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之冬虫夏草》 1 大夏 一处遍布虎豹狼虫的大山上,东南方向有一处耸立的山峰,陡峭的石壁上有一处山洞。洞里遍布色彩艳丽的菌菇,披头散发的大夏侧卧在石台上,此时她陷入了梦中。 梦里她喝醉了,就晕晕乎乎地坐在一只酒杯里,美酒如大河滔滔不绝地向东流去。她在梦里伸手去杯子外面捞了一把酒,看着酒水从指缝里流走,听见两边岸上有人唱酒歌,声音高亢苍凉,是上古之音。 梦里的大夏快活极了,跟着歌声唱起来,还趴在酒杯边缘俯身去喝酒。就在她快要喝到嘴里的时候猛然听见一个威严的声音宣读:“禁酒令!” 侧卧在石台上的大夏突然浑身震了一下醒了过来。 她呆呆地坐起来,作为一个重生成为妖精的人,她做了很多年的酒神。她怔愣之间还记得前半截梦里的快活和后半截梦里听到“禁酒令”后的惊慌。 她叹口气,上万年的岁月说没就没,过去的事儿平时想不起来,可是总有突然想起来的时候,如噩梦纠缠着她也指点着她。 有危险降临了! 大夏想到危险二字,觉得毛骨悚然,赶紧从石台上翻身起来,环顾洞中也没什么贵重东西,随时能跑路。 就在这时候外面有小妖怪喊:“仙子在家吗?” 大夏没回答,小心地藏了起来。 外面的小妖喊着:“仙子,我们大王让小的来传话给您,我们大王说‘仇家来了,快跑’!”说完洞外的小妖怪也不在乎里面的人听到没有,直接逃命去了。 大夏摸了摸自己的手镯,这是她前不久从师父那里得到的保命法宝,这个法宝能让她伪装成普通人,只要她不取下手镯,就是圣人来了也看不出她的真身。随后大夏一转身露出巨大的蛇尾,她这些年的伪装就是一条金黄色的蛇妖。 她小心地伸出脑袋看了看洞外,发现没有视线偷窥这里,顿时化成一股清风逃出了这座山峰。 梦里美酒化成的大河往东流,这是提醒往东安全,可是就在酒河东流的时候听到了禁酒令,这似乎是个不祥的兆头。 要不要向东逃命? 犹豫的大夏决定占卜一下,她会的占卜办法就是上古时候的龟甲占卜和蓍草占卜。这会手边没龟甲和蓍草,勉强用普通的青草代替。 她落到了一处山崖上,从石头缝里抓了一把草,心里问了吉凶,随后一撒,根据草秆的倒向分析后最后结果是:东方大吉! 大夏扔了草,摸了摸镯子伪装成了一个普通人背着背篓向东赶路。她知道东边有一处佛国,没有国王全民信佛,代替国王的是一个得道的和尚,她打算先去那里躲着。 大夏没用法力像是一个凡人一样连续走了三天,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她走到了大山边缘,能看到远处平原和城池,马上就到目的地了。 大夏看了看自己的背篓,里面都是草药,她伪装成一个卖草药的山民先混入城中躲一阵子。 当她疲惫地走出大山的时候,突然听到附近有人痛呼出声。 她循着声音绕过几块大石头看到一个穿金丝混编袈裟的和尚倒在血泊中,尽管人是倒着的,但是衣服金光闪烁。 她立即装作小心恭顺的模样询问:“大师您怎么了?您在何处挂单,要小女子找人来抬您吗?” 这和尚试着动了几下没能坐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你把贫僧的念珠找来,就在附近。” 大夏应了一声,在不远处的乱石堆里找到了一串油润的檀木念珠,能闻到一股清爽的木调香。 刚要去捡,这念珠立即金光闪烁,大夏的手如摸到了仙人掌,被金光扎得刺痛。 大夏心一横,伸手去抓念珠,忍着刺痛两手捧着来到了和尚身边面不改色地问:“大师,是这一串吗?” 她一只手捧着念珠,一手把和尚的袈裟拉开一点,立即看到了这和尚的面目。忍不住心里感慨:好个年轻俊俏的和尚,真是仪表堂堂。 面对好皮囊的时候她也愿意热心一些:“大师,我扶你起来吧。” 她没等到回答就把念珠塞到和尚手里,扶着人坐起来,这次她发现这和尚胸腹之间全是血,伤口处还冒着一丝丝凡人看不见的黑气。 “啊,大师您这是怎么了,幸好我这里有止血的草药。”大夏赶紧把背篓放下来,像是一个殷勤的女居士。 和尚皱眉:“你是何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是这山里的山户,采了草药来城里换粮食和盐,路过这里遇到了您。”大夏把码得整齐的止血草药拿出来,在和尚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瑟缩了一下,显得胆小怯懦。 和尚盯着她看了一会,闭上眼有气无力地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贫僧的伤不是一般的伤,普通草药是没用的,收起来吧。” 他随后又念了几句佛号,似乎恢复了一些元气,艰难地从背后拉出一只死掉的杂毛狐狸给了大夏:“这狐狸皮送你了,进城后能换盐,多谢女施主相助。” 这时候一只紫色凶兽从天而降,这凶兽长的豹头环眼,口齿锋利,身上覆盖着长长的紫色鬃毛,乖巧地趴在地上。和尚几次想起来都没成功,大夏赶紧把狐狸放下,扶着他跌跌撞撞起来,帮着他趴在了这凶兽身上,随后凶兽飞腾起来带着和尚入城了。 大夏看着他们走了才敢深呼吸,她不是害怕,而是物伤其类。 这杂毛狐狸不是别人,就是几天前派遣小妖怪给她通风报信的那位妖王,如今再见面,已经死了。 小狐狸和大夏关系并不亲密,平时也不来往,之所以小狐狸要派人通知大夏,是因为在数千年前大家结成了同盟躲避追杀。 发现危险通知大家是应尽的义务,而现在大夏也终于不用再背负这个义务了。因为整个同盟就剩下她一个,日后没人再通知她,她也不用再通知别人。 “唉”! 小狐狸凉了好几天了,早就陨落,救是救不回来了。活着的时候大家勾心斗角,死了之后大夏也不打算上穷碧落下黄泉去救她,就在乱石堆那边挖了个坑把这个最后的同类给葬了,对着坟堆叹口气:“走好。” 说完她背起背篓接着往城里去,这时候天上一束光照耀大地,来回移动,就像是镜子反射出来的光斑。发出这光斑的也确实是镜子做的法宝,这镜子有个名字叫做“照妖镜”。 大夏如果再晚一点葬小狐狸,这镜子就会照在她身上了,等待她的就是天罗地网。 大夏看着镜子的光斑再摸了摸玉镯,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就低着头背着背篓往前走,表现得和世间芸芸众生一样为生计奔波发愁。 这束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没多久又再次扫过,直到她进了城门,从怀里掏出两枚钱进城,天上的这束光还在四处移动照着大地。 这处佛国叫做奈陈,都城就是大夏要进的这座大城,叫做金城,里面有三百万人口。金城中间是一座小山,山上是庙,叫做一心寺。金碧辉煌的亭台殿阁坐落在山上,与其说这是寺庙不如说这是王宫,实际上一心寺的主持金狮也正是这片佛国能做主的那个。 此时一些和尚把浑身是血的金狮和尚从紫色凶兽的背上扶下来,背着他来到了大殿上。 大殿上佛像金身高达数十丈,四面墙壁上雕刻着八部天龙,金光从屋顶照下来,整个大殿显得庄严肃穆又金碧辉煌。 这时候和尚们七手八脚把金狮放在了佛前躺着,佛像的手印处降下金光,金光笼罩了受伤的金狮。那一抹凡人看不见的黑气在金光的照耀下渐渐消散,伤口慢慢愈合,受伤的金狮脸色也在慢慢变好。 在梵音诵唱声中,佛像用威严的声音问:“金狮徒儿,你可好些?”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显得威严又慈爱。 痊愈的金狮深呼吸一口气翻身站起来,双手合十恭敬地说:“弟子痊愈,多谢师尊。请师尊示下,剩余的邪神在何处?” 过了好一会威严的声音才说:“此事与咱们无关,不需再出手了。” 金狮和尚俯身叩首,回答说:“是。” 到了傍晚晚霞满天,把草药卖给了一家药店的大夏收起了背篓,小心询问老板娘:“夫人,您店里还招学徒吗?” 老板娘是个胖胖的妇人,生得十分面善,说话很和气,这家店铺也是远近口碑很好的一家平价药铺。 老板娘看了看大夏,这是个瘦弱的小姑娘,长着大手大脚,特别是这双手,手指微微扭曲,皮肤粗糙,看得出来是个勤快人。 老板娘就问:“你想做学徒?我们一般不招女弟子,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大夏的眼圈立即红了:“我叫茧大夏,我们家是山里的猎户,娘去得早,我爹带着我和几个哥哥一家子相依为命。几个月前他们出去打猎被大虫咬了,前后半个月家人陆续没了,我葬了他们后在山里活不下去,就出来找个差事糊口。” “可怜的孩子,罢了,你在这里先打下手,和我们家的丫鬟住一起,包你吃住,一个月十个大钱,你看如何?” “谢谢夫人,夫人您真是救苦救难。” 等到大夏跟着老板娘从药店出来,就发现天上照妖镜的光斑消失不见了。 她的心提了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好兆头。 药店老板姓董,住在药店两条街后的巷子里,家里有四五个仆人。大夏被安排在女仆们居住的大通铺上,睡在最里面的角落里。 晚上等大通铺上的人都睡了,她还在想:看这架势酒神必须死,怎么才能让天上的那群神仙相信酒神死了呢? 这时候屋檐上一只老鼠跑过去,这点动静吸引了大夏。 她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 金蝉脱壳! 随后元神出窍飞快俯身在老鼠身上,老鼠从屋檐上跳下来跌落在小巷子里,小巷子里突然冒出一团黑雾裹着老鼠,没一会,紫色红色等绚丽的光芒在黑雾中渐渐拉长了老鼠的身体,老鼠越来越大,没一会一个鼠妖在月光下抖了抖身体,像个人一样对着自己的爪子和尾巴看了看。 随后鼠妖就表现得很满意,裹着一团黑雾跳上了附近最高的屋顶,对着小山上的宫殿看了一眼,顿时黑色妖气冲天而起。 晚上还在打坐念经的一心寺主持金狮猛然睁开眼睛:“小妖精,找死!” 2 斗法 金狮站起来到了大殿门口,向西看去,看到一团黑雾铺天盖地而来,遮住了漫天清辉。 金狮忍不住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贫僧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自寻死路。” 黑雾从城西向着一心寺滚滚而来,在大殿前面的广场上落下,一只鼠妖从黑雾中走出,直立站着,和站在大殿门口的金狮一高一低对峙起来。 金狮不知道这是哪一路妖精,怎么就有胆量来自己的一心寺找死,问道:“你是哪里的妖怪?为什么来这里寻死?” 鼠妖口吐人言:“和尚,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既然出家了就不该插手打打杀杀的事情,太上老君发下符诏要诛杀六天故气,你做个和尚怎么如此积极?比那些道士们都上心。你们这群秃驴三十年来杀了我们十五位同伴,这动作比道士们干上一百年还要利索啊!” 金狮皱眉:这鼠妖是邪神?是漏网的六天故气? 金狮没说话,按道理道门和六天故气的恩怨他们不该插手,这本就是道门中的恩怨。旧神败了被追杀,无非是成王败寇,说白了是他们自家的事情。 但是拦不住燃灯古佛和太上老君走得近,这差事就是燃灯古佛强压着佛门弟子们做的。佛门上下对此事有很大意见,但是各派系都领到了差事,金狮今日品味着师尊的言语本来已经决定放弃追杀遗留的六天故气,然而这小老鼠自己撞了上来,这真是地狱无门偏要闯! 金狮居高临下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当你没来,快走吧。” “你会这么好心?”鼠妖嘎嘎笑起来,笑的时候黑雾翻滚,已经把天空都遮住了,整个金城各处伸手不见五指,黑雾显得声势浩大。此时寺庙里面虽然有灯光,却被黑雾笼罩,没一丝光芒露出来。然而黑雾越强,寺庙里的塑像金光越盛,这位主持更是放出一身金色佛光驱散了寺庙里的黑雾。 鼠妖没有管遮天蔽日的黑雾,大笑后落寞地说:“就是走,我能走到哪里去?只要我不死天上的照妖镜就会一直照下去。和尚,虽有三千世界,已经没了我的落脚之处。” 金狮念了一句佛号,心生怜悯:“你所言不错,旧神注定了要陨落,不如你皈依我佛,灵山处也有许多鼠妖修行者,有我师尊出手定能保住你的性命。” “去灵山是能求得片刻安宁,却要给你们生生世世为奴。越是光鲜的地方越有看不见的灰尘。和尚我问你,你身上穿的金手里拈的檀是从哪儿来的?我们六天故气虽然落魄了,可也是上古之神,这点把戏都是我们玩过的。学着我们的把戏夺了我们的神龛,却要把我们赶尽杀绝甚至是奴役。我这股怨气你感受到了吗?”说完黑雾压了下来,黑雾里面血红色的光芒闪烁,鬼哭声如尖利的刀尖刮着耳膜,很多和尚忍不住捂着耳朵倒地翻滚。 “看来咱们没什么可说的了。”金狮伸出右边手掌,金色莲花纹路飞了起来,眨眼间笼罩着整个小山,顶住了下降的黑雾。 鼠妖顿时有种窒息的感觉,发现浑身法力凝滞,抬头看去莲花纹路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令鼠妖呼吸艰难,在这金色莲花纹路下待的时间长了注定下场悲哀。 “怪不得小狐狸没逃脱,原来你有这神通。”鼠妖哈哈大笑:“你想错了,和尚,本神今日来就是赴死的!” 说完拍了拍爪子,背后突然出现了几十块酒石。 酒石无风自燃,浓烈的酒香弥漫起来,闻到的和尚纷纷倒地。金狮子看到寺里的僧人们倒地,立即一掌拍出,燃烧的酒石瞬间崩裂,崩落的到处都是。这些酒石落到哪里都会把附近的东西燃烧干净冒出的浓烟也有剧毒。而此时黑雾也幻化成了千军万马在呐喊声中如大军冲锋一样冲击起半空中的莲花纹路。 金狮看到寺院四面八方都是民居,酒石迸溅到了街道上,街道上大火弥漫。黑雾中战马咆哮战鼓隆隆,如潮水一样攻击着整个寺庙,想要救火的和尚被封在里面不能出门,立即咬牙骂道“孽畜!”若是任凭这鼠妖猖狂,这城中百姓都难逃祝融之灾。 他顿时手中金光大盛,手指翻飞,捏着手诀念念有词,四面八方金线环绕,一张大网在不断收缩。就在这时候,一只巨大的金色猫咪跳进了网里。 鼠妖的克星不只是猫,但是鼠妖看到克星来了,不顾四面飞来的金色飞箭,凶悍地冲上去一口咬在猫咪的后腿上。猫咪吃痛,瞬间一分二,二分四。笼子里面遍布猫猫,开始捉弄起鼠妖了。 万物相生相克,猫咪似乎能提前判断鼠妖的动作,总是在鼠妖躲藏的时候提前一步做出判断,没一会鼠妖遍体鳞伤。然而酒石噼里啪啦在炸开,火星四溅,已经燃烧了半个寺庙。 金狮不断催动法力,终于在半空中莲花纹的协助下,苦苦挣扎又筋疲力尽的鼠妖被一只猫咪一爪子摁住。 金狮手势暂停,问鼠药:“酒神,死到临头你有什么话说?” 鼠妖在猫咪的爪子下挣扎:“你们杀了我们这么多同伴,他们临死都说什么了?” 金狮闭上眼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贫僧只杀了一只狐狸,并没有插手别的事。你若是想听不妨告诉你,她不过是满口诅咒罢了。” 鼠妖在猫猫的爪下哈哈大笑:“我也临死诅咒你们,愿人神揖别互不来往,人族与万物生生世世不受拘束,自由自在不再供养你们,我愿天道降下灾难饿死你们,哈哈哈!” 金狮叹口气:“冥顽不化!你若不肯皈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鼠妖笑得猖狂,金狮手指掐诀,猫猫低头把鼠妖一口吞了,随后一笼子猫咪消散,死掉的鼠妖掉落在地上,同时一个古朴的石头酒杯滴溜溜在地上转了几圈不动了。 刚才还控制不了的酒石也停止燃烧,变成了普普通通的酒石,最大的也就是指甲盖大罢了。 天上的莲花纹散去,黑雾随着鼠妖的死渐渐散去,幸存的和尚们围上来看着这一尺多长的大老鼠,纷纷议论。 地上的石杯飞起来到了金狮子面前,漂浮在金狮子面前。 杯子上刻着一个古老的酒字。 仓颉造字,这是天地之间第一个酒字。这上面影影绰绰有功德之光,也有黑气环绕,这确实是酒神的东西。 只是金狮子觉得有一些不对劲,这酒神就这么弱?那只小狐狸还能把他伤得差点入轮回,这小老鼠也太不经打了吧!这么弱的老鼠是怎么藏到最后的? 不过最后他释然了,也许就是因为不能打才苟全性命到最后。 可是躲得好好的为什么又出来了呢? 他想不明白,收了杯子准备去灵山交差。 他对两边的和尚吩咐:“各处灭火,这杯子装起来,明日我亲送灵山。” 四面一起应答:“善哉!” 元神悄无声息地落入大夏的身体里,她松口气,觉得这关算是过去了。只要在城里再伪装个三五年,就去投奔孙师弟,他说过自己要是去了就是花果山的二大王,大夏倒不是去做二大王的,她只是想去避一避,看看有没有机会洗白身份去天庭当个神仙,毕竟“打不过就加入”这句话什么时候都好用,或者换个说法,这叫“灯下黑”。 次日金狮来到了灵山,等了好几天他的师父如来才从燃灯佛祖那边回来。 “徒儿来灵山为了何事?” 金狮恭敬行礼,把盒子推过去:“那天晚上酒神来了,弟子本想招揽他到您麾下,可是那酒神似乎穷途末路一心求死,这是他留下的物件,请做证物给那位过目。” 这时候一只金鼻白毛老鼠精端着托盘进来,里面是两杯香茶。 金狮对她微微颔首,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师尊那边。 “这杯子是真的,你打死的并非真的。”如来拿着杯子看了一会,对金鼻白毛老鼠妖挥了挥手,令她退下。转头跟金狮说:“他们都是天地之间第一批得道的精灵,虽然大部分野蛮残忍贪图血食,常常哄着人间祭祀,然而也有很多不吃血食不贪香火的古神。不能一概而论,放酒神去吧。” “您的意思那天的酒神是假的?” 如来微笑着点头。 金狮刚才心里还有对酒神穷途末路的痛惜,听了此言那种痛惜消散了不说,甚至还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心思诡诈之人我必杀之!” 3 复杂 如来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起了争胜好强之心,这些弟子们各有性格,他也没在意。 他就用闲聊的口气对金狮说:“她对你用的是障眼法,黑气的来源杂乱,有喝酒误事的时候旁人埋怨产生的,有酿酒要耗费粮食产生的。世间的粮食是有定数的,用来酿酒就要有人饿肚子,三皇五帝三番五次的禁酒,禁酒的时候多了有几丝黑气正常。” 说完他对外面叫了一声:“金蝉徒儿,你来。” 外面走进来一个俊俏的白面和尚,儒雅随和,进门后合掌敬礼。 如来把杯子放在了盒子里,吩咐他说:“这是你师弟斩杀酒神的证据,拿去给燃灯佛祖过目吧。” “弟子遵命。”金蝉端着盒子出去了。 金狮在师兄出去后问:“您不是说酒神乃是诈死吗?一旦被发现怎么解释?” “发现不了,为师出手扰乱天机,留她一线生机,让她去吧,凡事留一线,不可斩尽杀绝。正好你来了,前几日几位佛祖、菩萨前来,我们说定了一件事,就等一个好机会。到时候你来为师身边打下手,大家一起行动。” 金狮知道师尊谋划的事情,佛门众位佛祖菩萨对燃灯佛祖事事听从太上老君吩咐的行径不满已久,看来都按捺不住想要推翻他。想推翻燃灯佛祖必然要小心谋划,金狮对自己在这件事的定位很清晰,他是师父坐下武力最强的那个,自然要出大力气。于是点头记下了,站起来向如来告辞,准备返回一心寺。 出了灵山后一路向南,进入奈陈国境,距离金城还有三十里的云层上金狮面前骤然起了一阵疾风,这风来得十分狂躁,妄图把他从紫石金睛兽上吹落到下界。 他冷笑一声,说了一声“定”。 一个巨大的金色符号从云中出现,风息云停,周围又显得十分祥和。 金狮薄唇微动,说了一句:“黄眉,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弥勒佛座下的黄眉从一朵云后面转身出来,笑着打招呼:“师兄这是要到哪里去?” 金狮深呼吸一口气,对黄眉说:“你来我的道场问我要到哪里去?这是何意?莫不成你想对我取而代之?” “非也非也,师兄,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对您取而代之,我是要和您打个赌赛,此事不是为了你我,而是为了日后谁在灵山做主。” 金狮明白了,燃灯佛祖退了之后谁来做佛门的治世之尊对于如来和弥勒来说很重要。 “既然如此,这一场赌赛是必要做的。”这关乎哪一个派系入住大雷音寺。 黄眉双手合十:“然也。”低头的时候头上的金箍反射着阳光,这证明他受制于人。 自从大闹了一心寺之后,大夏就在药铺里干活。作为平价药铺,城中的贫苦人家都看病,这里的生意很好,坐堂大夫也就是店主,他本人是个很有仁爱之心的人,只不过药卖得便宜就要辛苦店里的学徒和帮工们勤快点去山里找草药回来炮制。 大夏在短短半个月跟着采药六次,看她手脚麻利对很多草药都知道该怎么摘取,最特别的是,她找药很快,有些人出去一天才背回来小半篓,她出去一天能背回来满满的一大篓,所以大夏就得到了单独出门的机会。 这天早上老板娘给了大夏两个素包子一葫芦凉白开,嘱咐她说:“今儿早点回来,晚上杀猪吃肉,别迟了。” 大夏笑着应了,把镰刀绳子放进背篓里出去了。 她刚进山就直奔有益母草的地方,最近店里益母草快用完了,需要再补一些存货。可是当她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发现这里有个白袍老道士坐在大石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大夏赶紧放下背篓,欢喜且恭敬地拜倒:“师父。” 菩提祖师示意她起来:“听说酒神被诛杀,为师心里不放心,想要掐算又算不出来,只有亲自来看看你才能放心。” 大夏很感动:“劳您惦记,徒儿感激不尽。” “别说什么感激不感激,他日你们闯出祸来不提为师的名字就好。” 大夏恭敬地说:“弟子向来怕死,不出头不惹事不引人关注,断然不会闯出大祸。” “人间缘法妙不可言,难说啊!”菩提祖师从石头上站起来,叹口气说:“你既然没事儿,为师就放心了,这次来有事儿告诉你,为师心有所感打算最近闭关,此次闭关快了千年慢了五六千年才会出关,你可要保重自己啊!” “是,等您出关了弟子再去侍奉。” “也不必来侍奉,说起来你们这些弟子里面为师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和你小师弟悟空。 你身份特殊,伪装了一层又一层。他是桀骜不驯不走正途,自从前几日为师赶他走,他回到了那山场不好好修炼,却恃强凌弱,早忘记了修行的事。神通不敌业力,他这样下去早晚出事,你回头遇到他提醒他几句,他若是听进去还好,不听就算了。 只是为师料定他将来必有大难,你若是有机会就出手帮他,没机会也不必硬管。” “是。徒儿记住了。” 菩提老祖说完摆动拂尘驾云而去,大夏目送师父走了才开始干活。 她师从菩提老祖学到了三样本事,分别是修炼用的《大品天仙诀》,变化用的天罡三十六变,以及逃命用的水漂云。 《大品天仙诀》每日修习,而天罡三十六变被她用得出神入化。 她本来是人,机缘巧合之下来到这一方世界成了冬虫夏草这种药材,本来生命只有一年,但是她遇到了路过的菩提老祖,菩提老祖看她有了灵智就把她收入门下,如今活了无数年。本体每年随着气温升高变成一株植物,浑身绿油油的,随着气温降低又成了一条虫子,全身又黄澄澄的。 为了保命,她从不敢对外说自己是药材,就说自己是金黄色大蟒修炼成精,显露大蟒蛇“本体”的时候靠的就是天罡三十六变。 作为冬虫夏草她也有天赋神通,就是她能驭使真菌! 就是因为能驾驭真菌,酿酒这种事儿才手到擒来,她早先酒神的名头就是这么拿到手的。 这时候大夏勤勤恳恳地采药,周围无人,风一过各处植物在随风摇摆。她的手触及地面上,大量真菌盘踞在树根周围,飞快地通过指尖和她传递消息。 真菌们说:三十里外有两个人在打架!都快把对方打死了! 真菌很难修炼成精,这些年除了大夏也没别的真菌得道。它们智商跟五六岁的孩子一样,聚集在一起唧唧喳喳传递消息,而这消息大都关于捕猎。在人的眼中,此时的大山深处是如此静谧,在大夏的眼中耳朵中,此时的大山深处是如此吵闹,细菌真菌和动植物们吵闹极了。 好在大夏能屏蔽这些,只要她不像听就听不到这些吵闹。 三十里对一个人来说有点远,但是对一个妖精来说还是很近的。 大夏稍微一想就放弃了去围观的想法,毕竟现在自己是个“人”啊!还在天庭的通缉榜上呢,有些热闹是不能看的,千万别露馅了。 她把采到的益母草整齐地码放在筐子里,准备找个地方坐下吃包子喝水休息一下。 三十里外金光骤亮,正低头啃包子的大夏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消散的金光,忍不住在心感慨:“战况激烈啊!” 她刚低头美滋滋地啃完一个包子,就听到几声惨叫,然后就是扑通两声,她背后掉下两人? 也许是人?毕竟有一个长得怪模怪样的妖怪,头上戴着金箍,穿着一身短打,鼻孔朝天牙齿尖利,眼瞪得像铜铃,有一对粗重的黄眉。 这妖怪此刻被一心寺的主持金狮摁着一拳打在脸上,一下子晕过去了,脸上鼻青脸肿看着就很瘆人。 她在想自己要不要学普通人尖叫一声晕过去的时候听见高天上有人喊着:“金狮童儿,手下留情。” 随着声音落下,半空中笑眯眯弥勒佛站在云端哈哈大笑说:“你们两个玩得倒也欢乐,只是黄眉童儿还要随我去灵山,回头你们有空了再切磋吧。” 说完右边手掌伸出去,掌心向上手腕转动,被金狮摁着的黄眉被一阵风托着飘上云端,往西去了。 金狮说道:“烦请佛祖带消息给我师父,我和黄美切磋略胜一筹。”这是提醒他要愿赌服输! 祥云金光消失在眼前,大夏也不用装晕了,因为在佛祖眼中她和周围的草木山石无异,都是蝼蚁而已。 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看着佛祖消失在西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震撼狂热,这样做是应对等会被金狮盘问,毕竟他上一次受伤自己还能解释是路过。这还不到半个月,自己怎么又出现在了他受伤的地方?万一他多想,自己的伪装被拆穿了怎么办? 这时候金狮扶着石头站起来,刚站好一头倒了下去。 大夏转头一看,这位大师又一次倒在了血泊里。 半个月前后碰上他两次重伤,大夏心里天人交战。 本不想救,但是人家师门实力雄厚,追究起她见死不救的罪过她很难逃掉。 如果救了也行,好歹是一条性命。然而该怎么救?是挟恩图报让他们关键时刻放自己一马还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4 蛇妖 大夏心里很纠结,想了又想,最后决定以人的身份做一件好事。 她心里不想和这种大势力有牵扯,说白了她的筹码少,博弈的时候天然处于劣势,和他们讲条件自己更容易吃亏。 她走过去用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师,你还好吗?” 倒伏在地上的金狮没回答。 大夏又走近几步:“大师,你能听到吗?” 她走过去把人翻了过来,先看了看人,面色雪白,薄唇都失了血色,再看胸腹,血迹已经很明显了。 大夏赶紧把人放下,站起来四处看了看,附近就有止血的药材。她手边就有益母草,这玩意虽然排血,但是也止血啊!用益母草就是开玩笑,她身边不远处就长着蓟草,她打算摘些叶片揉碎先顶一下。普通人这伤势要急救了,他们这种人死不了,就是死了地府的地藏王菩萨也不会收的。 在大夏揉蓟草叶片的时候,一处树根上长着的茯苓给大夏传递消息:“有个老头在看你。” 大夏一惊! “就在南边大石头后面,是个土地老儿。” 土地神是道家的神祇。 大夏赶紧看向大石头,随后收回自己的目光。就在这时候,一团庞大的阴影罩住了她,她抬头一看,上次看到过的紫色凶兽降落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夏觉得这凶兽没上次见面时候那么凶了。它摇头晃脑地趴在来,大夏能从它那张凶恶的脸上看出让自己扶金狮的意思。 大夏考虑到自己现在是个凡人,一个十九岁的女子是扛不动一个受伤的青年,于是就架着金狮跌跌撞撞地往凶兽那边去。 眼看着金狮的脑门快要被那女子扯着撞石头上了,土地爷也终于出现了。 一个矮矮的老公公就出现在大石头旁边,说道:“姑娘,我来帮你。” 两人合力把金狮放到了紫石金睛兽的背上,眼看着紫色凶兽腾空而起,大夏对这老人不问来历不多说话,立即背上筐子告辞。 土地爷看着大夏出了大山也没收回目光,此时土地神旁边冒出一股青烟,一个瘦高的山神在青烟中出现。 土地说:“此女不是凡人。” 他们虽然没看到菩提老祖和大夏说话,但是大夏收割益母草的速度太快了,哪怕是能干勤劳的凡人也有筋疲力尽的时候,一旦筋疲力尽干活就慢,而这女子背着大筐几次进山都是满载而归,山神和土地发现她没有疲劳的时候。 山神问:“可要告诉刚才那位一心寺的主持?毕竟他都没认出这女子来,也不知道这女子是什么来路。万一出事儿了,你我又没法子搪塞。” 远离天庭的神祇要看这些实力派的脸色,难做啊! 土地叹口气:“对他说吧,你我在这地界又搬不走,自然要看人家脸色,县官不如现管啊!” 山神也叹口气,两神面对着金城默默无言。 大夏回到了店铺,把一大筐药材交给了老板娘,老板娘让几位徒弟去处理,对大夏说:“辛苦你了,这一路走来累了吧,你先回去,明儿再上工。” 大夏应了一声就回到了住的地方。晚上才杀猪,中午是蒸野菜,野菜裹上一层面粉蒸熟了浇上蒜汁,味道好极了。 老板娘的女儿把剩下的一碗给她了,就说:“有些凉,你先吃点垫垫肚子,晚上就能吃肉了。” 大夏应了一声就蹲在厨房吃饭,晚上院子里杀了两头猪,厨房拿了肉开始处理,满院子都是香味。大夏跟着饱饱地吃了一顿,大家口齿留香,带着吃饱饭的满足纷纷睡去。 后半夜一轮明月挂在天空照着这片都城。 紫石金睛兽的身体小了一圈,变成一头牛大小,轻巧地落在了胡同里。它的背上就是白天昏迷的金狮,此时金狮脸色虽白,却也恢复了大半。他手持十二颗佛珠串成的手持念珠,披着一件金丝佛衣,坐在紫石金睛兽的背上来到了董家门前。 大夏早醒了,耳边是大通铺上其他人的呼吸声,她的眼睛睁着躺在被窝里一动不动,想要静悄悄地等金狮路过,然而金狮停住了,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发现了她! 大夏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的,然而畏战不出不是她的做派。她一翻身,一条黄金色大蟒从大通铺上滑出来又从窗户里钻了出去,大蟒急速从院子里划过,随后攀缘而上挂在了墙头。 一个甜腻腻的声音问:“大师,在等我吗?” 金狮看着墙头挂着一条人首蛇身的妖怪,说道:“你果然是妖怪,他们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你怎么没妖气呢?” 人首蛇身的妖怪有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脸,听完后歪头调皮地问:“他们是谁?我自然没妖气啊!我可是……”她本来想说我可是神呢,话到嘴边立即转了说辞:“我可是女娲的族人呢。” 金狮冷笑了一声:“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自称女娲族人?” “女娲娘娘能造人,我也能啊!大师,你晚上来找我,不就是想和我一起造人吗?” “孽畜!” 他手一扬,十二颗佛珠手串飞出,在空中散开,滴溜溜流转不停,其中一颗泛着黑光带着死力的珠子对着她的额头飞速射来。大夏心道不好,被击打一下要受重伤,立即向天际飞去。 “孽畜,想跑!”金狮一掌伸出,手心的莲花纹路出现,在他的掌心震动了一下,天际有晨钟暮鼓的响声,高天上出现了金色莲花纹,阻断了大夏逃走的路径。 紧接着梵音禅唱出现在四周,金色莲花纹开始盛开衰败,如此周而复始,致使大夏感到空气被压缩,呼吸艰难,身体无法移动,整个人莫名地烦躁不安。 金狮坐在紫石金睛兽背上踏云而来,此时梵音越来越大,天上的莲花纹盛开衰败的速度越来越快,大夏大口呼吸,脸色已经憋得紫红。 就在这时候十二颗念珠飞快袭来,眼看要一珠子撞破她脑袋,她立即问:“大师且慢,我死之前只想知道谁跟您说我是妖怪?我伪装得这么好,人家又是怎么发现的?” 金狮说:“你比凡人力气大多了,天下有几个天生神力的人呢?你若是天生神力,又为什么在人间讨生活?” 大夏已经明白了,这事儿和今天那个老头脱不了关系! 她接着说:“大师,人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为什么见面就要超度我?别的大师都是普度众生,难道我对你两次相助换不来一线生机吗?” “你乃是巧言令色之徒,你分明是故意接近我,如此工于心计必然有更大的筹谋,不能留你。”说完单掌向前推,说了一声“去”。 代表着死亡的佛珠向前冲去,佛珠穿过蛇精的脑袋,随后整个蛇精消失了。 金狮向前倾着身体,皱眉看着眼前,眼前什么都没有,他喃喃自语:“这是怎么回事?” “你上当了啊!”人首蛇身的美女蛇缠绕在他身上,随着他回神越缠越紧,这是要绞杀猎物。 大夏说:“大师,五感易骗,你的眼睛和触觉骗了你啊!”说完她的舌头变成了分叉的蛇信,牙齿尖利起来,跟金狮说:“大师,咱们商量一下,讲和了吧,你放我离去……” “孽畜,休想!” 金狮身上的金丝佛衣光芒闪烁,大夏顿时觉得内脏移位,痛的深入骨髓,恼怒之下一口咬在了金狮的脖颈处,金丝佛衣再次闪烁,她整个直挺挺的从天上的云层里掉落下来重重地砸到了城里的一片湖泊里,水花四溅,水汽弥漫,湖水中的水妖们惊慌失措尖叫逃命。 云层上的金狮伸手在自己右边的脖颈处摸了一下,痛得五官紧皱。他感受了一下,这条蛇没毒,再低头看向下方,湖里面哪有什么蛇精,里面只有惊惶失措的水族。 “糟了,这一分神让她跑了。” 他立即驱动紫石金睛兽降落到城里,生怕蛇妖重伤之下吃人补充体力。特别是与她朝夕相处的董宅众人,因为最熟悉也最好下手。 他降落到董家的院子里,看到还微微晃动的窗户以及周围来来去去的魄。夜晚入睡后心神难以约束七魄,七魄晃荡就是做梦。此时这院子里的人在做梦,他们的梦都是一样的,大夏要和他们告别回山里了。老板娘十分不舍,哭了起来,众人也都出言挽留,但是大夏还是走了。明天这院子里的人醒来没看到大夏都会想起大夏昨日已经走了。 紫石金睛兽驮着金狮走在金城的街道上,他挺直腰背在想一个问题:那蛇妖为什么还要在逃命的时候费力编制梦境篡改凡人的记忆呢? 人与妖毕竟不同,她这么做究竟是另有所图还是真的好心? 金狮绕着金城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朝阳升起,他萌生出一个想法:想不明白就别想了,抓那蛇妖回来问清楚就好! 他拍了拍坐骑:“紫石,你还记得那蛇妖的味道吗?咱们抓回那蛇妖镇压在城底,令她向善。” 说完闭眼合掌,周围寂静无声。 5 是人 清晨一只麻雀对着开启的城门飞出了金城,落在一棵树上开始叽叽喳喳蹦蹦跳跳,随后展开翅膀向着东边的平原飞去。 飞了一天后,麻雀落入一个村子外的树林中,看到这里有乌鸦盘旋,于是立即变成了一只乌鸦接着向东飞去。 她一路不断变换形态,从乌鸦到猫头鹰,从雄鹰到到黄鹂鸟,大小禽鸟被她变化了一遍,最终靠着变化飞出了奈陈国的国土,向北沿着一条河进入了西凉女国境内。 此处是两国边境,地广人稀,她变化成一个老妇人走了几天也没见人,中午太热,就变化成了一条拇指粗细的小蛇挂在树枝上乘凉,顺便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因为生性谨慎,她从不会在一个地方待上太久,自从灵台方寸山出来,她一直在四处流浪,根据她的想法,她是打算在这地广人稀的女儿国住下再谋算日后。但是又想起了师父的交代,心里想着要不然去找孙师弟? 犹豫不决的时候不如抛硬币,也可以占卜,但是这种小事就没必要占卜了。她的尾巴尖出现一枚钱币,大夏心里想着:正面朝上去找师弟,反面朝上不去。 她用尾巴尖抛起来任由钱币落地,随后绕着树干游到地面上,看到是正面朝上。 她的尾巴尖愉悦的拍了一下地面,心想去找师弟是天意呢。 抛下的钱币被她捡起来收好,这是一枚玉贝,打磨的跟平安扣差不多,但是显得圆圆胖胖非常可爱,正面雕刻着极其抽象的四象,岁月如水,如今这四象已经被磨的很难看清了。这是一枚上古货币,叫做玉贝,就是代替海贝当前用的货币。当初被先民进献给酒神,她十分喜爱,用一根麻绳串好了挂在胸前当平安扣,因为太喜爱了,这枚玉贝钱币都被她盘的包浆了。甚至在逃命的时候也会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除了怀念以往的蛮荒上古也能怀念一下前世。 云层上金狮盘腿坐在云端,身上佛光的光晕映照的云层都泛起金光。他看到蛇尾尖上的玉贝皱眉,喃喃自语:“原来是酒神啊!” 他瞬间捏住了念珠,这十二颗念珠分别是“无明、行、识、名色、六入、触、受、爱、取、有、生、老死”等十二因缘。他手里捏着的正是代表“老死”的佛珠。 这时候他看到远处有一支商队,心里担心打起来伤人性命,就松开手指接着往下看。 大夏把玉贝套在尾巴尖上玩了一会,叹口气,这声叹息里带着无限的遗憾和追忆,往事不可追啊。 她此时也发现了远处的商队,赶紧躲了起来。云层上的金狮看她居然躲着人,忍不住困惑起来? 好巧不巧商队中的一辆车在半路突然断了车轴,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躲在树上的大夏想了想,自己自从金城逃出来就没吃过饭,不如去帮他们一把换点吃的。 她想好了之后用尾巴扭断树枝从树上滑落下来,随后树后走出一个砍柴的老婆婆,背着一大捆柴走出了树林。 云层上的金狮静悄悄的看着。 大夏用一根手臂粗的树枝换了两张大饼,车队用这根树枝把车轴简易处理后离开了,大夏则是找了个大树靠着吃大饼。 金狮一直不明白大夏为什么没杀掉董家那群人,无论哪一种神魔精怪都会吃人,不吃人的几乎绝迹了,早先他以为大夏躲在董家是准备把那大夫一家当储备粮。现在看到她居然用树枝换饼,两件事互相印证她确实不随人伤人性命这个结论。 这让他很困惑,妖怪和神仙都不把人当人,人对于他们来说都是粮食。考虑到酒神的身份,他更不理解,因为古神都是残暴的,他们贪图血食和祭祀,上古先民为了祭祀他们要献上奴隶,后来尊贵的神明看不上奴隶了,奴隶才有几两肉,所以贵族也成了祭品。 他低头看去,酒神正对着冷硬的大饼吃的津津有味,像是在吃珍馐,全然没注意到有人在天上注视她。金狮双手合什闭上眼睛默默念了一声佛号,随后化作一道清风从云层上落下去了。 在吃饼子的大夏用力啃着饼子,觉得腮帮子都是酸的,心里埋怨这商队的死面饼子比石头都硬,都能当护心镜用了。这时候北方走来一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沿着道路往她这边来了,她看后连大饼都忘了吃了。 不是说女儿国没男人吗?怎么从那边走来一个男人? 她心里冒出一个想法:听说女儿国的大姐们都不是善茬,最擅长把人吃干抹净。他从女儿国逃出来,还好吗? 这可是大新闻啊! 关键是这男人的身材不错啊,虽然斗笠挡着半张脸看不清长相,但是这肩宽腰细的模样就让人忍不住对着吹一声口哨。 等到人走进了,已经能看清下巴和嘴唇了,她皱眉:这尖下巴薄嘴唇怎么看着眼熟,在哪儿见过? 距离几丈远这男人站住,把斗笠摘了,大夏先看到的就是个秃瓢,再一看长相,嚯,这不是金城的金狮吗! 大夏的瞳孔陡然缩小,浑身肌肉紧绷,觉得今日一场大战是免不了了。还以为把这人给甩了呢,没想到都追到这里来了。 “阿弥陀佛,咱们又见面了。” 大夏立即把大饼藏在百宝袋里,变成人首蛇身的模样夹着嗓子:“大师,上次夜里咱们幽会,您见面喊人家妖精呢,怎么到了白天您又不喊了?” 金狮身上的一身布衣也变化成了金光闪烁的佛衣。他合掌作礼:“上古神祇当面,哪里敢用‘孽畜’称呼。” 身份暴露! 大夏杀心陡起,冒着和佛门作对的风险也要杀了这秃驴! 这时候金狮接着说:“那日杀了鼠妖后贫僧还在想,昔日酒神躲过数次追杀,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前几日和尊神一番较量才发现上古大神果然是大神,露出的一鳞半爪足以展露实力。” 大夏心想他想夸自己几句让自己放松警惕? 她也没立即动手,而是顺着话说了下去:“大神又如何,昔日女娲补天,这是多大的功劳啊!如今却被人窃取了,有人居然说他化成女娲的模样补天,女娲不过是他的化身罢了,哈哈哈哈哈,好不好笑?我就问你好不好笑?” 金狮笑不出来,因为太上老君亲口说他曾经幻化成女娲去补天,这个说法大家都坚信不疑。 他此时心里有个疑问:补天这么大的功劳他为什么不亲身去做还要变化成女娲? 他敏锐的感受到如果今日和对方聊的足够多,他昔日听说过的该是常识的东西如今都要被推翻。他开始踌躇起来,他想听,又担心听的多了要出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人没再说话,周围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金狮才问:“女娲能补天,那么……你们又是怎么走向没落的呢。”如此强大的古神仅剩你一条漏网之鱼,别人是怎么走向了灭亡? 大夏就说:“告诉你无妨,可我不能白白的说出去,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也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作为交换才算公平。你意下如何?” 金狮点头:“很公平。” “这一方天地之间的规律就是后来者反叛先来者再被后来者反叛,再怎么强大的先来者也会被后来者埋葬,这与实力无关,和天意有关。” “天意又是什么?” “天意……”她刚说一半,天上雷声隆隆,四周风云突变,黑雾从天空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奔袭而来,眼看着云层中紫色电蛇出现,大夏立即大喊:“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雷电消散,黑雾先是变灰,接着又变化成了白云,风一吹云朵远去,似乎刚才天地异象都是错觉。 大夏就对金狮说:“不是我不回答你,是有一位圣贤不许我说。我这是有心回答却不能说,我刚才回答了你两次,你也要回答我两次才行。” 金狮点头:“虽然最后你没答完,却不是你的过错,贫僧信守承诺,你问吧?” “你是怎么追来的?” “贫僧眼力好,一路跟着你来到此地。本来以为你是有本事的蛇妖学了些变化神通,跟了几天才发现你不是蛇妖却也猜不透你的身份,好奇之下才一直跟着。直到刚才看到你手里有上古之物才想起你初入金城那晚有鼠妖大闹我的道场,因此认定你是酒神。” 大夏急着问:“你怎么认定我不是蛇妖?”她自认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 金狮微笑:“蛇乃是捕猎者,而你处处没显露过捕猎者的本性。” “捕猎者的本性是什么?” “两个问题回答完了,尊神还要交换吗?” 大夏摇头:“我逃命这些年,一直都好好的隐藏身份,如今被你识破,我心里难安,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金狮双手合什,平静的说道:“死与亡常伴吾身,尊神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也不是最后一个这么说的。贫僧来这里没有立即喊打喊杀,是有件事问你,问完再杀戮不迟。 说来也是一件小事,为了显示诚意,贫僧告诉尊神刚才你的问题:本性就是本性,生来就有,贫僧天生会捕猎,贫僧不知道尊神真身是什么,但是尊神的真身绝不是捕猎者。 贫僧想问的是:尊神为什么放过人?” 这问题在别的妖怪和神仙听来简直是笑话,因为神仙和妖怪一样吃人,不吃人才是异类。日后靠近灵山的狮驼岭比十八层地狱还可怕,最后吃人无数的大鹏摇身一变,成了护法,优先享受供品。 大夏回答他:“因为我是人,没骗你,我是个人。” 金狮想起那晚上鼠妖盼望“人神揖别”的言论,蹙眉说:“或许这就是酒神活命的原因吧。” 他继而说道:“既如此,我不对任何人说你的身份,就当没见过你,你我就此别过吧。” 大夏问:“对你师门你也不会说吗?” “自然,今日之事你知我知,仅此而已。” 大夏冷笑:“你会这么好心?” “我要怎么保证尊神才会相信呢?” 大夏没说话,因为不信对方的保证,她法力汹涌,已经做好攻击姿态了。 金狮叹口气:“唉,毕竟你我以前不认识,我说了你也不信,还会认为我这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因为庇护了奈陈的百姓失去了一座莲台,你与我虽不是同路人,也算是有相同之处,加上你又救了我两次,扯平了。” 金狮往后退了几步,消失在了当地。 6 相见 莲台? 是宝物还是代指大职正果? 大夏并不觉得荒谬,做好事丢了宝物或者职称虽然稀奇,也不是不会发生,特别是在一心奔着致富的佛祖们心里,做什么都不如壮大势力重要。但是这仅仅是对方的一面之词,大夏并不相信。 大夏看到对方消失了,担心被跟踪,不再慢悠悠地赶路,瞬间拔身而起,如打水漂一样起起落落到了花果山。 水漂云就是飞行时候如打水漂一样,起落之间最远能有四十万里,她这些年修炼下来能连续打十二个水漂,根据菩提老祖的说法,逃得快了就是太上老君都难逮着她。前提是她要修炼到极致,运用到炉火纯青才行。 她在花果山落下,刚落地就遇到几个小猴子在拉着树枝荡秋千,看得出来这几个小家伙玩耍得很开心,无论是什么样的幼崽都有安抚心灵的作用。她笑着从自己的百宝袋里面拿出一枚果子递给一只小猴子,对小猴子说:“请转告你们大王,我叫茧大夏,是他的朋友,特意来拜见他。” 小猴子也不认生,直接拿着果子塞到嘴里蹦蹦跳跳离开了,其他猴子都蹲在树上好奇地看大夏。大夏就想起一个脑筋急转弯来:树上骑个猴,地上一个猴,请问几个猴? 她自己想起这个就扑哧一声笑出来,猴子们疑惑地看着她:这人笑什么呢? 大夏就对着一只毛茸茸的幼猴招手,拿出一枚果子放在掌心:“来啊,让我抱抱你。” 这只幼猴一下子跳进了大夏的怀里,抓着果子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大夏发现他跟个幼童一样,虽然怪模怪样却也可可爱爱,抱着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 她逗着几只猴子的时候看到不远处孙悟空拖着报信的猴儿腾云驾雾飞来,喊了一声师姐,在旁边降落。 孙悟空把报信的猴儿放下,跳了几下蹦到大夏身边的石头上站好,两只毛手并拢着作礼:“师姐来了,俺老孙可算是把同门给盼来了。走走走,去洞府里喝酒。” 大夏把小猴子放开让他们跑去玩耍,闻到了孙悟空身上的酒味,就问:“师弟你是日日饮酒吗?” “偶尔,没有日日饮酒”孙悟空赶紧捂着嘴,立即否认:“朋友来了才饮酒,别的时候不喝酒。” “真的?” “真的!师姐您要信啊!”说完察言观色,看大夏不高兴,就问:“师姐怎么眉头紧皱?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放心说,俺老孙认识五湖四海的朋友,到时候给师姐出气。” 说话的是他故意把胸挺起来,看着很神气。大夏笑得眼睛都眯了。连忙说:“没事儿,是我变化的蛇妖遇到了个和尚,差点被超度了。日后我就是个草妖,你别说漏嘴了。” “遇到个和尚?什么名号?在哪里出家?俺老孙去找他晦气给师姐出口恶气。” “别去,我和他刚了结恩怨,往后再见不着了,你要是找去这恩怨又结上了,何必呢。对了,我给你看看我草妖该有的模样,对外你只需要说我是草妖就行,别的就推说不知道。” 大夏说完浑身衣服和配饰都变成了绿色,又变成了一棵狗尾巴草生长在当处。风一吹,草叶随风摇摆,惟妙惟肖。 孙悟空从石头上跳下来蹲着看,对着狗尾巴草看了又看,还闭上眼闻了闻味道,能闻到一股草木清香。忍不住说:“师姐这番变化着实高明!比老孙强多了,俺老孙变化的时候要么是屁股没法变化,要么是尾巴没法变化,总有一处变不了。师姐交代的事儿俺老孙记住了,往后师姐就是草妖了。” 大夏重新变成人:“三十六番变化虽然精妙,七十二番变化要是练习得好了也很高明,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你要认真修行勤快练习才行,纵然是你天分高,但是也不能太懒。对了,你最近修行到何种地步了?” “啊?这!”孙悟空眼珠子乱转,嘴里应付:“弟弟没您天资聪颖,虽有进步却不值得一提,修行之事自当坚持,日后再向姐姐讨教。” “真的?” “真的!” “悟空弟弟,我前几日遇到师父了,他让我跟你说‘神通不敌业力’,让我转告你潜心修行。” “师父他老人家真的这么说的?”孙悟空高兴得手舞足蹈:“当日师父赶俺老孙出门,还以为他不认俺老孙了呢。” “师父还是惦记你的,特意嘱咐我让我来提醒你修炼”,大夏认真地说:“师父更想让你安分修行,这样才能与天同寿。兄弟,你听姐姐一句话,长生虽好,可是需要不断修行才行,一日中断就难续前缘了。” “嗯嗯,弟弟记住了,师姐,咱们一道喝酒去。” 大夏不放心,扯着他的衣服袖子嘱咐:“别跟外面说我是你师姐,我担心将来我连累了师门。” “师姐怎么有这样的想法?” “你记住就行了。”大夏认真地跟他说:“师父弟子那么多,除了遭遇横祸死在外面的那些,大部分就是恃强凌弱抵不过天数最终身死道消飞灰湮灭。师父以前跟我说过这些人,他们早先在师门的时候都是本性良善的人,但是下山后身有本事杀心旺盛,不知不觉走上了取死之道,连累同门的不计其数,所以你要记住,神通不敌业力。 再有,我在外面有死对头,日后要一直躲下去,不说出来也免得将来连累师父,没孝敬他老人家已经是我不孝,这种事儿还是不要牵连他了。” 孙悟空是个有孝心的猴子,听完想了想,觉得师姐说得有道理,猴在妖界混早晚会有对手,免得带累了师父的名声。就连连说:“好说,弟弟就按照您的吩咐对外说您是弟弟游历的时候遇到的结拜姐姐,咱们都不对外说出师门,免得扰了师父他老人家清修。” 大夏点头,一起驾云到了水帘洞。 穿过瀑布来到了石桥上,孙悟空得意地跟大夏说:“姐姐,随弟弟来,这里有一副天地赐予的家当。” 大夏随他走过石桥,进去就看到琪花瑶草遍地,在花丛中有一块石头,上面写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大夏原地转身看了一圈,这虽然是洞里,但是通风采光都很好,加上里面花草树木都有,不远处还有瀑布如水帘,确实当得起洞天福地的称号,简直是三界里面的豪宅。 她忍不住说:“兄弟,你这里真是好地方,在这里潜心修炼教养儿孙,日日逍遥自在,有这样的家当就是给个神仙都不换……” “此言差矣!”有人出声打断,这时候一个长着鹰钩鼻的男人穿着一身劲装提着酒壶来到了他们身边。他看着大夏说:“仙子说得差了,还是做神仙好啊!朝游北海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不做神仙只是山间一小妖,做了神仙才逍遥呢!做神仙才是吾等所求啊,是吧孙兄弟?” 大夏看着孙悟空,问道:“兄弟,这位是?” “姐姐,这是弟弟的朋友鹏魔王。”他又向鹏魔王介绍:“这是俺老孙的结拜姐姐……” 他看向大夏,没法跟人家说这位姐姐是一棵狗尾巴草,这名号说出去也太不威风了。 鹏魔王问:“是哪位?如何称呼?” 大夏也尴尬了起来,她也没想好自己的名号,关键时刻还是孙悟空脑袋转得快,说道:“是稗魔王,我姐姐稗魔王。” 大夏顿时哭笑不得,狗尾巴草有的地方也叫稗草,不得不说孙师弟是个有文化的猴,大家师出同门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鹏魔王立即抱拳:“久仰久仰。” 大夏也抱拳:“失敬失敬。” 鹏魔王立即说:“请请请,请稗魔王上座,今日认识新朋友,一起喝一杯。” 大夏立即说:“自然,您先请,我和我兄弟再说几句。” 等鹏魔王走了,大夏皱眉看着师弟:“兄弟,你这朋友不靠谱啊!我闻着他身上有一股腥臭,这是屠了多少生灵才有的味道,和这种妖站在一起当心被雷劈。而且此妖巧言令色,我这……稗魔王今儿才出道,他就说久仰。” 孙悟空顿时哭笑不得:“您让他怎么说啊?他说的也就是场面话客气罢了。再说了,本就是酒肉朋友,知心朋友难寻。走走走,去喝几杯,弟弟让人给您安排屋子,喝完您住下来。” “我不想去。” “日后不去倒也罢了,今儿还是要见见的,这两位毕竟是大妖,姐姐日后行走遇到了也是个面子情,此刻也该出来打个招呼。”说完推着大夏去了席间。 席间还有个坐着的牛妖,身材雄壮,牛头人身,看着十分威武。牛妖和鹏魔王都站起来,孙悟空介绍:“牛哥哥,这是我姐姐稗魔王。” 又向大夏介绍这牛妖:“姐姐,这是大力牛魔王,是咱们妖怪里的好汉。” 大夏现学现卖抱拳对牛魔王说:“久仰久仰。”这也没客气,因为她对牛魔王的名号那是如雷贯耳,妖怪里面的及时雨,有名的好妖缘儿,妖界一大哥。 然而牛魔王两颗眼珠子要粘在大夏身上,眼皮都不带眨的。 鹏魔王用胳膊肘捣了一下牛魔王,牛魔王瞬间回神,连说:“是孙兄弟抬举,略有薄名,幸会幸会,稗魔王请,请上座。” 大夏瞬间后悔今日来花果山了,这牛魔王看着是头色牛啊。 7 花果山 刚坐下,牛魔王就举杯:“美酒敬佳人,稗魔王请满饮一盏。”一杯酒刚喝下肚,他立即问:“不知道尊府在何处啊?” 孙悟空立即说:“俺老孙的姐姐来这里自然是住在这里,当初俺老孙和姐姐说过,她只要来俺这花果山,这里她就是二大王。” 大夏立即拉着他:“兄弟,我就是来看看你,我不在这里长住。” “诶,姐姐,长住短住都罢了,当日俺老孙说过的话都记着呢,姐姐且喝了这一杯,喝完咱们姐弟出去,弟弟跟小的们说清楚,往后姐姐就是这里的二大王了。” “不用,兄弟,你这样就是赶我呢,你若是这样我现在就走。” 眼看着大夏和孙悟空拉拉扯起来,鹏魔王立即说:“两位,这就是你们的家务事,不如等会我与牛大哥散了你们再争辩不迟。” 牛魔王立即说:“是极是极。” 孙悟空觉得这提议很不错,立即说:“今日是俺老孙招待不周,恕罪。” 大家又干了一杯,鹏魔王利索告辞,可牛魔王扭扭捏捏不肯立即走。 孙悟空和这些虎朋狗友也没多少感情,立即推搡着牛魔王出去了。等他们走了,孙悟空跟大夏说:“师姐,那老牛最近想讨一房娇妻,你要仔细他拿花言巧语哄你。” 大夏点头:“你放心。”说完又忍不住念叨:“你既然知道他们为人,为什么还要来往?” “师姐,多结交些朋友总不是错的,再说结交他们也让老孙知道了些外面的事儿,不过是废了些水酒罢了。对了师姐,你有宝贝吗?” “啊?” “宝贝兵器啊?你若是没有俺老孙带你去龙宫一趟,让那老龙献出宝贝!” “啊!” “啊什么呀,俺老孙这洞府下面有一条水路直通龙宫,俺老孙的宝贝金箍棒和披挂都是找老龙王讨的,姐姐既然没有咱们现在就去。” 大夏一把扯着他赶快说:“别别别,我不要什么宝贝。” “师姐,你没宝贝怎么与人争斗?” “兄弟啊,我和人争斗不需要宝贝啊!” “那也要有一把好兵器!” “我说实话!”大夏拉着他:“我的对头在天上,我回头找龙王的晦气,他一本参奏到天庭,被我的对头知道了我无处可藏啊!” 孙悟空点点头,眼珠子转了一圈:“原来这样,你坐着别动,俺老孙替你走一趟,师姐擅长使用什么兵器?” “别去啊!你弄点东西到我手里,回头我还是要露馅,我自己想办法吧。” “没有好兵器与人赌斗的时候不遂心意,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高手争斗胜负只在须臾之间,只怕师姐你要落败!” “我也不是靠拳脚取胜,乃是靠法术神通。”大夏安慰他:“我比你早生了这么多年,早年在外游历一直活到如今,没有兵器也能纵横天下,所以你也别担心我了。” 孙悟空想了想,就说:“也好。走走走,俺老孙带师姐去看看俺这家业,前不久从东边的傲来国弄了些兵器来给儿孙们日夜操练,如今把这花果山上下经营的如铁桶一般,周围七十二洞妖王每年献贡,四时点卯,以俺老孙为尊,这点家业也能拿出来献丑了。” 他嘴上说着献丑,却显得很是得意。 大夏跟着他去看猴子们操练,孙悟空问:“如何?” 大夏看了之后说:“不错,有些章法。” “哦”,孙悟空以为能得到师姐的夸赞,却得到这个评价,立即急切的问:“这军容之整,只是有些章法?” 大夏就说:“我没什么见识,看到你家这阵容只能跟以前我见过的比较。我没见过几次大军交战,看过的也就是阪泉之战,牧野之战这些。你家这阵容,有些令行禁止的感觉了,再多操练一阵子,或许能有几分他们的影子。” 