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阴商人:我只卖大凶之物》 第1章 前女友 马王街出了件怪事。有个超市老板娘被同一个混混强暴了三次,老板娘每次都报警,可混混坐完牢,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再去找她。 第三次被抓的时候,混混居然当着警察的面叫嚣,出来之后还要接着搞! 有人调侃说这就是爱情,可超市老板娘长得很一般,身材像水桶,腿跟大象似的,一看就倒胃口。 只有我知道,这混混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人用阴物锁了心。 可能你会好奇,我凭啥知道这些内幕。 原因很简单,这阴物还是我从泰国带回来的。 我叫林峰,是个阴物商人。 这行比较特殊,和普通的商人不一样,从不收售金银珠宝这些世俗意义上的财物,只卖阴邪物。 比如沉阴木做的棺材钉、凶杀现场的利器、死人头骨制作的骰子、佛牌和殡灵盒之类…… 邪物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能够治病救人,逢凶化吉。 用得不好,轻则让人家财散尽,重则妻离子散,祸及满门。 我入行十几年,见识过不少人性的贪婪和丑陋,和阴物比起来,其实人心更可怕。 至于入行理由,还得从一场悲催的舔狗事件说起。 11年夏,我在一家酒水公司跑销售,那天刚下班就接到一通电话。 打电话的人叫林夕,是我大学时代的女神,后来她一脚踹开我,据说跟一个有钱人去了泰国发展,两年都没怎么联系。 林夕说自己刚回国,有事想找我帮忙。看在曾经的情分上我答应了,去了林夕说的那家酒店。 几年不见她比以前更漂亮了,都说泰国气候养人,看来不假。我则被残酷的社会蹉跎成一个孙子,愣在她面前有点自惭形秽。 她没说自己找我什么事,反倒准备了一瓶红酒跟我叙旧,两杯红酒下肚后,居然主动靠到我身上,问我是不是还在为当年的是生气? “没,你条件这么好,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感觉气氛有些暧昧,我移开目光,挤出一丝微笑。 林夕灼热的目光看得我无法直视,“其实这几年我过得并不顺心,要是当年你肯留住我就好了。” 趁我失神,林夕已经稳过来,冰凉的舌头带着湿滑黏腻的触感。 这算什么,迟来的分手炮? 她舌头好冰凉,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喉咙,让我觉得反胃,毫不犹豫地推开她,冷冷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林夕表情特别难看,僵在那里说,“难道你不想我吗?” 我呵呵一笑,抓起外套就走。林夕赶紧追到门口,还像以前那样盛气凌人,威胁我现在走了一定会后悔。 我点了一支烟,没回头,空气中散发的烟雾让我有些作呕,可能是她刚才把舌头伸太长了吧。 那晚有些失眠,回了家,我一杯接一杯喝闷酒,想着当年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她不知收敛的背叛,心里别提多憋屈。 我把自己灌得迷迷糊糊,后半夜才睡着,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发热,醒来后头疼得好像要裂开,严重怀疑自己是喝了假酒。 本以为硬挺一下就没事,不料下午我竟然晕倒在工作岗位上。同事急忙送我去医院洗胃,高烧逼近40度,还总闹肚子,上吐下泻了一整天。 医生说可能是酒精中毒,建议留院观察。 我则看着化验单怔怔出神,几罐啤酒应该不至于。 在医院打了两天吊瓶,我坚持办理出院,这年头医药费伤不起,几张化验单差点把我送回了解放前。 我准备回家静养几天,刚到小区楼下,遇上一个秃顶、身材略微发福的油腻中年人,笑着跟我打招呼, “林峰你脸色好差,不要紧吧。” 我苦笑说是勇哥啊,没事,刚从医院出来好多了。 勇哥是我房东,四十岁都没成家,不过为人挺仗义,对我特别照顾。 可能是见我脸色太难看,勇哥又说,“年轻人上班很辛苦啦,忙死累活也赚不到几个钱,不如辞了职跟我一块干吧。” 老小子从事保健品行业,经常往返东南亚,人挺神叨的,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下, “奇怪,怎么烧成这样,别是冲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你才大白天见鬼呢。” 我笑骂一句,自顾自上了楼。 勇哥这人哪儿都好,就是太迷信了,他经常往返泰国,还迷上了一种叫“佛牌”的东西,常说这玩意能保佑自己发财,建议我也买一块佩戴。 我可没他这个闲心,感觉都是骗人的。 回了家,脑子依旧烧得迷糊,我吃了几片退烧药,浑浑噩噩地躺床上睡着。 这一觉很不踏实,潜意识中的我感觉身体冰凉,根本喘不过气,半睡半醒间身体居然动不了了,好像压着千斤巨石。 我强睁着睁开眼皮,猛的看到一张高度腐烂的脸就对着我,两眼空洞,嘴巴长成o字形,脸贴着脸朝我啃来…… “啊!” 我顿时炸毛,尖叫一声弹起,身体陡然变轻,流了一头虚汗。 屋里空无一人,天早已黑透,我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个噩梦,可这梦未免太真实了。 “好好的怎么会梦到鬼压床?” 想到勇哥白天的话,我心里怪刺挠,好在被刚才的噩梦吓出一身冷汗,脑子没这么昏沉了,刚要去卫生间洗把脸,听到大门被人砰砰敲响。 “谁呀,这大半夜的!” 我嘀嘀咕咕跑去开门,以为是楼下收物业费的,可大门一打开,人却愣在当场。 门口站着两个警察,上来就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林夕的女人。 我纳闷极了,没等抛出心里的疑问,被警察下一句话震在原地, “昨天接到报案,我们在市郊小河边发现了一个行李箱,里面是一些高度腐烂、已经无法拼凑成型的尸块,只有一张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 警察给我看了证件照,顿时我大脑一黑,感觉天旋地转差点跌坐在地上。 林夕……死了! 我满头虚汗,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警察满脸严肃,“很遗憾这是真的。另外,经过法医勘测,你前女友应该死于一个多星期前……” “这不可能!” 刚接到死讯的我还只是震惊,这会儿直接吓尿裤了,条件反射般抖起来。 三天前林夕还约我去过酒店,我们差点就……难道陪我叙旧的是个鬼? 第2章 一样的下场 警察还说了什么,可当时我脑子嗡嗡的,什么也没听进去,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 林夕遇害,凶手是谁? 三天我们还在一起叙旧,为什么警察说她早就死了? “嘶……” 头疼得厉害,不知不觉我又瘫坐在沙发上昏死过去。 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我仍旧沉浸在深深的恐慌和心悸当中,顾不上发晕的脑子,赶紧掏出手机,联系了一个叫赵佳的老同学。 赵佳和林夕是最好的闺蜜,大学期间两个人经常泡在一起,我感觉赵佳应该清楚林夕的事。 电话很快接通了,我开门见上,询问赵佳知不知道林夕出事? 赵佳小声说,“知道,警察也来找过我了。” 我又问林夕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这两年她不是一直在泰国生活吗,几乎没怎么回过国内,怎么会无缘无故遭遇意外。 赵佳迟疑地开口说,“其实林夕自从去了泰国之后,跟我联系就少了,我也不清楚她究竟遭遇过什么,不过……” 话说一半,赵佳又开口讲出了一个名字,“其实你可以去问问孟涛,好像林夕回国后,一直跟孟涛在一块。” 听到孟涛这个名字,我表情马上就僵了。 和赵佳一样,孟涛也是我的大学同学,这小子混的比我好,是个富二代,仗着家里有钱,有点狗眼看人的意思。 大学期间他同样追求过林夕,还曾经跟我打过一架,毕业后就不怎么往来了。 可为了搞清楚林夕死因,我还是硬着头皮去找了孟涛。 打听到孟涛家庭住址后,我马上骑着小电驴去了他家。 这小子家住在城郊,是一栋三层的小洋墅,我骑了半小时才到地方,可刚下车我人就傻了。 只见小洋楼挂着白幡,孟家人哭天抢地正在办葬礼。 等我走进了一看,顿时被遗像里的人吓一跳。 孟涛,怎么这家伙也死了! 望着遗像上那张年轻桀骜的脸,我头皮已经麻了,同时大脑涌上强烈的眩晕感,没站稳差点从小电驴上栽倒下来。 花了几分钟平复心情,我惴惴不安走进灵堂,借着吊唁老同学的名义找到孟涛家人,询问孟涛怎么没了。 接待我的人是孟涛的老爸,两眼通红,咒骂道,“我儿子是被一个贱人害死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联想到了林夕。 果然,孟涛父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告诉我,说上个月,孟涛忽然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叫林夕的女人,还迫不及待地把她介绍给家人,说这就是自己的结婚对象。 当时孟家人还挺高兴,林夕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学历和谈吐都没问题,很适合当孟家儿媳妇。 可事情过去没几天,家人就发现孟涛精神恹恹,整天提不起精神,好像丢了魂一样。 孟涛父亲追问儿子什么情况,是不是和女朋友闹了情感上的矛盾,却只得到孟涛一句很不耐烦的回应, “别提那个贱人!” 见儿子心情不好,孟涛父亲也就没再追问了,想等过几天,儿子精神有所好转再说。 不料孟涛的状况却越来越差,当晚就晕倒了,被送往医院救急,发烧超过40度,精神恍惚不说,还上吐下泻特别痛苦。 孟家人急坏了,转了几次院,都没有查出孟涛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儿子总发烧,还间歇性呕吐,烧到脑子都迷糊了,而且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 孟涛父亲边抹眼泪边说,“他就这样一病不起,身体一天比一天差,那天他半夜惊醒,忽然大喊大叫,说梦到一个浑身腐烂的女人,每天晚上都压在自己身上,要吸走他的阳寿……” 听完这些说法,我直接怔在原地,不仅嘴皮在发抖,连心脏也开始抖了。 发烧、上吐下泻、梦到鬼压床……这不是我正在经历的事情吗? 孟涛父亲没有主意我的表情,自顾自地哽咽说,“我儿子是和那个女人单独出去过一次之后才变成这样的,那天他精神状况稍微好了一点,我很高兴,还以为儿子马上就要康复了。” 谁知孟涛却告诉家人,说自己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是那个女人害他,自己马上就要死。 家人当然不信,以为孟涛是精神恍惚说的梦话。 没想到预言会这么快成真。 “两天前,我起床叫儿子吃饭,可敲门好久卧室都没动静,赶紧把门推开了。” 门开后,映入孟涛父亲眼帘的居然是一具扭曲干瘪的尸体。 孟涛浑身溃烂生疮,好像刚从蚂蚁窝里捞起来似的,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孔,皮和肉都萎缩了,脸上肌肉绷直,扭曲到完全变了形。 我的脸狠狠抽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 孟涛父亲越说越崩溃,说儿子是深夜暴毙在自己房间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腐烂穿孔,好像死了很久。 “可头天下午,我还跟儿子有说有笑,当时他没有一点暴毙的迹象!” 我陷入了深深的心悸,孟涛的棺材就停在灵堂中间,趁着孟叔低头抹眼泪的时候,我偷偷揭开棺材一角,飞快瞟了一眼,当场吓得尖叫蹦起来。 孟叔没说谎,摆在棺材里的简直就是一具干尸! 我“妈呀”一声,吓得扭头就跑,回想刚才的对话,心里一团乱麻。 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我正在经历的事情,简直就是孟涛的翻版。 同样是和林夕单独相处过,第二天就昏倒在公司,发烧40度,上吐下泻失眠盗汗。 更巧合的是,我特么也梦到那个浑身腐烂的女人了。 难道我会和孟涛是一样的下场? 我简直不敢往下想,怀疑这一切可能跟林夕有关,可这个念头很荒诞,让我只想发笑。 回了家,我看着梳妆镜里自己那张憔悴吓人的脸,却怎么都笑不出来了。 这才病了没几天,我已经眼窝深陷发柴,活脱脱一幅痨病鬼的模样,和暴毙在家里的孟涛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也许是林夕死得太惨,冤魂不散跑来找我们,一定是这样! 第3章灵胎降 外面天又要黑了,我哆哆嗦嗦蜷缩在沙发上,怀里揣着一把菜刀。 现在我已经没心思再想林夕到底怎么死的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生怕自己会步了孟涛的后尘。 虽然这个念头很扯,但我和孟涛身上确实出现了大量相似的经历。 随着夜幕降临,房间陷入漆黑,我把身体缩成个球,总担心角落里会忽然蹦出个什么东西。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壮胆站起来,准备去开灯,这时候窗台刮来一股冷风,大门也跟着震了一下,传来砰砰的敲打声。 沉寂的房间忽然传来这死动静,我尿都快吓崩了,挥着菜刀大喊大叫, “你别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走、你赶紧从我家出去!” 砰、砰砰。 敲门声还在持续,每一下都仿佛砸在我心坎上,我如烂泥般瘫坐在地上,抓起茶几上的东西不停往门上丢。 稍后,有道熟悉的声音闯进耳朵,“秦风,你大半夜鬼叫个毛啊,穷得叮当响不是你的错,扰民就是你不对了。” 我当场愣住,这声音好熟悉,是房东勇哥。 确定敲门的不是鬼,我把心放宽了一点,颤巍巍拉开大门,果然看见勇哥正叼着香烟站在门外,“你小子遇上事了?” 我咽了口唾沫,刚要点头,可转念一想却感觉不对,勇哥咋知道我遇上了事。 “你来我家做什么?” 我没敢把他放进来,一只手扶着大门,另一手还死死握着菜刀,都说鬼最擅长骗人,搞不好勇哥就是鬼变的,故意骗我开门。 “这么害怕干嘛,我又不是鬼。” 他好像看出我在想什么,不由分说挤进客厅,顺手打开电灯,朝屋里张望了一圈。 灯光照射下,屋子里的气温有所回升,勇哥注意到我惨青的额头,哼笑了声,“看来我猜得没错,你小子果然遇上了大麻烦。” “你咋知道?”我一脸心悸地擦冷汗。 “是它告诉我的。”勇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东西,拿在手上掂了掂。 我低头看去,发现是一块塑压膜的牌子,镶着金色的纹边,牌子中间有个佛像,双腿呈交叉盘坐的姿势,下面是七层法座,以及很多鬼画符的文字,密密麻麻地盘在一起。 这东西我看着有点眼熟,上次在勇哥家见过,好像是他从泰国带回来的佛牌。 “这是崇迪佛牌,专门挡煞保平安,我佩戴它很久,一直没出过岔子。” 勇哥指着佛牌上炸开的裂纹,说自从上次和我在楼下偶遇,简单聊了几句,回家时发现佛牌居然碎掉了, “我的护身牌效果很霸道,是龙婆孔加持的正品,不可能无缘无故开裂,出现裂痕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身边出现了不干净的东西。” 勇哥把目光直勾勾地定在我身上,说昨天见面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我气色不好,猜到问题出在我身上,出于关心才跑来我家问情况。 我无助地点头,用发抖的语气说,“你说的没错,最几天我确实遇上了不少怪事……” “你先等等。” 不等我讲完,勇哥似乎察觉到什么,忽然撩开我的外套。 我愣神往下一看,只见肚脐眼位置上出现了好几股青黑色的斑纹,密密麻麻的好像树根盘踞着,看起来就像一堆蠕动的蚂蟥。 “靠!” 我吓得肝颤,靠墙站起了军姿。 勇哥同样震惊,用力抓着我的肩膀,几乎用咆哮的语气说,“你小子是不是瞒着我去过东南亚?” 我语无伦次道,“没有啊,我去过最远的地方是我姥姥家。” “没去过东南亚,怎么会染上这么歹毒的降头!”他恶狠狠地逼视我,要我说实话。 “什么……降头?” 我感到不可思议,降头这种东西我只在一部分影视剧上看过,一度认为肚子里长出铁钉、内脏被虫子吃掉的画面都是影视搞的噱头,完全不符合科学规律。 可当我冷静下来,回想孟涛那种恐怖凄厉的死法,心里已经产生动摇,想便一股脑把事情说了。 勇哥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无奈叹气,“你小子可真够倒霉,亲个嘴都能烂舌头,你前女友在泰国生活过好几年,估计降头就是她带回来的,搞不好是中了传说中的灵胎降。” 我嘴都快瓢了,“什么是灵胎降?” “一种很邪门的灵降术,施术者通常会找个行为不检的女人,用她的身体来充当下降的媒介。”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说,“你前女友的生辰八字应该比较特殊,估计是被人盯上了,用邪术制作成培养灵胎的‘降引’。” 中了这种邪术的女人,会不断勾引异性,通过榨取对方精血血的方式来孕育灵胎。 凡是跟她发生过关系的异性,最终都会周身溃烂,被抽干精血死掉,看起来就像一具干尸。 我石化在原地,回想起孟涛的死状,心里吓得不行,“可我没碰她啊,亲个嘴还是她主动的。” “下降的手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发生肉体关系。” 勇哥似笑非笑,语气中夹杂着莫名的森怖感,“幸好你当时把持住了,否则要不了几天,就该通知全村人开席。” 不过就算我没碰过她,也不代表就没事。 “你身上的邪气很深,我的佛牌就是受它影响才碎掉,如果不尽快找到化解的办法,身体会越来越差,倒霉也就在这几天。” 扑腾。 我无力地瘫坐在地,失魂落魄说,“林夕,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勇哥无奈说,“你有心情思考这个问题,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这种降头特别难搞,除非是去泰国找高僧化解,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去泰国? 我懵了一下,瞪大眼说,“听说东南亚那几个国家很乱,去了该不会被噶腰子吧?” 勇哥气笑了,翻白眼说,“都特么快死的人了还担心腰子,放心啦,我经常去泰国,对那边的地头还算熟悉,刚好最近要去泰国进货,可以带你一起去,等到了曼谷再想办法。” 我摸了摸发麻的肚脐,那里的青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肋骨下方,确实,比起腰子,我更该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小命。 第4章 明叔 去泰国的手续不麻烦,我的身体状况不敢再耽误,第二天一早就订好了机票。 出发前勇哥送了我一块吊坠,说是四面佛,可以保平安,暂时压制邪气不至于降头很快发作。 去泰国的路上,我心里惴惴不安。勇哥安慰我没事的,他在泰国认识不少朋友,可以帮到我。 我好奇他怎么知道这么多降头知识,不是买保健品的吗? 勇哥笑笑说,“我认识一个阴物经销商,这些知识都是他告诉我的。” 经过几个小时航行,飞机降落在曼谷素万那机场,潮湿的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热带水果的甜腻气息。 我是第一次出国,好奇地看这看那,勇哥却见怪不怪了,路上跟我普及了一些泰国的知识,这里几乎全民信仰佛教,沿街可以看到很多金碧辉煌的寺庙。 佛教在这里的受众很广,所有佛牌产业发达。起初这些东西是用来帮人祈福保平安的,但随着佛牌产业发展,渐渐也延伸出了一些黑法降头咒语,以及很多邪门产业。 比如专门研究黑法的降头师,还有一些民间的白衣阿赞,这些人都有驱邪能力,但性格比较难搞,只有部分特定的人群才会跟他们打交道。 破烂出租车上放着震耳欲聋的流行歌曲,在拥挤的马路上横冲直撞,半小时后勇哥带我去了曼谷市郊,他这里面租了间公寓,位于一栋老旧四层楼房里,楼道里贴满各种小广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味道。 “你先住这儿,我去帮你联系牌商。”勇哥把钥匙丢给我,指着用来囤货的出公寓房间。 “为啥不让我跟你一起去?”我有些不安,生怕他把我一个人聊在这儿。 “这个中间商比较难搞啦,人很滑,你第一次来泰国,最好少跟这种人打交道。” 勇哥摆摆手,自顾自走了,把我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想着最近发生在身上的事,心里特别不好受。 一路奔波我也累了,靠在吱呀作响的床上,正想睡一会儿。忽然隔壁传来一阵水声,接着是女孩哼歌的声音。 我好奇走向太阳台,正好看见公寓隔壁有个女孩在晾衣服。 她穿着宽松的白色t恤,湿漉漉的长发披在胸口,阳光透过上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和身段。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她转过头来,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羞涩地笑笑。 我赶紧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双手合十说,“萨瓦迪卡!” 女孩居然说了句汉语,“你好,新邻居?” 我愣了一下,心说泰国女孩汉语这么好?女孩解释说自己其实是中国人,在泰国一家航空公司做实习生。 我恍然大悟,刚出国就遇上老乡,还是个小美女,本来挺高兴的,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麻烦,我就失去了攀谈的兴趣,象征性聊了两句,返回屋子继续打瞌睡。 这几天我很疲敝,一直睡不好,就算勉强合眼,也做些稀奇古怪的梦。 又一次我被噩梦吓醒了,醒来后扶着胸口喘气,恰好勇哥也在这时候回来,推开门说,“联系上了,明天带你去见明叔。” 隔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打车去了唐人街。勇哥告诉我,这个牌商叫明叔,店铺位于一条偏僻的小巷,门面不大,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佛牌和法器,推开门,一股浓重的香火味扑面而来。 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快五十岁左右,穿着花格子衬衫,头发浓密,烫着爆炸头,下面是一件宽松的短裤,穿着人字拖。 我进去的时候这家伙正在抠脚丫,看见我和勇哥,他马上热情地站起来,伸出抠脚丫的那只手,笑得眯眯眼, “你就是林峰吧,我听勇哥提起过你啦。” 老小子笑容蛮猥琐,一口发黄的烟渍黄牙,看着挺不靠谱。 简单介绍,明叔翘着二郎腿坐下,开门见山道,“我的规矩都清楚吗?” 勇哥赶紧递了五千泰铢过去,“别废话,赶紧给我老弟看看!” 明叔收了钱,这才撩开我上衣,眯着眼睛看向那些青色纹路,忽然伸手按在我肚脐下面,用手指掐了一下。 “嘶——”我倒吸凉气,小腹传来冰凉的刺痛,脸都青了。 “有意思。”明叔把手缩回去,点燃一支烟,“你中的应该不是灵胎咒。” “那是什么?”我急切地问。 “不太好说。”明叔吐出一口烟圈,慢条斯理说,“如果是一般的灵胎咒,你可能早就死在了国内,不可能支撑到泰国。” 接着明叔让我把中降头经过完整讲述一遍,我马上照做。 他默默听完,掐掉烟蒂冷笑说,“看来你这个前女友不简单呐,她应该没死。” 开什么玩笑。 我瞠目结舌,“可警察明明发现……” “警察发现的是一些高度腐烂的肉块,根本无法拼凑完整的人形,只靠一张身份证不能完全说明问题。” 明叔又给自己来上一根烟,继续说,“我有种猜想,你的前女友绝不是简单人物,可能是用了某种李代桃僵的手段,把自己身上的降引转移到你身上,在通过假死来避祸。” 这……可能吗? 我浑身冰凉,回想那晚林夕主动亲吻我时,喉咙划过异常冰凉的东西,起初我以为那是她舌头,现在想来……莫非那就是被转移的降引?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敢往深了想,脑子越想越乱,急得都快哭了。明叔切灭烟头,把两个手指头搓在一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个嘛,得加钱!” 我一愣,说刚才不是给过了吗。明叔慢条斯理说,“刚才给的是咨询费,老弟你身上的问题很麻烦,光靠嘴说是不行的,还得找个厉害的阿赞法师驱邪,驱邪费用可不包含在谈话费里面。” 我说好吧,问他需要多少钱。 明叔伸出五个手指头,说五万。 我有些为难,“五万泰铢相当于一万人民币,贵是贵了点,只要能保命就成!” 明叔一翻白眼,说大家都是中国人,聊得也是人民币。 勇哥马上抱怨太贵,让他看在自己的份上便宜点。 明叔一句话差点没把人笑喷,“这已经是友情价了,看在同胞的份上我已经打了折,就算亲爹找我办事也是这么收费的。” 得,丫的可真是个孝顺儿子。 讨价还价后,价格被压到四万,拿到钱,明叔马上起身,说走吧,带你们去见驱邪的阿赞法师! 第5章 驱邪失败 泰国法师住的地方比较偏僻,明叔驾驶着一辆十八手的破夏利,泰国马路颠簸,这破车弹簧垫都露出来,咯得我屁股生疼。 路上聊起我的事,明叔继续分析,“你前女友林夕应该是惹到了谁,又或者是生辰八字比较特殊,被某个邪门的降头师盯上了。” 降头师把她当成容器,在身上种了特别厉害鬼降,林夕不想受制于人,所以才逃回国找了倒霉蛋做替身。 我不能理解,擦着冷汗说,“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人心难测,谁叫你是她的舔狗呢?” 明叔似笑非笑看我,说林夕应该找人学过降头,掌握了一种转移降头的法门,简单来说就是找个生辰八字很契合的自己人,成为转接容器。 恰好我满足这个条件,又当过她的舔狗,不坑我坑谁? 这些话好像一把尖刀,直接把我干自闭了。 两小时后明叔把车停靠在一条野河边,指了指坐落在野河上游的一座小庙,说到了,“龙达空就住在里面。” 我很疑惑,说什么空? “是龙达空!”明叔跟我强调了一遍,说龙达是敬语,表示很厉害的僧人,后面的空则是他的名字。 这座小庙很破败,斑驳的墙壁上爬满藤蔓,空气中弥漫着不知道什么香料散发的味道,有些刺鼻,搞得我老打喷嚏。 走进寺庙大厅,迎面是一尊两米高的镀金佛像,佛像下坐着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年僧侣,皮肤干瘪发柴,连个眼窝深陷,乍一看就跟木乃伊似的,正盘腿坐在那里念经。 明叔屁颠颠走上去,用泰语跟对方交流,对方睁开眼睛看我一眼,眼球浑浊却很犀利,然后对我招了招手。 我还是迟疑,勇哥已经推了我一把,说你赶紧的,龙达空可是高僧,普通人想见一面都很难,别错过机会。 我战战兢兢坐到龙达空对面,他让我脱了上衣,露出肚脐上那些狰狞的青黑色纹路。 只见龙达空伸出枯瘦的双手,在我肚子上揉搓了几下,他手指很粗糙,但暖洋洋的,按摩之下显得很舒服。 直到两分钟后,龙达空忽然加重力道,用力在我肚皮上拍了一下。 “啊!”瞬间冰凉感的上涌,我惨叫一声,一股寒气从菊花直接涌上天灵盖。 龙达空改变手势,把手压在我头顶念咒,声音低沉沙哑,随着他的诵经声,我感觉体内有一股邪气开始躁动,像无数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 忽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我捂着脑门,太阳穴突突直跳,龙达空诵念经咒的声音越来越洪亮,似有钢针插进了我的大脑。 渐渐的我面容扭曲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拉长变形,龙达空的脸也变得越来越恍惚。 我感觉很愤怒,不顾一切扑上去,死死掐住龙达空脖子。龙达空面露惊骇,脸憋得通红,但还在不停诵念经咒。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体内的邪气疯狂窜动,我遏制不住的愤怒,把龙达空当做是仇人,一心只想掐死这个老年僧侣。 “砰!” 直到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我两眼一黑,这才栽倒在地上失去知觉。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寺庙的客房木板上。 勇哥和明叔战战兢兢守在床边,看我的眼神仿佛见了鬼。 我感觉浑身乏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尤其后脑勺疼得不行,吃力地靠墙坐起来,抽冷气说, “嘶,你们怎么这样看我?” “废话,你小子刚才的样子吓人得一匹,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勇哥心有余悸地哆哆嘴,我一脸恍惚,摸了摸后脑勺,那里鼓起来一个大包。 再看明叔,老小子正贱兮兮地凑过来,“老弟,啥感觉?” 我说没啥,就是浑身不得劲,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就好。”明叔松了口气,我这才发现老小子手里还拿着一块板砖,疑惑地问他拿砖头干什么? 明叔一脸讪笑,丢开板砖,让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然后很严肃地说, “你小子够可以的,刚才龙达空正在施法,你忽然发狂扑上去掐他脖子,把我都吓惨了。” 我震惊不已,对刚才发生的记忆很模糊,完全想不起自己为什么这样。 “龙达空说,是因为你身上邪气太重,浓到足以影响心智。” 勇哥和明叔同时叹气,说这么厉害的邪气,就算龙达空也只能暂时压制,无法根除,最多能维持三到五年…… 我感到一阵绝望。三到五年,听起来很漫长,但对于一个年纪二十五岁,随时都有可能暴毙的年轻人来说,这也太残酷了。 “不过龙达空给了一个建议。” 勇哥拍着我的肩说,“如果能找到下降头的降头师,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些都是废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我有气无力苦笑说,“怎么找?” “林夕!”勇哥吐出了这个名字,“降头是她转移给你的,这女人多半还活着,找到她,或许就能搞清楚来龙去脉。” 我又沉默了,先不说警察发现的尸体究竟是不是她,就算林夕还活着,世界这么大,我该去哪里堵她? 想着想着,我又开始头晕了,低头发现自己肚子上的暗青色斑纹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量血色的佛经和条纹,密密麻麻的红线条占据了整个小腹,跟蚂蟥一样贴在肚皮上,看上去比之前还要吓人。 “这什么鬼?”我吓得手足无措,用力擦拭,发现怎么擦也擦不掉。 明叔贱兮兮地说,“这叫刺符,是龙达空留下的,可以压制你身上的邪气。” 我欲哭无泪,以后我岂不是要带着这种难看到印记过一辈子? 明叔说,“刺符有失效,最多维持五年这个样子,只要五年内找到解决降头的办法就行。” 我咬牙切齿,说五年内找不到办法呢? 明叔干笑两声,没吭声。我看向他那张老奸巨猾的脸,越看越来气,刚才那种暴怒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嗷一嗓子扑过去, “你个老骗子,说好四万块解决我的问题,现在花了钱,却留下这么大一堆麻烦,你给老子退钱,不然我掐死你!” 第6章 暂留泰国 我的脾气完全不受控制,掐得明叔直翻白眼,对勇哥喊道,“阿勇,板砖、板砖……” 勇哥苦笑道,“不能再拍了,再拍就成月球表面了,林峰你冷静点,事情还有缓。” 在勇哥的劝说下,我这才松开了手。 明叔边咳嗽边说,“老弟,这不能怪我呀,你知道自己惹的是多大的麻烦吗,连龙达空都搞定不了,说明下降头的人绝对是个顶级的邪法降头师。” 勇哥递来一支烟,“事情已经到这步了,接受现实吧,放心,回国后我会继续帮你追查林夕下落。” 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等力气恢复后,我陪他们重新去佛堂看望龙达空。 龙达空依旧盘腿坐在佛堂中间,双目紧闭,脖子上还留着几道淤青和掐痕。 我感觉特别过意不去,龙达空听到脚步声后睁开眼,嘀咕了一句泰语。 明叔帮忙翻译,说龙达空的意思是,虽然邪气暂时被压制了,但时不时还会发作,需要我去找一种叫阴阳降头草的东西,才能消除影响。 什么是阴阳降头草? 我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刚要继续询问,龙达空已经闭上眼,好像入定了一样,不再理我们。 没辙我们只好退出来,回去的路上我心情很沉重,回想这些天的经历,心里就想压了块石头。 身体依旧很虚弱,等回了明叔铺子后,勇哥找到我说,“我国内还有一些生意要处理,暂时陪不了你了,你身体很差,继续待在这里调养一段时间吧。” 说完他给了我出租屋钥匙,叮嘱我可以抽空多学学泰语。 染上这一身邪气,以后我肯定会经常往返泰国,多学一门外语很有必要。 我嗯了一声,对勇哥充满感激,勇哥既不是我的亲人,也没有厉害关系,肯出这么大力气帮我,真心够意思。 见我一直在阴影里走不出来,明叔也跑来安慰, “安啦,生活就像强奸,既然无力反抗你就好好享受呗,等爽完这一阵子再说,还有,你想不想当我下线?” 我一愣,反问他什么意思? 明叔说,“是这样啦,其实我早就想把生意做回国内,这些年国内经济水平不错,阴物市场是块很大的蛋糕,国内卖的都是传统阴物,对佛牌还比较陌生,只要我能打通销路,成为百万富翁不是问题。” 明叔的业务主要在泰国,对国内市场不了解,需要有个来回跑腿的下线, “我看你就挺合适,一方面你欠了勇哥钱,需要偿还他垫付的驱邪费用,一方面你身上的邪气还在,以后的生活注定会跟这行沾边,帮我卖阴物,不仅有钱赚,还能多接触这方面的只是,对你比较有好处。” 我心情很糟糕,没有马上回复。 明叔见状也就不强求了,拍拍我的肩,“你的麻烦一时半会搞不定,既然收了你的钱,我会继续负责的,接下来你回出租屋好好调理身体,我帮你打听哪里有阴阳降头草。” 我嗯了一声,点头离开。 回了勇哥的铺子,我孤身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修养了好几天,身体慢慢恢复,痛定思痛后我打算振作起来,好死不如赖活,反正还有五年时间,就不信我注定这么短命。 理清思路后,我开始自学起了泰文,隔三差五去唐人街找明叔。 丫是个标准的奸商,但看在同乡份上,对我还算不错,免费帮我普及了很多关于阴物的知识。 所谓阴物,往往跟鬼神沾边,有些出现在凶案现场的物品,由于见过血、沾了煞,也可以算做是阴物。 不同的阴物对应不同的作用,明叔主营的项目是佛牌,因为泰国这边全民信仰佛教,在所有阴物中,佛牌是最畅销的一种。 “当然了,虽然佛牌也算阴物,可阴物却不止是佛牌,国内也有不少我的同行,这一行说到底就是通过阴物帮人转运避祸,打个比方,你马上高考了,可成绩不是很理想,这时候就可以请阴物,让它保佑你考上心仪的学校。” 再比如最近老走霉运,出门总是踩狗屎,也已通过供奉阴物的方式提升运气,也许下次出门踩得就不是狗屎,而是捡到钱了。 我对这种说法将信将疑,世界上真有气运这种东西吗? 