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
苏月虹拉着陈锋试遍了她工作室里的所有乐器。
什么民谣吉他，电吉他，贝斯，键盘，古筝，瑶琴，甚至连古老的手风琴，口琴和二胡唢呐这种玩意儿都试过了。
陈锋基本上是手到擒来。
没有含糊的。
用哪个都能演奏一曲。
甚至一上午演奏的曲目就没重复过。
于是，苏月虹和尔玛，外加两个小迷弟，四个人彻底石化。
这是一个人么？
这特么是一支乐团啊。
他简直就是万能的。
到这一刻，尔玛才知道他是真的打算使用所有的彝族乐器来配合自己跳民族舞的。
这也是一种噱头吧。
到时候肯定会很吸睛就对了。
……
中午。
苏月虹请客。
三个人在附近简单吃了一顿火锅。
乐器的事苏月虹打了包票。
两天后搞定。
陈锋也放心了。
随后三个人开始闲聊。
聊天的时候，苏月虹也说了现在的困境。
找不到渠道，没有引路人，想在歌坛闯出名堂太难了。
陈锋想了想，随口问了一句：“我现在唯一认识的还算有点背景实力的是港岛的港人娱乐。他们也做娱乐产业，搞电影，也推歌手。你想试试么？”
“港岛啊？”
苏月虹想了想，随即摇摇头：“算了，我还是继续等等机会吧。不太喜欢跟港岛那边合作。”
“那好吧。”
陈锋也没坚持。
几分钟后。
陈锋突然问了一句：“对了，你的号还是我跟林祖要的呢。你跟他一直有联系吧？”
“林祖啊，一直都有。”
苏月虹笑道：“林祖就像个电话号码簿。而且他跟谁都有联系。想找咱们同学，或者找个校友，直接找他就行了。”
“呵呵。这小子在澳岛玩的乐不思蜀了，你知道他傍了个富婆吗？”
苏月虹一愣，看着陈锋疑惑道：“他不是已经被踢了么？”
“啥？”
陈锋一惊：“被踢了？”
“对啊。”
苏月虹想了想：“好像是上周末的时候，我听在横店一个朋友提起的。说林祖又去横店泡剧组去了。据说是被港岛的富婆给分手了，所以之前的资源全都断了。”
“……”
陈锋沉默了。
这么快就分了？
林祖没跟自己提。
早上打电话，听他那边像是挺吵的，的确像是在剧组，他也说他正在剧组拍戏呢。
陈锋还以为是宋雅雯给找的呢。
原来他自己去泡剧组了。
苏月虹一看陈锋表情严肃了，笑了笑说：“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去问他，也别说了。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告诉其他人呢。”
“放心，咱不说他了。来，吃饭。尔玛，你也吃啊。”
“嗯，我一直吃着呢。”
“来吧，吃饭吧。”
……
午饭过后。
陈锋跟尔玛辞别苏月虹，离开了大厦。
外面阴天了。
空气湿冷湿冷的。
两个人走在路上，散散步，消化一下。
边走边聊。
“尔玛，参加完节目，你有什么打算么？”
“暂时还没有。”
尔玛摇了摇头，坦然说道：“我本来以为参加了这种节目，有名气了，就会有大公司来签我。但是我想的太美好了。”
“没人找你？”
陈锋疑惑的看着她。
按照她的颜值，再加上好歹也是云贵赛区的总冠军，肯定会有人找过她吧？
尔玛无奈的笑了笑：“是有人找我，但都是那些搞直播的。他们想让我进入直播行业。至于影视公司，真没有。”
陈锋：“……”
尔玛继续说道：“我也知道，其实我能成为冠军，并不是演技上有什么独到之处，而是凭的地缘优势和粉丝的支持。所以我也看开了。节目结束后，要是没什么机会，就还回老家去。”
“回去做什么？”
“回去养蚕咯。”
尔玛甜甜一笑：“唱歌表演只是我的一个爱好。作为大凉山的儿女，我还有很多其他技能的。并不是没有出路。我会养蚕，会针织刺绣，会很多手艺。饿不死我的。”
陈锋莞尔一笑。
这女孩儿挺有意思的。
走了一会，陈锋突然问了一句：“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如果我开了一家影视传媒公司，你愿意跟我签么？”
“啊？”
尔玛顿时一愣，站住了。
愕然看着陈锋。
陈锋也停住了脚步，看着她笑道：“有兴趣么？”
尔玛眨了眨眼：“你是开玩笑的还是说真的？”
“说真的。”
“你真打算开公司么？”
“有这个打算。”
尔玛慢慢点头道：“难怪你一直都没签约公司。按照你现在的人气流量，应该早就有人想签你了。”
“是的，的确有人想签我。”
陈锋长出一口气说：“但是我不打算卖掉自己。”
“可是，从零开始很困难吧？”
“是困难。”
陈锋笑道：“干任何工作都有困难。就像你养蚕纺织一样，对外人来说，那也是难比登天的手艺。”
“没那么夸张。”
尔玛笑了。
“道理是一样的。反正自己经营自己更踏实一点，让别人经营自己，总感觉身不由己。就好像某些顶流女星，走个红毯连穿什么衣服都没有自主权。想想都觉得悲哀。”
尔玛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所以，你会考虑么？”
“会。”
陈锋狐疑的看着她：“你都不考虑一下？”
“凭直觉。”
尔玛坦然的直视着陈锋的双眼：“从我最开始接触你的那天到现在，你给我的感觉就是四个字，无所不能。而且惊喜不断。基于女孩子的直觉，我会同意。反倒是你，花自己的钱开公司，如果签了我，我又不能给你赚钱，那你不是亏死了？”
“呵呵，能不能赚钱现在可看不出来。”
陈锋呵呵一笑，伸手过去：“先不管将来，至少你现在同意了，那就祝我们在不久的将来合作愉快。”
“嗯。”
尔玛大大方方的伸手过去。
俩人用力握住了对方的手。
尔玛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就是这么一次握手，竟然缔造了她未来火遍全球的影视之路。
俩人重新上路。
之后的聊天感觉俨然更像是挚友一样了。
彻底没了隔阂感。
十几分钟后。
就在两个人准备打车回到演员小屋时，陈锋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罗莎莎打来的。
陈锋立马接通了电话，笑着说道：“小野猫，要回来了么？”
“……”
手机里隐约传出了哽咽声。
陈锋心中一沉，皱眉问了一句：“怎么了，莎莎？”
“阿锋，我爸我妈……离婚了。”
陈锋一愣：“离婚了？”
“我爸爸出轨了。”
“……”
陈锋心中涌起了不祥的预感。
“阿锋，我爸妈已经协议离婚了。我选择了跟我妈。我们……我们可能要移民新希兰。”
陈锋：“……”
“阿锋，呜呜，你……你会跟我去新希兰么？”
陈锋抬头看了看乌云密布的天空，细密的雨线已经慢慢洒落下来，润湿了他的脸。
沉默了片刻。
还没等陈锋回答，手机里就传出了哭声。
接着，手机挂断了。
陈锋慢慢放下手机，眼神黯淡了很多。
身旁。
尔玛似乎看出了他的情绪异样，轻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陈锋深吸一口气，喃喃道：“我女朋友爸妈离婚了，她跟了他妈，而且要移民新希兰。她问我会不会跟她去，我没回答。”
尔玛：“……”
雨开始慢慢下大了。
冬日江南，这雨下的冷透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