孙悟空学问好,还聪明,虽然跟着菩提祖师上了七年学,可不仅仅是学会了修炼,诗词懂一些,艺术精一些,别的还能了解一点,要是当初跟着师父学的时间久了,他的学问能更高深。 他听了大夏的话,问到:“师姐居然看过阪泉之战?” 大夏找了个石头坐下,跟孙悟空讲:“师父座下这些弟子,是按照‘广、大、智、慧、真、如、性、海、颖、悟、圆、觉’排行取名,我乃是大字科的弟子,自然活的久远。他老人当年路过夏部,我在原野上挣扎求生,他看我奇特又怜悯我寿短就收我做弟子,当时正好排到大字科,以我出身之处的部落为名,又因为他路过那里的时候是夏天,我就叫了大夏。后来哪能想到夏部如此兴旺发达,我何德何能敢称大夏啊,所以就请他赐予了我一个姓氏,名字就是茧大夏。” 就跟孙悟空自谦自己这份家业丑陋略微能拿出来丢人现眼一样,大夏也以出生在夏部落周围而得意,言语里带着怀念和自得。 孙悟空听了蹲在大夏身边的石头上,问道:“茧字有些意思,上草下虫,莫非师姐你是一味药材?当初俺老孙去拜师,他老人家说俺老孙是个猢狲,又说猢字去了个兽傍,乃是古月。古者,老也;月者,阴也。老阴不能化育,姓‘狲’倒好。狲字去了兽傍,乃是个子系。子者,儿男也;系者,婴细也。正合婴儿之本论。教你姓‘孙’罢。因此俺有了个姓氏,就姓孙!”1 他说的时候站起来,挺胸昂首,说的很得意。 大夏却不敢承认自己就是一味药材,就说:“我不是药材,是一个作茧自缚的虫子罢了,当时师父没说为什么赐予我这个姓氏。你想啊,你是个石头,难道就以石为姓氏了?我有了这个姓氏就不用叫大夏了,这名字太大,后来禹王才被成为大禹,别的人也没资格在名字前加一个大字,所以有个姓氏还是好一些。” “说的也是。”他从耳朵里拿出金箍棒,显摆说:“这就是当年大禹治水测量水深的定子。说起来大禹比师姐你生的还晚,他留下的定子如今就是宝贝,师姐看不上普通物件也是有原因的。对了师姐,你活了这么久,就没什么宝贝吗?” 宝贝是有的,这不是逃命的时候陆陆续续扔了吗?如今剩下的也仅有个昆仑山石芯雕琢的玉镯,可这宝贝不是个争斗用的法宝,还有个储物用的百宝袋,仔细说起来她如今也真的没什么顺手的兵器。 大夏叹口气:“时移世易,我早年是有宝贝的,有一对青铜剑,后来经历了一场恶战,其中一支损毁后碎成片,扔到了半路,另外一支让我丢掉了,八成现在在谁家的宝库里吧。” “那真是可惜了,长什么样?回头俺老孙遇到了给师姐弄回来。” 大夏摇头:“罢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也不需要了。” 大夏以为会在花果山这里安静的待上一段时间,可是第二天就发现自己这个想法有些不了解这里的实情。 花果山水帘洞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山洞门口有一道瀑布。天不亮大夏就飞到了山崖上,坐在瀑布边上,面向东方打坐。 东方渐渐出现一抹黄色,黄色的面积从一抹变化到窄窄的一片,这片黄色横贯南北。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 大夏说不清自己的心情,她最爱的就是这一片玄黄,这一片玄黄能沟通过去和现在,能贯通上古和未来,如果能乘着玄黄回到最初就好了,最初她是个人呢。 她看着黄色变成橙色,太阳转瞬即至,一轮新日跳出海面喷薄而出,她深深呼出一口气站起来打算找个不那么晒的地方接着打坐。 这时候视力好的大夏就看到不远处有云彩往这边来,云头上就站着打扮光鲜的牛魔王。 他看到大夏远远的挥舞一只手打招呼:“稗魔王。” 大夏的嘴角抽了一下,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牛魔王刚落下,从西南方向又飞来一朵云,远远的喊到:“牛大哥。” 牛魔王未语先笑,雄壮的哈哈声震得这条瀑布都抖三抖。 大夏的表情就很难形容,她很讨厌这种……社会妖!牛魔王给她的感觉就是个社会大哥,平时收保护费的哪种,有种粗犷强装斯文的违和感。 牛魔王就降落在她不远处,这时候舒展衣袖文质彬彬的作揖:“稗魔王,又见面了。” 大夏挤出个笑容:“是啊,又见面了。” 没一会来的妖怪越来越多,陆陆续续来了十多个,大妖王上座,小妖王们作陪,满满的摆了一桌素席面。因为孙悟空吃素,这个素的意思是他不吃人,所以席面也就是水果蔬菜和几只烧鸡烧鹅。早先孙悟空跟他们解释过,他乃是猴子,爱吃果子蔬菜,故此设置的都是素席,大家也不以为意。 大夏以为这是一圈狐朋狗友挤在一处喝酒,也没在意,心里还想着回头催促师弟勤奋修炼,早日和这些人断了来往,在席间坐着没说话,听他们一群妖吹牛闲聊,但是话题就开始转向一种诡异的话题。 总结起来就四个字:如何骗人! 8 被拒 因为活得足够久,什么样的事儿都看过,大夏心里讨厌听到这些话题,觉得自己不能完全做到置身事外。 因为这些妖在讨论如何诱骗人入陷阱然后吃掉他们,就如人讨论怎么设置陷阱抓到动物吃掉一样,人和妖和动物此时此刻都是食物链的一环。 对付山间的鸟兽想要引它们上钩办法很简单,就是在陷阱周围放些吃的。对付人的办法就多了去,无非是“食”“色”“财”三字。小妖们变成一个美貌的村姑骗那些好色的男人进入深山老林是妖怪们的惯用手段,再或者扔点金银和粮食在路上,总有人会上当。 随后大妖王们就表现出不屑起来,这办法也就是小妖怪用,十天半个月才能抓到一个人饱餐一顿,甚至有的时候半年都不能抓到一个。这办法还不能常用,一旦被人知晓是要出事儿的,人必然会成群结队狩猎妖怪,而小妖们往往不是大军的对手。大妖怪们给这些小妖王们指了条道:去战场守着。 眼下中原正处在礼崩乐坏的时代,四大部洲各处都不消停,征伐之事年年都有,一场大战结束后各处尸山血海,加上天灾泛滥,各处苦不堪言,所以奈陈国的安居乐业才显得很奇怪。和它相邻的女儿国就因为连年征战才会显得地广人稀,女儿国内部征战的事情还是大夏从商队那边听来的,不只是女儿国,这多灾多难的年代各处都灾难,无论是妖怪还是人都会吞噬同类。 小妖怪既然用骗的招数,那么大妖怪们呢? 他们就用抢的办法,直接刮起一阵黑风卷走牛羊人口,他们云里来雾里去,一般人奈何不了他们。 大夏听到这里已经很烦躁了,准备站起来就走,但是话题转移到了妖怪寿命上,她好奇之下就坐着听了。 人这一辈子也就是六七十年的光阴,那么妖怪呢? 妖怪大都是三四百年的光阴,他们的寿命让他们压根接触不到躲三灾这种话题。可是无论是人还是妖都希望命能长点,所以也聊起了长生。 虽然话题引人讨论,但是对于如何长生大家都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能说出来的办法都是一些邪门的主意,风险大到无法成功。 有没有不冒风险还很轻松的长生办法? 有! 那就是上天。 上天做神仙就能长生,而且是要做上仙才行,普通的天兵宫女是没有长生的机会的。 坐在上首的蛟魔王就说:“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所以想长生就要成佛成仙成为神圣!神圣可不敢想,成佛成仙还是能想一想的。” 鹏魔王就说:“昨日我还与稗魔王说做神仙逍遥,不仅仅是脱去了我等草莽身份,最大的好处还是长生啊!” 牛魔王就接上话题:“好处不仅仅是逍遥和长生,还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时候拉扯家人一同长生,岂不是全家逍遥?” 大家都笑着点头,蛟魔王就隔空用手指点着牛魔王笑道:“大哥还想着娶一房娇妻?” 牛魔王点头:“娇妻爱子大家业,这才是咱们要追逐的啊!” 鹏魔王笑着摇头,就说:“我如今已经二百多岁了,凡俗之事已经不想了,眼看着还有百年就要大限,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长生的机会。” 大夏在端杯子喝酒的时候看到师弟对着自己眨眼,皱了一下眉头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晚上这群妖王们醉醺醺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孙悟空高兴坏了,趁着大夏在悬崖上打坐的时候他在一边蹦来蹦去。因为太吵闹了,大夏就问:“兄弟,你高兴什么?” “人无我有的时候自然高兴,师姐,咱们就能长生。” 大夏看了他一眼:“师弟,长生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你要是正经修炼是能长生的,你若是只顾着玩儿,只怕长生也是镜中花水中月。” 孙悟空不信,他对师父的话坚信不疑,师父说传给他长生大道必然会传给他。就摇头:“不能,师父说过我只要修行《大品天仙诀》就能长生。师姐是看我这几日玩耍没有认真修炼才这么吓唬我,俺老孙一眼就看穿你的把戏了。” “师父说的没错,我说的也没错,你只要日日修行每日念一遍诀就行,可你偏偏不念,长生于你而言就是镜花水月。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信,你回头遇难了静下心来再从头修行,方可长生。” 孙悟空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想不明白大夏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大难。于是立即跳到她身边蹲下,问:“师姐活了无数年,想来已经得了长生?” “我这也不叫长生,不过是比人家的命长一些罢了。”她看着孙悟空说:“咱们两个和人家不一样,别的都是湿生卵化披麟带甲,但是你我跳出三界内不在五行中。你乃是石头,我也自成一界,所以咱们两个比别的命长。” 孙悟空就好奇:“师姐你真身是什么?” 大夏笑着说:“不告诉你!” 孙悟空就觉得不公平:“你都知道俺老孙是天产石猴,怎么就不说你的?” 大夏微笑不语,只说:“反正你只要潜心修行就是对的。” 孙悟空翻身躺在了大石头上,看着漫天星光,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天上是什么样的?” 大夏听了也抬头看看天,过了一会跟孙悟空说:“师弟,我说不让你去你肯定不听,想去看看,道理别人说一百遍不如你经历一遍。你如果上天了,要各处小心。” “师姐知道天上事?是了,你说你的对头在天上,你肯定也去过天上是不是?天上是什么样的?” 大夏闭上眼开始打坐运气:“我不知道天上是什么样的,我一直在天地之间。但是我知道天上的人十句话里面有五句是谎话、三句是算计、剩下的两句是废话。你这种没心眼的猴儿是算不过人家的。” 孙悟空十分聪颖,听完点头,也没再问,而是接着躺下了。 次日牛魔王来了,好在今天就来了他一个,大夏不喜欢和他打交道也没出现,而是找了附近一个小岛打坐修炼。 孙悟空接待了牛魔王,一牛一猴在一起喝酒,三五杯酒下肚,牛魔王就四处看,问道:“稗仙子不在?” “稗仙子?哦,哦哦哦,是我姐姐啊?她出去玩儿了。” “出去玩儿了?这真不巧。”牛魔王给孙悟空倒了杯酒,问道:“不知道稗仙子仙洞何处?家中还有什么人口?” 孙悟空瞬间明白牛魔王这是什么打算,捧着酒杯仰脖干了,放下杯子说:“我姐姐命运悲苦,没什么家人,也没什么洞府,要是有洞府为何来投奔我?自己为王岂不是好过寄人篱下?她本事稀疏,脾气又不好,也就是我这昔日旧友还收留她,要不然她都要沦落到无处可去。” “这样啊?”牛魔王神态语气就没刚才那么热情殷勤了。 孙悟空是个很有慧根的猴子,当初拜师的时候跟师父介绍自己这一路的见识,总结出来就是“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继子荫孙图富贵,更无一个肯回头!”加上他七年就出师了,这速度已经吊打了一众同门,这份聪慧别人望尘莫及。 他和这些狐朋狗友混的时间不短,能不知道牛魔王的心思?牛魔王和人间的那些乡绅想法一样,娶个贤惠出身好的老婆,生一个有跟脚的儿子,再拉扯兄弟族人,往后也攒下一份家业来。 听着稗魔王没什么身家,又无什么势力,更没个好脾气,纵然是模样好,可也做不得贤妻。因此就没了这份热情,只和孙悟空推杯换盏。 孙悟空心里暗笑,就当没看懂,下午把他送走,这事儿翻过去了。 就这样迎来送往吃吃喝喝的日子过了几个月,大夏也在花果山住腻了,就打算离开。 她临走前忍不住对着孙悟空又唠叨的一圈,嘱咐他勤奋修炼,孙悟空答应得很好,听没听得进去就不知道了。 大夏心里忍不住叹口气,就找到了马流二元帅,给了他们一盘香。这玩意烧起来很像消毒水味,里面有灭真菌的东西,到时候味道弥漫开来,真菌们会接力把消息传给她的。 她嘱咐说:“将来你们大王有难,你们点燃这个寻我,这盘香烧尽后三日内我才能赶来,你们务必保存好了。” 马流二元帅小心接着,纷纷应了下来。 她这才腾云驾雾离开花果山,又不知道去哪里,后来想了想,不如去中原看看,没记错的话现在也该是大秦崛起,不知道能不能去看看教科书上“秦王”,也不知道贡献出完璧归赵等一系列成语的大魔王现在出生了没有。 然而她刚进入中原九州地界就感受到了明显的排斥。 天空中出现两道法令,其一是禁酒令,其二是禁不在祀典之祭的神明。 大夏立即退了出来,天空中的两道禁令消失了。 大夏苦笑,连家都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又能去哪里呢? 她想起奈陈国来,毕竟金城百姓日子算得上安居乐业,短短的几日董大夫一家给她的感觉还不错,街坊们也很热情。然而想进奈陈就要拜金狮这个山头,关键是这和尚给他的感觉就是有大病! 去不去呢? 心里这么想,但是云彩却向着那边飞了。 9 群居 大夏到了奈陈的国境直接飞了进去,一路丝毫不掩饰身份直扑金城。 金城中心的一心寺没一点反应,她化成一缕清风去游荡了一番,除了做功课的和尚外没发现金狮。 大夏想着他不在这里正好,她转身变化了一番,背着篓子到了董大夫开医馆前面。 门口送病人出门的伙计发现了她,高兴地叫起来:“师娘,大夏回来了。” 店里称药的、打扫的、熬药的都看她,老板娘从柜台里走出来笑着说:“给你爹娘做完法事了?回来得正好,这几天换季病人多,我们快忙不开了,我今上午还念叨你呢,我说要是你在也不至于这么忙。你把东西放下去给你师兄们打下手,你的被褥昨天被厨房的李婆子拿出来晒了,一点都不潮,回去能直接用。” 大夏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接了煎药的活儿,她一个人接收了所有的药罐子,跟个陀螺一样在几排炉子间忙起来。这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忙事儿,还有闲心想金狮去哪儿了? 金狮此时在灵山,菩萨们或许在别处有道场,但是佛祖们除了弥勒佛都在灵山居住。灵山处处金碧辉煌,有四时鲜花和吃不完的果子,是人类对富贵的极致想象,更是人类对超脱饥饿病痛的极致期盼。 这时候佛祖和菩萨们汇集一堂,在商量一件略微世俗的事情:佛法东传扩大影响! 所谓的东传就是将佛法传播到中原福地,也就是道家的发源地。 华夏自古以来就是天下正中,是所有生灵公认的福地,以前迫于自身力量佛门只敢对着这片土地流口水,现在有实力了自然要谋划。 金狮和师兄金蝉站在师父如来佛祖身后听师父讲这件事的好处,堂上坐着的诸佛都赞成,各位站着的菩萨们也都纷纷点头,唯独坐在正中的燃灯佛祖面色不虞。 在众人表示过赞成后,燃灯佛祖就说:“昔日老君化胡为佛,曾说过咱们只可在西方传教,不可涉足东土,言犹在耳,佛法东传这事儿不必再提。” 这话说完堂上大伙的脸色都不好看。化胡为佛这事儿讲了很多年,听那意思没老君就没佛法,别说灵山上下,就是门外的僧侣们听着都觉得刺耳。以前大家势力弱小仰仗道门鼻息也就忍了,现在势力膨胀谁还想忍! 各个心里愤怒又没有人公开反对燃灯做这个出头鸟,整个堂上寂然无声,大家脸色都不好看。 燃灯左右看看,就说:“散了吧。” 他带着侍从们离开,其他佛祖菩萨也纷纷散了。 如来带着两个弟子回去,坐下后迦叶尊者端茶过来,金狮低头合掌谢了这位师兄,帮他把茶分了。 迦叶看如来没什么表情,看了看金蝉,发现金蝉的脸色不好看。他小声问金狮:“师弟,聊得如何?” 金狮摇头:“燃灯佛祖不同意。” 迦叶就对如来说:“师父,他不同意咱们可以单干啊!没师父筹划,灵山上下焉能有今日?当初咱们连个道场都没有,上下更是一贫如洗……” 金狮就想起师父当日借灵山的事。 灵山昔日的主人是毒火鬼王,这灵山也不叫灵山,叫灵鸟山。如来在雪山修成丈六金身想要开坛收徒,他走到灵鸟山看这里环境好就喜欢上了,找毒火鬼王借灵山,还写了借条,上面说是借一年。 一年后毒火鬼王来赶如来,如来让他看看借条,上面写了是十年。 十年后毒火鬼王来找如来,如来让他再看看借条,上面写的是千年! 毒火鬼王打不过如来也就忍了,想着千年后再来,可是千年之中这灵山被如来经营得兴旺发达,早就是佛家圣地,毒火鬼王还天真地认为他能讨要回灵山。 想起这件事金狮就觉得窒息,看了看还在给师父出谋划策的迦叶,心里叹息一声,和对面的金蝉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离谱!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几声大笑,这笑声一听就是弥勒佛发出的。 如来跟金蝉说:“带你师弟去迎一迎。” 金蝉和金狮出去就看到弥勒佛和他的几位胁侍菩萨在门外,两人赶紧下台阶施礼。 弥勒佛大笑着说:“你们两个童儿也在啊?我今日来见你们师父,前面带路。”说完就带着几位胁侍菩萨进去了。 金蝉立即引路,金狮想要跟上去被最后面站着的黄眉一把扯住。 黄眉小声说:“你进去干什么?我家主人就是想去东方传教,你去听了也没用。” 金狮就没再进去,而是在门口站着合掌低头念经。 黄眉对他上下看了看,哼了一声:“你上次下手真狠,我被你打得三天没爬起来。” 金狮正合掌低头念经,听了居高临下用细长的眼睛瞟了他一眼:“我本想超度你来着。” 黄眉的眼睛瞬间睁大了,本来眼珠子都大,这下面目变化得更可怕。黄眉恶狠狠地说:“你等着,等你落我手上了我也弄死你。” 金狮没搭理他,黄眉就问:“你为什么想打死我啊?我和你无冤无仇……” “你吃人了。” “你有病啊!吃人怎么了?我早先吃过。再说了,你去看看有几个没吃过人的。”他用肩膀撞了一下金狮:“你师父说你改过自新了,我看你压根没改,还走火入魔了。你师父和孔雀家的人本来关系好,被你这中间一打搅,已经快成仇人了!” 金狮睁开眼看着对面金色塔顶,心里想着孔雀家族的孔雀大明王吞了师父,关系本来就不好,不过是在燃灯佛祖和稀泥下两家握手言和。他就是把那些出去猎食的孔雀全部杀完师父也不会说什么。 金狮说:“他们吃的人太多了。” 黄眉点头:“你这点没说错,他们一张嘴能吃尽一城的人。”随后叹口气:“别说这个了,再说下去你再猎杀孔雀我就脱不了干系了,他们肯定会说是今日你我商量的,我就要成你的同伙了。咱们说点有意思的。” 黄眉赶紧看周围,那鬼鬼祟祟的模样让金狮挑眉。 黄眉确认完周围安全,扒拉着金狮:“师兄,我跟你说……” 金狮一把推开他:“要说就说,拉拉扯扯干什么?” “这话不拉拉扯扯不能说!你还要不要听啊?关于你师父养的那几只小老鼠的。” 金狮冷哼一声,他对这些不感兴趣。 黄眉换了个角度:“金蝉的消息你听吗?” 金狮这下才转头看他:“我师兄的?” “你低头,长个大高个子说点悄悄话都费劲。” 金狮侧身听他讲。 黄眉捂着嘴小声说:“你师兄犯色戒了,和你师父养的金鼻白毛老鼠精好上了。” 金狮似乎被雷劈了:“你胡说!” “我发誓我没胡说。”他坏笑:“还有别的消息呢,他除了这个,还有……” “还……还有?” “还有没得手的相好!这应该算是有吧,啧啧啧,没想到浓眉大眼的金蝉……” 金狮转头要进去,黄眉一把扯着他往外拉。要是让他闯进去今天谁都没好果子吃。 黄眉还埋怨:“你说你这人什么毛病,刚告诉你就要泄密,还能不能和你聊天啊?你再这样咱们往后还能不能愉快地讨论秘密了?” 直到弥勒佛带黄眉离开,金狮都是恍恍惚惚。 弥勒佛走了之后,如来的胁侍菩萨之二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来了。如来忙着和他们讨论刚才弥勒佛的提议。金蝉出来看到金狮呆呆站着,问道:“师弟,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金狮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看到金鼻白毛老鼠精端着香茶走来,路过他们的时候对着金蝉飞了一个眼神。 金狮问金蝉:“她怎么不看我?” 金蝉笑着说:“她一直都不看你。” “她为什么看你?” “她从来都在看我。” 金狮盯着他看了一会,说:“我走了。” “我等会儿替你转告师父。” 金狮坐在紫石金睛兽背上,赶路的时候头一次没念经。 他道心破了两次,头一次是看到灵山脚下孔雀吃人,这是第二次。 他问懵懂的坐骑:“你说我这些年念的经……是不是假的?”就像是个笑话,似乎这些人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傻乎乎地相信经书。 他的坐骑不懂,摇头摆尾地驮他回了金城。 他这时候感受到了一股妖气,这妖气压根没掩饰,就这么明晃晃地笼罩着金城。 他刚说了句:“找死……” 就看到一团清风直上云头,酒神大夏笑吟吟地站在了云头上。 大夏说:“我没地方去,就回董家做帮工了。” 金狮看了她一会,他这时候心里乱得很,不想搭理她:“你要是伤人的性命,贫僧必会送你去轮回。” “好说好说。”大夏看他同意自己留下就化作一阵风回去接着熬药。 晚上大家打烊回去,今晚上是烩菜,厨房的婆婆看到大夏回来还多给她了半勺,大夏美滋滋地吃了晚饭躺下睡觉。 她心里感慨着人果然是群居动物,在花果山的时候她都没这种愉快的感觉,回到人类社会里无论干什么都充满了力量!正准备美滋滋地入睡,就听见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停在了小院外。 这脚步声听着不响了,也就是站在门外不动了。 大夏睁开眼,心想下午不是说好了吗?这秃驴怎么又来了?人家忙一天了很累的好吗! 看大夏久久不出来,两颗佛珠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啪”声。 大夏心想这真是个神经病! 大夏对着屋子里吹了一口气,整个大通铺上人陷入深度睡眠,她则是变成一只胖嘟嘟的熊蜂飞了出去。 她要去叮死这个扰人清梦的秃驴! 10 来使 熊蜂飞翔时候拍翅膀的声音简直是惊天动地,而且因为熊蜂的身材太胖翅膀太小,飞得相对而言比较慢,她飞过院墙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累。 翅膀根酸疼! 她落在门头上,恶狠狠地问:“大师,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干吗?你是个受供养的出家人,我是个靠力气吃饭的帮工,我晚上休息不好明天手脚慢了是要被老板娘骂的!你要是说不出个缘故来我蜇你!” “阿弥陀佛,贫僧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来向尊神请教一二。毕竟尊神活的时间长,应该能解开贫僧心中疑惑。” 胖嘟嘟的熊蜂得意叉腰:“问”! “天道有轮回吗?” 大夏刚想回答,天上雷声震震。金狮抬头看向四周,皱眉不语。 熊蜂有三对足,下面一对和胖嘟嘟毛茸茸的屁股组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立在地上,看着就像是站着一样。中间一对叉腰,上面一对很人性化地搓着脸。“你这问题有点大啊,不是我不想回答,我担心我说得多了再惹出什么天地异象,万一被雷劈了呢,你缩小了范围问。” “犯色戒会被惩处吗?” 大夏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笑出来:“大师你犯色戒了?” “没有!贫僧是替人家的问的?” “别急着否认,我听说‘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事实就是确有其事’。大师,你要承认啊!” “好吧,贫僧是替自己问的。” “这就对了,你和谁啊?不不不,你熟读经书,听说你们还觊觎地府,该是比我更清楚有没有轮回啊。”再说了你们团体规定难道能大过天去,怎么处理不就是内部一句话的事儿吗! 金狮叹口气,攥紧手里的念珠说道:“色戒贫僧倒是没破,但是杀戒确实破了。无论什么戒律,破了就该有惩罚,就如人间律法,违逆了就该付出代价。贫僧付出了代价,对于自己做过的事儿倒也不想着逃避,但是有人……常常听人说天道不公,那么天道是公道的吗?” 大夏收敛了笑容:“大师这话说得大喘气,我还以为您真的破戒了呢。是有人破戒让您觉得世间有种种不公是吗?继而联想自身生出迷茫?” “是这个意思。” “您下次说清楚了,您没发现您说话有点问题吗?”这人的表达能力有问题啊! 金狮追问:“天道是否公允呢?” 胖嘟嘟的雄蜂飞起来,在半空中变回人形。 “怎么说呢?”大夏落地之后抬头看着天上群星闪烁,跟这个俊俏的和尚说:“‘天之道,损有餘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餘’。我虽然对老君没什么好感,但是他这话说得很对,天道是公允的,而人之道从不公允。只不过咱们就处在人之道里面,大家都觉得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她伸个懒腰跟金狮说:“但是要心怀希望,你足够强大,从人之道里面脱颖而出的时候就能接触到天之道了。” 大夏很认真地说:“你我困于这方世界,为什么不动起来掀翻这份不公平呢,虽然这话说起来很狂妄,像是在说梦话,但是你我不做就会永远困于这方世界。没错,我脑后生反骨,你会去你师父那里告发我吗?” 金狮看了她一眼,转头走了。 大夏又变成了胖嘟嘟的熊蜂飞起来飞到大通铺上睡觉去了,金狮没当时喊打喊杀足以证明他不会去告密,大夏很放心。 金狮回到一心寺,他在佛像前坐了很久,他自从有了灵智就在如来跟前听讲,后来化形了读遍佛经,直到他第一次下山才发现自己坚持了一千多年的信条不存在!所谓慈悲是说给凡人听的! 他现在踌躇不前,该怎么修行?该怎么生活?该怎么面对这方世界?他没一点头绪。但是他能确定,师兄如果真的犯戒,这不是什么大事,师父只会一笑而过。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有清规戒律呢? 过了几天,难得出现了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阳光照亮了金城,这座人口百万的城市也变得比往日活跃喧嚣。药铺里面虽然忙,也没拦住大家在干活的时候聊着些家长里短。 老板娘叹口气,大夏正在踩着梯子取药,听见了就问:“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叹气了?” “哎哟,我这不是发愁我闺女的婚事吗?她也不小了,我想着要不找个媒婆……诶,大夏,你今年十九了吧?你也不小了。” 大夏麻利地下了梯子,把药材放下,笑着说:“我这要等几年才行。” “哎哟,我想起来了,你要守孝呢。你放心,我替你操心,保管给你找个俊俏的如意郎君。” “那这事儿就劳烦您操心了。”大夏和老板娘说完,在老板娘转身的时候大夏对着她吹口气也离开了。老板娘走了几步皱眉:“我刚才想的是什么事儿来着?这记性越来越差了,刚才想什么来着?” 这时候外面街上很多人突然跑动起来,就有店里的学徒跑来跟老板娘说话:“师母,外面可热闹了,听说女儿国遣使进贡来了。” 一群学徒听了跑到门口去看,很多排队的病人也纷纷伸长了脖子。大夏不是凡人,她虽然在熬药,但是元神出窍落在一棵树上,占据着最好的位置看着长长的使者队伍从眼皮子下面走过去。 女儿国中全是女人,来的都是些精兵强将,军容整齐盔甲鲜亮,个个都是英气勃勃。队伍前面旌旗蔽日,中间拉着礼物贡品,最后是骑兵压阵。 周围的人都在议论女儿国,有的知道些女儿国的事情,就说他们正在内战。有年纪大的跟周围的人说女儿国看着无害,实际上喜欢攻城略地。更多的则是聊着子母河和女儿国传承的奇闻轶事。 等整个队伍过去了两边围绕着看热闹的人才散,大夏赶紧回神去熬药。她手脚麻利地把药罐子的盖子揭开,用一根筷子在里面搅拌了一下,盖上盖子把筷子放在了盖子上,正打算把隔热的布巾洗一洗又听到了蒸汽顶起盖子的声音,连忙回身查看。 这时候店里议论的话题是女儿国子母河的水喝下去会不会生男孩。 有的说会生,有的说不会,两方正在辩论。 大夏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弄点河水喝下去生个宝宝? 她刚有这想法瞬间摇头! 自己都四处流浪呢,怎么可能有时间有精力再养一个拖油瓶,算了算了! 晚上下工,董大夫的心情很不错,让厨房加菜,前一阵子店里太忙了,最近几日店里的病人少了,他就觉得病人少的日子才是好日子,可以庆一庆。厨房的婆婆卖力做了几大桌子菜,董大夫拿出酒和弟子们喝了一杯。大家都吃得很满足,晚上洗漱后都躺在大通铺上说了一会话才心满意足地睡了。 大夏也美滋滋地睡了,后半夜她被惊醒,一只胖嘟嘟的熊蜂拍打的翅膀嗡嗡嗡从窗户缝隙里飞出来。 这时候的城中心笼罩着一股黑气,黑气盘旋在城东一带,奇怪的是一心寺没任何反应。 半空中的熊蜂突然膨胀上百倍变如水盆大小,嗡嗡嗡飞上了屋脊蹲着看向东方。 大夏心想,就以金狮这种有点大病的性格发现有人在他的地盘里如此嚣张不下死手才怪呢,怎么没出现? 难道不在家? 她立即飞起来一路向东飞去,掠过一心寺确实没发现金狮的踪迹,就往黑气盘旋的地方去了。 黑气在权贵们的宅子上盘旋,这里亭台楼阁层层叠叠,她缩小身体飞入黑气最浓郁的地方。这地方正有一群乐师演奏,几个达官贵人在举办夜宴招待一群女儿国的贵客,双方频频举杯,言笑晏晏,气氛很好。 胖嘟嘟的熊蜂飞进去在他们头上盘旋了一圈,终于发现黑气是女儿国正使的随从官员身上冒出来的。 微量黑气在黑夜里徐徐从她的身体里飞出来散逸在空中,大家凡夫俗子都看不见。大夏弄不明白她这是有意还是无意,就蹲在了悬挂的灯笼上向下看。 这时候乐声停下来。 女儿国的官员纷纷赞扬乐师技艺高超,等乐师们退下,大家先是又喝了几杯,接着女儿国的正使就叹口气,背着大家转头擦拭眼泪。 大夏精神一振,知道这是要放大招了,今晚上闹这一出的目的就是接下来的几句话。 此时盘旋在城东的黑气突然收缩,被夜色掩盖着全部飞扑到这处房间里。 可这些权贵们没有察觉出这附近如浓墨一般的黑暗,还在问女儿国的正使:“贵使怎么突然这副模样?是我等招待不周怠慢了贵使?” 这个使者擦着眼泪说:“哪里,丞相尽心招待,满目都是珍馐,哪里是招待不周。只是本官想起自己在这里赴宴,我们国内则是兵灾连年,国中子民吃不上餐食,流离失所,哪里还吃得下去,忍不住哭起来。” 金城的几位权贵也听出来这里面的意思了,互相对视一眼。为首的丞相说:“这事儿早晚会过去,贵使请不必如此伤悲。” 女儿国的一个官员忍不住说:“难道贵国就不能帮我们平乱吗?” 金城的权贵摇头:“大师前几日就放下话来,说是奈陈境内久不经战火,各处承平日久,不可擅开兵锋。再说贵国境内的乃是诸位皇女争位,这……这是你家的事儿,我等有什么理由出兵?” 这话刚说完,周围浓得比墨水还黑的黑气一下子把他们包围了。 几位权贵连连惨叫了起来。 熊蜂的两只前足搓着毛茸茸的脸,心想:难道这金城没高人来救一把? 11 入冬 可惜没人来救一下。 黑雾裹挟着这几个权贵,在女儿国来使的言语中跟傀儡一样下令把金城附近驻扎的大军调往女儿国帮助平乱。 眼看着这些人机械般下令,接受命令的下仆表现的很诧异,立即跟这些权贵强调这会天都黑了,而且没有各处的文书虎符,金城附近各卫营的将军不会调动大军出营。然后黑雾就分出一团裹挟上了仆人,在下仆的惨叫声中,这些女儿国的来使们脸色不好看,没想到奈陈调动大军这么困难,担心今日晚上的事泄露了被扣留在这里。她们立即决定把百官抓了去城外逼迫驻军大将们移军,和她们一起回去镇压女儿国的叛乱。 到了这份上了,可见这金城里面不会有高人来救一下。 大夏心想自己既然遇到了就出手阻止,也不伤人性命,先把事态控制住,这些人留给金狮处理,就当给金狮交租了。 于是熊蜂周围刮起一阵风吹散了黑雾,大风卷起周围的窗帘把女儿国的来使们全部绑了起来。 胖嘟嘟毛茸茸的熊蜂拍打着翅膀嗡嗡嗡从灯上飞下来,飞到了那个放出黑烟的女官身边,一翅膀扇在她的额头上封印了她的法力,又跟个轰炸机一样在一众人惊呆了的目光中嗡嗡嗡飞出去了。 大夏早就发现屋子里放了一盆花,有股子甜甜的味道,她的变化形态太逼真了,不止毫无破绽,甚至看到花居然走不动。都飞出去了还是不甘心,又回来一头扎进花朵里开始采蜜,吃的饱饱的熊蜂滚了一身花粉才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嗡嗡嗡的飞走。 大夏因为刚才吸了一口蜜就觉得特别快乐,跟喝醉了一样在空中忽上忽下到处飞舞,飞回到董家所在的城西小胡同的时候身上的花粉已经在路上抖干净了,她到了门口看着月亮西斜才急匆匆的回去睡觉。 第二天金狮在大殿上盘腿坐着,闭目转着手里的念珠听着丞相回话。 他听了一半睁眼问:“一只蜜蜂?” “是,是一只蜜蜂救了臣等。那蜜蜂比一般的蜂胖了很多,又肥又贪吃,飞着很费力……或许是夜里采蜜才来到城里,大师慈悲为怀,就放那蜜蜂离去吧。”那蜜蜂绝不是凡人,金狮见妖就超度的性格丞相也知道,就开口为那蜜蜂求情。 “她的事情不必再说,你细说女儿国来使的事情。” “是。” 晚上夜深人静,金狮走在小胡同里,在最西边的一户人家门口停住,对着两扇门看了看。闭上眼睛拨弄着佛珠,等了一会里面没什么动静,他手里的佛珠拨弄的快了,两枚珠子相撞,微小的声音传入室内,在大夏的耳朵边炸开,让她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臭和尚,都拒绝和你聊天了你怎么还来劲了! 大夏对着室内轻轻的吹口气,化成一阵清风从窗户的缝隙里散出来到了门口,在墙头显出身形,她坐在墙头恶狠狠的问:“和尚,你怎么又来了!” “贫僧是为感谢尊神来的。” “哦,礼物留下你人可以走了。” 金狮挑眉。 “你空手来的?谁家好人家空手谢人。” 金狮就想起自己的几个师兄来,他们传经的时候也是这幅嘴脸,拉长声音问别人:“想让我们白手传经吗?” 他没来由的烦躁起来,声音里带着冰渣子:“尊神想收什么谢礼?” 大夏发现他这人的态度变差了,却不当回事,就说:“礼不礼的太俗了,不过你答应我一件事咱们算扯平。” 她自顾自的往下说:“我觉得这里大家的日子过的都轻松自在,邻里和睦,我在这里很开心,你是这里的地主,我住一两日还好,住的时间长了还要你这地主同意才行。你答应让我住下吗?” “就这?” “是啊!今天老板娘很热情的问我想找个什么丈夫,要给我说媒呢。我又不是真的人,不可能成亲生子,也不可能真的像人一样过完一生,三五年就要换个身份,如果有一天我不想在金城呆着去西边大山里做个妖王睡上百年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所以我想在这里常住,你觉得呢?” “可以。” 大夏很高兴:“咱们这就说好了,放心,我不会在这里触犯你订下的律法,更不会吃人掠人,你要是不在,我帮你看着点这里不让人来捣乱,就当是我交的租金了。” 金狮点点头。 大夏就伸个懒腰打着哈欠:“我要回去睡觉了,明儿要去山里采药呢,老板娘说要在下雪前多采药,防着大雪封山没有库存。” 金狮低头:“阿弥陀佛。” 大夏化成一阵风回去了。 金狮脚下升起云朵,载着他飞到半空中,他坐下,却不想再念经了。手指无意识的拨弄着念珠,想起这几日的事情来,佛法东传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就很难。弥勒佛派遣出的僧人确实是一群虔诚又仁爱的和尚,如果是以前他必然会帮一把,但是如今心境变了。 他又想起黄眉说过的话,说他要走火入魔了,他皱眉想着:真的要入魔了吗? 他低头看着大夏居住的小院,在排列整齐的街巷里面好不起眼,但是酒神就在这里住的很开心,这份愉悦不像是假的。 想起很多人说古神残暴贪婪,他也见过一些,确实残暴又贪婪,酒神跟他们格格不入,她是怎么应对的? 他想现在下去再问问,又落到了小院前,在门口站定。 里面没动静,他再次拨弄佛珠。 这次一阵强风吹着他,大夏怒气冲冲的飞出来,大喊着:“臭和尚你不让我睡觉我和你拼了!” 两股光瞬间直冲云霄,两人在云层上站定,大夏提着对方的衣领子一拳捣在他的脸上,对方却问:“你早就成神了,为什么还这么在乎睡觉!” “你见过哪个人日夜连续不睡觉的啊!” “你又不是人!” “我是人,是人!是人!”大夏摇晃着他的衣领子强调。 “你不是!” “我说是就是!你以后别在晚上找我,再找我还揍你!” 大夏说完推开他化成一阵风飞回去了。 一拳而已,对于金狮来说这不算什么。但是他闹不明白大夏这态度,他觉得大夏整个人都奇奇怪怪,决定多观察她! 过了半个月,北风吹起,晚上董大夫从隔壁邻居家里回来,对着妻子摇了摇头,说道:“隔壁刘婶子大限到了,估摸着就在今晚上。” 老板娘就连连叹气,晚上大夏帮着收拾院子里晾晒的药材,大夏就问:“您怎么一直叹气。” “我这是为了隔壁邻居叹气,她的命也太苦了,她丈夫不喜欢她,成婚后抛下她们母子出去经商,在外地又成家了,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对她和这个儿子不管不顾。她一个人拉扯儿子,天不亮就开始干活,晚上半夜还不能睡,好不容易挣出这份家业又给儿子娶了媳妇,眼看着要享福了,人也要没了。” 大夏跟着叹气,就说:“命是如此,希望她下辈子能入个好人家,夫妻美满儿女俱全。” 老板娘点头:“这么一想也成,这辈子实在是太苦了。”说完双手合什念念有词。 晚上大夏在睡梦中听到窗外北风怒号,中间还夹杂偶尔着一阵锁链碰撞的声音。阴司来鬼了,她早年见过这些阴司的鬼差,忍不住叹口气,因为隔壁的女人去世了。 死者不愿意离开,哀求着鬼差放她回去,她的儿媳有身孕了,她想看看孙子,保证孙儿出生了就随着鬼差走。 其中一个鬼差说:“贪心不足!今日放你回去你还想看着孙儿长大,孙儿长大又盼着他娶妻生子,何时才是个头啊。痴儿痴儿,勘不透只会哭求。” 鬼差扯了一把锁链拖着她离开了,这时候隔壁爆发出哭声,死者的儿子哭的极其悲伤,死者的魂魄大哭着不愿意离开儿子,又无法反抗,一路呜呜咽咽被鬼差拖着离开了。 因为隔壁夜里大哭,邻居们纷纷起床,董大夫夫妻也带着孩子去帮着支起灵棚办白事。 生离死别这种事让大夏共情,第二天大夏就显得闷闷不乐,下午她被老板娘差遣给同行药店送药,回来的时候路过城中湖泊,看到金狮就站在湖边,面向湖水不知道在发呆还是在默念经书。 来往的行人不少,都看不到他,大夏也装看不见,低头袖手缩脖子像个避开寒冬冷气的行人一样打算急匆匆走开。 金狮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着水面,声音传到大夏耳朵里。 “我师父座下的罗刹女等会就来。” 大夏匆匆的说了一句多谢,收敛声息藏起行迹消失在了人群里。 过了一会一朵云彩落地,一个美貌女子走下云朵,她手持一柄钢叉对着金狮行礼:“长老,我奉命来此,请您往东走一趟。” 金狮没说话。 美貌女子看他没什么反应,又说了一边:“长老,我奉命来次请您往东一趟。” 金狮仍然没说话。 这美貌罗刹女表情变了几下,躬身说:“我这就回去……” “往东去?东边有什么?” “东边……” “知道了,你回去吧。” 罗刹女看偷看了一下他的表情,退后几步腾云驾雾而去。 这时候湖水翻腾,紫石金睛兽从湖水里钻了出来,它到了岸边,大半个身子还在水里,但是硕大的脑袋已经在金狮身上蹭着撒娇了。 金狮一边摸着坐骑的脑袋一边说:“东边有恶战啊!” 他觉得自己受到师父的宠爱是因为擅恶战。 自己到底是弟子还是打手? 有了这个念头后他又反问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真的要入魔了? 12 三苦 半个月后,大雪纷纷扬扬从天际落下,天地一色。今年特别冷,连井里都结冰了,大夏只能大早上跟着厨房的婆婆去河边湖边这些地方取水。 因为天气太冷,取水也不容易,大家站在河边看着很多年轻力壮的青年穿着厚厚的衣服拿着钢钎喊着号子砸透几尺厚的冰层,再合力把冰块撬开。 这时候大夏一边看着人家钻孔撬冰,一边听旁边的人说话。 “听商队说车迟国还好,女儿国和祭赛国就惨了,特别是女儿国,他们的人口都往祭赛国和咱们这里逃命,往咱们这里逃的人最多,看着也可怜。” “不是说他们那里也有神仙保佑吗?” “有神仙保佑不假,但是神仙不管那么多事儿,要不然也不至于连年征战。” “今年冷得邪门啊!” “听一心寺里面出来采买的大师父说往后几年冬天都会冷。冷点好,土里的虫冻死了,来年就丰收。” “说得也是,反正咱们有吃有喝,管不着外面。” 这时候冰层撬开,大家开始踮着脚伸着脖子等着取水。 大夏他们前面还有两三家,厨房的婆婆跟大夏说:“待会你甩开膀子多打水,咱们人多。” “放心吧婆婆。”大夏开始检查桶上的绳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是打水的时候木桶不能用了才是笑话呢。 前面一家对着官差哀求:“官爷,我们是开茶楼的,用的水多,您让我们再打几桶吧。” “去去去,打够一天的就行了,明儿再来。你们今天打的水不少了,你看看你们这几个大瓮,这都装多少了,别不知足,河水就这么点,两岸几千处地方同时打水,你打的多了后面的街坊怎么办?” 后面的人纷纷出言符合,大夏提着桶正乐呵地看着,就看到水中金光一闪,一条金色鲤鱼游了过去。 大夏就纳闷,她在这里也住了一段日子了,除了湖里有一群不会化形的水族外各处没开智的妖怪。毕竟金狮那和尚看见妖怪就要打死,这奈陈境内可谓是干干净净,这里怎么会有金色鲤鱼这种血脉靠近龙族的水族? 就在她想这事儿的时候忽然听见婆婆说:“大夏快来,轮到咱们了。” 大夏立即应了一声提着桶往河边去,官差提醒:“河边石阶上滑,防着掉进去。” 大夏一顿操作猛如虎,拉着车和婆婆高兴地回家了。 路上遇到邻居,大家看着拉车的大夏说:“还是大夏能干,拉着这么多水不说,还把冰块也给拉回来了。” 大夏就装着很羞涩的模样笑一笑,婆婆笑着说:“我们家大夏说冰块也是水,家里人多,拉点冰块回去煮水喝。” 好不容易到家,大夏又把水和冰搬到厨房去。婆婆就说:“你去歇着,我这就给你们煮午饭,今儿煮排骨汤,回头你多喝点。” 大夏应了一声,倒退着从厨房出来,一转头就看到了紫石金睛兽的大鼻子。 大夏一把捂着嘴没喊出来,就怕有动静引起婆婆注意,她泄愤一样对着这大家伙的鼻子戳了一下,抓着它乘风驾云飞到了云层之上。 “你来我老板家干吗?” “哞。” “你是牛吗?” “哞!” “你还不会说话吗?”大夏觉得这坐骑脑袋有点不聪明! “哞!” “你主人呢?” 紫石金睛兽立即转身往城外飞去,大夏只能跟上。西边的大山中,雪地里面一片红,金狮又倒在了血泊里。 大夏在云层上叹口气:“唉,你主人怎么总受伤!” “哞!” 大夏也不知道这坐骑想说什么,就飞下去提着裤腿踮着脚尖踩过去,来到了金狮旁边。 金狮这脸色白得跟张纸一样,大夏叹口气:“好歹你也是一条性命,这次再救你一次。” 她伸手冒出一团绿光笼罩着金狮,然而没什么用。 大夏又试了一遍,还是没什么用。她犹豫再三,对一边等着的紫石金睛兽说:“你去玩一会再回来。” 紫石头金睛兽脑袋笨,摇头不愿意走,想要守着主人。 大夏心想你不走我怎么救! 她就恶狠狠地说:“你去不去?不去我揍你!” 她说话的时候四面八方全黑了,黑暗里雷声滚滚,紫石金睛兽吓得两只爪子抱着脑袋,呜咽着答应了。 随后周围恢复了明亮,它转身就跑,跑路的时候都看没一眼主人。 大夏就伸出食指,风刃破开皮肤,一滴绿色的液体从她的伤口处滴落到金狮的皮肤上。 大夏等了一会,悬空坐着,无聊地看着天空,天上云层堆积,看上去又要下一场大雪。 过了一会金狮才张开眼睛,大夏低头看他:“醒了?我又救你一命,你回头记得谢我。” 金狮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眼珠子转动看向大夏。 大夏就问:“你听见了没有?别是脑袋出问题了吧?”她心想自己都耗费了一滴本命精元,虽然不多,但是不能没用啊。 金狮看着她说:“今日看你,颇觉得妩媚。” 大夏笑容凝固在脸上,头一回觉得自己被人轻薄了,她气得一拳打下去,金狮两管鼻血流了下来。 大夏指着他的脑袋大骂:“好色之徒,呸!别让我看到你,看一次打一次!” 躺在雪地里的金狮看着远去的云朵,心想自己说的是实话啊! 这时候紫石金睛兽回来了,庞然大兽嘴里还叼着一只泥鳅精。金狮挥手,他周围的血迹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盘腿坐好,不给人任何虚弱之感。 紫石金睛兽把泥鳅精吐出来,一起被吐出来的还有个袋子,金狮闻到泥鳅精身上有腥臭之气,就知道这妖精也是个杀人如麻的妖精。 这时候旁边的袋子动了动,看模样不是两个人就是两只猴子。 金狮没管磕头求饶的泥鳅精,他伸出手虚空弹了一下手指,袋子破碎,里面是两个六岁左右的童男童女。 两个孩子连连求饶,说出了他们籍贯何处父母何人,这两个孩子乃是一对姐弟,在自家花园里堆雪人的时候被一阵黑风摄走,再一睁眼就到了这里。 金狮让紫石金睛兽把两个孩子送回父母身边,就盘问对方:“你带他们到何处去?” 泥鳅精回答:“牛魔王和诸位妖王结拜,我等小妖前去相贺,童男童女是贺礼。” 金狮又问:“贫僧早年立下规矩,不许精怪来我奈陈,你怎么敢路过这里?” “大师饶命,实在是天降大雪,小妖是水怪,腾云驾雾又不精通,只有水路走着方便安全。” “是吗?”金狮不信,又问:“是不是有人传言说我不在奈陈,所以你冒险来走一趟?” 泥鳅精喏喏不敢言语,金狮冷笑一声,一掌推出,泥鳅精变回原形躺在地上不动了。 这时候紫石金睛兽回来,看到地上躺着的泥鳅精高兴地上前一口吞了。随后它庞大的身躯绕到金狮身后窝下来,金狮歪倒在他的肚子上靠着,大雪飘飘荡荡,落在了一人一兽身上,没一会把他们掩盖住了,远远看,只能看到一座雪堆。 下午药店早早地关门,董大夫因为出诊滑倒,扭伤了脚,被弟子们背了回来。小院子里到处都是排骨汤的香味,冒雪回家能喝上一碗暖暖的汤简直幸福到冒泡。 晚上各处静悄悄的,只有大雪落下的声音,大山里被雪掩埋的金狮突然动了一下,带着紫石金睛兽一下子飞上云端,看着一只猴子醉醺醺地趴在云头四下张望。 他冷笑一声,手里的念珠飞起来,金狮闭上眼,双掌合十,嘴里念道:“观三苦聚集”。 其中一颗珠子飞出来快如闪电奔袭而至,孙悟空只听见背后似乎有风雷之声,转头去看就被迎面一颗珠子打中了脑门。 他铜头铁骨,珠子打在他头上迸溅出火花,随后又飞了回去。孙悟空就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看到远处带着重影,有两个和尚坐在两只妖兽背上,然后变成了四个,六个……团团把自己围住。 他使劲一甩脑袋,举起金箍棒就打。 这些云上全是雪花,两人斗起来,雪花四溅。 孙悟空十分凶悍,哪怕看什么都带着重影,然而还是听声辨位,准确地判定对方的位置。 金狮重伤在身,但是法力强大招数精妙绝伦,两人相持不下,斗得难解难分。 金狮念道:“以三苦故,于生死中,受诸热恼”。 孙悟空顿时跌倒在云端,感觉如得了大病一样,忽冷忽热。但是冲上云端的大夏却看到他在不断变化,幼而转老,壮而忽病,生而忽死。 而金狮则双目运出金光,已经开始观察孙悟空的种种变化。 大夏冲过去抱着孙悟空问金狮:“你在干什么?” 金狮回答:“观三苦,既苦苦,坏苦,行苦。” 大夏手中绿色光芒大盛,笼罩着孙悟空:“五感易骗,师弟,他那是骗你呢。” 绿光笼罩下的孙悟空渐渐安静下来,与苦对应的则是乐,孙悟空短暂地陷入了大夏编织的快乐里。 金狮盯着孙悟空沉默不语。 大夏则说:“我师弟是来找我的,大师,他是个好妖,放他去吧。”随后她笑了笑:“不放也没事,我们联手你是打不过我们的。” “阿弥陀佛”金狮盯着大夏说:“贫僧看到了他将来遇到的事情,尊神想听听吗?” “哦?愿闻其详。” 金狮闭上眼深呼吸:“他造反了,十万天兵天将要捉拿他。” 大夏哈哈大笑:“我知道。” “你知道?”金狮睁开眼睛问:“你愿意让贫僧看你的将来吗?” 13 重伤 大夏笑起来:“多谢,我不想知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不用看了。” 金狮伸手,十二颗佛珠飞回到他的掌上,他的眼神看向云层上的孙悟空。 孙悟空穿得华贵英武,头戴凤翅紫金冠,脚蹬藕丝步云履,身披锁子黄金甲。这模样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妖王,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足以证明他非是池中金鳞,他日一遇春风就化龙。 他双目运起金光看向虚空。在大夏看来,她看到金狮的瞳孔中有一圈红色的小圆点组成了圆圈在循环往复,这小圆点很像是金狮平时用的佛珠。 大夏瞬间明白,金狮精通佛法,他手里的佛珠代表十二因缘,从生到死窥视了孙悟空的命运。这好比是一台算力超绝的计算机,利用一点信息在模拟孙悟空的一生。这中间或许有错的地方,但是自有其逻辑在内。 大夏又看到他手掌上悬浮着十二颗佛珠,这十二颗佛珠在循环往复地散开聚合,和金狮眼中的红色圆点遥相呼应。她刚打算去夺这串佛珠打断金狮施法,此时醒来的孙悟空一把推开大夏,举起金箍棒劈头砸下去。金狮全身心在窥视孙悟空的命运,加上这段时间连番受伤十分虚弱,毫无防备被孙悟空一棒打下云头,直直地坠入护城河中砸穿了冰层嵌进了冰水里。 孙悟空追上还要补刀,被追下来的大夏一把拉住。 “师弟,这人惹不起。” 孙悟空不信:“师姐,俺老孙看他也不过如此,有什么惹不起的。” “他师门惹不起!” 孙悟空被她推开,紫石金睛兽又一头撞开了孙悟空,让他在冰上滑了一步,差点四仰八叉地躺倒。 孙悟空对着紫石金睛兽骂骂咧咧,追上去要打的时候看到师姐把那和尚从冰窟窿里拖了出来,还抱在怀里放到了岸上,随后警告似的看着自己一眼,孙悟空恍然大悟! 别是师姐看上这秃驴了吧? 他瞬间觉得刚才误会大了,就把金箍棒收起来显得乖巧极了。 大夏这时候顾不得孙悟空,先是把金狮头上的血迹擦干净,又扒开他的眼珠子看瞳孔,她担心这时候金狮重伤之下还在窥视孙悟空的命运。所幸这时候的金狮陷入昏迷,瞳孔已经恢复正常,那串佛珠就挂在他的手腕上,看上去和普通的紫檀佛珠没什么区别。 紫石金睛兽就把大脑顶在大夏背上蹭着,大夏被蹭得差点倒在金狮身上造成二次伤害。她推开紫石金睛兽的大脑袋:“知道了知道了,会救你主人的,你起开,别碍事。” 紫石金睛兽果然转身蹲一边不动了。 孙悟空跳到大夏身边问:“师姐,这谁啊?” “他是这里的主人,我借住在这里,平时要对他客气点。” 她把自己的百宝袋拿出来,翻腾着各种草药想救人。 孙悟空看着一边蹲着的坐骑,这呆头呆脑的坐骑居然这么老实,就这么把主人放这里不管了,它这么信任师姐吗? 他看这坐骑的反应觉得两人的关系不像是师姐说的借住。 孙悟空就问:“借住?真的借住?” “嗯。” 孙悟空就接话:“这里没什么好地方,人还多,乱糟糟的,您随俺老孙回花果山吧,那里清静还有果子吃,对了,还能出海捕鱼。” 大夏叹口气:“这事儿日后再说,先把这人救活,把你们两个动手的事儿给翻页了再说别的。” 大夏一边处理药一边絮絮叨叨:“你以后看到和尚躲远点,我就怕你打了小的引来了老的。和尚里面有厉害角色!你要记住我的话,你将来必会在和尚手里吃亏!” 孙悟空毫不在意,躺在金狮子身边跷着腿得意地说:“以前俺老孙也是这样想的,觉得天下英雄多着呢,现在发现他们也不过如此罢了。”他翻身跟大夏说:“师姐,您就是谨慎过头了。” 大夏拿出一个罐子熬药,背着他们,趁着孙悟空和紫石金睛兽不留意的时候从指尖滴进去一滴绿色的汁液。随后她把药倒进碗里,对孙悟空说:“你扶他一把。” 孙悟空立即在雪地里打滚:“不扶不扶!” 大夏只能把紫石金睛兽叫来,让他用大脑袋顶着,把金狮扶起来靠在坐骑的大脑袋上,才将药喂给了金狮。 灌了药之后孙悟空趴在雪地里问:“是不是不对症啊?怎么还不醒?”说完伸手抓着金狮的手腕开始把脉。他是有医术在身上的,突然皱眉,跟大夏说:“师姐,你放的什么药啊?这人重伤太多,你那药有些霸道,他这身边虚不受补。” 他刚说完金狮开始咳嗽,吐出一口血,才缓缓睁开眼睛。 孙悟空立即松开了金狮的手握紧了金箍棒。他现在的心态是:这人要是知道师姐快把他治死了会不会暴起伤人? 大夏凑过去问金狮:“大师,你怎么样了?这是我义弟,他是来看我的。” 金狮盯着她,刚才还说是师弟呢,这会成义弟了,可见嘴里没一句实话! 大夏接着保证:“大师,刚才那是误会,他年纪小性格冲动,但是人不坏。这事儿咱们就这么过去了吧?”毕竟你也有错,你就该先问问,怎么一上来就喊打喊杀! 金狮看向孙悟空,孙悟空立即神气地挺了挺胸,努力让自己变得更神气威武。 金狮咳嗽起来,大夏赶紧扶着他,他一把推开大夏趴在地上吐了几口血,随后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躺在雪地上,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 大夏数次看到他重伤,唯独这一次是一副闭眼等死的状态。 “大师,要不然我送你回去吧,您这模样等明天百姓出来看到了,容易上下恐慌。”大夏就是觉得这里百姓安居乐业才觉得有吸引力,万一这里陷入战乱她又要寻觅新的地方落脚。 她还是盼着这种安居乐业天下太平的日子过得更久一些的。 金狮不说话,孙悟空说:“姐姐,他不乐意回去。” 金狮又咳嗽起来,嘴角冒出血丝。 大夏就觉得不能让他接着躺下去了,真死这里了自己姐弟两个说不清,到时候没法跟佛门解释! 她问孙悟空:“你还有事儿吗?有事赶紧走!” 孙悟空正看热闹呢,听了这话瞬间无语。 大夏催着:“赶紧离开。”走得晚了你就真被佛门惦记上了。 大夏一边赶着师弟一边把金狮公主抱,放到了紫石金睛兽的背上。 孙悟空只能慢吞吞地说:“哦,俺老孙和牛魔王他们今日结拜,趁着他们喝得大醉,想着那里距离这里很近就来看望姐姐。” 他说到这里看着半死不活的金狮,小声说:“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弄死这厮,也好斩草除根。 “赶紧走!回头我不忙了去找你。”大夏自己对佛门十分忌惮,压根不信自己和孙悟空能从佛门的围剿下逃脱,所以这事儿还是要劝着金狮不计较。她和金狮有几次救命的交情,但是孙悟空和金狮没有交情,所以孙悟空要先离开,她慢慢地和金狮谈条件。 孙悟空看她着急,心想这两人必定有猫腻!既然两人眉来眼去,自然不是死敌的关系,他对这件事也不放在心上,嘱咐了大夏几句就离开了。 大夏看着孙悟空走了就打算送金狮回一心寺。金狮在紫石金睛兽腾空后低语:“不回去,找地方养伤。” 大夏也不想踏入一心寺,担心她酒神的身份暴露,就带着他们到了大山中的一处洞穴。 这里只有石床,连门都没有,更不是什么洞天福地,甚至潮湿晦暗。这是大夏前几天找到的地方,这里作为将来她沉睡的地方,只移进来了一张石床,真菌喜欢这种环境,她自然也喜欢这种环境。 紫石金睛兽就跑出去在山下蹲着,大夏升起一团火,熬药的同时也在和金狮商量。 “大师,您说句话啊,我兄弟真不是故意和您过不去。这事儿真的是个误会,放心吧,我照顾你,等你好了这事儿也过去了,行吗?” 金狮迟迟不说话,大夏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说:“大师,说句话啊!” 她把药倒进碗里端到了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金狮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她就纳闷:“您这是怎么了?” 以前那种见谁灭谁的气势呢?拿出来啊! 金狮拒绝喝药,拒绝交流,就这么躺着,宛如圆寂。 天亮后大夏给火塘里加了点柴,回去干活去了。