明叔说当然有了,同样是爹妈生的,为什么有的人会出生在北京,有人却生在泰国贫民窟? “你身边有没有那种比较走运的朋友,好像干什么事都很顺利,有没有比较倒霉的,比如你这种亲个嘴都烂舌头?为啥同样的生活环境,你过得就是不如别人好?说白了这就是气运,也可以称之为福报啦。” 好吧,不愧是奸商的嘴,三两句就说服了我,同时我也开始考虑接下来自己该什么。 工作三年,我没攒下太多积蓄,连这次来泰国的费用都是勇哥帮我垫付的。勇哥够意思,我不能厚着脸皮不还钱,确实需要一条生财之道,来偿还自己欠的债。 明叔笑笑说不急,劝我继续回去养好身体,同时把泰语学好,等到日常交流没问题的时候,他会找机会带我入行。 就这样我开始恶补泰语,这个过程中,我还和跟住在出租屋隔壁那个小美女混得很熟。 通过交流,我知道她叫小芸,祖籍云南,几年前搬到泰国投奔亲戚。 小芸从小就想当空姐,毕业后顺利进入现在这家航空公司做实习生,工作很卖力,一直想成为正式工,但航空公司的考核标准很严,小芸实习这么久了,一直没找到转正机会。 那天我正在出租屋背诵泰语单词,忽然听到隔壁阳台传来小声的抽泣,推开窗一看,发现是小芸正在偷偷擦眼泪。 我问小芸为什么不开心,她红着眼圈向我哭诉,说自己可能无法通过下个月的考核了,航空公司竞争大,她和另外几个实习生竞争,排名一直垫底。 如果下个月的业绩考核不理想,小芸就会被航空公司辞退。 她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从小就梦想当空姐,如果被公司辞退,还不如不活了,如果谁能帮她留在航空公司的,让她干什么都愿意。 当时我就动了心思,想起明叔的话,他卖的阴物或许能帮到小芸。 相当这儿我马上就表示自己有办法,小芸擦干眼泪,不可思议说真的? 我点点头,说保证可以。 就这样,小芸成了我的第一个客户,也带给了我一段永生难忘的经历。 第7章 阴物拍婴 得到我的保证后,小芸便好奇地问我是什么办法。 我马上说,“你在泰国几年,听过阴物佛牌没有?” 小芸马上瞪大双眼,说听倒是听过,不过她从小在国内长大,虽然搬来泰国几年,可对这边的文化并不是很适应,因此不相信这些是真的。 我笑笑说,“一开始我也跟你一样,但经过一些事后,我已经彻底信了。” 见她一副好奇的样子,我就清了清嗓子开始吹牛,把从明叔那里学到的知识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起初小芸还有些不信,怀疑我在编故事,我也不啰嗦,把上衣轻轻撩开一点,露出肚子上那些“鬼画符”。 别说这东西还挺唬人的,小芸看见这些佛咒经文,马上就信了一半,“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它真的可以帮到我吗?” 我说当然可以,不过请阴物的价格可不便宜。 小芸想了想说,“我亲戚在这里开了一家店铺,经济条件还行,具体需要多少,钱不够的话我可以找亲戚借。” 有她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赶紧说自己身上没有阴物,但我认识一个阴物商人,这老小子门路特别广,什么东西都能弄得到。 经过这几天相处,小芸对我很是信任,马上说,“好啊,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如果我真的可以留在航空公司的话,将来一定会好好感谢你。” 她边说边向我抛媚眼,害我一阵激动。 自从大学期间和林夕分手,哥们几年都没谈过恋爱,没准借着这个机会,还能开启一段新的邂逅。 我心里美滋滋的,当天下午就给明叔打去电话。 老小子听完我的讲述,马上笑道,“哈哈,老弟可真有你的,我就说你跟这行有缘,刚向你普及了一下阴物知识,没想到这么快就帮我拉来了生意。” 我说,“可小芸下个月就要考核,现在已经是二十号,就十几天时间要帮她通过实习期考核,怎么听都不太容易。” “倒也是,看来一般的阴物是满足不了她的需求了,得下点猛料才行。” 明叔说,“阴物也是分等级的,效果越好的东西越贵,这女人肯花多少钱?” 我想了想说,“小芸还在实习期,身上没啥钱,但她在泰国有个亲戚,据说条件还不错……” 明叔说,“那就好,这活儿我接了,你现在就可以告诉客户,让她准备五万泰铢,等钱到位了你就来店里把阴物拿走吧。” 事情这么快就有了眉目,我赶紧去隔壁敲门,把明叔的话转告给小芸。 小芸很开心,说自己工作这几年攒了不少生活费,五万泰铢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她很激动,催我快点去办,一高兴还在我左脸亲了一口。 我心里都甜死了,这妞儿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如果能趁机开启一段艳遇,那该都好? 隔天一早我去了唐人街,明叔已经在铺子里等我,把我叫到内室,取出一个用经线缠绕起来的木头盒子。 盒子表面刻满了红色条纹,密密匝匝的很像一团蚯蚓,我一看见这东西就感觉邪乎,忙问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明叔看我一眼,慢慢把盒子打开,等我看清楚里面的阴物长什么样后,顿时都抽一口凉气,吓得都出汗了。 只见盒子里面蜷缩着一个婴儿尸骸,浑身漆黑,皮层发皱,经过特殊的炼制后形成了干尸,看着只有拳头大小,缩成海马状,两个眼珠还是红的,特别诡异。 内室光线阴暗,照在干尸发红的眼球上,吓得脊梁骨发寒差点站不稳, “我去这什么东西,看着就恶心!” 明叔不爽地看我一眼,埋怨我怎么一惊一乍的,既然是阴物,多少会沾点邪气,“这叫拍婴,是用未出生的小孩尸骨炼制的,添加了强效阴料,效果特别霸道,绝对能满足客户要求。” 我狂擦冷汗,说不是吧,第一次合作你就给我上这么邪门的东西。 明叔翻白眼说,“是你自己说客户的时间比较紧,要求我上猛料的,正因为是第一次合作,我不想出岔子,才忍痛把拍婴给你。” 他说拍婴正常售价起码要七到八万泰铢,这次只收五万,一方面是为了弥补上次驱邪失败的愧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替我多争取点利润空间, “初次合作嘛,当然要给你点彩头,你给三万五就行了,剩下一万五泰铢是你的中介费。” 接着明叔又跟我说了一些供奉阴物拍婴的要求,包括入灵心咒和各种供奉献祭。 我觉得好麻烦,供奉阴物的步骤也太繁琐了。明叔无语道,“这都是必须要进行的流程,否则拍婴凭什么要帮客户达成心愿?”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我痛快答应下来,带上拍婴返回了公寓楼。 晚上小芸下了班,我第一时间联系她,表示东西已经拿到手。 小芸很兴奋,马上带我去了她的卧室。当我把东西拿出来之后,小芸下意识的反应同样吓一跳,俏脸煞白道,“林峰哥,这东西看起来好邪门。” 我想起明叔的话,马上解释道,“就因为看着邪门,效果才好,下个月就是实习期考核了,只剩不到半个月,普通的阴物很难替你达成心愿。” 小芸思考了一会儿,硬着头皮点头,怯怯说,“那……我要怎么供奉?” 我马上说出了供奉阴物的要求,首先是每天上一炷香,诚信祷告。其次阴物喜欢阴凉干净的地方,必须摆在不见光的位置,其次不能靠近卫生间或者小水道这些污秽的地方,避免被秽气冲撞。 最重要的是午夜十二点,必须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写下来,卷上自己贴身的毛发烧点,边烧边诵念入灵心咒,同时在心里说出自己的愿望, “毛发最好用贴身的,未见光的那种,越私密越好。” 至于理由,我暂时还不清楚,或许是因为未见光的毛发上面附着的个人气息也越深吧。 小芸默默点头表示记下了,忽然又拉着我的胳膊,很小声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可不可以留下来帮我操作一次啊。求你了,我会好好感谢你的。” 第8章 行业禁忌 她温声细语的样子看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难得这小美女这么信任我,我马上拍胸脯表示没问题。 晚上十一点,我按照明叔说的要求,把阴物拍婴放置在她卧室的梳妆柜顶格,点上黄香,让小芸虔诚祷告祭拜,随后取出一张黄纸,写上她的生辰八字。 轮到取毛发的时候有点尴尬,因为规定必须是最贴身的毛发,小芸只好跑进卫生间操作。 我站在门外,听到她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免不了胡思乱想,一阵心猿意马。 两分钟后小芸红着脸走出来,递给我几根卷曲的毛发,这女人下手还挺狠,毛囊都连在上面,搞得我是哭笑不得。 卷好黄纸,我让小芸蹲在拍婴前焚烧,同时告诉她入灵心咒,我念一句她就跟着念一句,念咒的时候必须把心里的愿望在脑子里呈现出来。 其实我也不懂这些入灵经咒,还是明叔在一张纸条上写好交给我的,咒语是巴利语,我根本认不全,好在明叔聪明,在上面标注了汉语拼语,让我跟着拼音诵念。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小芸念咒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森冷了许多,大门和窗户原本是关上的,却忽然刮来一股穿堂风,烛火映射,照在盛放阴物的盒子上,把环境烘托得很阴沉。 其次我肚子也开始不舒服,小腹下一股冰凉的气息上涌,像是邪气又要发作似的。 小芸念完了入灵心咒,回头问我是不是这样就行了。我也没什么经验,只能不懂装懂地点头,说入灵仪式已经操作成功,你只要等它生效就好了。 她屋子里的氛围让我感觉不好受,转身要离开。不料小芸居然跟上来,红着脸说,“感谢你帮我这么大个忙,不如今晚就别走吧,我一个人对着阴物也有些害怕。” 望着她含羞带怯的眼神,哥们当场就心动了。 我不是个矫情的人,有吃的从来不挑,换成平时肯定就答应了,但今晚肚子有些不舒服,我只能婉言谢绝。小芸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说了句你可真是个好人。 得,又是一张好人卡。 我苦笑回了家,隔天一觉睡醒,肚子里那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好在,搞得我挺难受,只好打车去了明叔的铺子。 明叔说,“你肚子里那股邪气只是暂时被压制,帮客户入灵的时候念了心咒,可能是邪气受到心咒的影响,才让你产生这种不适感,只要休息几天就行。” 我苦恼地咒骂道,“这该死的邪降,不知道还要折磨我好久,要不是它坏事,昨晚我和小芸就……” 话说一半我意识到失言了,看着明叔充满玩味的眼神,讪笑着闭上嘴,脑子里却是小芸甜甜的笑容。 晚上我就住在明叔这儿了,他帮我熬了一碗药汤,说是找龙达空请教的方子,可以培元固本,帮我缓解邪气带来的困扰。 喝完药汤,我果然感觉身体暖和了许多,只是小腹下那种冰冰凉的感觉还在。 明叔叹气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身上这股邪气每个月都会发作两到三次,除非找到阴阳降头草,否则不会有明显的缓解。” 我苦不堪言,感叹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明叔则安慰我道,“放心啦,我已经拜托同行帮你打听阴阳降头草的下落,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喝完药我刚要睡下,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我抓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小芸打开的。 电话里她语气有些不淡定,“林峰哥,你今天怎么没在家呀。” 我解释说自己有点事,暂时可能不回出租屋了。 听出小芸的语气有些紧张,我忙问她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干嘛。 小芸用很小的声音说,“是这样的,昨晚我按照你的要求入灵,然后上床睡觉,等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居然听到屋子里有个小孩的笑声。” 小芸想睁开眼睛去寻找笑声的来源,结果眼皮重得要死,身体也好像被大石头压上似的,怎么都动不了。 迷迷糊糊,她听到有个脚步声靠近,在自己耳边回荡了很久。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也很忐忑,只好按照明叔教的说法回复,“没事的,这叫耳抱,说明阴物已经入灵成功,这是在给你回应呢。” 小芸这才松口气,说搞什么嘛,害得人家现在都不敢一个人睡了,你又不在公寓,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她的话搞得我内心痒痒的,估计小芸是真看上我了。 挂完电话,我才发现明叔居然还没走,正表情怪诞地看着我,脸上挂着莫名其妙的笑。 没等我开口问他怎么了,明叔就慢条斯理开口,“老弟,有个事情我忘记向你交代了,干我们这行有几条规矩,你要记清楚。” 第一是不能心软,不能因为觉得客户可怜,就赔本帮忙。 其次阴物交付完毕之后,尽可能不要不要再跟客户联系,这一行也没有售后服务一说。 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能插手客户的私事,更加不能介入客户的因果。 说完这三点要求,明叔带着诡异的表情转身走了,我心里直纳闷,不明白这老小子为什么刻意停下来,跟我说这种话。 难道就因为我做了小芸的生意,就不能再跟她产生联系了? 当时太困了,我没顾得上多想,马上躺上床睡着。 又过了两天,我再次接到小芸的电话,这次她语气很兴奋,上来就夸我,“林峰哥你是在太厉害了,简直就是我的大救星!” 我一愣,反问她为什么这么说。 小芸笑道,“之前我不是担心被公司辞退吗,现在已经没那么担心了。” 她说自己一共有三个竞争者,最有威胁的那个在参加培训的时候不小心,直接从飞机长梯下摔了一跤,滚下来摔断了腿,没有办法再胜任这份工作。 我惊讶不已,心说这也太巧了,但还是对小芸表示了恭喜,“那你也不能太得意忘形,不还有两个竞争者吗,平时工作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 “嗯!” 小芸保证,“我会的,失去了最大的竞争对手,现在是越来越有信心了,我觉得自己肯定能转正!” 我笑笑,心说要转正哪有这么容易,阴物也不是万能的,可事情的发展却让我傻了眼。 第9章 诡异 大概是和小芸通过话的第三天,她再次联系我,表示要请我吃饭。 我问她今天怎么有这么好的心情,小芸笑道,“因为我距离目标更进一步了,心情当然好啊。” 我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同意了。 去了曼谷街边一家傣味餐厅,小芸着装得体,晃动着曼妙的身姿出现,看得我眼前一亮,暗暗擦了下口水。 小芸心情特别不错,吃饭时告诉我,说第二个竞争考核的人今天没来上班,自己距离梦想更进一步了。 我好奇道,“为什么她没来上班,也许是家里有事临时耽误了吧。不过就算人家今天不上班,明天也会来,这又代表不了什么。” 小芸神秘兮兮地摇头,说她不会来了。接着点开手机,给我看了一则当地的新闻报道。 这些天我一直在自学泰语,勉强认识一些单词,可这些单词组合在一起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小芸笑吟吟地帮我翻译,昨天深夜,有个实习空姐遭歹人入室盗窃,实习空姐被歹徒发出的动静惊醒,为了保护财务,奋不顾身和歹徒搏斗,最终身中三刀,不幸身亡。 报道上还付了一张现场的照片,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腹部中刀,倒在血泊中僵死的画面。 我难以置信看向小芸,“这个被入室歹徒杀死的实习空姐,她是……” “就是我的第二个竞争者呀。”小芸脸上居然挂着笑意,幸灾乐祸道,“这个女人最过分了,仗着和机长有关系,成天在公司羞辱我们,现在倒了霉也算活该!” 我不说话了,看着小芸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并不了解这个女孩。 同事身上发生这种不幸,哪怕是岗位竞争者,也不该这么幸灾乐祸。 小芸沾沾自喜说,“你怎么不说话呀,难道不该为我高兴吗?” 我讪笑道,“恭喜,那你好好干吧。” 从餐厅出来,我回想小芸供奉了阴物拍婴后发生的这些事,心里怪刺挠,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自然。 她前脚刚供奉了阴物拍婴,隔天就有个竞争者摔断腿。现在第二个竞争者竟然惨死暴毙在家,说是巧合,这特么也太巧了。 回头我把这事告诉了明叔,满以为他会跟我一样感觉诡异。 谁知明叔只是一声冷笑,“早跟你说了,卖完阴物之后就不要和客户再联系,以后不要再管她了!” 感觉老小子眼神同样很怪,像有事瞒着我一样。 果不其然,也就短短一个星期,更怪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我在看电视(其实以我的泰语水平根本看不懂,但明叔说这样能尽快提高对泰语的熟练度,所以我每天都坚持看节目),意外看到一场离奇车祸。 某航空公司实习女生,深夜凌晨下班,走在路上遭遇一辆神秘黑车碾压,车轮子在她身上来回滚了三次,直到人都变成肉饼后,才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隔天警察出动,逮捕了那辆车司机,可司机却叫起了撞天屈,表示自己昨晚喝醉了,根本就没开过车。 看望这段新闻,我心里总觉得不舒服,主动给小芸打去电话,果不其然,第三个遭遇横祸的实习小空姐,恰好是她最后一个竞争者。 小芸在手机里笑得发癫,“现在我什么都不担心了,所有竞争者都出了意外,已经没人跟我竞争,公司不选我也不行了。” 她的笑声让我内心发毛,赶紧说,“你怎么笑得出来,自从供了阴物,三个竞争者都出了事,这件事不正常,要不你把阴物的交给我,让我替你……” “不行,这可是我的成功秘诀,谁都不能把宝宝带回去。” 小芸的话让我更奇怪了,越听越觉得诡异,刚想问她“宝宝”是谁。冷不丁明叔从铺子外面跑进来,对着我嚷嚷道,“老弟,快别打电话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通话被明叔打断,反应过来时小芸已经把电话挂断了,无奈我只好对明叔抱怨了一声,问他瞎嚷啥。 明叔说,“之前你不是拜托我打听阴阳降头草下落吗,现在有着落了!” 听到这一消息,我所有的不满一扫而空,当即从椅子上蹦起来,“哪里有?” “嘿嘿,为了打探这条消息,老哥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气,你总得先表示表示一下吧。”明叔故意卖关子,把两个手指头一撮。 我当时就黑脸,说你够了啊,大家都这么熟了,何况我最近还在跟你学做生意,怎么好意思找我要钱? 明叔那表情贱得好像一条狗,“老弟,话不能这么说啊,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嘛,再说你这几天吃住都在我这儿,我为了帮你打听消息成天忙死累活到处找人联系,这误工费、电话费,人工费用和铺子里乱七八糟的花销,加起来也不少呢。” 我都无语了,问他这次要多少,他说五千泰铢。 我强忍着问候他老娘的冲动,咬牙付了费,事后明叔开来自己那辆十八手的破夏利,说走吧,阴阳降头草在山上,咱的自己动手把它挖出来。 泰国这地方气候潮湿不说,城市规划也不好,尤其是离开城区后,大部分都是些黄土铺成的马路,坑坑洼洼的别提有多难走。 别看曼谷号称泰国的经济中心,这里两极分化特别严重,市区高楼大厦不少,出了城就只能看见一些低矮的棚户房,偶尔能看见一些头上顶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的当地女性,身边围着几个不穿裤子的小孩,在河边到处跑老跑去。 最操蛋的是河里竟然有鳄鱼,看得我一路心惊胆战。 明叔早就见怪不怪了,摇头晃脑说,“泰国经济不发达,这里的贫困人口占了九成以上,曼谷已经算很好了,在一些别的城市还能看到平民窟呢,那里的环境糟糕得简直让人没办法想象,你见过六七岁就出来卖.淫的小女孩吗?我就见过不少。” 我抖了下嘴唇,简直不敢想象那种人生究竟有多么悲惨,比较起来,自己能生在大中国,已经十分幸运了。 我问明叔,既然泰国经济这么糟糕,治安也不好,为毛还要来这里开店,不回国内定居? 他说,“越乱的地方就越有商机,先不聊这个,前面马上就到地方了。” 第10章 挖尸 破夏利载着我们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总算来到一片荒山下。 这里属于很贫瘠的区域,附近连条像样的马路都没有,偶尔能看到一些破旧的村子,也不见什么人居住,房子歪歪斜斜,大部分都是廉价的木棚房,有点像国内上世纪八十年代。 荒山野岭的走起来怪渗人,我心里很不淡定,问明叔怎么带我来这儿? 明叔说,“你不是要找阴阳降头草吗,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阴性植物,大城市不可能有,唯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这种荒山老林。” 他继续说,阴阳降头草喜欢阴森潮湿的环境,一般只有深山老墓才能长起来, “你小子比较走运,前些日子,这附近有个新婚女人耐不住寂寞,因为出轨被自己老公活活打死了,死的时候怨气很重,据说直到被埋进土的时候都不肯闭上眼睛。” 我惊愕不已,说就算她出轨了,老公也不该活活把人打死啊,过不下去了可以离,大不了就是退还彩礼了。 明叔不屑地撇了下嘴,“这里不是国内,女人在泰国地位很低,通常被看成男人们的附庸品,压根没有彩礼这一说,而且就算打死了老婆,这种贫瘠的地方也没人会管的。” 我听得流出冷汗,下意识吐舌头,但还是不解,“这跟我要找的阴阳降头草有什么关系。”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不开窍啊!” 明叔不耐烦地白我一眼,说阴阳降头草喜欢阴气重的地方,尤其是埋过死人的巢穴,通常死者的怨气越重,就越适合它生长, 几天前有个同行路过这里,意外发现那个女人坟头上凝聚着一股白色的霜秽,这是有阴阳降头草生长的迹象, “为了弄到这个消息,我光是情报费用都花了两千泰铢呢。” 我顿时紧张了,说什么,你的意思那草长在坟墓里,要我自己去挖! 明叔说,“不是长在坟墓里啦。” 我松口气,刚想说那还好,就听到老小子摇头晃脑说,“准确地说,阴阳降头草只会长在尸体身上,所以你不仅要挖坟,还要把尸体刨出来,亲手把它从尸体上面摘掉。” 我尼玛…… 我尿都吓崩了,斜眼看着明叔,你特么不早告诉我! “告不告诉你都要这么搞,早说了你可能就不来了。” 明叔猥琐一笑,让我很想揍他一顿。 可转念一想,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了,一想到降头邪气发作的痛苦,我这心里就一阵七上八下,咬牙说死就死吧,反正老子已经豁出去了。 山里路不好走,等我们到了埋女人尸体的地方,天色已经很晚了。 在明叔指引下,我找到一座孤零零的荒坟,连墓碑都没有,拱起的小土包上,土渍很新,看来刚埋下去没多久。 再告诉了我一些挖坟的注意事项后,明叔就把铁锹丢过来,让我自己搞定。 我诧异地说,“你不帮我?” 老小子跑得远远的,点上一支烟说,“挖坟什么的,最麻烦了,我只负责带你来这儿,别的事情我可不管。” 靠,这死奸商,还说要帮我呢,真没义气。 泰国的坟土包没什么讲究,穷人死后直接挖坑一埋,就算了事,尤其是穷人家庭的女性,有的死后连个裹尸布都没有,下场特别凄惨。 我站在坟头前咽了口唾沫,双手合十道了声右拐莫怪,然后抓起了铁锹开始下铲。 尸体埋得不深,也没有棺木,我下挖了不到一米,铲子咯到了草席,赶紧把土刨开,一具被裹在草席下的尸体就这么呈现在眼前了。 这时候山岗刮来一股冷风,风沙迷住眼睛,我感觉后背凉飕飕的,浑身都在打颤。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山风吹得树叶子沙沙飘起来,好像有脚步声在靠近我一眼,等我回头,又什么都看不见。 你妈妈个蛋的,这特太吓人了。 缓了好一会儿,我才壮着胆子把草席掀开了,差点没一眼看吐。 这女人死状可真惨,就不算尸体腐烂飘出来的那股味道了,光是尸体模样也狰狞得可以。她好像是被人用木棍活活敲打致死的,天灵盖破了洞,鲜血和脑浆子糊成一团,盖住了大半张脸,眼珠子也歪着,五官扭曲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恐和怨恨。 半长大的嘴巴里,有牙床凸出来。 我感觉胃里反酸水,扭过头干呕了一阵,尽量不去看女尸的脸,低头在女尸身下找了一阵。 很快我就发现一株紫色的草药,从尸体的肚脐中间长出来,茎叶十分肥大,看样子是吸收了女尸身体的养分,长得很好。 这应该就是阴阳降头草了,没想到居然是用这种方式种出来的,我特么可真是倒了血霉,这玩意一看就恶心,怎么下嘴啊。 为了早点恢复正常,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取出小刀,沿着女尸的腹部小心翼翼划下去。身边冷风吹来,树叶子沙沙抖动,冷风中隐约还夹杂着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吓得我刀柄都掉了,把后背绷得笔直。 这次我听得很清楚,身后那股风就是奔着我来的,沙沙的脚步声也由远及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 我吓得手抖、嘴巴和心脏也在抖,看着女尸狰狞的模样,快吓哭了,颤巍巍说,“大、大姐,我不是有意冒犯你,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求你行行好,别跟我一般见识。” 话刚说一半,冷风中伸出来一只手,在我肩上轻轻一搭。 瞬间我膀胱一紧,裤子都快湿了,妈呀一声,直接从坑里蹦起来。 这时耳边却传来明叔戏谑的声音,“老弟,你这么害怕干嘛,是我呀,刚见你这么久都没动手,我忍不住过来过来,尼玛……果然够恶心的。” “是你……次奥,你特么吓死我了。” 我哭笑不得,回头才看见拍我肩膀的人竟然是明叔,顿时恶狠狠地咬牙瞪着他,表示自己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明叔耸肩说,“看你小子吓得,一具尸体有那么可怕吗,胆子这么小,怎么干这行?” 我把铲子递给他,说你不怕,那你来! 明叔赶紧躲开,说你要挖就快点,都半夜十一点了,坟岗阴气这么重,当心大姐真被你惊扰到了,从坑里爬出来找你。 第11章 求救电话 我发誓,当时是真的有点想抽明叔,因为他特么吓到我了。 好在接下来没发生什么意外,在明叔的指引下,我小心翼翼下刀,在女尸肚子上割开一道伤痕,然后取出了阴阳降头草完整的根茎部分。 这药草是从尸体肚子里长出来的,随着药草被我挖出来,女尸的腹部也立刻瘪下去。 我强忍着恶心一看,发现这些密密麻麻的植物根茎纠缠在尸体内脏深处,已经把腹腔内的营养吸收干净,连皮肤也皱成了许多斑纹。 接着明叔递来一块黄布,把阴阳降头草收起来,又看了看女尸发青扭曲的脸,一脸唏嘘地叹气。 我以为老小子是觉得的女人死得太惨,所以才唉声叹气,没想到他下一句话差点让我喷出来,“这女人死得时候新怀怨念,死后竟然能够孕育出阴阳降头草,说明是很好的阴物材料,可惜这次忘记了拿炼制尸油的工具。” 靠! 我特么又一次被恶心到了,扭头看着明叔,“人都死了,干嘛还要压榨它,你不觉得过分?” 明叔耸肩说,“市面上的阴料不都是这么来的吗,反正人死如灯灭,留下这具除了腐烂掉也没别的作用。” 我把眉头拧成个川字,或许是风俗信仰不同吧,感觉泰国这边的人对待尸体的方式远没有国内那么尊敬。 我重新把土填回去,然后带上阴阳降头草,匆匆陪明叔返回。 来回一趟花了将近一天功夫,回店里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 我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马上询问明叔,说阴阳降头草已经到手了,接下来怎么操作。 明叔让我带上阴阳降头草,以及他准备好的那些材料,再去找一趟龙达空,表示龙达空已经答应帮我炼制。他还有生意要忙,这次就不陪我了。 我有点不情愿,自己对曼谷并不熟,泰语也说的很差,到了寺庙怎么跟龙达空交流? 明叔马上露出奸商笑容,说要我陪你去也行,两千泰铢的带路费不能少。 我骂了句死奸商,抢走他车钥匙,扭头就走。 好在我记性比较好,照着上次走过的路线把车开过去,只花了一小时就重新来到了那座破庙附近。 下车步行了一段路,我再次看到龙达空。 不同的是这次破庙里面又多了一个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皮肤黝黑的青年人,穿着打扮特别奇怪,乱糟糟的鸟窝头型,起码半年没洗过,身上都是泥垢,但长得很精神,眼神十分犀利。 我走进去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正趴在地上,保持跪俯的姿势,用泰语跟龙达空交流着什么。 龙达空则显得有点不耐烦,根本不想和这个奇怪的年轻人交流,手捻佛珠呵斥了他一句,态度比较恶劣。 年轻人没说什么,默默站起来,对龙达空深鞠一躬,转身就走。 回头的时候,年轻人看在愣在门口的我,稍微怔了一下,很快就垂下视线,打从我身边走过去了。 感觉这个青年很奇怪,不仅是穿衣服的风格比较古怪,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当他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竟然感觉小腹下面一凉,那种凉悠悠的邪气又有了窜动的趋势。 我不敢耽误,赶紧冲进佛堂,用笨拙的泰语向龙达空问好。 龙达空对我的态度还行,微微点头一笑,指了指我手上的袋子。 我赶紧把阴阳降头草讲给他,龙达空凑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确认没问题,又指了指旁边一栋偏屋,让我进去休息一会儿,老老实实等着。 我不敢不听,规规矩矩钻进偏屋,心里还在琢磨,刚才那个青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龙达空看见他会这么生气。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昨晚没睡好,渐渐地我开始犯困,靠在蒲团上打起了盹。 等我听到龙达空的脚步声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龙达空手上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药碗,里面是大股浓稠的绿色汤汁,不知道添加了什么佐料,稠糊糊的,又脓又腥,看起来跟化学药水没什么区别。 他把汤药递给我,很简单地说了一个字,“喝!” 我很不淡定,生怕喝下去闹肚子,可惜自己掌握得泰语词汇太少了,没办法表达自己的担忧,只好在龙达空的目视下,强忍着恶心把汤药喝下去。 说真的,这感觉一点都不好,那些汤药散发的酸气搞得我一直打嗝,好几次差点把药汁吐出来,又不敢真的吐,只能强行咽回去。 龙达空一直在观察我的动作,等我喝完了汤药,他马上盘腿坐下来,伸手搭着我的头顶,再次闭上眼睛念咒。 很快我就感觉肚子开始闹腾,并且窜起来两股气,一股冷得像冰块,另一股炙热得像烙铁,两股气在我肠子里面打架,好像刀刮了似的难受。 我痛得发出一声大喊,扭头冲进茅厕,差点连裤子都来不及拖,随后就是一阵噼里啪啦。 那味道简直不要酸爽,差点没把我自己熏晕过去,足足拉了一晚,我差点因为脱水栽进了茅坑。 拉出来的东西不仅奇臭,还夹杂着一些硬糊糊的血块,呈果冻状,我恶心得又快吐了,心里着实吓得不行。 好在拉完之后身体轻松了不少,在破庙继续住了两天,龙达空时不时熬煮其他汤药给我喝。 后面的汤药比较温和,没引起太大的不适症状,就这样持续了三天左右,我的精神终于恢复了。 我很感激龙达空,跪坐在蒲团前,双手合十向他致谢,感谢救命之恩。 龙达空淡淡地摆手,说了一大段泰语,那时候我泰语基础特别差,没办法完全理解,只记得住零星的几句话,首先是降头邪气已经被彻底镇压,可它仍旧还在,虽然不会经常发作,却在我身上越积越深。 如果要彻底摆脱,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是找到下降头的人,只有他才能把我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由我自己学习阴法降咒,等我的能力足够,能够压制这股邪气的时候,那么它不仅不会要了我的命,反倒会成为我修行的一大助力。 话说到最后,龙达空用手摸着我的额头,语调十分古怪,“你身上的降引,可以是福,也可以是祸,具体发展成什么,只能看你自身的福报。” 我双手合十表达感谢,出来时却有些欲哭无泪。 忙活这么久,也只能保证我五年平安,五年之后又该咋办? 回去的路上我依旧有些沮丧,忽然听到手机在响,一看来电显示,竟是小芸打来的。 我按下接听,耳边马上传来小芸哭哭啼啼的声音,“林峰哥,求你救救我,现在有警察要抓我,呜呜……我刚转正不久,还不想坐牢啊!” 第12章 咎由自取 我吓了一跳,这什么情况? 听出小芸语气很惊恐,我忙说,“你先别急,好好把话说清楚,警察为什么找你。” 小芸带着哭腔说,“因为……是因为那几个同事的事情。”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联想到上次跟小芸通话时,她那种不正常的反应,立马猜到什么,虎着脸说,“你不要告诉我,那三个竞争者出事跟你供奉阴物的事情有关。” 事到如今小芸也不狡辩了,哭着说,“是……确实有关系。”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小芸才讲出了实情,原来她第一天当着阴物派婴许愿的时候,许的不止是让自己成功转正那么简单。 在许下这个愿望的同时,里面还掺杂了很多个人情绪,因为那三个竞争上岗的人一直看不上小芸,经常联合起来一起排挤她。 小芸平时没少被她们欺负,所以就许愿要让这个人付出代价。 后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阴物拍婴的效果确实很好,三个跟她竞争上岗的实习生都遭遇了惨痛意外,但小芸自己也被牵连进去。 第一个摔下飞机扶梯的同事已经报警了,表示自己之所以会摔下扶梯,就是小芸搞的鬼。泰国警方以此为线索,怀疑另外两个实习生的死也很小芸有关,正准备对她实施抓捕。 什么? 我头皮都麻了,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好想在问什么,小芸已经惊恐地喊道,“来不及说了,求你快帮我吧,这些事都是‘宝宝’干的,我现在很害怕,求你快帮我把它送走……啊!”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小芸忽然尖叫一声,手机重重摔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声响。 而在电话彻底挂断之前,我隐约还听到她房间传来一个孩童尖锐嘶哑的啼哭声。 糟糕了。 虽然还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猜到小芸的处境很不妙,多半跟那个阴物拍婴有关。 想到这儿我很不淡定,顾不上去找明叔,飞快打车直奔小芸的公寓楼。 