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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宇皓闻言,嘴上拉出一个大大的弧度:“没事,江山和美人,本尊都要。”这句话说完,传送阵就把他和左右护法一起传送到魔界去了。

    小徒儿不在的第一天,卿羽尘晚上睡得很不踏实;

    小徒儿不在的第二天,卿羽尘跑去藏书阁,看夜宇皓做的那些人偶——他和小阿甲的人偶;

    小徒弟不在的第三天,卿羽尘拿出宣纸,研好墨,开始画夜宇皓的画像;

    小徒弟不在的第四天,卿羽尘来到他和徒弟一起赏花的地方,采下一朵昙花,一边撕花瓣,一边数着:“回来,不回来,回来,不回来……”

    小徒儿不在的第五天,后卿闯进卿羽尘的房间,张嘴就问:“尊上究竟去了哪里?!飞甲告诉我,尊上替你取药去了。取什么药?去哪里取药?”

    后卿原本不知道尊上走了,但是这四天“尊上”突然对他和颜悦色、偶尔殷勤,时不时地嘘寒问暖,让他察觉到不对劲,在他的测试下,终于发现眼前的“尊上”不是真正的尊上。

    后卿很生气,逼问假尊上,真正的尊上去了哪里?奈何假尊上一问三不知。

    后卿就琢磨:为什么尊上要安排飞甲冒充他?眼下又不是金钥国那会儿情况特殊,这样的安排明显不合理。

    后卿听飞甲说,尊上是为了给他师父取药才离开的,就跑来问卿羽尘,他觉得对方肯定知情。

    卿羽尘无法说话,后卿又看不懂他的唇语,于是人类就掏出纸笔,用写字的方式和僵尸交流。

    一番交流下,后卿发现,卿羽尘知道的,并不比飞甲多。

    卿羽尘觉得,夜宇皓如果只是短暂地离开几天,应该不需要让飞甲顶替他,也就是说,他要离开很久,甚至归期未定。

    这么一想,卿羽尘也着急了。

    第85章 守护你的江山

    夜宇皓一走,就走了大半个月,这段时间,飞甲一直努力地扮演鬼尊,有时他演得不像,引起其他鬼的怀疑,后卿就替他找补,总能把场子圆过去。

    但是今天,后卿无论怎么圆场,都瞒不过去了。因为陪同鬼尊的左右护法回来了,而且都带着一身很严重的伤,他们俩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走进议事大殿,刚一进来就“扑通”栽倒,鬼丞相立马跑到他们身边,一边喊鬼医前来救治,一边问:“怎么只有你们回来了?尊上呢?!”

    道馗艰难地说:“我们去找血蚕,通过了九道关卡,眼瞅着就要拿到血蚕了,没想到竟然有史前魔兽守护着那条小小的蚕,尊上他、他被魔兽拖入了异度空间,回不来了!”

    鬼丞相一听,两眼一翻,差点昏过去,他稳定了半天心神才缓过来,跪地仰天长叹:“国之不幸啊!老臣愧对先帝!”

    直到这个时候,众大臣才知道每天上朝的不是真正的鬼尊。群臣顿时慌作一团,最后还是老丞相稳住了朝堂上的局面,他让文武百官不要对外声张,让飞甲继续顶替夜宇皓,严密封锁皓羽国君主不在的消息,不让这个信息扩散到国外去。

    下朝后,后卿气呼呼地去了清明阁,看到卿羽尘正在画画,发出一迭声斥责:“你还有心情画画?!你知道吗?尊上为了给你治病,去魔界寻血蚕!现在,他被史前魔兽拖入了异度空间,搞不好永远回不来!”

    卿羽尘正在画夜宇皓的画像,已经完成了线稿,开始上色了,他刚上色上到小徒弟的丹凤眼,闻言手一顿,抬起头,努力用唇形问:“异度空间是哪里?”

    后卿只识别出他问的头四个字,他没好气道:“没有谁知道那个空间通往哪里,只知道进去的,不管是人是魔是妖是鬼,甭管什么族,统统没有回来的!”

    卿羽尘觉得自己心痛的毛病又犯了。

    后卿继续指责:“都是你的错,尊上是为了你才遇险的,是你害了尊上!”他看到人类按着胸口,似乎很难受的样子,这才觉得稍微解恨。

    卿羽尘从僵尸后续的指责中,才知道小徒弟是替自己到魔界找药去了,并非为了公事外出。

    后卿骂完了人类,感觉出了气,就走了。卿羽尘听他提到“血蚕”,就去了藏书阁,他想知道,夜宇皓究竟去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既然对方说阿甲去了魔界,卿羽尘就只翻魔族的书籍,魔界的书籍封面常常有一张可怕的会动的脸,很好找。卿羽尘翻了好多本魔鬼脸封面的书后,终于找到有关血蚕的记载:

    血蚕乃魔界疗伤圣品,集魔域天地之魔气,凝炼数万年才自然生成一条,无数魔族心向往之,当然也有其他种族。然而,血蚕太珍贵了,它生长的地方,处于魔界最危险之境,要到达此处,需经过毒雾森林、酸雨谷、岩浆池、炼狱坑等九重关卡,至今为止,前往血蚕之地的魔族,要么中途而废,要么有去无回,无一例外。

    卿羽尘看完了这段,手中的书籍坠地,他努力揪紧胸口的衣物,心痛得无以复加。

    若他知道,小徒弟是去这样的地方,他说什么都要阻止他。

    卿羽尘宁愿自己一辈子落个心痛的毛病,宁愿一辈子不能讲话,都不要爱徒冒这种险。

    卿羽尘情绪崩溃了好长时间,才自我调适过来,他强打精神,走出藏书阁,想多打听一些和小徒弟有关的消息。

    因他不能言语,除了阿甲之外,这鬼域没谁能毫无障碍地看懂他的唇语,他就自带了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