晚上又来,金狮都没翻身,还是这么躺着。山下的紫石金睛兽都被雪埋得看不到了。 这主宠两个也真是有缘分,这摆烂的模样简直是一模一样。 大夏又一边熬药一边唠叨,一晚上过去了,金狮还是这个死样子!山下的紫石头金睛兽睡着了,鼾声在洞里都能听见。 简直了! 大夏再一个夜里来了,金狮还是这模样。 大夏打着哈欠,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觉了,虽然她可以不眠不休,但是她总觉得不眠不休容易折寿,这么多年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连着熬夜总觉得不对劲。 她已经不给金狮熬药了,开始折腾自己的晚饭,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一边吃得开心一边跟金狮说话,反正也不指望他回应。 “大师,您这模样就像是外面的普通人遇到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却又无力报复自暴自弃的模样。我就奇怪了,您一开始不是很有兴趣地窥视我兄弟的命运吗?怎么后来不言语了呢?” 大夏说到这里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嘴里瞬间忘了嚼面条,转头看着金狮:“大师,别是我兄弟将来的命运和您有关联吧?”她放下碗赶紧来到床边,跟金狮问:“您这模样……将来他把您超度了?” 金狮毫无反应。 大夏就说:“人这一辈子未来有无数可能,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改变命运。您窥视的不过是其中一种罢了。我就不乐意让您看我的将来,我的将来我做主,您的将来也该是您做主。” 金狮这才有点反应:“你不懂,往往是事情推着人,不是你不想就不做,事情或者说因果会裹挟你不得不做。” 大夏心想:愿意说话就是好事。 她笑着说:“我一直觉得我身似浮萍,可是我的心总是力争上游。您是大师,阅尽佛经看遍世间,怎么还堪不透呢?” 金狮看她一眼,挣扎着坐起来。 大夏扶着他,等他坐好,金狮合掌低头说:“贪、嗔、痴、慢、疑这五毒在我心里尚存,我着相了。” 说完后他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模样,冷冽又圣洁。似乎漫不经心地转头问大夏:“你想知道你师弟将来如何了吗?他成斗战胜佛了。” 他取代我了! 14 好人 这些年来金狮一直有个疑问:他究竟是一个身份高的打手还是真正的护法? 为了大业他身经百战,他也问过自己将来会如何?是高坐莲台享受香火还是被遗忘、成为一个该扫地出门的废物被师门弃之如敝屐? 他自从杀掉了孔雀们被关禁闭后就反思过他将来下场如何? 一个团体起于微末想崛起总要用点手段,然而在真正的崛起之后,过程中那些不体面的东西就该被剥离出去。无论当初大家许诺了什么,时移世易,总不能天真地抱着当初的许诺不放。 金狮叹口气,他自言自语:“我终究是修行浅薄。”他说的并非是法力低微,而是自己手段不行,终究落下一个棋差一招落败身死的结局。他相信自己的结局就是身死道消,灭了那么多妖精和对手,自己也终究会被他人灭掉。 大夏不解地看着他。 他低头合掌跟大夏说:“多谢尊神救助,日后必有厚报。”说完就要走。 大夏不稀罕他日后的厚报,她立即拦在金狮前面:“我师弟那事儿……” 金狮看了她一会,收回目光,整个人显得谦逊和蔼,慢声细语:“一场误会,放心吧,我与他以前没恩怨,现在没恩怨,将来也没恩怨。” 自己玩不了心眼没什么手段,怨不了后来人。 说完绕过大夏腾云驾雾离开了,山下的紫石金睛兽一起跟着离开。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大夏走到洞口看着远处天地一色,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难道孙师弟真的避免不了这场劫难吗?她后悔刚才没多问金狮几句了,可是转念一想,问了又怎么样呢,该来的拦不住。 随后她收拾了东西赶回董家悄悄地睡下。一觉到天亮,醒来后闻着厨房那边的饭菜香味觉得整个人都美滋滋的。 次日身穿红色锦斓袈裟的金蝉降落到了一心寺。金狮在大殿上做早课,大殿里面的金光笼罩在他身上,他挺直腰背眉目如画,看上去非常圣洁。 金蝉没进去,而是站在门外等。金狮出来后微微颔首打招呼:“师兄。” “师父让我来看看你,你几天没回来,他老人家很担心你。” 金狮转着手中的佛珠说:“天下哪有师父不知道的事,我不过是受了伤,找了个地方养伤罢了。” 金蝉点头,又问:“你伤得怎么样?” 金狮答非所问:“快好了。” 金蝉欲言又止,随后说:“咱们一块走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金蝉说:“天上二十八星宿出缺,要不然你去天庭当差,如何?” 金狮转头看他,皱眉看了他一会,随后说:“师兄觉得我这脾气能和谁相处得来?而且我没那本事和人勾心斗角。” 金蝉叹口气,说了句:“我回去了。” 金狮回了一句:“恕不远送。” 看着师兄走远他收回目光,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孤家寡人,连最亲密的师兄都没话可说了,随后转身回去接着打坐。 大夏的生活非常美好,临近过年,董家开始囤年货,厨房里面昼夜不停煎炒烹饪,每天回家都有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大夏会在厨房婆婆的偏心下多吃一些,甚至有时候婆婆炸丸子,她还能得到几个黄澄澄的丸子,吃起来又酥又香。 大夏每天都乐滋滋的,从天亮笑到睡着。因为大夏这种乐滋滋的状态很招人喜欢,老板娘就爱拉着她去逛街给自己搬东西。 老板娘的女儿终于有了婆家,董家的亲家也是开药铺的,算是同行。不过一家在城西一家在城东,虽然同行是冤家,但是因为距离够远,暂时没矛盾,两家因为知根知底,大家对这门婚事很看好,老板娘就开始给女儿准备嫁妆,趁着年前各种东西齐全,就拉着大夏在街上的店铺里进进出出,银子更是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腊月初老板娘雇了车带着大夏路过一心寺前面的大街,大夏趴在车口往外看,看到了巍峨壮观的一心寺,对老板娘说:“这里看着真是气派啊!” “那是,先有了这寺才有了这城。这寺与众不同,听老人们说大概是六百年前突然从天而降,没用一人一砖就建造成了这佛寺。初一别的寺院里都是香客信众,这里一年到头都冷冷清清,向来不许人进的。” 大夏一副好奇的模样点点头,她想收回目光陪着老板娘说话,突然看到寺庙的墙根处蹲着一只庞大的紫石金睛兽,这坐骑呆呆地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而大家都看不到它,大家都行色匆匆。 当大夏看去的时候,它也发现了大夏,瞬间抬起头,大眼珠子雾嘟嘟地看向这里,小尾巴还甩了甩,显得很愉悦。 大夏当没看到,转头陪着老板娘说话去了。 晚上大夏就听到有东西落到了院子里,然后厨房那里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大夏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来偷吃。 她化成一阵风出来,看到紫石金睛兽趴在厨房门前,它身躯庞大,进不去厨房,但是却伸出爪子在开门关门。那模样似乎在玩门! 大夏压低声音:“你干吗呢?” 紫石金睛兽推开门,用爪子指着里面一筐炸丸子,然后张大了嘴。 大夏看懂了:它想吃! “不行,这里有多少东西婆婆心里有数,不能吃。” 紫石金睛兽站起来,示意大夏跟上。大夏跟着它来到了一心寺的厨房,它一爪子打掉了缸上的盖子,一缸油就这么出现在了大夏面前。然后它熟门熟路地打开柜子,柜子的面粉被它用嘴巴叼出来放到了缸边。 大夏明白了:“你想吃炸丸子?” 紫石金睛兽点头,那大脑袋上下点,让大夏都怕它控制不住砸着自己。 “停停停,你主人呢?这事儿你该找你主人啊!”你找我干吗?养你的是他,该他喂你! 紫石金睛兽跑出去,脚下生出云朵,托着它向西去了。它向西飞了一段又赶紧跑回来。 “你主人不在家,去西方灵山了是吧?” 大脑袋又开始点。 “行了,我给你炸丸子,但是我有个条件,不,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主人回来了你解释清楚,这油和这面不是我偷的,是你拿的。第二,我不能白干,也给我吃点。” 夜晚的原野上风很大,一只青铜鼎下面燃烧着大火,大夏悬空坐着,用半米长的筷子翻着锅里的丸子。熟了之后直接扔到紫石金睛兽的嘴巴里,这家伙不怕烫! 大夏就说:“你等一等,等凉一点吃起来酥,知道什么是酥吧?耐心才能吃到美味!” 因为吃了半袋子面粉做的丸子,紫石金睛兽就显得有耐心,于是闭上了大嘴巴。 大夏一边翻着锅里的丸子一边说:“也不知道你主人怎么养你的,你怎么跟个饿死鬼一样啊!你都没跟他提过要求?” 这时候金狮正在灵山听如来讲经,休息的时候他坐着没动。 如来把他喊到身边,慈爱地问:“伤势好了吗?” 金狮低头回答:“已经痊愈了。” 如来点头,笑着说:“你的事儿为师知道了,这次佛法东传你有大功,绝不会让你白跑一趟。为师属意将来事成之后许你一座莲台,这些年来你的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如今大事未成,你也要各方多留意才是。” 金狮点头应是。 这时候金鼻白毛老鼠精端茶过来,金蝉也走了过来,和转身离开的金鼻白毛老鼠精走了一个对面。金鼻白毛老鼠精含羞带怯,金蝉眼角眉梢春意荡漾,和对方对视一眼,眼神几乎拉丝,他看着急匆匆离开的老鼠精都移不开眼。 金狮皱眉,这还是在师尊跟前,这两人就如此没遮掩吗?忍不住咳嗽一声喝了口茶,在师父跟前赞扬起茶水来。 如来就和他聊了几句茶水,对恢复正常的金蝉说:“取一粒金丹砂来给师弟,他关键时候用得上。” 金蝉领命而去,金狮松口气。趁着空闲的机会他拦住了金蝉,忍不住提醒他:“你在师父跟前也不知道收敛,刚才你和那只白毛老鼠……你都不怕师父发现?” 金蝉笑起来:“师弟,你念经念傻了。师父才不管这事儿呢!” “什么意思?” “师父爱咱们,他会因为弟子的一点小毛病就喊打喊杀吗?只会当作看不见,要不然还有人情味吗?”他靠近金狮说:“你多学着点,你就缺这点人情味,显得不合群。” 金狮听了瞳孔一缩,深呼吸后他合掌低头,跟金蝉说:“我以为自己才是最像人的那个,现在发现你们才是最像人的。” “不,师弟,你是个清白的好人,但是人分很多种,千奇百怪,不是人人都一样。过刚易折,你好自为之。” 金狮不知道一个词叫“好人卡”,但是他这会已经理解了好人卡的含义。在他耳朵里,好人这不是一个夸奖他的词。 他知道自己败在何处,但是他并不想改。 15 休想 当自己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时候该怎么办? 这是金狮考虑的问题,他现在有三条路可走:保持现状、同流合污、出走! 他先把同流合污这一项排除了,在他看来,同流合污就是他看着别人草菅人命。他别说现在了,将来甚至是下辈子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人被吃了,他能忍同门因为口腹之欲暴饮暴食,也能忍师兄犯色戒,就是不能看人家犯杀戒。接着把出走这一项也给排除了,他现在没理由离开师门,师父对他还不错,他也没和师门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最重要的是,一切都没有发生,他不能因为将来的事情导致现在疑神疑鬼。 考虑之后他觉得保持现状就好。 等他回到金城的时候,就看到紫石金睛兽趴在青铜鼎旁边,空气里还有炸货的焦香。 他落到地上摸了摸坐骑的脑袋,问它:“你守着这里做什么?” 紫石金睛兽的大脑袋蹭着他的手,嘴边有一圈油印子。 金狮也不问了,这分明就是刚吃饱。奈陈没别的大妖,能带着这傻坐骑弄吃的必然是酒神。而且证据就在这里摆着,现在用青铜器的人不多了,有用青铜器这种器物的神已经很少见了,这青铜器还冒着热气,想来酒神刚离开一会。 他也没管还在撒娇的紫石金睛兽直接回寺里了,他和大夏有救命的交情在,酒神不会加害紫石金睛兽,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晚上紫石金睛兽跑回寺里,把储藏的萝卜和面粉袋子叼在嘴里腾云驾雾跑走了。过了一会它又回来,带着油缸出去的时候还弄洒了一缸油,导致厨房的火头僧们纷纷叫嚷,整个寺庙都知道了,金狮自然也知道了。紫石金睛兽完全不怕主人,哪怕浪费了一缸油还撒娇让他帮忙运油。金狮也想见见大夏,就用法力托着一缸油和大夏会合。 大夏正控制着两只擀面杖和面,同时还在洗萝卜等会儿切丝,今天做萝卜丸子! 金狮出现后大夏忙里偷闲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开始倒油点火炸丸子。金狮站在一边,看着一人一兽你一口我一口吃得不亦乐乎,为了避免太腻,大夏还弄了很多山里的野果子,洗干净了抛给紫石金睛兽。 金狮在一边看了半天,似乎这一人一兽永远吃不腻。 他就问:“你们就这么一直吃下去?” 大夏抽空回复他:“哪能呢,一晚上就能把这面粉吃完,等会儿剩下的这点油用来煎鱼煎蛋,吃饱就散了。我才知道紫石他是个水族!” 金狮看着坐骑,点头说:“它是水族,祖上有龙族血脉,只是它身上龙的血脉已经很稀薄了,所以仅仅开了些灵智,和小孩子一样懵懂。它无法修炼,更是无法炼化喉中横骨。” 听上去很悲惨,甚至沦为了坐骑,但是大夏不觉得。 大夏就说:“让我说紫石福泽深厚,他虽然不聪明,但是他寿命长啊,那些妖怪三四百年就没了,他跟我说他活了上千年呢。你将来带它去灵山,他或许听了你师父讲经自有一番机缘。” “它的机缘就是遇到了我。” 这自恋的话让大夏听了就不想搭理他,不过想到后来孙悟空保护唐僧一路西行遇到的那些坐骑童子们,觉得紫石金睛兽这样呆呆的坐骑不出去闯祸也挺好的,就把炸好的饼子裹着水果一起喂给紫石金睛兽。 长夜漫漫,大夏也吃不了那么多,金狮不吃,大夏在喂紫石金睛兽的时候就想和金狮聊聊他师兄金蝉,想提前为师弟打听一下这个和尚的为人。 她就问:“你师兄金蝉平时不爱修行吗?听说他轻慢了佛法。” 金狮疑惑地皱眉:“没有啊,师兄他并没有轻慢佛法,也没有不爱修行。你这是从哪儿听说的?”他心想:别是师兄和那老鼠精的事儿弄得天下皆知了吧? “忘了听谁说的了。”大夏立即换了话题:“你们的人进地府了吗?地府那里混乱着呢,什么酆都天子,五岳大帝,还有天上的那什么真人……总之很多人都管着地府,你们有这能力插手吗?” 说到这个金狮就有话说了,他跟大夏讲:“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拿下地府,哪怕是佛法东传受挫也要拿下地府。” “为什么?” “因为轮回!谁掌握了轮回谁就掌握了人界,人界有多么重要尊神是知道的。” 大夏点头,她当然知道,这里是信仰的来源,在古神纵横的时候,这里还是储备粮区。总之人是一切的基石,没有人地府就真的空空荡荡,天庭就彻底寂静无声。 金狮接着说:“他们只是想治理地府,只有我们才能把轮回发扬光大。”这个他们指的就是各种道门势力。 大夏忍不住冷哼一声:“人家顶多是在做鬼的时候拿捏一下对手,下辈子就真的翻篇了。但是你们不一样,这辈子逃不过你们的手掌心,下辈子还逃不过你们的手掌心。将来我如果真的要入轮回,我肯定选择灰飞烟灭,死了就是死了。” 大夏如果死了入了轮回,日后忘了这一世的记忆,将来就真的是普通人了,道门不管那么多,当世的账算完大家两清了,但是佛门不一样,这一世的账人家生生世世给记着! 除此之外他们还利用轮回储备人才,比如十世行善的高僧或者是善人,这里面多少都有些暗箱操作的影子。 金狮则说:“尊神闲谈的时候自然能这么说,等真的死的那一刻,那就不好说了。” “什么意思?” “贫僧看到过太多了,嘴上说慨然赴死,但是死到临头变节的人太多了。” “我就不那样。” 金狮嘴角微笑:“巧了,贫僧也不会那样。” “听你的意思,你们这次佛法东传不会成功?” 金狮点头:“是啊,不会一次就成功的,但是在地府的传法一定会成功。” “哦?” “佛法东传虽然是好事,但是拖后腿的人太多。众人心不齐,哪怕前面往里搭了那么多高僧性命,最后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但是地府不一样,那是我们壮大的根本,是不容有任何闪失的。” 大夏明白了,佛法东传是好事儿,传的是谁的法呢?换句话说是谁能最终获利? 佛门里面一部经书代表的是一个支派,每个支派又在竞争,这就是心不齐的原因。 金狮突然想起一桩事:“说起地府就不得不说你那兄弟了。” “我兄弟?”大夏突然想起来孙悟空,心里卧槽一声,怎么把孙悟空闹地府的事儿忘了。立即问:“他怎么了?” “鬼差勾了他的魂魄去地府,他强销生死簿打伤了鬼差甚至逼迫阎王,把整个地府闹得不善,行为之猖狂简直是空前绝后。” 大夏听着这语气是很严厉,但是态度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就问:“严重吗?” 金狮挑眉:“你说严重吗?” 大夏觉得应该有点严重。 金狮看她这表情就知道这两人绝对同出一门,表现得都这么不在乎。 他叹口气问大夏:“你为什么那么怕老君?”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虽然能坦然面对死亡,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不好吗?” “刚才你我就谈过,死到临头有人总会变节,就从这句‘好死不如赖活着’来的。你那师弟闯下的祸事死十遍都不够,你说严重吗?” 大夏也不是没见识,毕竟活得久了见识多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但还是问了:“我师弟闯下这么大的祸事,前不久还到处溜达,也就是说现在天庭和地府没空出手收拾他,等你们分割好利益之后就是收拾他的时候了,是吧?” “他强销生死簿引起的后果太严重了!他不仅仅销了他和他那些猴子猴孙的,还在里面找你的名字。贫僧头一次知道尊神名讳是茧大夏!” 大夏心里咯噔一下。 金狮接着说:“他没找到,但是把所有和这三个字有关的名字都给勾了,你知道勾了多少吗?名字里凡是有三个字中的一个统统勾了,牵扯到的人多不胜数,茧姓虽然不是大姓,但也不少啊!” 大夏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孙师弟都要倒霉了。 她停了手里的动作,旁边等着吃的紫石金睛兽忍不住伸出脑袋顶她。大夏这才重新给锅里的丸子翻面,她心里已经计划好了,她要赶紧跑路。 金狮没看她的脸色,接着说:“你倒也不用担心,地府的一干人面对着这个烂摊子自然不敢声张,地藏王菩萨趁机提出帮他们修复生死簿,已经把生死簿拿到手里了。尊神该是知道的,只要把生死簿拿到手里,地府的大权已经收拢一半,但是纸里包不住火,该来的总要来的,你师弟是在劫难逃了。” 大夏叹口气:“是啊,我们姐弟都在劫难逃了。” 金狮这才转头看她,低眉收敛了视线,平静地说:“你倒是不用担心,地藏王菩萨会帮你遮掩的,地府不会有人把你说出去。” “嗯?”天上不会掉馅饼,佛门不会无缘无故地示好。 “我师父说上天有好生之德……” “大师,直接说吧,你我都不信这官样话。” “我师父想请尊神改头换面做护法罗刹,他必然会庇护你。” 大夏想起将来牛魔王的兄弟如意真仙问孙悟空的一句话:是自在为王好还是与人为奴好? 每个人选择不一样,大部分妖精都想攀上神仙,哪怕是做童子或者是坐骑呢。但是大夏不一样,她做过人,做过妖,做过神。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回答只有两个字: “休想!” 16 丰本 金狮皱眉:“你不妨考虑一下。” 大夏问:“昔日我为神的时候,你师父还未成名,你说我会去做他座下的护法罗刹吗?我虽然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可我绝不会因为嗟来之食去做看门狗。” 金狮没说话,因为大夏的这份骄傲他能理解,换他将来有一天落魄了,他也不会给一个妖王出谋划策并蜗居在洞府里面苟延残喘。 金狮虽然和大夏相处的时间不长,也看出了大夏的行为做派,那就是有一丝风吹草动立即远遁千里。他主动开口:“我师父确实有招揽之心,不会对你如何的,你不用再到别处去。” 大夏是有考虑搬到别的地方躲起来的想法,她不信金狮的话,因为如来那人是个小心眼,这一点她知道得很清楚,金狮没办法替他师父做主。 看大夏没说话,金狮知道她心里还盘算着离开,就说:“你除非再改头换面,不然很难躲藏。而且你的真名已经被人知道,你还能躲到哪里去?你能躲得了一时难道能躲一世?该来的总会来的。” 这几句话说到了大夏的心坎上,因为过不多久孙悟空就要闹天宫,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的,尽管师父嘱咐她不可强出头,可是大夏自己知道,自己已经以身入局,就是没有孙悟空大闹天宫,她也会因为自己旧日酒神的身份直面太上老君,该来的终究躲不掉。 大夏叹口气,跟金狮说:“我有的时候就觉得很无力,因为事情裹挟着自己去做一些事儿,就算是躲得再好,也不过是延迟了这件事发生,该来的早晚会来。” 金狮叹口气,他早有这种感悟。 这时候紫石金睛兽看到青铜鼎里面没有东西了,就拿大脑袋来蹭大夏。大夏赶紧把生面饼放进去炸。 金狮就说:“尊神还请留下,它喜欢你,不妨趁着一切未发生过一段安静日子。” 大夏听了心中一动,脱口而出:“大师说得对,既来之则安之。我有件事想请大师帮忙。” “什么事?” “我有件兵器,是一把青铜剑,以前遗失了。大师认识的人多,请帮我留心这把剑的下落。这把剑长两尺四,剑身很像韭菜叶,靠近剑格的地方有一处刻痕,那是最早的文字之一。”大夏在地上写出了一象形字,对金狮说:“这是我的兵器,当时与人大战遗失在了战场,我一直想找回来,没有兵器防身我心里不踏实,还请大师帮这个忙,日后我必有重谢。” “小事一桩,贫僧尽力帮尊神找回来。” 大夏点头,随后又说:“我明日去找我兄弟,跟他嘱咐一二,过几日就回来,要是有我兵器的消息您等我回来再说。” 说到孙悟空,金狮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提了一嘴:“他因果缠身,业力更盛,一旦业力反噬必有灾殃。” 大夏想起师父说过的“神通不敌业力”忍不住叹口气,孙悟空天不怕地不怕,他不在乎业力。 她随后想起金狮的法宝,也就是他手里的佛珠,这件法宝能看人的业力,忍不住问:“那天您看过我师弟身上的业力了吧?他被勾魂是不是就与这个有关?” 金狮点头:“是。” 大夏连连叹息,孙悟空本可以长生,可是自从离开了灵台方寸山就再没修炼过,早就堕落了,自然不会再有长生,若是再不把以往修炼之法续上去,只怕将来也是身死道消的结果。 金狮提议:“尊神让贫僧看一眼你的业力如何?”他实在好奇,都说古神残暴,按道理来说酒神比那猴子的业力更多,为什么她能处处逢凶化吉呢? 大夏自始至终对他都留了个心眼,压根不想让他看。就如她各种变化,不令人知道自己的真身一样,她对自己的一切隐私都保护得相当好。别说金狮,就是孙悟空在她也不会把自己的隐私敞开了给人看。 “我与人为善,不会有什么业力的。” 金狮又不傻,知道她不同意就不再提这事儿了。 次日大夏去了花果山,刚落下云头就有一群小猴子跑来,嘴里喊着:“二大王回来了,二大王回来了。” 大夏被一群猴子闹哄哄地围着,不断辟谣:“我不是你们二大王,不是,别瞎说,我不是二大王!” 然而猴子们总是闹哄哄的,她扯着嗓子喊了一会没什么效果,只能放弃这徒劳无功的辟谣,问他们:“你们大王呢?” 一个老猴子跳出来,指着天空说:“我们大王跟着老天使上天做官去了。” 大夏眉头紧锁,抬头看着天空心想自己来晚了一步。 老猴子当她不信,强调说:“大王说了,他先上去探路,日后熟悉了就接您和小的们上天去耍。” 大夏叹息,紧皱眉头:“天上不是什么好去处。” 这下猴子们瞬间七嘴八舌嚷嚷起来,大夏被吵嚷得头晕,说道:“排队说,一个接一个,别一起说话,我听不清。” 马流二元帅先出来:“二大王,上天好,在山间为王虽然逍遥自在,说到底还是不入流的妖怪,到了天上授了天箓才是莫大的荣耀。”“是啊,在人间只是妖,上天了才是官啊!” 接着就是崩芭二将军,他们的意思和马流二元帅一样,在人间就是名声再大也不如上天做官,做神仙才是妖怪的最终出路。这不仅仅是这些小妖们的想法,也是所有妖怪的终极梦想,修炼到最后,也不过是“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八个字。 大夏和他们没话可说,只能先回去。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还有几年的好日子过,大夏不着急。 金狮对大夏的事很上心,中间去了两次灵山,主动询问青铜剑的下落。 他第二次遇到了黄眉,黄眉主动上前攀谈:“听说你最近在找青铜剑?你不是不用这种杀伐兵器吗?怎么主动打听?” 金狮回答:“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见过?” 黄眉摇头:“没见过。” 说完他看到昴日星官跟在毗蓝婆菩萨身后进了大雷音寺,就立即扯着嗓子喊:“那只鸡,你来。” 毗蓝婆菩萨也听见了,对着黄眉说了一句:“调皮!”随后离开了。 昴日星官笑着走来,跟金狮和黄眉问好。 黄眉反而阴阳怪气:“哪能让星君主动打招呼,我不过是个童子,奴仆之流罢了。” 昴日星官脾气好,笑着说:“你不可这么说,你乃是有大本事的,咱们向来以实力论交情,又不是以地位,你刚才叫一声我不也是来了吗?” 黄眉叹口气,“这话也就你说,南海菩萨的道场里有个老龟,那也是有大本事的,却只能做个驮瓶子的老奴。” 金狮听了手中一紧,捏着佛珠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黄眉接着说:“说起来也怪没意思的,潮音洞前把玳瑁当地砖铺,那是多少龟壳啊!老龟真被她治得没一点脾气。”他说完还用胳膊肘捣了一下金狮:“那些小孔雀都养在紫竹林呢。”说完对着金狮挤眉弄眼。 小孔雀藏在紫竹林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避免再遇到金狮,金狮嘴角动了动,算是给黄眉了一个反应。 黄眉也没忘正经事,跟昴日星官说:“叫你来是金狮师兄有事儿找你,他最近在找一把青铜剑,问你看到过没有?” 昴日星官问:“什么样的青铜剑?有什么来历?叫什么名字?我过几日回天宫帮你问一下。” 金狮立即用法力勾勒出一个象形文字来,说道:“剑身靠近剑格的地方有这个文字,长约二尺四,状如韭菜叶。” 昴日星官皱眉。 黄眉比画了一下:“二尺四,是短剑啊!” 昴日星官看了金狮一眼,就点头说:“我记住了,回头有消息了就告诉你。”他说完拱手告辞。 金狮和黄眉又说了几句,弥勒佛要走,黄眉急匆匆跟着腾云驾雾离开了,金狮看黄眉离开也不打算久待,想着跟师父告禀一声再回去,转身走了几步又遇到了昴日星官。 昴日星官说:“刚才我不说是担心被黄眉听去,他那人大嘴巴,就怕传得到处都是。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与你说。” 金狮点头,两人腾云驾雾离开灵山,到了附近一座山峰上落下,站在山巅四下无人,驱赶了山神土地,昴日星官才说起了这事。 “这剑我虽然没见过却是听说过的,这剑不是一把,是一对,是大名鼎鼎的‘丰本剑’。” “丰本?” “早些年丰本就是韭菜,名字不一样却是一样的东西,你说韭菜叶我就知道肯定是丰本剑。我听天上的其他星官说过往年旧事,这两把剑一把刻着‘丰’一把刻着‘本’,这两把剑有来历,早先女娲炼石补天,是把五彩石放在炉子里烧成泥状,用抹腻子的手法补窟窿。当时五彩石里面有不能用的杂物都被熬炼了出来,里面就有一些青铜,被女娲撇出来放到了炉子边,酒神就把这废料拿去炼化成了两把剑。后来老君讨伐旧神,这两把青铜剑当时杀出赫赫威名,天上三千灵官围剿酒神,久战不下,伤亡惨重,眼看着酒神就要突出重围,老君抛出金刚琢撞碎了其中一把,碎片就散落到西海。另一把大概是随着酒神藏匿了,再也没见到。” 昴日星官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他们说你杀了酒神,说实话,当时大伙有些不信,毕竟酒神可不是酒囊饭袋,脑子也清醒,不像有些神,言语讥讽几句就暴跳如雷,空有神通脑袋却空空,可是有酒神的杯子在,不信也要信了。如今你打听这个令我不得不多想。我问你,酒神真的死了吗?我都有此怀疑,你说老君会信吗?” 17 新年 面对昴日星官的询问,金狮不得不给大夏掩饰一二:“是,那日杀了酒神,器物不是交上去了吗?燃灯佛祖说那器物是酒神的。” 昴日星官听了对着金狮看了几眼,没从金狮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但是金狮这几句话就是有问题的,想到灵山内派系林立,各有各的利益,她母亲毗蓝婆菩萨就是一方势力,他也没刨根问底。 他摇头说:“我虽然没和那酒神交手过,但是灵官们都说她不好对付,他们不会夸大的。”这意思就摆明了他不信酒神被杀了。 金狮就问:“你反复说这个,是不是说我实力不如三千灵官却能斩杀酒神,是我有眼无珠认错人了或者是我杀良冒功?” “没这意思,你别多想。你的实力虽然不如三千灵官加在一起却也不可小觑,他们单独和你对上没有任何胜算,我就在想酒神当初能在三千灵官的围攻下从容远去,必然是有大本事的”。 这意思还是不信。 金狮冷笑一声,就说:“我告诉你,酒神就在奈陈,我与她朝夕相对,要不我带你去见见她。” 昴日星官笑起来:“就说你别多想,还生气了!你犯了嗔戒。” 金狮又冷笑了一声,说实话反而不敢信了。 昴日星官笑道:“不是我多心,实在是那酒神极其狡猾,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都不放心。被她骗的人多着呢,老君都被她骗过,实在是以往有这么多例子在,说起来实在是有千万种猜测可供人嚼舌头。” 金狮还是傲娇的冷哼了一声,在昴日星官的再三解释下态度回转了一些,就问:“我一心读经修炼,也就是近千年才从我师父身边走出去,往日不闻俗事不知道个中缘由,我就不明白以老君身份之尊崇怎么就和一个昔日酒神过不去?” 昴日星官叹口气:“不瞒你说,我知道的也不多,咱们是前后脚出来闯荡,我也就是比你早了几十年。我听说昔年旧日神魔相聚在昆仑山坐而论道,那时候三清成名已久,自然是高坐台上给神魔们解答疑惑。酒神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神,老君在和人论道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酒神听到了嗤笑一声,问了老君一个问题,然后就被老君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问了什么?” “我听说是问天地之数。” “天地之数?”金狮皱眉:“这问题有什么特殊吗?就是人间一小童有时候也会问父母长辈天地存在多久了,这问题不是什么难题啊?” 昴日星官摇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别说人间小童,你我这种修炼的人有时候也会思考天地的尽头在何处。我打听到她就是这样问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如果能还原当年这问题的前后言语和众人反应大概能推测出一二来,只是当时参与的人大都已经陨落,能得到只言片语已经不容易。我也觉得区区一个问题不至于让老君一直盯着她,想来这里面有咱们不知道的故事吧。” 昴日星官说完对着金狮上下打量:“你对酒神的事儿很感兴趣,酒神不会真的藏在奈陈吧?” 金狮冷哼了一声,从山巅一步跨出,凌空走了几步踩着云朵回灵山去了。 几天后金狮从灵山回来,想要和大夏聊聊那对丰本剑的事情,在这件事上大夏藏了九分,只跟他说了一分,这不是找人帮忙的态度。这让金狮心里不舒服,但是他觉得自己也没立场要求对方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换个身份他也不会把自己所有的事讲给别人听。因此他没去找大夏,大夏也没来找他,两人就跟不认识一样。 大夏是真不在乎能不能找回青铜剑,对于她而言,青铜剑还不如眼下过年重要。 新年已经到了眼前,董家的药铺关门歇业,很多人都回家去了,但是大夏的身份是个孤女,加上天气冷山里难走,这时候回去米面等什么都没有,老板娘就拉着大夏一起过年不让她回去。大夏自己也想跟着他们一起过年,她内心排斥过那种离群索居的日子,她往日找个山洞都是沉睡下去,只要醒着就想和人待在一起。 过年期间有一项很重要的活动,就是腊月禳祭驱逐疫鬼,这项活动有个名字叫做驱傩。 驱傩是一种很盛大的活动,不仅朝廷会出面组织盛大的驱傩仪式,民间也会组织起来驱傩。大夏就挤在人群里,看着民间驱傩的队伍从自己面前过去,跟着周围的人一样嘴里念念有词祈求未来的一年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等整个队伍走远了,她还踮着脚尖伸着脖子看,跟老板娘说:“我要是再小几岁就追着跑了。” 晚上整个金城都在狂欢,周围鞭炮声喧哗声接连不断,她一个人在大通铺上睡觉,在这种环境里她睡得很安稳,这才是人间的烟火气,让她有种安全感。 她在睡前还在想,要是几千年后出现了火车高架桥这些,她一定要住在旁边,听着火车呼啸而过,这种处在现代文明中的快乐谁懂啊! 抱着这样的心情她快乐地进入了梦乡。 过了一会紫石金睛兽驮着金狮来到了门前,紫石金睛兽停下来,扭头向后看了看金狮。 金狮挑眉,紫石金睛兽一跃而起跳进了院子里,他蹲下来拿爪子扒拉窗户,一边扒拉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在大夏听来这简直跟听打雷一样,她半梦半醒还在想:冬天怎么就打雷了!脑子里还冒出一句“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然后她自己都被自己的联想能力笑醒了,当然外面有兽孜孜不倦的扒拉窗户也是导致她醒来的原因之一。 大夏从大通铺上下来,打开窗户就看到紫石金睛兽的脑袋堵住了整个窗户,她对这傻乎乎的坐骑很有好感,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紫石金睛兽就抬起爪子,从爪子缝隙里滚出几个卖相极佳的苹果。 “给我吃的?”大夏拿了苹果伸手摸着它的鼻头:“谢谢你啊,愿你新年胜旧年。” 紫石金睛兽往后退了几步,让大夏看到它背上的金狮。 大夏笑着打招呼:“大师,也祝你新年胜旧年。” 金狮却回答了一句:“是紫石来找你的。” 紫石金睛兽疑惑的转头,又疑惑的转了回来。 大夏笑起来,从窗口跳出去跟他们说:“新年新气象,大家都在守岁,这会外面都是人,咱们不如去云层上坐一会,大师觉得呢?” 金狮矜持地点头:“可!” 两道流光冲上云层,紫石金睛兽就在云层上玩耍起来,大夏和金狮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聊了一会金狮就问:“贫僧好奇尊神和老君的恩怨是怎么结下的?” 大夏努力回想,时光太久远了,她努力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了初次见到太上老君的片段。 她叹口气说:“老君那人虽然说谎,但是不可否认,他在修道这方面是有建树的,是个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我对他也没什么太坏的印象,当年我化形没多久,听门中的师兄师姐们说有人在昆仑山讲道,师父让我们去听一听,我们本不想去,可是师父说去听听也无妨,他就不去了。我跟着大伙跋山涉水,其实也没这么夸张,就是飞到了昆仑山,听三清讲道。 老君讲的也挺好,大家听得如痴如醉,只有我觉得无聊透顶,中间跑出去了好几次,吃得饱玩的好,觉得没意思了才回去接着听他讲。” 大夏说到这里叹口气。 金狮问:“发生了什么?” “如今回想起来这事儿怨我,是我年纪小没见识,以为知道一点秘密就能肆意嘲笑别人。总之我吃饱喝足后回来听到他讲了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就忍不住打断他,问他天地、时间、空间这些问题。人家是成名已久的人物,回答后我当众指责他答错了。” 金狮皱眉:“这不妥啊,我尽管不合群,也知道这时候他脸面挂不住。” “脸面是小事儿!当时他肯定不在乎,因为我洋洋得意中露出了一点我知道他却不知道的隐秘!就如你那日问我,天地不愿意我回答你的问题一样,我正要说,当时天地变色,远比那日你我说话变化要严重得多。” 大夏自责极了:“这是我的臭毛病,有时候就忍不住显摆,我想改,但是改不了。” “为什么?” 大夏嘴角动了动,“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我哪怕在心里想一想天地就知道,可是念头这种东西是我控制的了的吗?对于那些发生过的、真实的、不可篡改的东西,我回忆一下天地就会警告我。” 大夏接着叹口气:“天地之所以频频警告我,就是因为我当初泄露出来了一丝。说到底还是我年纪小爱卖弄招来的是非。” 大夏说完重重地叹口气,时至今日明白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好在这代价她能承受。 18 造访 说起往事,要么不胜唏嘘要么不愿意提起,大夏就是不想提起那类人。她就转头问了别的话题:“对了,我有事想寻大师问一问,就是今日大师不来找我,过两天我也要上门拜年。我兄弟在天上何处任职?如今可得意?” 金狮还真听说了孙悟空的遭遇,皱眉回答:“你师弟……怎么说呢,他得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在御马监做弼马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那猴子就不是个伏低做小的性子,居然能做这样微末小官,这真奇怪。 大夏表现的情绪稳定,她说:“大师抬举弼马温这个官职了,这哪里是官,连吏都不是。”说完冷哼了一声。 金狮看她不满觉得这才是正常的,这对同门姐弟都是心高气傲之人,怎么可能忍得住被人呼来喝去。 大夏随后叹口气:“我那傻兄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不是有本事就能出人头地的道。” 金狮在一边默默无言,他在反思自己,他能有今天也离不开师门庇佑。就因为有这样的现实他才一直对自己所作所为难以界定,一直搞不清楚自己在师尊跟前到底是弟子还是打手。这个问题让他钻牛角尖,一直想不明白。 这时候紫石金睛兽玩腻了跑来卧在他们身后,把软软的肚皮露出来给他们当沙发靠背用。 大夏靠在紫石金睛兽的肚子上感慨:“出世与入世每个人的态度不同选择也不同,我倒是想让他出世,但是他一门心思想入世。” 金狮并没有靠在紫石金睛兽的肚子上,他盘腿坐在云层上,浑身泛着佛光,坐姿端正,哪怕坐着也显得气宇轩昂。 他问大夏:“尊神是想出世?” “对啊!我虽然向往人间,但是人间也不全是美好,有很多看得见和看不见的龌龊。今人和古人最大的不同就是活在不同的时代,人性却没有什么变化,如果非要说有变化,那就是懂得掩饰了,套上了温良恭俭让的壳子做的还是损人利己的事。比起入世我更想出世。” “这是因为尊神看惯了人世间,那猴子年纪小,终究是喜欢繁华。” “年纪小……让我想起我当年啊!我当年就是年纪小爱显摆,回头看才觉得昔日种种很可笑。” 这就是大夏明知道孙悟空会被现实毒打一顿还要看着他往前走的原因,不经历一番寒彻骨不会有梅花扑鼻香。有时候人教人教不会人,事教人只需要一遍就够了。不闹天宫,他就不是孙大圣。不被镇压在五行山下,他就不是孙行者。不走取经路,他做不成斗战胜佛。 大夏深呼吸,跟金狮说:“我最讨厌提前知道一个人的命运轨迹了。” 金狮并没有和她一起感慨,而是问:“你们既然是同门,刚听说你有很多师兄师姐,怎么不见你和他们来往?是担心被牵连吗?” 他刚才听大夏说早先三清在昆仑山讲道她和同门去听讲,能参与且弟子不少,不该是籍籍无名的门派。 大夏叹气:“我师父说他们都死了。” “死了?”金狮皱眉。 “是啊!古神会身死道消,他们也会。我师父说他们都是修炼中途放弃了修道,故而神通不敌业力,都死了。上次我师弟不也是死了吗?只不过他很横,闹了地府销了名号,从地府里打了出来,可见修道者陨落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金狮不信,一个古老的门派怎么说也会有人扬名,怎么全死了呢? 他看着大夏,这位酒神在众神陨落后还活得好好的,他就觉得大概这个门派都擅长隐藏。 没一会东方出现了鱼肚白,天快亮了,大夏就向金狮告辞离开。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在孙悟空大闹天宫前,大夏还有几十年的好日子可以过。 她倒是想一直待在董家帮工,可是人间时间流逝,她不能在一个地方一直待着,要不然就要真的组建家庭慢慢变化自己的容貌让自己一点点老去。 就比如董家夫妇的女儿嫁出去后老板娘就喜欢给家里的这些小伙子小姑娘们保媒。就有人向大夏表露心意,大夏不得已再次给自己安排了一场死亡,从住了几年的地方再次离开。 她都习惯了,她很难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待上五年,她在人间不停地流浪。 这次她还在金城生活,在南城的一个胡同里租了一个院子,对外的身份是个来考试的青年公子。 这院子在胡同最里面,门前长了一棵大树,因为人迹罕至杂草丛生,树上还有鸟群筑巢,树下常见鸟屎。这也就导致没人从门前经过,院子柴门草房,除了清静就是贫穷。为了稳固自己的人设,她还每天读书,让邻居们听到自己的读书声,想着靠着这个身份大概能在这里住上十年。十年后让自己这个落魄学子的身份病死,再换个地方重新开号。 晚上金狮坐在紫石金睛兽的背上来到了这里,金狮子是第一次来,走进胡同里发现大夏居住的院子门前有一棵大树,树冠巨大,如华盖一样笼罩着周围。他皱眉,因为树冠太大了,遮蔽了阳光,使得这里阴沉沉的,晚上走到这里就显得阴森。 金狮对着这棵树看了一会,柴门打开,大夏站在门口笑着说:“大师来了?这真令蔽处蓬荜生辉啊!” 金狮微微颔首,他从紫石金睛兽背上下来,从柴门内和大夏一起进院子里了,紫石金睛兽因为体型庞大只能跳墙进去。 因为这里只有大夏一个人居住,她能在院子里招待金狮。 随着大夏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环境有了很大变化,各种花草出现在院子里,在夜空中摇摇摆摆,和天上的星辉遥相呼应,把院子装饰的十分风雅。 大夏在院子里摆下了一块石头当桌子,招待金狮一起喝茶。 金狮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就说:“这里太荒凉了。” 金城的布局就是东贵西富北贫南贱,城南城北都荒凉。 大夏说:“我反而喜欢这里,除了清静,就是我这身份在这种地方不怕泄露。” 金狮点头,觉得这话很对。 大夏说:“我在这里待了几年了,想去东边山里看看,出去半年左右。” 听说她要离开,紫石金睛兽立即围上来,大夏摸着他的大脑袋说:“放心,过年的时候我回来,你来我这里,我给你做好吃的,今年咱们不炸东西了,我给你烤肉如何?” 紫石金睛兽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金狮当没听见他们商量着吃肉。对大夏离开半年的事儿也没放在心上,毕竟人家来去自由,他并没有理由拦着不让人出去玩耍。 在金狮的眼里,大夏就是出去玩耍一阵子,毕竟总是待在一个地方会觉得没意思。 但是大夏不是一般人,如果可以,她会永远待在一个地方,只不过现实不允许,她也习惯了漂泊无定,不喜欢到处颠沛流离。 大夏从奈陈出来,一直向西来到了西海上空。 她在云层上坐了一会,西海面积庞大,当初她大战三千灵官就是从西牛贺洲一直打到西海上空,当时三千灵官组成大阵绞杀她,反而被打得如饺子落水般一个个掉进了海里。 她为了脱身,也确实把丰本剑中的一把扔到了海里。 天庭中的弯弯绕绕有很多,孙悟空与其说是齐天大圣不如叫平账大圣,他闹一场把天庭的各种烂账给抹去了,大家都能交差。想收拾孙悟空容易,但是面对着孙悟空这个妖王大家都等着他闹一场来个火龙烧仓死无对证,各处势力自然是出工不出力。然而她一旦搅和进来,那就是新旧之争,天宫的各方势力就会一起围杀她,她和孙悟空一起闹天宫面对的强度是不一样的,她要早做准备,不能在几十年后傻乎乎的就直接冲上天去,在此之前,她要告诉天庭酒神还活着呢,避免让人把她和孙悟空联想到一起,从而避免太上老君等人对孙悟空真的痛下杀手。 在西海上空坐了一会,她一转身变成了一只胖嘟嘟的熊蜂拍打着翅膀如直升机一样嗡嗡嗡地向上飞去。 南天门近在咫尺。 她飞到南天门外,看到南天门都是琉璃建造,建筑高大威武,门洞内外都是金甲神人,天王天将分列左右,天兵天将持刀执剑。 她刚要扇动翅膀进入南天门,这时候门上一处巴掌大的八卦图案突然劈出一道闪电,闪电如蛇一般冲着熊蜂的位置而来。 大夏认出那玩意了,那是照妖镜! 她立即放弃了熊蜂的姿态,变化成一个人首蛇身的模样冲着照妖镜射出的电蛇冲了过去。 雷电劈在她身上,一丝焦臭弥漫开来,她丝毫不为所动,迎风变化,使出法天象地的神通,身体庞大到极致,一尾巴抽翻了南天门。 南天门上悬挂的照妖镜被她用尾巴尖上下抛着,她看了看倒地哀嚎的天兵天将,看到北方多闻天王打开混元伞,瞬间尾巴尖一甩,把照妖镜如同足射门一样踢了出去,随后控制力道一下子抽烂了混元伞。照妖镜一路飞着越过几座宫殿直直地砸在了宝光殿的屋脊上。 这时候一个声音叫道:“茧大夏!” 大夏看到一个紫金葫芦飞在云层里,葫芦口就对着自己找个方向,就知道这是太上老君的宝贝,自己只要应声就会被吸进去。 她威风也耍了,今儿是来示威的,远不到闹天宫的时候,她看到那自己葫芦就知道太上老君出动了,也不搭话,立即一拧身,整个人如石头入水打水漂一样几个起落再看不到了。 她都打起水漂云来跑远了五百灵官才急忙奔出来,看着南天门碎裂的琉璃残片,再看到倒地哀嚎的同僚们,这些灵官们都觉得牙花子疼。 几个天将被扶起来,跟这些灵官们说道:“那妖女只用了一招法天象地就毁了南天门。” 法天象地是正宗的道家神通,会这本事的人寥寥无几,凡是会的都是一方人物。 佑圣真君说道:“南天门乃是天庭门户,岂是妖怪能毁坏的!快别涨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天尊等着你们回话呢,收拾了仪表立即上殿奏对吧!” 19 分歧 凌霄殿上,北方多闻天王拜伏参见玉皇大帝,两位力士用托盘端着混元伞和照妖镜来到丹陛前单膝跪下,玉皇大帝踩着台阶来到力士跟前低头看了一眼混元伞。 伞面已经破了一个大洞,不用展开就知道这法宝损毁的严重。 玉皇大帝伸手挥退了两位力士,跟太上老君说:“修复混元伞之事还请老君援手。” 老君听了张开眼看了一眼北方多闻天王,点了点头。 玉皇大帝拈着胡子在众位仙卿跟前踱步,问道:“你们可看清了?真的是旧日余孽?” 众神纷纷对视,个个交头接耳,大多数摇头,因为他们压根没出动,自然也没看到闹事的人。玉皇大帝看到他们这种反应,就转身看着北方多闻天王,问道:“多闻天王,今日你当值,你确定那厮就是旧日神魔?” 北方多闻天王刚才就说过一遍了,他当时一口咬定对方是旧日余孽,但是这会大天尊又问,他反而踌躇了起来。究其原因是他乃是佛教的护法天王,道教家事他虽然知道,但是并没有和酒神见过面。刚才五百灵官仓促迎战,出来的时候那找事的妖神已经走了,他们也没看见。他之所以敢说对方是酒神是因为老君说那是酒神。 说白了,北方多闻天王他不认识酒神,关键是对方人狠话不多,从头到尾没说话,砸了南天门打了他这个当值的天王转头就走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连当初围剿她的灵官们都没赶上和对方碰面。 北方多闻天王被玉皇大帝再次询问后他只能实话实说。 玉皇大帝腰杆子不硬脾气就好,他听了多闻天王第二次吞吞吐吐的回话叹口气坐回御座,跟北方多闻天王说:“起来吧,这会也怨不得你。” 他说完看着大殿上站着的两排仙卿,天庭各派系神仙在他的注视下都屏气凝神显得恭恭敬敬,然而玉皇大帝知道,想用他们必须先得到老君同意。 他问太上老君:“此事该怎么办?” 老君淡淡地说:“自然是察访踪迹将逃犯捉拿归案。”说完立即叫道:“千里眼顺风耳,尔等拿照妖镜寻那钦犯茧大夏。” 同一时间各地的城隍土地山神等收到了天庭诏书,捉拿六天故气之一的酒神,附带画像。这份诏书也传到了灵山,燃灯怒不可遏,立即召见了如来和金狮。 如来自然护着弟子,笑着跟燃灯解释:“金狮年纪小没见过那酒神,哪怕是您也不知道那酒神的真身是什么,所以超度错了也情有可原。”他转头看了一眼低头沉默的弟子,又跟燃灯说:“而且当初那酒杯您也见过的,您都亲口承认那酒杯是真的了,金狮徒儿超度的妖魔要么是酒神的一具分身要么是有妖精冒充想要扬名立万,这事儿怨不得咱们。” 燃灯憋了一肚子火,再看金狮,冷哼了一声,他把如来师徒两个叫来骂也不过是想出一口气,反而被如来顶了几句,火气更大了,但是燃灯此时发作不得,因为太上老君召见他和如来师徒,要求他们立即动身去天庭。 燃灯不敢怠慢,如来立即起身,金狮看他们的动作沉默着跟上,一行人直入南天门来到了太上老君的兜率宫。 老君看他们来了,没搭理如来师徒,冷淡地问燃灯:“经过南天门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燃灯颔首回答:“看到了众神在收拾南天门。” 老君冷哼一声:“那余孽好大的脾气,这分明是来挑衅的!”说完他看着金狮:“你就是那与余孽大战的小辈弟子?当时你灭杀酒神的事再说一遍。” 金狮就把老鼠精找上门的事儿说了,整个过程非常详细,但是老君越听越不耐烦。 “假的!找上门的是假的!” 如来全程没说什么话,等了一会老君赶他们师徒出来,如来毫不犹豫地去凌霄宝殿参拜玉皇大帝,金狮并没有资格觐见,而是在凌霄殿外面等着,有来往办事的神仙和他说话,也不觉得无聊。 在天上折腾了一天金狮才回到了奈陈,人间已经过了一年了。 金狮回来后没有回一心寺,而是直接去了大夏租赁的小院。 此时大夏在院子里读《诗经》: “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好兮,敝予又改造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缁衣之席兮,敝予又改作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大夏读完喝口水,觉得这篇文的女主是个恋爱脑,给夫君做了一身衣服美滋滋的还要歌颂一遍,真的蛮有仪式感。 她把书倒扣在桌子上开始背:“缁衣之宜兮……宜兮,宜兮后面是什么?刚读完就忘了。”大夏觉得自己脑子已经老龄化了。 云层上的金狮降落下来,接着她的话往下背:“缁衣之宜兮,敝予又改为兮。适子之馆兮,还予授子之粲兮。” “大师回来了,你这一去怎么这么久?快请坐,我给你倒茶。”大夏把书收起来,这是正宗的《诗经》,写在木简上的那种。她打算收藏,将来没事儿的时候拿出来读一读消遣一下。 金狮伸出手掌,桌子边出现了一张椅子,他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夏把后背露出来,正快乐的从窗台下摘了几朵菊花洗干净丢在陶罐里面煮水喝。 在大夏哼着歌忙碌的时候,金狮嘴里念了几句咒语,周围金光一闪,门前大树上闪耀着金辉,大树更加枝繁叶茂,树冠盖住了整个院子,隔开了天地之间所有人的偷窥。 大夏敏锐地察觉到了,把陶杯端上来放好,把沸腾的煮菊花水从炉子上移开,她一边倒菊花茶一边说:“大师今儿有事儿?大师谨慎的时候不多。” 金狮有几分恃才傲物,让他这么防备的人实在少见。 金狮盯着大夏:“尊神好不乐业,在这里好好的怎么还要去南天门挑衅?” 大夏把杯子挪到他跟前,问道:“别说推倒了南天门,就是我去推倒了凌霄宝殿和您都没关系。您怎么显得这样气恼?” “老君把燃灯佛祖和我师徒一起叫到了兜率宫,我必然要跟他解释。” 大夏听出他责备的意思,话里话外是他费力遮掩,然而自己不知道感恩还不断给他找事。 大夏就说:“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您师父和您的想法不一样。” 金狮没说话。 大夏就说:“天庭的事儿就和人间的事儿没什么区别。玉皇大帝乃是至尊,老君就如顾命大臣,这位功高的顾命大臣把持了朝纲还欺压同僚,并且压着长大的天子不准备还政给他,弄的年轻的天子和各地的官吏都不满意。而你们就是地方割据势力,天子有心剪除顾命大臣,你们正发愁不知道如何搭上天子的关系表达忠心进而进京分一杯羹,我去闹一闹不正好给了你们这个机会?你师父肯定没放弃这个机会,是不是?” 金狮虽然主业是念经除妖,但是他还有一层隐藏的身份,就是奈陈的国主,这点子摆在明面上的权力斗争他太清楚了。 他也清楚大夏这个活了这么久的过气酒神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他生气的是大夏没提前通知他。 他语气严厉态度冷漠的跟大夏挑明:“尊神,这可不是合作的态度。” 大夏就反问:“除了我住在这里外我和大师有什么合作?还是你我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过君子协定?” 金狮瞬间目光锐利起来,觉得大夏不知道好歹。 大夏觉得这和尚太想当然了,以为自己住在这里就受他庇佑了吗?这也太自大了! 两人之间刚才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剑拔弩张。 大夏觉得这里住不下去了,要不然人家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丧家之犬,天下之大无处可去呢! 她接着说:“看来我给大师添麻烦了,这就走,大师不必担心,我这人嘴严,不会跟旁人提起这几年的事儿,大师也不用担心被师门追责。” 金狮心里还是担心大夏的,他立即说:“千里眼顺风耳在一刻不停歇地勘查下界,你要是离开这里,早晚必被他们发现。” “我怕的是他们发现吗?我怕的是他们不发现!”大夏这么多年养成了随时走人的习惯,这里也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对着金狮拱手说:“这些日子多谢大师接纳,今日告辞,日后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说完一道流光如抛物线一样向着西方而去,金狮立即升空,他视力很好,法力高强,称得上神通广大,上次就盯着大夏一路飞出了奈陈,可这次却再也搜寻不到大夏的踪迹,三千里地内蝴蝶震动翅膀的动作都瞒不过他,可惜三千里内寻不到酒神的痕迹。 能数次逃过追杀,酒神是有大本事的。 金狮叹口气,低头合掌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他发现自己心不静了。 牵挂、踌躇、犹豫、自责……这些不该出现的情绪轮番出现。 