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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延川手臂精实的肌肉紧绷起来,他猛然伸手,按住了徐易的手。

    徐易的手背好软,他甚至不敢用力气。

    摸到了!

    010好奇了很久,真的是硬的。

    他心满意足地收回手:“那可以帮我欺负鸡吗?”

    他说什么厉延川都点头,最后010被哄得像是掉进罐头的猫咪,点着脑袋就同意了,跃跃欲试地等着被厉延川叼着后颈拎回窝里。

    厉延川在他家附近弄了几个容易弄出动静的东西,又嘱咐人关好门窗,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010看着他离开,这才慢吞吞把视线投向了地上的脚印。

    999:【你说谎了。】

    010看了一眼来这个世界就没怎么动过的反派值和世界线,慢吞吞道:【但是世界线动了呀。】

    999不出声了。

    010最后看了脚印一眼,把窗户关上了。

    这个脚印他很熟悉,是许蔚然的。

    许蔚然这么快就跑回来了吗?

    ---

    那天之后,010就肩负起一天督促厉延川喝两次药的重要责任,中药喝药的时间有讲究,早九晚四,010特地在脑袋里定了闹钟,每次到时间了就准点捧着碗找厉延川。

    厉延川被他追着屁股满村跑,好笑又无奈,只好把苦药喝了。

    他父母早几年去了,常年不在村里,和村里的亲戚也不熟,除了刚来时和他们打交道,客客气气让他们把占着自家的院子让出来,就没有再来往过。

    是以,村里人看见徐易和厉延川这么亲近的样子,还颇有几分震惊。

    有人琢磨着徐易估计是要跟着一起发达了,村里老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好像不是这个成语,也是鸡啊狗啊的,总之就是徐易要跟着厉延川一起发了。

    村里也有人想跟着一起的,在厉延川跟前说了几句好话,就顶不住他冷淡的神色灰溜溜跑了,还有人直接拜托媒婆上门,被厉延川送出来之后,灵机一动,又去找了厉延川的亲戚。

    厉延川的亲戚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家小子有人看中了,没想到仔细一听,是来说厉延川的,脸霎时就绿了。

    “他那个阎王,我们哪里管得到!”亲戚还记着当时了厉延川几句话让他们把东西搬走的神色,看起来没有什么情绪,其实凶狠都藏在眼睛里!

    郭三在旁边撺掇:“这说的什么话,我可听说,厉哥三天两头在家里吃肉,他隔壁那个徐易也每天蹭饭呢,他对邻居都这么好说话,还能给你脸色?”

    亲戚脸色不好地说:“谁贪他那点肉了?”

    亲戚家一大家人,边上摆着的桌上都是咸菜苦瓜,没什么肉,还不贪。

    郭三在心底不屑,嘴上又道:“是不贪,但是也不能便宜别人吧?我昨天可看见徐易跟着厉延川住你家房子去了!”

    这个亲戚是厉延川的三奶奶,厉延川父母分家早,因为偏心和家里人也不亲,三奶奶原本没什么主意,听见这话,心里就不爽利起来。

    没说错,凭什么不管自家人管别家人呢?她可听说了,那徐易之前还赚了十块钱,在她看来,那钱合该是她们家赚的!

    厉延川浑然不知有人打着自己的主意,他这几天被一日两次的监督,本应该眼根清净,不想些乱七八糟的,偏偏盯着自己喝药的正是那个病根,病根自己还一无所知。

    厉延川痛苦又幸福。

    010倒是听见999说了,999说得很含糊,只说让他不要耽误任务。

    010似懂非懂,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

    看一眼时间,九点了!

    他敲敲隔壁的房门,屋里安安静静,他奇怪地又敲了三下。

    厉延川传来的声音带着些隐忍:“怎么了?”

    010竖起耳朵贴到了门板上,听见里面有痛苦的喘息:“要准备喝药了哦。”

    厉延川似乎在做什么很着急的事情,只哄着他:“放在那,我马上就喝。”

    010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零三了。

    难道是发病了吗?厉延川发病的时候心跳会变得很快,呼吸也会发沉。

    010放下药碗,轻手轻脚地打开院门,绕过屋子,钻到了厉延川屋后的窗户那里,忽然从窗后探出脑袋:“怎么了嘛?”

    厉延川猛地扯过了身边的被单盖住了自己,呼吸急促而剧烈,耳膜咚咚像是有人在上面打鼓。

    他今早有了点男人都会有的反应,昨天徐易在他这间屋子蹭了午觉,还留了枕头。他没忍住干了一件坏事,幸好徐易来晚了点,不然自己就要被吓出问题了。

    窗户外的徐易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搭理他,还歪歪脑袋,头顶有一簇翘起来的头发,像是小耳朵。

    厉延川喉结剧烈地滚动,脑子却已经冷了,一把拉上窗帘,胡乱把被单团起来扔一边,不说话,也不开窗。

    010不太理解,对着深色的窗帘发了会儿呆,他问999:【他在干什么?打摆子了吗?】

    999:【……可能吧,打摆子把脑子烧坏了。】

    010于是又绕回院子,忧虑地蹲在了厉延川门口的台阶上。

    厉延川过了一会儿才拉开房门,人还有点哑:“怎么了?”

    厉延川额发汗湿,眼神深邃,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不够餍足的气息,极富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打开门就不要钱一样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