路上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猜到小芸可能会出现。 事实证明我的第六感是正确的,等我匆匆赶到小芸楼下,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见公寓楼下围着一圈人,救护车、警车都停靠在附近,还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我好奇挤进去,马上就看见一具尸体被盖上白布,正被放置到救护车上面。 恰好楼下刮来一股风,冷风掀起尸体头上白布单,露出一张摔得稀碎的大饼脸,满脑子血浆,五官铁青歪斜,红色眼珠瞪得大大的,面露死前的不甘和惊恐。 我瞬间吓得走不动道了,两小时前还跟我通话的小芸,赫然变成了一具四肢弯扭的死尸。 她丝状凄惨,模样恐怖,应该是从高空坠落下来摔死的,公寓楼花坛还散落一片血迹,有几个警察把那里围起来,正在清理死亡现场。 我好似中了定身咒,愣在那里动也不动。 直到两个泰国警察用力把我推开,用泰语粗暴地大吼着什么,我才猛地反应过来,一脸心虚躲到了人群后面。 我不明白,小芸怎么突然就死了? 缓了好一会儿,等到心里没那么震惊后,我才赶紧问了一个路人。这栋公寓楼住着不少华人,一个挺面善的大哥告诉我, “唉,早就看出这个女孩有问题了,她这么年轻,还是单身,却在家里养了一个小孩,经常半夜三更抱着那小孩去阳台上聊天,一幅自言自语的样子,好像神经有问题,谁知她竟然会是杀人犯啊。” 我整个人都恍惚了,小孩,什么小孩啊? 冷不丁我又想到了自己卖给她阴物拍婴,顿时悚然一惊。 那华人大哥还在感叹,“就刚刚,有一对警察跑到楼上去,说死者是疑犯,涉及到两起实习空姐的命案,准备把她带回去做调查,接着她忽然发疯,抓着水果刀和警方对峙起来,还一个劲往阳台方向退。” 说来也巧,阳台栅栏本来听坚固的,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倒塌,就这样小芸失足栽倒,从顶层掉向一楼花坛,当场砸稀碎…… 那大哥还说了什么,可我已经听不下去了,只觉得脑门子嗡嗡的。 等警察收拾完现场走后,我才迈着机械的脚步上楼。 小芸生前就住我隔壁,大门没关好,我鬼使神差走进她房间一看,发现家里乱糟糟的,果盘和垃圾桶倾倒得满地都是,地上还有一些生鲜的牛羊内脏,散发着粘稠的血腥味。 等我去了她供奉阴物地方,才发现那个盒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从顶柜的掉下来砸得稀碎,里面的小干尸也不翼而飞。 从没想过自己一时兴起卖的阴物,居然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崩溃了,跑回出租房把自己关进房里,满脑子懊悔。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明叔打来的电话, “老弟,算算日子你今天也该回唐人街了,怎么不来找我?” 我直接爆粗口问候他母亲,“去你妈的,死奸商,你特么害惨了小芸!” 明叔被我骂愣住了,沉默两秒,直接火了,“干,好端端的你怎么骂人啊,亏我还主动打电话关心你。” 我愤怒道,“骂你怎么了,我还想揍你呢,你特么就是个杀人凶手!” 明叔觉察到里面有事,耐着性子问我到底在抽什么风,我一股脑把事情说了,表示都是明叔卖的阴物闹的。 他听完没吭声,沉默半晌才说,“这个小芸,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女孩啦,你也不想想,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生,居然敢孤身一个人住在公寓楼这么复杂的环境里,能是什么大家闺秀?” 我火冒三丈,“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还要污蔑人家!” 明叔冷笑,说自己可没有污蔑他,“你们打电话的时候我都听到了,你仔细想想,这个女人有没有主动勾引过你?还有,当她知道几个竞争对手遭遇横祸的时候,脸上露出的都是什么反应?” 我僵住了,无言以对。 明叔拉长声调道,“她一开始供奉阴物的动机就不单纯,我猜许的愿望也不只是转正那么简单,那几个竞争者的死,百分之百跟她有关,甚至是她故意驱使的阴物去杀人,最终把自己玩脱了,只能算咎由自取,怪得了谁?” 第13章 林夕的线索 明叔的话让我很难接受,小芸长得这么漂亮,人也善良热情,还主动帮我补习过泰语,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明叔哼笑了声,“人心隔肚皮,你猜她为什么主动接近你,还几次给你那方面的暗示?不就是觉得你懂阴物方面的知识,打算利用你吗。你呀,毕竟还是太年轻,根本不知道世道人心有多险恶。” 我犟嘴说,“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吗?” “当然有。” 明叔让我去小芸家看一看,地上是不是摆放了很多生鲜的牛羊内脏。 我心里咯噔一下,问明叔怎么知道。 他冷哼说,“小芸在泰国生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阴物?你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可人家比你了解的多,知道用生鲜牛羊内脏供奉阴物,可以增加阴物的邪气和法力,不仅能强效催运,还可以帮自己做很多一般阴物做不到的事情。” 她借助拍婴杀人,却没想到自己把拍婴养得太好,已经逐渐脱离控制,最终反倒遭了阴物反噬, “你说供奉阴物拍婴的盒子已经掉地上,干尸不翼而飞,这恰好论证了我的观点。” 拍婴应该是不想再受她摆布,所以“跑灵”了。 至于小芸坠楼的事,要么是意外,要么是拍婴刻意为之, “她利用拍婴杀害竞争对手,还强行转正,享受了不属于自己的福报,拍婴离开时收走了这一切,这很合理。” 我冷汗狂流不止,“说到底还是不是你的责任,是你把这么危险的东西卖给了小芸,才导致这个后果!” 明叔无奈了,“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啊,阴物没有正邪之分,这东西就跟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就是一张纯粹的白纸。” 最终阴物变成什么样,全看客户用什么方式供奉。 “假如客户是善良的人,许的都是善良的愿望,拍婴也会受到善意感召。” 反之,如果客户许的都是负面愿望,拍婴吸收了这些负面情绪,也会变成凶魂。 “阴物和供奉者的影响是双向的,这个道理你还能不明白吗?这女人死在贪心不足,利用阴物杀人,亲手培养了一只恶灵。” 须知向恶灵许愿,无论得到多少,将来都是要还的。拍婴帮她收走了竞争者的命,相应的,小芸也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饮一啄,这就叫因果。 明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让我自己好好冷静冷静。 我脑子特别乱,闭上眼睛,心里想的都是小芸生前的笑容。 到底是阴物害了她,还是小芸自己害了自己? 我迷糊了,怎么都过不了心里这一关,早知道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我特么宁可受穷一辈子,也不去赚这点中介费。 那两天我一直把自己关在出租屋,翻来覆去想这件事,被自责和懊悔填满内心。 不料第三天上午,忽然接到勇哥打来的电话,“林峰,你还在唐人街对吧?” 我马上说在的,不过已经准备好要回国了。 经过小芸的事,让我对阴物产生了抵触和阴影,这两天我没有再打理明叔,无论这老小子说的有多天花乱坠,都改变不了他身为一个奸商,倒腾阴物害人的本质。 我不想再跟他继续厮混,已经准备好要回国谋生。 勇哥却说,“你先别急着回国,我给你个地址,赶紧过来。” 我很纳闷,不明白勇哥什么意思。勇哥吸了口气说,“还记得我上次回国前,不是跟你承诺过吗,回来之后会继续帮你打听前女友林夕的下落。” 瞬间我从沙发上蹦起来,瞪大眼,“难道你已经找到林夕了?” 勇哥苦笑说没有,不过他回国后发动了不少关系,确实查到林夕可能没死。 其次勇哥可以断定,林夕的真实身份绝对没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有个在湄公河跑船的朋友,他认识不少从事走私行业的蛇头,其中有个叫赛康的,好像跟林夕关系匪浅。” 根据勇哥打听到的情报,林夕上次回国,走的根本就不是正常路线,而是通过湄公河的走私船偷渡回国内, “另外我还了解到一个情况,这女人是泰国的重要通缉犯,遭到过东南亚好几个国家的通缉,据说跟一些黑色组织存在联系。” 什么? 勇哥一口气提供了这么多线索,瞬间让我炸了雷。 很难想象,林夕自从跟我分手后,究竟在国外经历了什么?居然把背景搞得这么复杂。 勇哥说,“现在不是思考那些的时候,我已经锁定了那个帮林夕偷渡回国的走私客,这家伙叫赛康,如果我们能找到赛康,或许就能确定这女人的去向了。” “好,你告诉我,下一步该去哪儿!” 我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如果这次能找到林夕,我一定要当面问清楚,她为什么要跟我看这种玩笑。 勇哥发来一个地址,居然在缅甸。 早就听说那边诈骗成风,各种黑色产业链交织,林夕居然通过这条线返回国内,可见在国外这几年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我有点担心,自己对国外的情况不熟悉,去了缅甸可能回不来。 勇哥马上说,“你先订好机票,去大其力机场等我,放心吧,这些年我一直在东南亚跑业务,各个地方的人头都比较熟,跟我在一起不会有事的。” 好吧。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毫不犹豫答应,当天就订好了去大其力的机票。 凌晨出发,从曼谷转机直奔大其力,好在两个国家距离不算远,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 下飞机后,我按照勇哥的指示住进了一家酒店,没等天亮就听到敲门声。 勇哥拎着一个行李箱走进来,先给了我一个熊抱,拍拍我的肩说,“哈哈,看你小子气色恢复得蛮快,看来明叔没骗我。” 听他说起明叔,我表情马上就僵了一下,神情也再次变得沮丧。 勇哥纳闷说,“怎么,在明叔那里过得不开心?这个死奸商毛病确实挺多的,是不是又坑你钱了?” 我苦笑说不是钱的事,随后讲起了小芸的遭遇。 出乎意料,勇哥听完反倒轻蔑一笑,摇头说这种事很常见啦,没必要太往心里去。 简单聊了两句,我们转入正题,勇哥也没有磨蹭,马上就带我离开酒店,打车去了湄公河下游一个偏僻的小镇。 第14章 来迟一步 湄公河也叫澜沧江,是连接缅甸和国内的重要水道。 这里毗邻金三角,是全世界最乱的地方之一,目前为止缅甸还是个分裂的国家,由各种军阀势力共同接管,有些地方甚至时不时爆发战乱。 由于处在三不管地带,所以湄公河下游的治安环境特别差,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假如你走在河边,看见上面飘来几具尸体,也不要觉得奇怪,没准是几个走私团伙火拼造成的。 同时湄公河也是走私者的天堂,国外有大量毒品和各种违禁品,都是通过这条路线进行运输的,包括一些在国内犯了命案,混不下去的人,也有可能走这条水道逃亡。 路上勇哥为我普及了很多湄公河的知识,我越听越纳闷, “勇哥你怎么懂这么多,搞得好像自己也贩过毒似的。” 勇哥哈哈一笑,说那种害人的东西自己可不碰,但他确实在这条水路上跑过船,走私过不少东西,“比如我带回国内的那些保健品,都是通过这里的蛇头帮我运回去的。” 我很奇怪,说国外的保健品不和国内的一样吗,干嘛冒这么大风险走私啊,这可是犯法的。 勇哥没拿我当外人,在我肩上擂了一拳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国内有钱人都喜欢进口货,只要是国外来的,哪怕艾滋都是好的。” 我哑口无言,感觉特别搞笑。 在勇哥带领下,我们很快就来到河边一个小镇子。 这个镇子不大,也就上百口人的规模,路上两条像样的马路也看不见,路边还竖着一些歪歪斜斜的电线桩子,电线铁皮生锈剥落,就这么悬在游客头顶上,我真担心随时有可能倒下来。 勇哥说金三角就是这样啦,这里还有很多人都用不上电,你在这条街上看到的人,基本都从事和走私相关的产业。 我顿时紧张了起来,说网上传得那帮嘎腰子的人在不在这个镇上。 这句话差点让勇哥笑喷,摇头说你担心个鸡毛,放心大胆跟我走就是了,这条街是一个叫塞猜的军阀罩的,没人敢在镇上乱来。 经过他的带领,我们很快到了河边。 河边有个木棚小房子,典型的傣式风格。 在木棚小屋外坐着一个赤着脚,正在吃榴莲的家伙,面黄肌瘦,毛发很旺盛。 勇哥上去踢了他一脚,丢下两张红票子,用缅语说了句什么。 男人马上嬉皮笑脸地爬起来,招呼我们上了一艘乌蓬小船。 沿岸风光倒是很不错,可惜我根本没心思看风景,坐在船边看向勇哥,“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去那个走私客赛康的家,之前不说了吗,林夕是通过这个走私客回国,只要抓住他,就能逼问出你前女友下落。” 勇哥朝水道前面指了指,我抬头望去,发现河岸对面有个小村落,岸边除了几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在洗衣服外,还能看见一些趴在水面上游曳的鳄鱼,给我紧张得够呛。 见我这样,勇哥反倒笑了,轻轻抓着我胳膊晃了晃,说老弟,放轻松啦,这里又不是国内,在这种三不管地带,只要你舍得花钱,无论做什么都行。 接着他指向河边那几个洗衣服的当地女人,说你看上哪个,只要花点钱,当场就能把她办了,放心吧,没人找你麻烦,她老公还会庆幸媳妇这一炮卖了个好价格呢。 我一阵无语,真没想到平时在国内憨厚老实的勇哥,来了金三角会是个鸟样。 他无所谓地甩头,说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喜欢来东南亚做生意了吧, “在这个鸟地方,你有钱就可以享受到一切,哪怕是当着别人的面上他老婆,比在国内自在多了。” 我苦笑说,“这种战乱地带也很危险吧,搞不好哪天就被人拿钱蹦了。” “富贵险中求嘛,这年头胆大的日龙日虎,胆小的日抱母鸡,哪行没有风险?” 勇哥给我的感觉像极了一个悍匪,出国后气质都变了,我不仅陷入沉思,不知道国内还有多少跟他一样的人。 很快小船靠岸,勇哥对船夫说了句什么,让他继续撑船在这里等着,随后带我上了岸。 前面就是走私客赛康的家,一栋孤零零的木板楼,环境很破旧,屋外到处是粪便和垃圾,感觉像是进了垃圾站。 我很紧张,拽了拽勇哥袖子,说就这么进去抓人? 勇哥从怀里摸出一把折叠刀,说不然呢? 在金三角这种法外之地,根本没人遵守道德,勇哥经常在这条线上跑船,跟当地军阀关系很好,根本不怕闯祸。 我怀疑这老小子跑船的时候可能杀过人,否则身上不会有这种匪气。 考虑到我胆子比较小,绑人的事情勇哥决定自己上,到了木棚房外,他让我在大门口守着,等自己搞定了以后再进去。 我内心很不淡定,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勇哥却轻车熟路,见四下无人,直接一脚踹开木棚房,拎着折叠刀就闯进了。 当时我心都悬到嗓子眼了,冷不丁听到勇哥发出一声尖叫,好像遭遇了什么恐怖的事。 我心说糟糕,住在金三角的都是些法外狂徒,别是勇哥没抓到人,反倒把自己陷进去了。 虽然心里很怕,可勇哥对我是真够意思,他有事我绝对不能不管,赶紧捡起了块石头冲进去。 木棚房破烂不堪,散发着食物和水果的腐烂酸臭味,地上满是塑料袋和易拉罐瓶子,要多乱有多乱。 我瞪大眼看去,发现勇哥正跌坐在地上,对着一张破烂的木床发愣,并没有遭遇什么危险。 好奇之下我凑过去一看,瞬间也很勇哥一样发出了尖叫。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身材纤瘦起皮,皮肤都凑成一堆了,乍看起来跟个,木乃伊似的。 他头发枯黄快要掉光,脸上都是烂疮,眼球鼓得很大,露出极度吓人的神情。 更恐怖的是这家伙肚子上居然破了个洞,拿手机一照,隐约能看到肠子和内脏,里面还有很多蛆虫在爬动,恶心吓人到了极限。 “妈呀!” 我脑壳都吓亮了,扭头就吐出来。勇哥稍微比我镇定一点,虽然没吐,但也差不多了,战战兢兢从地上爬起,用带着颤音的语气说, “妈的来迟一步,这孙子竟然提前遭了毒手!” 第15章 恐怖虫降 我很惊恐,问勇哥啥意思,这个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勇哥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脸色异常难看,捂着鼻子朝木床走过去。 忽然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四肢抽动,仿佛承受莫大的痛苦,吃力地把嘴巴长成o字。 这一幕当场给我吓尿崩了,惊恐地指着他,“勇哥你快看,这人没死,还在喘气呢。” “妈的,真恶心!”勇哥也吓够呛,回头没好气地瞪我,说老子又不瞎,要你提醒, “这个人就算没死,离死也不远了,估计是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才会被人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灭口。” 我嘴都瓢了,说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烂成这样,身上都长蛆了……这个人的命好硬。 “他这状态不正常,应该是中了某种邪术,我先找明叔问一问吧。”勇哥自言自语,拿出手机对着床上的人拍了几张特写,然后发送给了明叔。 大概两分钟后,勇哥的手机响了,他打开免提,里面顿时传来明叔骂娘的声音, “干林娘的,靠北啦,老子正在吃饭呢,怎么发这么恶心的东西,你妈妈个蛋!” 听得出明叔也吓坏了,不停飚着脏话。 等他骂够了,勇哥才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明叔沉默两秒,说这还不明显吗,这家伙是中了虫降。 我马上插嘴道,“什么是虫降?” 明叔一听到我的声音,马上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大善人林峰吗,怎么想到找我这个死奸商请教?” 上次因为小芸的事,我把明叔狠狠骂了一通,之后就没找过他,估计明叔还在生气。 我赶紧赔罪,让明叔别跟我一般见识。其实这两天我也想明白了,那事还很不能全怪明叔,说到底是我自己识人不明,没看出小芸外表清纯干净,内心却这么恶毒,才会促成一桩悲剧。 “好啦,看你认错态度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原谅你这次吧,年轻人有了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见我服了软,明叔气也消了,这才解释,说虫降术,顾名思义就是以虫子为主题的邪降, “通常降头师会把虫卵收集起来,通过特殊的阴法加持,然后把这种虫卵和药粉洒在人的食物的和清水里面,让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吃掉。” 等虫卵进入身体,就会把对方的身体当做温床进行孵化。 孵化出来的幼虫会啃食寄主的血肉,以血肉为营养,继续繁殖下一代降头虫。 就这样生生不息,最终导致中降者肠穿肚烂而死, “这个过程有长有短,不同的虫降带给人的折磨方式也不一样。不是说中了虫降就一定会死,不过你眼前这个人肯定是活不成了。” 我心情无比沮丧,说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条线索,没想到又断了。 明叔思索片刻,“那可不一定,这家伙身上的虫降也算是一条新线索。” 不同的降头师修炼的黑法不一样,几乎每个成名的降头师都有自己招牌邪术,赛康中的虫降比较特殊,没准明叔可以帮我们打听一下,看他中的究竟是哪一种虫降,也许就能顺藤摸瓜,找出下降头的人, “这个下降的家伙,搞不好就跟你前女友有关,甚至他很有可能就是死在你前女友的手上,杀他是为了防止泄密,防止自己的行踪和下落会被泄露出去。” 听到这些分析,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咬紧牙关瑟瑟发抖。 这种事真的是林夕干的?老天爷,大学时代那个经常陪我压马路,一起聊天憧憬未来的女神,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步! 感受到我发抖的情绪,明叔马上改口说,“哎呀,这都是我的推测啦,不一定准确,老弟你先别忙着崩溃好不啦。” 接着他让我找个玻璃瓶子,把尸体身上的降头虫收集起来,说要找个懂行的人分辨,看看究竟是哪个流派的虫降术, “你取降头虫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别让它钻到你身体了,否则就是这个人的下场。” 明叔的提醒声让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赶来找来一根木棍,小心翼翼在这家伙伤口上扒拉,废了好大劲才用瓶子把降头虫收集起来。 拿到降头虫,接下来要干的就是把这种虫子带回去交给明叔。 临走时我指了指那个躺在床上,已经痛苦到无力做出动作的家伙,不忍说,“这家伙被虫子吃了一半,看起来太痛苦了,不如做件好事,给他哥痛快吧。” 其实我很不愿意干这种事,只是这个人的下场太悲催,死了总比活受罪还要。 勇哥同意了,去外面找来一些汽油,浇在木棚房子上,点燃打火机丢过去,顷刻间火焰暴涨,将整个木棚房吞噬,连同那具挣扎在痛苦中的尸体也被火焰彻底席卷。 回去的路上勇哥一直在抽自己耳光,恶狠狠地咒骂道, “妈的,真是自讨苦吃,看了这些画面,老子起码一个月吃不下饭!” 我很愧疚,对勇哥说了声对不起,要不是为了帮我,他也不会看见这么恐怖恶心的画面。 说起来咱们非亲非故,勇哥却一直对我很照顾,这份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还。 勇哥摆摆手,说不要紧,接着又问我想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肯花这么大力气帮我? 我看着勇哥那张认真的脸,忽然菊花一紧,夹紧双腿说你丫该不会有特殊癖好,看上我了吧? 他没好气说,“去你的,老子又不是钙片!” 接着勇哥对我袒露心声,说自己小时候家里特别穷,父母死的早,就剩下亲哥俩相依为命, “你长得特别像我弟弟,他要是不病死的话,估计也跟你差不多大了。” 我一愣,想不到勇哥还有个跟我长得很像的弟弟,之前没听他说过。 勇哥把头摇了摇,说过去的事了,有啥好说的。我弟弟病死的时候很惨,都怪我这个当哥的没有尽到责任,他死七八年了,这些年我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感觉对不起父母临终托付。 直到我大学毕业,去勇哥那里租房子,勇哥一看见我就恍惚了,好像看见自己亲弟弟又从病床上爬起来似的,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很照顾我。 我懂了,用力点头说,“勇哥,人死不能复生,以后就拿我当你亲弟弟吧,这次你帮了我这么多,将来有机会我肯定好好报答你。” 勇哥脸上多云转晴,大笑道,“你小子少来,不连累老子就算不错了,之前驱邪费用还是我帮你垫的,别以为打两句感情牌就可以不用还钱!” 第16章 求学失败 我们用最快的速度返回大其力,又买了最近的一趟飞机,匆匆赶回曼谷。 尽管这一路够快了,但我们还是浪费了一天多的时间,隔天下午才抵达唐人街。 想到上次跟明叔吵架的事,这么快又因为我的事情跑去麻烦人家,我心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就跑去一个华人摊位买了些礼物。 等去了明叔的铺子,他看着我手上大包小包的东西,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来就来嘛,买这么多东西干嘛,白花钱根本不值得。” 我露出了笑容,没想到老小子还有这么体谅人的一面。 谁知他话锋一转,又说,“唐人街东西死贵,这些礼物根本不值几个钱,还不如直接折现呢。” 得,看来是没治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说什么,勇哥主动替我说话,“林峰年纪比较小,没什么社会经验,也是第一次出国,不太适应这边的情况,有什么你就担待点。” 明叔和勇哥是老相识了,关系挺不错,点头说算啦,年轻人嘛,脾气火爆一点也正常。 我正式对明叔道了歉,表示上次不该在电话里问候他母亲,害明叔下不来台, “这样好了,以后我只在心里偷偷骂,绝对不说出来。” “……”明叔一脸蛋疼地看我,摆手说还是聊正事吧,降头虫带来了没有? 我马上把东西给他,明叔拿到那个玻璃瓶,对着里面的降头虫左看右看,研究了好一会儿。 我以为他会有发现,可明叔最终还是叹气,说这种降头虫比较罕见,自己没见过,只能找其他同行帮忙打听下了。 要搞清林夕的去向,这只降头虫或许是唯一线索,没辙我们只好先回了公寓,等着明叔的调查结果。 时隔几天,小芸的案子已经了结清楚,公寓楼恢复正常。 只是当我重新住进隔壁,脑子里仍旧时不时浮现出她边洗衣服边哼歌的场面,心里郁闷得一匹。 勇哥看出我在想什么,主动安慰道,“小林,你要学会适应这些事情,将来跟明叔入了行,类似的情况可能会遇到不少。” 我无奈叹气,翻身睡了过去。 又是两天等待,到了第三天我才重新去了明叔店铺,询问他有没有查出降头虫来历。明叔耸了耸肩,说自己已经把曼谷附近的同行都问遍了,没人认识这种降头,也不了解它的来历。 我已经习惯了,苦笑一声沮丧道, “那还是算了吧,感觉继续查下去也没什么用,反正还有五年时间,我可以好好享受生命中剩下的日子。” 我嘴上说不在意,其实心里特别苦闷。 勇哥和明叔都看穿我心里的想法,安慰我不要气馁,“好话说得老,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还有很多时间,现在没到放弃的时候。” 勇哥补充道,“不是还有第二个办法吗,只要你学习修法,成长到足以控制这股邪气的时候,自然就不用担心它将来爆发了。” 我表情更苦了,勇哥说得轻松,我只是个普通人,上哪儿修行去,总不能自学吧。 明叔说,“不如我们带上降头虫,再去找一趟龙达空吧,他是得道高僧,心怀慈悲,也许能破例接纳林峰,将他学法呢。” 我眼前一亮,经过这两次相处,感觉龙达空虽然不怎么爱搭理人,可性格还是很宽和的。 在他第一次帮我驱邪的时候,我邪气发作差点没把他掐死,可人家不仅不记恨,还继续帮我驱邪。 如果能得到这位高僧的进一步指点,没准还有一线希望。 勇哥却无语道,“龙达空时僧侣,整天枯坐参禅,断绝七情六欲,难不成你想让林峰剃了头当和尚?” “不管怎么样,咱们总得去试一试,当和尚也比横尸街头要强!” 明叔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于是隔天我们就一块出发,再次驱车去了那栋破庙。 走进破庙之后,我一眼就看见龙达空,依旧和之前一样盘腿坐在地上,对着佛像面壁沉思,跟块石头似的坐着动也不动。 明叔匆忙走上去,把带来的香烛搁在神龛上,带着我双手合十行礼。 龙达空这才睁开眼睛,在我脸上默默一扫,用泰语询问这次又来做什么。 明叔马上回答,说出这次的来意。 龙达空其实已经猜到了,因为自从他睁开眼睛之后,就一直用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但却没有答应明叔的提议,摇头嘀咕了一大段泰语。 听完后明叔微微皱起了头,苦笑着自言自语,说看来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我忙问龙达空说了什么。 明叔翻译道,“龙达空说,你和佛无缘,满身邪气,根本修炼不了他的小乘布量经。” 就算龙达空愿意教,我也想学,恐怕时间也来不及了。 “龙达空修炼的是密宗经咒,需要通过日夜冥想来增强法力,他最擅长坐苦禅,经常十天半个月坐着一动不动。” 而且这种法门讲究循序渐进,没有速成的办法。龙达空十八岁开始坐苦禅,八十岁了才有今天的成就,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别说六十年了,六年时间都没有。 不过龙达空虽然不能收我当徒弟,但也不会见死不救,他对我身上那股邪气比较感兴趣,表示以后我要是有了时间,可以经常过来找他。 其次龙达空还从蒲团下面取出一本泛黄的卷轴,上面记载了一些入门经咒, “这些法门能帮助你降服心魔,多少会有帮助。” 尽管目地没有达成,但能够得到龙达空的指点,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毕恭毕敬接过卷轴,双手合十对他表示感谢。 随后明叔有拿出了那个装降头虫的瓶子,轻轻搁在龙达空面前,请他帮忙辨认一下,究竟是哪种降头。 龙达空愣了一下,低头看向罐子里的虫子,把眉头紧锁起来。 我们都一脸期待看他。 可惜半晌后,他却抬头说了句不知道。 顿时我有些泄气,龙达空不是高僧吗,眼界和能力这么厉害,为什么连他也辨认不出这种虫子的来历? 明叔咳嗽一声,解释道,“这不能怪龙达空,他学坐苦禅六十年,大半辈子都在寺庙里面壁打坐,很少去外面走动,对于降头的了解并不是很深。” 这时候龙达空又张嘴说了句什么,还递来一张纸条,上面用泰语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个地址。 明叔眼前一亮,马上帮我翻译说, “龙达空不认识这种降头虫,但他向我们推荐了一个家伙,如果能找到地址上的降头师,说不定就能查到虫子的出处了。” 第17章 站街女 我很兴奋,忙问是谁呀? 可龙达空这时候却闭上了眼睛,老僧禅定,完全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了,根本不理会我的询问。 没辙我们只好退出来,按照地址上记载的地方去找。 这次要去的地方是芭提雅,位于泰国海边的一座热门旅游城市。 路上勇哥显得很兴奋,摩拳擦掌说好久都没去过芭提雅了,这次肯定要找个地方马杀鸡,好好享受一次。 芭提雅是东南亚最负盛名的旅游景点之一,号称艳遇之都,男人的天堂。 这里到处是酒吧夜店,一到晚上,街头巷尾一片灯红酒绿,随处可见穿着暴露的女人在街上拉客,任意一个酒吧都能看得到人妖表演。 我们去的时候恰好是晚上,勇哥表示现在天已经黑了,不方便去找龙达空推荐的人,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然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带我去了一家主题酒吧。望着舞台上摇曳的聚光灯,以及各种搔首弄.姿的年轻男女,我感到一阵头疼,震耳欲聋的低音炮搞得我心情无比烦躁。 勇哥想必是常来这种地方,马上递来一杯酒水,“老弟,人活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别成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你五百万似的。” 明叔也笑呵呵道,“就是,看你这幅衰样,没等找到解决办法,都快把自己愁死了。” 他们表示午夜之后,这家酒吧会有十分攒劲的脱衣舞表演,机会难得,让我陪着一起欣赏。 我实在提不起兴趣,不顾勇哥挽留离开酒吧,去了对面的酒店歇息。 当时天已经很黑了,酒店位置比较偏,需要穿过一条挺黑的巷子。 我刚走进巷子,就看见前面有个打扮得很风骚的女人,脚下是一双高跟鞋,身上挂着可怜的布片,能漏的地方基本都漏了,正热情地向我走来,妖媚一笑,还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不是个傻逼,当然清楚她这是在拉客,只是心情太沮丧了,实在提不起兴趣,就摆摆手说了句你别烦我。 女人很扫兴,阴阳怪气说了句什么,可惜我根本听不懂她说的泰语,估计是骂我抠门吧。 我没在意,回了酒店倒头就睡。 隔天一早醒来,我发现明叔和勇哥居然没有回酒店,心里无语得要死。这两个叼毛嘴上说是我陪我解决麻烦,一进了脱衣舞酒吧就走不动道,估计是去外面嗨皮了吧,也不怕得一身脏病。 感觉肚子有点饿,我决定先下楼搞点当地小吃。 刚到一楼,我就看见外面围了很多游客,站在我昨晚走过的小巷里指指点点。 勇哥和明叔也在,两人正交头接耳聊着什么。 我走上去询问什么情况,勇哥告诉我,“你小子可真能睡,昨晚楼下巷子死人了,搞出这么大阵仗居然没把你吵醒。” 我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遇上死人的事。 感觉自己也是倒霉催的,最近这一个月好像走到哪儿都会遇上不好的事,出于好奇我多嘴问了一句,“死的人是谁呀?” “不清楚,据说是一个揽客的站街女。” 勇哥摇头说,“昨天深夜,这个女人在酒店附近闲逛揽客,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快天亮的时候被人发现倒在巷尾已经死了,胸口还插了一把刀,鲜血流干死得蛮凄惨。” 听到死的是个站街女,我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冷汗流了一脸,心说不会这么巧吧。 明叔看出我表情不对,忙问怎么了? 我把自己独自一个人回酒店,路上遇到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揽客的事情说了, “这条巷子挺偏的,当时就那一个站街女在揽客,搞不好死的就是她。” 听完我的话,勇哥马上说,“次奥,这么说你是站街女遇害前唯一的目击证人?” “嘘,别特么瞎咋呼!”明叔急忙拉着我们上电梯,很小声地叮嘱我,“这事你就当没发生,千万别告诉其他人你见过那个站街女。”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明叔蛋疼地说,“如果让警察知道你和站街女生前有过接触,肯定会找你了解情况,保不齐把你当成杀人犯。” 我心脏狠狠抖了一下,“不会吧,我只不过跟她见过一面,站街女要揽客我没答应,就这样也会被当成嫌疑人。” “泰国警察的办案方式我就不跟你说了,总之你进了当地警局最起码要蜕一层皮。这些家伙可不管你有理没理,进去之后先用棍棒教训一顿,到时候不是你干的也变成你干的了。” 明叔哼笑两声,问我知不知道泰国监狱长什么样? 我打了个激灵说不知道。老小子嘿嘿一笑,从上到下打量我一眼,说不知道最好,就你这细皮嫩肉了,不知道多少犯人会盯上你的屁股。 回了房间,我简单吃点东西,打算尽快出发去找龙达空推荐的人。 勇哥和明叔也决定启程,我们把行礼留在酒店,下楼租了辆“蹦蹦车”,直奔芭提雅市郊一片林场。 这片林场很大,植物相当茂盛,前面还有一条小河,要找到龙达空推荐的人,就必须坐船过河。 我不仅抱怨,说这些法师住的怎么这么偏僻。 明叔说,“这不奇怪,修法需要相对安静的环境,而且这些民间法师的脾气一个比一个臭,成天和阴邪物打交道,很少和人接触,性格相当孤僻。” 他叮嘱我见了法师之后要尽量少说话,免得不小心触怒对方,不知不觉就给你下了降头。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忙说不会吧? 明叔邪笑道,“怎么不会?你知道泰国每年有多少年轻人失踪吗,有的是因为人口拐卖,有的是因为绑架或者寻仇,还有一部分人,基本是因为生辰八字比较特殊,被降头师给盯上了。” 