他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以心问心了半天,他只知道自己心乱了。 他在云头上喃喃自语:“我犯了色戒吗?” 有了这个念头后他更是五味杂陈,落到了大夏租赁的院子里。 陶罐还在炉子上架着,里面的菊花随着沸水沉沉浮浮。桌子上还摆着两只杯子,里面的水还在冒着热气,杯子看上去古朴粗陋,这必然是上古时候的旧物。这是对方留下的东西,他低头看着杯子,杯中水倒映着他的脸,里面是一个双眼迷茫皮相俊俏仪表堂堂的和尚。 他赶紧抬起头不看水中的倒影,有些避之不及的感觉,他头一回留意到自己的皮相。 甚至还冒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这相貌可否让她心悦?随后他觉得自己要疯了,或许他已经入魔而不自知。 20 西海 西海边上,大夏伪装成了一个离群索居的老渔翁,佝偻着身体蹒跚着步伐背着渔网准备出海打鱼。 这时有妖怪出行,一群小妖簇拥着坐在步辇上的女妖招摇而来,普通人看到了赶紧闪躲,老眼昏花不知死活的老渔翁背着网还在往前走。 小妖们看到他嚷嚷着推到一边,看着麻木呆滞的老渔翁这些妖怪骂骂咧咧,嘴里嘟囔着老东西没点肉不好吃就走了。大夏变化的老渔翁呆滞的看着一群小妖抬着一个美艳的女妖精从跟前走过,那女妖精心情很好,在步辇上还对着老渔翁飞了一个媚眼,看到老渔翁吓的瑟缩了一下,高兴的哈哈大笑。 等他们走过去,那股子血腥味才散了一些。这是一伙刚刚吃饱喝足的妖怪,刚刚杀戮过一个村子,自然心里满足,看不上一个行将就木的老渔翁。 大夏回忆着以前上学时候的数据,从秦朝到清末,人口数据虽然缓慢上升,但是也就是宋元明清这段时间才开始人□□发。书上说是因为当时生产力提高,粮种改良等一些原因导致人口增长。可是到了这个世界,她觉得,好似因为宋元明清时候没有妖怪人口才会爆发式增长。 她变成的渔翁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背着渔网佝偻着腰艰难的往海边去。一边走一边说:“我简直是疯了,把唯物主义和神话传说结合在一起,疯得挺严重的。” 说完她接着颤巍巍往前走,嘴里吹出一股淡淡的绿风,然后抓着背上的渔网蹒跚着走到了海边。 他背后刚走远的一群妖怪们无声无息的死在了路边,而刚才坐在步辇上的美艳妖怪也无声无息的变成了一条死水蛇。这群妖怪的魂魄漂浮在路边,看着尸体却无论如何不能还魂,着急大叫,却无能为力。刚刚死去的村民魂魄赶来一拥而上,在人的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一场复仇正在发生。 大夏把渔网扔到船上,费力地推着船往海水中走去。这时候天空中乌云翻滚,黑压压的压在大海上,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看到还有人出海,就有附近的小伙子跑来拉着老渔翁:“老伯,要下雨了,这会别出海了。” 大夏变化的老渔翁说:“孩子,出海未必能死人,但是不出海一定会死人,苛捐杂税太多,我又腹中空空,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啊。” 年轻人看着他艰难地推着船往海里去,忍不住叹口气。民生多艰,他家也没有余量来救济老人家,呆呆地看着风浪越来越高,天空越来越黑,叹口气转身回去了。 大夏爬到船上,小渔船在风浪中颠簸,在浪尖上翻转。黑云狂风之下,倾覆是早晚的事儿,果然在老渔翁站起来撒网的时候小船被大风大浪拍打过来散架倾覆,老渔翁也落入水中。 一个老渔翁落水引得海底水族围了上来。 “又淹死了一个。” “怎么是个老东西,不好吃,走吧。” 水族们围上来又走,海底受到海面上的影响变得光线昏暗,渐渐地如黑夜一般。水族们视线受到影响的时候,在海底沙子上的老渔翁一个翻身变成一条水蛇往海底游去。 就在她赶路的时候听到半空中有力士大喊:“西海龙王接旨。” 大夏变化的水蛇立即停下,看到半空中金光下降,金光刺破乌云已经降临到了水面,西洋海水顿时波涛翻滚露出一条路来,犹如水中走廊,力士擎着圣旨飞入水路走入廊中直达西海水晶宫,西海龙王带着龙子龙孙并文武臣僚急匆匆出来接旨。 大夏转身离开,如今西海有了防备,这把剑就先放在这里,不用着急取走。 力士大步登上大殿,等西海龙王带人跪下后宣读圣旨。听着圣旨内容,西海龙王的眉头皱的能打结,这真是龙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啊! 他等力士读完圣旨赶紧收敛心神起来接旨。连连保证加派人手,并让自己的摩昂太子亲自巡视。 力士走了之后,西海龙王忍不住发愁。 他跟儿子们说:“若是让咱们加紧巡视也就算了,天上还要派人来,这可如何是好啊?”就怕请神容易送神难,到时候天上的神仙不走了,西海是伺候还是不伺候。 说到底老龙王怕人家不走了自己的权柄要被分出去,就算是不分出去,他也辖制不了天神。 他的长子摩昂太子就说:“父王不用担心,咱们这里乃是穷乡僻壤之地,怎么比得上天庭,过上几百年那些灵官们自己就会想法子回去。” 龟丞相立即赞成这种说法:“陛下,他们修炼这些年吃了那么多苦就是冲着去天上当神仙的,哪里会看上咱们这儿,过不多久就会走。” 西海龙王摇头:“你们不知道啊!他们是看不上咱们这里,但是天上规矩多,哪里有这人间松快。我怕的是他们把这里当成玩耍的地方,走一批再来一批,天上神仙多,这么轮换下来谁受得了?” 听他这么说,摩昂太子觉得确实是自己想的少了,正皱眉间听见西海龙王说:“咱们也是倒霉,当年那煞星怎么就非要在咱们西海上面打架,打架也就算了,怎么偏偏那宝剑碎片掉在了咱们西海。” 摩昂太子倒也没跟着西海龙王一起抱怨,而是主动点起虾兵蟹将和巡海夜叉去了宝剑碎片散落的海域。 一群虾兵蟹将用海带拉起围网,不许水族前来,这里已经被设定了禁地了。 摩昂太子和几位巡海夜叉一起来到了剑柄碎片处。 其中一个巡海夜叉把层层沙子扒开,露出了锈蚀的剑柄。 “殿下,这就是剑柄了。” 摩昂太子蹲下看,用手比划了一下:“这把剑稍小一些。” 一个巡海夜叉年纪大,当年在水波上仰头看过那场大战,就说:“那余孽就是女神,骨架子小自然用的兵器自然短小了些。可是太子殿下,这都碎了这么久,都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了,还能用吗?” 另外一个巡海夜叉立即说:“你也是个没见识的,不用太子回答你,我来说给你听,这乃是宝器,又不是凡兵,自然有你我不知道的神奇之处。” 刚才问话的巡海夜叉就问:“如果神奇,当初那些天上的神仙为什么不收缴走,哪怕放在天宫宝库里也比放在海底强啊。” “这……” 摩昂太子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他们了,他把手放在剑柄上,使出了全身力气都没拿起来,最后不得不放弃。 摩昂太子并非草包,是个文武双全的忠勇人物,西海上下对他都是服气的,看他都拿不动,大家都啧啧称奇,都想着:天庭那群神仙不是不愿意带走,而是带不走! 摩昂太子现在对其他的碎片很感兴趣,就说:“赶紧在这里设下阵法,咱们再去找找其他碎片。” 一把二尺四的剑碎成了三十六片,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在海底,前后相距三百里。这三十六片碎片散落的方位标注完毕,天上派遣驻守的神仙也到了。 这次来的是雷府的三十六员雷将,西海龙王带着摩昂太子亲自接待,大家寒暄了一阵在水晶宫吃了一顿宴席后摩昂太子陪着他们来到了禁地。 进入禁地后摩昂太子引着他们去看青铜剑的碎片,先看的就是剑柄。 正心雷府八方云雷都督大将军看着碎片说:“听太子所言,这把剑正好是三十六片碎片?” “正是。”摩昂太子说完笑着问:“难道是因为有三十六片碎片才调派了三十六位将军下来看守?”圣旨上说是派遣灵官下来,怎么就成了雷部三十六将?摩昂太子不知道也不好问。 正心雷府八方云雷都督大将军倒是直接说了:“本来让火府灵官下来看守,谁知出发前弥罗宫的元始天尊突然说他们要守着天宫,又说火府众神在西洋海中不如雷部诸将能辗转腾挪,所以我们兄弟就奉了元始天尊法旨下来了。” 这话说完三十六雷将显得郁郁寡欢,觉得自己来这里跟被流放了差不多,都很不高兴。 但是摩昂太子却从这些话里听出天上大神们有种如临大敌的气氛。他陪着雷部诸将去看下一处碎片,路上说:“小弟在西海也听了一些消息,说前些日子大闹南天门的妖怪是个蛇妖,当年西海上空灵官围剿余孽的时候,小弟听长辈说酒神乃是半海半陆的妖怪,蛇妖与那余孽不一样,是不是……”天上弄错了啊! 升极雷府延寿保命辅圣真君笑着说:“太子,你忘了变化之术吗?到现在都没人能说清那余孽的真身。知道个真名已经不容易了,想看她的真身只怕更不容易。” 摩昂太子点头,心想打了这么久围剿了几次,连对方是个什么妖怪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对方太厉害还是天庭的众神太草包! 他不好吐槽,只能陪着一起看守碎片。 在摩昂太子陪着雷府众将一起检查碎片的时候,西海上空紫石金睛兽驮着金狮飞过。金狮低头看着滔滔水面面无表情,没一会飞过西海来到了小雷音寺附近的山头降落了下来。 金狮从紫石金睛兽的背上下来,放紫石金睛兽去扑蝶追鸟,他则是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等着黄眉。 没一会黄眉跑了出来,老远就蹦跳起来:“金狮,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来找我了。我以前跟我主人打过赌,我说你会来找我玩儿,他说不会,没想到今儿让我赢了。” 金狮对他和弥勒佛打赌的事儿不感兴趣,开门见山地表示:“我找你是来打听件事儿。” “什么事儿?” “酒神两把剑的下落。” “你到现在都没问出来啊?那天昴日星官没跟你说吗?你们别以为你们瞒着我就不知道你们私下里嘀嘀咕咕,你们两个私下说悄悄话就是不带我玩!” 金狮瞬间觉得头疼:玩玩玩,你就知道玩!千年的老妖精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21 樵夫 金狮面无表情:“你误会了。” 黄眉不依不饶:“我怎么误会了,我就没误会!你们就是背着我说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 金狮深呼吸,带着不耐烦说:“你真误会了。” 黄眉冷哼一声,问:“你说误会就误会吧,我就知道你也学坏了,看不起我了是不是?” “没有。” “你看看你说这话的时候那表情,你在打诳语。” “没看不起你。” “那是,你在看不起所有人。” 金狮想转头就走,但是想到大夏,还是忍了。跟黄眉说:“这事儿等会再掰扯,你先说你知不知道那两把剑的下落。” 黄眉点头:“知道是知道,但是你要先陪着我玩儿一天,你问完走了,我回去会被我主人笑话的。” 金狮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好!” 黄眉眉开眼笑:“那行,为了防止你出尔反尔,咱们先玩儿,天黑了我再告诉你。” 金狮彻底忍不了了:“你见好就收吧!要是问你这么费事我不如直接去请教我师父。” “那你去啊!”黄眉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也别说你为了一洗被酒神戏耍之辱要守株待兔再和酒神打一架,你分明犯戒了。” 金狮下意识地反驳:“我没有!” “没有?我告诉过你,动心的人是掩饰不住的,再怎么掩饰都是徒劳。” 看金狮还想反驳,黄眉哼唧唧的笑起来:“你瞒不住我,你别忘了我司掌什么,男女那点事我比你懂。” 金狮闭上眼低头念经。 黄眉坐到他身边,用身体撞了一下他:“你什么时候和人家好上的?吵架了?” “别胡说。” “哦,”黄眉拉长了声调,上下打量金狮,忍不住啧啧几声:“没想到你这么没用,还没得手,不如你师兄啊!你师兄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什么?你这消息是真的?”金狮就觉得这消息离谱。 黄眉站起来指着西南方向:“那边有一个地方叫什么无底洞,是一处好地方,地下三百里都是空洞,虽然在地下,却也能见到日光,乃是一处洞天福地,果真好一处家业,你猜猜是谁占据了?是你师兄相好的占据了,人家美滋滋的在收拾爱巢呢。” 金狮皱眉,喃喃自语:“再这么下去必出大祸。” 黄眉这下没有嬉皮笑脸,而是严肃地点头附和:“你说的没错,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首,再这么下去早晚必出大祸,但是有些人就一门心思奔着找死去的,劝是劝不住的。我劝你回去静心念经没事儿别出来,过上几十年上百年,心如止水后就一了百了。” 金狮没动,也没什么反应。 黄眉就说:“你苦修这么多年不容易,别为此丢了最宝贵的东西。”他说着指了指头上的金箍,跟金狮说:“你一旦露怯,早晚如我一样被人控制。难道你也想和我一样明明有大本事却如奴仆般受制于人吗?还是说你也想和潮音洞外的那只老龟一样匍匐在地一日又一日驮着瓶子?” 金狮听了他的话眼神坚定起来,对着黄眉点头,微笑着说:“走吧,玩去吧,到晚上了我就回去,闭门不出静诵经典。” 黄眉这才嬉皮笑脸地说:“这才是对的。”随后招呼着金狮去山头上的果林里摘果子。 到了晚上金狮要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丰本剑一只在海底,另一把剑在什么地方?” 玩了一天的黄眉惊讶地问:“难道我白天那一通话是白说了吗?你还真想一条道走到黑?一心奔着死路走?” “不,我就是问问,我想知道。” “然后你就忍不住跑去献殷勤?你醒醒吧,人家比你聪明,你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子!你再这么下去只会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 “你该信我。” “信你什么?信你不会跑去献殷勤?别傻了,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我告诉你了你只会越陷越深。走你的吧!”他推着金狮走了几步,自己一拧身腾云驾雾回小西天了。 金狮叹口气,只能坐在紫石金睛兽的背上回去。 次日,在灵山之西的一处山上,一个砍柴的樵夫唱歌: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蜿蜒的山道上,大夏变成一个樵夫背着一大捆柴从山上下来。一边唱着这首词一边下山。 这时候山腰的山道两边显出坐着的三十六天罡天将,其中一个叫做殷郊,对身边坐着的赵公明说:“这乃是亡国之音!” 一边坐着的刘吉就点评:“虽然是亡国之音,但是唱的大气磅礴,宛如金戈铁马动地而来,唱这歌的人不一般啊。” 赵公明点头,对另一边的马胜说:“这不是一般人能唱出来的曲子,如此危急之秋,一点可疑之处都不能放过。” 这话说的大家纷纷点头,于是显出身形后纷纷站起来,在山道两边站着看樵夫背着比他身体还要高大数倍的木柴一点点下山来。 樵夫下山后转弯看到一群人站在山道上,个个盔甲鲜明气宇轩昂。不显得意外,更不害怕,而是笑着拱手说:“诸位将军请了,几位是不是在等一位茧大官儿人?” “茧大官人?哦,是是,你怎么知道的?” 樵夫背上背着木柴直不起腰来,却还笑着跟他们说:“刚才在山顶上有个大官人在唱曲,反复唱,小人一边砍柴一边听就学会了,路过的时候就要谢他,他就说若是想谢不如替他给山腰的朋友传信,就说茧大官人在山顶恭迎各位将军,还说一把破剑不必再看守,看了也白看。” 三十六天罡神将哪里受得了这个气,纷纷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山顶。 大夏变化做的樵夫托起木柴大笑着下山,路过一块石头的时候她笑眯眯的对石头说:“宝贝再等等,这二百年内姐姐必会让你们团圆的,你们乃是神兵利器,再出场的时候必要隆重才行,要不然就失了威风,你说是不是。”说完把柴堆在石头边坐着,看到一群天将手里拽着一条帛布急匆匆飞来后大笑着消失了。 一条一丈长的白帛,宽约一尺,这是人间权贵都舍不得浪费的帛布,大部分时候用来书写重要文字。此时就摆在太上老君面前,上面就一排字“哈哈哈哈哈”。 三十六天将站在兜率宫,老君看完让童儿把这帛书拿下去扔炉子里烧掉。他问三十六天将:“这么说你们和她面对面了?” 赵公明代大家回答:“是,臣等一开始以为樵夫就是樵夫,没想到樵夫是那妖神变的。”关键是那木柴是真的,人家还真的在山上砍柴了,无论是从衣服的皱褶、手上的老茧、下山时候小心翼翼唯恐被木柴压倒的模样等各个方面看,都是个樵夫该有的样子,没一点破绽。 换个角度理解,人家在山上砍了半天柴,他们三十六个神将没一个发现的,足见对方胆大心细本事高,也侧面衬托了三十六将是草包。 老君倒是想骂,想到骂了也没用,就挥手让他们下去了。三十六将出了兜率宫,就有人问:“咱们还去那山上守着吗?” 大部分摇头:“何必自讨苦吃,不去了。” 兜率宫中,老君走到了八卦炉边看着帛书在炉火里被燃烧,脸上沉默无言,直到帛书被烧成灰烬,他才觉得好受一点,几个哈哈哈字不算什么,这行为杀伤力强,真乃是杀人诛心! 他背着手出去了,炉子边的两个小童就凑一起议论:“那妖神为什么不逃去隐姓埋名过日子啊?干吗还来撩拨师祖的虎须?” “不知道,大概是本事大吧,本事大的人脾气都不好。” 这时候外面有童儿跑来问:“师祖在吗?” 两个烧火的小童儿回答:“不在,出去了。” “哎呀,这去哪儿找啊,武德星君来拜见师祖呢。”说完跑出去找老君了。 两个烧火的童子忍不住又凑在一起说话了。 “武德星君怎么这会儿才急起来,他负责守卫天庭,早该来了。” 武德星君负责安排天庭四门轮换值守拱卫天宫,此时来这里找老君目的不言而喻,至于这次出现这么大的祸事,他在事发几天后才姗姗来迟给老君请罪,老君给不给他好听话那就不知道了。 没一会武德星君出来,吩咐属下:“召集人手来殿上商谈大事。” 属下急匆匆离开,武德星君想起一件事来,对离开的属下说:“回来。” “您还有什么吩咐?” “往后各处要小心应对,你们通知各位元帅将军后再去一趟御马监,看看有多少军马可用,或许要调派骑兵也未可知。” “是。” 没一会几个文官打扮的仙人来到了御马监,对搬动草料的力士说:“我等奉命来御马监查看军马,快令弼马温前来迎接。” 22 执棋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转眼是大夏从奈陈离开的第二年,她此时站在一条小水沟旁边。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处地方,降落到这里是因为肚子饿了,虽然周围遍地都是庄稼且快要成熟,想到种地不容易她就不想薅人家的庄稼果腹,而是打算去小水沟里弄两条鱼。 大夏手里举着一根树枝当鱼叉,看着一群巴掌大的草鱼从眼前游过去,她全神贯注盯着,想从里面选一条肥的填肚子。 这时候有人在她头顶喊着:“稗魔王,稗魔王!” 大夏的马甲太多了,她一时没想起这是喊自己,压根没抬头。 这时候牛魔王从云层上飞下来,先是整理了一下衣冠接着迈着官步走到大夏身边。牛魔王弯腰作揖:“稗魔王,最近可好?” 大夏这才把头转过去,看到一头牛妖站在面前,觉得有些眼熟,就皱眉问:“你是?” “啊,仙子不识得我老牛了吗?在下大力牛魔王。” “哦,是我兄弟的……结义兄弟?”大夏瞬间想起这位牛魔王来,也想起了前几年孙悟空和他们结拜的事儿来。 牛魔王立即顺杆往上爬,对大夏的称呼从“仙子”变成了“妹子。” “是,正是哥哥,妹子既然是孙兄弟的姐姐就是我老牛的妹子,妹子怎么在这里?” 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喊姐姐! 大夏就不太想搭理他,低头看了一下水沟说:“我来抓两条鱼吃。” 老牛看了她一眼,瞬间脑补出这位稗魔王柔弱本事小,日子肯定过得艰难,吃不饱穿不暖是个小可怜,混得太差还没人缘,觉得这正是自己表现的好时候,只要给她些吃穿用度,使她不用奔波,收她做妾想来她也是愿意的。立即豪爽地表示:“妹子吃这个做什么,这些鱼有刺,吃着扎嘴,跟哥哥家去,家里备下薄酒,咱们兄妹共饮一番,如何?” 大夏看了看他,对这种社会大哥很嫌弃,继续举着树枝准备抓鱼,淡淡地说:“不用了,你我非亲非故,我哪里好意思去你家吃饭。”非亲非故的关系怎么可能让人白吃白喝,吃了他的必要付出代价。特别是一个女孩,饿着肚子也别白吃白喝人家的,天下没有白吃白占的好处。 “妹妹怎么这么见外,你我乃是兄妹,怎么说非亲非故?” 牛魔王赶紧上前两步,距离大夏已经很近了,他抬起双手,悄悄把手放在了大夏的肩膀上,姿态很亲密,就跟搂着大夏一样。大夏火冒三丈正要拿树枝戳死他,就听他说:“妹子要是不想跟哥哥回家不妨去花果山,孙兄弟那里正在摆宴席,孙兄弟神威,刚打退了天兵天将,你我正好去贺他一贺。” “什么?”大夏一把推开他,皱眉问:“你再说一遍!” 她印象中孙悟空是去天上当了半个月的弼马温才回到花果山,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这算起来才五六年,也就是说孙悟空才在天上做了五六天的弼马温! “孙兄弟被金星诏安去了天上,没想到天上的老儿们老眼昏花不识得英雄,让他去做了马夫,这不是欺负人吗?所以他打下天来重新做了妖王。”牛魔王说着又挨了上来。 大夏立即伸手扳着他头上的牛角把整个牛抡起来摁在了河沟里。牛魔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牛已经趴在了小河沟里面,好在他是个妖怪,一时窒息不影响什么,赶紧手脚打滑的从河沟里爬起来,嘴里还在说:“妹子,这是什么意思?” 大夏哼了一声,知道一般的小手段是没法让牛魔王吃苦头的,就掐指一算,算到了火山口的位置,随后捏了一段诀,河里水草飞腾起来结成一根草绳捆起牛魔王,大夏提着他飞到了火山口。站在云上能看到火山里面的岩浆在翻腾,大夏把捆着的牛魔王一脚踢下去掉进了火山眼里。 牛魔王大叫着跌了下去掉进了火山口,这火山口就如一口井,下面都是沸腾的岩浆,四面是烧得通红的石壁。牛魔王挣脱不了身上捆着的水草,立即使出法天象地的神通,整个牛急速膨胀立即卡在了火山里。四周石壁烫得他惨叫出声,传出一阵阵烤牛肉的味道。 牛魔王被烤的半熟,一边惨叫一边挣扎,身上普普通通的水草还捆着他,这水草随他的身躯变大变小,哪怕是被通红的石头贴着也没断,仍然翠绿坚韧。 牛魔王挣扎着讨饶:“妹子,不,仙子,不,稗魔王,是我老牛有眼不识泰山,请大王别跟我老牛一般见识,看在孙兄弟的面子上放过我老牛吧。” 大夏要是有雄心壮志,这正是收服牛魔王的时候,然而大夏不想在人间另立天庭,也对牛魔王看不上,就冷哼了一声,伸出手掌,手指向上挑动,捆着牛魔王的绳子收紧飞出了火山口。牛魔王被扔到了火山的坡度上,他身上的绳子飞起来在牛魔王的跟前绕着飞了一周随机散开飘落到地上。 牛魔王伸出严重烫伤的手赶紧捡起草绳,发现这就是普通的水草,稍微用力就能扯断,他抬头看着坐在云端的大夏,知道这下惹了不该惹的人,立即把那花花心思收起来。伏地磕头谢起了大夏,他本就是个草莽人物,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刚才收她做妾的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立即换了一副嘴脸开始毕恭毕敬。 大夏也不打算和他一起去花果山,还是那句话,她看不上这些妖怪,同样也不信任这些妖怪。 牛魔王看到她冷哼一声后消失在云端,忍着烫伤悄悄起来,寻了一圈没有找到人,才自叹倒霉,赶紧回家换衣服处理烫伤。 大力牛魔王是个体面人,在朋友们跟前必然要穿戴鲜亮,回去处理了烫伤换了衣服,才架起云头往花果山去了。 到了花果山刚落下云头,就看到这里的猴子们盔甲在身,个个昂首挺胸。因为听说打退了天兵天将,天下数得着的妖精都来了,花果山上下十分热闹。 牛魔王看着漫山遍野的旌旗和各种口音的小妖,问接待的猴子:“你们二大王来了吗?” 给他引路的老猴子说:“没有,我们也派人去找二大王了,就是一直没找到。” 牛魔王心里放心了一些,到了水帘洞,孙悟空迎接出来,大家勾肩搭背,看孙悟空没生气,心里才相信稗魔王没有来,就问:“兄弟,如今群雄皆至,怎么不见稗魔王来贺你?” 孙悟空不在意地摇头:“姐姐不喜热闹,回头大伙散了她必然会来的。” 牛魔王心里放心了些,看孙悟空喝得迷迷糊糊,周围妖精们也喝得东倒西歪,就知道这不是说话的时候,只能把给自己解释的话咽到肚子里,等回头有机会再说。 这酒席一旦开始就没有结束的时候,一连几天都在水帘洞里吃吃喝喝,花果山的猴儿酒本就有名,历年来藏了很多,光是这一次就喝了一半。 花果山的瀑布旁边长着一棵杂草,随风飘荡了几天,实在忍不住了,夜里被风一吹飘飘荡荡随着瀑布飞流直下,路过水帘洞门口一头扎了进去,落在了铁板桥上,就像是桥边长了一棵野草。 洞里一群妖王喝得七荤八素,孙悟空哪怕路都走不稳了还有警觉之心,杂草落入洞中就立即抬头,随后甩了几下脑袋,让脑袋清明一些,丢了手里的酒坛站起来看了一眼睡着的妖王们随后就跌跌撞撞往外走。 铁板桥上的杂草随风飘向外面,孙悟空到了洞口直接把脑袋放到瀑布里冲刷一番,觉得脑袋终于不迷糊了才踩着石头攀缘而上,到了山顶瀑布落下的地方。 大夏盘腿坐在瀑布边,听着滔滔水声,看着水流从身边冲下山崖,再抬头就看到孙悟空踩着水往这边来。 “师姐。” 大夏问:“‘欲得官,杀人放火受招安’,如果天上再次诏安你还去吗?” “诏安?”孙悟空开始琢磨起来。 大夏说:“你回来的原因是官小,不是因为不爱做官,想来你还是想去的。” 孙悟空也没隐瞒:“如果让俺老孙做齐天大圣,俺老孙还是愿意去的,这官阶必然是要极大才行。”他指着山里挂起来的一面旗,上面书写的就是“齐天大圣”四个字。 大夏笑着摇头:“师弟,做官这事儿我熟,你现在做不好这个官儿是因为你满脑子还是山大王的想法,你这脑袋还未开化。齐天大圣?谁可与天齐?不如安心在下界为妖,学上几百上千年的人情世故再去天上做仙人,如何?” “不好不好。”孙悟空翻身坐在大夏身边:“师姐您没去那天上不知道那天宫各处都好,为什么咱们不去享用?” “享用?” “是啊,他们能享用的我等为什么不能享用?正所谓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凭什么他们那些草包脓包们尸位素餐,咱们这些人喝西北风,这天下有德者才能居之,师姐,俺老孙不服。” 大夏叹口气。 她喃喃自语:“这个世界就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世界,等到昔日的屠龙少年变成了恶龙,就会出现下一个屠龙少年。” 她还不死心,跟孙悟空说:“师弟,有你这样想法的人多了去了,上一波有这样想法的人是南海菩萨,再上一波这样想的人是太上老君。你……” 轰隆隆! 四野电闪雷鸣,电蛇万里奔袭而来,眼看要劈下来,大夏只能叹气。 她换了话题,跟还昂着脑袋看向乌云压下来的孙悟空说:“师弟,天庭的手段多着呢,你记住我的话,想不下桌就要去做执棋子的人,你把这话记住。” “啊?” “不要做棋子。” “啊。” 他虽聪明,但是见识太少,此时孙悟空还不理解这里面的深意,大夏知道他不撞的头破血流是不会懂的。 23 睹物 大夏和孙悟空聊完就从花果山出来,她挡不住孙悟空也没办法阻止他大闹天宫。 她在云彩上坐着,心里明白没有孙悟空大闹天宫也会有别人大闹天宫,这个世界的高处盘古观察着人神鬼妖厮杀媾和,宛如一场大型的社会实验。而大夏最终的目标就是人神揖别,从此之后再不相交。 只要能朝着这个目标前进,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此时南天门前面,千里眼顺风耳还在兢兢业业地查找酒神的下落。 千里眼的目光扫过云头上的大夏,给他的感觉是这女子有点不对劲,至于哪里都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于是对旁边的顺风耳说:“我看到一个从花果山出来的妖怪,不如用照妖镜看看她的真身。” 顺风耳点头,他刚才盯着孙悟空,然而他们就在瀑布边,水流声太大,听不清他们说什么。用照妖镜照一照也挺好的。 此时四大天王用法力举起照妖镜,照妖镜高悬在天空,一下子变大了数十倍,被四位天王用法力托举着照向大地。 光斑随后出现在云层之间,大夏看到这光斑心里警觉,在光斑照过来的时候她瞬间变成一株狗尾巴草从云头上掉下去了。 “奇怪!” 看着镜面的千里眼说:“她的本体该显露在镜子里,怎么显出原形了。” 照妖镜除了主动攻击近在咫尺的大妖,还有个作用就是映照出妖怪的真身,如果对方真的是一株狗尾巴草,那么对方该是无知无觉,真身出现在镜子里。 顺风耳说:“大概是功力太低了吧。” 四大天王觉得这事儿该上报,就说:“眼下是多事之秋,宁肯报错不可漏过。” 于是四大天王中的东方持国天王和北方多闻天王继续用照妖镜查找刚才的妖怪,南方增长天王和西方广目天王去凌霄殿禀告。 留在南天门的两位天王举着照妖镜找了半天没找到刚才从云端掉下去的妖怪,千里眼顺风耳也在那附近查找,都没什么线索。几个人对视一眼,刚冒出那妖怪就是酒神的念头,突然在下界一条水沟里钻出刚才的妖怪来,这妖怪顶着一撮枯草一样的头发维持不住人的模样,变成了一株狗尾巴草当场在水沟边扎下根去。 南天门的天兵天将松口气,既然出现了就不是酒神。为了以防万一,照妖镜照了过去,因为水沟边是一株狗尾巴,所以镜子里出现的也是本体狗尾巴草。 北方多闻天王立即说:“糟了,他们去了殿上,这下弄清楚了,要赶快把他们叫回来。” 一个天将立即去追回南方增长天王和西方广目天王,奈何这两人已经到了大殿门口,就等着进去呢,这天将赶紧疾走几步准备把人拦下。 南方增长天王和西方广目天王就在大殿门口听着里面玉帝和诸位仙卿的对话。 今天这一战实在是太丢人了,前几天被昔日酒神来南天门耀武扬威,天兵天将个个如软脚虾倒也罢了,毕竟那是上古就出名的古神,昔日三千灵官都几次三番都没有围剿成功的人物,败了大家都理解。今天被一个毛神打败,数万天兵丢盔弃甲。往后天庭还有什么脸统御四极八荒? 不只是玉帝生气,老君也生气。 满大殿的仙人们虽然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于太上老君而言,区区一个下界妖猴还不算什么,这猴子虽然跳的高,想弄死他也就费一点力气,丢的也不是他的人,是这位大天尊派人去剿灭,灵山的应声虫去执行,如今弄的一地鸡毛也正好让大天尊看看日后该依靠谁! 太上老君看了一眼跪在大殿上请罪的李靖父子,这对父子唯如来马首是瞻,也该吃点亏了。 玉皇大帝气得脸都红了,他和如来聊过之后有心扶持李靖,想让他露个脸,没想到他真的露了个大脸! 李靖父子也心里苦,知道那猴子是下界妖王,没想到这妖王这么能打!父子两个都不是对手,带去的天兵天将被打得落花流水,这真没地方说理去。 玉皇大帝还不能骂,他没什么心腹,往后还要用李靖父子,好言好语安慰了一番,作势要再派大军去捉拿那猴子。 两边文武大臣默默听着,不做任何回应。太白金星看了这场面知道再这么下去玉帝的独角戏没法唱了,就赶紧出列。 大殿外面一些将军灵官们都在,听着里面金星舌灿莲花提议再去诏安,都聚在一起谈论这件事。 他们里面有没有能打赢那猴子的?有,能找出不少。但是大家各有阵营靠山,上面不发话自然不去出这个风头。 来报信的南方增长天王和西方广目天王听到了天将的报信,知道看错了,误认一个无名草妖为酒神,就一起回去。路过几位将军和灵官,纷纷拱手,大家打过招呼后南方增长天王和西方广目天王才腾云驾雾回去。 两位天王在路上还在聊:“自古有本事的人都要屈居没本事的人之下,大天尊一直抱怨没有人手可用,却看不到下面有本事的人出不了头,他都不是伯乐,却还想要千里马,这真是……没法说。” “哥哥你这话错了,他倒是想当伯乐,也知道满朝都是千里马,可是千里马看不上这个伯乐。” 两人带着天将一路说着回到了南天门,南方增长天王和西方广目天王就问北方多闻天王:“果真是一株草?” 北方多闻天王说:“是一株草,眼看着下界的冬天到了,那草还枯黄了呢。” 大家往下看,看到一株狗尾巴草的叶子都已经枯黄了,倒伏在地上,看上去随时都能死了,也就没放在心上。一株法力不高连生存都艰难的狗尾巴草,大家自然不放在心上。 大夏刚开始在这里扎根的时候是想躲避照妖镜,现在也真的无处可去,想到这里人迹罕至,也就放心地扎根下来不打算挪窝了。她自己的本体是冬虫夏草,不属于植物也不属于动物,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活着,反过来说属于植物又属于动物,这就是她不在五行中跳出三界外的原因。 迎着寒冷的北方,她还在想:就自己这状态,别说孙悟空在地府找不到名字,太上老君也查不到自己的原型。 她的根系在土壤里牢牢扎根,打算睡过这个冬天,可是在迷迷糊糊之间她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孙悟空在地府的时候勾掉了“茧”“大”“夏”这三个字的名字,地府里面派系众多,面对着大量被勾掉的名单大家一时察觉不到,难道永远察觉不到? 太上老君很快就会知道孙悟空和自己的关系的。想到这里她也不怵,该来的总会来的,在来之前先养精蓄锐。 冬季又来了,雪落满了金城角落里的小院子。这是前几年大夏租赁的地方,最近被金狮买了下来,他念经打坐的地方从一心寺的大殿换到了这边的三间小屋子里。 紫石金睛兽在院子里趴着,这附近也没什么人家,一来是这里荒凉,二来是金狮把这条胡同前后的院子都买了,大家搬走后更显得荒凉。没有人居住,房屋倒塌得很快,所以外面已经出现了断壁残垣,秋天时候紫石金睛兽还在这断壁残垣里面追蝴蝶,现在冬季来了,万物潜藏行踪,它连蝴蝶都找不到,只能在院子里趴着无聊地打滚。 滚了几下看到了厨房,它站起来到了门口,对着坐在黑乎乎屋子里打坐的金狮撒娇吼着。 金狮没反应,它摇头摆尾变化了一番,变得小了,钻进了屋子里蹭着金狮的腿哼哼唧唧的接着撒娇。 金狮叹口气睁开眼,把手放在了它的脑门上轻轻拍着:“你去玩儿吧,咱们是不能去找她的。” 紫石金睛兽不依不饶,已经钻进金狮的怀里打滚了。 “我已打定主意,你别闹了,去玩吧。”他说完把怀里闹着的坐骑放到地上,伸手轻轻一推,紫石金睛兽就被推到了院子里,门随后关上。紫石金睛兽扑过去挠门,挠了一会没得到回应只能放弃,回到院子里趴着。 在门关上后这屋子陷入昏暗,金狮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接着打坐,然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的心不静,念再多的经也是白搭。 他就睁着眼盯着炉子上放着的陶罐,火炉早就熄灭了,陶罐上也有了灰尘,人已经走了几年了,但是对于金狮来说犹如千万年那么久。 他和大夏不一样,大夏喜欢热闹,人多的地方她特别爱去,伪装成人在人群里生活得很好,她人如其名,热情的就如夏天,在她身边觉得温暖,她就该出现在花团锦簇繁华富足的地方。而金狮则相反,他喜欢独处,就如现在,阴暗、寒冷、荒凉的地方适合他。 他对大夏的期盼就如冬天对夏天的渴望,越压抑越期盼。 他再次深呼吸,努力把大夏忘了,在金城深居百年,说不定真的能把人忘了。 眼神落在了陶罐上,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在这里怎么可能心如止水,这里有大夏的痕迹,不管怎么说都是在睹物思人。 他站起来打开门,对院子里的紫石金睛兽说:“回寺里。” 24 迷茫 回到寺庙里面也没安静下来,因为灵山传讯要求他立即去商谈大事。 灵山上下关于要不要派人去协助李靖父子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李靖父子是佛门的人,这事三界都知道。李靖的长子金吒是如来身边的护法,二子木吒是南海观音的弟子,三子曾经受如来的大恩死而复生,这家人从上到下都是佛门的死忠。 因为佛门内部派系林立,大家考虑问题都是把佛门利益和自己的利益一起考虑,如果是十拿九稳能办成的事就要先考虑自家的利益。如果对佛门很重要却不一定能办下的事才会一起合作,比如进入地府从而形成实际掌控的局面,就是佛门上下一起发力,成功了再分利益。在合作方面,大家都能分得清轻重。 眼下对于要不要去协助李靖,大部分的想法是不去! 李靖父子在天庭有地位,没必要帮他巩固,而且帮他们等于帮如来,所以各个派系的想法就是任凭事情发展,如果真的到了局面无法收拾再凑上去献殷勤。 如来也没有坚持,他对外的口径也是任凭事情发展。 因为他谋求的更多更大,别人不知道,他比谁都清楚孙悟空要真的落难了酒神会第一个蹦出来给他出头,到时候谁冲在前面谁就是酒神的出气筒。这出气筒让道门做去,他们只需要坐收渔利就行。 现如今掌管佛门的燃灯也主张不出头,因为他相信道门有能力把这事办好,没必要凑上去,凑上去了会让老君觉得佛门在看笑话呢,他的意思就是这事儿当不知道,大家该干嘛干嘛! 这会议开了一会儿就结束了,金狮跟在师父身后回去。 随后几位佛祖菩萨来了,他们举办了闭门会议,金狮不能参与也不能走,要等如来的吩咐。 黄眉蹦跶过来,他用胳膊撞了一下金狮,示意金狮看不远处站着的一男一女。男人一副道士打扮,长了一脸络腮胡子,看面相是个温厚的老实人。女的则非常英气,是一种明艳大方的长相。这一男一女很熟,站在一起很有默契,这默契不是一二百年能形成的,必然是互相扶助积累出来的。 金狮看这他们,发现这道士眼生,他没印象,倒是那女子他见过,她是昴日星官的母亲也就是毗蓝婆菩萨的弟子之一,是一只蝎子精,兵器就是一柄钢叉,也是个高手! 金狮问黄眉:“那女子是毗蓝婆菩萨的弟子,你让我看什么?看那道士吗?” 黄眉小声说:“那道士没什么可看的,是个蜈蚣精,也挺厉害,听我家主人讲,毗蓝婆手下的五毒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他们五个围攻你,有十成大胜。” 这意思就是五人一起上金狮铁定赢不了。 金狮皱眉:“真的?” “我主人亲口说的。五毒厉害是厉害,今儿不是跟你说他们到底有多厉害,你看到那个蝎子精了吗?” 金狮看着美艳的蝎子精,问到:“她怎么了?” “她和你师兄有一腿!” “什么?你不是说我师兄和我师父养的白毛老鼠精……” “是啊,但是他和蝎子精也是勾勾搭搭啊!他还和……” “别说了”金狮立即打断他:“以后他的事儿别告诉我了。” 黄眉叹口气:“我也觉得你师兄太可恶,这叫什么?这叫脚踏很多船,不地道。” 这时候不远处的蜈蚣精和蝎子精感受到目光看了过来,金狮挑眉看过去,黄眉冷笑了一声。 蝎子精和蜈蚣精看他们两个不友好,对着他们瞪了一眼。 不想闹事的师兄妹瞪完就收回了目光,蝎子精低声跟蜈蚣精讲:“师兄,师父真的要和他们联手吗?我看着他们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蜈蚣精就说:“师妹,是暂时联手,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往后见面是敌非友。” 蝎子精点头,没再说话。 这边黄眉跟金狮说:“我瞧着那对兄妹不是好东西,回头他们走了,咱们在路上伏击……” 金狮面无表情地说:“要去你去,我等会要进去服侍我师父呢。” “好吧!”黄眉又加了一句:“师兄,我这是为你好,咱们打个赌赛,将来五毒肯定要对付你,你信不信?要是我赢了你帮我个忙,要是你赢了,你说件事我帮你。” 金狮冷漠地说:“我不跟你打赌。” “别啊,我平生就好打赌。呀,我主人出来了。” 弥勒佛手中握着一串念珠从大殿出来,笑着对黄眉招手:“童儿,该回家了。” 黄眉跟金狮说:“回头见,下次见面再说打赌的事儿。”他跟上弥勒佛腾云驾雾回小西天去了。 这时候各路佛祖菩萨都出来了,纷纷坐上坐骑带着弟子童儿离开,金狮往大殿上去,路过代师父送客的金蝉看了一眼。金蝉笑着问:“师弟看我做什么?” 金狮想劝他,但是想到自己心不静,也就没再说话,淡淡地说:“我想问师兄,这会能去拜见师父了吗?” “师父正等你呢,快去吧。” 金狮点头去了如来跟前。 如来身边没有人,他招呼金狮:“徒儿你来。” 金狮施礼后在如来身边坐下,如来小声说:“百年内天庭要办蟠桃宴,燃灯佛祖要去赴宴,那时就是咱们出手的时机。” 金狮明白了,刚才他们商量的内容就是趁着燃灯佛祖不在灵山趁机造反,夺了佛门大权。 金狮就问:“出手容易,出手之后谁为治世之尊?”你们商量好了怎么分配战果吗? 如来笑道:“我与你们兄弟上下一心,他们自然是要奉我为治世之尊。到那时候令出我手,各处不能再如现在一样各自为政都是一盘散沙。” 金狮立即明白了,现在大家只商量了谁当家,换了人当家做主后该怎么过日子都没问,也没商量,如来明显不想走燃灯的老路,他想集权。 金狮合掌低头说:“师父劳心劳力,该有此荣,只怕他们三心二意,刚才弟子在外面看到各位菩萨身边有很多高手,弟子一人只怕难以支撑……” “你说的没错,所以为师有打算,花果山那猴子闹得很大,为师有心收他到门下做个护法。” 金狮皱眉。 如来说:“他和酒神乃是同门,以前不知道酒神的底细,现在查那猴子就知道他们姐弟出身何处,以那位的本事教出的弟子不会差了,到时候收他入门墙,与你一起配合,你们进退有节,自然不会堕了威风。” 金狮想起几年前察看孙悟空的未来,那猴子将来是斗战胜佛,他沉默不语。如来几千年的辛苦眼看要成功了,没注意弟子的表情,而是说:“你这阵子先在灵山,等尘埃落定了再回去。” 金狮低头:“是,弟子领命。” 他从大殿出来,刚出门就见到金鼻白毛老鼠精端着托盘走过来,金鼻白毛老鼠精看到他立即站住,端着盘子站在了一边让他先走,他看了老鼠精一眼下台阶走远了。 金鼻白毛老鼠精看了一眼金狮的背影端茶进了大殿,向如来献茶后退了出来。她手里提着托盘站在殿外等了一会没看到金蝉,想了想,回去又端茶往金蝉住的地方去了。金蝉这会儿正帮金狮铺床,一边铺一边说:“咱们兄弟好久没住一起了,这是我的被褥,往日不常用,都是干净的,现在拿给你用。” 金狮在一边站着,微笑着说:“咱们兄弟不比旁人,早先没化形的时候就在一起,就是师兄用旧的,你我的感情放在这里,我哪里会挑理。” 金蝉就说:“不只是没化形的时候,没开灵智的时候你我也在一起,”他把被子放下,对金狮说:“说不定你我就是亲兄弟,你看,你我当年……” “长老在吗?”外面金鼻白毛老鼠精问了一声。 金蝉回答:“在。” 金鼻白毛老鼠精说:“我来给长老送茶。”说着进来,看到了屋子里的金狮顿感意外。 金蝉接了托盘,跟她说:“师弟最近修炼到了瓶颈,要早晚聆听师父教诲,打算在这里住着,正好和我一起住。” 金鼻白毛老鼠精听了一脸不乐意,嘴里却说:“当日就是您二位一起住着,挺好的。长老,您接了茶,我要回去了。” 金蝉把人送到门口,金鼻白毛老鼠精走的时候飞了个眼神给他,两人情意绵绵地对视了一下,眼神似乎能拉丝,金狮去把被子抖了抖,又把枕头拿起来拍打了几下,然而金蝉还在对这金鼻白毛老鼠精的背影发呆。 金狮闭上眼叹口气,再睁眼就说:“别看了,师兄,好好修炼不好吗?师父养着她跟养了个女儿一样,你这……” “你不懂,有些事儿拦不住。” “勾三搭四也拦不住?我听黄眉说你和毗蓝婆菩萨的弟子蝎子精也眉来眼去?” “这你都知道?不,这事儿弥勒佛知道?”他说完看了看外面,对金狮说:“你小点声,不能让她知道。” “她是谁?” “金金啊!” 金金就是金鼻白毛老鼠精。 金狮叹口气:“你怕她知道怎么还做出和蝎子精勾三搭四的事儿来?” “蝎子精用的是美人计,我是将计就计。你以为我除了修炼和金金眉开眼笑就整日无所事事了?师父那边也防着毗蓝婆菩萨呢,蝎子精是两头探听消息。” “什么?”都玩脑筋到这种地步了? 金狮觉得自己日常不住在灵山是对的,这复杂的生活不适合自己这简单的脑袋。 他长长叹口气。 金蝉看他面色变了又变,坐到了他身边,他没和金狮说过的心里话就是:这还不如当年在山里虚度光阴呢,出来后发现这世界真复杂! 他相信金狮心里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兄弟两个都没有开口罢了。 25 树妖 晚上睡不着,金狮坐在床上打坐,金蝉则是躺着回忆过去。 他和金狮不是什么动物成精,他们两个是两枚金印,只不过印章底部什么都没有雕刻罢了。他是一只金蝉印纽的印章,而金狮则是狮子印纽的印章。两枚印章不知道何时出现,也不知道主人是谁,一直待在一起,在一个山谷里埋没在落叶泥土之中,直到云游的如来遇到了生灵智的他们才收入门墙做了弟子。也因为有这样的遭遇,他们两个比别人更亲近一些。 金蝉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金狮就说:“师兄,你要是睡不着就起来修炼。” “我不想修炼。” 金狮无奈地睁开眼:“你比我聪明,比我先化形,比我先开悟,怎么就不知道勤奋一点呢。” 金蝉说:“你错了师弟,我自己知道自己,我也就是有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再说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师弟,修炼得太好了也不行。” 金蝉说完后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走,显得特别焦躁。 金狮看他的样子眉头蹙的更严重了。 接下来几天都没发生什么事儿,这天金鼻白毛老鼠精老鼠对着金蝉飞了一个媚眼出了灵山,金蝉想了想就叫上在莲池边打坐的金狮出去逛一逛。 金狮就不是爱玩的性子,听了不为所动:“师兄你出去吧,我要打坐。” 金蝉把他扯起来:“什么时候都能打坐,何必非要在这时候。”扯着他出了灵山打算往陷空山去。 守门的金顶大仙问他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金蝉就说:“带我师弟去陷空山,一两日内必回。” 金顶大仙笑了笑,允许他们出门,金蝉扯上金狮走出灵山的范围直接腾云驾雾离开了。 出灵山范围后金狮回头看了看守在灵山进出口的金顶大仙,想起大夏说的那些“年幼天子”“把持朝政”“诸侯势力”忍不住叹口气。 佛门圣地要让一个道士把守,哪怕本事再大也要到步行到山下从那不宽的大门里进出,且每次进出都要被金顶大仙这个道人盘问,对于佛门来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金狮叹气后问金蝉:“你和金鼻白毛老鼠精的事儿金顶大仙知道?”刚才那道士笑得很有深意。 金蝉不在意地笑了:“知道,知道的人多着呢。” 金狮觉得他事情做得也太不严密了,正要说话,就听见金蝉说:“前面就是,陷空山无底洞是我和金金的婚房。” 还婚房!金狮气地闭上眼,他都不想再说什么了。 降落到地面,金蝉扯着金狮来到了一座牌楼前,跟金狮介绍:“这是一处洞天福地,地下三百里皆是洞府,也是一处好家业。” 金狮冷冷地问:“你们要在这里做妖王?和其他妖王一样抓人来吃?”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和金金才不会这么堕落,我和金金心向正果,你别觉得金金平日端茶倒水做些侍从的活就看不起她,她重情义知上进,你了解她后就不会轻视她。” 金狮忍不住冷哼一声,他除了大夏就没见过一心向善的修行者,不是心生贪婪就是难管住食欲,那金鼻白毛老鼠精这会装得好,早晚有露馅的时候。 金狮被金蝉拉着进入洞内,金鼻白毛老鼠精迎了出来,欢喜地叫了一声:“夫君。”就看到金狮站在暗处冷冷地看着她。 金蝉介绍:“师弟是我亲兄弟,我带他来做客。” 金鼻白毛老鼠精强颜欢笑,连声邀请,金狮的人缘不太好,一言不合就出手,她怕金狮等会儿出手清理门户。 金狮确实对金鼻白毛老鼠精充满敌意,然而金蝉与他人不同,金狮哪怕再不乐意还是要给金蝉遮掩,面无表情被金蝉扯着去花园逛一逛。 金蝉对金鼻白毛老鼠精说:“卿卿,你安排一桌宴席,咱们留我兄弟吃顿饭。” 金鼻白毛老鼠精连连点头:“该的,该的,你们去逛,我打发人去买菜挑水,中午就能吃上饭。”说完她急匆匆走了。 金蝉拉着金狮往花园去,路上还跟金狮解释:“这里有六个侍女,陪着她解闷说话,平时打些下手。” 金狮看他们真的跟一对夫妻一样把日子过下来了,忍不住又叹口气,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来:如果将来他和大夏一起过日子,可能大夏更乐意动手,不想找侍女之类的人在家里。 冒出这念头后他想抽自己一巴掌。 这时候两人已经走进了花园里,在石桌旁坐下,因为金狮的表情实在不好看,金蝉还以为他在纠结金鼻白毛老鼠精和自己的关系。就说:“你放心,我们虽然夫妻相称,却没有拜堂也没有夫妻之实,我总想着将来禀告了师父,能正经成亲。” “你在做梦!”金狮恨铁不成钢:“师父爱惜名声,绝不会同意的。” 金蝉就说:“你不了解师父,在灵山有些话不好说,这里天不知地不知,仅仅你知我知,有些话我想和你说,憋了好几天了,今儿才算是找到了机会。” 金狮看他这几天显得很焦躁,就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很认真地问:“师兄想说什么?” “你既然知道了蝎子精和我的关系,我不妨告诉你,我和她……总之我们关系比你想象的更深一些。” 金狮还在考虑这个更深一些有多深的时候,听见金蝉说:“她总有一种忧虑,就怕将来被灭口。毕竟脏活干得多了,该有这份觉悟。我就想到你来,我怕你将来也有这一天。” 金狮皱眉。 金蝉表现得很焦躁,站起来在金狮旁边走来走去,他跟金狮说:“飞鸟尽,良弓藏,你手段在他们看来非常狠辣,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这些年来攻讦你的人很多,师父将来只要维护你的姿态放慢一些,他们立即围上来吞了你。蚂蚁都能咬死象,他们不是蚂蚁那弱小的生灵,你也没像那么庞大,结局会如何?” 金狮也有这方面的担忧,倒不是说师父将来翻脸无情,而是权力的玩法就是妥协和利益交换,他了解这套机制,只要上了棋盘,谁都可以被放弃,除了少数几个执棋的人之外,大家都是棋盘上的棋子,棋子的下场注定了的。 金狮诚心请教:“师兄以为我该怎么办?” “自污。”金蝉坐下:“像我一样。我真心喜欢金金,但是我也需要金金和我……你懂吧?” “懂,配合你。” “对,就是这意思。” 金狮摇摇头:“师兄,欲加之罪害怕找不到罪名吗,我污不污都没用,他们能用一句滥杀无辜定我的罪,犯不犯戒其实不重要。” 金蝉更焦躁了,他坐在金狮对面:“师父他们马上要动手了,我就感觉你脖子上套了根绳子,这绳子也在慢慢收紧。”一旦把燃灯佛祖拉下来,接下来大家就要分配胜果,没有大敌当前,金狮也真的到了无法安置的时候了。 金狮在想大夏,别人想做下棋的那个人,而酒神想做掀桌的那个人。 他心情很乱,想去见见大夏,但是又不知道大夏在哪里?就跟不知道自己结局一样。 他叹口气说:“师兄,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会有办法的。” 这就是安慰人的词儿,金蝉更焦虑了,却还要在很多人面前掩饰,他的眉头能打结。 吃了午饭后金狮从无底洞出来,在云彩上坐了一会,想测算大夏的下落。 他几次掐指都没有算出来,想到酒神那潜藏功力,嘴角忍不住笑出来。笑完他的脸色就冷了,酒神无论如何都有地方可去,自己到时候只怕是上天入地无立足之地了。 很快冬去春来,万物萌发,大夏身边长出很多野草,万物充满了生机,她变化的狗尾巴草也焕发生机,叶片绿油油的,在春风里惬意的随风起舞,打算在这平静地度过这一年。 很快春去夏来,到了天气热的时候。仲夏夜里,大夏愉快地抖着叶片享受着一天当中的清凉,就看到几棵树精走来。 这树精没化形没多久,还不能熟练化形,有的脸部还是树皮,有的脑袋上顶着树冠。他们闲庭信步,一路说笑到了这附近,觉得这里地势比较好,视野开阔又很清静,就在这里纳凉。 大夏对他们纳凉没什么意见,白天太热了,这些植物们虽然长势喜人,大家都被曝晒了一天,晚上自然想纳凉。但是这几个树妖偏要附庸风雅,扎根在河沟两边,一边乘凉一边从水沟里汲取水分一边吟诗作赋,完了再一起评价吹捧几句。 大夏这个草妖被挤在两树之间,听着他们互相吹捧就觉得腻味。 这好好的地方怎么就来了这几棵树! 就在她准备明天换地方蹲的时候,这些大树终于从讨论人类诗词歌赋变成了讨论修炼方法。 这在大夏看来才是正常的,是妖怪就好好修炼,读什么书啊! “……修炼到最后也是求一个寿与天齐位列仙班。只是咱们乃是树妖草精,和那些捕食者成仙不同,依着我说,那天上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不如留在人间呢。” 大夏听了这妖精的发言觉得这人还是挺清醒的。 旁边的树精反驳:“我等自然不会找他人麻烦,但是麻烦会找咱们。就如咱们站在这里不动,可总有人会来砍伐咱们去建造宫殿。依着我说,咱们不与人为难,可也不能让人难为咱们。” 说的周围的妖怪纷纷点头,此时站在最边上的一个树妖说:“听叶仙人讲,他要在咱们这里种满荆棘,日后咱们这里就叫做荆棘岭了。” “好极。” “妙极。” “就该这么办。” 大夏摇摇摆摆,旁边的大树们纷纷拔根而起,纷纷呼朋唤友要和叶仙人一起去种荆棘。 大夏瞬间来兴趣了,立即嚷嚷:“前辈,带上我吧,我也想去。” 这些大树们纷纷低头,看到其中一棵狗尾巴草欢快地挥舞草叶,才发现这里也有妖怪。 其中一个说:“带上她吧,咱们那里都是些藤萝树木,她也是草木之属,往大了说都是一家人。” 大夏就觉得自己运气好,遇到的都是好人,金城的董大夫一家是好人,这些树妖们也是好人。 她就把自己的根系带着土从地面拔出来,跳到了旁边树妖弯腰放下的枝条上,跟着他们缓慢地往一百二十里外的一道山岭赶去。 这些树妖给她介绍,说岭上当家做主的大姐是一株仙人掌,大家叫她叶仙人,脾气很好,大家一起吸收日月精华,不修道不修佛,让她有问题就问,不过大家未必能回答得出来。 大夏从他们零碎的回答里觉得那道山岭上简直是世外桃源,对这趟旅途非常期盼。 26 见闻 树妖走得有些慢,大夏问他们:“你们不会腾云驾雾吗?” 这些树妖回答:“不会,但是我们会乘风。” 腾云驾雾和乘风的区别分别在于高度和风度。神仙都是腾云驾雾,站在或者坐在云层上,衣冠整洁,风度翩翩,颇有威仪,重要的是整个过程很舒服。乘风就在半空中随风翻滚,结束后整个人都跟打了一架一样,发冠是歪的,衣服是皱巴的,乘风妖怪是狼狈的。 大部分妖怪都不能腾云驾雾,这是被法力限制,但是法力高的妖怪腾云驾雾很轻松。所以大部分时候妖怪出行伴随着黑烟滚滚飞沙走石,在大风制造的混乱中裹着牛羊或者是人回洞府是常见的事儿。 他们考虑到大夏是一根狗尾巴草现在还不会化形,风一吹很可能站不住被狂风抛下,他们就选择慢吞吞地步行回去,大夏想到这一层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被泡在温水里,这种能为他人考虑的品质很可贵。 她大声谢谢他们,还对着这些大树们叫起了兄长,全没有上古大神的架子,和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妖精没什么区别。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这些树妖又即兴赋了几首歪诗,大夏躲在他们的树冠里避开太阳,经过一整天的跋涉终于回到了岭上,回去的时候月亮高悬,整个山岭非常热闹。大夏的眼睛都觉得不够用了,地上钻出几个胖娃娃,肥嘟嘟白嫩嫩水灵灵光光的从他们跟前跑过去,大夏大喊:“人参娃娃!快看,人参娃娃!” 其中一个树妖纠正他:“你说错了,这是三七。” “三七?” “三七和人参是亲戚,你认错也正常。” 又走了几步,周围一片黄精突然同时挥动叶片,几个树妖纷纷问好。其中一个黄精突然变化成人形,点燃了一只灯笼照着路途让他们从这片地方路过。没走几步大夏就看到一片大树,树下长着茯苓。