卫生间门“啪”地猛推开,女人双腿悬挂于男人腰上,被男人十指张开捧臀。
二人同是全身头湿到脚,未着寸缕。
女人小声抽噎,男人边走边说话,防滑瓷砖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不是许愿抽遍所有看不顺眼的男人吗?这些年都光说不练的?”
“我的手.......我就不能大器晚成?现学现卖做个实验而已,哪架得住你动真格的!”
“乐乐,你那不叫实验,你那是偷袭,偷袭很卑鄙,你差点让我折里.....”
仔细一看,男人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又有白,红白交加的好不精彩。
“你折了吗?你那里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跳得这么厉害跟里面长跳蛋一样!这儿又没观众,我又不是匪徒,你要正义凛然赚表现,有人给你奖状?给你鼓掌?”
看来还是不懂。
男人将她放床上,她屁股刚落床面,就转身往床中央爬,脚踝被拖住,男人骑跨上她大腿,抚摸她洗得泛粉的背,水润滋滑,胸从床单上溢开,后转惊疑不定的脸是水嫩饱满的弧线,像一颗熟透的桃子轮廓——只要她一生气,面孔就胀鼓鼓的。
这叫喜怒哀乐形于色?
扭动的背脊上落下一个个他的安抚吻,但并不是为了安抚。
“啊......”
她的长发被扯起,头皮一阵发麻,头不得不仰起来,随着头皮上拉扯力道,她不自觉拱臀塌腰,男人适时退开,她马上趁机收起大腿跪于床面。
“你要干什么.......啊!”
还没预备起步,敞开的阴阜让男人等到机会,缓慢却强势进入身体里的胀热让她碰地趴回床面,大口喘气。
头发上的手挽了一转,让她脖子以上往后仰,像受到刺激抬起前蹄的马驹,摇晃的胸腹也跟着微悬床面。
“这时候......”男人止住抽动,俯在她耳边,“你该怎么做?”
她狠狠一偏头,手覆上他抓在头发上的手,另一只手覆上按住她腰的手,终于舍得使力反向掰他中指。
“你.....怎么不松!”她急得又加了成力。
但他依然不为所动,牢牢钉在她臀后,在她体内冲撞。
力不够。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却没再用力,缓缓趴回床面,双手改握枕头,随着他的冲撞曲起拉伸腰臀,与他小腹动向完全贴合。
真是个油瓶倒了都懒得扶的性子。
他摇摇头,一点也不意外浴室里她喊“手废了”是装的,松开她头发,按住她双肩,一波放纵后暂得纾解,他趴到她耳边声音沙哑说:“男人很喜欢这个姿势,不会让你轻易挣脱的,最快乐的时候......手指被你掰断也不会让你挣脱的。”
“知道为什么不想教你了?”
她大喊:“你是医生,我不敢动你手指!你就吃定了我不会!你良心呢?”
他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她还顾忌这个,他要真预感会受伤,他肯定会先她一步松手的,她却连伤他手指半成的力气都不肯使出......
“乐乐,我教你的都是当你受制于人时使用的,你还不满意,是想我教你主动攻击的?那你别想了。”说着他都笑起来,胸腔震荡,“除非我不想活了”
说话间,她突然往前曲左腿,他见势不对,握她腰的手改为搂抱,她一仰起正面曲线,就重心不稳,头栽上枕头,身体莫名其妙变侧躺,背后人握住她前曲的左腿弯,让她腿部大张,反铐他大腿上。
“你——王八蛋!”她雌伏这么久,遛着玩的吗?瞬间就要带着体内的他翻身绞断绞死.....反正不给他好果子吃。
哪料他随机应变,跟着改变体位,“钉”她身体里不仅没出去,还与她下半身肉贴肉地蠕动碾辗,胸口更是失守,让他揉捏挤弹,一切难忍到顶点 。
肌肤相贴出的沙沙声,逐渐变成润泽的凿水声,分不清是皮肤上没擦干的水,还是汗,还是肉体榨出的汁.......
“贱人变王八蛋......升级了吗?”
