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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同的位置,透明的水痕顺着时栖的下巴流进脖颈里,好像为这场比赛的落幕平添了一把火。

    黎炀痴迷地注视着面前的人,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情景在今日实现,却远比梦中更加让人疯狂。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将这一刻映在纸上的冲动,却又强装镇定地抽出纸巾,想要替时栖把水痕擦干净:“哥哥。”

    “不用,”时栖漫不经心地抹了下脖子,修长的手指从白皙的脖颈滑过,“我不需要这个。”

    他说完,却又偏头冲着黎炀笑了下,明艳又撩拨:“所以,现在梦想成真了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婆杀我!!!!】

    【草草草草我爽了!!!!!!!】

    【不需要纸巾,时栖是故意这么说的吧哈哈哈!】

    【啊啊啊啊原来老婆说的报仇不是用同样违规的方式以暴制暴,而是在相同的地点却和他们做了截然相反的事,这种感觉,这种感觉谁懂啊啊啊啊啊!!!】

    【对对对对对!就是这样!我们老婆不需要纸巾也不需要他们替自己找场子,我们自己能赢!!!】

    【沈听泽之前是不是以为时栖是个好拿捏的小白兔来着,现在哈哈哈】

    沈听泽怔怔地注视着现在的时栖——

    碧蓝空旷的湖面上,红色汽船好似浴火的凤凰,时栖下巴微抬,半张侧脸明艳夺目。

    溅起的水花与风浪打在他的身后,而那人姿态松散,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唇角漫不经心地勾着。

    仿佛这里不是什么争分夺秒的竞赛场,而是在什么酒吧的调酒台。

    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都将被一杯爱尔兰之雾勾魂夺魄。

    那是时栖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的模样,可是沈听泽却一瞬间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应该在那样的场合里遇到他。

    如果之前他只当时栖是一只容易哄容易撩的兔子,可是此刻……他注视着时栖的背影。

    沈听泽感到自己的心脏却从未如此不受控制地跃动起来。

    在时栖的目光已经不再落在他身上之后。

    而他的身旁,关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颤抖,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复盘着刚刚时栖的操作。

    似乎……时栖开始接手控制权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算好了这条路线——

    自己擅长的打法和操作,众人的心理,入弯的角度和速度,何时攻防,甚至包括……被导播提示为危险的场外环境。

    从油门踏出的第一步,他就已经知道了自己最后的车轮会落在哪个方向。

    这样的人……

    关越罕见地开始怀疑,自己如此费尽心思地逼迫时栖出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吗?

    沈听泽当他是只好骗的兔子,黎炀企图将天边的飞鸟锁在自己身边,顾庭柯自以为运筹帷幄地掌控一切。

    但是他们的对手,真的只有彼此吗?

    这么一想,关越整个人都变得不受控制地激动起来。

    他已经许久许久,没有找到这种势均力敌畅快感了。

    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因为兴奋颤抖着,关越轻声呢喃:“larka……”

    有谁不想折断这只漂亮云雀的羽翼呢?

    关越一打方向正要追上去,可身边却有人比他更快——尾随在身后的黑色汽船像只如影随形的暗魅,在关越还未察觉到时,便从身侧飞速掠过。

    顾庭柯表情淡淡,看也没看身后三人一眼,只抬手打了把方向,便取代了关越的位置,紧紧地跟在时栖身后。

    【卧槽!顾总把关越超了?!】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妈呀光顾着看老婆了,顾总原来一直在他们身后吗,什么时候?】

    没人知道顾庭怎么做到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紧咬在另外两艘后面的,因为时栖的过分惊艳,甚至没人知道他是哪来的超车技术。

    镜头转到顾庭柯的时候,他已经紧紧地跟在时栖的船后,注视着前方那人明艳畅快的笑容。

    顾庭柯已经许久没见过时栖这样的笑了。

    自他出国……七年了。

    顾庭柯手指微颤,却又缓缓地,跟着勾起唇。

    *

    时栖和顾庭柯一前一后地领先,一个比一个难缠地将卡位锁死,不过一圈的距离,几人已然换了一个次序——

    时栖第一,顾庭柯第二,关越跟在他们身后。

    一同进入了最后一圈。

    【感觉应该是稳了,刚刚那样的优势差距时栖都能超车,现在这会儿,关越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所以今天夺冠的是老婆和小狗吗?好好好好好!】

    也许是得知胜券在握,提心吊胆的众人终于松懈下来,甚至饶有兴致地开始讨论——

    【那今晚是时栖和黎炀进秘密小屋吗啊啊啊啊好激动!】

    【黎炀肯定验时栖吧,那时栖验谁?】

    【不会是沈听泽吧,卧槽卧槽,那样的话我会气死!】

    【应该不会,没发现沈听泽之前递礼物时栖都没收吧,后面还那么说,时栖明显也在生气。】

    【但是生气就说明在意啊!呜呜呜呜我纯情的七七宝贝!】

    【纯情?】最初的热血过后,终于有人开始思考——【没人觉得很奇怪吗?时栖这个车技好得也太不正常了。】

    【不是说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比关越这个纨绔二代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