大树们也摆动枝叶打招呼,茯苓们则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大夏趴在树冠里看着茯苓,因为茯苓同样属真菌,它们和冬虫夏草有天然的联系。 看着大夏对着茯苓一直看,树妖们以为它好奇,就介绍:“他们是茯苓,只不过修炼不成人形,也不算开了灵智,能懵懂的偶尔传讯。” 大夏心里想着上天何其不公,真菌怎么就不能成精! 没等到他说话,就听见有人笑着打招呼:“檀公回来了?” 载着大夏的树妖冷哼了一声,走得飞快,绕过了打招呼的老头,看得出来不想和他来往。大夏从树叶的缝隙里看到那老头身上没有一丝妖精的痕迹,穿着华服跟个老贵族一样笑的和煦,比人都像个人,哪怕是树妖们的态度不好,也只是站在原地笑眯眯地看着一群树远去。 大夏问:“檀大哥,那妖是谁啊?” 旁边的黄杨公说:“那怪自号青藤公,是一株寄生藤,咱们这些大树最烦他们,一旦被缠上就一直缠到死。”树死了这藤都不一定会死,遇到了这种寄生藤真的是上辈子做了缺德事这辈子倒了八辈子的霉。 大家纷纷叹晦气,怎么今天就碰上了寄生藤呢。 大夏了然地点头,没想到看似世外桃源的地方也有生态链啊! 她心里叹口气,觉得自己刚才真的想得太美了,处处都有鄙视链,各个角落里都有生态圈,是自己想得多了。 这时候檀公已经把刚才的事儿放下了,对大夏说:“小友,你不是要看人参娃娃吗?前面就是。” 大夏赶紧去看,就看到一群穿着红肚兜扎着冲天辫一群肥嘟嘟的小娃娃嬉笑打闹着从面前跑过去了。 “果然是亲戚,却别在于他们有肚兜啊!”刚才的三七都没有呢,光光的看着很健康皮实。 接下来她看到了各种各样成精的药材,这真是一座天然药材宝库,而且都是成精的那种!联想到自己也是药材,她在这里适应良好,高兴的叶片都飘飘然。 此时大夏用四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就是:如鱼得水。 有这种感觉的还有孙悟空,他第二次上天就做了心心念念的齐天大圣。头一次当齐天大圣的孙悟空没有经验,不知道该领什么差事该扶植什么样的心腹,每天睁开眼就是到处玩儿,天上地下凡是有神仙住的地方都被他游玩过了,他以为天上和地下是一样的,像以往那样交朋友就够了。 可他偏偏忘了他和下界妖王们推杯换盏的根本原因是他在花果山为王做祖,而他在天上只有一个虚名。对于他来说认识了很多人,和大家推杯换盏好不快活,大家称兄道弟,日子过得美滋滋的。但是对于天庭的官员们来说,他就是个傻蛋! 大家和他也就是面子情,他在天庭玩耍了那么久,别人都没跟他说过一件要紧事儿,更没说过一句真心话,大家都是场面人。还是他喝醉后趴在天宫一尊石狮子上听几个宫女路过说了个名字才整个人一激灵酒醒了。 她听到了这几位宫女说嘴里说出了“茧大夏”这几个字。 当初茧大夏说过,她因为出身中原夏部,因为辈分恰好排到了“大”字,所以师父才赐名茧大夏。 他趴在石狮子身上,脑袋上甩了甩头,立即变成了一个陌生的宫女追了上去。 “姐姐,姐姐们等等我。” 几位宫女停下,转头看向孙悟空变化的陌生宫女,纷纷问道:“你是哪里的姐妹?我们怎么没见过你。” 孙悟空很机灵,就问:“你们是哪里的?我也没见过你们。” “我们是花药宫的侍女,你是……”其中一个宫女回答完对着孙悟空变化的宫女上下看了一眼,带着打量问道:“你这么眼生,是广寒宫新来的姐妹吗?” 孙悟空这些天跑遍了天宫,广寒宫那地方他也去过,那里都是女子,偏偏太阴星君是个男的。而且一群仙子都是下界收罗来的美丽女子,她们飞升后都有了相好,那地方让孙悟空避之不及。此时孙悟空又不傻,立即摇头,气愤地说:“天庭有三十三重天宫七十二重宝殿,你们又不能全部认识里面的姐妹,怎么看到个眼生的就说是广寒宫的!” 一看这陌生的宫女生气,几个宫女就知道误会她了,赶紧赔礼道歉,孙悟空也不摆架子,看她们道歉了就自我介绍:“我是齐天大圣府上的,早先在琼华宫。” 一群宫女就信了她的谎话,大家一起往花谷里去采花。这些宫女也不是为了去玩耍,而是去挑选了折枝花卉去供奉和插瓶。花谷里面很忙,各种花不是同时开放,初春的花朵早上开,暮春的中午之前开,冬天的就是傍晚开了。虽然有各位花仙帮忙,自然有人得闲有人忙乱。 孙悟空看到花谷这里百花盛开,就很高兴,蹦蹦哒哒跟着这群宫女在花谷里到处摘花。大家混得熟悉了,自然话就多了。别看这些宫女平时就是背景板,人家知道的小道消息一点不少,最近天宫的大事就是抓捕酒神的事儿。 一个说:“听说昨天佑圣真君被紫薇大帝骂了,哎哟,真的被骂得狗血淋头。” 其他人忙问:“为什么啊?” “还能为什么?佑圣真君手下的五百灵官又没找到那酒神茧大夏的踪迹。” 一群人一起叹气。 就有人说:“当初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出去围剿,最后被打地抬了回来,这才过去多久,算起来也就是七八百年,这都忘了吗?三千人都办不成的事儿指望着五百人就能办完?紫薇大帝也忒不近人情了。” “是啊!” “让我说这就是紫薇大帝在敲打佑圣真君呢。” 这下一群人也不急着摘花了,都凑在一起听小话,孙悟空扔了手里的花枝挤进去:“姐姐们,让我也听听。” 宫女小声说:“这也是我听我们殿中的姐妹说的,她说天蓬、天佑、翊圣、佑圣四位以前驻扎在酆都罗山关,后来回到了天上,翊圣、佑圣两位真君被大天尊调遣了几次,天蓬元帅和天佑副帅也被调遣,只是每次都推辞不去,令翊圣、佑圣两位将军顶上,久而久之……”她给了大家一个“你们懂的”的眼神。 大家瞬间明白了。 孙悟空不明白啊!他这瓜吃了一个夹生,上不上下不下,令人难受。他立即小声叫道:“姐姐们,别说一半啊,我还没明白呢。” “你也是个呆子!他们四位被称为北极四圣,一直受北极紫薇大帝统领,前不久佛门接管了地府,北极紫薇大帝那边被撅了回来心里本就不好受,现在手下的人又要被大天尊撬墙脚,他又不能去找大天尊晦气,接下来我们不能说了,再说就没意思了。” “对啊!这种事儿看破别说破,怪不得你能从琼华宫被发配到大圣府上,你就是个棒槌!”这宫女说完在孙悟空变化的宫女额头上亲昵地戳了一指头,大家善意地笑了起来。 孙悟空揉了揉脑门,笑着问:“既然是紫薇大帝敲打属下,和茧大夏有什么关系?” “你小点声,你还不知道茧大夏呢?”一群宫女惊讶地看着她,有个说:“你连这件大事都不知道,前几天她推倒了南天门!这你听说了吗?” 孙悟空惊讶极了。 “前几天?前几天啊?” “你还真不知道!就是你们大圣不做弼马温那天。” 孙悟空顾不得弼马温带给他的心理伤害,震惊地问:“真的是茧大夏?不是别人冒充的?” “老君亲自说的难道还有假?” 几个宫女散开开始挑选花朵,孙悟空变得宫女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抓耳挠腮,又想知道关于师姐的消息,就追着她们:“好姐姐,我真不知道,你们跟我说说呗。” 这些宫女狐疑地看着他:“唉,你这日子怎么过的啊!大家早传遍了,你居然丁点不知道?” 孙悟空平眨巴眼睛说:“我光顾着打听齐天大圣的动静去了,没留意这些。” 这群宫女们信了,吃瓜这种乐趣大部分是见瓜就吃,但是也有人挑挑拣拣,在她们心里,眼前这个就是吃瓜捡着一个瓜吃的笨蛋。 “那先从什么时候说呢?酒神你知道吗?” 孙悟空点头:“知道一点。” “哪一点?” “就是……就是,你让我想想,”孙悟空努力从脑袋里找师姐说过的只言片语,无奈师姐没对自己的战绩吹嘘过,嘴巴比河蚌都严,他知道的真不多。想了半天只想起兵器的事儿,他支支吾吾地说:“她的一把剑成了碎片……” 几个宫女立即眉飞色舞了起来:“你知道的也不少啊!就从这兵器开始说起,我跟你说,前不久啊雷部诸将去了西海……” 随着这几个宫女的讲述,孙悟空的眼珠子越睁越大:师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干了很多大事啊! 27 已来 孙悟空对天庭的险恶知道的不多,和这些宫女摘了半天花,整个猴子乐的听这些神仙的闲话,却没对这里面最重要的派系之争有想法。哪怕这些宫女都给他讲了他还是没当回事。 几个宫女就说:“虽然大天尊是至尊,但是大家相处起来也是分人的,比如最大的五个头头是五方五老。南方南极观音,东方崇恩圣帝、十洲三岛仙翁,北方北极玄灵,中央黄极黄角大仙这五位,这里面东方崇恩圣帝、北方北极玄灵人手最多,势力最大。再往下就是十洲三岛仙翁和中央黄极黄角大仙,最后是南极观音。” 孙悟空就听了个热闹,听见宫女说势力大,对于有多大没概念。 说白了,他还是乡间一妖王,没见过世面,想象力的极限也就是自家花果山上两位元帅两位将军的架构,对于天庭这种叠床架屋一样看似混乱实则也确实很混乱的体制完全弄不清楚,毕竟将军有时候还能管元帅,还有什么都督之类的武职,听着名头响亮实则没点实际权力,所以天庭的将军大帅一大把,统称为“天兵天将”。 这时候的孙悟空还是那个空入宝山而不知的猴子,平生在意的就是威风二字,心里想着的也就是吃喝玩乐,对于交朋友这件事还和当初在下界结交妖王一样,以为吃吃喝喝玩耍一通就是朋友了,岂不知天上地下所有的朋友大部分都是靠利益维持。 在他高兴地回到大圣府的时候就接到了一个差事:看管蟠桃园。 让猴儿看管桃子本就离谱,最离谱的是这桃子是天庭的战略物资,每次的蟠桃会也是一次分配利益的聚会没,这样要紧的差事居然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晋之辈。猴子虽然有本事,但是天庭有本事的人多着呢,这样的肥差正常来说不该落到孙悟空头上,孙悟空此时脑袋空空,哪有时间想这些,而天庭众人在眉眼官司中等着蟠桃会的到来。 蟠桃会的请柬都已经发下去了。 灵山上下也收收到了一张请柬,但是上面写的是请西方佛老并菩萨、圣僧、罗汉等人赴宴。 燃灯佛祖看了请柬,往年请的就是他,大家称呼他为西方佛老,虽然没有提名点姓,这次自然也是他去。既然请柬上面没明说余下的人是谁,他差遣人打听,得知南海观音也得到了一张请柬,南海菩萨是阿弥陀佛的胁侍菩萨,那么阿弥陀佛一系就不用带人去了。 他挑挑拣拣把自己的人带走了大半,但是大家都不满意,于是三千诸佛、三千揭谛、八金刚、四菩萨、五百罗汉、八百比丘僧、大众优婆塞、比丘尼、优婆夷,各天各洞,福地灵山,大小尊者圣僧悉数到场。 大家的要求就一个,赴会名额务必做到雨露均沾。 在这种大场面下,为了搪塞大家堵住悠悠众口,燃灯佛祖调整了一下名单,他的人还有很多,但是也塞进去了其他派系的人。 在这种为赴会名单争吵的时候,一些人暗暗准备。 金蝉就引着蝎子精来见金狮。 蝎子精是个大方明艳的女妖,没有那股子闺阁怯弱的模样,很有些慷慨气概。她在金狮面前施礼:“长老,久闻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金狮沉默地回了一礼,随后和蝎子精一起看着金蝉,金蝉看到这场景就知道自己该避开,于是转身走了。 金狮问蝎子精:“听闻贵处有兄妹五人,怎么只来了你一个?” 蝎子精反问:“长老也有众多师兄弟,怎么就你一位和我商谈?” 金狮对蝎子精的印象是:牙尖嘴利,不肯吃亏。 蝎子精对金狮的印象是:拖拖拉拉,不够爽利。 等了一会,文殊菩萨带来的青毛狮子怪和普贤菩萨身边的六牙白象到了。 金狮和蝎子精同时皱眉,他俩的身份是弟子,这俩的身份是坐骑,往日是不会来往的,金狮和蝎子精都不知道这些坐骑的本事如何,此时箭在弦上都没表示出来对这两个坐骑的怀疑,默默等着。 没一会大势至菩萨和地藏王菩萨的弟子也到了,大家还是没说话,在等其他人。陆陆续续来了国师王菩萨,药师琉璃光王佛、宝幢王佛、弥勒尊佛、阿弥陀佛、无量寿佛、接引归真佛、金刚不坏佛、宝光佛、龙尊王佛、精进善佛、宝月光佛等人的属下。 金狮看了这些人觉得窒息,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这么多人参与,本事良莠不齐还容易走漏消息,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觉得和这些人一起做事让他对自己存在的意义产生了动摇和疑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该继续留在佛门。 今日聚在一起就是提前分配任务,金狮还是强忍着不耐烦把事情安排了下去。大家也不是来这里叙旧拉关系的,金狮这里分配完,众人都没什么要说的,直接离开了。 接下来就是耐心等待,表面上大家还在表达不满在灵山不肯离去,而燃灯佛祖没发现事情的走向不对劲,以为还是和以往那样大家吵吵几句就完事儿了,直接带着人上天庭赴宴。 燃灯佛祖前脚刚走,后脚灵山上下一起叛乱,燃灯佛祖座下留守的人被一起拿下,激战中大雷音寺的很多建筑都被打烂,好在局面比预想的还好控制,并没有发生血流成河的事情,半个月后如来就坐上了宝座,成了治世之尊。 众多佛与菩萨的诉求已经完成:摆脱道门控制,日后老君别想对着佛门指手画脚了。 燃灯佛祖还不知道发生的一切,他在蟠桃会开始前特意早来了一会,他有话跟老君说。在孙悟空把仙丹当豆子吃的时候,老君正接待燃灯,询问佛门最近的动静顺便跟燃灯聊一聊抓捕酒神的事儿。 燃灯也有意戴罪立功,这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听到老君有要求立即答应下来。 老君的目的就是抓住酒神,灵官们不是出工不出力,在老君看来,这群灵官们尽力了,奈何那酒神躲得好且本事大,单靠护法灵官们不行了,要让佛门的外援加入才行。 老君就和蔼地问起佛门有哪些优秀弟子能拉出来用。 燃灯第一个推荐的人就是金狮:“他虽然上次被酒神戏弄了一番,弟子有一说一,他的本事是拔尖的,孔雀大明王菩萨他们姐弟都在他手上铩羽而归,足见本事。” 老君见过太多有本事的人了,皱眉说:“有本事好啊,但是能和人配合就更好了,三千灵官里面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有本事,当初他们追杀六天故气的时候如砍瓜切菜,前不久闹得欢的那个猴子,要是让灵官出去手拿把掐就把他抓回来了,唉,这不是有酒神在吗?就怕那厮用调虎离山的办法偷袭天庭,所以没让他们下去捉拿猴子。” 老君这么说就是在挽尊,燃灯连连应是,两人打算再说说其他佛门弟子就听见外面童儿和力士在大声嚷嚷。 童儿抱着一个装丹药的葫芦进来,跪下哭着跟老君说:“老爷,咱们的丹没了!” 老君眉头一跳! 他咬牙说:“奇也怪哉,我这里门禁甚严,几重门庭层层把守,侍卫、力士、弟子、童儿那么多,丹怎么就没了?” 抱着葫芦的童儿一边擦泪一边说:“说是……齐天大圣喝醉了进来吃了。” 老君冷笑了一声:“这兜率宫又不是下界农家,贫寒到只有一层柴门,这里琼楼玉宇连绵不尽,房间那么多,门户那么严,他怎么就迷迷糊糊醉醉醺醺摸到了我的丹房还没被人发现?”说完连连冷笑,知道自己着了人家的道了:“成日里打鸟,这也不是头一次被鸟儿啄了,罢了,这是看我软弱要欺负到我头上了。”说完之后再度冷笑。 下界荆棘岭,大夏坐在一个人参娃娃头顶跟着这里的话事人叶仙人巡视荆棘。 叶仙人走到一个高处,站在石头上跟人参娃娃和大夏说:“稗妹子果然是大才,经过你指点,这八百里山岭已经成了一处大阵了,眼下的效果比我当初的计划强太多了。” 她伸出手拥抱山风,风从她的面前吹过,令人觉得和煦温暖。这里的灵力随着荆棘阵加强了不少,温度湿度变得非常适宜草木类妖精生活,她相信过不多久,山岭里面化形的妖精更多。 大夏没她那么乐观,跟她说:“这大阵也不是一直都有用,最多支撑千年。” “支撑千年也够了,”叶仙人从石头上跳下来,弯腰跟坐在人参娃娃头上的狗尾巴草说:“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千年呢,咱们还是不要为后辈担忧了。” 大夏觉得这位仙人掌精想得开,正要点头,她就闻到了一股子隐隐约约呛人的味道。 真菌最讨厌这味道了,这是真菌在紫外线消杀下死亡时散发出来的味道。 这味道只有大夏这种成精的真菌才能闻到,也就是说当初她留在花果山的信香被点燃了。孙悟空出事儿了,而且是大事,上次闹天宫都没点燃,这次他遇到的事儿足见比上次严重得多。 大夏从人参娃娃头上跳下来,催着他去玩耍,随后跟叶仙人说:“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我出去闭关了,总之日后不要提起我。” 叶仙人正要问为什么,就看到一阵清风吹起狗尾巴草眨眼间飘出八百里荆棘岭。在半空中飞扬的狗尾巴草瞬间消失不见,一条金色巨蟒悬空弹起眨眼不见,一个水漂云后,金色巨蟒落到了花果山。 这时候的花果山已经满目疮痍,遍地都是死掉的妖怪,不少地方还在冒着黑烟。 “汪汪汪!” 一只黑色的细犬踏云而来。 此时听到哮天犬示警的二郎神跟身边的梅山兄弟说:“做事不可做太绝,饶这群猴子一命吧。你们把这里收拢一下,我去天庭领赏,去去就来。” 花果山四健将立即谢恩,刚要离开,就看到大夏提着哮天犬的耳朵腾云而来,一群猴子顿时号啕大哭。 “二大王,大王他落难了。” 二郎神和梅山兄弟瞬间警觉,各自拿了兵器在手。二郎神说:“你放开哮天犬!” 大夏微笑着说:“好说,只要你放了这些猴子,日后不来找他们算账,我就把这狗儿还你。” 二郎神点头:“就这么办,我劝你赶紧逃命,如今孙悟空要被押送到斩妖台,你必然要受到牵连,免得到时候难逃天罗地网。” 大夏微笑起来:“还不知道谁牵连谁呢!劳你给天上能做主的人带个话,我茧大夏不日就要拜访。” 二郎神的瞳孔猛地一缩,梅山兄弟倒吸一口冷气。 她是茧大夏! 28 巴蛇 许译永远都不会知道,自游溪晓得他的谋划后的五年里,她不止一次做过许译冷着一张脸,亲手拿着刀把她头砍下来的噩梦。 他一直以为威汀已经足够嚣张,动不动就是律师函,眼前这个男人,比他行事还要嚣张,直接让他们和律师对话。 洛基枢机顿时被他激怒,瞳孔中瞬间燃起了赤红色的火焰。他那如同煤气灶一般的头发呼啸膨胀,变成了更大团的火焰。 “刘硕,你看看这是谁?”云兮看刘硕还要碎碎念,笑着拍了下他的背。 见老村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王策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在一个史诗向的奇幻游戏中,玩家通常扮演的就是一次性救世主的角色;而假如这个游戏是网游,那么玩家通常就是持续性、高频率、低容错的救世主。 赵岳峰虽然没有摄影相关经验,但架不住深度科技的视觉算法牛逼。 似乎是觉得芒果可以保命,周洲吃的很干净,果核都被吮吸的有些发白,还在用一对门牙剐蹭。 王策与葛季也看到了这一幕,前方的一栋写字楼内,正插着一架白色的客机。 他那股原本想要决战的火焰也在慢慢熄灭,心中的希望逐渐在消失。 狐狸尾巴果然是藏不住了,好在时宜早将红玉的那番话告诉了她。 难道是从静妃哪里得知?不会的,旗妃虽然表面上和静妃交好,实际上只是为了针对兰贵妃不得不如此,那么会是谁呢? 而胡野也因此多了几千点经验,还得到了天使指骨,也算是没有白忙活一场了。 如果真的在二月诞下皇长子,倒是能够说的过去,一旦二月没有顺利产下皇长子,岂不是让人揣测为何璟王会一反常态逾越。 就在这个时候墨元香突然出现在宴席上,一身明艳的红色格外的抢眼,就像是一个精灵一样就跳入了大家的视线。 “一言为定!明天九点!先挂电话了,我得赶紧把手里的活干完。”唐丽丽说笑着挂了电话。 耶律宗真的功夫不如李元昊,渐渐的处于下风,耶律重元见了拍马而来,她赶紧抵挡住耶律重元。 “什么?怎么会……我马到!”负责人对着对着电话说了两句,脸色瞬间变了,他一把挂掉电话冲了出去。 “有时候,只是一次邂逅,一次回眸,便胜过朝朝暮暮。”他终于呵呵笑起来,笑声掩盖住了无奈,也掩盖住了忧伤。 丁九溪的眼睛充满的疑惑而又钦佩,玄澈的眼睛却是清澈见底,只看到丁九溪的身影印在眼中,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我知道,没关系的,辰光他也不认生。”许秀秀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这股赤红如血的天力,越来越浓,越来愈厚,最近直接凝聚成一双血红色的手套,直接套在他的双手之上。 根基孟温礼所说,方祥德能资助他上京赶考,他高中绝伦科及第。绝伦科是武则天时期心血来潮时弄的一个科目,跟真正的状元进士及第要逊色许多。 如此看来,应该是谁攀登的圆盘越高,所获得的荣誉等级就越高了。 脑海中飘过许多当时的情景,蔓菁再次见到眼前这个对她发过善心的男子,心中仍然是一片感激,要不是她还记着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她可能早就出去问他的名字了。 古辰此时在花轿之内可是吃足了苦头。全身抽搐着。犹如一条即将死掉的狗一般。 在后世他的爷爷是一名老兵,走过长征的那种,父亲也当过兵,一直在铁路上工作。 虽然早已知道菀儿另行结婚的事,可从她嘴里听到这些话,他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君悔并不知道古辰拥有归无之眼,刚才她还以为他使用灵念去感知大户的呢。 “你……?”笑声的那种讥讽而又有恃无恐的意味,使得卓云心不禁一凛,半晌说不出话来,竟似已愕住了。 “我……”马丁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打开啤酒灌下去依旧沉默。 听到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一个我和刘静静都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风凌雪听了,倒觉得他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他们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是对战王的不信任,而是为了减少他的负担。 我甚至能听见班级里那些低着头的人把头抬起来时齐刷刷的声音,而我也是其中之一。 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头脑中仿佛什么东西升华一样使自己意识格外清楚,正想美美的伸个懒腰突然听到自己周围有“咚,咚”的走路声,接着就是塑料袋被撕开的声音,再接着就是大口嚼食食物的声音。 几丝星光从聚光灯一样的光线中飘出来射入千飞燕身体,感觉到体内酥麻的感觉她知道成功了,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细细体验着。 其实赵方宇早就知道叶无双是和李沐风一起来的,不过他就是看不惯李沐风,所以现在才故意无视李沐风。 眼看着两人形势危急,那唐梦琪却“哼”了一声,不理不睬地转过了头去。 不知道他们开会谈论些什么,该不会真的把我当成窃取公司机密的元凶了吧? 王大金见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干脆把责任全都推到了陈玉倩的头上。 他可以想象到,如果这次樱花社再来人的话绝对不会是向燕京一样虎头蛇尾,而是真正的一击致命,但是,不管是谁想伤害他身边的人,他都不会同意的,想着,他的拳头慢慢的攥紧,眼中流露出坚定的神色。 29 准备 古辰将暮雪抱上岸,暮雪在岸边狠狠的抖了抖满身的水泽,也不管站在身旁的古辰,只见水泽和污泥大部分被暮雪抖到了他的身上。 “曾进化到了什么级别?”瞧着黑猫不似说谎的神情,叶凡忍不住的再次开口问道。 若他果真谋掉了这位太子倒也罢,当今天子自囚十数载,听说早已油尽灯枯。 萧静萱撇了撇宋仪容,也不去说的太直白,白秋纹是什么人她还是有些了解的,宋仪容这样子的表现白秋纹怎么可能没注意到呢?宋家还是第一次踏入皇甫学院,应该低调一点。 理论上,以铃音的力量想要打出一道长久存在的真空通道也不是难事,但这里的“水”是与“太阳”一般的概念产物,并不具有正常的物理性质。 姜山很有深意的看着皇甫燕说道,眼神带着一丝的笑意,可是那笑意中却似乎有些莫名的意思,真的很让人乱想,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张梦惜听后猛一低头,看到了自己手中的保温饭盒,这才不禁想起来,自己是来给父亲送爱心午饭的。 这过程中,琮曾与运漕帮合作过,运漕帮背后靠着的便是裘良,先前双方均安然无事,只是自琮出征瑷珲城后第二天,裘良就让运漕帮将倪二打伤抓了起来,挑贩尽归其有。 这个笨蛋的因果线几乎和这个世界没什么关联,她已经相对性地和她的母界纠缠过深。 “好好好!我答,叶子离开了树,是因为秋风的追逐和戏弄!”江城策挤弄着眉眼。 “老板,你的意思是收集侧面的新闻进行报道?”哈林闻弦而知雅意。 这还是他使用的时间不长,毕竟是激发了两倍的战神之怒,否则的话,就算有丹药辅助他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上一段时间。 人为什么忧愁,大多是闲的,当做一些比较有意义的事时,在完成之后,会有一种幸福的满足感。 殿内除了唐三与王五二人,众人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 西部3:0,东部的老鹰终于争气了一次,赢了骑士一场,把比分变成了3:1,但是,现在所有球迷都可以提前去预定总决赛的票了。 詹姆斯只能压低自己的身体,然后用自己强壮的身体保护球,还要他没有走进三秒区,不然的话早就违例了。 她可不相信她的魅力吸引不到王越,也不信王越对她这种荧幕上的明星没有互动的意思,更何况还是搭肩搂着跳舞这种亲密互动。 “那就去查!”麦克将军怒道,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人关注,令他不得不怒。“把镜头拉近一点,我需要他详细的外貌特征!”麦克将军又道,作为第一个和哥斯拉竞赛的人类,他也很好奇对方长什么样。 “误会?什么误会?难道你不想跟无霜啪啪啪?”胖子一脸不解,看杨天就像看一个想立牌坊又做表子的矛盾体。 潘尘有准备破解云雀知返的招数,却没准备破解云雀知返配合佛跳狙的招数。 “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么国家一定会乱套的。”司徒豪迈可不同意外事长老的话。 “我突然想起了还有件事要处理,要先走了。”我睁眼说瞎话,却只能如此了。 庄逸一闪,避过彩音一棒。接着,再转到彩音的身后,蹲下,双手结成虎印状,再用力的向彩音的屁股刺去。 ——他本来想怒骂出声,很不幸的是,那门槛正磕在了他的骨头上,痛得他一个字都骂不出来了。 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扶额——开玩笑,都说是海外秘密监狱了,dhs怎么可能承认它的存在? 直到流年和司律痕站上舞台的时候,修能的双眼也没有离开过流年。 数日后,根据李维斯提供的线索,桑菡和刘队长的人联手查出了靓靓妈那晚接触的同事。不出所料,那人手中掌握着十几处待售的房地产资源,其中有七八个都在僻静的地段,十分适合藏匿人质。 陈清凡朝苏舟招招手,示意他弯下腰,陈清凡伸出胳膊,结结实实的抱了苏舟一下。 如果说:我最喜欢的朋友是罗德里格斯——想想尤利安那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被形容为是「象牙塔」的社交面吧,苏舟也怕尤利安会伤心。 若水的身子一僵,自己莫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对方现在已经过了等自己的时间,在和后宫里的漂亮妹子酱酱酿酿呢? “这里已经进入了万师谷的海域了。”圊老板突然悄无声息的从底下的台阶走了上来,并且,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还是看着我的。 白袍少年一呆,仿佛,色龙生根翁述活佛此举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一时之间,竟然手足无措,不知应对。然后,他扭头往后面看去。 脑海里一堆画面跳出来,我瞬间理清楚了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可不理清楚还好,这一理清楚,就感觉头上传来隐隐的抽痛。 灰衣青年背靠着树,坐在地上,面向着远处的山峦,一动不动的,仿佛跟古松连在一起,亘古便是如此。 没错,王统领招了,全都招了,铁证如山,一切的一切都摆在他面前,他也没办法再遮掩下去了。而众人也都知道了他被人收买,掩盖事实的一切。 30 对阵 宇智波斑的一顿操作,把忍者联军的信心直接击破,除了我爱罗五人,以及少数的人之外,剩下的人,心中只有恐惧。 毕竟经过数年的辛勤耕耘,吴乃华坑杀了那么多历史上有名的明朝重臣,或者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名臣,眼看着就可以彻底灵魂两分,吴乃华哪里还能等的住。 “你来了?”淡淡一句,仿佛是再平常不过,她灵动的双眸,此时却笑成了月芽。 不久,其它四大忍村也把各自的大名推翻,收取了他们手中的权利,开始了各自的工业革命。 若是在北京,吴乃华还要费尽心机的去栽赃嫁祸,哪能如现在如此悠闲。 身边的时间开始加速流逝,紧接着忽然停止了下来,再然后时间忽然飞逝数秒,又或是忽然倒退回几秒钟之前。 加洛特自从加入老干爹海贼团后,羽夜就深陷撸兔几中,不可自拔。 恐怕日后飞升者诞生天尊,那么飞升者就真的要跟八大神族平起平坐。 “如今看来,形势艰难。我们逆天四族想要得到这座世界,难如登天。而且四位先祖,如今也还没有到复活机会。他们绝对错过这个机会,可是,总还是觉得不甘。”孟章族长沉声说道。 张嫂忙摇头,她是司家的保姆,做饭做家务本就是她的活,而且在司家真的很轻松,张嫂总觉得自己太清闲了,对不起自己拿的工资,还有司家对孙子的关照。 天际开始泛出熹微晨光之时,虫蛹一端开始噏动,能够看见初生的蝴蝶正在艰难地破蛹。这一过程,淘汰了接近四成,一千多只蝴蝶成功破茧而出。 姓邝的男人眉头一皱道:“离开赛还有九分钟,请不要超过预定时间。”按理这时候说是不允许接电话的,不过对方可是救了他家老爷子一命的恩人,给个方便无可厚非。 回到赤血宫后,他只告诉孩子们,他们的娘回国时遭遇海难下落不明,之所以不告诉孩子实情,一来是不想让孩子们的心里过早埋下仇恨的种子,二来,他也寄希望于,有一天妻子能够醒来,那样,他们一家就能够团聚了。 “真当我们是死人吗?”花少将手在桌上一拍,搁在那里的一双邪火银钩就跳入了他的手里,随即他替自己加持了风驰术,转身出招,就见漫天银光闪了一阵,有一名修为较差的妖已经倒了下去。 郁闷归郁闷,该爬的还是得爬!活动了下手脚,张参老老实实地开始了攀登高峰。 季玲玲怔怔的看着他,这个挨千刀的,这会儿了,他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来她这儿找水喝?当她是什么人了? 他不稀罕,不想要孩,他的生命中不需要别的东西,除了童染,他什么都看不上。 虽然如此,她也不得不时刻防备着池醉墨突然醒来,于是,一边观察琉璃珠采集脐血的情况,一边注意着池醉墨的睡眠状态。 “就是,如果刑天发飙,我们还可以解释么,我们这也是为了大陆的安宁,再说了,我们事先也不知道第七个星晷仪就在刑天身上么?”另外一个枯瘦老头子想当然的说道。 咚咚咚……病房门被人敲响,也让你侬我侬的一对人儿双唇急分,塔娜略整了一下衣衫起身去打开了房门,郭家父子和陆吟雪站在门口。 话音刚落,总主大人的父亲,给自己的儿子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目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反正周围都是自己的人,又是山林中,父子之间也难得有这片刻的宁静。 因为是第二次上大学了,所以她心中一点波澜也没有,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自从那天晚上被慕洛送回了家,凌星语就不断以脚痛还没好为借口,每天让他骑着单车来她家里,载着她去买东西,载着她去这里那里。 谁也不知道这个姓王的以后会不会威胁到他作为存储产品经理的位子,特别是他已经被告知,这个即将被宣布的职务他还有一年的试用期,试用这个字眼让蒋煜礼产生了一丝不自信。 他不断观察着排行榜上众人的字数,第一的是酒剑仙,五分钟的时候,已经码了八百字,这是一个大变态,能三开,把自己码字码成精神分裂的存在。 李暄楚无奈,也只好依着他,谁叫自己有这个破碗一般的梦想呢? 得到消息,她马上使用传送仙符,一下就又出现在叶良的房间里了。 “嘿嘿!”陈果对着中年人笑道,同时还用手比划出胜利的手势。 烟雨闻言抬眼向他看去,如果不是舅舅告诉自己的仇人就是他的父亲,此时此刻,她一定会将自己的身世向他合盘拖出了吧?她不想骗他,不想向他隐瞒,可如今……却不得不痛苦的将一切都埋在心底。 她与母亲,不过是托了那个可怜的殉葬了年迈异族夫婿的真正的长公主的福罢了……这种仿佛是偷来了旁人的东西为己用的感觉实在是太坏了。 王跃点了点头,看着五花八样的菜肴,有些吃不下,说了一声后他离开餐桌,来到了阳台抽烟。 连续两道回城的音效声在蓝色方泉水里传开,王跃二人已然回城。 是的,在九月初,内陆驻港新华社负责人换了,对外公布的原因是徐家屯荣休,只是汉唐安保得来的消息是——他被中央以汇报工作的原因召进京城然后再也没能出来了。 所以在后世,她能做出自筹100万解约高蒙影业的事情,她能做出嫁给大她26岁波兰导演的决定,尽管当时有很多人给过很多事实证明是正确的建议,但她依旧不会接受。这就是苏菲。 白念面带狞色,“你把你的脸刮花,我就把她放了,怎么样?一张脸换一条人命,很公平吧。”。 银枪一摆,一道烈焰喷过。。吸引罗兰注意力的同时,银腾空而起,飞到头顶之上,一枪刺了下来。 31 日光 5月初,金圣晗经过一夜时间的飞行,回到了首尔。因为fanc露b早有消息。所以在仁川国际机场,出现了千人接机的盛况。 秦子皓随便找了个空位,自己坐下来喝了点东西,然后就静静的等待晚会的开始。 安落哑然,正想着用什么借口说服自己的哥哥,这时候有人敲门。 “噗呲!”他一边说,一边狠狠一攥拳头,顿时道道雷电滋生,发出恐怖声响。 “什么东西我都整理好了!连午餐我都帮你端进来了!所以好歹你也要吃点东西才行!”金圣晗正sè道。 全球销量突破1000万这个概念,对于韩国的歌手而言,意义是不同的。所以,这个时刻,正式为金圣晗冠名国际巨星的名头也是无可厚非。 然而让盛孔连意外的是,他才说了这一句话,电话里就只剩下了嘟嘟嘟的忙音。很显然,对面的人直接挂断了电话。 特别是几个诸侯国的顶尖高手,在这里修行几个月,都感觉有些突破的迹象了,结果出了这个事情。 “该起来了!”金圣晗眯着眼睛,露出笑容,一副暖洋洋可爱的样子。 陈冰雯呼吸开始急促原本下定的决心现在又开始犹豫了真的要让这个“大色魔”继续下去吗? 苏阳是那么温柔又那么用力的抱紧怀中的伊人,一次又一次,不断坚定着心头的信念,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属于他的一切。 下午放学唐劲对梁晓颖道:“晓颖我请你吃饭去吧!”他们之间的恋爱指数有了54点两人的关系已经亲近许多。 男人这么想着。然而初涉情场的他,显然低估了感情陷阱的危险性,完全不曾料到一旦陷入后,将带来的种种后果。 战车上的赤膊大汉立刻疯狂的擂起了战鼓,鼓声整齐而有节奏,并不是攻城的助威鼓。 从首饰店出来后,丽贝卡主动邀请李尔去咖啡店坐坐。李尔答应了,两人来到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没有…”唐劲摇头道“就一台电视机…想听音乐回家去吧。”他还是想赶王黟清离开。 这还不算什么,冤力入体,潜藏一股能够冰冻一切的寒意,苏阳只觉四肢一僵,动作就没有那么灵活,被大恶地藏法王直接单手一抓,狠狠的握在手心之上。 公孙羽无奈地大手一挥,那两名蒙面人这才放过那个家伙,将他绑起来同样丢到一旁。大约一分钟后,除了洛名栋和之前受伤的马脸,所有人都被抓住。 “你的故事好像很远很远……”阿莱克西娅闪动着眼睛,腾挪下了身子,让身体与希娜靠的更近,并环抱住了希娜。 可不甘心又能如何,他的确是败了,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这样都还不认输那是会被人嗤笑的,再说了,比武是可以使用冰刃的,人家有上古神兵,你没有,那中能说你命不好。 贾懿在琉璃沙漏下方打坐良久,许是因修为太低,竟不能发现她的存在。 之前朝会李世民就订下规矩,但凡功勋之后,如果没有特别理由是不能进入兵器监的,也是担心这些个功勋把持兵器监,往后不听招呼就麻烦了。 虽然,人们出城后发现,护城桥桥头处依然存在着透明壁障,过不了桥。但相比之前,那让人窒息的拥挤,强上太多了。 云飞扬也发现了,他心念一动,灵魂融入已经打开的道意空间之门内,并开始沟通道胎内的道意。 细碎伤口,疼蛰麻酸,吴子健龇牙咧嘴,直若身处荆棘丛中,身体不时地发出一阵促短抽搐。 “教练,你说为什么还是赢不了马刺呢?”从詹姆斯嘴里说出了绝对不像他说的话,显然这个时候他处于一个不正常的状态。 “最多相互揩揩油,睡着的你要是听到才怪了呢!更何况还有两个笨蛋比你先睡着呢!真尴尬!”常非在内心里吐槽到。 “这你就不懂了,很多时候弄实业病不是为了钱财的,更多的是为了社会地位。”方和答道。 全州打了这许多天,清军二王的部队共伤亡不到2000人,可城内明军已经伤亡近半了,再想坚持十天半个月都很困难。可城外的清军还有17000人。 现场观众闻言,也有好多人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往出了录制现场,有去喝水的,有去走廊透气的,也有去上厕所的。 方天看似垂目端坐,当然事实也是,但是现在以他身体为中心的三四十米直径方圆内,任何一点哪怕是极丝微的变化,也都不需他的感应,而自行进入他的心神之中。 但班加罗尔却不以为然,还是那么自信地大摇大摆地握着奖杯走下领奖台。 倒下的一瞬间,立刻就被插入第二根钢针,然后扔到一旁,一道电流直接覆盖全身。 而现在,很可能是又有一位之前还和他们同一阶位的魔法师,跨出了那一步,成为真正重量级的存在。 32 激战 就算柯克一行人运气不错,没有死在烈焰沙漠中那些晶兽的手下,他们也会面对不少人的追杀,其中可能还不乏佣兵联盟内部的人。 石轩看着电梯门缓缓的关上,然后,他靠近即墨青莲,把她的双手摁住。 外头阳光倾斜进来,柳子璇迷惑地睁开眼睛,发现这里竟然不是自己的房间,惊讶地半坐起身。环顾一圈,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里的确不是她的房间,却是白祁戎的。 这哪是人住的地方,要换个地界换个背景,活生生就一个酆都鬼城。 现在视野里依旧是那个巨大的血红色的眼睛!他根本来不及看时间,眼前这一幕已经告诉了他还处于超能力状态中。 周宣就有意保留自己的棋风,基本上都是跟着白棋走,在中盘时开始发力,挑起一个大型战斗,几番折冲下来,周宣有所收获,但因为前面白棋占据实空够多,黑棋形势依然落后。 “就你那水平……”杨砚耻笑一声,但总算缓和了几分……之前他是没想到还有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一招,现在想想的话,情况貌似还不算太糟。 “怎么了?”即墨青莲看着牛大傻的模样,心中狐疑,不解的问道。 即墨青莲摇头,这还有什么含义?同学同学,一同学习的含义吧? “走……”他扭过头,刚刚走了两步,奇异的香味又不断的飘来,那味道实在是太勾人了,勾的他连一步都走不动。 “这是师尊的领域!”唐若冰瞳孔微缩,伸手试图将这雨水握入掌心,却发现这雨水根本没有实物!那清凉感乃是滴落到灵魂之上。 崔覆野的父亲崔值出门之前交代,让崔覆野该果断的时候就果断一些。 只是,在他眼里的全力施为,火焰蔓延二十公里的景象,实际上却只是蔓延了两百多米。 戚溯撇撇嘴,跟了上去,乔月面上带着惧怕,犹豫了一会儿跟着出去了。 此时,楚天出现在甲板上,祭出无匹的力量,形成一口结界,将船身笼罩起来,避免海浪的冲击,使其稳定下来。 周围手持利器的大汉,皆是被击飞出去,将桌子与凳子全都压碎。 药童因为喻荣飞的这句话,似是想到了某些事情,便也不再言语。 骂完急急忙忙追了出去,白靖羽四人已经被下人拦住,不让他们离开。 “想多了,放心,我刚刚送陶子回去的时候看到顾晓曼也回去了!”乔宇杰说道。 丁伯廷好像还沉浸在对草原上的打法的考虑之中,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哈斯老人算得很准,他派下人大乎拉带人赶了二十匹马及时赶到。 以夏询的性格,让他做这种付钱的事情,他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动作有些机械化的僵硬,不过却也是乖乖的照做。 “还是那句话,给我照顾好她!”赫连卓凡冷哼一声,气急败坏的吩咐。 裴行立乃是李錡的外甥,又是李錡麾下重将,李錡谋反一事他自然逃不了干系。除了听他号令的这几万人马,奉化城中李錡亲自指挥的兵马其实并不多。即使他不动手,都不必等六处援军到,神策军就能直接破城。 有好几次去日本深造的机会都被他辞掉了,他认为拿破仑就没曾出国深造,不也照样在土伦战役中一炮成名么? 原来二姐妹自从上一回买东西后,就再也没去过城里游玩,今是得了这机会,却是怎肯放过,一意要入城去玩,张入云不允,二人即在当地大闹,因怕在外人面前再出丑,少不得张入云只好答应了下来。 “这一套的确是行云流水,之前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个狮子狗买了真眼。”七音符道。 同时右手一伸,便把秦一白弹出的子弹捞在了手中,可随后却在脸色惨变中慌急转身,看向身后的齐少,眼中惊恐欲绝。 “雨晴”这是鲜红的肌肤血肉也在逐渐脱落,就如烂泥一般逐渐的从骨骼表面脱落,天歌惊骇欲绝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乐极生悲这个成语仿佛就是为此时此刻的白烨而创造的。 发间插着杨柳枝儿的黄梅老头难得没有研究那盘棋,而是静坐屏息。 不过因为芭姐的原因,理论基础学习吉娜打算只在开始阶段粗泛的讲解一下,然后把第二第三阶段结合起来进行,理论知识穿插其中。 李秀花的脖子缩了缩,总觉得就这样让开了有点丢脸,前几日被林紫芙吓走了也就算了,现在再被瑛姑吓走,往后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两人面前,还怎么找茬。 虽然这家集团现在每年只能给他带来几千万美刀的利润,但是其实际的价值和影响力可不仅仅是那些利润能够体现出来的。 33 退场 甚至有许多术法界的前辈断言,只要再给冲虚一些成长的时间和空间,未来,便是成就元婴,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刘玫馨看着宁月那张阴晴不定的脸,甚至忽略了姜旭,一双眼睛泛着精光。 星界前十大势力,虽然只有十个,但却掌握了整个星界近90%的世界本源。 那金色雾霭中,有一对黑色的眸子微微睁开了,圣魔的真身出现了,随着他双目瞳孔越发的璀璨,简直要撕裂域外星空。 在过两天就是姜旭的生日了,她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讨好姜旭,消了他的火气,能允许她继续留下来。 吕粒看了林寂一眼,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心里却已经没了看到老爸之前的轻松情绪,心口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楚的发堵。 为了印证这个猜测,接下来,他再没有继续去各条街道游览闲逛,而是直接去往了万流城最东边的万流码头。 “哼,何必呢。”楚流骄哼一声,可惜那变异体已经灰灰了,要不然他非得好好讽刺一番才是,居然让他那么丢脸。 两人之间,一人打不到夜白,一人破不了陈柯旭的防御,一时间战斗陷入僵局。 “喂!密西密西,摸西摸西,你们只保险公司吗?”萧辰接通电话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要留下来,前面的地方我必须要去!”不为别的,自己力量好歹也回复了接近十分之一,对付这种场面哪怕打不过自己还是有办法避开的。 奥斯曼帝国驻约旦总督得知消息之后,也与科威特国王和马斯喀特王国的王子取得联系,同时派人向帝国汇报,请示处理政策,毕竟这两个王国杜=都是从奥斯曼帝国分裂出去的,与普通的民众来归降是不同的概念。 与其说失踪,莫不如用“死”的字眼去形容能更合适。落在政fu手里,他们的下场不会比死亡好太多。 不过再次看见剑鬼也是意外的惊喜了,毕竟他那不属于人类力量的剑技给自己留下了太多深刻的印象。 如果夜祭现在手里有邪屠的话,他绝对会对着这个死尸的脖子来上一刀以绝后患,但他现在什么武器都没有。 缝隙后的这只眼睛散发着恐怖的灵魂威压,就好像一块巨石压在聂空的胸口,沉重的喘不过气来。 军衔提升到狼牙卫,军需处也对他解锁了更多的道具,除此之外,聂空每周都能领到5o金币的一份军饷,聊胜于无。 山洞里面的风在稳定的状况下,一般只有从外界吹进来。从里面吹出去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但不可能长期保持这个状态,因为山洞里面的空气总是有限的,不可能这么一直吹。 随着“生灵的墓碑”哈迪高斯的逃脱,隐匿在大陆之上的所有“死侍”也都活跃了起来。响应哈迪高斯的号召,一时间大陆之上暗流涌动。 世子很疼她,缠绵的时候也会说,要与她天长地久,即使知道,那不是真的,她也很开心。 “刚刚你说你右眼皮跳吗?”颜炎好死不活地摸了摸莫听的右眼,动作很温柔。 时间一晃而过,转瞬之间,已是第二天的早晨,林夜本来是想悄悄地进入轮回世界的,却没想到叶梓曦就睡在轮回光柱之前,看得林夜是又怜又惜。 回往马维营中的路上,徐础在心中评判诸王,最后还是觉得自己更应该得到东都。 “老板,你太帅了!我做了这么多年的酒吧服务生还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帅的老板呢。”几个服务生一边打扫一边称赞徐暮杭。 同样都是面对美人儿,而这个时刻,人家吃过“长江刀鱼”的覃总却美在幸福里,醉在温柔乡。同样都是人,实在是“天壤之别”。 “他是在找人?”刘溪瑜觉得教授好像在找人的样子,就随口一问。 突然,下方的附宝身体一阵抽搐,一个婴儿便生了出来。不过,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会关心这个婴儿长什么样子了,因为,在他出生时,周围的天地虹光一下子暴长,不断地冲击着阵法。 娘和三儿媳三娘也正收拾铺子,今天不干了,看样还得下雨,游客也不多,关门。 临时拼凑的军队不堪大用,鲍敦于是定下死守城池的策略,将兵卒分为若干队,每两队专守一段,轮番值卫,他自己则率领几队人四处协防。 坐在回家的车上,因为很久没看到外面的天空,远翰显得十分的高兴与兴奋了。 端木凌煜转动着手中装着玉肌膏的药瓶,眼底闪过浓浓的杀意,清雅之前还对她和安络璃心存同情,可是她们却一个个一心想要将沐清雅置于死地,果真是狼子野心。 要说来得最早的,那就当属糊涂仙!糊涂仙按照惯例,搭乘“飞船”带来了九九八十一坛美酒。蟠桃会少不得美酒相伴,这九九八十一坛,也正是应了九九重阳的吉数。 一场误会烟消云散,众人又要启程,叶天瑶法力较低,又带了伤,就由绿珠到这她一起乘坐瑶綯,其他人或御风,或御法器,凌空而起,一起向南飞去。 两人说话的功夫,乐琴已经将大夫领了过来。秦月连忙擦干眼泪,扶着沐清雅躺下,替她盖上丝被。 “隔空铁掌,你便是冷潇何?”花弄月见到这门武功,如何能够不知道,这种鬼魅的功夫在江湖中便是没有多少人会的。 34 不足 苏雅的名声本来就臭,经过顾墨成这番话,没有多少人相信苏雅怀的是顾子铭的孩子。 苏青黛没有说话,却一抬手,掀开了叶丰的被子,径直就钻进了叶丰的被窝里。 丹尼斯老院长,眼见着詹姆斯无地自容,却也根本不给他出言解围。 鲜卑彩如梦初醒,叔叔鲜卑洛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就是听了岳亮说她卖肉才会动怒的。 看着手中黑掉的屏幕,陈安好的脸上不禁带了几分伤感,眼圈也有些发红。 邪雨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却是带着一抹狠色,“天荒,早已经彻底腐烂了,从根上烂了。 “对我大晋有利就行,不利就不行。在这件事上么?”司马季沉吟了一下,用前朝的尚方宝剑斩本朝的官怎么就不行了?前朝皇帝就不是皇帝么? 赵宝玉训斥的同时,从乾坤戒指中取出那张照片递还给了马德华。 白晚晴对南音音被打的事情耿耿于怀,她的脸肿成猪头,都不知道将来消下去,还能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 “唐强,带着重骑去收尾。”明确出现了胜利曙光的一幕,司马季自然不能放过大好机会,让自己安生立命之本的重骑出击。将到了强弩之末的罗马军团打垮。 “呵呵!”钱周港笑道:“你也是曾多次留洋曰本的人,难道就一点也不了解曰本吗?你也不了解一下他们的关系吗?我老师可以说是侵华策划者之一,而寺内寿一却是最拥护的人之人。 让尉然担任蓝田大营的副帅,这不仅是秦公嬴斐对于尉氏的补偿,更是为了平衡故秦遗族在秦国中的势力。 武无敌听闻,震惊历史被篡改,暗叹世代曲解武神数万载,不由对这传说中的远古强者,心生敬畏。 听了那八路军赵长官的讲述,我们都表示,因为我们离那孽龙潭较远,从未靠近,所以幸免云云。至于我们这几天的奇遇,因为关系到红巾军宝藏的问题,所以只字不提。 粉花樱趁此机会,瞬间来到龟田扺丈身后,手中软剑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准备划过龟田扺丈的头颅。 此时,这一堆人,全部都在城墙上,当然,慕容仙和王清雅上线后,也来到了这里。 “我找龙大人,我是刚才来送货的林家之人!两位兄弟让我进去吧!”林凯陪着笑说道,只是他一笑,脸上的肌肉就扯着伤口疼,使得他的笑容看上去异常的生涩。 片刻后,魔族军士兵们全都摆开防御架势,一部分直面不远处的联军士兵,另一部分则将剑炫团团围住。 梧桐乃是少林的俗家弟子,在前世江湖ol发展的第三年,把少林七十二绝技学了个通透,多门武学步入宗师之境。 有洛寒与武元空的战斗在先,他们对这收官的巅峰之战充满期待,可结果是草草了事,实在太敷衍,还真不如之前两个新生对决来得热血沸腾。 彭城被他强行扶起来,不由得大怒,却正巧对上他的那道清冽之极的目光,忽然暗暗叹息一声:这样的一个男人,却马上就要死了,真是太可惜了。 修士最强大的存在就是虚仙,也称之为地仙。地仙和天阶法宝就是同一级别低存在。若是没有虚仙的实力,对上天阶法宝都有可能会落败,更不要说还有人控制了。因此,在这一瞬间,老者几乎是直接落入下风。 他背对着众人,一言不发,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表情。冯妙莲自己也看不清楚,仿佛那根本就是一个多余出来的人物,是他们摆放在这里的一个道具,目的便是为了彻彻底底打倒自己。 这个姓不太常见,巧的是,夜园里,也有人姓芮,就是现任夜园主人颜和域的弟_弟芮兴贤。 “喏!我师父跟你打!”北雪宁立刻就是指着灵翊,将灵翊推了出去。 但是陈涵疑惑的是,如果真是猿狼兽的话,那么这个死者脖子上的牙印就有些奇怪了。 “驸马爷,既然事情已定,本公就告辞了。”安国公对萧远程说。 “这个简单,你先下楼去,我随后就来!”陈涵把一脸疑惑的吕夏推出去后,就来到吕夏的房间,不过一秒的时间,衣柜跟床就消失不见了。 决定了!一天后,唐婉儿这么想,然后她左看看右瞧瞧,迅速跳下马车,猫着腰准备溜走。 有钱人也是分级别的,能攀上纪家这样超级有钱的大家族,那可真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韩斌一招手,那些纯净灵气便飞到他的身前,而后被他吸收口中。 没办法,陈浩轩不想扔下蒋东他们坐飞机回去,于是他坐蒋东的摩托车回去,一路上,蒋东他们纷纷狂飙,不断的发出欢呼和尖叫。陈浩轩看见蒋东他们高兴,他也开心。 屋外的孟烨听到响动异常,担心出事,便破门而入,曼娜这才收了手。 说到这里秦凯十分绅士的冲着苏伊柔鞠了一躬,将自己比脸蛋还白的胖手伸了出来。 在展示了自己的部分失礼之后赵玲玲也终于是松了口,这让张昊很高兴。 “呵呵……”千溯看着孩子气的筱竹轻声浅笑,“我不吓你了,不是要看星星吗,这边看的清楚些,來这边吧,我保证不动,”千溯举手朝天保证。 盲眼卦师仿佛能感应到叶闲心中所想一般,见叶闲沉默了下去,那张被岁月刻满沧桑的老脸上突然现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神秘笑容。 虎翼没有回答,也不再阻止,他内心的那团火早在见到左翼那一刻渐渐熄灭,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如此,他不能忘记在战火里去世的人们。 千溯看着舒婷,脱下外套给舒婷盖上了,舒婷对筱竹的姐妹之情,千溯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舒婷,你先帮我把他扶到房间好不好,我现在腿软,沒有力气,你帮我把千溯扶到房间好不好,”筱竹抬起满脸泪痕的脸颊,眼睛通红的哀求着舒婷。 35 孽神 刚刚于华府公寓里面洗漱完,准备驱车前往三飞饰上班的希尔,一脸愣神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传送门。 空中的星不再出现重影,只是亮度极大,每一颗都如鹅卵石般,挂在天幕上熠熠夺目。 爵之渊深深的叹了口气,经历那么的一次意外,爵之渊突然觉得应该好好珍惜生活和眼前的人。 随着那一次开园活动造成了无比惨烈的事故,面对国际舆论的指责。 叶逐生眉头一皱,扭头看了看那些飞来的箭矢,直接将高洋横抱起朝前跑去。 苍茫山林靠近海岸线,倭寇就在这四周登陆,以倭寇残暴的性格,这户人家能安然在此落户?是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不仅徐铮不行,连憨厚的大牛都不会信。 米克很是罕见的出神了一会,随即摇了摇头,纽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橘黄色大楼。 此刻这里围拢了密密麻麻的至强者,有些体型庞大,血气冲天。有些则气息骇人,惊颤天地,连呼吸间都带着滚滚闷雷声。 异界的五极境有没有高手我不知道,但就天空之城来说,真神之下,我现在还真没有放到眼里的。 恰于此刻,那长刀武士突兀钻了出来,看也没看,一刀重劈,正砍在乔龙吼刚刚所在位置。 从开始看到这个装甲巡洋舰,到整个演习结束,韩琦的头脑都浑浑噩噩的,定海军的开辟,几乎就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几年的时间发展,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创造了定海军的这么可怕的实力,甚至可以灭掉辽国。 鬼子上当了,就得付出代价,呼啦啦被打下来三十多个,其余的急忙撤退。 撤退中的阿巴德·穆尔台米德王子根本无力组织起部队抵抗诺曼人的突袭,他那华丽的服饰立即吸引了许许多多诺曼骑士的围攻,不久便负伤被俘。 