很多降头师为了修炼厉害的阴法,会选择在活人身上做实验,一旦被他们盯上,下场可能比死还要惨。 我浑身打哆嗦,“龙达空是得道高僧,为什么推荐我们去找这种人?” “术业有专攻嘛,龙达空修为确实不错,但他专研佛经,对降头涉猎很少,只有真正的降头师才能帮咱们分辨那些虫子的来历。” 明叔摇头晃脑解释了一翻,很快船来了,我们一起上船,大概二十分钟后小船驶进一个水湾,这次要找的人就住在水湾里面。 第18章 见鬼 这个水湾比较平坦,河流上同样能看见不少鳄鱼游来游去,有的鳄鱼甚至都跑到船边了,被船夫用木浆狠狠拍了几下,重新沉到水底。 说真的,这种环境是真的让人无语,怎么会有人生活在到处是鳄鱼的地方? 小船穿过芦苇丛,前面出现了一栋破旧的木屋。 木屋建在水上,最下面是成年人大腿粗的柱子,深深扎进水底,上面则是一栋两层高的木质棚屋,一楼没有大门和窗户,全靠四根柱子固定。 降头师生活的地方在二楼,我们把木船系在木桩上,踩着木梯走上去。 明叔立刻对二楼喊了两声,可惜等了好一会儿,上面都没人回应。 明叔回头说,“真不巧,龙达空推荐我们要找的人好像没在家。” 我郁闷得要死,真是赶上哥们烧香,连佛爷都吊腚,自从和林夕见过一次后,这阵子我干什么都不顺。 勇哥不由分说撸袖子,“说管他在不在家呢,我们先上楼等着。” 说着他就爬楼梯去二楼,明叔赶紧阻止道,“你别乱来,降头师住的地方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闯的。” 话没说完,楼梯上就传来“嘶嘶”的声音,勇哥刚爬到一半,顿时像踩到高压线似的,尖叫一声从楼梯上蹦下来,大喊有蛇! 我抬起头看去,顿时冷汗下来了。 只见通往木棚二层的楼梯末端,居然盘着一条比婴儿胳膊还粗的眼镜王蛇! 这玩意正弓起上半身,露出两瓣尖牙对我们嘶嘶吼叫,好像在警告我们非请勿入。 明叔耸肩说,“得,这条眼镜蛇应该是阿赞吉(龙达空介绍的降头师叫阿赞吉,阿赞是泰国民间对法师的敬称)养的,都说了降头师的地盘不能乱闯。” 勇哥被眼镜蛇吓得尿炕,胆战心惊退回来说,“那咋办?” 明叔无奈摇头,“看来只能回芭提雅住上两天了,等阿赞吉回来之后,咱们再来拜访。” 我们重新跳上船,原路返回芭提雅。 这一趟可真够倒霉的,我心情差得要死,回想起自从中降后一路奔波,到处折腾个没完,这种日子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明叔安慰我,说好事多磨,年轻人不经历点事怎么能学会成长。 我们依旧回了那家酒店,明叔和勇哥商量了一下,打算继续在芭提雅待上两天,两天后再去找一趟阿赞吉。 再然后他们就一起下楼了,估计是昨晚的脱衣舞会没看尽兴,又跑去找乐子了。 只有我烦心得哪儿都不想去,继续蹲在酒店玩手机。 奔波一天我也累了,玩着玩着我就感觉困意上涌,不知不觉靠着沙发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后半夜我感觉身上冷嗖嗖的,好像窗户没关好,冷风嗖嗖地朝我身上灌来。 我被冻醒了,迷迷糊糊去关窗,冷不丁却看到后巷出现了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踩着高跟鞋在那里走来走去。 芭提雅被称为一夜情之都,这可不是玩笑话,晚上几乎每条巷子都能遇上这种站街女。 我笑了笑,没在意,敢要关窗回去睡觉,心里却咯噔一下,感觉不对劲。 刚才窗外看见的站街女,背影和昨天晚上暴毙的那个站街女长得好像,难道是我搞错了,死得不是她,是另外一个女人? 身在国外我本来不该搭理闲事,可架不住好奇心很重,我还是点了支烟下楼了。 昨晚这里刚发生了凶杀,这么快又有风尘女在附近揽客,我比较担心会出事,想着下去提醒一下对方。 谁知刚走进巷子,我就发现了很诡异的一幕。 刚才那个站街女已经不见了,地上趴着一只黑猫,正在舔舐一滩污渍。 那摊污渍可能是哪个路过的酒鬼留下的呕吐物,散发着馊臭的味道,我找了一圈,没看见刚才的站街女,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转身往回走。 “喵呜~” 这时候黑猫忽然见了一声,声音极度沙哑,跟拉电锯似的,顿时把我吓一跳,回头看去,只见黑猫已经停止舔舐地上的污秽,正把头抬起来,露出一对白森森的眼球,一动不动盯着我看。 它的叫声很尖锐,配合巷子里黑漆漆的环境,特别渗人。 尤其是黑猫的眼睛,跟人一样,是一双泛白的瞳仁,还在灵活转动,目光森冷吓人得一匹。 我已经感觉不对了,普通的黑猫怎么会长着一双和人类似的眼睛?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黑猫已经迈着脚步,缓缓向我走来。 巷子里的冷风呼呼吹着,我浑身发冷感觉越来越冰凉,忽然被恐惧的情绪填满了内心,意识到环境不对,我转身就要跑,可身体莫名其妙动不了,像是压着一块巨石。 “咯咯!” 冷不丁,冷风中裹挟着一个女人阴恻恻的笑声,我惊恐不已,望向黑猫的脸,这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张女人的脸,长得和我昨天见过的站街女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她昨天化了妆,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来揽客,今晚皮肤却惨白得吓人,好似裹了一层墙灰。 我头皮发麻,脑海中顿时蹦出一个“鬼”字。 是了,昨天她来这里揽客,不仅没揽到生意,自己反倒遇害,惨死在巷尾,死前怨念肯定很重,所以才变成鬼,游荡在自己遇害的地方。 我特么简直蠢到家了,居然迷迷糊糊走进了凶杀现场。 想到这儿我已经吓得浑身直哆嗦,可身体好像完全被定住了,愣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黑猫继续朝我走来,它的脸在扭曲拉长,变成一个女人恶毒狰狞的模样,姿势古怪地贴在地上爬动,一点点朝我贴过来。 我脑门都吓飞了,张嘴想喊救命,可喉咙被什么堵着,完全发不出声音,这时候女鬼已经爬到我脚边,红色的嘴唇几乎要贴到我脚背。 我两眼一黑,整个脑门完全放空,那一瞬间吓得几乎失去意识。 但,就在我以为自己会被站街女鬼索命的时候,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爆喝,紧接着头顶洒落一片温热咸湿的液体,狠狠盖在我脸上。 接着我浑身一震,好像恢复了行动能力,抬头一看,黑猫不见了,那个诡异爬动的女人也不见了。 后巷空空的啥也没有,仿佛刚才经历的全都是幻觉。 但我清楚那不是幻觉,因为我脸上粘的液体还在。 同时巷子对面走出了一个身材削瘦、顶着鸟窝头的神秘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大氅,手拿一根骨头制作的棒子,正好奇地看着我。 “怎么是你?” 第19章 阿赞吉 刚才经历的一幕太惊悚,我大脑迟钝,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巷尾那个神秘男人走近,我才终于缓过劲,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会这么惊讶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忽然出现在巷尾的神秘年轻人,我居然见过。 记得那还是在两个星期前,我刚找到阴阳降头草的时候,便迫不及待地跑去找龙达空,想请龙达空帮我熬制草药。 当时这个年轻人就跪坐在龙达空面前,两人好像在聊什么,但氛围并不好,龙达空似乎很愤怒,直接把这个年轻人给赶走了。 真没想到,时隔多天,我居然会在芭提雅见到他。 神秘年轻人同样对我有些印象,他目光冷漠,很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冰冰地吐出一段泰语,“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泰语很不熟练,加上刚经历了一场惊吓,结结巴巴说自己是来芭提雅找人的,没想到路过凶杀现场,差点被这个女鬼盯上,刚才是你救了我? 神秘年轻人表情冷漠,黝黑的脸上写满了轻蔑,“是,这里比较危险,你早点走吧。” 说着他就蹲下来,把手伸进黑猫刚才出现的地方,在一堆垃圾里翻找什么。 没一会儿年轻人就从垃圾堆里翻找出一枚带血的戒指,低头打量了一眼,继而勾起嘴唇怪笑两声,直接把戒指踹进自己的口袋,转身要走。 “那个……你等下!” 我忽然开口,叫住了这个神神秘秘的家伙。 年轻人不耐烦地回头看我,说什么事。 我泰语不好,只能连说带比划,问他干嘛来站街女死亡的凶杀现场,刚才捡的那枚带血的戒指,是不是站街女遭遇凶杀的遗物?你来这里是为了抓鬼的? 他邪笑两声,点头说是。反问我干嘛这么关心站街女的事? 我苦笑说,自己倒不是关心站街女,只是她遇害前,曾经想让我光顾自己生意,可我没有答应。 其实仔细想想,如果当时我答应了,直接把站街女带上酒店,或许她就能躲开这一劫了。 我的话让年轻人感觉意外,把眉头挑了一下,说你还蛮有趣,这么善良的人已经不多见了,你刚才说自己来芭提雅找人,要找的是谁? 我马上说,自己是来找一个叫阿赞吉的降头师。 对面的人眼皮微微颤了一下,目光忽然变得很严肃,说你找他干什么? 看他的表情似乎和阿赞吉认识,我忙说自己遇到点麻烦,解决不了,是那个叫龙达空的高僧推荐我来芭提雅的,可惜今天去了阿赞吉的驻地,却没找到人。 年轻人的表情松动了一下,说阿赞吉已经回来了,你可以明天上午去找他。 接着年轻人表示自己还有事,对我露出古怪一笑,扭头就走进了那条黑暗的小巷深处。 我感觉这个年轻人很怪,有点神神秘秘的,心里特别纳闷。 他出现得太巧了,我前脚刚撞鬼,他后脚就出现,还在站街女遇害的地方捡走了一枚带血的戒指,一看就是专门奔着凶杀现场来的,到底是干嘛来了? 年轻人一走,我也感觉怕怕的,想起刚才出现的幻觉,吓得赶紧转身回了酒店房间。 一直到凌晨三点,明叔和勇哥才喝得醉醺醺地回来,见我正蜷缩在沙发上还没睡觉,明叔立刻打了个酒嗝说, “早叫你跟我们一起去夜店了,你又不肯,刚才那个脱衣舞女郎长得特别正点,我保证你肯定没见过这么刺激的表演……” 我没好气说,“刺激个毛啊,夜店的表演再刺激,也没我刚才的遭遇刺激,我特么见鬼了!” 啥? 明叔和勇哥二脸懵逼,走来问我啥情况。 等我把整个过程一说,勇哥顿时酒醒了一半,疑惑道,“那个站街女跑来吓你干嘛?人又不是你杀的。” 我说我特么哪儿知道,刚才真吓死爹了! 明叔则坏笑道,“估计是昨晚她找你做生意,你拒绝了她,因为你的拒绝,她才不得不继续在巷子里拉客,结果又不幸遭遇了凶杀,所以把这股怨气转移到你身上了吧。诶……不对,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又说了那个神秘年轻人的事,就在自己快被女鬼吓死的时候,是那个神秘人及时赶到救了我。 明叔很意外,说那个神秘人什么来头啊,叫什么名字? 我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曾经在龙达空的寺庙里见过他一次。 明叔脸色一变,马上拍大腿说,“你特么是猪啊,干嘛不把他请到酒店里来?没猜错的话,这个年轻人很有可能就是咱们要找的阿赞吉!” 这话顿时提醒我了,联想到刚才那个年轻人在得知我的来意后,脸上露出的那种怪诞神情,瞬间反应过来。 “走,我们下楼去找他!”勇哥赶紧要带我去追,却被明叔打酒嗝制止了,说你们慌什么,他不是让林峰明天一早再去驻地找自己吗,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儿去找,洗洗睡吧,等天亮了咱们再出发。 这话倒是没毛病,我急切的内心马上就放松下来,继续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隔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们就迫不及待启程,重新去了那个大水弯子。 果然刚下船我就看见昨晚那个神秘年轻人,正盘腿坐在木棚房一楼等我们。 看见他之后,我顿时笑了下,果然明叔猜的很对,这家伙就是我们要找的阿赞吉。 阿赞吉则是很平静地看着我,直接了当问我找自己干嘛。 我赶紧掏出那个瓶子,递到阿赞吉面前,让明叔帮忙翻译,说想请他看一看,瓶子里面的降头虫究竟是什么来历。 阿赞吉没有拒绝,低头往瓶子里面扫了一眼,慢慢把眼睛眯起来,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吐出几个很奇怪的字眼, “好像是灵修派,鬼王特有的蚀骨降虫。” 我张大嘴,反问什么是灵修派? 阿赞吉没有回答,明叔则赶紧讲解,说降头也分为很多流派啦,比如灵修派、神遗派、山精派和布周十面虚等等…… 灵修派是一个比较神秘的流派,这个门派出现过很多一流的降头师,其中最厉害的人当属菲律宾鬼王。 “原来这降头虫是菲律宾鬼王亲手研制的,怪不得没几个人认识。” 我反推道,“那最初给林夕下降头,最终导致降头被转移到我身上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菲律宾鬼王了?” 明叔想了想,点头说应该是。随后马上苦笑起来,“没想到事情居然会牵扯到菲律宾鬼王,你这个前女友胆子可真大,事情简直麻烦透顶了。” 鬼王的鬼降术不敢说举世无双,可整个东南亚,能和他对抗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看来是没办法化解了。 第20章 集市小偷 经过这么久的努力,我总算确定了自己身上的邪气来自哪里,可内心仍旧高兴不起来。 根据的明叔的说法,这个菲律宾鬼王行踪特别神秘,而且身边跟随着不少武力强大的降头师,是一股相当庞大而且可怕的力量,不要说是我这种小人物了,就算曼谷最大的牌商都不敢去招惹。 其次人家也不会浪费时间去关注一个陌生人的死活,哪怕找到这个菲律宾鬼王,他也不可能浪费精力帮我解决问题。 勇哥不服气,说降头是这家伙种的,他凭什么不解? 明叔哭丧着脸说,“你以为菲律宾鬼王是什么好人?他是东南亚最顶级的降头法师,而且一直拿活体做降头实验,没准老弟被他看见之后,会直接抓起来继续做研究。” 我浑身发寒,被这些降头师残忍的手段吓得魂不附体。 这么看来我身上的降引邪气是彻底没机会了,这时候阿赞吉却牵扯嘴角笑了起来,嘀咕了句什么,好像在说不一定。 我们马上看向阿赞吉,说难道你有办法? 阿赞吉没给出正面回复,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下。 我急忙照做,盘腿坐在他面前,然后把同样把手伸过来,用很特殊的手法在我脑门上摸索了一遍,还闭上眼睛做沉思状。 就这么折腾了好一会儿,阿赞吉睁开眼睛,嘀咕了一句鬼王的降引确实厉害,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破解。 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既然是龙达空推荐我来找阿赞吉,就说明对方肯定会对我有帮助。 果然阿赞吉下一句话就是,自己也学过一些灵修派的降头法门,虽然威力无法很鬼王相提并论,可到底是同一个流派的东西,倒是可以考虑教我一些降头阴法,学习怎么引到这股邪气。 我很高兴,明叔却下意识皱了下眉,问阿赞吉有什么条件。 要知道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和阿赞吉正式见面,大家非亲非故,他凭什么主动帮我们? 别人或许不了解这些降头师的性格,可作为阴物商人的明叔却很清楚,这些降头师不仅狂妄自大,缺乏世俗伦理观念,而且亦正亦邪,做事情全凭自己喜好,没理由对我这么好。 阿赞吉翻起了眼皮,露出一双死灰色的眼睛,表示没什么特殊的条件。 他之所以肯帮我,是因为我是龙达空推荐来的,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阿赞吉连理都不会理。 这些话让我意识到阿赞吉和龙达空的关系肯定不一般,可当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阿赞吉却露出一张冷脸,警告我不要随便打听他的事,否则就下降头让我当场暴毙。 得,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然玩降头的都是些不容易打交道的家伙。 好在看在龙达空的面子上,阿赞吉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 他站起来说,“要学会灵修派的降头法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无关紧要的人可以先回去了,我不喜欢身边有人打扰。” 阿赞吉要求我单独留下,先陪自己办一件事,等事情结束之后再教我基础理论。 明叔和勇哥对视一眼,走来对我说, “老弟,能帮你做的我们都做到位了,接下来只能看你自己的福分,阿赞吉虽然年轻,但看起来能力的还不错,跟他学点降头知识应该不会吃亏。” 临走时明叔又补充了一句,让我完成了这边的事情后,随时可以回唐人街再找自己,他还等着跟我合作赚大钱呢。 我苦笑着目送他们离开。 等勇哥和明叔走远后,我又硬着头皮走向阿赞吉,询问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说真的,一个人身处异国他乡,还是陪着陌生的降头师一起生活,我心里特别不适应,浑身都很不得劲。 阿赞吉没有搭理我的表情,自顾自站起来,说了句跟我走。 接着他跳上木屋下的小船,指挥我划船,往南边一个小市集方向走去。 泰国几乎没什么工业,这里的人只有三种经济来源耳,农业和水果,最后一种是旅游业。 在阿赞吉带领下,我把船划到一个码头。 这个码头看着挺大,后面有一个集市,集市一半建设在水上,另一半和陆地连在一起。 很快他示意我下船,我还是第一次来这种水上集市,被各种琳琅满目的水果晃花了眼睛。 国内大几百的进口榴莲,在泰国乡下根本就不值钱,被人用一整车一整车地运输,有的烂在地上都没人管,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水果。 我很纳闷,不清楚阿赞吉怎么会带我逛集市。 阿赞吉没有解释,继续带我往前走,穿过码头区域,来到一条街道上,阿赞吉伸手往前面指了指。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马上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模样相当丑陋,头上还长了赖疮的家伙,正猥琐兮兮地挤在人堆里,故意往人多的地方凑。 直觉告诉我这家伙应该是个扒手,当他穿过人群时,故意在一个游客背包下面划了一下,指尖好像藏着刀片,银光一闪,游客的帆布背包就出现一个破洞,手机和钱包也掉出来。 这名游客没有任何察觉,依旧往前走着,殊不知钱包和手机早就落到别人口袋里。 我正惊讶于泰国小偷手法真快,阿赞吉却碰了碰我的胳膊,让我去把那个小偷的头发揪一撮下来。 我很不理解,阿赞吉已经不耐烦了,态度冷漠说,“要么照我的话去做,要么你就滚!” 感觉这家伙脾气真臭,比龙达空难相处多了。 可谁叫我有求于人呢,没辙只能硬着头皮走向小偷。 小偷刚发了笔小财,正沾沾自喜,根本不知道自己同样被盯上。 就在他低头关注游客钱包的时候,我已经快步来到他身后,抓住他后脑勺头发,用力一揪。 顿时一小撮毛发被我薅下来。 小偷吃痛,马上捂着后脑勺回头怒瞪我,我则趁着人多,赶紧躲进人堆里。 集市上人流如织,大家脚挨着脚,小偷虽然愤怒,但他挤不开这么多人,只能愤愤不平地咒骂我一句。 我赶紧带着小偷的毛发返回,对阿赞吉说,“搞到了!” 阿赞吉找出一块黄布,把小偷的毛发卷起来,二话没说,又带我重新上了小船,命令我撑船返回自己的驻地。 我摸不着头脑,不清楚阿赞吉究竟想干什么,只能耐着性子跟他一起返回。 第21章 下降头 返回驻地,阿赞吉没有闲着,马上去了一个房间,把一块巨大的黄布扑在地上,还在中间摆了很多东西,除了香烛和炉子外,还有几个碟子,上面供奉一些生鲜的牛羊内脏,看起来血糊糊的。 空气弥漫着特殊味道,阿赞吉盘腿坐下来,先闭目养神,然后打开随身口袋,从里面摸出几样东西。 分别是一根骨头制作的棒子,一个漆黑的阴神法相,一些不知道什么材料制成的粉末,还有一小瓶黄色的液体。 他把阴神法相搁置在前面,双手合十,对着法相祈祷。 我瞪大眼睛看去,只见法相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形象,身上披着蟒纹,胳膊呈扭曲装,十分怪异地交叉搭在胸口,肩膀两侧还各自盘着一条眼镜蛇。 看得出这个法相是阴物,因为我一旦靠近它,马上就感觉肚皮凉悠悠的,寒毛竖起不说,浑身不得劲。 阿赞吉看出我的不适,停下叩拜的动作,简单嘀咕了一具,“这是蛇身法相,可能会让你感觉不舒服,可以走远一点。” 要换以前我肯定就走了,可架不住心里好奇,很像搞清楚阿赞吉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因此只是稍稍走远了一点,并没有离开这个房间。 见状阿赞吉也没有继续驱赶,反倒扬起嘴角邪笑。 很快他有了下一步动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稻草扎成的小人,用红线穿起来。 稻草人背后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弯弯扭扭地画满暗红色的符文,好像是某个人的生辰八字。 接着阿赞吉就把刚从集市上搞到的小偷毛发取出来,还取出了另一枚带血的戒指。 这个戒指我认识,正是从站街女凶杀现场中捡到的。 我更疑惑了,瞪大眼睛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观察。只见阿赞吉把小偷的毛发揉搓到戒指上,继续用红线绑好,另一头连接稻草人,打了几个死结固定。 接下来他打开那个半透明的瓶子,从里面倾倒出一点暗黄色的液体,分别洒在戒指和稻草人上面。 看得出这种黄色液体很珍贵,阿赞吉手指很稳,轻轻倒出一两滴,就再次封上瓶盖,当宝贝一样踹进口袋。 在洒下液体之后,阿赞吉就开始盘腿念经了,念的是巴利语的经咒,发音十分古怪。 同时我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直接阿赞吉背后的墙头传来窸窸窣窣的蛇爬声,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一条好像婴儿拳头粗的眼镜王蛇,直接从角落里爬出来。 “阿赞吉,蛇、蛇……”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我最怕的就是这种这种冷血生物,偏偏东南亚到处都是蛇,我生怕眼镜蛇会咬到阿赞吉,正准备拿木棍驱赶。 正在念咒的阿赞吉猛地把眼睛睁开,用严厉的眼神制止我,然后抓起一把粉末,轻轻洒在蛇神法相上,继续盘腿念咒。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眼镜蛇不仅没有攻击阿赞吉,反倒嘶嘶吐着蛇信,围绕阴神法相转圈,身子忽高忽低,仿佛在跳舞一样。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这条蛇很可能是阿赞吉主动召唤出来。 在他的控制下,眼镜蛇不断绕圈,还吐着腥冷的蛇信在蛇神法相上舔舐了几下,场面特别恶心。 与此同时,我感觉阿赞吉的经咒声正在放大,同时那撮头发居然诡异地嗤嗤燃烧起来,形成一股浓烟,顺着经线转移到稻草扎成的小人上。 很快稻草人就被浓烟包裹起来,一点点变黑,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诡异地完全,扭曲成各种形状。 我看呆了,脸上浮现出豆大的汗珠,就算再蠢也意识到,阿赞吉这是在对那个小偷施法。 很快浓烟消失,稻草小人也变成一团灰烬。阿赞吉停止念咒,那条眼镜蛇也窸窸窣窣地爬回角落,看来做法已经结束了。 趁着阿赞吉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小心翼翼靠过去,笨拙地问他是不是打算给那个小偷下降头? 阿赞吉抬起眼皮看我一眼,没否认。 “为什么?”我惊愕极了,虽然那个小偷手脚不干净,也用不着下降头吧。 而且阿赞吉就这么对着稻草人念了几遍经咒,看着还蛮简单的,怎么会导致对方中降头。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说很多事看起来简单,操作起来不是那没事。 那个稻草人背上贴着小偷的生辰八字,可以当做是小偷的替身,阿赞吉借助蛇身法相的法力加持,已经把降头种在那个人身上,不出意外的话,这人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惊恐不已,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和质疑。 早就听说过降头是一种很神奇恐怖的法门,但我不相信仅凭阿赞吉的一通操作,就能隔空把一个人咒死。 面对质疑,阿赞吉没有辩解,站起来指了指那条小船,示意我再次撑船,去看一看那个小偷的下场。 架不住好奇,我答应了。 白天折腾了几个来回,等我们重新抵达水上集市,天色早已黑透。 集市早就没人了,阿赞吉直接带我穿过街道,来到集市后面一栋老式的木棚房前面,说这就是那个小偷的家,如果我不相信他的降头术,可以亲自过去看看,只要别被吓到就行。 我心里有些打鼓,想到降头师的神秘手段,顿时裹足不前。 阿赞吉面露鄙夷,说胆子小的人不配玩降头,这点事都不敢做,干脆还是滚回去等死吧。 没辙,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去,刚要趴在窗户上偷看,就被一阵凄厉惨绝的尖叫声吓得直哆嗦。 视线穿过木窗,我看到白天那个小偷,此时正无比凄惨地躺在地上,双手捂着肚不停**,满地打滚哀嚎的样子别提有多夸张了。 其次我还注意到,这个小偷的肚子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变得圆滚滚的,宛如怀了几个月身孕。 小偷不停惨叫,肚子也不停胀大,好似篮球一样鼓起来。 终于,肚子鼓到极限,撑开了他的上衣,我看见了极度吓人的场面。 只见小偷鼓起的肚皮下面,好像有一根根“线头”在爬动,到处钻来钻去。 这些线头顶开了他的肚皮,赫然是一窝刚刚孵化的小蛇,只见大量蠕动的游蛇从他肚脐中飙射起来,顷刻间男人肚皮胀裂,鲜血好似水龙头一样飙高。 啊—— 凄厉的叫声惨绝人寰,男人肚子里蹦出好几十条小蛇,争先恐后朝不同的地方射去,转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再看男人,腹腔已经完全空了,皱巴巴的肚皮紧贴肚子,犹如脏器和肠子全部被掏空了一般。 第22章 学习降头 “这特么什么鬼呀!”我人都吓瘫了,顾不上再看男人的下场,扭头就往集市方向跑。 跑着跑着我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口狂吐,恨不得把隔夜饭全都呕出来。 阿赞吉面露冷漠,缓缓走向我,脸上带着一抹邪笑,问我效果怎么样? 我浑身冰凉,看他的眼神犹如在打量一个魔鬼。 自己从小生在中国,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可怕残忍的画面,打小受到的教育让我完全接受不了这种事,立马跳起来,指着阿赞吉说,“你是杀人凶手,怎么可以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害人!” 我情急下说了汉语,阿赞吉好似能听懂一部分,摇头说这个家伙该死,是有人拜托我这么做的。 我错愕地反问他,究竟是谁要求他干这种事。 阿赞吉拿出在凶案现场找到的戒指,说你还记不记得那个站街女的事? 我脑门子嗡了一下,这件事我当然急得,站街女遇害前还曾经想找我交易,我没答应,当晚她就被人杀害,隔天还变成鬼来吓唬我。 等等…… 瞬间我意识到了什么,把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 难道那个站街女,是被这个小偷杀害的? 阿赞吉点了点头,对我分析能力还算满意,当即笑笑告诉我,说这个小偷一直流窜在芭提雅做案,这两天是因为杀了人,才躲回水上集市生活。 那晚我拒绝站街女后,她就遭到了小偷的抢劫,全身只有这枚戒指值钱。 小偷胁迫站街女把戒指拿出来,但站街女不肯,因为戒指是亲人去世后留给自己的遗物。 厮打中站街女把戒指丢进了那堆垃圾,小偷恼羞成怒,对着她胸口就是一刀,站街女当场失血过多暴毙。 在发现自己杀人后,小偷也慌了,顾不上再找戒指,转身就逃离了小巷。 隔天站街女的家人找到阿赞吉,哀求他为自己女儿找出凶手并报仇,阿赞吉答应了这单生意,所以才连夜赶去凶杀现场,找回这枚带血的戒指。 站街女是为了保护戒指而死,这枚戒指对她意义非凡,死后怨念也附着在上面,导致成为了阴物, “那晚你之所以见鬼,是因为靠近了这枚戒指,受到上面的负面磁场辐射,所以出现那些恐怖的幻觉。” 站街女的怨气很深,而我又在她生前拒绝过她一次,所以这股怨念也会奔着我来。 好在阿赞吉及时出现,收起了这枚阴物戒指,才将我从恐怖的幻觉里拉出来。 得知了整个经过,我已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了。 阿赞吉说,这个小偷到处流窜作案,专门找一些落单的站街女下手,因为站街女身份低微,不受社会重视,就算被抢被玷污了也不敢发声。 小偷已经连续作案多起,所以阿赞吉才答应出面管这件事。 听完他的解释,我嘴巴大张,整个人完全愣在那里。 阿赞吉邪笑一声,摇头说我胆小,不太适合修炼降头。 我反应过来,硬着头皮跟他道歉。在泰国这种法治不健全的地方,很多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物根本无法得到公平对待,比如这个站街女,死了也就死了,泰国警方压根就没打算认真调查。 这种情况下以暴制暴反倒是一种伸张正义的举措,阿赞吉下降的手法固然是恶心残忍了一点,但这些都是小偷应得的报应。 见我已经想通了,阿赞吉便不再废话,又带我回了木棚。 当晚我在木棚一楼住下,回想自己来泰国之后经历的种种,果然是人生如梦,彻底颠覆了以往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隔天醒来后,阿赞吉问我还想不想学习灵修派的法门。 我还有的选吗? 昨天那个小偷的死,我也算帮凶,毕竟是我亲手薅下他头发交给阿赞吉的。 不知不觉我又卷入了一场“凶杀”,反正都这样了,还不如硬着头皮把这条路走到底。 阿赞吉对我的答复还算满意,点头说,“其实我并不想教你,因为培养一个降头师很麻烦,尤其你还一点基础都没有。” 可看在龙达空的份上,阿赞吉还是勉为其难地接受。 接下来就是学习基础部分,本以为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他直接传功,教会我一些飞天遁地的本事。 遗憾的是阿赞吉并不会飞天遁地,告诉我那些都是假的,降头分为三种,一种是药降、一种是虫降,还有一种叫灵降。 所谓药降,其实就是通过各种毒虫提炼,掺入不同的阴料达成不同成分的配比,制作成粉末让目标吃下去,无声无息杀人,当然也可以是通过呼吸和皮肤接触传播。 虫降则是培育毒虫,经过特殊的阴法加持,控制毒虫攻击目标,类似于传说中的苗疆蛊虫,其实两者本来就是一个类型的东西。 再有就是灵降了,修炼灵降需要专注于地精神力的锤炼,然后通过特殊降引,以自身强大的精神力或者是借助鬼神的法力进行催动,达到隔空咒人的效果。 我要学的是灵降法门,只有锻炼出强大的精神念力,才能克制并引导体内那股降引邪气,把它归为已用。 考虑到我是零基础,阿赞吉并没有马上传授我阴法经咒,而是带我去了一座荒山,来到孤坟岗下挖掘尸体。 “怎么又要挖尸体?” 我人都吓毛了,想到上一次挖尸经历,这会儿心里还在发颤呢。 阿赞吉告诉我说,降头师下咒的时候,需要借助各种阴料进行辅助,只有这样才能让降咒的威力实现最大化。 阴料也是阴物中的一种,比如乌鸦血、老猫骨灰等等之类的,再有就是直接从尸体身上提取了。 比如横死人的骨灰,可以制作成强效阴料,通过特别阴法加持,就能辅助下咒。 再比如用烛火熏烤尸体的下巴,炼制呈专门的尸油,不仅能用来下降,还有很多特殊用途。 “尸油?” 我精神恍惚了一下,瞬间想起昨天他施法时,从怀里掏出那个装满暗黄色液体的小瓶子,顿时更恶心了。 阿赞吉一脸冷漠,告诉我提炼阴料是每个降头师必须掌握的过程,其次还有怎么制作阴物、加持佛牌,这些本事我也得慢慢学会,等到能力足够的时候,才有可能学习真正的降头。 而我的第一课,就是学习打磨阴料。 接下来那半个月,我一直留在阿赞吉身边,在他的逼迫下学习制作阴料,成天跟各种死尸骸骨打交道,更过分的是,他居然让我大半夜去挖尸体炼尸油。 每次用烛火熏烤尸体下巴,听到皮脂传来嗤嗤冒油声,都会让我联想到在国内吃烤串的经历,不知道吐了几回。 第23章 收阴物 讲真,这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行内的人一说起降头师这个职业,往往都会谈虎色变。 好在阿赞吉要求我挖的都是“凶坟”,并不会去动那些普通人的坟墓。 因为普通人死法正常,尸体并不存在太多怨气,就算炼制成阴料也发挥不了太大效果。 降头师真正想要的,是那种大奸大恶,尤其是死于非命的横死人骸骨。 这种人生来戾气就重,加上是横死暴毙,死后怨念强悍,阴上加阴,用来打磨成阴料的效果特别霸道。 我就这样被逼着和尸骨打了半个月交道,勉强学会了一些粗浅的提炼手法。 半个月后阿赞吉忽然找到我,说学习降头术不急在一时,他还有点私事要处理,会消失一段时间,这期间我就回曼谷吧,等他处理完自己的事情之后,再继续指点我。 我特么早就想跑了,只是一直没逮到机会开口。 阿赞吉清楚我的想法,摇头说我的性格太怂了,压根就不是当降头师的料,他也没打算把我培养成真正的降头师,等什么时候我学会引导身上那些降引邪气,就不用再找他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我还是毕恭毕敬地叫他老师。 阿赞吉再次阻止我,说自己可不打算收徒弟,只是碍于龙达空的情面,教我这些基本的降头手法罢了,而且他比我大不了多少,没必要讲这些繁文缛节。 我算看出来了,降头师这一行根本就没有尊师重道的观念,不想国内,学手艺之前必须先拜师磕头。 阿赞吉虽然脾气古怪,但性格还算随意,不会强行对我做出要求。 目送阿赞吉走后,我也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返回了曼谷唐人街。 勇哥早就回国了,他在国内有生意要处理,没办法一直待在泰国。 明叔还是老样子,大老远看见我,马上笑眯眯走来,“老弟,好久没见,我差点以为你忘记我了呢,跟阿赞吉学的怎么样?” 我苦笑说不怎么样,本事没学会,净特么和尸骨打交道了。 “慢慢来嘛,降头那么复杂,不可能一两天就能学得会。” 得知了我在阿赞吉那边的遭遇,老小子反倒笑了,说见你精神不错,眼下有一单生意要处理,刚好我走不开,老弟你受累帮我跑一趟吧, “当然不会让你白跑了,事成后咱们三七分账,你三我七。” 我不爽道,“该不会又是用阴物害人吧?” 明叔摇头,说这笔业务确实跟阴物有关,但不是害人是救人,其次这次不是去卖阴物,而是把阴物收回来。 我纳闷不已,说怎么你还收阴物啊? 他翻白眼道,“废话,不收阴物,怎么把阴物卖给需要的客户。” 阴物商人不仅会卖阴邪物,遇上合适的也会把它收购下来,如果自己不需要,还能通过阴物市场卖给同行, “其实收阴物远比卖阴物更赚钱啦,去年我收过一个用死人头盖骨打磨的筛盅,光这一单就赚了五六万。” 