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扯了扯其他人,众人会意,悄悄离开了大帐。
赵嫣然对刘闲道:“大哥虽然是为了救王异才做了那种事,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大哥打算如何善后?”
刘闲呆了一呆,抠着脑袋道:“不用吧!咱们都是军中儿女,哪有那么多的顾虑!我想王异是个跟你一样的女子,肯定不会把这种事情当回事的!”
赵嫣然白了刘闲一眼,没好气地道:“谁说我不把这种事情当回事了!若是别人敢如此对我,我非砍了他的双臂不可!“
刘闲面色一白,叫道:“不至于吧!”
赵嫣然哼了一声,嗔道:“大哥还真是不懂女儿家心思的榆木脑袋呢!”
刘闲干笑了一下,道:“那,那我过会儿去和王异说一说就是了!我也是为了救她不是?她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
赵嫣然道:“这件事情还是我去跟她说吧。大哥就不必管了。”
刘闲当然求之不得,连忙点头答应了。
赵嫣然白了刘闲一眼,转身出去了。
成都,大将军府大厅,斥候奔了进来向刘备禀报道:“启禀主公,今日北城门外的刘闲军灶口和东城门外的刘闲军灶口比之昨日均减少了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样子,
比之几日之前都足足减少了一半!”
张松欣喜地朝刘备抱拳道:“主公,刘闲军中缺粮,他这是用削减每日供应的办法试图坚持下去,以待后勤辎重运抵!”
刘备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走到大厅中间,皱眉道:“就怕这场风雪会停止,那时可就不妙了!”
张松立刻道:“主公完全不必担心!天色如此晦暗,白昼几乎如同黄昏,属下估计这场风雪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绝对不会停止的!”
刘备心下稍安,笑道:“若是如此,那就最好了!”
夜幕降临了,其实现在的时间应该还是黄昏,可是天地之间却已经黑暗得如同黑夜一般!
刘备站在大厅门口看着前院厚厚的积雪和天空中飞舞的雪花,心里祈祷着这场风雪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千万莫要停止了。
第二天一大早,正睡在床榻上的刘备被哐啷一声响给惊醒了,立刻弹了起来,下意识地抓住了放在枕头边的双股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窗户被寒风吹开正兀自摇晃着发出声响,而风雪则如同鼓风机一般从窗户处直往屋子里灌,整间屋子顿时冷得就如同雪地冰窟一般!
刘备松了一口气,放下双股剑,随即脸上流露出十分喜悦的神情来,连忙穿上衣裤奔出了房间,只见房门前的积雪几乎都与台阶齐平了,而空中的雪花还兀自下个不停!
刘备哈哈大笑,兴奋至极地叫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这时,张松踩着深深的积雪,艰难地走了进来,远远地便朝刘备叫道:“主公!主公!……”
刘备喜道:“子乔,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风雪依旧如故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我看刘闲他还怎么坚持下去!?”
张松终于穿过了卧室前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小院子来到台阶上,一脸兴奋地朝刘备拜道:“主公,好消息,好消息啊!
刚刚斥候来报,北城门外刘闲军和东城门外的刘闲军都已经拔营撤退了!许多物资都丢弃在营寨中没有带走,走得十分匆忙!
看来他们是看到风雪没有停歇的迹象,知道再呆下去只能是自寻死路,所以不得已终于放弃而撤退了!”
刘备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长长地出了口气,感慨道:“总算是苍天庇佑,助我和西川百姓渡过此劫啊!”
张松抱拳道:“主公,现在敌军被迫撤退,我们可以趁机追击了!定可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刘备摇了摇头,道:“刘闲此人狡诈非常,如今撤退,不可能没有防备,冒然追击肯定得不偿失!”
张松点了点头,抱拳道:“主公英明!”
刘备对张松道:“立刻把这个好消息传下去!”
张松应诺一声,匆匆去了。
张松派出的官兵出现在了成都的各条大街之上,敲着锣大声喊道:“刘闲已经被主公击退了!刘闲已经被主公击退了!大家不用再害怕了!大家不用再害怕了!……”
这些官兵一边走一边喊,很快就把刘闲军败退的好消息传遍了全城。
许多人,特别是那些世家大族,听到这个消息,大为兴奋,纷纷带人赶到大将军府向刘备祝贺。
原本寂静沉闷的城市变得一片喧嚣、喜气洋洋,简直就好像是过节了一般。
许多儒生自发跑到酒馆喝酒庆祝,令成都酒楼的生意一下子恢复到了全盛时期。
刘闲军的败退让成都许多人都兴奋喜悦到了极点!
成都上空的风雪依旧,不过成都城内的气氛却变得十分热烈起来了!
不过刘备本人倒依旧不敢大意,一直派斥候监视刘闲军的动向,一天之后,斥候来报,说贾诩庞德率领的刘闲军已经过了小沱江,而刘闲率领的军队也已经离开五十余里了,
原本还有些警惕的心终于完全放下来了。
张松向刘备建议犒赏三军,刘备高兴之余自然答应,叫糜竺拿出酒肉犒赏三军!
夜幕降临了,成都的军营里一片喧嚣热闹,官兵将士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快活;而在大将军府,也是灯火通明光筹交错的热闹景象!
至于民间,那也是一片热闹喜庆,各世家大族之中大开宴席,街上的酒楼之内高朋满座!
虽然还没有过年,但成都的气氛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得多了!
东城门楼上,负责值守的官兵都喝得醉醺醺的了,相互说着荤笑话调侃着,一个个摇摇晃晃,好像都要被风刮到了似的。
这倒也难怪他们,有道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啊!大家都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当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咯!
一个士兵离开了人群走到不远处的墙垛边,解开裤子,准备小解。
不经意间,他看见城外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禁擦了擦眼睛定睛去看,却什么也没看见了,嘀咕笑道:“看来我是喝得太多了,眼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