看到秦钟长老所指之人,包括了唐辰,老者面色微变,露出一丝疑惑。 张逸还讲述了鬼子可能的偷袭方式,这些,是根据二战和日军侵华资料得来的经验,作为军人,这些是历史常识。 其实说起来,成步云这次弄出来的恢复状态,就珍贵程度而言,比水晶战甲还要珍贵上数个层次。 魔门行事无忌,手段诡辣,这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楚家等于是在武林中刚刚起步,当然不敢招惹魔门这个庞然大物了。 普通的升级,百夫长,千夫长,到万夫长,看起来统领的人员越来越多,可是只要不是将军,最多就是某将军,或者某部族手下的带兵官而已,他们不允许有单独带兵的能力。 “身躯超过百里?撒灵坦尔你这是骗人都不眨眼。”赤古艾斯根本就不相信道。 是的,当鬼子前进的时候,最先的伪军发现了鬼子尸体,大声呼喊,后续鬼子急忙前进,看到尸体,显示一惊,随后都哭了。 盟白荣与司马成却不知道我话中内涵,闻言都是低着头,不在说话,只是,从他们的眼神当中,我可以隐约看到一丝失望。 沉寂,死一般的沉寂突然在病房里蔓延开来,洛一伊真的不敢相信她心目中一直温柔善良的妈妈原来是第三者,原来曾为了自己的爱情不择手段过,原来一切的后果居然都是千依依酿成的。 盛世尧却很坚持,见我不肯动,直接揽住我腰把我给提了上去,可躺下不到两分钟,我就受不住了,实在是太冷了,即使周身被香味包围,也觉得冷意透进骨子里,就好比大冬天不穿衣服跳进冰水中。 林秋咏若有深意的看着我,手中的酒杯随着他的手指错动微微转动。 听得林秋咏那叫一个郁闷,一张老脸都是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 接着翻开第二页,看了会觉得有些奇怪,上面记录的是一个孩子从早晨到晚上的情况,比如什么时候喝奶,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睡觉。但在页末处会写上:并无异状。 景至琛看着往后倒去的洛一伊,想要再次伸手可是却极力地克制,逼着自己看着带伤的洛一伊重重地倒在他的面前。 莹儿此时肯定已经昏迷了,不过也好,一会肯定会有一场恶战,就让她安心的睡一会吧。秦苍心里想着。那五人已经慢慢的走进房内。 这种预感,促使我人虽然懒洋洋的坐在了沙发上,但是神经却一刻都没有松弛下来。 就这么一句话,吓得陆易平直接撂了电话,随后大骂谢毅是混蛋,竟然跟他开这么大的玩笑。 “吼!”‘魇世界’生物铺天盖地一般的开始了惨无人道的屠杀,看着自己的同类被杀,‘安全局’的人,你们的心不痛吗? 第一次用袖箭取得效果,王兵略显得意,还故意凑到周传光手下面前捏捏他们的脸,倒也十分好玩儿。 但是,当他起床,吃过饭,开门准备赚功德值的时候,却傻眼了。 魔瞳剑虽然是靠法术释放出来的,可却是魔瞳猫皇击杀亿万生灵之后祭炼出来的。 36 白牛 岑可欣这边,也收到了白素和徐明的请柬,他们要在本月月底结婚,想请她当伴娘。 叶少轩是圣贤道主的修为,而这位砍刀男子也是圣贤道主的修为,同样是圣贤道主了修为,砍刀男子却被叶少轩打脸了。 钱浩眼神里闪过一丝歹毒之‘色’,他能有现在这样的效果完全是拜李子孝所赐。 心欲佛师也是摇头叹息,心即不想,却又不能。宿命的无奈,注定的取舍,人总是面临众多的选择,做出选择的是自己,但结果却似乎早已注定。 叶帆点头,目光扫过自从他们落座之后就一言不发的杨嘉画,心里有了计较。撇撇嘴,他也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千期月带来的人,自己过来打扰他们本就不是啥好事,要是自己再挑点事,今儿晚上就不用吃饭了。 “期月,你过来坐下。”叶梨仔细打量过千期月,从吧台那边提起了医疗箱。不知道什么时候,千期月裸露的胳膊上已经有了血痕,脸上额头处也有同样的血痕。叶梨拿出棉签和碘伏,轻轻的给她消毒。 她彷佛没将林美琳那些话放在心中一般,这会先担心起顾言西身体状况来。 千期月仰起脖子灌下一瓶,觉得还不过瘾,看看叶帆埋在账本里的黑脑袋,她也没跟他说什么,直接去酒柜提了一瓶酒,附带一个高脚杯。她也知道红酒急喝是要出事的,她可不想脸红脖子粗的,形象不好。 可是,他发现自己实在太弱了,甚至可能比不上余希,他开始有危机感,而后便是无止境的逐渐!所有的注意事项,王医生都告诉他了,丧尸,钻晶,如何提升实力,他只差实践。 杨云若把脸转向刘涛,只可惜,刘涛美誉回答他,只是默默不出声,会议室又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 于是洛星辰疾步退后几米,然后默默翻起了种子袋,结果翻了半天,还是抓了把豌豆种子在手里。 原本,韦兴国已经觉得刘玫算是比较出众了,可是跟高雯雯和苏静云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她在黑市一共就买了三样东西:麻醉剂、浓硫酸和水银,注射器什么是老板送的。 “我还是去外面换好了。”杨云若忙推开几步,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有自己的变化被张婷感觉到的感觉。 静芙回来后叫来店铺农庄管事询问一番,敲打了一下,简单查看了账目,没有太大纰漏也就没再说什么。 他抬起手指,试探性地戳了一下淤青部位,想试验一下伤口的真假,花斑虎立刻嘶了一下牙。 静芙抽空还要制药送去西南,另外还要帮着马氏为姐姐整理嫁妆,正好西南送的宝石太多了,静芙趁机塞进了姐姐的嫁妆箱子里,马氏推辞不得无奈的收下了。 所谓的护山大阵,便是守护一地,抵御外敌,将敌人拒之门外的法阵。 陈羽观察着黑猫,从见到黑猫到现在,从未听到黑猫说声话,甚至叫一声,再度加深之前的猜测,或许眼前的黑猫,真的是曾经在云天城和远古战场所遇到的黑猫。 她的脸上写满了崇拜,而且还主动抽了一张纸巾帮甘凉擦去嘴角的酒渍。 辰云脸sè大变,他还是低估了金山印的威力,迅速朝着铁链对面激shè而去。 在人家有困难的时候你去可怜别人,但当你有困难的时候,谁来可怜你呢,对否。 不过令它们没想到的是,就在东海四处征讨三个月后,将势力范围扩张了万里之后,突然停了下来,但还没等它们送一口气,便接到了东海龙宫的请柬。 只是黄泉水一露出来,便已经吸引了那漂浮在白莲上的那数十只空灵的注意力,贪婪地看着辰云手中的那一滴黄泉水,突然呼啸而来。 以陈泰和白魄的身份自然是无需排队接受禁卫军检查,从侧门入了城。与此同时,一声极尽嚣张猖狂的大喊声传遍了整座夏华城。 “这……这是古皇的气息!太初禁地之中难道有活着的至尊不成?”老不死的面色剧变,额头冷汗簌簌落下,瞳孔之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 “你还以为我从此消失了,是吧?”徐佳瑶转过头来,微笑着看向杨旭东,她似乎无比放松。 “幸亏有欧阳医生妙手回春,我现在已经好多了。”吴太太坐起身微微一笑,看来真的好了不少。 “现在姜民宇就是你所说的那种在结果出来之前觉得该做点什么的状态。”林深时说。 那男人,不是想要南宫财团的掌控权么?如果再拖个把月,整个财团估计得成一个空壳子,到那时,即使得手了又有何用? 他们虽说也算圈内有名的造型师,但遇到底子好的演员,依旧是如获至宝。 这时候之间黑袍无天手一捻,竟是化作了身坐七彩莲花的佛陀法相,看起来庄严神圣。 她们虽然没有看到事情经过,却也能猜到几分,加上身份低微,根本不敢多问。 而这些伤……却全是她所弄出来的,是她在疼痛到失去理智之后,在他的身上所留下来的。 “咳咳。”身后响起来了南宫正廷与玉婉箐的咳嗽声,大概也觉得她这话儿说得有些绝了吧。 听完奉伽绮的回答后,坐在座位上的曺诗京就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去,貌似想在评价表上写些什么。 猜到司空八郎定是已这个道理稳住汪氏和司空茂,这才没打将上门。 “说我什么?”君乐颜问道,看好友的表情,恐怕不是什么好话。 而且,罗辰也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政客,或者说是演说家,在他的这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述下,整个隐姓村,都是的为之而沸腾了。 陈因飞有些恼羞成怒,本身他的这天上人间开着就有些被非议,好不容易把地方改变成单纯的歌曲表演之地,传出去又要被非议了。 “终于看到我最喜欢的两位明星领红本本啦,好开森呀~~~”粉丝‘潇洒的魂淡’连发一排爱心的表情。 37 耕地 那头猪走了,老母猪倒是要留着,说要听调查结果,让警察给她一个交代。 天择温柔的笑了,想想是这个理儿。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行了行了,先进去吧,马上一会儿还得上去,待会见了。”许一鸣摆摆手,先进去了。 大家都喜欢说她枕溪的爆红没有道理,是天时地利人和掺杂着玄学的结果。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四周的屏幕突然全部黑下去,红宝石的光芒炽热一闪,陆楼两人睁不开眼。他们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睛。 葛乾见了,便将手中蒲扇一挥,那宝珠便不能近前了,再复一扇,宝珠便往上而起。 卡兰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一言不发,他在等待先知开口。她是个奇妙的生物,浑身紫色的皮肤,前额长着一支珍珠光泽的角。 只见那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穿着绿色衣裳和绿色的眼睛特别相配。 西欧看台,巨大的十字架背后,一名手持黄金权杖头戴主教冕的老者与一干红衣主教悬浮于空中。 邢杰一口烟就恰到了嗓子眼里,引起了疯狂的咳嗽。好半天之后,才挣着充满泪花的眼睛。不是说这教授已经癌症晚期了吗?现在这是怎么个意思?再说了,像教授这种级别的人,也是阿齐兹这样的人能够请的动的? 狂奔中的胡骑也在马上放箭,隋军虽然有些掩护,但毕竟时间紧迫,简陋的工事不可能全方位无死角保护隋军士卒,还是有些箭矢穿过缝隙,隋军也开始出现了伤亡。 “抽回我们远征的全部战星?这会影响我们帝国在安全空间长期建立的声誉。”一名帝国议员神态焦急道。 因为这个发现惹出来的麻烦,并不比偷了美帝总统的核弹盒子等级低。 先知的话不知是真是假,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他还是先知。子鼠选择相信姬天赐,哪怕只有一丝丝可能性世界会灭亡,他也不能当作不知道。 可是,就在换届的时候,有人匿名举报了他,说他安排家属进入国企工作,并以权谋私,中饱私囊。 邢杰和李四石他们挪到了最后方,看着早就被震慑到傻乎乎的手下,也是感到非常的无语。 而龙玄暗自庆幸幸亏吐得早,不然现在的下场肯定比龙十一还惨。 “哀家想要去见陛下。谁知,却被乙将军的手下拦了下来!说什么,哀家必须获得乙将军的允许,才可出宫!乙将军,真有此事?”冯清如冷冷地说道,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简短而急促的号角声响起,那些没有身处在阵法中的士兵听到了,全部像听到了救命曲一般,迅速的往后退去。 这两个男子眉间带着几丝戾气,横眉竖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就好像毫不起眼的石灰粉用得好也能让高手落败一样,硫磺天生就克制这些蛇虫鼠蚁。 老五可以容忍刘芳芳在酒吧里偶尔狐假虎威,她要钱给点钱,闹个脾气什么的,他也都不计较。 关公公一路上都在偷偷关注着顾倾歌的一举一动,此时见她沉稳优雅的模样,心里不禁笑了笑。 只许在路清河在学校的时候,可以通通电话,而且为了保证不被三姐发现。路逸晨特意帮路清河重新买了手机和手机卡放在学校,让路清河和华莫宁联系。 “我的事了了,他的还没有,你说我想怎么样?”高峰向身边的老汉一指说道。 “有道理!”老师摸着南宫黎的头顶,这孩子真是聪明,却不知道她其实是想让江户川柯南消停点,不要到处乱跑免得出事。 “来,我扶你。”南宫清风扶着南宫青翎,南宫青云扶着南宫清水,总算一路跟着前面的南宫黎,和紧随其后的玄成,没有被落下。 许纤纤提起行李箱,只觉得轻到没有感觉,她扫了宿舍楼旁边,来来往往都是学妹或者学姐,还有一些学长在左顾右盼,似乎在瞄准什么目标。 离开ea总部,西蒙继续赶往帕罗奥图伊格瑞特公司总部参加一个关于拆分在线软件商店的项目会议。 惊魂未定的众人往前一看,就看到满地鲜血上,趴着一个脑袋被炸烂的怪兽,个头和一只老牛差不多,有两只怪异的巨大前爪,少说也有一米多长,锋利无比,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古曼,我很好奇,你养得那只男鬼可是……”苏嫦乐忽的一笑,笑的格外灿烂甜美,只是这笑容看在古曼眼里,仿佛催命的毒药一般,只要他答错一个字,将会万劫不复。 我心想这也是个技术活,这么难吃的饭菜万一他忍不住吐我身怎么办。 “咦,这……这居然是领域的力量?!”在星尘绝望间,忽然有着熟悉的声音在其耳畔响起。 没有庞大军队保护的死灵法师,又能有多大作为?在这个光明信徒遍地的地方,他就是人人喊打的老鼠,只要一露面,就会遭受传奇高手的围攻,又能存活多久? 只不过,这些优点在遇到尚且不可抵抗的敌人之时,却是会变为致命的缺点,他们不会介意抹除掉每一个具有潜力的天才。 38 后悔 没有谈得来的人,在身边聊天,袁秋华也孤独寂寞冷,极想与他共话当年,缅怀青春,追忆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分享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也难怪,能教出月璃这么逆天的徒弟,他的师父又怎么会差。”廖伯承摸了摸鼻子,说。 韩菱轻轻的坐起來。当看着时钟。此时是半夜三年多。她失眠了。她轻轻的摸着身边的男人。杨诗忠真的就躺在她的身边。她能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他的存在。 倒下去的人不是易轩,是开枪的大汉,门口不知何时又站立一个男人,英挺的身上穿着整齐西装,一尘不染的皮鞋,闪闪发光的钻石袖口,手里的枪丝毫不影响他卓越的气质,使他更像黑道中的王者。 泰林一愣,还沒等回过神來的时候,白筱榆就径自朝着泰林的身后招手,同时露出好看的笑容。 拿起一看,啧啧,这是怎么弄的?崭新的手机成了这个鬼样子,被毁容了一般。 同时她心中也有些庆幸,幸亏她不知道为何对方成为了她的主人,不过这看起来十分的不错,最少比董卓不知道强多少。 第一个大兵是黄色的短发,很是魁梧,抬起双拳,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得意的笑着。 此时,华天海也没有休息,还在研究着整个的作战计划,看了半天后,感觉眼睛有点疼,坐下来开始慢慢的揉。 “月璃,你要是不主动,那就我先来咯。”鹿晗坏笑道,毫无征兆的覆上月璃的唇瓣,在上面辗转难测。轻轻咬了一下月璃的下唇,月璃痛呼出声,设有趁机钻近月璃的唇里,攻略着她的每一份甜蜜。 在昆仑墟之中,修行武道最多的便是娄山关,所以,他最好的去处便是娄山关。 一旁几位太子,看着天空中,那宛若是墨汁一般翻滚的云雾,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了骇然。 “我想可能是为了威胁某人,让他闭嘴吧。”没有头绪,现在也只好瞎猜。 他可不想听到黄美丽一看到他就说“这孩子怎么长歪了”之类的言论。 所以,妖族就倒霉了,漫天的弩枪破空时,只是看到各种各样的妖族战士倒在了地上。 之所以没给金叶子,是因为街上那些摊位商品售价大多很便宜,给金叶子太扎眼,铜钱银两就够花了。 话音刚落,他按下了手中的那个遥控器。随后大阪城的顶部,烟花绽放,绚烂无比。全城的人都看到了这烟花,都驻足而观。 王炎陵阴沉的脸上写满了愤怒,血红的眼中泛着冰冷的寒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那父子二人现在都已经被凌迟处死了。 这时,一名身材瘦高的青年端着盆往过走,发现百姓们已经散了,瘦高青年顿时停下了两步,没再往过走。 而罗成在一击斩杀了那浑狞之后,并没有停手的意思,当即就向着四周杀了过去。 聂龙的眸子已经变为黑色,但正是这种幽深的黑色却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晓成……你现在还好吧……”看着褚晓成现在的状态,林林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颜儿,你可是后悔了?”白兰声音里满是苦涩,他大概是猜到了水暮颜已经开始后悔,毕竟杀手这个职业太过于冷酷。 确实,在议事厅的首领都与方特接触过挺长的一段时间,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人基本上不会怀疑方特机械种的身份,可是渐渐的,他们就觉得奇怪了。 虽然现在埃拉帝国发生了很多的意外,但是这只史莱姆也是立刻做出了反应,甚至从月露口中得知方特部分计划的她都不禁觉得有些疯狂。 从厕所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用温水润一润,轻手轻脚的擦着他脸上的污垢,楚临御睡的很沉,苏瑾帮他擦完了手跟脸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体内的阴灵之气很难聚集到一起,数量上也非常稀少,还总是断断续续的。 这话,听着像是在表扬,但是怎么也像是在贬低?总是,苏瑾是越听越不是味道。 青年立即如同被施了禁口令,瞬间闭住了嘴,就连呼吸都忽然慢了下来。 常乐先以鼻吸气,将空中的清气吸入肺里,暂不呼出,然后暗暗数数,一直数到一百二十,这才从口中缓缓吐气。 凯特琳因为没有枪,所以主动退出了这样的战斗,而卡特却没有认输,从头到尾的观察,让卡特真心觉得,蕾娜除了脾气大点,本事也不是很大。 何则林说得对,我没有我妈妈的果敢,我每走一步都左右摇摆。现在的我好想有父母在身边,他们能替我做出最好的选择。 上天为何要这样捉弄我?我不想要的,强塞给我,我想要的,却不知在何方,媚儿垂下头,泪水一滴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 在这金銮殿之上,商朝骁将黄飞虎却是断了一只腿,胸膛上更有一道透骨的伤势。还能喘气,却是再也没办法上战场了。 此刻,母亲眸内闪动着恨恨的寒光,像两把锋利的匕首,恨不得将那两个陌生的访客撕成粉碎,青娥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噤。 蓝若歆伸手摸了摸附近树叶上的蜘蛛丝,发现被雨水清洗过,黏稠度很明显降低了不少。 听完回答吴雪拎着双高跟鞋在那等待,心中默数五秒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启疾风步朝前奔驰,而同一时刻只听嘭的一声,监控爆炸了。。 39 担心 扭头,原来是谢晓月跟她下了楼,一边问着,一边从楼道那边走了过来。 粉红色的票子洋洋洒洒落在玺宝身上,像是一个个耳光扇在我脸上,我突然觉得屈辱,江福海凭什么这么欺负我们? “你恼了?”晗月可怜兮兮的瞪着大眼睛,要不是额头上面那块红肿的痕迹太过显眼,她这表情应该更加惹人怜惜。 风,瑟瑟地刮着,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到了齐天元的身上,很静,很静。 夏洛左手抓住了一个龙帮弟子,往罗三炮的身上一按。同时,他右手将刀子给拔了出来。噗!鲜血飚射出来,喷溅了那龙帮弟子满身满脸。 关雎尔跑出很远,早已跑离谢滨视线几倍之外,终于双腿一软,踉跄倒地。 我本来正打算起身直接去前台自己结账,可谁知道林容深的视线忽然往我这边一瞥,我脚步立马一顿,表情有些不自然。 也许,正因为这件事,谢右才懂得了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负责任的道理吧。 真正地高招,应该是在敌人的背后,安插一支暗箭。一旦敌人有什么动静,暗箭从背后射过来,即便是不能给敌人造成致命一击,也够受的了。 这青帮堂主的儿子,还真有两下子,飞起一脚,向凌天的脸部踢去,凌天右脚一扬,王磊再次飞了出去。倒地哀嚎。。 护士又来过几次,先是做了些检查,然后又换了一种输液药水给米世雄打上,并交待说若是病人苏醒的话可以随时喊她们过来。 “就知道你的目的不纯,你就说是直接奔吃去的又能怎样?我们还能阻止你不成?”步月月嗔道。 下了地下室之后,在一道暗门上输入了一窜密码,钛合金的大门轰得一下横着打开。 “哗”的一声我进入了气旋变身的状态五指张开领域盾笼罩在凌雪身上这至少能保证她半分钟内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乞丐青年郭腾飞手中拿着的确实是一根树枝,真的像是他口中说的打狗棒。 世界再一次安静了。先前的道贺声此刻也化成了压抑的叹息声。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冷酷无情伏承王爷身上。等着他的决定。 十几名青帮帮众冲向凌天三人,而刀疤脸和乔面则和秀才继续前行。 想到这里楚岩收拾停当之后出了门,刚一坐上车,引擎还没发动的时候,放在兜里的手机忽然间响了,楚岩拿出手机一看,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打电话过来的人居然是万彩妮。 晗月心里不由得暗暗嘀咕,司空琰绯难道又想反悔了?这可不行,她今天必须要走出这个大门。 从这次肖依依爸爸出资赞助比赛就能看出,谭志只要有成绩,那么以后的奖金绝对非常丰厚。 卢锦洋擦去脸上的泪水,抬起头直视着孙一凡,回味着孙一凡的话。 就在成武将手扬起来的时候,他看见晗月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华。 可怜铁柔,被拽着强迫聊了两次天,再抗冻也觉得冷了,回去的时候在路上看到韩非在纠缠王婉。 反正也不是很急,而且也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又是倒了好几趟车,所以大家就先去租了两间房,这才休息了下来。 慕影辰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内早就没了萧紫甜的踪影,他眉心一凛,身后去拿床头的手机。 她毫不犹豫决定给邻居们一个弥补的机会,她结婚,她们必须有所表示,否则似乎太不符合朋友的道义。 我疼的眼泪都下来了,鼻血哗啦啦流出来,当我眼泪鼻血一起横流着喊出一声哥哥的时候,原本板着脸的汤川秀吓得拦腰抱起我,就跑进浴室。 不过现在的慕容政却什么也做不了,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中了自己最亲的父亲的套。 “哈哈,我就知道林枫比较给力,是我辈中人学习的典范。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叶南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道。 道具和大脸顿时就不干了,主人只说修为不达标,不准出去玩,什么时候说克扣仙果、仙丹了?是不是都扣到你嘴里去了? 二当家还是冷笑,这次他笑的比前两次还要开怀,这次是明显的嘲笑。 逆煞好不容易才摸准了殿门的位置,推开门便踉跄地走到了桌子旁,胃里一阵翻滚,身子一软便趴在了桌子上,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我和大姐把带来的鲜花放在了雕塑的下面,我伸手去摸了摸雕塑的手,那一刻,心里竟有一种神奇的感觉,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不要害怕,活着就是美好的”。 40 筹划 内视一番,惊奇的发现原先土黄色的决印依旧没变色,隐隐间紫色闪烁着。体内的天曲力早在之前突破次隐境中消耗一尽,随着变成深红色的决印缓之又缓的旋转,一缕缕与决印颜色相似的天曲力静静的流淌着。 “我看不象。什么时候帝国的效率提高了这么多。我们到现在可是沒有见到一只异兽呢。”潘世宁说。 司徒萧挥手让掌柜包起来,并不罢休,竟还真让她把推荐的衣服一件件试穿起来,仿佛他要看一场时装表演。 刚走到宗祠大门处便听到一声大吼从里面传来,之后天空中便划下一道接一道的闪电落向宗祠,但在马上就要接触到宗祠时却被一层若有若无的能量给阻挡了,瞬间,一切便恢复正常了。 夏海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叶承轩越来越喜欢看到夏海桐这个样子了,为了看到她这幅表情,他竟会动点心思去逗她。 她正说着,他却已经弯腰霸道地一口含住她胸前露出的粉白,她猛吸了一口气,浑身一颤,身子不自觉就弓了起來,不受控制地叫出了声。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连忙撇过脸,怕被他看到。 顾倩倩走到了楼上,看了看周围好像没有人,忽然偷偷一笑,走到了楚昊然的房门口,敲了敲门。 楚昊然明白上条绫子的意思,她是觉得自己是来监视楚昊然的,还要担任这么重要的位置,有点不太好。 “这个同学体质还真是优秀,两位放心,他已经没有大碍了,正在疗养。两位是否与他聊一聊?”仙罗医师问。 直到崔封说出自己的傀蛊是无视距离限制后,豪天狗才放心地留在了山腰部分。只不过同时,它心中的绝望之意愈发浓烈。 虽然我很生气赵雨的自作主张,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我在这里也就她这么一个亲人,之前对她发了脾气,那是要做给其他人看的,现在,我还是得去哄哄她。 崔封来到洞穴口,仿佛失魂落魄了一般,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雨幕,记忆翻滚,他猛地记起,他还在竹篁村时,发生过的一段往事。 见此,身后的高家护卫队顿时一惊,当下也是一个个的停下了脚步。 这一刻,燕归燕的面色陡然大变,当下也是想到了什么,不过还不等到他开口,一把由剑气凝聚的长剑便架在了他的脖颈之处。 “当当当”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这时候会是谁来找自己?安蒂儿不情愿的来开门。出现在门口的人竟然是古安宁,安蒂儿就要关上门了,自己实在是不想和这个古安宁再纠缠下去。 “外公家已经没有了!”哭了半天之后,王心灵终于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云峰轻笑,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会议室之内,也是响起了一阵豪气之声! “总司令,海军少尉陈绍宽提交了一份有关海军军制改革的报告,核心思想是将现有全部海军力量,整编为近洋和远洋两大舰队,分别担负近海和远洋作战任务”孙卫国继续汇报道。 说道这里,或许有人会说了,满江你这这不是扯淡吗?那九匠拥有赤炎珠,怎么就不知道用其来攻击蚩尤呢?怎么还会轻易害怕其的什么“魔神之眼”? 最近一段时间,李先生正在为紧张的果鸡关系而头痛,就在前不久白头鹰、脚盆鸡和阿三哥在东印度洋举行了一场联合军事演习。 绕过一脸凝重气愤的林老爷子,八两兄再狂那也不能跟一名古稀老人置气。 “呵呵,试试看嘛,不管用的话,再想其他办法喽。”林舒豪笑着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战斗不过打响了十分钟,鬼子们已经有一半的人躺在地上了。毕竟这面对面的冲杀,可不是开玩笑的。 很多人都亲眼目睹,此战当中,齐天灵神威盖世,一人单挑春秋圣院六大圣帝级五重天强者,一大圣帝级六重天强者,将其全部挑杀!无一生还。 没了神王石的帮助,陈飞怎可能能收复三星上品帝器级的神王帝器——八门古神桩? 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外面一声炸雷,刺眼的闪电将外面照得清清楚楚,但看清的后果比什么都看不到更令人惊心动魄。 这话似乎直白到令人有些尴尬,但老者听了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若繁星般闪耀的仙子,不是更理应配上那第一熠熠生辉的位置么? 不过说实话,这个须卜蒙塔虽然只是一只跳蚤,但惹事和逃命的本事可真不是一般。 思及此处,花冥微缓缓垂下了眼帘,墨黑的眸中闪过一缕若有若无的金色,稍纵即逝。 弄了半天是两个虚拟影像,王平这才回过神来,刚才的事情太让他紧张,再加上自己本身的磁场扫描仪器只能探测类人类目标和生命体目标,没有可以准确分辨机械装置的扫描功能,才上了次傻当。 开车中的郑学春见到吴凯叫了好久却迟迟不见卓邵良清醒过来,就趁前面刚好有行人的机会按了一下车喇叭。 爬上了蛛背的娜娜妮并没有如执政主母们所想象的那般耀武扬威,她感到巨型蜘蛛的后背太过于坚硬,而自己下面却因为之前的疯狂隐隐作痛,坐在上面一摩擦,那种敏感的滋味简直让娜娜妮主母几乎又要高潮一次。 多罗这边在与岩浆毁灭者言谈,这后面的莎莉可是处于震惊之中。 “老板,车子已经检查过了,没有什么问题,请上车。”一名身高达两米的俄罗斯大汉走到阿布拉莫维奇身侧,恭敬的说道。 “就象您说的,我们这些平民自知没有谋生的能力,因此,不敢提出过分的问题。。。 入夜很深,八神静坐在门口处,安然的注视着天空中的落雪纷纷,波之国是衣蛾极为冰冷的国度,这一次能够来到这里,他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想来干一次津波和白。 41 云上 “喏!”方盛身后四名将士,可是方盛的亲卫队长,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身手不凡,此刻方盛一声令下,哪还管司马庆在那里继续叫嚷,不耐烦的直接上前,一把将司马庆扣住,取出枷锁直接将司马庆铐起来。 至尊宝打杀了魔家四将后,抬眼望了一下,只见牛魔王在和杨戬杀得难舍难分,镔铁棍影与三尖两刃刀影飞得四处皆是,虽然凶险,却也旗鼓相当。 “不管那么多,如果真的到了危急时刻,当年的那些兄弟都会杀出来。”酒嗝仙人正色道。 二月初二,汉帝再次东顾,一大早,伴随着刘协的车架出城,浩浩荡荡的往洛阳进发。 所有人的印象里,韩虹都很肥胖,可他们见到的韩虹却瘦了一大圈。 本来便是游玩而来,又哪能错过百鸟林这种景点,当下便步行到那百鸟林中,立于林前,果见是林高树茂,时不时便见百鸟在树林里飞来飞去,传来清脆的鸟鸣。 可今天晚上组织部长王志平在电话里那样生硬的口气,只怕这个事情有些难以善了。正因为如此,徐东清才觉得有些头疼。 露出一张似乎刚过三十的脸面,英俊而刚毅的面庞,炯炯有神的目光,冷漠的投落席撒脸上。易之刹时楞呆当场,握剑的手,无力的垂落。身畔的席撒剑柄脱手,跌落地上,铮铮有声,一张脸,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罩,愁云惨淡,万鬼齐哭,鬼哭狼嚎,这便是幽冥三幽冥三十一城,开始还罢了,越到后面出现的便越强,这三十一座城,便是幽冥教主的大本营、根基所在。 于是就把自己如何付钱包了一个大棚的蔬菜,如何毁菜,如何摆拍,如何通过网络传播,如何通过斗比推广公司炒作等事情,一一交代出来。 接下来的工作,在彼得特意从网上找来了图纸,为深蓝制造了几条多关节机械手臂之后,就全部交给了深蓝来进行。 谈妥了,又双双向他示意,单慎本就是个“中间人”,自不多废话。 身后的不死凤凰猛然暴起,直接化作了一道赤色的流光悍然的杀向了面前的苏白。 纽约有两所监狱,一个是位于布鲁克林区大西洋大道的布鲁克林拘留中心,另一个是曼哈顿公园街150号的纽约大都会惩教中心。 其实他一直都没试试的想法,直到那天遇到沈漾,他就想要试试。 要知道这里可是空间裂缝,邪灵滋生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兽潮。 实在是在他和孟可丽视频期间,曲婷婷的电话不知打进来多少遍了。 但是,神王奥丁却是微微一笑,毫无顾忌地说出了雷神托尔所想要说的话。 没有看到开局,好歹也没有斗出了结果,尤其是到了地方一看,那两只鸡还活蹦乱跳着,一副能再斗上两三刻钟、甚至半个时辰的样子,纷纷都来劲了。 “神农大哥,碰到什么喜事了,这么开心?”这是关系不是很亲近的人。 有人说,那里现在是一个秘密的实验区,老百姓不让进,那十平方公里的山包已经成为禁区很久了;也有人说,后来在那里又有一支很大型的队伍进去过,但是和他们的前辈一样,同样没有走出来。 所有人马聚集在虫洞旁边,只需要守株待兔就行了,一拨又一拨的各族大军不断跑过来。 唯一让乔暖她们安慰许多的就是来这里吃苦受罪的不光是他们燕京电影学院,还有三四所其他市里面的大学也在这里军训,大家有罪一起受有苦一起吃,而且在这种偏僻的地方,人多也热闹一些。 江瀚臣只能笑,端起咖啡凑到嘴边,以掩饰嘴角拉下时暴露的失望。 看到寒顾凉和自己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关注的点也不在一个点上,夏晚安内心是崩溃的。 齐初阳默,继续专心的把信纸装进信封,那认真的样子,都差点让夏晚安误以为他手上拿的是一件极为贵重的物品了。 排在第一个男生就比较倒霉了,不管之前是怎样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但是前面没有人,现在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盯着你看,心里面还是真的有点发毛的。 还不等沐晰晴说话,一直不怎么乐意开口的史美琳倒是先轻笑着说了一大串,眼里满是盼着她赶紧走的模样。沐晰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个史美琳怎么招她惹她了,这么不待见自己。 在短暂的惊怒之后,艾薇儿和金秀妍默契的一把抹掉自己脸上的蛋糕,顺手抄起一块同时向贝龙拍去,贝龙却早已经哈哈大笑着跳了起来,跳过沙发往后逃窜。 彼得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他左右观望了一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阴暗的房间中的沙发上。他挣扎了几下想要爬起来,但是没过一会儿就放弃了。 只是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眼神,连他都有种说不出的凄凉之感。 二号方舟的直径是三千一百米,数字方面可能没有太直观的体验。可如果换算成时间单位,感官方面就清晰许多了。 正木敬吾的身体瞬间开始了光粒子化,密密麻麻地涌入了奥特曼石像的计时器当中。 在彼得的努力控制和操作之下,那强大而狂暴的能量不断地被他吸进了自己的身体之内。他终于也尝到了棍叟之前的那种煎熬感受。痛,痛,痛到他的脑海都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但是他还是咬牙坚持下来了。 “佩多利恩?”大古微怔,和其他几人不一样,在佩多利恩出现的时候他就被吸进了鬼头南瓜里,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雷欧诺拉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是很愁,这种事情真的是很麻烦的,所以这个时候就是主动的依靠田中秋,田中秋一直都是一个有主意的人。 42 闲谈 披发中年突兀生变,那肥壮男子却被其反弹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前者一个翻身跃起,身上金光大盛,金蝎好似活物一样,在其胸口盘踞着,用一对狰狞的蝎瞳盯着肥壮男子,让人不寒而栗。 侯爵和张茗又说了很多,庞念夏也在一边的听着,她渐渐地接受了这个新家,新家里面的成员。 “我家主人恭候大驾多时!请先生随我走。”赵昂很恭敬的说到。 在寒冷的冬风中,政和五年至于过去了,冬去春来,政和六年开始了,华夏大地在这一年的战争号角是在东北先吹响的。 东方旭日被一座铜钟撞退,而后被金身大手抽飞了出去,有一道金血溅出。 燕嫣儿本来是阴绝的妻子,却是突然跑到飘雪楼来了,曹建仁本来有很多问题要问的,但是他却一个问题也没有问。 这话一出,本来还低声咒骂,心怀不满的鱼龙族长老们,立马闭上了嘴。 一连拍了十几张照片以后,周冬羽才意识到她和楚风不是很熟,然后尴尬故作羞涩的笑了笑。 同时,磅礴的生命气机出现,充斥在每一处,令人心神陶醉,身体舒畅。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韩凉脸上略显尴尬,甚至有些不悦。诸葛亮摇了摇羽毛扇,也是皱眉不语。 “告诉我什么事情?”白影心底有些不耐,但看到杨逸淡然中带着几分自信的表情,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虚。 令人意外的那双眼睛,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凶猛无敌,当郑义的手指插过去的时候,他也是本能的眨巴眼睛,并且迅速退后。 外界不出意外的发生大战,各大天境,甚至连终极之地都牵扯进来,争霸再次开始。 十分钟后,荷官李恩再次出现在了地下赌场,他身后,有一名彪形大汉跟随,大汉手提与刀疤手中相差无几的保险箱,正是胡三。 唐明连忙起身挡在路晓璐面前,一边穿衣服,一边愤怒地盯着诸葛青。 不巧肖毅使用的冰系就是她火系的死敌兼克星,连续不断的节奏压制和属性冲突会直接导致法术结构的崩溃,除非是在强度上的绝对压制才能弥补这一缺陷。 看完了这些,李道然叹了一口气,没有想到修行界还有这么多的事情,那些境界的划分原来是如此来的。 “其实事情很简单,哥就是想体验一下被黑涩会给砍死在街头的感觉,所以哥为了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呢,只能对不起你了!”叶龙瞧着杜仲笑道。 “不许你侮辱我的父亲和母亲!”魅姐目光紧紧的盯着贝拉说道。 而在这片地图中,杨逸清晰的看到一粒红点耀眼的存在于一个角落,那地方非常偏僻,而且好像还在地下几十米的位置,非常隐蔽,经过杨逸仔细的观察之后,终于确定了那是在哪里。 120将十人全部带回,警方也进一步进行调查,查现场没有监控,看热闹的人由于是夜间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陶天澈做贼心虚,又对巴山石的钢爪心存忌惮,见巴山石反手抓来,不免慌了手脚。幸得他武功不弱,稍一仰身便避了开来,但他手中的杀招却偏了些许。 而如果开始打斗,先不说在这个作品之中招数技能几乎等于克隆人的隆和肯,单单人物的招数设定,就已经可以让许多爱好格斗游戏的玩家一脸懵。 “好,试试!”云阳也把这次的几个对手介绍完了,正闲着不知道说什么,林风这话刚好是正中他的心意,当即也不犹豫,直接就走上了训练台。 风敛子突的停了下来,望向前面一处,脸色沉了下来。离寒子,白云鹤等人跟到,向前面看去,脸色也是一变,火光闪耀下,只见几人都是眉头急皱。 却没想到后背又传来撕裂般的痛楚。两次之下,肖雷身受重伤,脸皮苍白起来。 程锦云这个角色林木琢磨了片刻林木把黄怡的名字写了上去,于曼丽则是王洛丹,汪曼春他想了片刻也没想到个合适的,打算等先问一问于飞鸿再说,她如果不回来,林木就去北电转一圈,看看拉两个学妹过来顶缸。 当炼金朱砂的痕迹一点一点的褪去,我看着自己手臂上清晰浮现的月牙印记时,初闻时的震动已经不见,只是茫然,从未有过的茫然。 就在南宫喻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把长剑从天而降,直直地插在南宫喻的身边,一抹白色的光芒将扑过来的活尸给震飞了出去。 43 相处 眼梢余光之处,是那抹无比熟悉的秀美侧颜一闪而过,她的发梢在狂风中飞舞,只是一个交错间,她听到了一声“哗啦”的水声,明明在这疾风骤雨中不甚清晰,但却犹如一块巨石狠狠砸在了她的耳边。 方正明白了他,或者准确的说是萧展望的意思,大比之前,不要再有各族打斗的事情发生了,一切待大比之中解决便是。 而他们提供的魔法师确实非常的优秀,起码在低阶范围内,战斗力非常的强,且愿意去做一些危险的和辛苦的工作,这对于其他两边的魔法师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都成为魔法师了,怎么可能去干那种脏活累活。 但是我和庞柒终究是两类人,我们注定是当不成永远的朋友,或者说现在我们是朋友,但是以后会不会是我就真的不敢保证了。 说着话呢,双手一抓一带,桌子就挪过去了,摆在桌子上的菜肴和筷子居然纹丝不动,愣是连一点晃动也没有。 极品铁观音价格很贵,是以克算价的,王勇自己平常舍不得喝,只有来客人,才会拿出来招待。 天底下的母亲都是一个样,对于好的东西,从来都说自己不爱吃,然后省给孩子吃。 所有人看向了这名男子,谁也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嘛,我很警惕的看着那名男子,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但是我总觉得他的出现不是那么偶尔。 易魁洛需要更多的领土和人口,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有足够的实力,来面对三大帝国的威胁,而精灵王国在此时,则成为了易魁洛发展的绊脚石,这种思潮在如今的易魁洛上层之中已经越来越泛滥。 房中的笑声飘了出去,外面正打算进来回事的韦嬷嬷登时愣住,她在王府当差多年,甚少听见卿公度这么开怀大笑,所以很奇怪。 这些飘散的灵气,沈石吸收了一部分后,便面色一变--有点儿吃撑着了。 “好吧!”紫烟勉强答应下来,但是始终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种修炼的方法。 叶天内心一沉,心知五彩巨蛇不敌火焰鳄,再这样下去,五彩巨蛇会没命。 望着叶天又恢复了轻浮脚步一步三晃的背影,沙马绝望地发出了一声怒吼,一拳打在水泥制成的假椰子树上,坚硬的水泥被沙马轰得立刻出现大面积的裂痕。 凌昊倒不是特别在意,因为现在水之魂和神秘玄功融合之后,即便他不修炼天地间的灵气仍旧在源源不断的进入身体当中。 连忙逃离的这里,只留下林爱还默默地看着林艾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要拦住一个如此虚弱的人,也得使尽全力。可见温若流此时爆发出的力气有多大。二人齐齐侧滚到了草垛里,勉强避开顺流冲下的巨石。澹台怜踹开了一块迎面而开的黑漆漆的硬物,半条腿都震麻了。 沈石刚斩了上去,它便立即弹跳起来,扑通一声掉入池水中,逐渐沉底。 闻言,徐无忧自然是颇为意外了,不仅仅是因为王胖子能够看穿他的年龄,更因为,紫薇商行竟然是第一个翻脸的。 这种妖兽他也熟悉,正是苍岚山脉的火焰蜥一族,他们大都是火属性妖兽,加上一身隐匿气息和改变自身融入环境的能力,在偷袭上绝对是强大的存在。 “对了,医生姐姐,你这白痴大哥得了花柳病,现在去治的话还是比较容易的,晚了恐怕就麻烦了。”叶白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巨大的能量体在触碰到黑洞的一瞬立刻响起破天的声响,周围的众神纷纷感到耳膜疼痛,几万米的虚空弯弯曲曲的呈现出一夺目绚丽的光彩。那一整块沉重的黑洞宛如裂过一道碗口般,令人感觉到诡异莫名。 杨虎从庙堂后墙上挖好的洞里带着几个乞儿押着两个畜生出来照办,帮好之后回到理仁和理心身后。 狼宏翔不知道怎么接受传承,只好向着妖丹走近,看着那些燃烧的火焰,他心中却是没有任何的畏惧,历代狼王既然都是从这里接受传承的,那这些火焰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那他就不必去担心这些了。 “侄儿这时何从说起,叔父我在侄儿这简直是天上人间,何来受过委屈?侄儿无需这样说,在这样叔父可是要生气的。”杨石从心里佩服自己这个侄儿。 “狼兄,这是黄遆刀的拥有者,散修城的贝希,实力强大不说,还是封帝天才,如今虽然只是七星圆满位,但已经能够和九星强者对抗。”朱宏看到来人,急忙给狼宏翔介绍道。 44 营建 到了酒楼下,轿子中滚下一名身穿绯袍的半百老者,头顶上的长翅帽险些掉落,极为狼狈。 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自己这些人都是北方汉子,不擅长船战和水战。 杜若没理会一行人离开,而是继续打拳,他也就是看强子是一片好心,而且也觉得昨天说的那些话似乎说的过重了些,刚刚才会出言说出形意拳练习要领的,也算是给对方的一点补偿了。 安嫔当然知道沈知念说得没错,可她是嫔位,若在一个常在面前丢了场子,以后还如何在后宫立足? 只是杜若在夹到相圆圆面前那盘菜的时候,相圆圆和李柒瑶都看了一眼杜若筷子夹着的那块肉。 祂将莫宣雨拉到了自己的怀中,让对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那黑白颠倒的瞳孔中充斥着的,是对圣子的怜爱与占有欲。 李沁恐怕根本就不懂现在我和宋嘉欣之间的关系,我怎么可能会去怀疑后者呢。 “汪汪!!”刚刚踏进前院的哈尔忽然朝着屋内呲牙咧嘴,凶狠的模样好似一只恶虎。 接着他就开着科尼塞克回到自己金域华府的顶层复式房,享受起私厨晚餐和专属单人spa来。 郭美霞享受着被瞩目的感觉,轻飘飘的,要是她拿下了这位顾团,成为了团长太太,那以后在这个军区,不就是人人艳羡恭敬的存在吗? 于皓李哲给了他一个白眼,这背景……古神……都不知道是多少万年前的事情了吧? 当tl消失在电视台大楼里,大门外才稍稍安静了一下,但刚刚像是龙卷风一样的现场,现在又怎么可能像之前一样,刚刚尖叫得,大喊得,还有哭得,现在虽然渐渐平复了,但还是很难收拾。 “你才丑!你才是黑不拉几!你才是玩意!”一道意念传入东方剑的脑海中。 张世民下车来,对着房子里面大声喊起来。话音落下,里面走出来了刘美全的老婆朱美玉来。 “这么说来,我现在是已经被抽调到你们地检署了。你们有这个权利吗?”梁动皱着眉头看着瑞秋。 可以说,歌谣界出席人数最多,最精彩的演出,就在这最后三天,而距离这天,也是非常近了,在海外活动的歌手们,飞了回来,有特别舞台的歌手组合们,在联合练习,一切只为了这一年来,年末的最后三天。 “特里,晚饭还没吃完呢!”作为房主,凯伊也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古芳忍不住问道:“就算你修炼了炼体术,也不应该这么强吧?”古芳有一种错觉,高飞的实力似乎提升了很多,前不久,高飞挨了她一掌还会吐血,还会受伤,现在却安然无恙?这也太扯淡了吧? 这让专业性公司里的有些人,稍稍有些不爽,现在看到他们被业界大佬教训,内心是满满的认同,并且还有,早应该就要有专业人士,去好好教教他们的想法。 但是常霸先也绝非常人,两年前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都能够力挽狂澜,推翻夜将军,现在有了两年的积累,他的能力岂不是更强? 想来想去,这些日子他在魔力修炼上的唯一改变,就是不再通过冥想来提升魔力,而是在修炼日月心法的同时吸收魔法元素,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改变,导致他的魔力属性也发生改变? “他动了,他有灵智!”见状,杨天的眼珠瞪得滚圆,瞬间咆哮了出来,这块石头太吓人了,竟然在逃跑。 龙天他们来到广场的时候,发现村民们都安静的站在那里,龙天走了上去拉着白如雪的手,先鞠了个躬,村民们看到龙天给他们鞠躬,忙回了龙天一个。 “我不知道……值不值得……呵呵,你明明都不是她,我却想……要是她遇害的时候,我像现在这样陪在她的身边就好了……”彭城竟笑了,说了这句只有简宁听得懂的话,他嘴角的血已经流了出来,滴落在简宁的脸上。 铺天盖地的神魂力直接形成一个巨大的牢狱,将里面欲要觉醒的神魂波动镇压下来,而后杨逍的手掌微微一晃,这紫云丹鼎顿时消失。 这房间问题,荆建真的没什么办法,就连肯特、史密斯他们都住在标准员工介绍的民居里。 如画后来知道那东西叫做手枪,能杀人,一枪打下去,人就会立即变成黑色的粉末。 与此同时,罗恩瞬间调动体内全部的日月真气,朝黑暗力量倾力反击,铁甲兽的速度也在那一刻加到最大,冲向黑暗中的那一缕亮光。 这价格就有点夸张了。说实话,现在红酒根本没在中国流行,大吃货们也没有横扫红酒市场。虽说53年的拉菲身价不菲,但在市场上并不罕见。如果出钱去买,用心找一找的话,这都足够买10瓶以上了。 45 暴躁 因为曾自诩为“地球之王”的他,是唯一一位以囚犯的身份来中华。 他宁肯自己跳下去摔死,也不愿意做不法盐商的傀儡,那样,他还能得个追谥与官职追赠,妻儿还能得个封荫。 这几个汉子见陈洛不仅不责罚他们,反而给他们抹药,心中感动的一塌糊涂。 朱由校希望在他的一再刺激之下,这两王最好直接造反,这样他就能更有理由的直接没收其田产,也能以宗藩留地方不宜管束为由改革宗藩制度。 关键,这毒药明显是针对他无痛证特质的毒药,让他不痛,但是生不如死。 运动俱乐部里,凤源和林千野都穿着黑与白两套练功服,在空旷的场地上相互训练着。 这种营地建立,往往都伴随着血腥暴力冲突。新建的和旧有的营地之间较量,谁能存留就看谁实力强大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刚刚但凡表现出一点不愿意,他马上就会身首异处呢? 门口的王大龙摆了张桌子,坐在这里,将登门拜访的人名字登记下来。 卫依依是每句话都往老太太心口上扎呀,卫子瑶在旁边都替老太太不值。 剩下的丫鬟们也算是松了口气,只要姑娘还愿意和人说话,她们就根本不用担心。 可是对方却是直接发动了攻击,虽然对地狱火造成了一定的人员伤亡,但是这个伤亡并不算太多,根本起不了决定性的大作用。 林子铧这么霸气,可能会让何家有点丢人,但是丢人之后,别人看到了林子铧的能力,何家也不是那么丢人了。 而此时,在湘南台,总导演高长乐,还有王红利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如果楚不凡的成绩达到了王者天选营的标准,那么楚不凡出现在林子铧的面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叶南靠在柱子上,一副懒懒晒太阳的架势,但是帽子下的眼睛却在打量着吴安。 虽然马岩当年也是少年英俊前途远大,出身也不比她差,但备不住他任职的地方实在太过偏远。 “如果有选择,我是不愿意用这么低等的手段的!”老何苦笑道。 可惜现在超越者凝聚法纹的方式,还不是非常先进,不然他雷三千都能包圆林子铧的修行资源了。 永福公主最近的确是很忙,唯一的儿子娶亲,聘礼自然不能随便了。 刚一落地,邪风忽然发现,除了司徒平之外,其余包括刘千秋在内的十八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就连他的师尊云阳真人看着他的眼神也是一脸复杂。 各种想法出现在火眼的脑海里,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背后一切的真相。 “呼!没想到我竟然会在方才那个幻境中受伤!”天茗面上流露出了复杂之色。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无法抵抗谢大山的魅力。对方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让她着迷。 与此同时,苏叶也是在脑海里隐约想起了一句关于鬼影林之中的宝藏谣言。 眼见顾南沉默着不说话,似乎陷入犹豫,身为影仆的端木茵还没太多感觉,端木森却着急了。 洞虚天作为最古老的三大天级星界,能够至今依然屹立不倒,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元青山脉无比巨大,所以,两万名新晋人级弟子根本就不算多,每人都分到了一间别院,面积虽然不大,不过倒也算是五脏俱全了,只不过位置不太好,属于人级弟子区域的最外围。 冬芷韵离去后,武惊鸿越发的放开了手脚,使得宋洪昌惊讶不已。 这是梅利号的圣光束,但是威力方面却比起原来的圣光束至少强大十倍,众人此时才发现朱启和牛十三已经回来了,他们都很吃惊。 “发生了什么。”教授平静的双眼,此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巨变的一幕。 按照习惯,沈清依然是按部就班,先是浸泡药液,然后再到灵潭下淬炼肉身。 但是在其他产品方面,却全都是冯宇名下的企业领先了。无论是电脑、手机还是mp3,这些利润非常高的电子产品,嗦尼的份额都是越来越少。 艾玛欣喜地握了握拳头,此时此刻,她才真正放任自己的情绪释放出来,眉梢之间毫不掩饰自己的雀跃,她甚至压抑不住地轻轻跳跃了起来,那天真稚气的举动让人不由莞尔。 沈清在乾坤珠所待的时间并不长,出来时,腰间还多了一只紫色储物袋,这只储物袋是所获的众多储物袋当中,品质最高,空间百丈有余,甚至,比木执事所用的储物袋品质还要高上一分。 满清现在的马队有多少人?京旗的马队或许已经朽了,但蒙古和东北的马队可还依旧敢战。 说罢,冲卡麦提挤挤眼,笑得像孩子那般天真,眼神却散发着无比的睿智。笑罢,陈前起身,懒懒散散的的往门洞的方向走去。 消息的最开始只是一个巧合——但是,在好莱坞,真的存在巧合吗——这个巧合发生在雅虎社区,有一个帖子开玩笑地聊起了“十二罗汉”和“借刀杀人”这两部作品。 一听这话,王林林来了精神,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学习机会,在苏山身边办事,就算苏山不教他,也可以从中学到不少。 明军被鞑靼兵屠杀了将近一半的时候,张总兵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向王蒙进言。 且说给皇后的赏赐,自不可随便派了人去送,姜忠良也知道轻重,本想亲自去送,可来了差事非他不可,便吩咐了云姝前去凤仪殿,如今云姝也是御前的人,自不算轻视了皇后。 46 规律 老炎龙口中不断喷吐出极其炎热的火焰,能够将山石融化成水,它的体型实在是太过庞大,一旦和徐天云近身根本占不到半点好处,完全成为一个目标鲜明的活靶子。 “你虽然能胜我一筹,但可远远没有斩杀我的能耐。”双头蛇王冷笑一声。 轰轰轰,那本源真气似洪潮汹涌,冲开了柳拓身上的两条气脉和两处气穴。 张月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阳光透过窗,落在他的侧脸,勾勒出他还算好看的轮廓。