老小子巧舌如簧,说得都心动了,但很快又犯了难,说自己对泰国不熟悉,恐怕没办法胜任。 明叔摇头晃脑,“谁说是泰国了,我要你回国去收,这次的事主家住在广西,等你回国之后,我马上让他跟你联系。” 我奇了,“国内的阴物你也收?” “阴物就是阴物,分什么国内国外。只能是能赚钱的买卖我都干,你到底愿不愿意?” 老小子有点不耐烦,说如果我答应回去的话,可以帮我报销来回机票。 我马上就动心了,出国一个多月,一直没来得及回国去看看,反正近期阿赞吉又不在,抽空回国内散散心也不错。 隔天我就出发,搭乘飞机回国。 这次飞机停靠在南宁机场,我下飞机后不忙着联系卖家,先给勇哥打去电话,询问他最近咋样。 勇哥笑呵道,“还行,刚接了一个大单,要是这笔生意能干成,以后养老就有保障了。” 我笑着说恭喜,表示自己已经回国了,目前在帮明叔收东西,等完事后回贵阳找他喝酒。 正说着,手机接进来一个陌生电话,我急忙接了,那头马上传来一个中年人紧张兮兮的声音, “是林峰,林老板吗?我叫马贵,明叔说你回国了,让我自己联系你。” 我先是一愣,接着就反应过来,合格马贵应该是阴物的卖家了,怎么听他语气紧张兮兮的? 马贵问我在哪儿,他急着想见我,尽快把阴物脱手。 我都听笑了,哪有这么着急出货的卖家,价格还没谈好呢,如果阴物价格太贵,我都不确定要不要买。 马贵马上说,“不要钱,只要你能把它拿走就行了!” 还有这好事?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马贵再三保证,只要我有本事把阴物带走,他不仅不收我钱,还能给我一笔酬劳。 这不就是两头赚吗。难得遇上这种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当即约好了和马贵在他铺子里见面。 这个马贵是个建材商人,在南宁市郊开了一个建材批发门市,也算是个小老板了。 我去的时候大约是下午四点半,刚走进铺子,就看见一个面色惨白如纸的中年人,正焦虑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等我。 “你就是林峰,林老板?”看见我之后,中年人马上站起来,自我介绍他就是马贵。 马贵五十岁左右,身材微微发福,脑门秃了一块,发量十分堪忧,我上下打量他一眼,感觉这家伙有点疑神疑鬼的,光看着就很神叨,心里还在纳闷,结果马贵居然瞬间给我跪下,惨着脸说, “林老板,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吓一跳,哭笑不得把人扶起来, “我不是什么老板,你叫我林峰就行,啥情况啊,怎么一来就拜年,我可没红包给你。” 马贵哭丧着脸说,“我哪敢要红包啊,只求你救救我,自从家里出了这么个玩意,我都快倒霉死了!” 他的话让我心里跳了一下,预感到这次收的阴物可能不那么简单。 果然马贵用快要哭的语气说,“这个阴物很邪门,谁碰了都倒霉,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花高价买回这么个阴邪物件,本以为放到市场上会很值钱,哪知道居然连累了家人。” 我问,“你家人出事了?” 马贵连连点头,说出事的是自己儿子,自从家里多了这个阴物,马贵儿子最近就老是发烧做噩梦,还经常半夜梦游,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神智都有点不清了。 第24章 双耳花瓶 这么凶? 马贵的话让我惊到了,想起不久前小芸的下场,腿肚子有点哆嗦,可在外人面前不能露怯,只好装腔作势说,“东西呢,能不能先让我看看?” 他马上点头,拉开一个柜子,里面是一个用红布包装好的罐子。 当红布被揭开那一瞬间,我马上认出这一个古董花瓶,看制式年代很古老,表面覆盖一圈污垢,瓶身发黑一看就被埋在地下很久了。 其次这个花瓶的样式很古怪,左边制作了一个弧形的短把,呈半心形,给人的感觉好像缺失了一块似的,不怎么对称。 我戴上手套,把瓶子凑到面前看了看,表情很疑惑。马贵紧张兮兮地问我,“林老板,你看这个瓶子怎么样?” 我才疏学浅,没办法分辨古董的年份,但凭感觉可以确定它出现的年代肯定不短了,于是点头说,“确实是个古物件,你先等等,我问一问我朋友再说。” 说完我把瓶子搁在桌上,拿手机拍了张照片给明叔发过去。 很快明叔就打开了电话,“对,就是这个,双耳花瓶,起码是清代的物件,放在黑市上少说也值好几万,不过怎么就一个?” 我愣了一下,说难道不止一个吗? 明叔说当然了,既然叫做双耳花瓶,那就说明花瓶本该是一对,你看到的这个属于左耳瓶,应该还有个制式一模一样的右耳瓶,两个瓶子凑成一对,才能值个好价钱。 怪不得,我说怎么感觉瓶子上面还缺失了一部分。 我马上放下手机,对马贵说,“那另一个呢?” 马贵好奇眨眼,说什么另一个,我只收到这一个呀。 谈话的时候我并没有把通话掐断,那头的明叔听到马贵的话,马上说,“只有一只就不值钱了,双耳花瓶必须成双才有价值。” 马贵可怜巴巴说,“可卖花瓶的人就只给了我这样东西,而且自从这东西进家门后,我儿子就开始变得不正常,林老板,求你行行好,把这玩意给收了吧。” 我刚要说话,电话里传来明叔的声音,“你儿子肯定是因为受了阴物邪气影响,这种事很不好办,除非能找到另一个花瓶,否则事情很难搞得定。” 就算我把这只花瓶收了带走,那股邪气依旧会留在马贵家。 马贵此时已经满头大汗,“你们别吓我,真有这么邪门吗?” 明叔在手机那头冷笑说,“阴物这玩意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就算是我,也很少接触没有经过法师净化加持的阴邪物。” 这些东西来路不正,邪气很深,任何人靠近都容易受到影响,必须请专业法师加持,等到邪气被禁锢之后才能放到市场上流通。 马贵可倒好,竟然把瓶子直接带回了家,他儿子年纪小,阳身太弱,受不了邪气影响,所以出现不适反应, “这还只是开始,往后那股邪气越来越深,连你都会受到影响。” 马贵咕咚一声再次给我跪下了,“大、大师,救救我儿子,他才九岁,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让马贵先起来,别这么紧张,然后背过身和明叔继续通话,说你个老小子干嘛故意吓唬人家。 明叔没好气说,“老弟,我可没吓人,像他这种情况我见多了,自己什么都不懂,以为捡到个古代的万一就能换钱。” 殊不知这些上了年头的老物件,通常都在地里埋了很久,有的被凶气缠身,早就变成了大凶的阴物,碰了不仅发不了财,搞不好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我问明叔,那该怎么解决。 明叔说,“好办,找到另一个花瓶,用红布盖起来,然后找墨斗线绑住,密封好邮寄给我,我会找人帮忙清除上面的邪气。” 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帮马贵这个忙,毕竟大老远回国一趟,总不能空着手。 挂完电话,我让马贵带我回家看他儿子,同时把花瓶也带上。 马贵很害怕,哆哆嗦嗦问我,“能不能先把花瓶留在你那儿?” 我摇头说不行,原因很简单,我特么也怕被不好的邪气沾上。 他家离市区很近,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是一栋比较宽敞的大宅,一看就是老人留下的。 马贵说自己这些年做生意赚了点钱,也学人家收藏起了古董,不过他买的古董基本都是劣质的仿货,没少被人坑,如今好不容易收到个真的,居然惹出这种事,看来天生就不是搞收藏的命。 我笑道,“花瓶这么邪门,你没想过丢掉?” 马贵哭丧着脸说,“我丢过,可这玩意好像自己能张腿似的,前脚刚把它丢掉,后脚就自己跑回家了。” 我震惊得不行,再次感觉这花瓶不简单,阴物毕竟是死物件,怎么可能自己张腿跑回来? 说话间我们已经进了屋,马贵儿子今年还不到九岁,正是上小学三年级的年纪,他对儿子特别疼爱,望着躺在病床上发烧,神情憔悴的儿子,马贵满脸愁容,急得都快哭了。 我伸手在他儿子额头上摸了一下,感觉高烧不是很严重,但不知道为什么意识有些不清醒,叫他也没什么反应。 马贵说,“这几天我儿子一直发烧喊困,尤其是从昨天下午开始,基本一直躺在床上睡觉,就没醒来过。” 我说那你还耽误什么,不干净送医院?马贵哭丧着脸说送了,可儿子哭喊着一直不肯待在医院,哭得撕心裂肺,害他心里不好受,只能把他送回来。 我说那你老婆呢。马贵无奈地抽烟,说早就离了! 好吧,感觉这父子俩相依为命也不容易。 接下来我围绕马贵家转了一圈,没感觉到奇怪的地方,按理说我身上那股邪气还在,只要靠近脏东西,身上应该会有不适的反应才对。 可闲逛了一圈,始终没有觉察到任何问题。 这点让我想不通,再次请教明叔。 明叔说,“那就只有一个解释,阴物的磁场主要集中在另一个双耳花瓶上,因为马贵把其中一个花瓶带回家,导致本该凑成一对的花瓶被迫拆散,所以才导致那股负面怨气找来。” 我有点紧张,说明叔你个死坑货,这么危险的生意居然交给我来,现在我也进了马贵家,万一那个鬼找我的麻烦该怎么办? 明叔却说你怕个逑啊,什么鬼不鬼的,阴物是阴物,鬼魂是鬼魂,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花瓶上面没有鬼,只是埋在地下太久了,附着了主人生前的执念,以我的经验来看,这东西肯定是陪葬品!” 第25章 唱鬼戏 明叔继续向我解释,说一件物品跟随主人的时间久了,就会沾上主人的磁场,尤其这还是陪葬品,长期被埋在地下,沾染了不少亡灵气息,所以才会闹邪。 但本质上它还是一个花瓶,和鬼魂属于两码事, “马贵儿子生病是因为受了阴物磁场干扰,要真是鬼的话,一个小孩哪能坚持这么久。” 我分析道,“这么说花瓶邪气基本都被马贵的儿子给吸收了?” 明叔说,“没错,所以要想找到另一个花瓶,就必须在马贵儿子身上下手。”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奸商,几句话把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 随后明叔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今晚就住在马贵家,看看他儿子身上的邪气到底是怎么作祟的。 来都来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找到马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马贵当然不会拒绝,急忙给我腾出了一个房间,表示晚上要陪我一块守着儿子。 我同意了,老实说自己一个人处理这种事也挺害怕的,身边有个人,起码内心踏实点。 上半夜还还说,我和马贵守在另一个房间,靠着抽烟打发困意,他家很安静,一直没出现幺蛾子。 渐渐的我眼皮有点不争气,主要是刚回国就跑来帮马贵解决问题,路上颠婆很疲惫,不知不觉靠墙打起了盹。 大概是后半夜,忽然一股冷风飘来,冻得我浑身子直起鸡皮疙瘩,当时就醒了。 我起身揉了揉眼睛,发现马贵已经靠墙睡过去,睡得很死,屋子外面则刮起了一股冷风,让人浑身不自在。 我正要跑去关窗户,可定睛一看,顿时给看懵了,马贵的儿子竟然没有躺在床上,他好像不见了。 其次卧室地板上还出现了一滩诡异的水渍。 不好!我所有的睡意都吓醒了,赶紧推门去找他儿子,好在地上的水渍很清晰,一直延伸到另一个杂物房。 我跟着水渍走,很快就找到了马贵儿子,只见这小孩正木讷地站在一个木架前,两眼放空,直勾勾盯着木架。 木架上放的东西,正是白天我们带回来的双耳花瓶! “小朋友,你怎么大半夜不睡觉……” 室内没开灯,惨淡的光线让氛围变得阴森诡异,我咽了口唾沫,刚想和马贵儿子打招呼,立马又发现更加惊悚的一幕。 只见马贵儿子居然翘着兰花指,有模有样地在唱古代戏曲。 那声音俨然就是个女人的腔调,虽然很小声,却莫名的空洞,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 我从侧面看向马贵儿子的脸,更是吓得心惊。 不知道这小孩儿去哪儿弄的口水,还在自己脸上涂抹了很多粉底,大半夜把自己画得跟个鬼似的。 察觉到有人靠近,马贵儿子停止唱戏,麻木地转移目光,翘着嘴角诡异地冲我笑了一下,喃喃说, “你来了,你终于来娶我了……说好了生死相依,永不分离。” 说完马贵儿子竟然慢慢向我走来,他脸色惨白,两眼直勾勾的写满了空洞,我被吓坏了,赶紧后退两步,大喊, “马贵你快过来,你儿子又犯病了!” 可喊了两声,马贵那边迟迟没动静。 这时候马贵儿子已经走到我面前,双眼暴瞪,眼球中弥漫出大量殷红的血丝,表情一下就变得恶狠狠的, “你不是他,为什么拆散我们,为什么?” “你……到底再说什么?”我吓得腿发软,一脚踏空踢在门槛上,重心失衡跌坐在地。 马贵儿子立刻跳过来,用力掐我脖子,阴恻恻的表情更狰狞了,“为什么拆散我们,为什么!” 他力气非常大,掐得我都翻白眼了,感到一阵窒息。 惊慌之下我双手乱抓,幸好摸到墙角一个空酒瓶,已经顾不上其他的,对着马贵儿子额头一敲。 砰一声后,马贵儿子晃了晃,这才失去意识摔倒。 我惊慌失措,搂着马贵儿子大口喘气,忽然感觉有点好笑。 我特么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差点被九岁小孩给掐闭气了。 这也说明那花瓶的邪气确实很厉害,我赶紧把小孩抱起来,重新扛着他走进卧室,安置好小孩后,我跑进偏屋一看,马贵依旧靠在墙角睡得跟死猪一样。 顿时我气不打一处来,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 马贵醒了,摸着屁股说你踹我干嘛。 我都气笑了,指着脖子上的掐痕,“还说什么关心儿子,刚才你儿子犯病差点掐死我,我叫得这么大声,你特丫的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什么……儿子?” 马贵脸色大变,火速重新卧室,察觉儿子无恙后,这才讪笑着跟我道歉, “不好意思,最近实在太困了,我成天守着儿子,还得兼顾铺子里的生意,好不容易家里来人替我分担这些事,我心情一放松就睡了……” 见他道歉态度还算诚恳,我也就摇头说算了。 其实马贵也挺不容易的,中年离异,带着儿子相依为命,有些事不是靠钱就能弥补,看在他真心对儿子的份上,我没跟他计较疏忽。 等情绪稳定下来,我就跟马贵讲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马贵惊恐地瞪大眼睛,说怎么会这样呢,之前儿子从没有出现过这种症状。 我分析道,“有可能是家里出现了生人气息,导致阴物花瓶里的怨念受影响吧。” 还有个原因我没说,自己身上的降引邪气比阴物花瓶更浓,我本身就是一个的“行走的阴物”,有可能和邪物花瓶互相影响。 陪马贵熬了一宿,天亮后我总算松口气,再去检查他儿子的状况,依旧发着低烧,一幅半昏迷的样子,好在气色不像昨晚那么恐怖了。 趁着吃早点的机会,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明叔。 明叔听完后马上砸吧嘴笑道,“看来事情跟我想的一样,老弟辛苦你了,我已经想到该怎么找到另一个花瓶了。” 我怒道,“亏你特么还笑得出来,昨晚吓死爹了!” 明叔不以为意,说阴物商人如果连这点事都怕,那还做个逑的生意, “不用太紧张,你身上的降引邪气比双耳花瓶还厉害,指不定谁害怕谁呢。” 我马上说,“之前马贵儿子虽然低烧,可表现得还算正常,顶多也就是做噩梦说点胡话,可昨天我一来,他的情况就加重了,半夜扮鬼唱戏腔,还差点掐死我,是不是也是受了我身上自带的邪气影响?” 明叔笑道,“你还挺聪明,阴物本身就有吸纳负面磁场的能力,你的出现和它形成了磁场冲撞,所以病情才会加深。” 第26章 撞门 “次奥,你不早说!” 我当时就又要骂娘了,明叔赶紧说,“哎呀,这些都很正常啦,入了行你还会经历各种各样的怪事,这种小事情就当是练练手。” 我气哼哼地说,“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明叔怪笑一声,压低声音,“很简单,那花瓶不能一直留在马贵家,你听我的,下午这么干……” 听完明叔的计划后,我马上找到马贵,故意在他儿子卧室外面说, “昨天的事把老子吓惨了,你儿子的麻烦我搞不定,这就走了,花瓶我也不要了,你留着陪儿子吧。” 马贵一脸心慌,拉着我苦苦哀求,“别介,林老板你不能走,走了我儿子就更没治了,求你行行好,我给你磕头行不行。” 说完他真就作势要下跪,看得出马贵是真的很在乎儿子,他这副样子我看了也于心不忍,但为了把戏做足,继续强装狠心, “不是我不管,是没办法管,要解决你儿子的事,还剩最后一个办法。” 马贵立刻请教还有什么办法。 我大声说,“天黑之后找一口比较老的水井,把花瓶丢进去,然后找块大石头盖住井口,或许能借水井的环境压制住那股邪气。” 不过泡过水后,那花瓶也就不能再卖了,这趟相当于白来,害我少赚一笔钱。 马贵忙表示,“钱的事没关系,你亏了多少,我全都补贴你,事成后再给你个大红包,只要能救我儿子就好。” “行,趁天还没黑,我们先去附近找一口水井吧。” 我拉着马贵就走,路过大门口的时候,轻轻用余光瞥向他儿子卧室门,果然看见一双泛白的眼珠,正阴恻恻盯着我们看。 出了马贵家,我反倒不急了,找个背风的地方停下来抽烟。 马贵急得要死,说林老板,刚才不是说要找水井吗,怎么又不走了。 我深吸一口烟说,“刚才是故意诈你的,为的是让你儿子身上那股怨气听到。” “什么意思?” 马贵大吃一惊,很无措地看向我。 我吐了口气说,“实话跟你说吧,你带来的花瓶属于子母瓶,一旦拆开之后,阴物的怨气就会发作,因为你儿子年纪小,阳火比较弱,所以那股执念第一时间附在你儿子身上。” 马贵连忙点头,说这些情况自己都了解了,他不明白的是我刚才为什么故意当自己儿子面说那些话。 我说道理其实很简单,“那股冤孽气在你儿子身上,它唯一的执念是找到母瓶,重新凑成一对。” 我故意让它听到,自己打算找个水井,今晚把它处理掉,马贵儿子受这股怨念操控,肯定不会让我们得逞。 因此我猜测,他一定会带着瓶子有所行动。 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找个地方等着就好,只要跟上马贵儿子,就能找出另一个瓶子了。 马贵吃惊不已,张大嘴说这个办法能行吗。 我说应该可以。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没什么底,这个办法是明叔告诉我的,要是好不管用,那就彻底没辙了。 接下来我们去街道对面,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猫腰藏起来,一动不动盯着他家大门。 白天他家很平静,足足守了好几个小时,眼看天都快黑了,家里还没有任何动静。 马贵等不及了,摇头说我这个办法根本不就好使,他已经离开这么久了,想回家看看儿子的状况。 我拉着马贵的胳膊说,“着什么急,现在回去就前功尽弃了,再等等看。” 在我的要求下,马贵只能继续耐着性子等。 又是两个小时过去,天已经黑透,眼看马贵家还是没什么动静,连我都有些焦虑了。 就在这时候,大门却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道缝。 我和马贵心里同时一紧,停止了抽烟的动作。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了,月光下浮现出一张惨白的脸,赫然是马贵的儿子。 可昨天一样,他两眼放空目光呆滞,手里抱着那个双耳花瓶,独自走上了大街。 这小孩走路姿势特别奇怪,脚尖高高垫起,身子前倾,下半身在动,上肢却根本不会晃,远远看上去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条操控着一般。 马贵嗓子眼发颤,下意识就要喊儿子。 我用力捂着他的嘴,“别说话,咱们跟上去。” 我们小心翼翼跟在他儿子身边,他儿子走得很快,虽然姿势古怪,可脚步相当的稳,远远看上去简直就像在飘一样。 就这样我们跟随他走了很久,很快就脱离了市郊,来到一个陌生的小镇。 马贵儿子依旧摸黑往前走了,没一会儿就带我们穿过小镇。 马贵很吃惊,偷摸对我说道,“真奇怪,我儿子平时挺懒散的,去哪儿都吵着要坐车,今晚居然抱着花瓶走在了这么久,我都走累了他还没停下。” 我沉声说,“现在主导你儿子行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花瓶携带的怨气,当然和平时不一样。” 继续走了一阵,来到一个小村子附近,这时候马贵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 我察觉到他脸上的变化,小声说,“你来过这个村子吗?” 马贵很不淡定地点头,说来过,当初那个花瓶就是在这里收的,花了自己八千大洋呢。 11年国内经济还不算特别好,八千块对大部分普通人来说相当于三个月工资了,我说你这家伙倒是挺舍得。 马贵苦笑道,“这个瓶子一看就是古董,市场价格少说也好几万,我以为能捡便宜,哪知道……唉!” 他无奈地叹气,此时马贵儿子已经停下脚步,来到一栋老宅前面,站着不走了。 马贵更激动了,指着那栋老宅子说,“对,就是这儿,当时卖我花瓶的人就住在这家!” 我按住马贵的肩膀,让他先别吵,继续看向他儿子。 老宅大门锁着,马贵儿子进不去,就一直站在门口,用脚尖踢踹大门。 本以为屋子里的主人听到动静,会跑来为他开门,谁知马贵儿子用脚踢了半天,那屋子里竟然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一幕别说是我,马贵也懵了,抓着下巴说,“奇怪,我记得卖家就住在这里面,为什么敲门声持续这么久,他都不肯开门?” 说话间,马贵儿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居然用脑门一下又一下磕在门上,把大门撞得砰砰响,我看他这幅样子,要是里面的人还不把门打开,马贵儿子很有可能活活撞死自己! 第27章 鬼宅 “快阻止他!” 我见不能这样下去了,赶紧冲向那栋老宅子。 马贵冲得比我快,一溜烟跑上去抱住自己儿子,大喊道,“小涛你干什么,停下!” 可马贵儿子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似的,依旧麻木地用脑袋撞门,砰砰砰,撞得额头都起包了。 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他后脑勺敲了一下。 马贵儿子身子骨一晃,这才抱着花瓶软软倒地。 马贵气疯了,冲我大喊,“你干什么,为什么打我儿子。” 我无语地丢开石头,说我这么做是在救你儿子,再这么撞下去他还能有命在? 马贵抽了抽嘴皮,无言以对。 就这样我让马贵搂着儿子,蹲在这栋老宅门口过了一晚。 目前距离天亮还早,我递给马贵一支烟,朝门口指了指,说你确定,当初卖你花瓶的人就住在这里面? 马贵说就这么点事,自己不可能记错,“估计那家伙也知道自己卖出来的东西很邪门,害怕我回来找麻烦,所以才搬走了。” 说到这里,马贵五官狠狠跳起来,愤怒得好像一头随时准备战斗的公鸡。 我摇头道,“不对。” 马贵奇道,“什么不对。” 我指着身后这栋老宅,说要修这么大一栋宅子得花多少钱,怎么可能因为坑了你八千块就搬走?这件事的背后肯定还有文章。 等到天亮后,我才站起来,看见几十米外有个小村子,直接走到村口,找了一个正在遛弯的老头,递过去一支烟, “大爷,这么早起来晨练啊?” 老头接过我的烟,很狐疑地看着我,“小伙子,你不是本地的吧?” 我笑着说自己是贵州人,来南宁办点事, “对了,我来那栋老宅找人,可敲了半天门,为什么老宅里的人不给我开啊?” 老头顺着我手指头看去,当发现我要去的地方是那栋老宅后,顿时吓得眉毛乱舞,差点跳起来,“年纪轻轻去那里干什么,小伙子听我的,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他的反应验证了我的猜想,那栋宅子肯定有事,马上递出一盒还没拆封的香烟,打听老宅子来历。 老大爷起初不想说,可看在这盒烟的份上,还是向我吐露了事情, “小伙子不瞒你说,这是栋鬼宅啊,清朝时候里面住着一个大地主,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一家十几口接连暴毙,屋子又被收回去了。” 我说,难道这么多年,这宅子都没人住过? 老大爷苦笑说,“倒是有,隔壁村有个闲汉,打牌输光了祖产,就一个人搬进老宅子住了,村里人都劝他别住进去,老宅发生过凶案邪门得很。” 可闲汉不听劝,非要一意孤行,起初那小半年倒是没什么事情发生,直到半个月前,这闲汉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发了笔小财,逢人就炫耀,说鬼宅不仅不邪门,里面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结果在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闲汉就莫名其妙死了,好像是大半夜栽进洗脚盆里淹死的。 打那之后老宅子就被村民锁起来,谁也不敢往里进。 我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对大爷说了句谢谢,扭头找到马贵,把这栋宅子的来历说了一遍。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卖给马贵花瓶的人,就是那个暴毙的闲汉。 估计是这家伙住进老宅后,从老宅地下翻出了这个花瓶,觉得是宝贝,便用八千的价格卖给马贵。 但闲汉不清楚,这花瓶是阴物,而且是一对,绝对不能拆开卖,否则瓶子里的冤孽气就会作祟,所以才在卖出阴物花瓶后不久暴毙掉。 马贵抽抽嘴说,“原来是这样……” 我说另一个花瓶肯定还在这栋老宅里,我们得进去看看,这是唯一帮你儿子“治病”的办法。 很快我们撬开门锁,进入了宅子里面。 这老宅地方比较大,还挺空套,光房屋就是十几间。 可找遍每个房间,我们依旧没有找到另一个瓶子的线索,马贵急得快哭了,搂着昏迷不醒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估计今晚得住这儿了,你儿子犯病基本都在晚上,我猜今晚他应该回醒,向我们提供另一个花瓶的线索。” 农村没什么娱乐项目,我们只能靠在墙上打发时间。 下午六点刚过,天马上黑下来,马贵很害怕,守着儿子冷汗流了一地,我心里同样毛毛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 “别怕,过了今晚应该就没事了。” 我让马贵收拾出一个房间,把儿子放在床上,花瓶摆在他儿子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带他退向另一间房,和头天晚上一样守着。 老宅湿气很重,入夜后冷得不行,我和马贵一直蹲在墙角打摆子。 守了不知道多久,我果然感觉到一股阴恻恻的冷风袭来,肚子上也传来不适的反应,一股阴邪气在不停躁动。 等我重新抬头时,发现马贵儿子已经醒了,手上抱着那个阴物花瓶,一步步朝后院方向走去。 隐隐的,我还在冷风里捕捉到马贵儿子传来的女人啼哭声。 他脚步迟缓,很快消失在后院,然后传来“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落进深坑。 “我儿子不会出事吧!” 马贵慌张地冲上去,只见老宅后院居然有一口旱井,井下的没有水,长满了刺藤。 马贵儿子已经掉进了旱井,手上还死死护着那个阴物花瓶。 “儿子,你怎么样了?” 马贵大惊失色,急忙找绳子把儿子弄起来,我则对着黑黝黝的旱井发了一会儿呆,反应过来后,对马贵深吸了一口气说, “赶紧找工具把这个旱井挖开吧,另一个花瓶肯定在里面。” 马贵并不关心另一个花瓶,而是紧张兮兮看自己儿子,“那我儿子咋办?” “没看你儿子的气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吗,不用担心,他很快会醒来的。” 我指了指刚从旱井中被捞起来的马贵儿子,果然,他呼吸已经恢复平缓,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有了红润迹象。 阴物花瓶之所以折腾他儿子,是因为子母瓶被分开,导致冤孽气作祟。 现在两个花瓶距离很近,互相都有了感应,冤孽气自然就平复了。 趁着天还没亮,我们连夜带马贵儿子返回小镇,先把人安置在医院里,又找了工具返回老宅挖掘。 赶在天亮前,我们从旱井下挖出一个大箱子,箱子打开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具高度腐烂,已经变成碎骨渣的骸骨。 骸骨旁边躺着另一个花瓶,正是缺失的右耳瓶。 我找来一块红布,把双耳花瓶包起来,用墨斗线缠绕了几圈。这时候马贵也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满脸欣喜地说,“太好了,我儿子终于退烧醒过来了!” 第28章 赌徒请阴物 我并不意外,现在双耳花瓶已经凑成一对,阴物邪气得到控制,影响他儿子的那种怨念磁场自然就消失了。 我唯一不太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两个花瓶分开之后产生的怨念会这么大,甚至隔空影响到一个的心智,还能控制马贵儿子干出这么多事。 等天亮之后,我再次去了村子,找到不少老人询问,等到了很多个关于老宅来历的版本。 简单综合一下,我大概还原出了事情的真相。 情况应该是这样的,百年面这里有生活着一个大家族,家族有个小女儿,喜欢上了一个私塾先生,于是两人私定终身,偷偷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可在那个年代,私定终身是不被允许的,两个人的私情很快暴露,家族老人要抓走私塾先生去浸猪笼。 私塾先生为了活命,只能远走他乡,临行前他冒险找到小姐,还把自己家传的双耳花瓶送给她,当做是定情信物,约定好将来自己飞黄腾达之后,肯定会八抬大轿娶小姐过门。 岂料私塾先生根本没跑出多远,就被小姐家族的人追上,活活打死丢进了臭水沟。 当小姐得知这一切后,心情在极度悲愤之下,便选择了跳井轻身。 那对双耳花瓶也因为见证了一段悲剧,被小姐的怨念附在身上。 那之后这个家族就走向了没落,几乎每年到了小姐忌日那天,都会有人意外暴毙。 由于事发的年代太久远,我已经搞不清具体的情况,总之则个花瓶因为附着了女人的强大怨念,已经成为了阴邪物,谁碰了都会被那股怨念给缠上。 了解完事情经过,我也是一脸的唏嘘,没想到自己竟然在机缘巧合下见证了一段古代的孽缘。 当天我就带上双耳瓶返回市区,马贵为了感激我救他儿子,给了我一个大红包,我私底下数了数,居然有整整一万。 事后我又联系上明叔,把整个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明叔根本不关心富家小姐和私塾先生的感情,却对双耳花瓶抱有相当浓厚的兴趣,笑眯眯说, “一百多年的纯阴物,放在黑市上绝对属于抢手货了,估计出售价格不会低于六位数,老弟你赶紧把双耳花瓶寄给我,等换了钱咱们好把它分掉。” 我是服了这死奸商,好气又好笑道,“双耳花瓶属于古董,这东西怎么寄到国外?” 明叔奸笑道,“山人自有妙计,具体等你就别管了。” 他给了我一个国内的地址,让我把双耳花瓶寄过去,到时候会有专人接收,最终两天就能运送到泰国。 我照做了,没有急着返回泰国,转车回了之前生活的那座城市。 出国也就一个来月,可当我再次返回之前生活的地方,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好像自从和林夕完成那场“邂逅”之后,整个人生已经完全变了。 等我回了出租屋,得知勇哥去了外地跑业务,暂时没工夫搭理我,我只能先在出租屋住了一晚,隔天返回之前上班的那家酒水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 上次去泰国走得很匆忙,假期早就结束了,按照公司规定,他们扣除了我上个月的绩效和工资,办完整个离职手续,拿到我手上的工资只有五块三毛六,还不够吃碗肠粉呢。 我看着银行卡上的余额,心里一阵苦笑。 虽说通过马贵的业务挣了不少,可距离偿还勇哥的债务还有一大截,尽管勇哥够意思,不会主动催我还钱,可欠了别人的钱,如果不能尽快还上的话,我心里还是会很不安。 想着想着,我忽然感觉肚子很饿,就去了街边一家米粉店吃东西。 正嗦粉的时候,忽然对面走来一道猥琐的男人身影,看着有些眼熟。 男人主动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林峰,你小子最近在哪儿发财啊,不认识我了?我是张彬啊!” 我恍然大悟地哦了声,张彬是我老同事,当年我从大学毕业后,跟他一起进了酒水公司跑销售,当时关系还算不错。 只是张彬有个毛病,特别爱赌钱,而起赌运奇差,偏偏又是个没有自制能力的人,有次打牌输红了眼,这家伙竟然偷偷挪用公司里的货款去翻本。 结果可想而知。 事情败露后,这家伙当场被公司开除,之后就跟我没什么联系了,没想到会在路边遇上。 我招呼张彬坐下来,陪我一起吃饭,期间聊起各自的遭遇,张彬叹气道,“我这辈子就毁在赌字上面了,当初好好的工作不要,非要跑去参加牌局,结果连公司货款都搭进去,日子是越混越差,不像你,现在日子比我好多了。” 我苦笑说屁,自己最近也是麻烦缠身,刚去了趟泰国,还搞得一身债。 “你去泰国干嘛,旅游了?” 张彬对我在泰国的事情很好奇,不断缠着我问这问那,架不住他追问,我就把自己接触阴物的事情说了。 他张大嘴说,“你说的阴物佛牌我知道,据说这东西能帮人转运,甚至可以改善赌桌运气是不是?” 我大吃一惊,问他打哪儿听说的。张彬贱笑道,“这个时代网络这么发达,我平时总上网,接触过不少这方面的知识。” 随后他又说,自己其实早就想搞一块佛牌转运,只是没有门道,虽然国内网上也有卖的,但分辨不出真假,容易被骗, “林峰,真看不出来,你小子可以啊,才一年没见,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佛牌经销商了!” 我摇头说自己不是什么经销商,只是恰好认识一个阴物贩子,跟他学习了点这方面的知识而已。 “哎呀,那不是一样吗。” 张彬挤眉弄眼打断我,搓着手说,“那你能不能帮我弄一块真家伙,让我戴上去好转运?不瞒你说,自从被公司开除后,我就一直没找到好工作,平时基本靠打牌赚点生活费,可你也知道,我牌运很差,基本是输多赢少……” 我没答应,感觉做人还是脚踏实地比较好,靠着赌博发家致富根本不现实,就算赢了钱也属于偏财。 偏财捞多了未必是好事,因为这属于命中没有的福报,享受多了反而容易折损人的气运。 听我这么说,张彬反倒生气了,把啤酒杯重重一放,“林峰,我看你是混好了不舍得拉朋友一把,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亏我还一直拿你当朋友呢。” 随他怎么说,这个忙不太想帮,结果闹得不欢而散,张彬气匆匆离开了。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没想到隔天又发生了一件事,逼我不得不帮他请阴物。 第29章 执着 那晚我回了出租屋休息,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后依旧感觉无聊,决定去小区附近遛个弯。 期间我又看到了张彬,正被几个混混堵在墙角。他满脸谄笑,不断作揖求饶,几个混混却不依不饶,不停在他脸上扇巴掌。 我当时就火了,大喊一声住手,冲上去推开混混,质问他们凭什么打人。 其中一个混混指着我说,“你是他朋友啊,要我们放过他也行,除非能在一周内还钱,不然老子废了他一条腿。” 我惊愕不已,等几个小混混离开后,马上质问张彬,说你丫借高利贷了? 张彬苦笑,说不算高利贷,就是打牌的时候输急眼了,找麻将馆老板借点钱周转一下,一来二去欠了五六个,目前拿不出钱,隔三差五被这些混混骚扰。 我无语道,“这特么跟借高利贷有什么区别?