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桌子上抽出一根香烟,在指间点燃,嗓音寡淡。
“乔楹,在你认知里,我把你当成什么了?豢养的情妇?还是给钱就能睡的妓?”
乔楹脸色唰地一下苍白,她打着哑语。
【我没这么想。】
她以为,他们之间很难用一种关系去定义,他为什么会迷恋自己的身体,也许从少年时期养成的习惯。
可是,后来他们很多年都没有过交集,他想满足需求不应该非要她。
郁承烬清隽的眉眼如画,薄唇噙着香烟,野痞的令人悸动。
他淡淡轻嗤后,慢慢陈述,“我喜欢识趣的,乔楹,你太让人倒胃口。”
她惹他烦了?
那他是不是要赶她走了?
乔楹想起饭桌上,他说还有账有的算,显然不像放过她的意思。
男人一眼看穿女人的心思,盯着她那张沉静的小脸。
“欠得债没还,当我是做慈善?轻易放过你?”
乔楹胸口微紧,思绪有些乱了,不知道祈祷他对她没兴趣,还是继续念着她好。
她攥住手指,狼狈站起身,一阵灰蓝色烟雾扑面而来,吸入了些烟气,呛得她轻咳起来。
郁承烬狎昵的拨动她一枚耳坠,一双鹰隼的眼眸注视着她,指腹狠狠按在她的唇瓣,挑开贝齿冷声道。
“今晚,用这里。”
皎月昏晕,星光稀疏。
昏暗的灯光下,乔楹扬起纤细的手臂无力的环住男人,鼻前挥散不去他浓重的气息。
乔楹不记得昏睡过多少次,她做着殊死挣扎,眼角的泪痕未干,新的泪水又再次席卷而来。
她想,也许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当她再次醒来,身旁已经没了人,她轻蜷了蜷腿,牵扯到的痛,快速分散到身体每一处。
昨晚男人毫无节制的施虐,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架在深渊之上,无情撕咬。
乔楹艰难支撑起身,下床走进浴室,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红唇微肿,浑身上下没有一片肌肤是完好的。
她吸了吸鼻子,一贯黑白分明的眼睛黯然失神,脑海里不禁响起男人昨晚覆在她耳畔的话。
“乔楹,今晚我就要让你知道该做到什么程度,才叫妓!”
……
简单冲洗好身子,乔楹脑袋昏沉的厉害,虽然肚子饥肠辘辘了,但也没了力气,只好继续躺回到床上。
又一觉过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
她浑身冰冷,额头滚烫,用手探了探才发现自己发烧了。
乔楹不指望男人会管她,强撑起来从医药箱找到药片,就着冰水吃了下去。
人在生病时,总是格外虚弱,乔楹拖着虚弱的身子,煮了碗米粥。
看着白腻的米粥,不免有些反胃,硬塞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去。
乔楹长期瘦弱的身体,加上昨晚元气消耗过剩,她浑浑噩噩的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连续两天后,郁承烬都没再出现,偌大的房子只有乔楹一个人,她不太敢再独自跑出去,害怕换来更凶狠的折磨。
好在医药箱里备了很多药,乔楹乖乖吃下从小就讨厌的胶囊,没把病拖得太严重。
第三天,乔楹在朋友圈刷到乔若安晒出订婚婚纱。
【明天,我终于要订婚了,我终于要成为最心爱的男人,待嫁新娘了。】
乔楹身形怔住,眼睛在瞬间失去对焦,大脑空白的茫然。
她颤动着指尖,放大了照片。
灵魂深处,久久回荡着一个声音。
郁承烬要订婚,乔若安终于圆梦。
她应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高兴是因为他订婚了?还是难过乔若安的愿望要实现了?亦或者是其他?
乔楹攥紧手指,轻阖起眸,死死咬住唇瓣,挥去扰人混乱的思绪。
回到乔家,大家都在为了乔若安订婚的事忙碌。
没人留意乔家还有位二小姐,更没人在意她什么时候消失,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小姐怎么这么突然要订婚?之前不是说郁家那边没准备这么早?”
“这事谁好说啊?我是听说郁少爷等不及了,前两天直接向大小姐求婚的呢。”
“大小姐的命是真的好,郁家那么有钱,郁少爷又长得那么好看,怕不是要羡慕死北城其他名媛了。”
“这还用说?大小姐嫁进郁家就等着享清福咯,可不像乔家那位私生女,谁知道以后要嫁给哪个傻子。”
乔楹在花园里听到两名佣人肆意谈论八卦,她无悲无喜的从两人身边走过,发出嘶哑的咳嗽声惊动了她们。
慌忙扭过头看到来人是她之后,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继续忙活手中的工作。
乔楹抚着胸口,一路咳到住处,习惯清净独自生活,忘了这处杳无人烟的地方,此时还住进来一位邻居。
她越咳越大声,快要把整个肺部咳嗽出来,跪在一只矮脚柜前,翻找记忆里存放的药。
“嘭——”
房门被人踹开。
顾时夜顶着愠怒冷沉的脸,漠漠走进来,居高临下板着表情。
“一回来就在找死的边缘反复横跳?看来你也不是真哑巴。”
乔楹回过头,细密纤长的睫羽轻颤,拧起秀眉,异常苍白的小脸透着不正常的晕红。
看到来人,她没有理会,忍着咳嗽,回过身继续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