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酒味儿,让张月手里这杯茶味道都变得怪怪的。一夜已经过去了,兔子还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你们三当家还有话要问他,留活的!”姜陵也知道此时可不能态度过硬,立马急中生智想了个说辞。 “这是十大家族和蜀山还有蓬莱仙踪几乎大军杀到鬼门腹地了,鬼门在生死抉择面前才选择的退步,要是当时没有这些势力出面,或者少了一任何一股势力,恐怕鬼门宁愿玉石俱焚都要带走莫兰!”莫武怒声喝到。 雷羽眼中跳动着兴奋的火焰,不躲不避,运足一口气后,两掌合拢成拳,从身后猛的对着白鳞猿宽广的拳面砸下。 王林已经一败涂地,但他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兀自嘴硬道:“你胡说八道!”因为声带刚刚受了重击,他的声音又底又哑,像是个气若游丝的垂垂暮者。 “所以呢?你还要对我再发出挑战,然后把琴云菲赢回去?”路双阳想了想,既然放心不下,那难道要再跟自己打一场,把琴云菲要回去? 眼见拳头来势汹汹,已经临近眼前,韩麟面无表情,右手握拳收于腰际,微微侧转上身,然后迎着珍·陨阳的拳头迅速向前猛的踏出一步,肩膀抬起,右拳如闪电击出,电光石火间后发先至,正面与珍·陨阳的拳头相撞。 有了这些东西,婉娘最终还是被他直接带走了,交给了专门负责的同志。 “上连着天??怎么可能有这么高的山岳。既然是天之所在,又怎么可能变成废墟。”刘佳并不信。 如果不是看在和表哥一起长大的情份上,就姜桂花这个样子,他是绝对不会帮忙的。 “温老师,你太客气了。”楚安然笑了笑,又把另外一把钥匙交给了孙磊。 这位拥有星王之姿的慕容世家的二公子,这位被张凌天大帅看好的年轻人,就这样死了。 吴老师很是紧张,不停的催各科老师看成绩。其实就算吴老师不催,各科老师也想知道楚安然的成绩。 泽中还有一种鱼,身型像鲤鱼,受惊能长出六个鱼鳍,长长的尾巴,一溜烟无影无踪,它叫鮯鮯鱼,黄兽生物,叫声如名。 由于他的「湮灭掠夺」能力太过逆天,一直以来他都没有遇到势均力敌的对手。同级碾压,越级依旧是碾压,他厌倦了,他渴望以前那种游走于刀锋之上血脉喷张的战斗。 石猴右手中的长棍一挥,便熟练的将南宫云遥射来的利箭挥落在了一旁。 “两年没见筱月了,不知道她的脾气有没有收敛一点,要还是像以前那般,可少不了吃苦头的。”苏眉看着天边即将落下的夕阳,竟希望时光就停留于此,多好。 慕容胡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不然怎么会听到少郎君这么说话?他对背叛者不是从来不留手的吗? 她才不相信曦贵嫔说的那些鬼话呢,肯定是她编造出来欺骗谢太后的。 门外的芸怜还未走远,耳力极佳的她听到这一声叹息,心里也一阵抽动,摸了摸自己的脸,叹了叹气,去了大厅。 南宫云遥也明白他自己所说的话,这话说出口后,便意味着他的分成会少上许多,一成、亦或者两成,但此时他并不想惹上麻烦,这些妖兽对他更为看重的钓捕银鱼来说占不了多少分量。 皇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弋筱月的变化他岂会不知,本来他有意追查下去的,可是国师说此时牵扯甚大,可能会牵涉到妖族魔族,建议就此搁置,此时交给西灵便好。 大起,而黑衣人在花费近一半的大骨架之下,终于靠近了血明城门下。 若离心中惊叹不已,难道这就是齐羽神君说的龙魄晶珠了吗?好生霸道的力量,可以察觉到从它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属于魔界的,叫人心生寒意。 “大动荡,大祸乱!波及了整个帝国,恐怕现在帝国亿万生灵已经全部寂灭,无一活口!”凌然语气也同样久久不能平复。 在家吃完午饭并休息了一会儿后,魏家人都开始各忙各的了。当然希孟则是来到了上午开会的都督府。由于上午时,他已经安排了杨寰接任了自己管理兵工厂的职务。因此他刚到都督府,杨寰就到了。 我在这里工作的时间还不到半个月,只要一上班那就是等待着有车过来,然后给人加油。其余的时间,一般都是在闲着,没什么事干。 因此,尽管他还是感到有些气愤,甚至对着那个卫兵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但还是按照希孟吩咐的做了。 霎时,诺大的天庭中静如止水,仿佛坐满的人都消失了,变成一座空旷的宫殿,仙灵们的表情全部凝固,睁大嘴巴瞪圆眼睛,相当滑稽,似乎意想不到我竟然这么的大胆,竟然妄图成为神,凌驾众生之上。 “公主殿下言重了,保护皇室安危,护我帝国山河,征讨叛贼是我们应当做的!”众位统领一起说道,语言铿锵有力,好似千军万马在嘶鸣,这样的气势让林清清不由得稍微安心了些。 “那些桌子上的东西,都是可以吃的吗?”我看着陈志彬问道,那些东西看上去的确都不错,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47 矛盾 段业这才松了口气,这样的妞上街,大概不会引起什么大的事端了吧。 “都到什么时候了,瞻前顾后的,车子马上被掀翻了,我去摆平这些人,你们瞅机会离开。”外面若是些大奸大恶之人,夏凡不介意为民除害,可惜都是些情绪激动的民众。 枫槭盘膝在云椅子上,火红的发须似乎每一根都有了生命,舞荡之间就像烈焰升腾。 众人一时间全都安静下来顺着这骂声寻去,只见从房间里慢悠悠走出一位年轻人,十岁的模样眉清目秀甚是英俊,眼睛微眯双手背于身后,一身洁白的素衣,鬓角几缕长发被微风吹得轻轻飘动。 台下发出一片微微的惊叹声,而这些惊叹并不是因为模特而惊艳,他们的视线全部停留在模特手中那支花束上。 山口一夫很有些失望。莫非黑狐真的不在戏班?要不然现在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这样,叶燕青这几天都只在两个地方活动,一是擂台二是陈晨这里。当然为了防止被跟踪叶燕青每次比完都会绕好多弯子确定没人才去的陈晨那里。这让叶燕青一度想歪,毕竟自己又不是去偷人,干嘛要这样。 做为郭家豪族的护卫,又是负责最受宠的四少爷的饮食起居,养成了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见多识广,普通的元气境强者,在郭家都要唯唯诺诺。 虚界身躯一淡,如同移形换影,出现在了金色的莲台之上,观望起了释迦摩尼画像,刹那之间就进入深层次的观悟,身躯上更是毫光大放。 “老板,你真是大好人,知道保护俺这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告诉我你去哪打劫了?”许若兰眉开眼笑,嘻嘻问道。 只见那老者鹤发童颜,眉阔额广,虽然已经有着八九十岁的高龄了,但看上去身板硬朗,精神矫健的,不是常年居住在兴安城五松山上张家大院内,被誉为一代军神的张大山张老爷子,还能是谁? “什么?你去香港?”我吃惊地叫起来,身体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随即我便明白了,李芸已经接受了她的父亲,她这个孤儿终于承认了李树生这个父亲。 “这帮狡猾可恶的汉人。宁愿当缩头乌龟,也不愿出来交战!本首领非要活剐了他们不可。”卡拉蒂怒不可遏,双眼怒火欲张。 新兵连除了每天的训练,还得抽出时间来背条令条例,众多新兵都被折磨的苦不堪言,紧急集合的次数也不少,隔三差五就拉一动,有的时候一宿甚至被折腾三四次,大晚上的来一痛五公里。 简雍这么一说,让无计可施的众人略兴奋,等待着刘备的说话。而何杰则是最兴奋的一个,他早先听姐夫说刘备是怎么怎么的厉害,现在他要真正的见识一番,好好的学习一番。 巨大的光点,开始一点点的闪烁到了对方的长枪之上,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不管是搏命也好,还是用尽手段也罢,这就必须要做出一定的姿态来。 众人走入一个房间内,在这里,一个样貌憔悴的青年男子被绑在床榻上,脸上时不时的挣扎,时不时的怒吼起来。 不久,在床头后边打开了一个暗箱。不久拿出了一个石头箱子来。 “这怎么能算是欺人太甚?伏总,你好歹也算是江湖上有声望有地位的人,一口唾沫一个钉,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这恐怕有损你伏总在江湖上的信誉吧?”阮江走了过来,添油加醋。 “这世间也只有他能想出这样的大胆奇计来。大人能率千骑深入敌区,真乃大智大勇之举。”韩馥赞道。我拱手回礼作谢。 过了好一会儿,马道克率先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拣起阔剑,返身向着世界之石要塞幽深的大门走去。 江府的大门依旧是禁闭不出,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不少的人。 对面辅助和上单想要替输出扛着伤害,可是还没来得及,输出就已经躺在了那里。 看她非常豪爽的动作,安妈妈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孩子性格挺好的。爱说爱笑,宁宁有一个开朗活泼的朋友也不错。 只是安明远也觉得,两害相较取其轻,比起葬身蛇腹,因补给不足而被迫撤离的代价,国际科考队的那些曾经的同事们应该也是可以承受的。 老仆忽地声嘶力竭,瞪直眼睛看了过来。心口起伏不平,呼吸大口大口,呼哧呼哧地。 嘴皮子绝对是练出来的,也是有天赋的,说起话来可是莺声燕语,语音是那么好听,人人都会心喜,就愿意听她的话。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她这样单纯的轻易相信了他的话,才会像后来伤的那样重。 吴管家说完,还真的就把厨房留给林佳颖了,其他的佣人见此,也纷纷跟着吴管家走了。 杜卓扶着长公主匆匆离去,回眸看了一眼湖里,眸子里有一丝情绪沉了下去。但是对于他来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如今他认为最重要的是,安抚好受惊的皇上和长公主。 48 闲聊 许易看不下去了,脸色微微有些转变,就好像他之前那副无所谓的表情才是刻意表现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发现是真的,和许易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我的胆子也越来越大,现在都敢吼他了。 虎子心里活动很丰富,他想找个拖延之计,张浩却是不给他机会,脚尖一挑,一枚石子击中虎子的身子,正在思索的虎子被突然惊醒,身子开始抽搐。 因为这片海洋,不是一般的海水,而是由修罗之力,所凝聚成的修罗之水。 刀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那把正在空中的短刀,突然插进一旁的泥土。而那个收集灵骨的狼妖,依旧在那里收集灵骨,仿佛根本就没有动。 “因为学姐是个美人呢,我可不想学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呢。”戴华栋笑盈盈的说道。 一定,一定是因为萧将军在圣人身边的缘故。花鸟使感激涕零,一时也不敢想圣人怎么突然转了性,趁着圣人没反悔,赶紧告退便去办了。 王可儿是警校高材生,散打是他的强项,并不如何惧怕这几个混混,只不过那几只藏獒有点难办,听说这畜生堪比狮子,她可没信心对付,不过她知道夜天是神秘高手,实力强横到令人恐怖的地步,心说藏獒就交给夜天好了。 而此刻,楚峰能够感觉出来,崩天战技第一式的威力,比虚天法则弱有限。 公司已经正是任命夜天担任保安部长,原来的部长萧风官降一级,成为夜天的副手,工资待遇没有变。 看看现在,遥遥领先的尘哥还在不断的玩着花样,最特么让观众们想笑的就是,估计那些韩国选手们都还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情况。 这令伊恩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孤苦无依的罪民想着这个国度生活恐怕确实需要一个“好脾气”。 “行!”胡贤点了点头,胡贤经常去刘子琪家吃饭,所以,对于这个他也不客气。 这位子爵大致三十岁左右,一头金,外貌极为英俊,看过去就宛如一轮金色的太阳,才不过刚刚一走进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了整个大厅的焦点。 不过,他们不再是走一起,而是分开行动,当这边的一个士兵开始看到躺倒在灌木丛中的自己的战友时,他正准备呼叫,在这时候却是直接被叶尘捂住嘴,手一扭动那名士兵的脖子,瞬间完成制服。 阿寿得知后,立刻命人去调查秦素的近况,看他是否也被楚家人算计了。 这一事件涉及到的人数整整达到六百多人,一下子便是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很多人都在关心着这样的一件事情。 巨猿一出现,瞬间整个直播间就像是从白天进入到了黑夜,它的体积实在是太大了一些,一过来就直接是遮盖住了一片。 其实孟静夜看到了今天山贼的实力之后,这些事情本就不再担心了,因为以自己的实力,镇守锦山县,防止山贼入侵,完全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故意这么问,只是为了转移一下话题而已。 种种妒忌、羡慕、不甘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的在众人当传了出来。 “呵呵,国人喜欢的就那几个项目,不喜欢的又没有人去看,会场拥挤是免不了的。”张伟说道。 那么这是全身都笼罩着i立场的机体?这样一个想法不由得理所当然的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但随即又被他们打消怎么可能……这样的机体不可能存在或者说即使仅仅是覆盖上i立场的盾牌,就已经是极为难得的武装了? 凌泰故意把灵力说成法力,是因为这时代还没有灵力这个词,只有用法力这个词来代替最为合适。 吴震海说道:“要拿何物作为赌注。”凌泰笑道:“这个我不说你也明白,你把你那颗舍利拿来当彩头--!”凌泰是郁闷,这个太平教主还把这个龙纹玉琮真当是佛祖的舍利了。 只要稍稍有点见识的修士生灵,都知晓能出动这般阵仗的会是哪一方势力。 首先,命徐晃为主将,率领“猛龙团”驻扎街亭,正面抗住宋杨大军;街亭属于广魏郡下辖略阳县东北处的军事要冲之地。 “以前的区域经理张伟跳槽了,弄得我也现在特别的郁闷。”李梦飞有些不满的说道。 大凡内功根基深厚之人,夜视能力都很强。虽然不似肖晨那般将内功运至双眼,看似白昼,但也能模糊地看清楚几十丈之远。 “切……!信不信由你。不过,你可不要后悔!不与你说了,我得将大赦之事向其他人讲。”说完,这一次那牢卒真的离开杨丹心了。 自己也没少给她买名贵的首饰,包包等。之后自己脱离了慕容家后,吴美丽就开始暴露出本来的面目,处处为难她不说,还时不时的跟方世华说她不孝顺等等,想起上一世,她就很,她到底有多蠢,才会被两人蒙蔽了双眼。 “让太医看看,能不能看出到底是用了什么药?”这药粉要是能大批量生产,别说是他们火国就算是三国一起也不一定能抵抗得了,或许他们应该先考虑将黑城歼灭再彼此对战。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大家,春节前太忙了,可能要一直持续到春节以后,一月份更新会很不稳定,我尽量写吧。 就这样,明明自己的大脑告诉自己,要反抗,可是自己的身体却不听使唤的任由着连城翊遥抱着自己。 49 探视 发现蚱蜢转身的伊洛浦队员们还以为蚱蜢想要攻击他们,刚刚逃出死境的他们岂能罢休,于是也不管自己体内魔能的消耗了,死命的输出着魔能,凶猛的能量炮火倾泻向蚱蜢的身体,将其按压在了原地。 战斗开始了,然而就在班度和阿尔塔两人拔出长刀兴奋地盯着那些攀爬上来的‘波’斯人时,忽然听到身旁老瓦拉姆压低声音、语气坚决的声音。 叶织星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拿手抚了一下他略微凌乱的流海,往日有神的双眼此刻紧闭着。 “笑笑……你陪我一起去吧……”好不容易从失恋中恢复过来的王思思又扯起了林笑笑的胳膊,从昨天起,两人间的称呼就变了,去掉了姓,直接叫起了名。 其他人不明所以,知道弹指红颜的人并不多。这种植物只在上古出现过,所以在场的大部分都对它一无所知。 他在启天润的手上扫了一眼,就认出了此物的真实身份,心中的激动自不必说,因此也存了志在必得之心。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匕首,而是军用步枪上的刺刀,这个大陆仔到底是什么人?身份你确定了么?”中年人一脸凝重的问道。 若不是御雷法师及时设下防御结界,抵挡了部分能量冲击,恐怕这一拳就足以要了他的命。 两人随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科学怪人之前走出的那个房间。 不料,顾玲儿刚走出了一步,脑海里突然闪现了今日一早的一幕:那些丫鬟看到了自己跟看到了“瘟神”似的表情,惊愕、惶恐?还说什么龙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就是因为自己被大少爷赶出了龙府? “作为一名职业杀手,我也有我的职业操守的,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不会食言。而且……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加藤爱面具下的嘴角上扬。 而且当初那个时候他开着直播,很多水友都看到了,苏扬没有做出任何录制视频的事情,他连视频都没有录制,还怎么投稿? 看着周围的无处可躲,考生们再次将怨恨的目光投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欧桦。 这话的意思就是暗示如果不给苏扬拿披甲龙龟,厂长就是说话不算话。 总感觉心神有些不宁,到了这个地步,步千怀自然会更相信知觉,自己的知觉,不是灵验了一两次那么简单。 但是加藤爱是有钱人,这种程度都是毛毛雨,在他九位数的存款面前,这都算不上零头。 但是在经历过社会主义熏陶的加藤爱眼中,照美冥才是处在刚刚合适恋爱的年龄,身体也刚刚发育成熟,就算过几年再结婚也很合适。 “又想到什么了?”见她脸色很是不好,瑶兮便觉得她一定没有什么法子的,所以才会“嘲笑”般地问出这句话。 连忙从唐怡宁身上爬起来,一把拔掉了定着两人袖子的箭。干咳两声。 于是推杯换盏,其中陈天罡在酒桌上那是海量,拉着林朔一杯接一杯。 还没等思考完现状的时候,他的腹部又是遭到了一阵猛烈的撞击。 最初感到异样,是某天她抱着复习资料走在走廊。她正低头走着路,忽然注意到面前有人迎面撞上。 所有人都发出惊异的呼声,因为突然出现的两人名字让他们都暂时忘记了自己的落选。 然而下一刻,却有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古华剑宗看台的第五高椅上传来,沧州子闻此顿时双眉紧锁。 “谁输了,就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至于什么条件,我还没想好。”晏绥的嘴角闪过一道狡黠的弧度。 但是要找人吹箫吹笛子弹琴,那她还没混到那份儿上呢。所以也就不用想了。 当时无论怎么议论怎么排名,陈天罡都能进前十,可进不了前五。 这感觉让我的背后冒起丝丝凉意。在夏夜的燥热中,一切变得恍惚。 穹宇这么一对比,突然心里不由自主的开心,这些家伙好像还比不上自己呢。 走在开阔的东大街,这厮拿着从银行换的卢布,看见一个乞丐,就给一张。 不过,虽然难以理解,但裴允歌只要说到某个重点内容,身后的投影界面,就自动推入了重点释义。 等目的地到了时候,许诺才知道,原来大佬突然要离开大部队,自己单干,是因为要刺青?? “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问清欢姐吧。”叶冰冰语气冷漠,她低着头,忽然感觉为白清欢感到不值。 他很清楚他现在的定位,高考只是他的私人行程,全公司几百号人都在等着他吃饭,他得赶紧把刚过来的那个2亿元的大项目消化掉,拿到甲方的全款然后给诺诺买首饰。 “在洲选前,我必须要先回葬龙界去接受传承考验。”云洪不会因为白羽天仙的几句话就改变自己的心意。 蓝宁看着凌风大一就开始准备比赛了,自己却把时间都花在了兼职上。 50 变化 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一帮汉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避开所有部落的注意,进入到草原的核心腹地。这本该是天方夜谭的故事,可偏偏就这样出现了。 \t张宏明是真的很生气,下边儿的人背地里胡搞,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这么大的事情,会捅出很大问题的。 ps:差不多整整一年终于完本了,这是一个短暂的结束,休息一段时间后我们再见!!! \t首先,张局长肯定不是说二十米的距离没问题,因为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四周这么多人,他才不会替别的人去挡枪口,要是谁听到然后传出去,自己不是无形中把人给得罪了吗。 “有多少人因为生计而背井离乡、离妻别子去外面打工挣钱,那依你这么一说所有的打工仔打工妹都要离婚?”柳青不同意我的观点。 \t代晓已经尝试过了,在黄恋红去南海省的时候便已经干出了一些无法回头的事儿,只是没能成功罢了,所以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呢。 \t别看罗涛是副科级干部,但他可比唐大佑这个正科级干部牛多了。 总之,先接受这个世界观吧,想想自己在两个月前,不也轻易接受了主神绑定这件事吗,之后,不也接受了老头坐化成木雕么? 男主口型和台词完全无法匹配这也就算了,整部片里有着浓郁的韩剧气息。 \t所以秦毅平没想过林肃是在开玩笑,或是在胡说,难不成是真的临时加了他? 送别了风连城离去之后,大殿中的氛围也松弛了不少,尤其是风白露的情绪明显没那么僵硬了。 李秀宁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因为到辽东之后,她竟然发现,除了长孙无垢之外,自己夫君竟然还有红袖这位夫人,而且在来到元帅府时,看见辽东军中诸将对红袖的态,比对自己还要恭敬。 十四阿哥捂着脸颊不可置信的看着德妃,额娘……竟然动手打他?她还是那个将他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的额娘吗? 他眉头一蹙,心忖隋军现在都在往辽东集结,从五原、榆林到马邑、定襄等北方诸郡皆无多少军队驻扎,他们能够自保就不错了。哪有多的余力来草原助战? 于是在兰斯洛特长到正常人类十几岁出头的时候的模样之时,他妈妈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了,只留下一个既不融于魔兽和怪兽也不能在人类世界生活的半魔兽斯洛特孤孤单单的独自生活。 不一会岩浆柱已经变成了石柱,因为李大牛已经把岩浆里的热量全部吸走了。 趁着蓉儿在衣柜中找衣服的时候,冷玉俯身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这个药虽然遇到水不会融掉,可是她现在就担心会遇到什么其他的状况。 马车缓缓驶来,黑影红衣就这么飞上了马车,丝毫不敢耽误任何时间。 “谁让你把柳若彤放了的?我留着有用。”最后裴君浩在她脸上掐了一把,责备说。 杨广虽然无比震怒,但最终也无可奈何,班师回到东都后,便下令将一批他认为作战不力的主将全部免职,然后将回国的府兵遣散回家,算是结束了第一次远征高丽之战。 所以后来知道苏夏竟然重生在琳琅身上,他无论如何都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便丢下所有的事情,星夜去了边关。 晓雾彻底无语了,做了坏事还恨不得昭告天下,这么极品,真是醉了。 晓雾在工作室如鱼得水,越来越混的开,她在大家身上学到了许多东西,不论是化妆、发型设计、造型设计,她都乐意学,大家空闲的时候,也会教她一两招。 两个月前正是冬猎时候,而她那个时候虽然也是夜夜被萧经武宠幸,但却与萧英喆有了一夜荒唐。 按照身体结构组成分析,星球级武师、念师,已经不是人类,是一种进化生命体。 冷纤凝被她的话击中,顿时收起唯唯诺诺的神情,同样冷冷的回视着她,装太久了,她早就累了。 等不到周轩的行动,叶之渊便自己动手。顺着白皙光滑的脚踝一直把裤腿卷到了膝盖以上,露出了翻开了皮肉的伤处。 浴室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叶之渊带着满身湿气走了出来,只在三角地带围了一条浴巾,身上还滴着水,沿着身线慢慢滑倒了深处。头发随意的往后梳了一下,显得邪魅而‘性’感。 “她,她凭什么做我们酒店的专员,凭什么让我听她使唤?”齐然希气得狠,不禁辱骂道,芊芊听了心里也很不好受,她知道自己凭的是什么,但被她这么一声声地辱骂,真的让她很不爽。 王瑞龙几句话的事情,韩希儿所有正在拍摄的影视作品,就会遭遇到封杀。 对于明月来说,在她的潜意识里面,男人三妻四妾根本就是很正常的,所以心中虽然有些不喜,但也不会过于多说什么,加上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后来者。 这就是乐韵姓格的悲哀处,明明有自己的坚持,却总是在关键时候妥协,对于不可预测的未来选择一种逆来顺受的态度。 两个新人就先后对着杜副省长父母以及宋丹阳的父母深深地鞠了一躬。 51 宵夜 “任公子,我敬你!”说着,白一凤直接举起了酒坛邀酒。任公子压住心中的疑惑跟着举起了酒坛。 看着云风那欲言又止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许芸裳突然又变得霸道起来,说出来的话也是无比的嚣张。 叶苍神色并没有产生变化,依旧是单手撑着脸颊,眼神平静的说道。 “好!”四虚的话语很是温和,甚至他的眼中显出一抹光彩。因为,有时候有些人有些故事需要一个合适的聆听者。 然后车体舱门和炮塔舱门同时打开了,露出了穿着大洗制服红蓝萝莉的头。 从心底来说,基本算是自己新家的地方突然就要消失了,惠里莎心里还是有点惆怅的,然惠里莎还没自大和愚蠢到去和政府政策叫板的程度。 这一次的晋升,竟然来得如此突然?这是萧荒没有想到的事情。因为,按照他的修行速度,他距离灭海后期还有一段时间。 就像她所说的,能和一个天才级的漫画家合作,是编辑最幸福的事情。 黑白剑士的目标其实是苏墨,但是他们却对五儿下手,很显然便是让苏墨顾此失彼,难以保全。 淳于丑红袍一动,手中血月剑散出光华。人剑合一,恰似一朵红云,直奔那黑棺上的黑衣少年。 “是呀,世界上存在这样的一种整容术,你对整容术那么了解,说明你正是用那种整容术整出来的,你是个标准的冒牌货。”吴用也不甘示弱地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旦失了气势,再怎么真实也没有用了。 “呃,你一共制作了几张?”香香娜的行为表现跟往常有了很大的改变,就连语言也没有往常那么流利了。 叶连枝激动得挥手,叶耀祖赶紧放好她坐在地上自己就过去了,叶连枝低头看面前绊倒自己的,干成泥土颜色的梗叶? 陆诚看着车窗外的景色,握紧了拳头,一股久违的热血,在胸中沸腾。 “向掌门不必客气,我跟无双一见如故,如今她已经加入朱雀堂。”见向心月装傻,牧易干净利落的挑明。 他难以想象,在许锦宁的心声中,他牺牲了,那父母和妻子会面临什么。 “夫人,方才奴婢特意找人打听了,说是今日镇远侯突然回了府,在门口撞上杜绵绵一行人。见她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嫁衣,还以为她是嫁给老侯爷配冥婚的。 若是真的触怒了他们,他们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现在的处境更加艰难。 关在笼子里的众人已经被饿了两天了,闻到烤肉的香气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馋的不行。 “战门进入草丛了。”妖月说道。那边他刚刚发了个眼,结果战门直接五人抱团出现在了那里。 “不用害怕,有奶奶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汉娜西亚捍卫道。 “站住,谁都别去!”秦国栋急了,把魏常延拉推怂到一旁,越过樊思仁大步向皇后那桌走去。 线上ap高于对手,补给物品又多于对手,本来就凶悍的王修一时间更加勇猛起来。 王杰紧守神识,对着这些外来的信息进行着分流,一点点的整理着,按照顺序把其进行整理。 他额头冒着青筋,刚走到叶枫两人身前身上便流出了虚汗,此时周围的人也看出了端倪,同样四个袋子叶枫提着像是没事人一样,许克提着就举步维艰。 在我完全想通了这件事后。我心情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我也不再刻意躲避着他们。甚至还告诉魏大伟面具男的喜好。让他转告魏颜清。我想这样也许更能促进他们之间的关系。 “胖子!俺就知道是你,你以前在俺前面经常放屁,就是这个味道。”周铁牛指着很艰难的从花台上走下的胖子道。 那些敌人好像在戏‘弄’李哲似的,自己的军队刚追击过去,马上地面上就会升起一堆烈火,然后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让追击的士兵只能看着袭击者逃走。 宫舞儿也经过不少历练,遇见的事情多了,并不会因此气馁。刚刚一招过后,她心里大致有数,马上再次出刀。 太上长老苍老的眼睛里也是爆发出一阵光彩,伸出双手,接过红尘仙经。 到这时,郁枫才松了口气,把余下的没几个成绩点都换成了灵石。 刚进门,她便再也撑不住,摇摇欲坠地跌坐在软塌上,一路上掩饰得极好的脸色骤然分崩离析。 “好生狂妄,难道还要哀家和圣君亲自去天魔岭请人不成?”阴月太后冷声道。 然后等了几秒钟又赶紧删除,如同圈内那帮同仁们一样又发了一个“这年头盗号的真是越来越猖狂”。 一想到乡下的牧师们说虔诚的信徒死后,可以在大地母神的神国内,获得一百亩一年四熟的肥沃良田,老实青年就连半点动摇都没有了。 “你以为娘与你一般无聊,每天挑着那个好看?不务正业。”不知道妲己这算不算是第一代追星族? 至于其他本事,叶殊最为擅长的无疑乃是阵道,所悟乃是阵湮劫指,此法本是要凭借之法而为,倒是不必刻意镌刻在本命法宝之上。 “哼!那就看看我们到底谁先倒下吧。”独角兕被谭晨看出情况后,恼羞成怒,挥舞着钢枪再次刺向了谭晨。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了。人家这位走路都有点瘸的学员,虽然是整个驾校中挨骂最惨,挨打最多的一个,却肯定不是笨蛋,严师出高徒,真正在表面窝囊的背后,是不被人注意的拼搏和努力。 盛装打扮的薛美凝,和同样精心雕琢过的宁灵雨。看到这种情况,她们忍不住同时娇笑了一声。 52 夜话 刘正中让人去敲钟,就是可以分肉了,程蕴想要多买觉得自己还是最后再去领吧,反正就虎子他们三人六两肉,怎么分都够,还是不要去挤了。 恍然间,他再一看着,洛筝星眸含泪,随着轻然眨眼,泪水潸然落下。 “好了。”李飞站起来说,让神火鼎落到地面上,他趴到神火鼎边缘,伸手把鼎底部的三品阴阳丹掏出来。 “谁知道呢,诡异的伤痕!总之,这个鬼地方我是受够了,先撤出去再说。”韩江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李彩霞看着关兴中只是坐着就建议关兴中上炕去休息,毕竟炕上还是很宽敞的。关兴中也没有拒绝,明天还有很多的事,躺在自己老婆孩子身边心里踏实。 脚步一动,奶茶“砰”的一声,从空中坠落,狠狠砸到地上,唐雪瑶转身跑了。 艾奇让他们两个种族都出动自己能够找到的最强的战斗力,暂时听从古一法师的安排,前去解开封印,打败暴怒的元素之王,让元素再次恢复平静,重新开始净化德拉诺。 根据母亲莉莉告诉哈利的事情,斯内普当年是莉莉上学前的邻居。 听着男人这么一句,最初疑惑不解,短暂几秒以后,这才清楚话中暗藏的含义。 李飞用科技之眼看了看沙蝎王,它果然已经从二十五级升到了二十六级。 略一思考,君一笑将心思完全放在了土属性上!要知道土属性偏重防御,尤其是在这荒山之中,对君一笑的作用更大。 只要消息传出去,神月宗与万魔宗的关系会变得更紧张,龙盟便可置身事外,稳定发展。 一击正中,连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甚至还能听到一声清脆的蛋碎声。 镇元真人白了眼,连最后五殿交流盛会鳌头都被你给摘了,更是破格成为昆仑宫弟子,还说没有好胜之心,这不是扯蛋吗? 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一个个保温盖被打开,一时间各种香味扑面而来,一瞬间就包围了所有人。 与此同时,第八十八师的主力部队,则对虹口日本海军司令部周边展开攻击,以策应突击队的攻击,就此,中国军队对日租界里面的日本海军陆战队的多处据点全面发起了第二次的猛烈攻势。 郑元用傀儡线连住石膏状的墙体,借力一荡就抓住了窗边的排气管,再一借力就翻进了窗户。 前一世活了近七十年,什么样的苦难她没有经历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陈潇的内心被沐晴牢牢占据着,所以冯苏苏在陈潇的内心当中,处于一个很特殊的位置。 而从封印巨蟒之人对巨蟒不杀只封的行为看来,巨蟒很有可能是炼魂鼎的核心能源输出,或者是其中一个核心,换句话说,这条巨蟒很有可能是破鼎的一个关键。 我没有推开他,因为当他吻我的时候,我就不想让他再停下了。诚实得让我自己都有些鄙视。 陈天翊大步离开了客房,来到了主楼里,这个时候,陈家老爷子和陈子桓正在餐桌上吃东西,她们纷纷抬头看了眼陈天翊,随即继续低下头吃东西。 聂凡其实也没有那么傻,刚刚他一骂,就看到这一大帮凶神恶煞冲过来,就知道坏菜了,今天怎么就无意间惹到这么一大帮凶神? 即使明知道以x教授的善良,哪怕知晓了自己的情况,也不会对自己如何,张太白也不愿意和这一位发生什么交集。 黑暗中,那猩红的火苗一闪一闪的,极度微弱地光描绘着乔十一的脸部轮廓。 靳言完完全全进入了梦乡,整颗脑袋都枕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感觉肩膀越来越沉越来越麻,可是为了让他睡得安稳,我却不敢乱动。 是的!帕奇心里的话还真不是假的,不论是前世今生,他基本上都从未接触过类似于合同这一类的东西。 途中的玩家纷纷狼狈躲避,这样的技能被打到,绝对是秒杀的下场。 一把掀开身上的斗篷,任其漂浮在一旁,奥利安娜一双幽蓝色的眼睛骤然亮起,身子微微前倾,死死的盯住了正坐在办公椅上的尼克弗瑞。 ”谢蓉,你真的想跟他回去?”邵亚盯着我,他语气试探,眼眸里似有稍纵即逝的失望。 他的西装外套是敞开的,刚才搂住我的一瞬间,他把我裹在了他的胸前,他对着我笑,笑的若无其事仿佛刚才的一拳不是打在他的脸上而是打在和他无关的地方。 “嗨,慌什么,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方逍遥接通李洱打过来的电话。 而在众人休息的时候,肯斯特城市的西边的一处丧尸聚集地,发生变化。 他需要的,就是远程控制这个机械飞行道具,去“偷取”所谓的特殊雪莲。 没有推迟三番,易佳人就坐到桌边吃了起来,她自穿来后就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了。 一只干枯萎缩腐烂的手伸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个脑袋,光溜溜的脑袋上脑也没有头发,腐烂的肉似乎要掉下来一样。 53 一拒 说到基因,战靳城又想到秦掌珠和地痞厮混打架,狂嗨夜店的不良行径。 卫立煌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第6军与第8军出事已经打乱了他的进攻部署,此刻驻印军那边又出现问题,这让本就捉襟见肘的局面更加雪上加霜。 回归的占卜力量,遭遇沉寂的卡巴拉数字卡牌,犹如天雷勾动地火,瞬间析出。 树枝上出现一个不大的缺口,同时树枝中汹涌的热量,瞬间融化了斧子上的利刃,融出一个缺口。 相对于什么军团榜、杀手榜、神兵榜、武将榜、财富榜之类的,坐骑榜可以说是最容易的。 运输排长一脸无语,遇到第三主力团这些不讲道理的兵游子还真没处说理去。 里面只有两千来块了,后天菲菲就要回来了,还得给她和果果接风呢。 也知道他师傅秦兰博士当年在唐家遭遇过什么,心底对唐家是有成见的。 锁住他的铁链瞬间崩断,他手中出现一枚丹药,正是金榜奖励的归元丹。 语气也颇为不满,张芳早就去做饭了,自然也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过就算张芳知道也不会有什么说法。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被一只藏在阴暗角落里的黑暗魔看得清清楚楚。 “哥哥,我还以为你害怕给我你的手机号呢!”东方笑着说,接过唐奇的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 余哲的心理素质虽好,但并不喜欢当明星,更不要说私事大张旗鼓了。山头星仍没有彻底稳定,成为明星不是好事。迪娅卡说斯基一村的居民到清风武馆避难,凑热闹的家伙恐怕比昨天要多得多,必须躲躲。 看到这一幕,众人脸色唰的一下白了,不少人吓得浑身筛糠般颤抖,满脸惊恐之色。 就在赵子岳扣篮完毕,想要落地的时候,一个庞大的黑影飞扑而来,两只如同黑猩猩一样的双臂向着他的腰部抱来。 “七七……”柳言眼泪挂在腮上,一说话嘴里有血冒出来,这是她自己咬舌头咬出来的,只是当看清唐奇的脸,她终于明白,自己安全了。 看到大伯母眼角的那丝无奈,陆无尘不禁叹了一口气,刚才医生说过了大伯父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在修养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众人从她的眼神中,多多少少看出了一些端倪,似乎事情很不简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腊月时分,李唐答应归降,大明尽得关中之地,至此,大明尽得中原之地,北方刘周武等人见大势已去,纷纷归降,大明遂一统南北。 一个时辰的会议,虽然并没有议出什么新鲜的东西,也就是那么点东西,可是这会场的气氛倒是让王伟非常高兴,这应该也算是王伟引导这个时代一个非常巨大的进步了。 杨雪顺从的趴到了林逸风的背上,上手死死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头深埋在他的肩膀上,再也不敢睁开眼睛。 在天界,有一个大神的家族或者势力都足以进入一流势力之列。犹如当初被姬宇晨灭掉的赵家。 此时,后羿神弓在姜天禹手上,只是,后羿大神射杀太阳一族九个大神的神箭却是杳无音讯。 此时枪神气场依旧没有散去,那些海盗都被定住,只能呆呆地看着他们的首领被人一拳给击落海里。 “当然,我每天要做那么多的工作,如果连享受都不会,那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石子宸魅笑着说道。 尤其是在打开电脑,看到那张笑颜如花的照片中人时,他的心都在痛。 怪不得她一点不担心来这里被劫色什么的,人家就是来让她劫色的。 他换好衣裳,高氏便来请安,启恒说了几句照顾皇后有功的话,赏了她不少东西。本想留她吃饭,高氏是个伶俐人,自然婉拒了。 这种罕见的正三角阵型,看的林逸风一愣一愣的,黑社会打架啥时候变的这么专业了? 拥有【冥钞机】天赋的江炎实际上开不了枪,这属于主动攻击,违背了天赋限制。 “本王没耐心跟你耍嘴皮子!”夜北骁恼怒地收拢了掌心,彻底扼住她的呼吸。 我捂着腹部皱眉,一阵阵隐痛传递到神经,没一会儿我额头就冒汗了。 我现在真有冲动,去掰开江清婉的脑袋瓜,看看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这一下,陈远喆是真的震惊了,这么机密的事情,陆一鸣也知道? 片刻之后,陈守拙双眼好了,只是双眼变化,完全化作一对银瞳。 吴老爷子是大才子,去年的这部电视剧他知道,他今年才到广电来。季宇宁这一番郑重的话,让吴老爷子脸色也慢慢郑重起来。 那里还有些手机破碎零件,原来刚刚四九就靠手机砸的歹徒,至于破碎手机已被治安员带走当做证物。 不过我没时间关注,因为周雨婷作为永婷集团的代表,亲自到环宇签合同来了。 54 平静 郭嘉一笑:如果主公乃薄情寡义之人,士元兄还愿追随其左右吗? 九万狼骑兵见状,再次朝着十多具千人骸的方向行过礼后,立刻掉转了自己胯下巨狼的方向,满脸愤怒的冲向了数量仍旧有着千万之巨的骷髅大军。 “天瑜,把枪给我”凌凡一把从天瑜的手中将手枪夺了回去,然后冲着科德林就是砰砰砰的三枪,三颗子弹打着旋钻进科德林的身体。 一批批官兵受伤倒地随后死去,漆黑的雍丘城墙好似变成了一只张着血盆大口,不断吞噬着鲜活生命的巨兽。 果然,凯瑞托斯出了老李最不愿听到一句话:失去了翅膀后们,在外表上与那些猴人区别又在哪儿呢? 最后一支则是被诸葛瑾遮掩,几乎上没有参加过战争的水军,以蒋钦为主将,沮授为军师,韩当、徐盛为副将,统领十五万水军,主要驻扎在黄河、长江沿岸。 听到这声响之后,天空翔才是带着一丝疑惑将精神力探入那识海之中。此时,只见那古朴的雷霆印记之上弥漫出淡淡的微光,而那微光缓缓地闪烁着。 被吴忧这么一说,项烨的脸上浮现出些许尴尬,他嘿嘿一笑,却没说什么,只是望着吴忧等他继续说下去。 林雅点点头,看起来完全不介意自己没有帮到李萧毅,拉着李萧毅的手就想房间走去,李萧毅苦笑了一声,任由林雅拉着他进入了房间。 那牙门将听了命令,却是满头大汗,口中哆嗦不停,放箭的命令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子辉点了点头,除了高作虎外,其他人全部跟上了世仙鹤的步伐。 黑色煞气直接射在了他的三寸位置,煞气刚接触到他的鳞片,他的鳞片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着。 此时他体内的真气已经消耗了将近六成,隐隐有些气力不济、真气亏空,而梁宇杉却依旧是脚下生风,仿佛完全不受影响! “开荒第二式!”接到科尔传过来的意识,苏泽有种想笑的冲动,亡灵取名字这么不讲究的吗? 据说他是茅山的人,当然子辉也不在乎他的身份,总之实力是异常的高强。 祁继不禁在心中给高长老竖起大拇指,这位老爷子要么不说话,这一张嘴便是噎死人。 没一会,星空之中渐渐走出一个看上去八十多岁的老者,老者留着极长的白发,山羊胡,穿着一身棕色的长袍,缓缓向苏南天走来。 乾墟圈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有着特殊的地位,哪怕实力不算强的人,一般都没人愿意招惹。毕竟,能进入这个圈子的人,都是那种天赋卓越之辈,要是不能将他当场击杀,那就等于给自己平添了一个强敌。 但是苏泽又岂是易于之辈,今生修仙以来,寥寥几次战斗经历中,哪一次不是以弱斗强,宁折不弯。纵然是被那些五级、六级的魔法师翻掌镇压,但是在同阶之内,又有多少人能够接下他的全力一剑。 稍微活动下,适应了这具新身体,接着他便迫不及待的冲出了医院,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去见自己的母亲。 当掌声响起时,正在发呆的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走上讲台,楞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低着头,默不作声。 “迟早要反,不奇怪。世世代代都是别人的刀,是人都不情愿。最开始铸造这把刀的时候,就有想过这么一天了。”灵道子面容恬静,看上去反倒不如先前紧张。 “你的伤还没有好吗?那这一次你就安心待在家里,不要跟着我去了吧。”商盘君抚摸着安心休息的紧那罗鸟,柔声说道。 月神听到云晓的回答,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太了解云晓的性格了。 “跟我来。”敖兴初长长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睛睡意惺忪说着。 觉察到身后的巨响,亡灵之王越发迅捷狂猛,比之九天雷霆还要狂暴,一拳毫不留情的轰向雷羽,拳头还没有到达,那上面耗的力量便使他胸口烦闷,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 “打吧,打吧,等到最后你们才会知道谁是赢家,到时候我想你们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徐世云得意的狞笑,仿佛已经看到了雷羽惊惧不安的脸色,和妖娆花容失色的神情。 “这不是重点!有话就赶紧说!”颜夕气急败坏地敲了兔子一筷子。 就在这一刻,只听“锵”地一声,那百丈余长的天之枪猛然刺下,仿若可以将这片大地戳穿一般。 漆黑如夜的墨羽绒衣在风中飘荡,长发垂荡散作丝丝缕缕,眼眸淡漠如水,似看透了世间一切,肌肤温润为美玉,眉目修利成长剑,而白薄的唇抿着一丝笑意,削瘦的脸颊柔和唯美,几分孤傲,几分邪魅。 天色逐渐暗了下來,寒气也愈发的浓郁,生怕娘亲不堪忍受,牧天点燃了一堆篝火,反正这里是暗族和土族的交界地,估计沒有人闲的无聊跑这里一探究竟。 “退”冷寒星怒喝一声,两人同时向后退去,前进的路不但被封死,更重要的是他们不敢逆着金光反冲过去,那样只会让自己藏身于此。 这种行为,绝对是典型的揭人伤疤。这道士素素还是知晓的,原本是要成仙的人,奈何屠戮过多,杀孽太重,虽然杀妖有功,可惜福气太薄,难以升天。如今这不死不活的吊着,游离于三界之外,也真不知是惩罚还是奖赏? 55 赴宴 “凡尘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会那么的强大?太可怕了。”杨梦儿惊骇的想着。 雪澜仙子一路所过,一切挡在她身前的武者,都是顷刻命丧剑下,无人可挡。 按理说,刘总应该,更加看的起皇族大帝才是,但是,刘总却对凡尘青睐有加。 自己这也算是创业拉风投了,不过跟后世完全不能比,自己这个发起人不仅投钱了,而且占有的股份只有五分之一。 暗夜强盗团的老大仰天嘶吼了起来,周身庞大的身体遮天蔽日,而后更伴随着的是无穷的暗神之气向着眼前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呼啸而至。 事后,云静蓉又将医疗药剂的调配方法公布于众,让全世界的各个基地都知晓如何调配医疗药剂。 张大风他们二人,作为凡尘他们的见证者,听了杨心那一番话之后,早就被感动的不得了。 “别得寸进尺,否则的话,别怪我直接用强了,毕竟,你只是一个杂役弟子,而我,可是真传弟子,天榜第六十六名的天骄,就算是我把你,调教成奴隶,门派里面也不会惩罚我的。”此时,王长青威胁道。 “没错,反泰坦法阵已现在已经全力开启,但是听说曾经受到过重创,现在能够支撑二十年,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敖天面色有些难看。 当然了,也有那种,逆天的天材地宝,可以增加天赋,但是,那种天材地宝,即便是神仙,都非常非常的难以弄到。 甚至最高的,他们还可以授予到上将军衔,但是随着精兵简政的政策施行,上将军衔的首长只会越来越少,就军校而言,比较普遍的还是中将军衔。 “那行吧,这都饭点儿了。您不打算请我吃顿饭。”牧戈刚才已经用神识查探过老院长的身体。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心里盘算着等吃完饭再给老院长梳理一遍经脉。保管让这老头儿健健康康的活到100岁。 罗梦芳有一堆话要和白初夏说,秦天悦让白初夏慢慢与罗梦芳说话,自己先去换了一衣服,回到家才注意到自己衣服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一点泥土,有些明显。 来此本就是为了证实心中这件事,此时白雨更没再多想,直接控制着三把飞刀,就朝着陈傲天箭射而去。 墨以深薄唇微勾,牵着秦天悦的手朝着前方走去,两人并未坐车,而是漫步在京城路上。 仗着手里有仙器,若通准备一番,就要探查这古怪从何而来。走到墙角,打开背包,一样一样拿东西。 “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你在这做什么?”,江染离皱起了眉头。 妖魔的傀儡术,也有和仙法类似的,随便拿一个什么东西,就能变成傀儡。但是往往还和幻术齐用,增加这个效果。这属于高级的妖魔能学到的程度。差一点的呢,那就是炼制尸兵。 六姑一阵轻笑:“好,我也累了,晚上我请几位吃饭,咱们再商量商量。”说完缓缓环顾一圈,起身离开。虽然看不清长相,但是那背影,确实也是风情万种。 两发虚闪在空中对撞,又一次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在原地留下了一个大坑。 而徐佐言这边,从叶凯成走后,徐佐言一直很是不安心。來回的在房间里走着,最后被徐爸爸叫住在一边坐下,他这才安静了下來,但那忐忑的表情,以看得出他现在是有紧张。 “所有人听着,二家主命令,杀了这个李辰!”随即骑着地龙兽的大长老,立刻向周围空中燕家修炼高手下令。 他原本以为是有人,故意搬动大石头,堵住山洞,从而可以让人藏匿行踪。 天凤抚平自己的思绪,然后一步踏出凤凰一族大殿,向着不死火山深处而去。 周老板则在旁边,熬着一大锅,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材,一股土腥味。 见到有人起身,其余前来旁听的专家教授眼中也闪过一抹迟疑,今天是空降的秦教授首秀教学课,要不要再等等呢? 位于a区与b区之间的后花园,有一栋独立的日式建筑,安静别致,古韵十足,风格完全脱离于整个医院的氛围。 为了他的疯狂野心,可以杀死我缥缈门长老,还有两位缥缈十子,众多修炼高手。 当然也没有忘记警告所看热闹的人,不得将洪石浩被李辰打败事情泄露出去。 想到那一副凄惨的模样,范繁再看沈于归,忽然间觉得他也眉清目秀起来,甚至也没有以前那么讨厌她了。 用元气慢慢炼化,血液才分散开来,开始融入她的血液之中,两者相溶的那一霎难,水天澜浑身抖了一下,似乎是被什么震动了似的。 太子想是摸不清父皇这话的用意,不敢随便接话,只是干干地笑了两声。 “你是想要回以前给我的程氏股份吧?”陆依黎微微的又笑了起来。 他老荣家向来都是一脉单传,能传到现在没断了香火已经是很不易了。 刚刚进入休息室,艾丽卡便推门走了进来,她身后则跟着冰人、火人、钢人、幻影猫凯蒂。 56 暗中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别说高等星球生命了,哪怕是大帝也不能抵挡。就算是神王,若是强行抵挡,也会被宇宙大爆炸的力量冲击,最终身陨。 雨菲惊慌失措,赶紧把石头抱在怀里,一脸的愧疚神色,眼眶里更是有泪花闪烁。 刚刚进入琳琅界域,众人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规则压力,但大家都是掌控者,也能够承受得住。 看到古天山这副模样,叶利的心中咯噔了一下,对方可是秦华市总部的人,听说还是那边会长的儿子,因为以前惹事,就被打发到这里。 这两家学院的恩怨从几百年前就已经产生,随着时学沉演,恩怨不仅没有化解,反而越结越深,到如今简直势同水火。 “想不到你族中人如此善勇好斗。”吴尘看着内场比试的画面,忍不住道。 只见众人头顶的天空被撕裂了开来,一座巨大无比,一望无边,带着滚滚雷霆和火焰的黑色山峰突然重重的镇压了下来,将李靖,四天王,以及五万天兵全部笼罩其中,他恐怖的气势,实在让人心惊。 “没事,你尽力就行了”李清照笑着安慰道,看完这些诗词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徒弟的学问和才华,还远不是这位圣的对手。 只听突然一声哀嚎,就在许仙等人聊天的功夫间,李富华已经被冯越一脚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擂台之上。 云帆消失了半年,一点踪迹都没有,现在又出现在他之前消失的地点? 蓝湛起身送君无双离开,心中一直在想君无双到底在干嘛,神神秘秘的。 说完之后,田忠吉重重地哼了一声,不搭理自己身后的跟班,大踏步朝着迷宫内部行去。 “墓门?难道就是神兽守护的那个?”宁建国皱眉深思,并不断回味叶枫刚刚说的这些话。 也就是说,将一门十都级的枪法修炼至80%,仅仅只能给他的古武专精带来不到3%的增幅。 他面怒凶光,厉声道:“从现在开始,国家启动一级戒备,所有人回到各自岗位,派遣武装部队前往国防边境,镇守国门。 本身来说,新星军团成员的肉体力量比起克里人要弱上许多,如果不是有着新星能量和超级计算机,根本对抗不了这个存在已久的克里帝国。 钟离下意识扫了一眼正在静音飞行的顾三秋,不得不说声势磅礴浩大的烈风之力能被他用成这样也不容易。 樱花国神选玩家见十二巫师即不出手,也不回应,一时间都急的抓耳挠腮。 最多也就是因为操作失误,或者购买装备的问题,让队友产生质疑和不自信。 于淼盯着少年离开的背影看了一会,阳光倾泻而下,给少年镶嵌上了层层光晕,单薄消瘦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孤寂。 没有人知道在这两天里,新城委员会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过程,当乾符元年七月二十二日,新城第一部条例发布的时候,许多人根本就没有注意。 “这么晚了你又来做什么?”云潇着实不待见这贴尊贵的黄色膏药。 “好了,大家都散了,回家去准备,下午在码头上等着,谁要是不来,就不要怪某不客气了”,李烨说道。 其实李烨也不希望叶婉跟着自己回登州,毕竟自己在江南根基不深,很多事情叶婉出面比自己要强得多,完全可以作为自己的江南代理人。 毕竟……他是那么一个好看的人,心思细敏,有一颗无人能及的玲珑心,这样的人怎么就能死了呢? “不行,太弱。”叶枫猛然一纵,身体直接借着那老头的肩膀飞到他头上,然后双腿夹住他的脖子,猛的一转,然后狠狠往下按。 