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当初你就因为挪用公司货款差点被拘留,怎么到今天还不肯学好!” 张彬哭丧着脸说,“我这辈子是很难改掉赌钱的毛病了,我不抽烟不喝酒,更不喜欢玩女人,只有在牌桌上赢钱的时候能让我高潮,那种刺激的感受你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懂。” 我斜眼看他,说我确实不懂,因为不像你这么烂泥扶不上墙! 当时我气坏了,不像管这个家伙,扭头要走,不料张彬却抱住我胳膊,就差跪下来,苦苦哀求说, “林峰你先别走,就当帮朋友个忙吧。” 我说自己也是个穷逼,拿什么帮你?想借钱门都没有! 其实当时我身上还有点现金,掏个三五千没问题,只是考虑到张彬这死不悔改的德行,就算把钱借给他,丫的也会马上赌博输掉。 张彬忙说,“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找你借钱,是昨天说的用阴物改运的事……” 我心里咯噔一下,哭笑不得,说你怎么还惦记这事。 他露出死了亲爹的神态,哭哭啼啼说自己又不会别的本事,只能靠赌桌翻身了,“我牌技不差,只是运气不好,几乎把把抓臭牌,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已经欠下十多万了,如果半个月不能把钱还上,他们真的会打断我一条腿,林峰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哑火了。 其实张彬这个人还算不错,我刚毕业入职那会儿,业务上没少受他照顾,如果丫能好好上班,估计现在起码是个主管了,全是因为赌博闹的,唉! 看着张彬那副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样子,我实在没辙,只好说,“你给我点时间,我找朋友问问吧。” 发生这种事我也没心情闲逛了,会出租屋给明叔打去电话,把张彬的情况说了下。 明叔露出标志性的奸商大笑,“哈哈老弟你真是我的福星,双耳花瓶刚到手,马上又为我带来一单生意,我看人贼准,早说过跟你合作肯定能发财!” 我没好气说你少放屁,这事到底能不能办。 明叔嘿嘿一笑,说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阴物许不了的愿,也没有阴物商办不成的事,关键看你客户愿意付出多少代价了,不管是请国内的阴物,还是打从我这儿买佛牌,价格可都不便宜。 我无奈说问题就在这儿,张彬目前已经是债台高筑,急需阴物转运翻身,没钱就买不了阴物,请不到阴物还会继续受穷,这根本是个死循环。 明叔说,“那就没办法了,佛牌和阴物我都有,但客户如果拿不出钱,我肯定不能亏本出手。” 话虽如此,明叔还是给了我一些参考意见,比如添加了阴料的象神佛牌、死人头骨制作的阴物筛子,再比如“皮卡鲁”这种,都可以帮到客户, “不同的阴物售价不同,但这种达成极端愿望的邪牌售价不俗,哪怕最便宜的也要一万三,而且这还是成本价。” 我吓一跳,说怎么都这么贵,难道没便宜点的? 明叔说,“便宜的也有,比如正规寺庙僧人或正派法师(泰国称为白衣阿赞)制作并加持(大陆佛教叫开光)过的正牌,售价五百到五千不等,当正牌见效缓慢,很难在短时间内起作用。” 其次正牌一般都是保平安、促进事业和人缘的,张彬要求的是通过赌博翻身。 “赌博得来的都是偏门邪财,正牌的意义不大,反倒有可能限制你去赌,只有经过阴法加持的阴物才能帮到他,一分钱一分货嘛。” 我说得了,说了这么多,跟没说一样,我朋友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看来只好想其他办法了。 晚上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想着天亮后该怎么跟张彬回复,没想到一觉还没睡醒,大门就被敲得砰砰响。 我打开门一看,张彬居然站在出租屋门口,迫不及待问我事情打听清楚了没有。 我满头黑线,说你至于吗。 在把张彬请进屋之后,我就跟他聊起了请阴物佛牌需要花很多钱的事,考虑到他目前的经济状况,花这么多钱买阴物根本就不现实,我本想劝张彬收手,回家跟父母好好认个错,没准亲戚朋友能帮忙凑钱替他还上。 谁知张彬却站起来说,“行,我这就回家凑钱,你让朋友提前把佛牌给我备好,明天这个时候我把钱汇给你。” 说完这小子就慌慌张张跑了,好像急着去投胎一样,我哑然失笑,他一个欠了是屁股烂账的穷逼,上哪儿去凑钱买佛牌,估计是感觉不好意思,所以找借口离开了吧。 我没当回事,继续忙自己的。 没想到隔天上午七点多,张彬再次敲开我的房间大门,递来一沓钱说,“你点一下,这次凑了一万五,够不够数?” 看着张彬递来的钱,我有点瞠目结舌,丫的居然还真把钱凑上了。 我问张彬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不是欠了高利贷正在被人追债吗? 张彬讪笑说,“昨天我回了趟老家,跟老娘说了自己急需一笔钱翻身的事,我老娘很疼我,买了自己结婚时的金项链和戒指,把这笔钱凑齐了。” 我听了很不是滋味,真心替张彬老娘感觉不值,亏她这么心疼儿子,要知道儿子所谓的翻身,只不过是为了买阴物参与赌博,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不过这些事跟我没关系,既然拿到钱,我就重新联系上明叔,告诉他钱款到位,可以发货了。 第30章 阴物筛盅 明叔办事很有效率,收到我的银行转账,立马安排发货, “这次我就吃点亏,卖给客户一个阴物筛盅吧,这东西成本价一万一,我收你一万三,运费咱们一人出一半。” 我哭笑不迭,张彬一共给了我一万五,明叔要了一万三,还要求我替他承担一半运费,算下来跟没干一样。 明叔说,“那可不,我人在泰国,要把阴物筛盅及时送到客户手上,光运费就得上千,而且阴物是不能走正常途径的,里面添加了死人骨,要是被海关查出来还得了?运费贵一点也是应该的。” 我心说你个老小子怎么说都有理,每次就知道坑爹。 好在明叔的东西虽然死贵,可他拿了钱是真办事,仅仅相隔两天,我就接到快递小哥电话,让我开门取货。 拿到快递包裹,我迫不及待打开,拉上窗帘查看,发现盒子里摆着一个暗红色的筛盅,筛盅四周凿了几个窟窿眼,制作出一些镂空的图案,雕工还算仔细,每个窟窿眼里面都填装了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这次的筛盅看起来还算正常,最起码没有添加明显的死人骸骨,我把电话打给明叔,问他阴物筛盅有什么门道。 明叔直言不讳,“筛盅其实很普通,不普通的事里面添加了超猛的阴料,制作材料很复杂,包括尸降油、坟头土、骨灰还有动物尸体打磨的尸粉,经过阿赞术士的长期加持供奉而成。” “里面供着一个大灵,这家伙生前同样是个赌徒,在泰国清迈一代小有名气,后来因为太痴迷赌博,错过了妻子生孩子的时间,最终导致妻子难产一尸两命,激愤之下卧轨自杀。” 在他死后,尸骸被降头师取走,专门打磨出了这个筛盅,作用只有一个,就是让人逢赌必赢。 我听完冷汗都下来了,妈的,亏我还觉得这次的筛盅看着比较正常,原来依旧是死人骨头磨制出来的,拿在手里怪瘆得慌。 明叔交代了供奉需求,通过手机发来一段入灵心咒。 经过这段时间自学泰文,我已经对这些泰国文字有了初步了解,加上拼音标示,念起来并不麻烦。 挂完电话我正准备下楼联系张彬,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就堵在小区门口等我,我刚要拨号他就跳出来打断, “甭打电话了,我就在这儿。” 我无语道,“你该不会一直躲在我楼下蹲点吧?” 他讪笑说,“怎么会,恰好路过……呵呵。” 我懒得拆穿他,骑上小电驴去了张彬住的地方,这小子生活很不如意,在城郊东部租了间筒子楼,楼层连个路灯都没有,黑黢黢的不见光,走廊到处是堆放的生活垃圾。 进屋一看,我当场就无语了,张彬生活有够邋遢,臭袜子和内裤到处乱扔,茶几上还摆满了吃剩的泡面桶。 我捏着鼻子说,“这可不行,阴物讨厌邋遢的环境,必须保证供奉它的地方整洁,绝不能沾染污秽物,你赶紧把家里收拾一下。” 在我的催促下,张彬赶紧收拾好出租房,接着我选择了偏西的一间杂物室,这个房间位置背阴,不会受到太阳光直晒,空气也还算干燥。 清理完杂物室,我把阴物筛盅摆放在供桌上,先点上一炷香,然后告诉张彬供奉办法, “首先是阴物不能接触不洁的东西,对待阴物要尊敬,一定不能对着它飙脏话,凡事必须先说请。” 其次是这次的阴物筛盅供奉方式比较特殊,每次上牌桌前,张彬都必须先给它供奉一些新鲜的牛羊内脏血食。 还有一点,无论每次打牌赢了多少,都必须拿出一半捐给福利院做慈善。 前面两点很好解释,可张彬接受不了第三点,问我凭啥, “钱是我自己打牌赚的,好好的干嘛捐给福利院啊?” 我很严肃地告诫他,通过阴物来催动赌运,发的都是邪门横财,邪财发多了,会严重消耗你的福报。 老天爷是公平的,要获得多少好处,就必须付出多少福报,如果福报不够,就只能通过其他方面扣除,可以是健康,也可以是身体残疾,甚至是亲人和自己的阳寿。 把赢到的钱捐出一半给福利院,也是为了替自己积功德,可以抵消因果方面的影响。 张彬不耐烦地说知道了,自己会照做,问我还有没有其他要求。 我说没有了,随后交给他一段入灵心咒,让张彬晚上睡觉前念一遍即可,边念边许愿,很快就能生效了。 交代完这些事我就离开了,这一趟生意根本就没怎么赚,到手也就几百块利润。 隔天一大早,张彬竟然又给我打来电话,语气紧张道,“林峰,不对劲啊,你卖给我的究竟是什么鬼东西,老吓人了。” 他说昨晚凌晨,自己按照要求念了入灵心咒,你没一会儿就感觉脑子昏昏沉沉想睡觉,一闭上眼睛,梦里马上出现一个脸色比墙灰还要白的男人,阴恻恻地蹲在鬼头柜上,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看了半天。 我也觉得纳闷,只能解释说这叫耳抱,是阴物给你的回应,不用过多理会,只要严格按照我的要求供奉就好。 张彬说好吧,他等了这么多天,早想试试手气了, “这次花这么钱请来阴物转运,保证能大杀四方,哈哈,看谁还敢在牌桌上跟我的嘚瑟!” 我好像叮嘱他两句,可丫的记着去麻将馆,马上挂断电话,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就这样过了两天,勇哥去外地做完生意回来了,我们一起去楼下大排档吃饭。 席间我说起了张彬的事,勇哥却冷笑说,“这个张彬真是不知道死活,居然敢用阴物去捞邪财,到头来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大吃一惊,勇哥也经常佩戴佛牌,对这方面的经验很足,我赶紧追问他何出此言。 勇哥瞥我一眼说,“你听说过泰国鬼妻庙事件没有?” 我睁大眼睛,摇头说没有,自己虽然在泰国生活了一个月,可对那边的风俗文化了解得不算深,什么鬼妻庙,我连听都没听过。 勇哥说泰国有个很出名的女大灵,叫“鬼妻娜娜”,据说凡是向它许愿无不灵验。曾经就有个赌鬼和张彬一样,佩戴了鬼妻娜娜的邪牌,想靠着它翻身,结果却输光家产,搞得自己精神失常,还声称被佛牌阴灵追杀, “知道这个人的下场吗?最后他跑进鬼庙自杀了,还是当着很多人的面点燃了自己,这件事在泰国很出名,连小孩都知道。” 第31章 提醒 勇哥的话给我内心蒙上了一层阴影,晚上回家后翻来覆去睡不着,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给张彬打个电话,询问他这几天的情况。 可惜电话打通后一直没人接听,我想着可能是时间太晚了,张彬已经熟睡,就没有继续拨打。 隔天我还在赖床,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一看来电显示是张彬的,赶紧接了。 没等我开口,张彬就笑着说,“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吧,真不好意思,当时我正在打牌,给手机调成了静音,刚好我想请你吃饭呢,要不见面聊吧。” 我同意了,中午去了吃饭的地方,刚瞧见张彬的样子就吓一跳。 距离他供奉阴物筛盅才过去三天,这小子居然就开始穿金戴银了,脖子上挂着很粗的金项链,看起来起码价值上完。 张彬热情,笑呵呵拉着我手坐下,挤眉弄眼说,“我正想感谢你呢,你买的阴物太给力了,我第一天打牌就赢了两万,第二天翻倍,昨天晚上更夸张,我特么连麻将馆老板的金项链都赢走了,哈哈……”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张彬的样子一看就和亢奋,恨不得把尾巴竖起来当旗杆摇。 我问他这几天赢了多少,张彬想了想说,“不多,加起来也就七八万吧。” 我腮帮子都抖了,三天赢了七八万,这还嫌少? “比起电影里的赌神,这点收成只是洒洒水啦。”张彬咧着满口白牙,笑呵呵地说,“再说还要扣除一万五的本钱呢,算下来我赚到的钱根本不够还债,还得加倍努力才是。” 我说,“三天你就赢了这么多,要不要歇一阵子,我看还是见好就收吧。” “那怎么行,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迎来翻身的机会,我不把经常赢我钱的那几个家伙杀得尸横遍野,说什么都不会停手!” 他乐呵呵开了瓶洋酒请我尝,我中午从来不喝酒的,一看洋酒的牌子,次奥,居然是价值两三千的进口货,苦笑说, “你才刚赚了点,别这么铺张,对了,我给你说的阴物供奉要求,你到底有没有遵守。” “放心啦,我可是严格按照你要求去做,不然赢钱哪有这么容易。” 他笑了笑,拉着我陪他喝酒,等到下午两点,这小子手机响了,赶紧站起来说,“差点忘,我还有个牌局,就先喝到这里吧,下次再找你。” “你喝了酒还是不要打牌了……” 我话没说完,张彬已经匆匆结账离开。 当天喝多了点,回家后很不舒服,我便裹上杯子睡了一觉。 隔天发短信一问,好家伙,张彬喝了半斤洋酒上赌桌,依旧挡不住赌运,可谓是遇神杀神,一晚上功夫赢了五六万。 加上之前赢的钱,张彬已经够还清赌债了,我劝他不要太上头了,赌博这种事不能常干,发多了偏财不一定是好事。 张彬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见不得我好似的,我这刚还完赌债,现在又变成穷光蛋了,不趁机多捞点,以后靠什么生活啊。” 我说你就不能老老实实找个班上?他在电话那头撇嘴,说上班有什么好,忙死累活一个月也就那三四千死工资,自己现在气运正旺,随便摸把大牌就回来了。 我拿他没辙,感觉有钱和没钱的时候,这小子完全是两种性格,也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了,只好提醒他小心供奉,别犯了忌讳。 他不耐烦说知道了,接着就挂了电话。 我心情不太好,想着生意都做完了,没必要再跟这家伙多联系。 那几听我索性就不离他,跟着勇哥去外面跑了跑,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当做是报答勇哥前期对我的帮助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我银行卡上多了一笔钱,是明叔转账过来的,他告诉我说双耳花瓶在阴物市场卖出了十二万高价,刨除各种费用和成本,纯利润有九万多。 按照之前谈好的,他给了我三成利润。 我很开心,没想到回国一趟居然赚了这么多,果然收阴物比卖阴物还要挣钱。 明叔笑道,“我知道你咋想的,还是省省吧,民间阴物很少啦,不可能隔三差五有机会收到,而且收阴物需要冒风险,搞不好容易把小命搭上,你小子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下线好了,有了发财机会老哥不会忘记你。” 当天我请勇哥吃饭,把自己银行卡上的钱取出来,算上利息一起还给勇哥。 勇哥笑了笑,把本金收回去,没算我利息,说你小子有出息了,咋俩谁跟谁,借你点钱还算什么利息。 本来勇哥是想让我跟他一块干的,虽然走私保健品风险同样不小,可利润不低,既然我已经走上卖阴物这条路,勇哥也不坚持拉我上船, “明叔这个人虽然不着调,可关于赚钱这方面却很靠谱,以后跟他学习的机会还多着呢,好好干,我看好你。” 我敬了勇哥一杯酒,说都是靠你栽培。 这是大实话,勇哥绝对是我生命中的一大贵人,没他帮忙我现在都过头七了,还谈什么赚钱? 那天高兴,我贪多喝了多少,一觉醒来是第二天下午了,头疼得蛮厉害,我去了医院拿药,没想到迎面却看见张彬,脑门上包着一块纱布从医务室走出来。 我纳闷极了,问他怎么回事?张彬摇头说没事,走路摔了一跤,随后吞吞吐吐问我,“那个……你之前说那些供奉要求,万一没满足条件,达不到该怎么办?” 我心里顿时一咯噔,问他怎么聊起这个。 张彬讪笑说,“最近我赌运一天比一天好,有时候赌上头了,忘记回去给阴物供奉上香,还有就是那天忘记了把赚来的钱分一半给福利院,搞得我这两天心里不太踏实。” 我当即黑脸,说做人最重要是讲信誉,尤其是和鬼神打交道绝地不能食言,你小子胆儿可真肥,这么快就忘记我说的供奉要求。 我让张彬赶紧把“欠”的钱补回去,晚上多念几遍心咒,给阴物道歉,只要诚心实意,阴物还是会原谅你的。 他干笑道,“你感觉你太迷信了,哪有这么严重?” 我没好气指着他脑门上的纱布,说任何好处都需要代价交换,你这次摔伤就是它在提醒你,最好别不当回事,否则阴灵彻底发怒就晚了。 他讪讪点头,说知道了。 本以为这小子会严格按照我要求去做,不料没几天就又出了事。 第32章 全家倒霉 自从那天在小诊所遇上张彬,我回来后眼皮就一直跳,感觉这小子每次一说起供奉阴物筛子的事就含糊其辞,好像一直在糊弄我似的。 都两天了他也没给我传来个消息,我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不放心,再次给他打去电话。 不料这次电话很久都没打通,我心里更感觉不对味儿,不肯放弃,一遍遍接着打。 终于等到我打完第三个电话的时候,张彬才肯接了,用没精打采的语气问我什么事。 我注意到通话背景很吵,那头传来很多的杂音,忙问他在哪儿,该不会又去麻将馆打牌了吧? 张彬没好气说,“屁,我在灵堂,帮我老娘办丧事呢,今天根本没机会打牌。” 等会儿…… 我脑子没转过弯来,说办什么丧事,你妈过世了?张彬说是啊,他老娘年纪不大,今年也就五十六岁,平时省吃俭用的不舍得花钱,没想到这次出门会遭遇车祸,被一辆黑摩的撞飞了好几米,当场就重伤吐血了。 事发时张彬正在打牌,等他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老娘已经因为伤势过重撒手人寰,临了连亲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张彬老家还有个姐姐,他忙询问大姐,说老娘究竟是怎么没的。 张彬大姐哭哭啼啼说,“妈死的时候清醒过一段时间,她说车祸发生前,自己正在马路边遛弯,忽然看见路上躺着一张百元大钞。” 老太太爱贪小便宜,就跑到路边去捡,这时候一股风吹过来,把钱卷到了路中间。 张彬老娘只顾着捡钱了,压根没注意到十字路口旁有辆摩托车驶过来,等她走到马路中间的时候,摩托车来不及刹车,当场被撞飞了好几米。 听完张彬的说法,我背上已经留下了冷汗,感觉他老娘出事的过程很邪门。 张彬也嘀咕道,“说的也是,大马路上好端端的怎么会又张钱飘过来,好像故意勾引老太太去捡似的……哎呀不管了,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这些也没用,等处理完老太太的丧事后,我明天还约了人打牌呢。” 我瞠目结舌,怒道,“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老妈死了你都不伤心,居然还想着打牌!” 张彬理直气壮说,“我伤心有什么用,老太太都死了,伤心还能让他活过来?” 我彻底无语,感觉是自己看错了人,回想刚认识那会儿,张彬为人还挺仗义,没想到短短几年变化这么大,果然赌博害人,不仅容易让一个人倾家荡产,甚至连人性都变得凉薄起来。 尽管对张彬的人性很失望,但我还是按捺住摔手机的冲动,正儿八经地给出了提醒, “上次让你给阴物筛子道歉,把那天忘记捐给福利院的钱补上,你到底补了没有?” 张彬很不耐烦,说补了又怎样?没补又怎样? 我咬着后槽牙说,“你个傻叉,一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没补,之前给你说了那么多话,你哪句当真了,你娘的车祸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你触怒阴物造成的,听我的,以后千万别再玩牌了!” 这些话让张彬怔了怔,但很快他又不屑地笑笑,摇头说你吓唬谁呢,我才不信你这套,老太太明明是被车撞死的,怎么又跟阴物扯上关系。 说完这丫的就挂断电话,气得我牙痒痒。 回头勇哥还专门劝我,没必要为这种人上火,“你的任务就是卖阴物,至于客户拿到阴物之后,究竟怎么供奉,那是人家自己的事。” 这种事最好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插手,省得沾上他人的因果,反倒容易连累自己。 我想着也是,干脆就懒得管了,眼不见心不烦,他爱死不死。 通过这件事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人呐,还是没心没肺的时候活得比较开心,亏我还替张彬干着急,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已经决定再也不管张彬的破事,并和明叔约好了过段时间就回泰国,这阵子明叔店里生意很忙,希望我能回去帮忙打打下手,也能多接触一些阴物,涨涨见识。 几天后我在手机上预定起了机票,正查询最近航班的时候,忽然张彬一个电话打来,用发抖的语气说, “林峰,你之前说的得罪阴灵会遭反噬的事,是真的?” 我冷笑道,“怎么,你不是不信吗?” 张彬带着哭腔说,“不是不信,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最近我家一下子发生了好多事,搞得我连门都不敢出了。” “出什么事了说来听听。” 尽快早就打定主意不搭理张彬,可我就是这个毛病,始终架不住心软。 张彬结结巴巴说了一大串经历,说首先是老娘被车撞死,等他处理完丧事,跟人约好了继续玩牌的时候,又忽然听到另一个噩耗,自己亲姐姐被查出肝上长了肿瘤, “再有就是我姐夫,那天他骑车去接我侄子放学,路上直接掉坑里,父子俩一个肋骨骨折,另一个摔断了胳膊……才几天啊,家里人全都相继出事了!” 我哼笑说,“早说了你不听,这是阴物向你收债了。” 最近这小半个月,张彬通过阴物筛盅发了不少偏财,我早劝过他,偏财不能一直发,多了就容易影响福报,偏偏这家伙不听劝。 我冷冷地问,“之前跟你谈好了供奉条件,每次赢到的钱必须分出一半捐给福利院,你捐了没有?” 一聊起这个,张彬瞬间变得有点结巴,支支吾吾道,“这……捐倒是捐了几次,后来没捐了,主要是这些钱都是我辛苦打牌赚来的,每次都捐上万出去,次数多了我也肉疼。” 我怒道,“你特么简直就是个二百五,说什么打牌辛苦,那你倒是戒赌,老老实实去找份工作啊!” 我怒气匆匆质问他,除了少捐钱给福利院这件事外,还有没有干过其他触怒阴灵的事? 他吞吞吐吐地哼哧了半天,说还有个事,一直没对我说, “就是供奉阴物筛盅的第二周,那天我运气特别好,跟几个外地人组局,明知道这些人合伙出老千,但我还是闭着眼睛赢了一大笔钱。” 当时他心里高兴,路过红灯区,恰好看见一个花枝招展的失足女在街边揽客。 这些年他沉迷赌博,一直没谈过恋爱,连女人啥滋味都忘了,现在有了钱,便本着挽救失足少女的原则,邀请对方回家讨论人生理想,顺便研究昆字的多种写法。 那女人比较玩得开,当时激情上脑,张彬什么都不顾了,等完事后才发现自己好像忘了锁门,整个肉搏过程好像都是当着阴物筛盅的面完成的。 第33章 阿赞吉的电话 “什么?!”听完我肺管子差点没气炸,骂了句真该死。 一开始我就提醒过张彬,阴物最忌污秽,千万不能给它接触不洁的东西,这孙子可倒好了,找了个失足女,当着阴物筛盅的面秀直播,这特么纯纯在找死! 张彬带着哭腔说,“我错了,不该得意忘形,现在还没有办法补救啊。不瞒你说,现在不仅是家人倒霉,连我自己也开始倒霉了。” 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玩牌,一开始凭借阴物的加持效果,就算闭着眼睛都能赢,每个跟他玩牌的人都要输掉兜裆布才能离开。 可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张彬的运气好像用光似的,把把都输,每次抓得都是最烂的牌型, “我不服气,又去试了牌九、炸金花,甚至连赌博机都试过了,结果都是一样,每次总抓最烂的牌,把把都输。” 虽然他牌运一直不佳,可在供奉阴物之前,隔三差五还是能赢一两次的,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倒霉过。 我说那你特么的还不赶紧戒赌?张彬烂泥扶不上墙,苦笑说,“我就这一点人生乐趣,实在戒不掉,林峰,你替我想个折中的办法吧,我不想再输钱,这些钱都是我老老实实赢来的,我不想再受穷啊。” 随后张彬还告诉了我另一件事,昨晚他做梦,后半夜梦到一团黑影骑在他身上,用手死死掐自己脖子,边掐边骂,“让你不守承诺,我要收走你的钱……” 张彬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才想起来找我帮忙。 我无奈叹气,“现在问题麻烦了,你已经彻底激怒筛盅里的阴灵,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我让张彬把之前打牌赢的钱全都捐给福利院,然后给阴物筛盅烧纸敬香,一方面诚恳道歉,一方面当着阴物的面发誓,以后坚决不碰赌。 做得到就有救,做不到我也没办法。 张彬顿时激动起来,大声咆哮说,“放屁,钱都是我自己从牌桌上一点点赢回来的,凭什么全都捐给福利院,老子不干,我这就回家守着,看它有什么办法拿走我的钱!” 接着他就挂断电话,打那之后再也没跟我联系。 其实联不联系都无所谓,我早已经预料到这家伙的下场。 这为了确保故事完整性,我把时间跳到半年后,那天在加看网络新闻的时候,竟意外发现张彬上了新闻头条。 他之所以出名,是因为暴毙的死法特别离奇,居然是吞下了好几根金条,把自己活活给胀死的。 原来这小子自从那天挂电话之后,根本就没有戒赌,仍旧和以前一样每天流连赌场。 可他运气已经用光了,往后只有霉运,逢赌必输,把之前积攒的钱败光了一半。 他姐姐的病也越来越严重,家里花销特别大。 张彬把这一切都迁怒与阴物筛盅,居然找来榔头,砸碎了筛盅泄愤。 这下算是彻底捅了马蜂窝,那之后他连走霉运,出门踩狗屎,吃饭吃出钢丝球,每天走路都要摔上好几跤。 张彬在家借酒浇愁,却不慎买到了假酒,当天被送医院灌肠洗胃,住院一个星期才缓过来。 那之后这小子脑袋就有点不正常了,不知道是不是假酒喝坏了脑子,逢人就说身边有个鬼魂在玩弄自己,还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走家里的钱。 为了保住仅剩的这点钱,张彬想了个狠招,跑去银行把现金全都取出来,偷偷置换成金条,分好几个地方藏起来,觉得这样就保险了。 不料刚换完金条回家,当天家里就失窃,金条直接少了一半。 张彬气疯了,为了和阴灵对抗,他做出了一个疯狂举动,把剩下的几根金条全都塞进自己嘴巴里吃下去。 结果金条是抱住了,可惜命也丢了。 事后张彬的姐夫为了给老婆治病,又拜托法医对尸体进行解剖,把他吞进去的金条取出来,全都换成了治疗癌症的药…… 这事对我的触动很大,好长一段时间没缓过来。 所以说人呐,最要紧的还是不能太贪,更不能为了发财一直走偏门。 可惜这个道理谁都懂,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人呢? 话分两头说,自从拉黑张彬的电话之后,我便搭乘飞机返回了泰国,重新回到明叔店铺里学阴物知识。 经过这一系列的遭遇,我发现自己对泰国不再反感了,已经很快融入了这边的生活,其实唐人街和国内的区别不大,经常能看到一些华人面孔,大家相处的还算友好,远没有网上说的那么吓人。 当然,这仅限于热闹繁华的曼谷市中心,在泰国一些偏远的小地方,国内游客还是应该当心一些。 我就听说过几个案例,有一对年轻小夫妻跑来泰国旅游,老婆去商场试衣服,进了换衣间迟迟不肯出来,等到老公等不进冲进去看的时候,发现自己老婆已经消失不见了。 时隔多年,他在云南和缅甸边境看到一个被削成人棍的女人,头发被剃掉了,四肢俱断,连鼻子和舌头都被人宛掉,像条肉蛆一样被人养在罐子里进行展览,看模样,和自己消失多年的老婆有八九分相似…… 当然这些毕竟是小概率事件,我说这个只是为了给国内的游客朋友提个醒。 那段时间我日子过得比较充实,除了自学泰语,还要帮明叔开店,偶尔会跑去芭提雅林场,找阿赞吉学一些阴法降头之类的理论知识。 降头太复杂了,光阴法理论就是一箩筐,我没有修法的基础,一切只能从头开始,所以进展十分缓慢,几个月下来也只学到一些基础理论。 那天我正在唐人街闲逛的时候,意外接到一个电话,居然是阿赞吉打来的。 正当我好奇这个降头师居然也会玩手机的时候,阿赞吉开口说,“林,我现在手里有急事脱不开身,正好认识一个顾客,手里有阴物需要解决,我记得你在曼谷认识一个牌商,专门从事这一行,所以让他来找你,你放不方便帮忙。” 阿赞吉亲自开口了,我哪还有拒绝的理由,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马上反问道, “降头师也会有客户吗,你不是一直躲在山里修法,怎么会跟顾客接触?” 阿赞吉解释,虽然自己很少跟人交流,可降头师也是人,免不了要吃喝拉撒睡,这年头干什么都要用到钱,降头师也不能免俗,所以隔三差五还是会跟一些客户见面的。 最重要的是阿赞吉一直潜心修法,研究出了不少降头术,需要找人做实验,接触这些客户,有时候也是为了检验修法成果。 第34章 李复 听完他的说法,我当即打了个冷颤,想到第一次陪阿赞吉出门时,他给那个小偷下咒,害对方肚子里长出大群毒蛇,凄厉暴毙在家的画面,冷汗立马就下来了。 好在他这次委托我的事情没那么血腥,我想着以后修法还需要靠阿赞吉提点,当即二话没说答应下来。 阿赞吉说,“好,那我就让他找你,这两天你要待在唐人街,不要到处乱跑。” 说完阿赞吉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不给我继续询问的机会,我知道他肯定遇上了什么麻烦的事,否则不会这么着急。 回去之后,我把阿赞吉打电话的事情告诉了明叔。 明叔马上说,“阿赞吉也算帮了你不少了,他交代的事情咱们肯定得办,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就算委托人是阿赞吉,该收的钱我也一分不能少。” 我翻白眼骂道,“你个老小子钻钱眼里了吧?” 他恬不知耻道,“错,我本来就活在钱眼里。” 我被他无耻的样子整不会了,只能无奈地转身,去帮忙招呼客人。 本以为阿赞吉介绍的人会隔两天才到,没想到对方来的很快,隔天一大早,我和明叔还没起床,就被哐哐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我次奥,这谁呀,大清早的这么急,催丧呐!” 明叔美梦被人打扰,骂骂咧咧提裤子从隔壁房间出来,我也打着哈欠走出自己房间,说别抱怨了,赶紧开门吧,外面的人敲门这么急,肯定遇上了麻烦。 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身穿西服,带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长得倒是温文尔雅,年纪不大,估摸三十多岁,看上去还挺斯文。 男人说,“请问是林峰和明叔吗?” 我愣了一下,说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男人马上解释,说自己是阿赞吉介绍来的。 我哦了一声,赶紧把人请进屋,看着男人的长相,再加上他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我猜测这个人肯定是华商,果然男人笑了笑,点头说, “林小哥你说的没错,我叫李复,祖籍贵州,十多年前跟父母搬到这边做生意,目前已经在泰国定居了。” 我眼前一亮,赶紧说自己也是贵州人,问他家住在哪里,说不定还是同一个地方的老乡呢。 明叔刚被吵醒,心情很不痛快,揉着红肿的眼眶说,“攀亲戚的事情留着以后再说吧,老先生这么一大早赶来找我们,肯定有正事要聊,不是说家里有阴物吗,在哪儿呢,拿来我看看。” 老小子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李复见状也不啰嗦了,赶紧说, “阴物不在我这儿,在我女朋友莉莉手里。” 明叔说,“你女朋友住哪儿啊,为什么不带她一起来?” 李复面有难色,说自己和女朋友目前定居在清迈,路程有些远,加上女朋友脾气不太好,不肯跟自己过来,只能麻烦我们跟他一起回清迈收阴物了。 明叔马上说,“清迈?好远的,这属于跨区域业务了,一天两天的肯定搞不定,会严重影响我铺子生意啦。” 李复赶紧说规矩自己懂,这一路的花销自己全包了,阴物不仅白送,事成后还有一笔感谢费,具体需要多少费用,还请明叔给个数字。 明叔伸出三个手指,说三万泰铢。 当时我就不乐意,把明叔拉到一旁,说你个老小子不要太过分,我们是去收阴物的,阴物本身就挺值钱,人家白送不说,还愿意承担我们在路上的全部花销,你怎么好意思收人家三万泰铢? 最重要的是,这个李复是阿赞吉介绍过来的,我不想因此给阿赞吉留下坏印象。 明叔笑眯眯道,“老弟,枉你跟我学了一段日子,连最基础的看人下菜碟的本事都没学会,你看这个李复,身上穿的全都是牌子货,光那身西服就是手工剪裁的,还有他腕子上上的那块手表,起码价值十万泰铢。” 泰国这个地方两极分化特别严重,穷的是真穷,富的是真富,李复是跟着父母做生意才跑来泰国定居的,标准的富二代,对这种人来说,几万泰铢很便宜,不过是洒洒水啦。 我说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坑人家啊,大家都是华人,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好不好? 老小子摇头晃脑道,“在唐人街做生意,不坑几个国内的同胞,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华商?” 得,我特么彻底无语了,想到当初给自己驱邪的事,这老瘪犊子估计也没少挣我差价。 好在李复挺好话说,看得出这小子确实很富有,主动跟上来说,“你们不用争了,三万泰铢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别说泰铢了,就算是美钞也不稀奇,只要能解决我女友莉莉身上的麻烦,这些不是问题。” 他的话让我来了兴趣,忙问他女朋友究竟遇上了什么麻烦? “呃……” 说起这个,李复当即就面露苦恼之色,无奈地坐在椅子上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莉莉自从佩戴了那枚项链之后,性格就变得特别古怪,以前她性格开朗大方,很温柔的一个女人,现在却变得小肚鸡肠、心眼特别窄,还很容易嫉妒。” 李复给我打了个比方,上星期,他陪女友莉莉去一家商场购物,无意间踩在了别人同来展示的婚纱上。 店员赶紧提醒莉莉要小心点,高档商场的展品价值不菲,踩坏了就没办法出售了,需要原价购买。 本来店员只是好心提个醒,没别的意思,可莉莉却觉得人家在嘲讽自己穷,当场就颐指气使地要求李复把那件婚纱展品买下来。 等李复付完钱之后,本想招呼店员给她装上,谁知莉莉却直接找来一把剪刀,当着店员的面把婚纱剪成一块块的碎片,还把这些碎片全都丢在店员脸上,说了很多侮辱性的词汇, “你敢穷逼还敢看不起我,你不就是商场雇来卖的吗,敢对老娘甩脸色,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当时场面闹得特别难看,李复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莉莉拉到外面,劝她不要无理取闹,可莉莉贼有理,叉腰说自己最看不惯这些奢侈品店员狗眼看人的架子。 