里外皆摩擦的快感使得千百种词汇涌入脑海,他在她颈窝处的呢喃更是添乱火上浇油,挑逗得她嘴唇张开,一声轻轻吟哦呼出唇畔,她马上垂下头,咬住食指。
“不要咬。”他一直匍匐在她肩上看着她。
“我不——”她颤抖着抵抗。
“你不是想要吗?浴室里,你缠着我......”
她——想要的是将他狠狠压在下面,去压榨去肆意妄为,像个女王去临幸她的爱宠,所以他是贱人,而如今——越是距离靠近,越是见识他轻松压制她的行为,她无从逃遁,只能骂他王八蛋——主动变为被动,二人关系地位不知不觉他成了强势方,他感受到了她的示弱,这就是“升级”,她也意识到了关系的改变,但她咬牙抵抗,大有打死不承认之势。
谁强谁弱对他来说并不是必争,何况答案如此明白,他感兴趣的是她的口是心非。
时不时要和他拗着作对。
“我头晕。”
“腿好酸。”
受不住了她就耍赖。
于是他分神出来按抚她翘起的那根大腿,从内侧的髋关节凹陷顺着股骨抚下来,然后是滑腻柔软的内侧肌肤与肌肉,一寸一寸按揉。
“嘻嘻......手法真好。”她埋在枕头上喟叹,堂而皇之把他当小弟使用。
听到笑声,他视线就从莹亮的大腿移回她脸上,撒她耳畔一片热气:“那我呢?”
红彤彤的脸回头睨着他,上挑的眼突破青红交加的外伤色彩,跳出一分明媚之意,看得他凝了两秒,唇上印下她的一吻,带着奖励的甘美。
“不够。”他眼里雾气渐深。
她再吻,与他同时启开嘴唇,舌和液交缠。
手臂就像妖娆多变的藤蔓,牵动着丰饶的胸等他采撷,在男人注意力全集中在前方之际,藤蔓抚他的后脑勺,抚他搭在滑腻大腿上骨节分明的手,抚他的腰线,抚他的臀......来回抚蹭,配合得不像是她。
知道她要使坏,但他无暇顾及,陷在凿那柔软肉穴的反复动作里不得解脱,那儿也不容许他解脱,越来越急迫地要他交出一切。
释放的时候,臀上那只手并没有使坏,反五指紧压,碾着他让他贴近、贴近......无限贴近,要他钻进她的肉里与她融为一体,还不罢休。
捕兽夹只要放他面前,就是对他的刺激,她不懂又怎样?她和那个仗着一张脸滥情浪荡的同类老有纠缠,那又怎样?这一刻,他享受到了占有,他决定不在乎了。
搂着怀里柔软身躯,失力地埋入她颈窝,他喃喃道:“都给你。”
“你又不戴套!”女人娇喘指责。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她感受到一丁点不对劲,但为他的“下一次”而浮想联翩,只知道,他可能会常住这儿了。
他去冲了个澡回来,就见穿着睡衣的女人在床中心摊着东西抱胸等着他。
“解释一下,和谁去看的?”
食指点在两张电影票根上,电影《圣诞快乐,劳伦斯》,地址海市,时间是圣诞节前三天。
“以前的同事。”他坐上床搓头发,不忘补充:“男的。”
她睨他:“是那个说你喜欢‘传统东方女性’的朋友?”
他没有尴尬,反问她:“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说你经常去相亲,遇见恐龙缠住你,在餐厅里差点喊救命才跑掉。”
拿毛巾的手顿住,“这是那个明星说的?”
“呃......”
“我确实去相亲,但对方不是恐龙,能不能不要因为别人优秀就背地里说人家坏话,好吗?”
她简直气笑,“人家长得漂亮那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肾不好尿急吗?”
他没理她。
得,每个人都有黑历史,他的相亲经历就算是他黑历史吧,迟早会给她知道,她不急。
“是你这个朋友我就放心了。拉自己以前同事不去喝酒不去吃饭不去打球,跑去看电影,你那么忙,居然请假专门坐飞机去陪他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是一对呢。”
“回上一个医院拿点资料而已,没有专门请假......乐乐,我一直想问......”
“嗯?”