玄冥虽是这些日子见惯了锦瑟如此的打扮,但是此时看着她却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很轻柔,却是在不经意间撩动着玄冥的心弦,玄冥只是觉得心中的某一处在突然之间变的柔软起来,还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 “摘下来!摘下来!摘下来!”众人一听顿时开始凑热闹了起来。 钟离朔一听这话,自然明白是老皇帝已经对太子和钟离朔起了疑心,这是要让自己替他寻找证据,有了切实的证据,老皇帝才能直接治了上官鸿的罪,至于太子,恐怕也要背上一个勾结朝堂命官的罪名。 临沂是起义军东进、南下的重要障碍,无论是尚让想东进,还是黄巢想南下,都必须攻破临沂城。不过以起义军现在的实力来看,想光明正大的攻下临沂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也许使用一点计谋……。 宫城跟在她后面,看她这举动,有点不能理解。人家是一伙儿的,找她们能有什么用。 无数人开始同情皮特这些饱受校园暴力欺凌的学生的遭遇,很多人调转枪头对准了受害者的家属,称他们的孩子根本不配被称作为人。 当它敲石头的时候,它又何尝感受不到武阳怪异的目光,而它这么说就是要打武阳的脸。 阮软突然没笑出声,她没听错吧?祝思跟她比游戏?还是主动提出的? 武阳迈步上前,一股气势自他体内而出,虽然没有剑仁和南宫雯的那般强大,但战斗的决心却不输于任何人。 这是当初他对他的承诺,以此来抵消他治好自己的精神疾病的报酬。 如果对方刚才一直躲着不出来,他可能找不到,但已经出现了还想再次玩消失,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城东一带地形开阔,方便西凉骑兵们游走抛射,一时间居然和城墙上的弓箭手,射了个旗鼓相当。马超则趁机挑起拒马,砸向了城墙,虽然高度不够,但那声势吓得城墙上的伏兵们手都软了。 57 计划 苍狼王目光扫视了一下,当看到天明手中拿着的渊虹时,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脚下一踏,向着天明扑了过去。 命令虽然一样,气势与人数却截然不同,数百手持兵刃的梁山喽啰,全部向着浩白与林冲围了上来。 之前因为种种事情把她想要坦白的事情耽误了,如今时机也不会,外有简凝滋扰,内有与爷爷的关系僵冷。 姜维吸了一口气,圣笛紧握,将心中的憋屈一口气全给吐了出来。 “此人,我护定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人指的是谁,而西林铭綦亦靠近了他,双目灼灼,又笃定万分。 几人脸色一变,连忙防御,可冯洪实力比他们强,一掌拍出,“砰”的一声,直接就将他们几人同时拍飞而出。 “佛家昔日里也对我仙家有些恩惠,妖族乃是邪道,到此时,你竟还试图说动我去帮邪道,而舍正道不顾!”神将冷喝一声,却并未真的生气。 “太皇帝极天”中,三位圣皇如今才算是真真正正成了圣人,虽然是功德证道,可是到底比过去更强一些,作为人道圣人,还能反哺人道。 这是一副绝美的画面,孙尚香突然觉得心中的一块柔软处似乎被触动了。 典韦,还有守卫着皇宫城楼的禁卫军,也是对着马车拱手行礼的。 最后,聚宝盆在燃烧中碎裂开来,一团银色的火焰露了出来,把还在燃烧的那一团金色火焰给吞了,李末也露出了惊容。 要说柳无尘出关,最先知道的人是谁,就非九尾一族族长胡老太莫属了,这里是九尾一族的栖息地,她自然有手段,不然当初也不敢直接让柳无尘一行人进来。 可是这话说出来,这些妖族的前辈觉得不掏出点什么来送她都不好意思了,而且还不能送的差了,纷纷拿出身材珍藏的奇珍异草,手上没灵草的还掏出了自己换下的尖牙,褪下的毛发之类的。 前方的董荼那,也是由着战马,慢悠悠的向着左边的街道前行,不急不慢的。 很多人都等在外面,聚在一块,讨论着这真是一家黑店,就是修仙城市的入城费,还都是只收下品灵石,进个店居然还要收一块上品灵石。 “一百粒很多吗?我怎么不觉得呀?难道是因为司徒公子你拿不出来,所以就觉得这很多吗?这不应该呀,不是说司徒家是黑星城第一丹药世家吗?”李末故作惊讶的说道。 夏时光了然,难怪顾琛今天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原来昨天晚上睡的这么好。 看着苗剑宫再次重现在自己面前,吉川长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度打出了第二拳。 刘慧怕失去一切,而且又惦记着我爸的存款,所以就找了雷震让雷震帮忙杀了我爸。 身在内圈,伊烛也能时不时就听到外圈异兽的嘶吼和学生的喊杀。 可偏偏向保华年龄摆在那,他们不敢下手太重,最多就是口头威慑。 随着三千天宫骑兵潜入深海,海上结界开启,十万海兽大军转向了入海的天宫骑兵。 以后她可还有好日子过?她倒宁愿被皇后娘娘,当面训斥几句算了。 她怕自己对他的那些爱,最后变成了恨,害怕婚姻走到尽头,恨不得对方死。 老金看到人,就有点头大了。他特意没找那些适合睡觉的地方,怎么在这遇到这位祖宗了? 厉寒霆再也无法做到故意板着一张脸了,他的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漆黑深邃的眼眸也同样温柔得不可思议。 是因为她们对她这么好,所以现在这种情况,她的内心才越发忐忑和自责。 洛斐见状,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收起来,只能回头看向了烬天。他不擅长安慰,打人他会。 容迪笑眯眯的来到杨然身旁,手一晃,几个渗透着寒气的玉盒便是出现在了面前的桌上。 灼热的温度,令得地面上的一些枯叶,瞬间噗的一声化为灰烬,一些巨石,也是爆裂出一道道裂缝,然后嘭的一声,爆裂成无数碎石。 好在这里的地势非常平坦,四周的山也离得有些远并且都很高,想来就算是再来狂风术也是不会把他们吹到哪里去的。这样想着之后,林希才放心的对前面两个窝在一起的苗族祭司发起攻击。 刚才离开会场前,叔父乌金池已经传言过来,这次自己只能拿第三名。 龙组玄老脸上肌肉抖动,他明显也被野田一郎如此不要脸的直接宣布所谓的取消华夏世界大比兵兵王的称号,给气得不轻。 “好了,我知道了,带我上去看一看吧。”老者看着这位王爷的脸色心中已经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魑魅已然在那边等了,而欧阳清他们是等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再直接到白石洞天会面,再有便是还要去找孔励一起,等了这么多天,相信他肯定早已心急如焚了。 她也真的很急,一说完就挂断千里传音,大概已经是往这边赶了。 轰隆隆,山坡上滚下无数石块横木,卞衡安抓起顾家琪,道声走,两人弃马向前奔跑。 两人周身气劲引而不发,已然对其所言信了大半。如此更是担心黑帝赶回,前后夹攻之下,以他二人之力定然不敌要尸骨无存。可是他们身负使命,知道若是这样退回去,恐怕也难逃一死,一时间左右为难,踌躇不已。 不过,荒神戒终究是上代荒神的遗物,得到了荒神戒,是一种莫大的荣耀,所以也不是毫无好处,至少面子上会不错。 58 代价 伯爵说过他吸了安琪身上过多的血液,安琪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所有脏器衰竭,目前最严重的是她的大脑由于缺少供血即将发生脑死亡状态。 看着一组组的选手上台又下台,接下来就是她出场了。就算是再有经验的选手,上场前紧张也在所难免,但只要能在场上及时调整状态就不怕。 虽然没有做什么事情,但是随后她就想要让恒彦林能够出手一下。 心下千回百转,面上千杉却是连忙起身往外走去,未免待会千彤回来不合时宜地闯进去,她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我便要转身去发力,正就看到一把明晃晃地刀子向我二人劈来,下一瞬我的眼睛就被李叹的掌心封死了。 林能进看她这个样子有些担心,一来她总会想到常翊,这种痛苦肯定很难熬。二来她本来就算是破格录取,又在省赛上出了把风头,可刚一进队里就状态不好,肯定会引来别人的非议和猜测的。 苏锦璃刚刚下了马车准备进府,顾明珏便迎了上来,而后夫妻俩携手走向紫璃居。 “其实我看你不像是那种为了权力而奋斗的人。”松下次郎望着赵信说道。 说是他而不是两人,完全是因为坐在夏尔对面那位橡树先生根本就不像是出任务的模样。 当化体池里的元液进入到他的丹府之中,刚一碰触到方逸的元婴,刹那间,方逸犹如坠入九幽黄泉,亦或是在极寒之地,又彷如进入到了火焰极郁的地心。 猛地睁开硕大的血目抬头看着上方的身影,眼镜蛇王猛地抬头张着血盆大口冲着众人就是一阵嘶吼。 所有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一旦不能攻取虎牢,那许昌就如同锅里的一块肥肉,只要有机会,谁都可以随时咬上一口。 朱天蓬不再理会丘准,一步跨入传送阵,一阵光芒闪动,已出现在一座宽阔的大厅之中。 管家闻言没有瞅他,朝他半扭着头道:“喝完这壶茶地。”管家也在磨,他也担心早回去,就得早干活。村主在那,肯定不会让他闲着。 因为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清楚,眼前神奇的华夏青年手术刀为何使用如此之好。 “八嘎……”然而,让雪村太郎泪奔的是,他的父亲再次给他一巴掌抽了过来。 “敌袭!敌袭!”有尖锐的声音自保护工兵营建烽火台的汉军军队中发出。 当即,不少人纷纷的取出了丹‘药’,大多都是神元丹,递给项昊。 西境信仰,是因为那里全是寺庙僧侣,信佛集信仰香火,纷争也全是信仰之争。 这样的气氛很是让人心情不定,这个地下赌场都没有使用筹码的,直接都是丢钱下去,只有老虎机那边会换成游戏币,十块钱一个游戏币。其他的项目都是直接用现金的,直来直去,非常之刺激。 蒙卡男爵的家是典型的费雷顿乡村贵族建筑。三栋三层楼房将一个精巧花园围起来,大门由气势恢宏的罗马柱和各种雕塑装饰着,显出主人家的不凡财力。 “该死的!这些贪婪的豺狗!难道我苦心经营克布理镇积累的财富,只能白白送给这家伙吗?”蒙卡男爵死死的盯着餐座上醉眼朦胧的艾尔霍卡。 “石帅谬赞,猛愧不敢当。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能追随石帅左右,略尽绵薄,实乃王猛之福。”王猛逊谢一番,随后继续向石青讲诉青兖治理之道。 飞仙之力帮他重新塑体,依旧基于他的身体,并非凭空塑造躯体,这个过程绝不会改变血脉,最多令血脉容纳更多“力量”而已。 泽贝拉将自己率领诺森加德的精锐冒险队进入无尽深渊以来的经历,挑选出几个重点报告给黑龙王子。 这时,卡拉比斯觉得,那使者头领似乎不关心他,而是更关心溪流的情况,最后卡拉比斯也看出来了:溪流的水面在震动!虽然频率很轻微,但确实在震动。 “你还真的是。够狡猾呢!竟然是用这种障眼法,我差点都被你给骗过了!”瑞恩笑眯眯的看着枭亚普夫摇头说道。 张劲松知道在开玩笑这个事情上面,他怎么都不会是赵世豪的对手,所以这个玩笑就到此为止,笑着请赵世豪入座。 “对,每一样都来一份!麻烦你了老板!”安培拓哉点点头说道。 部落之间的内斗与冲突早早的消耗了这个草原民族的锐气,年过六旬的呼衍邪已经满头银发,以他这个年纪,在匈奴人中算得上是长寿的了。与之相比,赫连壁年不过四十上下,正是一个男人最为鼎盛的时期。 “妈妈~妈妈~”糖果儿悄悄来到厨房,扯了扯正在准备晚饭的黄湘宁的衣裳。 “混沌大军,莫特金那一路,还有多少?”莫吉安娜转过头来朝着塔列朗问道。 一开始,绿皮们付出的伤亡是远征军的一千倍,成片的火炮和法术,还有箭雨吞没了无数的敌人,而就算能够冲到人类阵地之前的绿皮,其稀少的数量也是被长枪吞没。 受到这一惊吓,幸运的青皮蛇再也没有了觅食的念头,它滋溜一声头朝下面的土里一埋,整个身子就象一条蚯蚓一样,摇晃了几下之后就没有影子。 先说谁倒霉,如果死的是科道言官,倒霉的自然是李伟。李伟之所以如此嚣张跋扈,那是因为他背后是裕王府,是依附于王府的相关势力。如此一来,裕王和府中的官员们都要跟着被麻烦找上身来。 59 真菌 明一收回那些思绪,不再继续想这些事,他得给自己找点石头,平衡体重。包裹给了明彩,他自己却轻了。 梦云裳本来一直兴致很高,但当林峰送她离开的时候,突然有些生气和羞涩,表情复杂。 “原来他们便是宣王世子和兰熙郡主。”大王子的王妃忍不住说了句,他们来之前自然会做一些了解,只要有了解,就一定会知道南景臣和明若华的存在。 黄图坤脸色几番变换,从兜里掏出根烟来,刚要点上,便被陈振夺了过来。 苏国庆这话一说出口,苏倾寒还没有回应,立刻就招致赵淑芳的不满。 她确实不知道这些事,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两天的工作太忙了祁修泽没跟自己说,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司南说话时总是笑着,让人有一种没有攻击性的感觉,可说出来的话总是在步步紧逼。 凌瑶越想越解气了几分,等着过了今天之后,恢复真身之后。那就是游戏的开始,先给已有未见的三师兄份一个大礼。 不必再显得特立独行了;不必再每天往返于黑牢与主城洞府,浪费一个多时辰了;也不必再三天两头的跑去虚情假意的给范明先请安了。 其他人回学校,温柳则是继续坐出租车回家,因为她的东西多,她也没让宿舍的人跟她aa车费。 苗苗因为结婚的事情和他闹掰了,严超觉得下一个会更好也就没有做纠缠。 虽然在王珪看来,燕王李祐的话,陛下根本不会听,但却是给今天晚上的商议起了一个不好的开头。 「当然了,传奇之前看起来或许影响不大,但来自别人的感悟始终比自己的差了点,最好的也只能止步传奇,你肯定不只这么点追求吧?」乌压压说。 “你跟着干嘛,万一看到不该看的。”叶奚无意识的一句说完,挣脱他的手,往电梯走去。 “我父母都过世了,老师我讲过的……”赵敏敏垂着视线,盯着自己的鞋尖看。 她双肩颤抖,眼泪顺着指间像决堤的洪水不断溢出来,呜咽声一下下撞在众人的心里,跟着一起难受。 李泰被李祐一脚踩住胸口,只觉得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仿佛自己的骨头都碎掉了一般。 现在的宫瑾轩真的阴白什么是睹物思人。更是阴白当初白意染总是站在窗前,听着风铃声,看着远处高挂的月亮,那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主持人心思千回百转,看着两位当事人面色平静,仿佛不以为然的样子,她又静下心来,继续。 韩易云像是听懂了一样,笑着说道:“好。”声音很响亮。大家都笑了起来。 “不——”,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黑夜的长空,在山洞里回荡了许久。 如今他们是在妙家村,要是真打起来了,也未必能够讨得上便宜。 他回想起黑熊妖王那熟悉的眼神,这圆脸妖王十有八九被吴之尤那老贼控制,或者黑熊本身就是吴之友。 有了翅膀,苏茗活动范围虽然宽广了许多,但是,苏茗还没怎么适应翅膀,几次险些掉落了下去。 齐天昊将宋琼冰放在床上,看着她的睡颜,眼里的柔情渐渐地全被沉痛所代替。 看看附近那五名精英弟子的惨状,看上一眼不自觉就想到了杨林的残酷,这心中,焉能不怕。 许仙脸上的惊悚之色还未消退,却感应到那胆大包天的贼子直往这个方向而来,他的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况且,想娘亲是真,还有一个原因是他们也想看看皇宫长什么样。 我所有的痛楚突然之间好似全都烟消云散,胸中心潮澎湃,眼眶里盈满了感动的热泪。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停徘徊的一个中年男人。 当然,稿费的公示日,和发稿费可不是一天,毕竟这样的事情,是要准备好多天的,光是算法就有好几种,统计完了以后,还要去银行,以及综合各种其他的情况。 因为长大了不少,五官也张开了许多,没有三天前那种乖巧呆萌的感觉了,反到多了些许威严。 “惩戒术之六,冰锥!”一根锋利的冰锥从身后飞来,擦着西门金波的头发飞过,直奔抽烟的拾荒老人。 爆炸掀起的尘埃在南森的身前戛然而止,此刻他周身漂浮着星光,同时还有着紫色和红色流转,看起来显得很是奇异。 他突然攥紧了拳头,只不过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却间接性的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另外两只被她这突然而来的举动吓得瑟瑟发抖,害怕的看了看四周。 张静坚持健身,身体素质比一般人要好的多,根本用不着他这样伺候。可她就愿意让他这样伺候她,心里舒服。 “我会的,这一生,我都会对她好的!”他无法承诺什么,但会把最好的给她。 刚刚冲出赤龙军元帅府的安斯利,特灵娜一行人身体一软,便直接倒在了弗拉迪城的中央城市广场,那一座巍峨的元帅府已经彻底倒塌,地面之下,反复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身去声亦出,红尘客难忘,我认谁,谁识我,道是路途渐成疏,这次第、寻觅无处处。 他倒是想要看看陆霜霜和霍远震之间到底在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也并不着急着避开。更何况霍霆说过,总觉得那些跟踪轻轻的人和陆氏有关系,既然如此他就有必要看看陆霜霜到底是不是有关系,在这其中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昊辰见状,忙抛出焚天印遮挡,却不料本以为避役无法逾越,却不想下一刻,焚天印连同自己倒飞了出去。 起身,众人皆是冲天而起,随着自家神都的大祭司,来到了神都中最宽广的所在,大祭司尤娜高悬虚空,在阳光下仿若神袛。 或许是我分神的缘故,平时腿脚不是很利索的阿爸竟然比我提前来到了菜园。 60 来访 而且当时他将白素贞找来的时候,玲珑已经不在了,假如真的和方才自己娘子说的,那个时候的她真的法力不稳道基不固,真的没有办法救人? 山河将春风抱进了辰光洞,我化了一个软榻,让山河将他放了上去。 可她仍然高估了自己,她在看到那双妖魅眼睛,她已经深深沉溺其中。 “开始行动。”唐龙也很火热,下雪天气,最想放松,一来可以去抓点野味来吃,二来想很秦丹丹去堆雪人,好培养两人感情。 “如果不能有孩子的话……”他的话才说出口,便被她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 “……”虽然瑾歌觉得他说得有理,可她总是越不过一个坎儿,或许就是洛祁安的转变和他们之间立场的变化吧。 王松韵忽然觉得自己的表现太差劲了,说好的要保护楚玄结果被只猫吓成了老鼠,太没面子了。 “我,我不知道!”许宣有些惊慌的开口说道。对于任何一人,忽然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自己的亲人朋友,变得如同孤家寡人一般,谁的心中都会害怕的。 二狗无言,着实不是滋味,但他实属惊讶,分明觉得二人,不甚亲密。 既然人员名单有了,连住址,包括现在人在哪里都有数据,那这个事情就好办多了。 春水上泽转头向林如远看了看,发现他还在那不紧不慢的说着话,自己也就耐着性子,听下去。 唯有此刻,木叶才觉得她面前的不是一位风流儒雅的王爷,而是一个驰骋疆场、能一刀割下敌人首级的年轻将帅。 黎陌静待了一会,似乎是在调整灵力,目光幽沉。片刻后,他双眸冷冷扫过丹乡之中两处战斗,还有一些鬼鬼祟祟靠近此处的身影,神情越发冷凝。 因此,叶青眉同样玉手一扬,一只虚幻的玉手印形成,与那漆黑阴森的鬼爪轰然迎上。 因为不能降服这把长剑,无奈之下她用与长剑本体相同的星辰铁,制成锁链,将它束缚在寒潭之下。 而一边沙展和蚌三娘两人忍俊不禁,几乎都要笑出声来,至于这跟随莫管家一起过来的几人,也都是忍着笑意不敢出来,脸色涨得通红。 但这些年来倒没有闹出太大的事端来,他也就任由他们出尽百宝,这同时也成为他平衡朝廷势力的一种手段。 但是看着苏寒一如他名字一样冰寒的脸色,都机智地选择了不出声。 公元203年,诸越遭贵霜入侵,前来汉帝国求援,益州牧刘璋在此率军前往诸越,与贵霜决战于百胜,大破贵霜,逼迫贵霜求和。 巫瑾被这位心理医师迅速转换话题的速度唬的一愣一愣,几分钟后和周医师分了最后半块瓜。 屈宋氏、屈延庆兄长屈延生都悄悄到乙府,呃省的与叔祖父纠缠。 秦瑾瑜并不是圣母,她不想去原谅任何人,被逼着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她心中的恨比谁都要浓烈。 遵彼汝坟,伐其条枚。未见君子,惄如调饥。遵彼汝坟,伐其条肄。既见君子,不我遐弃。 r码基地漫天飞雪,教官们缓慢走来,他们手上缠绕着锁链,眼白浑浊,像是串成一串的行尸走肉。 当年还是男团练习生的记忆并没有间隔太久,却模糊如同被尘封,甚至恍惚不真。 卫骁从初中开始就有意识的健身,对各种健身运动都有所涉猎,但是“凯格尔运动”是什么,迟早研究“凯格尔运动”做什么。 雪白的手指,如夜色一般深沉浓重的黑色指甲,在这全黑的宫殿内,显得十分搭配。 被迪亚兹深深俘获芳心后,戴佩妮虽然移情别恋了,但对梅露可的疼爱和亲情依然还在。 原先的佐诺兹撒开一张暗影能量构成的网罩住了芬里厄,芬里厄挣扎着,但是却越挣越紧。就连她的魔装斯瓦蒂都掉在了地上。 他的言论自然伤害了莱昂纳多,而莱昂纳多显然已经受够了没钱的苦,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走人,所以最近这两天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莱昂纳多要和米兰分手。 斯鲁德身子一低,神力和魔力同时爆发,狄璐卡一下子被弹飞出去。 正当张昭走出店门,想往酒店走回去时,看到那两名保安正上了车。“不好!该死的。”张昭唾骂一声,拼命往酒店方向跑去。 “都准备一下,一会去熟悉一下各自的战斗方式和掌握的魔法重耳里。”看了看眼前的两个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年轻人,拉勒这样说道。 因为这对诡异的情侣之间进行的诡异互动,总是会给周围带来一种说不清楚的压力。 叶檀知道自己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其他的事,还不如直接离开呢。 ——擦!你会跳舞?活了这么久,我怎么从未曾见到你跳过舞蹈? 乌鸦首领心腹手下,都是身经百战一路打到海港城的,枪法虽不出彩,可打架斗殴却是家常便饭。一个个手里握着砍刀、钢管球棍,比拿着枪可有底气多了。 按照他的计划,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接下来的十四天都会在这样的生活中度过。 说完这话,叶昊然便向着那老和尚微微一拜,随后便转身走向了朝圣村的方向。 61 夜行 “野蛮丫头你给我等着,今晚单挑敢不敢?”风扬冲着寒雪挥舞了一下拳头。 就在唯忙碌着给本堂瑛祐催眠的时候,fbi探员们已经出发了。 傅萱萱经过唐丁的时候,却目不斜视,脖子高高扬起,一派骄傲的公主风范。 晚膳上桌的时候,赫连晟去酒窖里拿了瓶好酒,按着上回吃饭的习惯。 梦万山被金色字符纠缠,那些金色字符是隐藏在宇宙中的万千道理,万千奥义,覆盖万法。再加上了梦轻尘澎湃的法力镇压,梦万山怎么也挣脱不出。 自己还不如在出嫁前跟三姐姐一样死了呢,那样清清白白的死了,也不用担心连累父母家人。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乔清转身,换了完全不同的音调,疑惑地看着秦弈问。 “江兄弟,你这番话,有点太过超前了。以目前人类构建的宇宙模型来说,不超越光速,如何打破空间和时间的限制?”良久,妙尘终于还是无法理解的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话木香很赞同,那些个动不动就来一句,包治百病,‘药’到病除的,大多是江湖骗子。 这正合唐锋的意思,这段时间以来他能能够感觉司马般弱有些古怪,尤其是这两天时间行踪更是不定,只是也不好问她到底去了哪里。 da战队的几人虽然觉得刘寒当时的一些话很有道理,但却有些为夏辰不值。 随着视频结束,灯光也缓缓明亮起来,随着咔咔的齿轮声响起,正对面的壁橱缓缓转入墙内,随之出现的是一块显示屏和一些器械。 虽然这么做,等同于将自己的性命完全交给了唐锋,但他愿意,而且是一万个愿意。 他突然之间想变出忍傀来了,现在能不能用那一种以其人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呢?然而,现在他不能够用自己的兄弟去寻找着忍傀之首,因为他会觉得那样会十分十分之冒险,他现在要用的话就用岛国人作为那一种替代品。 然而杜磊听到顾一航的抱怨后,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只是和夜星辰还有关新怡打了一声招呼,就继续盯着他的手机。 “该死!”我骂了句,阴阳剑戳在地上猛的推了下,身体硬生生移开半米,不过还是不敢起身,因为上面锋利的指甲和相对灵活的上半身威胁更大。 金光和银光汇聚在一起,与此同时,莫天的脚下,竟是落出一道庞大的铭纹阵法。 为首的武者一声暴喝,同时,他施展战气,半空中凝结出成百上千的金色手掌,宛如千手观音。 虽然已经到了“开悟”境地,但毕竟发生的事情与自己没有直接关系,所以只能用推演的办法追根溯源。 “那就去死吧。”一道低沉的声音落下,一股让人心生绝望的攻击从空中落下,直指云尘。 闲下来的云飞担心地上的姬公子被打斗的几人踩着了,将他提了起来,顺手点了几处穴道,挟着一人,闪身退出了战圈。 江天竟在他们的军阵前,如此“嚣张放肆”,简直是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就像是之前的猩猩怪,要不是李阳让红蝎出手,还有谁能杀死它?恐怕就是强化部队都不行吧。 朱明宇信心满满的样子让林菲儿也微微提起了性质,对于工作认真的人她还是发自内心的愿意帮忙的。 东部的安条克、叙利亚、耶路撒冷、埃及等地相继陷落,此时的萨珊波斯帝国已经达到了自己历史上的极盛状态,而西面的阿瓦尔人也迅速逼近了君士坦丁堡,斯拉夫人、保加尔人都在不断蚕食罗马帝国的领地。 后来又经过李阳的一番改造,现在更是扩大了一倍,三米多高,两百多平米,入口处也改了,变得更加隐秘,就是让那些建筑工人再过来,他们也休想进得去。 听到青龙的询问,云尘则是有些惊讶,自己的举动居然被看破了? 刹那间的事,紫凌天就找到了相关信息,也知道是谁一直收拾他的房间。 其中,一把天剑飞舞,两个道家法剑之道的法印,在环绕,发挥出可怕的威力。 怒极,愤极,狮王巨翅一扇,庞大的身躯瞬间朝着两人冲将而去。 九戒,绝对暴力的妖兽。虽然说九戒与印潭的差距更为大,不过九戒的暴力那不盖的。印潭抗下九戒一击没问题,但至少不能像抗云贤的攻击一样防也不防。 “谁让你笑了,没看到现在是什么状况吗,再不懂事抽你丫的,”杨成怒斥道。 顿时,那些血液直接融入冰剑之中,凝固了起来,仿佛一条条血‘色’飘絮。 若说原先,梦风只是忌惮剑灭天剑势的话,那么现在,剑灭天浑身上下,都值得他为之忌惮了。 最为可怕的是,这个青舟居然还会自己摆动身体,仿佛真的活了过来一样。 同样的班级,同样的老师,不同的是班级里的学生却是从24人锐减到了15人,除去重伤的2人,换句话说,由于狐狸那边的突袭,昨晚班级中一共损失了7名冒险者。 “宝翁,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在好一阵发泄之后,众人才把目光落到了他们的首领,也就是这个苗寨如今的寨主身上,这是个四十来岁,正值盛年的强壮汉子。 陈容一笑,她轻声而自然地回道:“方才将军举止,不似将军,倒似我家七郎。”让她穿上红裳,让她坐于万众瞩目当中,让她受尽煎熬的同时,妖孽般的‘诱’‘惑’又恐吓着。 陈容却是一脸欢喜,她痴痴地看着七郎与那名士谈笑风生的背影,低低说道:“他行事,从无遗漏。”声音中满满都是得意和爱慕。 坦克收到命令在耳麦中应了一声后,就率先从沟壑和土埂的缓冲区冲了出去。冲刺、弹跳、翻滚,坦克只是用了十几秒的时间,非常完美的通过了土埂。同时紧接着跟上的一名队员,也是没有任何意外的通过了土埂。 62 反应 安姑娘瞅了瞅桌面上的早点,桌面上的早点几乎全是甜食为主,安姑娘顿了半晌,决定拖过离她挺远的一碗白粥吃,清淡点就好嘛。 只要触及到了一个圣字,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八转涅槃境的云霄子,都无能无力。 唐佳卉张启嘴唇,欲言又止,看着转身离去的叶柯的背影,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她的心颤抖着,又打开了收件箱看其他短信,她发誓她宁愿什么都没有看到,她不想看到“傻大叔,不想你回家”,她也不想看到“大叔老公,今晚过来陪我好不好”,她更不想看到“老公,睡不着,你在就好了”等等等等。 肖芸抬眼看着他,这一刻来得有些突然,她全然不知道如何反应。 老鬼皱眉,偶尔老大这种倔强的‘性’格正是要不得。这就好比乌江自刎的楚霸王,他一辈子都觉得自己是世界最强大的人,可结果呢?他甚至是被一个出身地痞流氓的刘邦给‘逼’死了。 嘶嘶嘶,向问情的身上,随着万象天地图的破碎,出现一道道浅红色的裂痕。 “可是,一大早就爬楼梯真的好吗?”而且还是上山的楼梯,安姑娘顺着高高的楼梯台阶看过去,顿时有一股无力感在内心升起。 黑鹤开始终日以紫藤蔓的花和种子所炮制出的剧毒浸泡自己的羽毛,他身上的毒正是由于那个而造成的,当时自己虽然阻止了他抢夺天符,可后来他的结局究竟如何却是他所不知道的。 刷刷刷,眼前一番昏天暗地,数个呼吸后睁开眼睛一看,已经来到一片荒原之上。 “要不咱们随便打开一个门进去探探路?”除了逐个排查,叶名城也想不出好办法了,毕竟有些盗墓贼,人家还不走门呢,直接挖个洞就钻进去了。 “呜呜呜!公子不要再取笑俺了,俺今天还一双鞋都没卖出去呢,今晚又得饿着肚子睡觉了。”呆萌的刘备可怜的不要不要的。 “其他等到了船坞再说。”姜铭不会难为她,其他必需品是她弄不到的。 这不说还好,一听吕布提及“无生门”三个字,刚才一旁呆呆的子义突然发疯一样,杀气大起,周身升起一团蓝色,一个瞬步就闪了过去。 但眼下虽然有风险,却是能想出的唯一办法,无可奈何之下,曹操只能强忍着恶心,走到石壁边上,弯下身,捏着匕首准备给尸体放气,只需要将它们的喉咙割断,就能见分晓。 哼了哼,蓝莺鸽随即转颜笑道:“谅你也不敢,哼,总算还有一点良心。 那国字脸抬起头,脸上汗如雨下,脸色苍白得可怕,两道狮子眉紧锁成一团,双臂已在轻轻颤抖。 她记得自己被那几个男人打晕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抗打击能力比较强,反正她没多久就醒过来了。 见他最后也向自己看来,姜铭就觉得郁闷,自己和高洁又没什么,他这么提防警告为哪般? 黑袍人那赞赏的神色,似乎是天明这一问,真正的问道了关键似的。 然后,牛车行驶,风风扬扬的泥灰将心里燃起的那一丝不被尊重的火焰啪得一下浇灭了。 “哈哈哈哈哈,”没等薛柔说完,靳鑫嘴里猛地爆发一阵剧烈的笑声,笑了不知道多久,笑到这个钢铁般的汉子都直肠隐隐发痛了才停下,靳鑫抹了把生理性泪水,忽略薛柔抽搐的神情,拍了拍薛柔的肩膀,语重心长。 第三任妻子哈里特·梅斯,哈里特·梅斯有五次婚姻,他有两任丈夫都是自杀,其中有一个是因为股市失败上吊身亡。 “糖果?”三三似乎大脑里没有这种概念,不过还是很信任唐羽的将糖果塞进嘴中。 柴老给出了最终的意见,萧峰也不敢耽搁,这就将电话打回了自己儿子跟前。 原本还得意扬扬,准备说唐羽不懂规矩,佣兵怎么会杀死雇主这些话的公子哥直接愣住了。 锋利的刀尖轻易划开对方皮肤,顺着脑门正中央一路向下,皮开肉绽,血痕将几乎将他上半身分成两半。 大唐百年盛世由唐太宗李世民开启之后,经历了两百多年之后,在大唐末代唐皇李玉的昏聩统治下,神州大地再度分大分裂,这一次大分裂成五朝十国。 上首摆着那盘子里,赫然还是同那天被拿去叫月英证明己身的是一样的五件,只是里面自然没有动过手脚。打老远望过去,郦岚倒是好奇这东西是如何运转起来的。 如果顾禹城不下位,他是绝对不会帮他们解决顾氏这次的危机,那么顾氏在不久之后便会面临破产。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过!这些,就是曾经被他们屡屡挫败的巴基尔的那些手下?可是他们何时竟能给人如此咄人的威势了? 乐异扬和梅九通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屏住了呼吸,将心提到嗓子眼中。那些脚步声越传越近,最后才发现来人是袁甄桢和她的两位师弟。 我暗自摇头,看样子酷爱平a的姐姐一时半会是学不会什么高级剑术了,考虑到姐姐的性格,这让我心中做了某个决定。 这些人本来就是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侠士,如今眼见东道主被人所害,正欲擒了敌人为他报仇。这时心中都义愤填膺,只等有人一声令下,便立即飞身前去与契丹人厮杀。 63 根基 “我收回以前的话,以后我跟你混,你要随时罩我,更跟你齐心协力对付绿茶。”李海芬信誓旦旦的表白着她的诚心。 宁枫看着已经站起来的朴振昌,然后开口淡淡的说道。刚才朴振昌的话确实是让宁枫生气了,所以宁枫现在自然不介意用语言来挤兑他一下。毕竟,朴振昌是一个练武的,嘴皮子的功夫,又其能够使宁枫这样的人的对手? 这句话很是真心,当然,语气当中,更多的,则是欣喜与放松。也是,在白雀心中,那组织始终是一个心腹大患,如今这个心头大患已经消失了,白雀如何能够不轻松? 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面对那最巅峰的存在,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再联系到先前松赞干布所说,蔡邦萨更喜欢他弟弟之事,李云彤已经约摸勾勒出自己这位婆婆的模样……恐怕不是个好相与的。 莫为可是国际大律师,龙弋只是一只落魄狗,居然能请来大牌律师? 林艺大吃一惊,不着痕迹撇了眼洞口的接应之人。那人会意,转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旋即从旁边抽出一块早就准备的地板举了上去,正好覆盖只能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当一行人来到一楼办好出院手续以后,舒暖捏着被医院退回的多余医药费,忍不住皱了皱眉。 好,你跟上面说,这个条件我答应,不过你要让上面保证,这家新成立的公司绝对不能插手我这里的事情,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宁枫对于这个问题是非常严肃的。 他们的记忆定格在黑云界救姜凡时,此时再见姜凡,怎么可能不激动。 毕竟,慕雅馨过去就是那边的第一负责人,孙涛的位置安排,前期的一些人事布局等事都很麻烦,细节方面还需要再考虑。大公司高层的调整,从来就不是一件随意的事。 “不对,如果是被人盗走,肯定是连冰一起运走的,不可能敢凿冰取人。”对于前面的想法,孙景阳立即做出否定,因为凿冰取人不可能实现,人会连同冰一起被凿碎的。 “做为一个军人,做生意不说,还作风不正,跟异性在外毫不避嫌,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裴峥脸上冷峻又严厉。 那些人族们纷纷来到姜凡旁边道谢,他们并不知道姜凡的身份,但他们却记住姜凡当初自报的家门。 这一问将孙景阳吓了一跳,心想他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这东西真能吃出来? 陈帆皱眉,没有回应,不过眼神却落在姜凡身上,眼神充满疑惑。 孙坚双目泛红,将桌子上的茶杯紧紧的捏在手中,李虎说的没错,郭家本来就很强大,如今又有神剑门这个后盾,其子郭明更是神剑门的圣子,他孙家如何得罪的起? 宦氏集团的股票已经掉落到六千亿港币了,而诗雅集团仍然在万亿港币上下浮动。 看着孙景阳从容的披上黑色长袍,披上帽子,她越发觉得孙景阳神秘了,知道了对方的实力后还这么淡定,难道他的实力也已经达到了王者之境?可是他的年纪?如果是的话,他的天赋未免也太妖孽了吧。 “他们好强。”那躲在暗中两姐妹,都震惊的看着空中那激烈的战斗。 之后刚想要去提起自己手中的武器,结果就发现自己手上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阻止着自己这样子的去行动着。 既然已经确定了地方,他索性就用最笨的办法,一点一点地查找。 飞鸟手中的卡片是酒红色的,上面的字迹写的是威光,这让她一点都摸不到头脑。 “虽然无法成功,但什么都不做的话,战国先生绝对会杀了我的。”黄猿无奈只有选择突围,雨之希留他们全部拔出剑锋。 就在此刻,骤然间,一股可怖的精神力量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叶秋。 唯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仍然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那就需要一些手段,逼着海军总部同意了。”多弗朗明哥狞笑着。 “不用担心,当年的那件事情是让我很不舒服,但并没有你想像得那么严重,我会帮你查清楚的,我保证“黄俊道。 那滕道友也是半步筑基大圆满境界,一眼便看出老麦的修为和自己相类似,而且看上去年纪并不大,遂面露惊异之色。 聘请来的经理上来汇报,看看是否将开业的时间往后推移几天,林克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要求。 七月烟雨,虽然已经是八月,可岭南的天气,却还是时不时的下起阴雨,隔三差五,将空气都弄的湿漉漉的,留下一地的泥泞。 辰夕虽然一直装着对神器不怎么着急的样子,但对于七神器的贵重之处,辰夕还是明白的。 她这撩人的语调与她超脱凡尘的修为有点格格不入,又或许全是因为在她身后的那位少年跟她的故友有着几分相像。便是让她短暂的忘掉自己身份上面的诸多约束。 因为根据林克所言,他今天要通宵等到12点,开启新的奖励后再睡。 安忆这位当事人,却不知道,她竟然还会成为“别人家的妹妹”这一天,这个“别人家的妹妹”,既可以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别人家的孩子”,谁让她给人的印象,太过完美呢? “林道友,前方便是我族的栖息之所,还容老朽通报一声!”黄蝎突然开口说道。 林克现在身上,就有不少昂贵的药水药剂,都是从这些药剂师行会中购买而来。 生意好到爆炸,让经理人疯狂的忙碌起来,不断的指挥其他的雇员,指使的他们团团转。 尤其是马刺队在经历了一波三连败之后,战绩也在下滑,和之前媒体所预测的那样,这场比赛之后,火箭队成功的反超了马刺队,占据了西部榜首的位置。 “可是,既然这么贵重的东西,三哥你又是怎么得到的呢?”殷云素还真是万分好奇,她只是一摸,便知道这玉并非凡品,所以就特别好奇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流落出来的? 64 逢疯 “薛将军所言极是,真的是说出来了备的心声。”说罢,刘备便一揖到底,对着薛仁贵做了一个大礼,不过谁都没有看见刘备低下头去时,眼中闪过的那一丝阴冷。 乌恩奇想了想,被他制服了的这几位魔族虽然带着刀具,但他们确实不是冒险者,否则没有这么容易就着了道。 “好,来吧。”这时候薛仁贵,放下了自己的方天画戟,拿起了赤霄宝剑。 玉芙蓉和穿星的话先后传进望舒和昆吾耳中,旋即是对碰的剑刃。石中剑刚硬,夜雨末偏柔,两者战斗多时,依旧没分出胜负。 随着话音落下,王昊不等帝凰再说什么,便是眉头紧锁,带着王坤等人准备离去。 五日之前,正是王昊和周山领悟天道之日!也就是在那一日,身为宗门实际掌控者的王昊,哪里会感受不到宗门气运的凝聚? 话说回来,焚净的事连望舒都没想到。前天傍晚,他刚开完会,就有人告诉他关于焚净死讯的事,当时望舒有些不相信,但出家人不打妄语,焚净死亡的消息是大同城的僧人确定过的。心乏之下,望舒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诶?桐乃你要反串吗?”伊乐诧异道,眼神顿时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 杨浩把赵行枢孤立起来,反而让右军全体将士更清楚了杨浩的军纪作风,整个右军的风气更加清朗、严明起来。 一柄长剑贯穿了她的肋骨,而西尔维娅不敢置信的回头,却见,一个棕发青年手持着利刃,而刃身上有着莹绿色的符纹,正是神祗赐福的象征。 慕容家的慕容博也是皇者巅峰。唯独周家的家主差了他们很多。所以周家这些年一直很落寞。如果不是有天萧苦苦坚持着。恐怕早就退出四大家族的位置了。。 在一处幽静的湖面上,月光映入水面,形成了一个月光的倒影,显得十分美丽,而这时两道人影徒然增加了进去,不仅没有破坏这份美感,而且,还增添了不少的‘动’的韵味。 一声令下,两名大内侍卫即刻现身,抓起高正良便走。高正良惶恐万分,不住瞪着东陵临风。东陵临风无奈,只得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救他。 或者,她和他,是彼此的烙印,烙在了记忆的最深处,就算她曾经拼命地想要忘记,但是却依然牢牢地在记忆深处。 莫铭不再逗留,毁坏房间内的电脑,穿好衣服便准备离开了,当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门外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听声音,脚步声是从走廊两边传来的。 魏青龙扛着火箭筒,看着显示屏正在跳动的数字,双眼通红,透露着疯狂。 “受苦了,兄弟们!我回来了,你们有我。爱爱这两年怎么过得?”欧阳脸色有些不好道。 对于任龙的态度,莫铭看在眼里,倒是有点无奈,不过既然对方都厌恶他了,他倒是没有必要那热脸贴在人家的冷屁股之上,就由他恨吧。 见状,刘枫本能的感觉到自己危险了,紧皱着眉头,忽然三道影子飘然落下。 慕容挽歌抬起纤纤玉指,轻抚着自己光滑细腻的皮肤,并没有因为前夫的夸赞而有半分自豪。 洛瑛看了一眼飘雪剑部,狡黠地笑道:“那可不一定。走,我们就去飘雪剑部。”说着就牵着匡勇毅的手径往飘雪剑部去了。 职业杀手再厉害,也不敢直接对抗一个政府,有凉都的官面力量出面,至少那职业杀手也会顾忌一些。 要知道他拥有阴丝印,虽然现在已经被千手观音印吞噬,但它的一些效果还是保存下来了,比如感应能力,现在他能够一直感应方圆十米左右包含有异样能量的东西,比如阴气阳气和内力。 然而,洛瑛却是淡淡一笑:“要发大招了么,好,我也发个大招你看看。你这叫伏魔手是吧,我的就叫破伏魔手。”她虽说发大招,却未见任何异象,略一凝神提气,便向吴刚冲去。 然后,标致公子又进来传话,说是院长要单位召见匡勇毅。匡勇毅便又随标致公子去了。 全部镇压了?爷爷真厉害,他可是亲身经历过,知道异尸和鬼婴究竟有多么强,说句实话,如果他没有爷爷帮他介绍的唐芢老婆婆的道符,估计连断头鬼也对付不了,第一个回合就完蛋了。 他的眼中满是炙热,但他的心里却满是恐惧。他恐惧的是这个任务的难度,值得为每人付出五枚破境丹的代价,绝对是玩命的游戏,九死一生那种。 兽王派之中,第三剑听着手下的汇报,依旧没有找到最后一个空间裂缝的位置,眉头微微皱起来。 65 替身 终于,两人的唇分开了,江明嘴角带着笑容,一手抚过禹欣的脸庞。 莫老一呆,他突然想起关于天才白痴白怜德的简介,这可是公认的物理天才,现今世界物理学界知名度最高的几人之一,乔津大学的物理学教授有资格教他吗? “‘海象’?!”雷德尔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报告,他先是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在辽阔的北海上找到了英国舰队的总计,然后大笑着带着那名空管员和一众将领跑向海图室。 “海利加·克霍兹威尔……根据情报显示,是十分难对付的敌,敌……但是,为什么会在船上?”与其说是在问别人,倒不如说那副样子其实是在自言自语。海利加看了看布卢布兰,后者摊了摊手,表示没法应付。 根据之前那些皇子们的情况判断,增长速度衰减的时候,也就是皇子们扛不住的征兆。 这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技能,之前,还是凡级的柳风,傻傻的以为到了尊者级别,所有人都能学会瞬移呢!可是,现在柳风已经成为半仙,还是根本无法做到瞬移。 等到了七月,三祖太爷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清醒一次韩易也难以见到,他除了在学校上课学习,修练功夫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偶尔还去老杨的修车棚看看。 走了约莫十几分钟,一辆亮着大灯的吉普车从后方急驶而来,然后一个急刹稳稳的停在了隆美尔身边。 “哼,两个莽夫。”一旁的洛基看着两个肌肉男兴奋的去打架了,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她要救祖父,必须要乘早,万族在面临两次失败后,绝对会迁怒这些族人。 然而因为长春的家距离市中心比较远,因此必须经过好一段路,才能够过去买东西,虽然很不情愿走这么远的路,但是不得不过去买,长城也只能自认倒霉。 要不是这个光头说,也许我还一直都以为是他想要害死我,不,是想要折磨我。可我得罪了谁?是活人还是死人? 哭泣时的窘相被人看见,锦画连忙尴尬地转身,在看到来人之后,面上顿时染上了红晕。 “如此便好。”贤妃虽然关心秦瑾瑜,却更关心魏清璟,毕竟魏清璟是魏国的皇储,是要肩负整个魏国未来的人。 “我也要去吗?”冷俊好奇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他还是问出了这一句,毕竟他不是公司的合伙人,只是一个签约了的新人,所以他还需要问一下。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叫讲义气。”宋鸣恒理直气壮地反驳,顺道将他往前一推。 “这件事我已经把我到过的地方都通知过了,大家没有谁比谁高一等的,都是互相平等的人,只不过是做的工作不一样吧了。”希孟说道。 那时他们家道虽已中落,但佣人还是有好几个。每次他们把他找回来的时候,都已精疲力竭,好像用手指头一点就会倒下。 因为注重环境的研究,因此只要环境哪个环节出了点问题,那么,专业人员就会发现哪里出问题,并且去研究。 黑衣大汉惊恐的看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突然一阵恶心,就好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好似想把昨天的食物都要吐出来一样。再看看对面如死神一般伫立在血泊中的少年,一股恐惧席卷着全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这一脚根本没有留手,实力全动,那王建业横着就飞了出去,这一脚把他踹出去了十几米,一路在地上翻滚,撞在了路边的花坛之上这才停下来。 他成为大洛天帝很多年了,曾经高高在上多年,不久前刚被秦云拿下,而现在又得知自己只是分身,这对他的打击很大。 后面的气氛一直很好,两人谈谈笑笑,回忆了很多,把当年的囧事,乐事都翻出来说了一遍,张馨颖时而浅笑,时而捂着肚子咯咯大笑,秋寒看得很痴,这么久了,她还是那样,没有变。 除夕夜,循例召了兄弟姊妹们入宫包饺子,见得幺妹泰安公主满面忧愁,刘彻终究是心软了。 近年来,皇帝陛下虽鲜少再干涉皇室实业的具体事务,然莫要忘了,皇室实业最大的份子却仍在少府手中,陛下才是真正的幕后大东家。 周成也不好过。三人之中,他功力最弱,手中又没趁手兵器,两大剑术都无法施展,再加上感染的伤口导致高烧不退,几十招下来,他已是渐渐不支。 随即看向自己无力的右手,眸底略略有些难辨的黯淡之色,清亮干净的眼底也划过一抹自嘲和悲伤。 早已等候多时的米勒狂吼一声,如光影般飞窜出去,面对已经变异的庞然大物毫不畏惧。 成满脸疑惑。消神箭的存在虽然超出了后世科学的认知,多少显得有些诡异,但也不至于恐怖到令人闻之色变,至少,长孙瑶当时没有出事,现在也不该有性命之忧才对。 只是奸臣独大,正教武林未必全受制约,景泰三十三年初,宁不凡退隐,景泰三十三年底,卓凌昭战死京城,昆仑、华山两派首脑分与奸臣反目疏远,从此江充对八大门派心生猜疑,再不愿加以重用,四雄四强不复往日风采。 两条疯狂轮动的手臂更是‘毛’茸茸的,象极了猩猩爪子。此刻,他正玩命地轰击面前的沙袋。 最初的时候,大家求的是生存,因为处于辽人包围之中,他们一个不好,随时有可能命殒辽东,朝不保夕。为子一个共同的目标,大家心往一处使,力往一处发,才能戮力同心,屡战屡胜。 66 斩杀 “看来这里的确有问题,不然也不会有人先进来,你们感觉这会不会是巧合?”赵若知问道,他弄不清楚眼前的事实。 既然如此,鲁智深肯定要继续发挥他的强项,要一直压着完颜宗弼打才是。 “这,”李静儿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眼眸溢出了复杂的情绪。 前段时间,夏晨曦遭遇泼硫酸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的娱乐报纸和杂志都报道了此事,并配有夏晨曦的照片。 有压迫的地方便有反抗,军方的强势虽然能让这些桀骜不驯的修士低头,却无法让他们折心。声势浩大的抓捕传承者活动,自然无疾而终。 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长得一表人才,风流不羁,冷邪骚凉。他嘴角上扬,将陆雪华看向自己的气愤目光彻底融化在那几不可察的笑痕里。 在莫明没掌管这具躯体之前,“莫明”懦弱无能,受这些人的欺负,现在莫明来了,自然对这些人没有好印象,自然得整他们。 “山元山练气士山元前来拜见你家老师。”山元对着洞口那玩耍的童子说道。 后面的尸蛹哪会管前面发生了什么,它们一股劲的往前拥挤,结果中间的许多尸蛹被挤了下去,掉进茫茫黑暗。 不过,叶苏此时可没时间去理会众人的震惊,只是微微抬头看了眼叶木沤,轻轻咧嘴一笑。 不过除了萌,在场的十三位凝丹境强者都没动。入夜之后,又有几位凝丹境的强者赶到,所以现在加上萌,现场就有十四位凝丹境强者。这倒不是他们高高在上,而是他们有更大的作用。 “这——也太奸诈了吧!”杨剑目瞪口呆的看着葛云松用动物尸体来分散“蝌蚪”的火力,虽然,还是避免不了被攻击到,但和杨剑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都是那个臭淫贼。”将撕下的那一截衣衫一圈圈缠在腿上,荇飞燕再次感到了脚上传来的不适,偏偏现在把脚扭了。 都是第一次碰到,便是叶拙也不例外,但先前时候早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处,此刻终于碰到,两人一虫瞬息之间就明白过来,刚刚消失的应该是天之禁制威能,自己一行已经脱离了诅咒之力笼罩的范围。 虽然雁儿的心里也在忐忑,当天钟暮山和钟夫人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此刻的雁儿,已经没有心情,也没有闲暇去理会自己的身世了,她似乎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怎样地心心念念地想着找到自己的父母。 通过蓝光虫缓缓上升,照明的范围也逐渐扩大,我们这才发现原来从洞道出来竟没了路,只有一片隐在黑暗中,还不知其面积的河潭。 “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把人送到斯塔克工业大厦的顶部,然后用这个洛基权杖关闭那个装置是吧。”脾气有些性急的神奇四侠之一的霹雳火首先问道。 黑袍人的攻击,并没有落在赵铭的身体上,因为在他天灵盖上方半尺左右处,一枚圆镜陡然出现,释放出浓浓白雾,在其上方凝聚成屏障,将黑袍人的攻击抵挡。 又走了一会,白云渐薄,眼前豁然一亮,天空蓝的透明一般,四面天空无边无际,如此一番景色叫人心旷神怡。 杨剑此时的心情和这些食客完全不同,他可没有心思去放纵,把雨泪樱带离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最重要的,雨泪樱那绝世容貌的正是引人犯罪的源头。 “嘻嘻,抱歉啦!不过这都要交给你了。我可没有勇气用这米泽牛肉做料理,我绝对会糟蹋了的。”折木笑着对千反田说道。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摩耶花一定会给他来个“爱的铁拳”的,不过这一次摩耶花却只是白了他一眼,连吐槽都懒得吐槽了。 “……”好吧,律子这次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她再次想起了往日那被折木供惠支配的杯具。 传闻,西王母的信使就是青鸾,极其凶悍,是五凤之一,至于是否属实就不得而知。 但那个时候必须晋升时空级,成为时空级大神才能借助时空之力穿梭星系,遨游宇宙各大星系。 几个你一句我一言的,眼神中充满着谨慎,尤其是熊君,它是第一个不相信人类的大佬。 它的一击,居然让天空都发生轻微的变化,之前的云雾缭绕,现在却变成一片光色的场景。 在酒楼旁边设有凉棚,平日里供食客们用饭,饮茶,现在成了遮风挡雨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走进餐厅的时候,朱磊就看到在窗外远处一道火光向着餐厅袭来。而此时正看着窗外夜景的张柔,显然也注意到这个情况。 “呵呵,我知道!不过我还是得多谢你,否则我可能已经昏迷不醒了。现在是什么战况?”朱竹清淡笑道。 他画的这个圈还使用了一些符箓,什么名堂我不知道,感觉就是一个圈子而已,风一吹,沙子就把圈子埋了起来,已经看不到,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出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原地不动。 张任显然一开始,就知道刘烨会拒绝自己,他在刘烨,话音刚刚落下的同时,就继续向刘烨请战,而这一次,他更是表示,愿意立下军令状。 不过,李诗韵最后情绪调的还真是不错的,看着人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 赵靖宜没有久坐,出去的时候碰到九皇子端着药碗进来,满脸的愧疚。 冷漠的旁观者,对生活不满的宣泄者,恶意的传播者,别有用心的挑起者……一句又一句……汇成了黑泥一般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