我和明叔面面相觑,“就因为店员说错一句话,你女朋友就这么大反应?” 李复苦笑点头,“还不止呢,我跟你说另一件事,等你听完就知道莉莉有多过分了。” 第35章 作精女友 李复说自己是在泰国首府念的大学,有很多有权有势的朋友,其中有个叫莱拉的女性朋友,家里是开玉石店的,条件很不错。 那天李复过生日,请了不少朋友扎堆,期间莱拉带着一串特别精致的玉石项链出场,还不忘对朋友们进行展示,说这串玉石项链使用缅甸最顶级的玉料打造的,特别罕见。 李复觉得那枚玉石吊坠很精致,跟着夸了几句漂亮。结果莉莉一听就不高兴了,说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玉石吊坠吗,我家有的是钱,又不是买不起。 隔天她就要求李复给自己买一串一模一样的,可这栋顶级玉坠不可能批量生产,就算花同样多的钱买来吊坠,也不可能打磨得一模一样。 而且那块玉料是紫玉,属实罕见,有钱未必能买得到。 莉莉却不答应,非说自己受不了莱拉那种臭嘚瑟的性格,嚷嚷着必须要一样的。 这件事李复没办法办到,劝说莉莉不要无理取闹,两人不欢而散,为此还吵了一架。 隔天莉莉直接跑进酒店,要求莱拉把那串玉坠卖给自己,莱拉又不缺钱,而且她特别喜欢紫玉吊坠,就没答应。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当众撕把起来,最终是莉莉手快,用力拽掉莱拉脖子上的玉坠,当面狠狠摔在地上,还故意用脚狠狠踩碎。 莱拉没见过这么野蛮的人,当时就吓哭了。李复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哭笑不得,把莉莉拉到一旁,质问她到底搞什么飞机。 莉莉心满意足说,“我就看不惯她戴着比我好的装饰品,比不过就抢呗,现在好了,玉坠已经被我踩碎,大家都没得戴,我也不用担心她过得比我好了。” 我去,这特么什么人! 我瞠目结舌,感觉这个莉莉实在有够奇葩的。李复也是摇头直叹气,“其实莉莉本性不坏,以前她从来不这样,现在攀比心这么重,全都是受了一件首饰项链的影响。” 明叔马上被勾起了好奇心,说这到底是什么项链啊,居然能的迷乱一个人心智到这种地步,你说得我都好奇了,咱们赶紧动身吧。 很快我们都收拾好店铺,跟随李复走出唐人街,路边停靠着一辆银灰色的宾利轿车,日光下特别显眼。 这辆车是李复的座驾,看得出这小子家里的确很有钱,怪不得会选个这么能作的女朋友。 在泰国这种地方,拥有私家车的人不多,烂大街的基本都是两田一众,且大部分都是转了十几手的旧车,像李复这种直接开着豪车在大街上张扬的富二代其实很少。 这也从侧面验证了李复确实有钱,就是不知道他和阿赞吉是怎么认识的。 路上我提出了这个疑惑,李复边开车边说,“我不认识阿赞吉,不过我父亲认识不少厉害的降头师。” 我哦了一声,感叹有个有钱有势的老爹可真好。 从曼谷到清迈距离不短,好在泰国高速不像国内那么严,有钱人可以随便超速,紧赶慢赶,我们总算在天黑前抵达了清迈市区。 李复把车停靠在一家酒店门口,邀请我们上楼开了两个豪华包间。 我忙说不用这么破费,这么好的酒店房价一定很贵吧,我和明叔可以挤一间。 李复晃着手上的车钥匙,说你客气啥,这家酒店有我老爸的股份。 我识相地闭嘴了,人和人是真的不能比,当我还在为几万块泰铢满世界奔波的时候,人家打个炮的时间就消费掉了。 进了房间后,李复告诉我们先在这边休息,他约了待会儿和莉莉一起吃饭,到时候我和明叔可以做旁边那桌,近距离观察一下那枚项链。 送走李复,明叔悔得恨不能掐青大腿,“早知道这个纨绔子弟真有钱,我就该要他个百八十万的,错过了一次变成百万富翁的机会,真操蛋!” 我斜眼看他说,“你以为有钱人都是傻子吧,泰国那么多阴物商,人家之所以找我们,是因为得到了阿赞吉的推荐,你还真以为非你不可了?” 简单在酒店休息了一会儿,我们接到李复发来的短信,说是莉莉已经到了,就在酒店楼下一家高档的海鲜自助餐厅,让我们抓紧时间下去。 我和明叔赶紧出发,去了那家高档餐厅,一眼就看见李复身边坐了个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的大美女,想必就是莉莉了。 不得不说有钱人的眼光,这个莉莉长得是真漂亮,一双紧绷傲人的大长腿,差点开叉到肚脐眼,纤腰细臀,长得特别带劲,尤其是高低起伏的事业线,简直耀瞎了明叔的钛合金狗眼。 我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小声说,“这女人是吃了多少奶白……哦不,脑白金才能补成这样?” 明叔一脸猥琐,冲我挤眉弄眼,“老弟,加油挣钱吧,等变成了百万富翁,咱也能开上这么好的车。” 我和明叔选择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下,李复假装不认识我们,继续和莉莉边吃边交谈。 十几分钟观察下来,我发现这个莉莉是真的很作,吃龙虾都懒得自己剥壳,非得李复伺候,而且只吃最鲜嫩的那一部分,一大条龙虾支持一小口,直接就给人丢垃圾桶了。 虽说是高档餐厅,毕竟是自助式的,她这么个浪费法马上就引起了店员的不满,走来小声劝解,说女士,您不可以这么浪费。 果然跟李复描述得一样,这女人不开口说话还好,一开口就变大嗓门,“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觉得我消费不起是吧,你等着,明天就让我男朋友把这家餐厅买下来,到时候我想怎么浪费就怎么浪费,你就去厨房刷盘子吧!” 我都看乐了,小声说这女人外表看上去是女神,内在却是个女神经病,声音还这么洪亮,跟装了喇叭似的。 明叔笑得更猥琐了,“你不懂,叫声大的女人才极品……” 我一脸恶汗,提醒他办正事呢,少开黄腔。 接着我认真观察起了莉莉,目光主要集中在她挺拔的珠穆朗玛峰上,这倒不是因为我好色,是因为她胸前那串金色的项链,看着确实比较诡异。 项链末端浮雕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图案,凝神一看,是一匹马上坐着一对赤身搂抱在一起的男女,身体敏感部位雕得很细致。 明叔也扫了一眼那块牌子,小声惊呼起来,“这是马食能造像,项链果然有问题!” 第36章 阴牌来历 我虽然入行两个月,可对东南亚这些邪门玩意了解得不深,追问什么叫马食能? 明叔把声音压到最小,很猥琐地笑了笑,说马食能原本是柬埔寨的一种极刑,专门用来惩罚对丈夫不忠的女性。 他们在发现女子有不贞洁的行为后,会把人脱光衣服绑在马肚子上,然后给烈马喂食春.药,烈马受到药物影响,会把女犯人活活折腾致死。 但这种残忍的刑法流传到泰国之后,却受到了一部分民间法师的改造,变成促进男女交.合的灵物,被广泛利用到佛牌上。 通常马食能法相是用来催情用的,男人带了可以变成性超人,当然也有其他用处啦,比如说锁心,让一个人喜欢上另一个人,至于是锁的谁的心还不好说, “马食能法相的锁心能力是双向的,可以是男人用在女人身上,也可以是女人用在男人身上,莉莉身上佩戴了马食能项链,要么是她锁了别人的心,又或者是别人用来锁住她的心。” 我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这个莉莉虽然人长得漂亮,可脾气这么臭,正常情况下肯定找不到李复这么有钱的男友,说不定她就是通过佩戴阴物佛牌的方式,强行锁了李复的心,两人才能顺利在一起。 明叔却笑笑说不一定,“她脾气变差不一定是出于本质,也有可能是受了阴物邪牌的影响,导致心智受损才会屡屡做出过激举动,而且这女人身上有种贵族气质,看样子自己的家境也不错,就算没有李复,她也能过得很好。” 我皱眉说,“那干嘛还要戴邪牌阴物,这阴物是打哪儿来的?” 明叔说这个问题自己就不知道了,总之这个女人受阴物邪牌的影响已经很深了,不仅是性格会越来越差,身上也逐渐感染了阴灵邪气,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甚至有可能甚至错乱变成一个疯子,最严重的后果是自杀死亡。 我大吃一惊,这个莉莉的身材脸蛋都很哇塞,要是真被阴物害到要自杀的地步,未免也太可惜了。 我暗下决定要帮她一把,首先必须搞清楚那阴物邪牌究竟是什么路数。 本打算找机会继续观察一下邪牌,可莉莉吃得并不开心,在对服务员劈头盖脸发了一顿火之后,就马上站起来,怒气匆匆往外走了。李复无奈地向我递眼神,最终也只好跟上去。 我和明叔没有去追,在自助餐厅好吃好喝地蹭了一顿,直到吃撑了才返回客房。 凌晨左右,李复匆匆赶回来了,一脸疲惫外加无奈道,“莉莉总是这样,稍有不顺心的事情就会发火,我已经劝过她不少次了,可一点作用都没有,甚至越来越变本加厉,刚还跟我吵了一架。” 明叔打趣说,这女人性格这么差,你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恕我直言,以你的条件,想找一个和她同样漂亮且脾气好的人应该并不难。” 李复干咳说,“我和莉莉是大学期间认识的,一直暗恋她,她以前从来不这样的,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明叔点头说你猜对了,这个莉莉确实中了邪,随后就询问她脖子上那条项链究竟是打哪儿来的。 李复想了想说,“不知道啊,好像是莉莉朋友送的,具体哪个朋友我不清楚。” 我和明叔对视一眼,说你难道就没问? “问过了,但莉莉情绪很糟糕,一直不肯说。”李复给自己来了支烟,心情苦闷地说,莉莉好像特别在意这串项链,连洗澡睡觉都舍不得摘下来,关于这条项链的事,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来历。 我心中有谱了,莉莉这么在意这条项链,决口不提它的来历,说明项链对她有特殊意义。 至于这意义代表着什么,我想,应该是用来锁住李复的心吧,毕竟马食能法相就是专门干这个的。 只可惜她根本镇不住阴物佛牌,佩戴项链太久,导致阴物邪气入体,所以性格上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先搞清楚佛牌来历,才好对症下药。 李复皱眉说,“就不能直接把它毁掉吗?” “可以是可以,但这么做性价比不高。” 明叔说这块阴物邪牌价值不菲,直接毁了很可惜,而且在摧毁邪牌的过程中,肯定会激怒佛牌阴灵,到时候会疯狂反噬折腾莉莉,搞不好会造成人财两空的结果。 这个结果显然不是李复能接受的,他当即摇头说,“不行,我只有一个要求,在搞定这件事的时候,绝不能让莉莉受伤害,别的什么都好说。” 明叔思索了一下,说那就只能等天亮之后,让林峰跟上莉莉去调查一下了,她佩戴的马食能项链需要经常进行供奉,如果能确定她的供奉方式,我就能找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李复当即答应了,说天亮后自己会把莉莉的行踪告诉我们,到时候就麻烦我们去调查。 送走李复后,我有点不情愿地对明叔说,“调查的事情怎么让我去做?我对泰国又不熟,这还是第一次来清迈。” 明叔解释说,正因为我对泰国不熟悉,他才打算培养我多练练手,“以后你往返泰国的机会多着呢,进了这行,少不了要世界各地到处跑,总不能每次都让我带你。” 老小子把话说得冠冕堂皇,让我没办法辩解,但我心里知道,丫的就是懒,把这些难题统统抛给我做,纯粹拿我当跑腿的。 身为“学徒”我没办法拒绝,隔天一早李复就打开电话,表示莉莉一大早就起床,去了平时常去的那家百货公司。 打听到地址后,我马不停蹄就出发了,临行前明叔叮嘱我说,“林峰,你跟踪她的时候要稍微注意点,当心别被莉莉发现,她现在的状态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身上有阴邪物加持,可能会变得相当敏感,你要是不小心惹了她,搞不好就要倒霉了。” 我撇嘴说你尽管放心好了,跟踪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通过这两个月自学泰语,我已经掌握了不少平时的生活用语,自信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家商场距离酒店不远,很快我就打车到了地方,也是赶巧了,居然一下车就看见了莉莉。 第37章 自恋狂 当时的莉莉正从一辆红色轿跑下来,穿着高帮皮鞋,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穿衣也相当暴露,给人的感觉跟个“鸡”一样,时不时引来路人的眼光。 在泰国这个地方,女性的权利不高,通常很少有良家妇女会把自己打扮得这么露骨,可以看得出莉莉应该是个个性特别张扬的人,而且很喜欢出风头。 当我跟上去的时候,刚好看见这女人在跟人吵架。 起因是她走进商场时,不小心跟一个女人撞了一下,女人刚要说对不起,莉莉已经劈头盖脸骂上了,指着女人说, “你走路不长眼睛是不是,看不到我要进去吗,老娘身上都是名牌,蹭脏了你赔不起!” 对面女人原本还打断道歉,听她说话这么不客气,顿时就急了,说自己只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干嘛这么凶,再说大门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谁规定我就必须让你? 莉莉顿时来劲,眉毛一竖,叉腰大声说,“你居然敢顶嘴,你算什么东西,敢不敢把家庭住址告诉我,我让老爸灭了你全家!” 这女人可真够虎的,一言不合就威胁要灭门,搞得跟黑社会老大似的。 对面女人也被莉莉这架势唬住了,可能是不像跟个神经病计较,转身离开了。 莉莉还嫌不解气,追上去骂了两声,那架势就跟一头战斗老母鸡似的,谁看了都皱眉。 我也是哭笑不得,这么漂亮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这种德行? 眼看莉莉气鼓鼓地走进商场,我也急忙跟了上去,她首先是去了指甲店保养指甲,又跑去别的地方挑挑拣拣,不得不说这女人是真的挺有经济实力,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喜欢就装上,没一会儿就拎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商场。 我小快步跟上,想搞清楚这女人下一步要去哪里,谁知去了停车场,却忽然跟丢了视线,原本走在前面的莉莉居然就消失不见了。 去哪儿了? 我惊愕不已,环顾四周看了半天,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女人趾高气扬的呵斥声,“臭屌丝,你跟着我干嘛?” 我打了个激灵,回头看见莉莉正双手抱胸,用颐指气使的眼神看我。 擦,没想到这女人这么警觉,居然发现我在跟踪。 不过我心里并不是很担心,马上说你误会了,自己只是碰巧路过这儿,没有跟踪谁。 莉莉用手指着我鼻尖,说你还装,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刚进商场你就跟了我一路,而且昨天我在那家海鲜酒店吃饭的时候,旁边那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你,另一个是长相特别猥琐老男人,别以为老娘注意不到。 我震精了,心说这女人洞察力也太惊人了吧,有这记性怎么不会过参加最强大脑? 再低头看向她脖子上那条项链,顿时我反应过来了,洞察力惊人的并不是莉莉,而是她深受佛牌邪气影响,神经敏感度大于常人,看来明叔提醒是对的。 见我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盯着自己胸口看,莉莉顿时误会了,捂着胸口尖叫一声,骂了句臭流氓,原来你是看上老娘了,想吃我豆腐。 我急忙解释让她不要误会,可话没脱口,这女人又神经质般自言自语,还主动替我找起了理由, “倒也是,老娘长得这么漂亮,会被小混混盯上也是人之常情,看你的样子也是中国人吧,既然是同胞我就先不跟你计较了。” 我哭笑不得,这特么哪儿跟哪儿,现在我发现了,她除了脾气很坏之外,还有个缺点是自恋,虽说莉莉确实长得漂亮,可当面这么夸自己的人还真是少见。 我马上说,“你真误会了。” 她把眉头竖起来,说你别狡辩,你跟了我一路,不就是被我吸引,想尾随老娘,找个没人的地方干坏事吗?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这种臭屌丝根本配不上我,宁可跟狗,也不和你这种人发生关系。 我尼玛,会不会说人话! 我当时就火了,冷冷地说,“谁要和你发生关系,孙子才对你有想法呢。” 这话刺激到了莉莉,她表情一冷,甩手就是一耳光,亏我躲得快,用力握住她的手,说你别太放肆了,有钱了不起啊,大街上你还敢胡作非为! 本来我只想制止她的荒唐行径,可当握住莉莉胳膊那一瞬间,这女人尖叫更大声了,大吵大闹喊着臭流氓,说这边有个屌丝要强暴自己, “非礼啊,救命啦,谁来制止这个屌丝犯罪!” 我特么都无语了,满头黑线正要让她闭嘴,没想到她这一嗓子还真叫来一个过路的老头。 老头年纪挺大的,穿的是唐装,听到我们用汉语对话,赶紧走上来说,“小伙子,大家都是中国人,你别太放肆了,身在国外要懂得维护中国人的脸面,怎么能当街非礼呢!” 我冤枉得一匹,赶紧说大爷,不说你想的那样。 这大爷搞不清楚情况,指着我的手说,“那是哪样?我就看见你拉这个姑娘手了。” 我赶紧把手松开,莉莉也趁机挣脱我,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大爷忙上去扶她,“姑娘你别怕,有大爷在呢,不会让混混伤害你的,有什么委屈跟我说,大爷帮你做主。” 这老头也是好心,特意替她打抱不平,可莉莉的脑回路根本就跟正常人不一样,见老头居然主动靠近自己,还摸了自己肩膀,顿时就跳起来, “老混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别碰老娘,我看你也是为了吃老娘豆腐才来的,一把年纪了可真是不要脸!” 大爷虎躯一震,错愕地张大嘴说,“姑娘,你……” 莉莉甩脸道,“你什么你,老不休的,一把年纪还这么色,你有那能力吗就乱摸?” 大爷气得浑身发抖,说姑娘,你要这么聊天我可就躺下了。 莉莉压根不在乎,说你躺吧,早看出你不是好东西了,想讹老娘,骗我跟你回去照顾你一辈子对吧,你想得美! 大爷直接气迷糊了,黑着脸转身就走,莉莉冷哼一声,同样扭头去拉车门,很快钻进了驾驶室。 我傻愣在原地凌乱,忽然感到身体一阵冰凉,抬头,发现莉莉正用一种特别麻木的眼神盯着我看,她的目光很邪性,看得我心口发麻,不自觉倒退几步。 第38章 找上门 跟踪调查的事是没指望了,莉莉一脚油门,很快把车驶离公路。 我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哭丧着脸返回酒店。 明叔还在酒店里睡大觉,被我按门铃的声音吵醒,打着哈欠跑来开门,一看见我这幅衰样,他马上乐呵起来, “老弟你咋回事,媳妇跟人跑了?为毛这么沮丧。” 我没好气说,“你媳妇才跟人跑了呢,妈蛋,这个女人有神经病,以后还是你自己去跟吧,我才不跟她接触。” 明叔一见我这样,就知道跟踪的计划失败了,无语地埋怨了我一句,“我之前不是提醒过你了吗,一定要小心,这女人受到阴物邪气感染,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敏感啦。” 我懒得解释,刚从外面回来,我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垂头丧气要进屋。 明叔却好像察觉到什么,忙说你等等! 他把我挡在门口不让进,然后从上到下仔细观察我一遍,我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无语道,“你瞅啥,是不是觉得我像你失散多年的爸爸?” 换以前他肯定跳脚骂娘,可这次明叔居然破天荒没跟我计较,表情反倒越来越凝重,很快把手踹进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的风油精小瓶子。 瓶子呈半透明状,里面是一些绿色药水,我很纳闷,问他拿的是什么东西。 明叔一脸严肃地说,“这叫五毒油,是专门用来测试阴气的,泰国这边的阴物商基本都会收藏这东西,为的是测试阴物的阴气浓度。” 我刚想问他无缘无故拿五毒油做什么,明叔已经把瓶子伸过来,轻轻贴在我额头上。 冰凉的瓶身在我额头上滚来滚去,我特别不自在,刚想发火,却见明叔露出极度恐慌的表情,猛地把瓶子缩回去。 我定睛去看,发现瓶子里的液体居然变色了,从原本的翠绿转向墨绿,肉眼可见地变深。 我惊讶道,“你这瓶子会变色,这代表什么?” “这代表你小子带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明叔表情惊悚,一把将我拽进我,语气紧张道,“五毒油专门感应阴气,正常情况下是绿色的,变色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带了脏东西回酒店!” 我心里咯噔一下,回想起莉莉驱车离开的时候,坐在驾驶室座位上,向我投来的那种空洞冰冷的眼神,顿时意识到了什么, “那,那现在咋办?” “闭嘴,别吱声。”明叔飞快捂着我的嘴巴,把房间大门拉开一道缝,小心翼翼朝走廊看去。 我也凑上去看了一眼,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莉莉赫然出现在电梯口,双腿发直脸颊僵硬,正转动着木讷空洞的眼球,在走廊里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什么。 她的脸色特别僵硬,和上午那种颐指气使的神态完全不一样,五官麻木僵得犹如花岗岩,身体保持不动,只有眼珠在诡异地转动,还时不时抽鼻子,似乎在寻找我的味道。 明叔小声说了句糟糕,没想到她身上的邪气浓到这种地步,已经被邪气寄身,并在那股邪气的引导下找过来。 我哆嗦嘴,感觉这种状态下的莉莉特别诡异,压低声音说,“她跟踪我干什么?” 明叔咬着后槽牙说废话,上午你跟踪她被发现,莉莉好糊弄,可项链里的阴灵一点也不好骗,估计是发现有人在调查自己,所以指引她照过来。 我心都凉了,说那怎么办? “别慌,我有办法。” 明叔飞快拉开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盘“蚊香”,有点类似于佛教的檀香,但是颜色比较浅,呈灰白的骨头色。 他飞快掏出打火机,把蚊香点上,找了跟绳子系在门把上。 蚊香散发出一股古怪的味道,很刺鼻,立马沿着门缝飘出去。 同时莉莉也嗅到了这股味道,麻木的表情开始变化,露出极度厌恶的神情,很快眼珠就恢复了正常,十分头疼地用手扶着脑门,神色迷茫,自言自语说, “我怎么会在这里,真奇怪……” 然后她扶着墙走了,重新钻进电梯。 我和明叔蹲在门缝后面大气不敢喘,直到莉莉背影消失在电梯里,明叔才擦了把汗,苦笑说, “妈的,幸亏我早有准备,要不然这次指定玩完,被阴灵标记上可能会倒霉一辈子。” 我紧张地指了指那盘蚊香,“这东西是什么?” “驱魂香,去年花高价让龙达空帮我制作的,里面添加了经庙土和一些成分比较特殊的草药,对阴灵有驱散效果。” 明叔把驱魂香弄灭,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十分肉疼地说,“这玩意死贵,花了我五万泰铢,用一点就少一点,可不能全浪费了。” 我松口气,说的既然这东西能驱邪,是不是只要在莉莉身边点燃就…… “没这么简单呐,莉莉身上的阴灵绝对不是一般的鬼,搞不好是个大灵,驱魂香作用有限,只能保证她不敢靠近伤害我们,却没办法把它彻底驱散。” 明叔摇头,说制作阴物佛牌的降头师可能是鬼修派的,把一头很凶大灵加持进了佛牌,这东西不仅邪气重,对客户的影响也很深。 刚才他点燃驱魂香,只是让莉莉精神恍惚了一下,但那股邪气依旧附着在她身上,十分的强大, “更麻烦的事,现在佛牌阴灵已经知道我们在调查莉莉,为了自保,它可能会加深地莉莉的控制。” 我惊愕不已,说那会有什么后果。 明叔看着我说,“用不了多久,这女人会彻底发疯,神智癫狂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们绝对不能再等了。” 我咽了口唾沫,赶紧联系上李复。 李复同样在等我们消息,接到电话之后,便二话不说直奔酒店。 见面后我顾不上寒暄,马上把自己白天的经历说出来,李复倒是不觉得奇怪,可能是习惯了吧,苦笑说莉莉经常这样,她每次发完疯过一阵子就没事了,没必要太紧张。 明叔说,“屁,这次不一样,阴物邪牌已经发现我们的存在,邪气散发越来越厉害,如果不抓紧时间,你女朋关很快就嗝屁了!” 第39章 驱邪经咒 这话可把李复吓一跳,忙说真有这么邪门?你不会骗我吧。 明叔冷笑说,“你不信就算了,这么棘手的事情我还不想解决呢,干这事搞不好连自己都会被阴灵盯上。” 说完他收拾东西作势要走,我赶紧跟上,劝说明叔不能撒手不管,业务时阿赞吉介绍的,他介绍这种业务多半是为了锻炼我的能力,如果我半途而废,可能会让阿赞吉失望,影响对我的态度。 李复也走上来道歉,“抱歉明叔,我不是质疑你的能力,只是没想到莉莉身上的麻烦会这么严重,要不这样吧,说好的酬劳翻倍,等事情搞定之后阴物佛牌还是交给你们拿走,怎么处置都行。” 一听到酬金翻倍,明叔顿时笑出了满脸的褶子,点头说有钱就好办,那这次就陪你冒险一次吧。 我简直要晕死,这才意识到明叔并不是真的想走,不过是趁机抬价而已。这老阴逼可真行,对付客户的手段一套一套的,我算是长了学问,就是有点太缺德了。 拿了钱,明叔马上变得积极起来,转身给李复出主意, “现在要解决你女朋友的事,就只剩一个办法,今晚无论你做什么,一定要把项链给弄到手,然后我们带着项链去找龙达空驱除里面的恶灵。” 莉莉之所以神经不正常,都是受到了阴物佛牌的恶意引导,只要及时把这股邪念驱除,自然会恢复正常。 但这么做有风险,首先那个恶灵很警觉,肯定不会让李复轻易带走佛牌,它很有可能控制莉莉攻击我们,甚至作出很多自残的行为。 李复紧张道,“那怎么办,你们别看莉莉个子娇小,她生气的时候劲可大了,我不一定能把佛牌抢到手。” 明叔说,“办法早就替你想好了,就用这个。” 说完明叔拉开行李袋,重新取出了驱魂香,扳下一小块交给李复,叮嘱道, “莉莉被邪气操控很深,恶灵会放大她的所有缺点,包括力气也会变大,一旦被激怒就会变得特别有攻击性,别说是你一个人,就算三个老爷们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摁住你女朋友。” 唯一的办法是李复趁莉莉睡着之后,先点燃驱魂香,然后再下手摘阴物佛牌。 驱魂香可以压制恶灵,让它短时间内没办法闹腾,只要佛牌脱离莉莉的身体,再把人绑起来自然就不用怕了。 李复定了定神,咬牙说行吧,为了莉莉的将来,只能冒险去试一试了。 接着他就带上驱魂香离开酒店,说是要给莉莉打电话,约好今晚去他家。 我和明叔也进行了一番准备,期间我对明叔说道,“这里是清迈,距离龙达空的寺庙还有好几百里路程,就算我们控制住了莉莉,也不能保证她不会醒,万一路上再闹腾起来怎么办?” 明叔表示不怕,接着就看了看我,怪笑两声说,“你不是找阿赞吉学习过一段时间吗,他没教过你怎么用经咒压制阴灵?” 我去,这啥意思? 我瞪大眼说,“这种事你可别指望我啊,我才跟着阿赞吉学多久,除了简单的降头知识什么都接触不到,而且阿赞吉根本没传授我任何驱邪经咒。” “驱邪经咒而已,我也有。” 明叔笑笑,从行李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条,递过来说,“你自学了这么久泰文,应该会念吧,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会儿,赶紧把他背熟了。” 原来他在这儿等我呢。 我哭笑不得,说你怎么搞来的驱邪经咒?明叔耸了耸肩,说自己作为阴物商人,隔三差五跟各种法师打交道,像什么龙婆僧、白衣阿赞的、降头师和鲁士等等,不知道接触过多少次,搞一两段经咒有什么难的。 我无语地说,“可就算背熟了经咒也没用,催动经咒需要集中念力,我目前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哎呀,我当然知道你不行,可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一股降引邪气,那玩意来自菲律宾鬼王,是一股十分庞大的宝藏,只要你尝试用这股气息去催动经咒,保证能行啦。” 明叔说自己能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万一来不及找到龙达空,莉莉在半路上发作的话,就需要我引导身上那种降引邪气来催动驱邪经咒,最起码要坚持到找到龙达空的时候。 我手足无措,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更好办法了,恨恨瞪了这老小子一眼,最终还是被迫接受了提议。 下午我在房间背诵这段驱邪经咒,泰国经咒很拗口,发音和国内不一样,尽管只学了两个多月的泰文,念起来依然很吃力。 好在我大小记性不错,花了不少功夫,总算是把经咒背熟了,只是心里还比较忐忑,不知道究竟派不派得上用场。 明叔安慰我说,“你不用这么紧张,我给你这东西只是为了防备万一,而且你应该感谢我,降头师的驱邪经咒可不是那么好获得的,有些人为了学习阴法,磕了三天头都不一定能求到,你能免费学到一段经咒,已经很幸运了。” 我恨不得一脚把他黏墙上,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天很快暗下来,没多长时间,李复给我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莉莉家,让我们赶紧过去准备。 我和明叔二话不说,急忙打车过去。 莉莉住在一栋小型的别墅庄园,环境相当不错,泰国允许土地私有,这种庄园很受有钱人青睐,我了解到莉莉家在泰国有不少类似的别墅,她现在住的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明叔感叹有钱可真好,等自己攒够钱,成为了千万级富豪之后,说什么也要来上一栋。 我让他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抓紧时间办正事。 很快我们来到庄园门口,远远看见李复正站在窗台前面跟我们挥手打招呼,接着画面中闪过了莉莉的身影,为避免暴露行动,李复不敢再看向窗外,和莉莉搂抱在一起说了些什么。 接着莉莉就去了卫生间,等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就只剩一件浴袍了。 随后发生的事情简直颠覆了我的三观,只见两人居然搂抱在一起玩起现场直播,看得我是瞠目结舌。 第40章 赶鸭子上架 小别墅里的战况很激烈,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我心里别提多尴尬了,心说李复也是个人才,都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干那事。 明叔则是一动不动地看向里面,嫉妒得嘴角淌啦哈子,心里都在滴血,自言自语说,“果然年轻就是好啊。” 我差点没乐出声,不知道他说的好指的是哪方面。 炮火声持续了几分钟,里面偃旗息鼓,随后我看见莉莉走进卫生间,像是重新冲澡去了,李复则满脸惬意坐在床边点烟。 看他那副优哉游哉的样子,我不免好奇,拉了拉明叔的胳膊,问他有没有觉得李复这个人很奇怪,之前跟他聊起莉莉的现状,这家伙还担心得不行,怎么这会儿居然有心情玩肉搏? 明叔也皱下眉头,说莉莉身上的阴物佛牌是专门锁心的,会不会是佛牌对他也产生了影响,导致李复改变了想法,已经不打算配合我们行动了。 这话搞得我很焦虑,如果李复不肯帮忙,那我们的行动指定会失败,这一趟岂不是白来? 好在担心是多余的,莉莉洗完澡重新披上睡意,很快就靠在李复胳膊弯上睡着了。 李复趁她睡着后坐起来,蹑手蹑脚打开自己钱夹,取出明叔给的驱魂香点上。 驱魂香燃烧很快,马上就飘起了白烟,白烟很诡异地围绕房间旋转,渐渐地居然朝床头方向飘去,似乎钻进了莉莉的鼻孔。 很快莉莉就睡死了,李复赶紧伸手在她肩上推了一下,确定莉莉没有反应,急匆匆推开窗户,对守在外面的我和明叔打手势。 我俩二话不说,急忙钻进房间,明叔找了一块红布盖在手上,伸手去摘莉莉脖子上的阴物项链,说来也怪,那项链好像贴在莉莉锁骨上似的,明叔试了两次居然没摘下来,正要强行摘取,我急忙拦下他说, “阴物已经锁心认主了,如果强行摘下来,可能会让莉莉惊醒,她现在状态不稳定,不知道醒来后究竟会干什么。” 明叔觉得有道理,点头说,“行吧,那就把人装车扛走,直接带会曼谷交给龙达空。” 事不宜迟,我让李复把莉莉扛起来,赶紧陪我们上车。可能是因为刚才战况太激烈,李复表示自己现在有点腿软,已经扛不动莉莉。 我无语至极,只好主动把莉莉扛在了肩上。 别说这女人睡着的样子特别漂亮,皮肤白嫩光滑如水,尤其是刚办完那事,脸蛋皮肤略微泛红,看上去特别娇艳,搞得我心里也痒痒的。 上了车,我们马不停蹄朝高速路方向驶去,一路风驰电掣,只想尽快抵达曼谷,最担心的就是莉莉会在半道上醒来。 可开着开着,前面还是发生了状况。李复毫无征兆地猛踩一脚刹车,我和明叔没有心理准备,差点从座位上摔出去,明叔摸着青肿的额头骂道, “次奥,你小子驾驶证是花钱买的吧,怎么跟个娘们一样擅长急刹?” 李复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表情惊恐说,“不对啊,刚才路边闪过一道黑影,一下就冲到马路中间了,我为了避免撞人才踩得刹车。” “哪里有人?”我和明叔对视一眼,赶紧坐直了身体,只见前面马路空荡荡的,除了偶尔有几辆私家车经过,连根人毛都看不见。 明叔挤兑他道,“你该不会是刚才办事太投入,把自己整虚脱都出现幻觉了吧?” 李复立马摇头,说自己刚才真的看见马路中间站了个人,这种事情他不会开玩笑的。 我不说话了,回头看着安静躺在后车厢的莉莉,只见她双目紧闭,眉头紧锁,时不时露出挣扎的表情,五官也渐渐变狰狞。 明叔吃惊道,“该死,估计是受不了路上的颠簸,这女人快醒了,她被阴物侵蚀了心智,醒来后肯定会组织我们离开清迈。” 我说那怎么办,现在还没上高速呢,肯定来不及赶在她醒来之前找到龙达空。 明叔马上取出剩下的驱魂香,点燃后悬挂在车顶上,驱魂香再次产生白烟,莉莉吸入这些白烟之后,脸上的挣扎痕迹平复下来,渐渐地又恢复了正常。 我们长舒一口气,催促李复继续开车。 但很奇怪,每往前开一段路,李复总会因为各种原因踩急刹,不是看见路边有人,就是发现小动物主动撞向我们这辆车,半小时后天上还下起了暴雨。 高速行车最怕的就是这种暴雨天,李复没辙了,只能把车停靠在高速路口附近,扭头回看我们,说怎么办? 明叔再次扫向阴物项链,说雨下得这么大,真是天不作美,看来是来不及的返回曼谷了,我们也不好继续在车上待着,必须找个地方把莉莉安置起来。 李复马上说,要不去我家吧,我家就在附近不远。 明叔点头说,“行,老弟你也准备一下,来不及找龙达空,只能靠下午我给你的那段驱邪经咒了。” 我很紧张,第一次干这事也不知道行不行,可驱魂香已经快烧到尾,没时间多做考虑,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李复原地调头,重新把车开回市郊,很快来到了另一栋庄园附近,这里是李复居住的地方,比莉莉家大不少,我们急急忙忙冲进去,赶紧把莉莉平放在沙发上。 随后我叮嘱李复,让他把门窗都关起来,自己则蹲到莉莉身边,看向她脖子上的阴物项链。 之前看得不仔细,等我近距离观察的时候,才意识到佛牌末端的马食能法相居然出现了一些黑色的斑点,隐隐透出一股红色。 我纳闷说佛牌金漆怎么掉色了,该不会是赝品吧。 明叔用力摇头,神色比刚才更慌了,说佛牌掉漆,并且开始出现裂痕,这都属于典型的跑灵,看来里面的阴灵已经彻底被激怒,辛苦我用驱魂香暂时压制它,一旦它冲破了佛牌的束缚,肯定会出大乱子, “老弟,不能等了,赶紧用我给你的驱邪经咒试试!” “……好吧。” 