“你恐同?”
她脸色变了,噌噌后退。
她想起她的一个同学,第一个骂她直女癌的人,而那时这个同学和她同住一个寝室,对她亲密异常,后来又突然骂她,与她疏远,很久之后从别人口中才知道,同学是真的蕾丝边,掰不弯她,伤心失意,毕业后竟去了非洲。
在面前人讥诮的表情下,她亡羊补牢:“我不恐同,我支持性向自由。”
“是吗?也对,你还因为一张车票,说我暗恋那个明星,你不仅不恐同,还有一双在生活中到处发现gay的眼睛。”
她才知道,这人是前仇未报,一直给她记着。
“我那是气话啊!我有同学是韩宗麒粉丝,我想把他车票送给我同学作纪念,你的车票才是我想收藏的。”
耕耘是有回报的,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听到她心里话。
她噌噌又跪回他身边,抱住他肩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沉痛而缓慢道:“传统东方女性虽然无害,不会做出攻击同性恋的行为,但她们也不太能理解同性恋,她们毕生目标是相夫教子,以家庭为荣,你研究那么多东方女性,肯定知道这个共通点的,而我......即便不是你喜欢的那类传统女性,但你是同性恋,我是能理解的,况且我知道你还是双性恋.......”
不行了,他打断她:“你确实不是传统东方女性,所以让我拐了个大弯。”面对她的迷惑,他也不解释,径自下讲:“车票,是警察让我交给你的,并不是我要留下,我也不是同性恋。还有,你翻我包了?”
她眼珠一转,开始左顾言其他,说怎么也要和他一起把电影看回来。
于是她硬拖着他在电脑上陪看了三个多小时的电影。
电影还没结束,女人熟睡的鼾声在他身边响起,他看着屏幕右上角电影名《阿拉伯的劳伦斯》,陷入沉思......
“咦,怎么还没完?”她擦掉嘴角口水,立回床靠背。
又看了十分钟,“我去拿个外卖。”她蹦下床。
提了外卖回来,看见他还靠在床背面朝桌上笔记本,她奇道:“还没完?这是连续剧?”边说边把炸鸡可乐放桌子上,分他一份。
终于看完了片子,她感慨:“复古,优雅,完美,世上怎么有这么完美的男人?”
“推荐你看他的《Venus》。”他给她指了中文车,便背对她躺下,中间还隔了一个抱枕,避免屏幕光影响到睡眠。
还处于浅睡的他就被抽泣声扰醒。
她啃着炸红薯,面布泪痕,察觉旁边的视线,她转头对上他惺忪困惑的睡眼。
“你的感想是?”他声音沙哑地问她。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还这么感人的电影?连猥琐起来都好优雅,原来真有人把美当作一生的追求,我觉得我明天得去逛商场买衣服了。”
“.......”
她顺着他“还是继续躺下比较好”的姿势趴过去,抱着他一边肩头,“我看完了,我也要睡了,一起睡!”
“不洗澡?”
“.......我要你给我洗。”
他合眼静了几分钟,突然起身扯开被子,穿衣服穿裤子。
“忘了买碘伏了,现在就去,给你洗完正好第二次清创。”
男人肌理分明的肩背上撂下来的她马上福至心灵翻身下床,捞了衣裤就跑。
“你睡你睡,我自己洗我自己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第二天她就去剪了头发,及腰发变成齐肩发,很方便,可以捆扎起来不影响下厨。
男人周末来时,看见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他不喜欢。
这人喜怒不容易现脸上,没对比不知道,对比了就知道,他喜欢她长发的样子。
“太长了碍事。”她解释。
“我是厨师,头发本来就不该留长。”
“再说万一以后又跟人起冲突,短发保命。”
男人检查他请人安装的防护栏,验收完毕,跳下窗台对她说:“你的身体,你做主。”说完还给了她一个微笑。
那笑,她怎么看,都别有意味,仿佛心知肚明,她在床上给他扯头发扯怕了。
彼得奥图尔《阿拉伯的劳伦斯》《末日爱神》
杨天仙对付狂热爱慕者有个骚操作,不知当写不当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