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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kzb小说网 > > 婉拒了哈 > 第75章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有一两句话留下,类似“今晚真的很愉快”、“我会记得今天的”之类的,虽然送礼的是个年轻又低落的小帅哥,收礼的也是个相貌出众、穿着不俗的英俊男孩,那也顶多是改成“我们还能再见吗”、“抱歉你能原谅我吗”。

    基本上,收礼人的表现也够他们津津乐道的,有的直接拒收,有的故作惊讶地打了个电话,娇嗔十几分钟才磨磨蹭蹭收下,还有的不仅拒收,还要他们回上一句“狗东西让它去死”。

    面前的帅哥就很冷静,说了声谢谢,也没打开看是什么东西就关上了房门。

    看来是娴熟钓鱼的老船王了,小帅哥怪惨的呢。

    老船王谢葭边走边拆包装,不出所料地拆出了一件被他丢进垃圾桶里的同款。

    是件皮衣外套,前年林云秀给他买的,除夕的时候给小表弟买的衣服,表弟穿起来活泼青春,特别好看,就给他带了件大一码的。

    这件外套谢葭只穿了前年元旦那三天,离家的时候行李箱里随便塞了点衣服,青训辛苦,他又才找到容身之所,再见到妈妈的时候再没有那副公子哥的潇洒模样,林云秀心疼坏了,她当时匆匆离家,自己的东西没带几样,半个行李箱都是谢葭的东西。

    他小时候的书法习作,几把很爱惜的旧羽毛球拍,姥姥姨姨送的小长命锁和金镯脚环,还有就是旧衣服,谢葭青春期时抽条很快,营养充足,人家都说这个年纪的小孩一天一个样子,林云秀有天发现他手腕上的袖子紧,此后每个季度都找熟悉的sa扫一大批货。

    穿在小表弟身上酷帅活泼的外套,在谢葭身上却显得他更加生人勿近。

    林云秀送过来,谢葭看衣服失去保养蜡感微弱,交给酒店干洗的时候额外付了保养皮衣的钱。

    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只是一件不大喜欢的旧外套,陈青蓝和詹湛甚至还穿错过内搭,谢葭的反应也不大,洗两遍还给他就可以了,他也早就不是衣服沾上一个墨点就闲置的少爷脾气。

    其实陈青蓝穿起来是好看的,他头发颜色灿烂,五官灵动,唇红齿白,爱笑爱说话,身材也匀称,比他表弟穿起来还有型,如果林云秀看见他,说不定也愿意为他扫荡商场。

    但他是个骗子。

    谢葭对他说了那么多,他瞻前顾后,为战队考虑了前欠后缺,抒发过种种忧心,陈青蓝就在他身边,有时候握着谢葭买给他的奶茶,有时候吃着谢葭带回来的烤冷面,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说出那些暗藏着讥讽的傻话。

    骗子,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骗子。

    为什么不觉得他会留下,联系所有队员也不询问他,还是观察之后选择放弃他?

    谢葭险些以为自己有了一个朋友,主动热情,被泼上几瓢冷水都能乐乐呵呵地走在他身边的朋友。

    如果一开始就想保持那种观察队员的乐趣,何必要对他这么亲热?

    百般纠结之后选择留下来,却发现对方或许是不想要自己的。

    谢葭那一瞬间回想起来那些话觉得多难堪,陈青蓝他在意吗?

    欺骗感情的骗子。

    最坏的那种骗子。

    骗子不值得任何东西。

    尤其是陈青蓝这样...

    现在送来歉意,又装成值得原谅的样子。

    谢陈冷战第三天,许嘉欣在谢葭身边放了一盘水果,谢葭瞥了她一眼,许嘉欣嬉皮笑脸:“借爹地冷气帮我冻下水果。”

    陈青蓝跟刘井换了个座位,没什么表情地打训练赛。

    出乎意料的是,冷战期间的陈青蓝更加生人勿近,他垮起个脸,一点笑模样没有,苏子邈跟他交谈都要积攒一定的法力值。

    更出乎意料的是,齐小茗是最先忍不了的那一个,“差不多得了,都哑巴了?什么狗屎配合,是团吗ad就跟?闪现迁坟就巴适了?打得了打打不了退赛。”

    许嘉欣汗流浃背地吃了个冰冷的提子。

    谢葭:“能打。”

    陈青蓝一言不发地站起来。

    苏子邈叫他:“欸,青蓝...”

    陈青蓝闷声答:“我没吃早饭,泡点麦片。”

    在陈青蓝声称泡麦片的五分钟后,始终没有见到他的人影,反而是小半个月没见肉眼可见瘦了的詹湛风尘仆仆地走进来,环视一圈,对上了谢葭冰冷的眼神。

    “小谢,你跟我来一趟。”

    陈青蓝没回训练室,他干脆请了一天假——晋级赛还有一场决赛就收官了,刘井替他上都没事,jld已成espl本赛季最大赢家。

    他在那家意大利咖啡馆前再次驻足,侍应生把他牵引到了同一个位置。

    陈青蓝这次路过橱窗,一点露骨的饥饿感都没有表现出来,他要了一杯还是记不住名字的招牌咖啡,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才往自己嘴里填。

    特别特别苦,上次他装作常来,一脸享受地啜饮,这次他一点不装,深深地皱起眉头。

    但咽下去之后,残留在口腔里的是一种浓醇的香气。

    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有注意到呢?

    所以,可能也不是咖啡的问题,陈青蓝想,佐咖啡的话题不好吧。

    不能说是不好,只能说太差太差,预先吃的两块蛋糕都没有作用,一起融化在仅剩的亲人苦涩的叙述中。

    陈青蓝很可耻地等待着,等待她说完,自己就能像个世界上最好的暴发户侄子一样,粗俗可笑又好心热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