虽然内心很没底,可现在属于赶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了,我急忙闭上眼睛,把手搭在莉莉胸口的佛牌吊坠上,静下心去诵念经咒。 一开始佛牌毫无反应,我连续试了三遍,直到第四遍的时候,终于感觉到小腹下一股冰冰凉凉的邪气上涌,四肢发麻变得很难受。 那股阴气跟随着我的经咒散发,最终起了作用,当我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阴物佛牌居然传来淡淡的声音,好像有个人在里面发出怒吼。 第41章 节操 我竖起耳朵分辨了一下,确定佛牌里面有动静,与此同时莉莉的身体也在不自然地发出抖动,好像寒热症发作,抖得越来越厉害。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很快那佛牌末端居然开裂,并渗出了一滴暗红色的“鲜血”。 李复看得一呆,惊呼道,“佛牌怎么会出血?” 明叔摇头说,“不是血,是一种很霸道的降头尸油,里面添加了不少猛料,所以看起来和血一样粘稠。”他催促我加快念咒频率,表示只要把这些降头尸油逼出来,就能让恶灵离开莉莉身体。 道理我自然清楚,已经很努力地诵念驱邪经咒,可惜自己完全没有法力,只能靠身上的降引来催动经咒,那股邪气重新占据我身体,搞得我浑身冰凉十分难受,已经难以坚持。 在我不断地经咒声加持下,那滴“鲜血”越来越明显,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正在承受火焰炙烤,可它就是死死粘附在佛牌上,怎么都不肯滴下来。 这时候明叔忽然喊道,“老弟,你到底行不行啊,驱魂香就快烧完了!” 我心里无语得要死,自己本来就是个半吊子,要不是明叔的怂恿,才不会费这么大力气念咒驱邪,可惜身体太难受了,憋得满脸通红,加上要念咒,想骂也骂不出声。 好在随着我加大诵念的频率,那滴血已经滴落到佛牌末端,眼看就要成功了。 不巧的是驱魂香恰好在这时候烧完,失去了它的压制,顿时莉莉睁开眼醒了,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好像看见了杀父仇人,直接尖叫一声把我推开。 我猝不及防,摔在地板上跌了个狗吃屎,莉莉则迅速翻身爬起来,她动作特别快,一阵风似的跳到茶几上,抓起上面的水果刀对我们乱挥, “你们这些坏人,别想分开我和我老公!” 我吃力爬起来擦冷汗,看向莉莉胸口的阴物佛牌,只见那滴“鲜血”已经有了重新缩回去的架势。 李复赶紧喊道,“莉莉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没人要分开我们,你放心,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你闭嘴,我的老公不是你。”莉莉好像实心疯了一样,表情特别狰狞,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阴气,她轻轻握住胸口的佛牌,发出梦呓般的痴痴冷笑, “这才是我老公,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说着莉莉便调转到头,朝自己胸口扎进去。 “不好!” 我和明叔当场发出尖叫,一左一右冲上去要阻止她自残,这个莉莉也真是,为了交到李复这个男朋友,不惜用阴物锁心,结果最终却把佛牌里的东西当成自己老公,甚至作出自残举动,要下去陪它。 我不想前功尽弃,赶紧用力撞开了莉莉,她身体很冰冷,脸色明明很僵硬,却反应却快得离谱。 被我一撞后,莉莉跳下茶几,并没有倒下,李复还要冲上去继续劝说, “莉莉,快停手吧,我们没想伤害你,只想让你摆脱阴物的控制。” 如果这个时候的莉莉还能听得进去,事情反倒好办了,可惜无论李复怎么劝说,都像是在对牛弹琴,莉莉不仅不听,反倒用水果刀刺向李复。 李复来不及躲,胸口中了一刀,顿时惨叫着蹲在地上,手指捂着胸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暴怒道,“住手,他可是你男朋友,你怎么下这样的手?” 莉莉冷哼了声,“他才不是,我要带我老公离开这里,谁阻止我我就对付谁!” 说完莉莉就抓着阴物佛牌转身走了,明叔眼看劝说没用,赶紧对我递眼色,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次放走莉莉,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只能硬着头皮朝她后背扑上去。 莉莉明明背对我,却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连头也不回,直接就躲开了,转身在我腰子上狠狠踢了一脚。 我当场疼得抽搐,膀胱都快松了,感觉这一脚的力气好大,完全不像一个普通女人的力量。 明叔喊道,“阴物正在侵蚀她的理智,已经彻底主宰了她的思想,我们一起上吧。” 随后明叔也扑上去,下场跟我差不多,被莉莉飞起一脚踢中大腿根,疼得两腿加紧原地打转。 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了,爬起来就要放到莉莉,结果莉莉躲开后,脸上却有一股青气浮现出来,眼珠也快凸了,上面爬满殷红血丝,喉咙里还传来“咯咯”的机械般的声音,尖叫声凄厉无比,听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的叫声时而拉长尖锐,时而低沉沙哑,感觉像有人在我耳边嚼玻璃,李复受不了,马上冲过去抱住莉莉,忍痛去夺刀,结果被的莉莉一巴掌甩飞,身体直接跌向了沙发。 我尼玛…… 李复长得再柔弱也是个成年男人,一百多斤总有吧,居然被莉莉一巴掌甩飞,简直猛得不像人! 明叔擦着冷汗解释,“现在她的身体被阴灵主导了,阴灵会用法力操控她,疯狂压榨这个女人的潜力,等她潜力被压榨得差不多的时候,离死也就不远了。” 我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的莉莉浑身都充斥着邪气,毛孔不断放大,房间里也刮起了一股冷风,吹得她头发上扬,露出惨青色的额头,上面血纹密布,如树杈一样延伸到头皮深处。 明叔喊了一声完蛋,现在没人能阻止她了。 我还不想放弃,忙对明叔说,“你就不能再想其他办法吗,从业这么多年,你就没学过怎么对付阴灵?” “我特么只是个商人,又不是法师,做生意纯靠经验,这种时候你就别指望我了。” 明叔颤巍巍擦冷汗,说除非有童子尿,可惜我三十年前就不是了…… 等会儿,童子尿? 听到这个我反倒眼前一亮,马上说要不用我的吧。 “啥玩意?”听到这话,不管是明叔还是被甩飞的李复,都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看我,那表情比见了鬼还要夸张,说你怎么还是童子? 我很尴尬,黑着脸说,“我守身如玉不行吗?” 说来不怕丢脸,哥们长这么大,除了大学期间和林夕谈过一段时间精神恋爱,平时连异性的小手都没牵过,在这种大学校园炮火连天的时代,像哥们这么有节操的绝对称得上异类。 明叔激动道,“次奥,那你倒是早说啊,童子尿专门可邪,你赶紧放水呲她啊!” 第42章 阴物的真相 我特么哭笑不得,急忙在明叔催促下转身拉拉链。明叔和李复则同时冲上去,一个人抱住莉莉的大腿,另一个人环住她胳膊,不让莉莉做出自残举动,双双大喊, “你赶紧的!” 我也想快点,可经过刚才的事,膀胱已经吓得缩回去了,越是着急就越难尿出来。 好在最终我还是憋出了一茶杯的童子尿,装满了一个纸杯。 等我抓着水杯冲上去帮忙的时候,再次听到一声惨叫,只见莉莉抓狂踢了李复一脚,这小子顿时“嗷”一声,趴在地板上呕起番茄汁,好像肋骨断了几根。 明叔废了九牛二虎之后把她按在地上,拼命大喊,让我快点。 我手足无措冲上去,却不知道该咋办。明叔继续喊道,“撬开她嘴巴,灌进去!” 擦,这也太重口了。 莉莉挣扎频率越来越快,还张嘴乱咬人,眼看明叔也要撑不住,我才硬着头皮去掰莉莉的下巴,把被子里的童子尿强行给她塞进嘴里。 最近我有点上火,尿渍黄得跟健力宝一样,还散发着一股腥臊的味道。 莉莉顿时干呕,发出更凄厉的惨叫,用尽全力把我们推开。 挣扎中不少童子尿洒在阴物佛牌上,顿时佛牌也滋滋冒烟,那股阴气疯狂回缩,莉莉已经挣扎得不像刚才那么厉害。 “好机会,老弟快上!” 明叔抓住机会抱住莉莉的双手,我什么也顾不上了,再次把手按在莉莉额头上,疯狂催动经咒。 这下莉莉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双眼翻白,嘴里还在不停呕吐,喷出很多白色和黄色的腌臜秽物,味道熏人得一匹。 等她吐完身上的脏东西,反倒消停下来,四肢一软,直挺挺地躺在明叔怀里。 老小子趁机在她身上揉了两把,笑呵呵地松口气,“成了,老弟你可真牛,没看出来童子尿劲儿这么大。” 我累得不想理他,刚才念咒的时候,体内那种怨邪气再次发作,搞得我脑门胀痛,四肢无力好像浑身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样。 明叔安慰我说,“头晕是正常的啦,你还没有正式修法,强行动用驱邪经咒,只能消耗本身的元气,别担心,回去补一补就好。” 我心里有一万头草拟吗在奔腾,老小子说得好听,摆明了就是在利用我。 好在问题总算是搞定了,明叔找来一块红布,把阴物佛牌收起来,此时莉莉已经虚弱昏迷,李复也趴在地上半死不活地哼唧。 我正打算把李复搀起来,他哭爹喊娘地惨叫,“别动,断……断了,快打救护车叫电话。” 估摸这哥们确实很疼,否则不至于连嘴都瓢了。 折腾大半个晚上,我们把人一起送进医院,李复肋骨断了好几根,正在救护室接受手术,反倒是莉莉的状态比他好一点,只昏迷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清醒过来。 刚醒来的她精神状况不是太好,有气无力地靠在枕头上喘气。 我心有余悸靠近她,生怕她又扑上来咬我。 好在担心是多余的,明叔已经把阴物佛牌用红布盖起来,经过之前的驱邪步骤,莉莉已经摆脱了阴物佛牌的影响。 只是她刚才被阴物附身,消耗了大量阳气和精力。 没想到莉莉还记得我,甚至对驱邪过程中发生的一切都有印象,主动对我投来感激的眼神,“谢谢你,你好像叫林峰对吧?我知道是你救了我。” 我终于松口气,勉强笑道,“你现在好了?” 莉莉微微叹气,说头还很疼,身体也很疲惫,不过精神状态好很多了,不会再陷入那种迷迷糊糊的催眠感觉。 我说那就好,见莉莉表情很不好看,我又继续安慰道, “你这么年轻,还长得这么漂亮,家世也好,实在不该去碰这些阴邪物,吃了这次的教训,以后一定要学乖掉知道不?” 谁知莉莉却发出一声冷笑,吃力地靠着枕头坐起来,“你以为,我是因为看上了李复,想要得到他,所以才请了阴物强行锁心对吧?” “难道不是?”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的话让我感觉到事情可能还有内幕。 果然莉莉的神情变得很激动,咬牙切齿说,“事情恰恰相反,猜猜那枚阴物佛牌最初是谁送给我的?” 我目瞪口呆,通过莉莉满脸愤怒的表情,已经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恨意咬牙,“李复一直在追求我,因为他看上我的家世,想凭借我老爸在华人街的影响力,帮李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但莉莉一开始并没有答应李复,明确表示自己不喜欢李复这样的。 于是李复动了歪心,不知道从哪儿搞来这串阴物佛牌,趁着莉莉过生日的时候送给了她。 自从带上阴物佛牌,莉莉很快就被锁心了,脑子里只有李复,这才让他得逞。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莉莉,“既然佛牌是李复给你的,那他为什么还要请我们把它弄走?” 莉莉冷笑,说因为阴物佛牌对自己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让她从一个温柔的女人变成了泼妇,泼辣到连李复也受不了。 而且莉莉真正喜欢上的人也是李复,而是佛牌里的恶灵,久而久之她会自杀去陪那个恶灵。 李复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跑去曼谷请我们帮忙。 居然是这种情况? 瞬间我脸黑了,想到李复故意在我面前伪装成对莉莉深情的样子,可即便到了驱邪的关键时候,他依旧趁着莉莉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跟她上床。 这种人实在很恶心。 不过我只是个阴物商人,没有权力去干涉客户的事情,只好陪着莉莉一起叹气,反问她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莉莉说,“不用为我担心,我老爸在泰国还算有势力,现在我已经摆脱了阴物控制,马上就回家,把这件事告诉我老爸,会有人帮我出头的。” 接着莉莉还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说虽然我是受雇于李复,但毕竟帮了她,她对自己脑子不清楚时对我说过的那些话表示抱歉,还说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一定会好好感谢我, 我默默点头,目送莉莉下床,吃力地离开医院。 天亮后,李复也离开了手术室,这小子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莉莉在哪儿,为什么不来陪他。 我不紧不慢地说,“莉莉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而且她不傻,记得自己被锁心后发生的一切事情,也明白你背着她干了什么。” 顿时李复的眉毛跳了一下,局促不安地想要坐起来,可惜肋骨断裂的疼痛让他重新跌回病床发傻。 我面无表情说,“业务已经处理完,我和明叔马上回曼谷,以后大家不用再联系……对了,说好的驱邪报酬一分都不能少,如果24小时内钱款没到账,下一个被阴物折腾的人可能就会是你。” 第43章 好奇 撂下那句狠话,我走出医院,陪明叔一起乘坐火车返回曼谷。 路上我一直在叹气,想着莉莉醒来后说的那些话,感叹真是世风日下,人心隔肚皮。 明叔笑道,“其实这种事很普遍啦,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三条规矩吗,干这行就不能过问客户的动机,更不能插手客户的因果,否则只会自找麻烦啦。” 我怒道,“难道你心里一点道德感都没有?” 明叔不屑一笑,说道德几块一斤?再说我们又不是那种内裤反穿的超级英雄,哪里管得了这么多不平事? 返回曼谷时钱款刚好到账,虽然这笔业务比较波折,可好歹挣了不少。 李复承诺的佣金被我和明叔三七分账,我一共赚了三万泰铢,换算成人民币六千左右,其次是那枚阴物佛牌,明叔说价值应该在五万泰铢上下,等他处理完之后会把钱分给我。 本以为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往后那几天,我继续跟着明叔学习阴物知识。 不料一个星期后,我竟然在泰国报纸上看到一则新闻,有个年轻富二代因为投资失败破产,被当地黑帮联合起来追砍,逃亡路上不慎开车坠河,被打捞起来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死的人是李复,不用说这一切都是莉莉老爸的报复,她家在泰国同样蛮有势力,女儿被人欺负得这么惨,当老爸的不可能坐视不理。 我没有再了解后续的事,对我来说,这笔业务只是整个阴物生涯中不算太起眼的一件小事,虽然当时深受震撼,可没几天就忘得差不了。 不料一个星期后,唐人街明叔的店铺里竟然出现了一个特殊的客人,指名道姓要见我。 我出门一看,来的人居然是莉莉。 这次她穿着比较正常,没有把自己打扮得花里花哨跟只野鸡一样,反倒换了一身素洁的连衣裙,配上淡淡的妆容,给人一种邻家女孩的淑女气质。 我感到很惊讶,问莉莉怎么大老远跑来曼谷找我。 莉莉说自己家在曼谷也有生意,反正没什么事做,就当过来旅游玩玩呗。 她来找我吃饭,主要是为了感谢之前的搭救之恩,“林峰,我真的特别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李复这个烂人,甚至会被恶灵活活逼疯。”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讲得太严重了,我哪有这么大本事。 那之后莉莉经常给我发短信打电话,还隔三差五跑来店里看我,搞得明叔都嫉妒了,说我走了狗屎运,这丫头多半是看上我了。 我只是笑了笑,莉莉条件很好,还是个华人,可惜压根我不是我喜欢的那盘菜。尤其是经过林夕事件后,我对异性已经产生了一定的心理阴影。 明叔贱笑着说,“这妞儿真心不错,就算你没有成家的打算,陪陪玩玩也好。” 我还是摇头,这人呐,还是洁身自好一点比较好,相当上次给莉莉驱邪的时候,要不是靠着我那点童子尿,还不知道会搞成什么样呢。 这件事过去不久,我再次接到阿赞吉发来的短信,说自己已经处理完了私事,让我去芭提雅找他。 我不敢耽误时间,马上跟明叔请假去了芭提雅,进入林场之后,坐船穿过野河,再次返回了那个木棚小屋。 阿赞吉已经听说了我在清迈的遭遇,十分满意地对我点头,说上次交代你的事情办的还算不错,看来并不是完全没有这方面天赋。 我苦笑着追问阿赞吉,是不是故意安排这种业务来来考验我的? 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反倒把话题扯到其他地方,问我想不想正式学习降头? 该怎么说呢?其实我压根就不想学习降头术。 这一行太邪门,动不动就要人命,而且死法极度凄惨,每次想到之前看过的那几个遇害者,我都难免做噩梦。 可身上的降引必须想办法压制,其次我想要找到林夕,查明她害我的真相,也必须依靠强大的降头术作为支撑。 于是我点了点头,说愿意学。 阿赞吉笑笑,说经过上一次试验,我算是初步通过了考核,现在可以教我一些比较深的东西了。 然后他丢出一个泛黄的羊皮纸卷轴,上面用巴利语记载了一部分阴法咒术,还有很多看起来邪门的插图,让我回去之后,先按照这上面的法门打坐修行, “这次给你的并不是真正的降头法门,而是一些锤炼念力的法门。” 要学习灵降,就必须先培养精神力,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和鬼神沟通,否则无论传授我多么高明的降头法咒,我都不可能使用出来。 “等你初步掌握了精神力,可以再来找我学降头咒语,能教的我都教交给你。” 听到阿赞吉的话,我心里倍感诧异,反问他有什么条件? 这年头没人愿意当傻子,无亲无故他对我这么好,肯定是有所图谋。 阿赞吉淡漠地摇摇头,说在你身上没有值得让我惦记的东西,帮你的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是龙达空介绍来的。 我再次纳闷,就因为我是龙达空介绍的,他就肯花这么大力气帮忙,龙达空到底是他什么人。 每次只要一聊起这个话题,阿赞吉的表情就会秒变严肃,很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这跟你没关系,拿到法门就赶紧滚!” 我苦笑一声,低头走了。 回曼谷的路上我越想越好奇,实在耐不住八卦心理,便跑去了龙达空的寺庙。 进了寺庙,龙达空依旧和之前一样,像块石头一样坐在佛像下面参禅,对我的到来充耳不闻。 我不敢的打扰他,只好跪坐在旁边等着。 大概过了两小时,龙达空结束了打坐,回头询问我的来意。 我双手合十,用十分尊敬的语气说,多亏他的介绍,我已经找到阿赞吉,并且学会了一些关于降头的基础知识,这次是特意来表示感谢的。 说完我把买来的礼品放在他面前,龙达空却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收礼。 他修炼是小正布量经,已经在佛堂打坐了大半辈子,对于世俗礼物没有任何贪欲,一旦收了我的礼,有可能破坏自己的心境。 我赔笑说,“那我把这些礼品全都换成香油,给佛祖尽一份孝心总行了吧?” 龙达空这才接受,说可以。 说实在的,我能活到今天,多亏这一路遇上好几个贵人,龙达空也算其中之一,我对他特别尊敬。在行完礼后,我就开始追问起和阿赞吉的关系。 没想到得到的反馈居然和阿赞吉一样,他拒绝讨论这个话题,重新阖上眼皮,又开始坐枯禅了。 第44章 奇葩女相亲 我纳闷得不行,怎么无论阿赞吉还是龙达空,一聊起这个话题都是这种尿性。 虽然无法求证他俩的关系,但通过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反应看来,我猜想他们关系一定不简单。 从佛堂出来,我又回了明叔店铺,本想一直留在泰国,等自己学会了足够多的阴物知识后再回国。 可惜天不遂人愿,隔天我就接到国内老家打来的电话,说是乡下有个堂伯去世了。 我堂伯生前特别疼爱我,到他病重去世,我居然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心情很低落,赶紧托勇哥替我买了张回国的机票,匆匆赶回老家置办丧事。 这里要说一下,我出生在四川和贵州交界地带,老家里彝族很近,家乡不少人不少彝族人。 这边的丧葬风俗和汉族有点不太一样,有机会我会详细说。 回了老家,不少亲戚都来探望我,毕业后这几年我基本没怎么回来过,父母都关心我在外地过得好不好。 我哪儿敢说不好?游子回家通常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于是当这一帮亲戚的面吹起了牛逼,表示自己最近正在泰国跟人学做生意,等下次回国也能当上老板。 丧礼上有很多事要做,堂伯没有子女,孝子的事都是我去办,好不容易搞定了丧事,我本想安心静养几天,那天却意外接到一个老同学打来的电话。 打电话的同学叫韩莹,跟我一个屯子长大的,她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我在泰国接触佛牌的事情,主动询问我这些佛牌是不是真的能帮人转运? 我说是啊,阴物确实能够帮人转运,但大部分都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看在好似老同学的份上,我好心提醒韩莹,要不是被逼得无路可走,最好不要瞎接触阴物。 韩莹马上说,“你误会了,要转运的人不是我,是我表姐。” 她说自己表姐今年都快三十岁了,可婚姻问题一直让家里感到头疼,之前相亲接触过不少男的,结果一个成功的都没有, “家里人很着急,眼看我表姐都变成老姑娘了还嫁不出去,一直想让她早点成家。” 我笑笑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家人思想还这么保守,大城市里不想结婚的女人海了去,这种事不要太正常。 韩莹说,“可我表姐自己也想改善她的异性缘,以前还在网上买过佛牌呢,可惜买来的是假的,对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这次韩莹得知我也去了泰国,还认识卖佛牌的阴物商,就想着能够从我这里请一块改善姻缘的牌子。 我想了想,觉得只是帮人改善异性缘的话,问题倒是不大,于是痛快答应了。 约好了隔天去市区见面,我天不亮就坐着发小的三蹦子出发了,老家经济环境不太好,路上很颠簸,好不容易才到市区。 和发小分手后,我去了那家茶餐厅,进门后就看见一个身材窈窕,长得特甜美的姑娘,正坐在座位上等我。 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特么随便……啊呸,我的意思是好几年没见,韩莹变化可真大,她大小长得水灵,小时候就是班花,现在变成熟了,白净的脸蛋夹杂和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看得我一愣神。 韩莹笑着站起来说,“老同学,我们都五六年没见过了吧。” 我讪笑说是啊,自从高中毕业后,我考上外地大学,基本就很少回老家。 简单寒暄了两句,我询问韩莹表姐呢? 不料韩莹却撇了下嘴,很无奈地说真不巧,她表姐临时有事回贵阳了,因为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是半个小时前走的,来不及通知我。 我表示没关系,反正自己在老家也呆腻了,跑来县城陪老同学聊聊天也没事。 韩莹又说,“我已经把你电话号码给了表姐,等她处理完私事,会尽快把电话打给你的。” 接下来我又陪韩莹聊了些小时候的事,下午还一起看了场电影,直到天快黑了我才重新返回老家。 在老家待了这些天,我已经感觉很无聊了,当晚就告诉爸妈自己要离开,爸妈虽然舍不得,却没有过多挽留,只是叮嘱我一个人在外面务必要小心一些。 就这样我又回了贵阳,重新住进了勇哥留给我的出租房。 也是赶巧了,刚进屋不久,我手机就响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我按下接听,那头马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是林峰吗,我叫孙倩,是韩莹的表姐。” 我哦了一声,笑着说是大表姐啊,上次去县城没看到你,还以为你不需要佛牌转运了呢。 孙倩说,“上次突然有事,搞得我挺恼火的,好在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了,你现在有空吗,我随时可以回老家找你。” 我说不用了,自己刚好也回了贵阳,问她在哪儿,方便的话随时可以见面。 “原来你也在贵阳,那太好了,我在枫林咖啡厅等你,麻烦你快点来吧。” 孙倩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匆匆说了个地址。我心里暗笑,不就是年纪稍微大点嘛,这个年代30岁没结婚的现象很常见,干嘛这么恨嫁? 既然客户着急,我就不耽误了,简单洗了把脸,骑上小电驴去赴约。 到了地方,我才发现孙倩的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大长腿小蛮腰,胸是胸、腿是腿,那啥是那啥的,心里顿时就纳闷了。 按理说以她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落座后我先做了一下自我介绍,孙倩根本不在乎这些,直接了当说,“我表妹说你可以帮我搞到佛牌转运,是不是真的?” 我哑然失笑,这也太直接了,点头说可以。 同时我也看出孙倩的情绪似乎不太好,眉眼低垂,一幅刚受了打击的样子,架不住好奇问道, “你遇上事了?” 她点头嗯了一声,情绪依旧低落,“这些臭男人太过分了,尤其是前天跟我相亲的家伙,真下头!” 我笑着说原来是因为相亲的事,以你的条件,相亲应该很顺利才对。 孙倩看了我一眼,开口就给我整不会了, “是啊,我也纳闷,我怀孕相亲怎么了,他凭什么这么反感,还骂我不知廉耻?” 我刚喝了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瞪着大眼说,“啥,大姐你都怀孕了还出去相亲!” 孙倩对我的反应很不满,气鼓鼓地说,“谁规定了怀孕就不能相亲的,宪法有禁止这件事吗?” 我瞠目结舌,怪不得孙倩外形条件这么好,还迟迟嫁不出去,感情这是个奇葩呀。 第45章 超级海王 我咳嗽一声道,“法律确实没有明文规定怀孕不能相亲,可你都有男人了,怎么还……” “我和孩子的爸爸已经分手了,是分手之后才发现自己怀孕的,这又不是我的错!” 她一句话怼得我哑口无言,尬笑了一阵道,“那你现在怀了孕,没想过跟孩子的爸爸复合?” 孙倩把头摇了摇,很不屑地说,“这孩子的爸爸都五十多岁了,跟我不合适。” 我再次喷了一口水,不可置信地看向孙倩。 既然明知道不合适,干嘛还要怀上别人的孩子? 孙倩理直气壮道,“就算不合适结婚,在一起玩玩也没什么吧。” 我干咳说,玩玩倒是没什么,可起码要做好保护措施。 孙倩说,“你懂什么,这样玩才刺激。” “……” 我完全没语言了,没想到韩莹的表姐居然是这么个货,活该她嫁不出去。 看在韩莹的面子上,我不好意思说难听的话,干脆直奔主题,“那你这次约我出来,究竟有什么目地?” 孙倩看着我说,“很简单,我要找一个年轻老实,赚钱多的,最好父母双亡,或者在国企退休,每个月有高额退休金那种。” “这种条件的人可不好找啊……” 我刚想说大姐你隔这许愿呢,孙倩却打断我,说你急什么,我还没把要求讲完呢, “我未来的老公必须一米八以上,年收入百万起步吧,长得不能太难看,可以照这吴彦祖的标准去找,还有,他脾气必须要好,对我要忠诚听话,心甘情愿把自己的工资卡交给我……” 孙倩提了很多要求,我边喝水边默默听着,等她一口气讲完,抽空去抓水杯的时候,我直接站起来扭头往外走。 “诶,你去哪儿,话还没说完呢!” 她大声叫住我,我回头说,“大姐,我只是个卖阴物的,不是月老,你要不要好好想想自己在说什么,这种事你不应该找我,去庙里许愿好了。” 孙倩很不高兴,说自己条件这么好,提点相亲要求怎么了。 我苦笑说你那叫要求的?你那根本就是许愿,谁家一米八长得像吴彦祖,还能年入百万的人会看得上你? 孙倩把下巴端起来,说难道我不配吗。 我说这不是配不配的问题,你那要求太苛刻,整个贵阳都没几个满足这种条件的人,年入一百万你知道有多难吗?父母还得是双国企单位退休,这根本不现实好不好? 就算有,人家也不可能看上一个怀了孕的老女人。 孙倩想了想说,“好吧,其实要求可以适当放低一点,好像我第三个男朋友那样,长得帅,年入五十万左右也行。” 我说等等,你到底有几个男朋友? 孙倩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问道,“你指的是交往后已经分手的那些,还是我这在交往的这些?” 我菊花一紧,顿时就震精了, “这么说你不仅谈过很多次恋爱,而且还正在谈,谈的也不止一个?” 孙倩说是啊,怎么了? 我特么直接气笑,“既然你都有男朋友了,还不止一个,那你相个毛线的亲啊。” 孙倩的语气特别认真,说谈恋爱是谈恋爱,相亲是相亲,两件事怎么可以混为一谈。 我不说话了,要么是我有病,那么就是这个社会已经疯了。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这么年轻,长得又漂亮,身体是最大的本钱,不趁着青春还在好好享受生活,那不是亏死了?” 孙倩一点你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对此我无法给出评价,只好摇头说, “你这个忙我恐怕帮不上,如果继续放低要求还好说,照这个条件找,绝对办不成。” 开什么国际玩笑?年入几十上百万的都不是傻缺,谁会娶一个贱货回家。 原谅我说话就是这么直接,在我眼里孙倩就是个标准的妖艳贱货,妥妥的。 可能她自己也知道这个相亲要求很过分,思来想去,退而求其次说,“干脆这样好了,相亲的事情先放到,你帮我搞定能够增加异性缘的东西,让我先稳住现在的几个男朋友。” 我快笑死了,问她到底有几个。 孙倩可能数学不太好,低头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说七个、哦,不对,我差点忘记老徐了,严格意义上算应该有八个。 “大姐,你集卡呢,八个老爷们伺候你还不知足?” 说真的,孙倩应该是我这辈子所见过的所有异性中,最配得上“女海王”称号的人了,我猜她私生活一定特别刺激,拍成放电影没准能获得一部金鸡奖。 孙倩说,“八个老爷们,可用法不一样啊,有的为我提供房子,有的负责帮我供车贷,上班找工作不得让人介绍吗?我平时生活消费可是很高。” 我抽搐起了嘴角,感情那八个老爷们就是她的信用卡。 孙倩把头摇了下,“那你就错了,我找男朋友的标准并不只是看谁有钱,穷得我也可以考虑,只要长得够帅就行,如果颜值能过关,我可以考虑倒过来养他,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我特么差点没笑喷,只好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尴尬,冷不丁注意到孙倩正用怪怪的眼神看我,顿时把我搞紧张了,很不自然地往后缩了缩脖子,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可不是你的猎物。” “放心,你根本达不到我的择偶条件。”她很不屑地切了一声,说自己可不是什么人都要,“虽然你也挺年轻的,可太瘦了,我喜欢的是那种老大粗。” 感觉她这口味有点奇怪,找个阳光开朗一点的年轻小伙不好吗,为毛专门要挑大老粗? 她难得腼腆道,“就是那种大一点,粗一点,经验老道一点的……” 次奥!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直接在风中凌乱了。 感情大老粗三个字是这么来的。 孙倩的彪悍言论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哥们今天可算是开眼了。 正当我要对她顶礼膜拜的时候,孙倩又问我到底能不能办到,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没有给出正面回复,直说要回去找朋友咨询一下,最快明天早上能给答复。 孙倩马上说,“那你可要快点,老实说,我那几个男朋友互相都不清楚彼此的存在,可现在就快要瞒不住了,上次老徐和张哥就差点打起来。” 第46章 尸油唇膏 和孙倩分手后,我先找了个电线桩,靠在上面笑了几分钟,感叹这位新时代的杰出女性可真厉害,一个人玩转八个老爷们,简直牛而逼之,离了个大谱。 回去之后我才忍住笑意,拨通了明叔的电话号码。 听完我对孙倩的描述,明叔也有点发懵,说我勒个大擦,世界上真有这么离谱的女人? 我说一开始我也不信,总在网上听到“女海王”这个词汇,可现实中根本没见过海王长啥样。 但现在我开眼了。 明叔笑呵呵道,“那客户的具体要求是什么?” 我说没有具体要求,总之就是搞点能增加女性魅力的东西,方便她把那几个老爷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老实说我不太想做她生意,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明叔语重心长道,“老弟,不能这么想,这行干久了你什么人都能遇到,客户要是不奇葩的话,也不会遇上各种刁钻问题求着我们解决了。” 我想着也是,就问明叔能不能达成这个女海王的要求。 明叔笑道,“只要客户肯花钱,暂时还没有我做不到的事,不就是增强女性魅力,让那八个老爷们离不开自己吗,这有什么?” 说着明叔就向我推荐了一款唇膏,表示在泰国属于绝对的畅销品,只要客户把唇膏涂上去,就能最大限度地唤醒女性魅力,让男人如痴如醉。 我说你就吹吧,唇膏哪有这样的效果。 他慢条斯理道,“一般的唇膏肯定是不行了,可我给的唇膏不一样,属于尸油唇膏。” 啥玩意,用尸油提炼唇膏,直接给她抹嘴上? 想到这个我顿时就恶心坏了,骂他死奸商,能不能靠点谱,哪有人往嘴上抹尸油的。 明叔不屑地哼笑了声,说这没什么稀奇的,你也知道,泰国是个色.情行业异常发达的国度,女性从事风俗产业的比例相当高, “尤其是芭提雅和曼谷这种地方,满大街都是红灯区。” 从事这行的人多了,竞争自然就激烈,这些泰国妓女为了最大限度地招揽客人,往往会请求民间的阿赞法师帮自己炼制尸油唇膏, “其实就是提升魅惑力的阴物啦,针对男人特别好使,一旦客户用上,保证把那几个老爷们迷得神魂颠倒。” 我说好吧,那尸油唇膏又是怎么卖的? 明叔说两千一支,量大从优。 “其实尸油唇膏本身不贵,贵的都在运费上了,你也知道从泰国往国内运东西很不方便,光邮费价格就比唇膏还贵一些。” 我说没关系,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姐们背后有八个男人养呢,几千块根本就不算事。 跟明叔厮混了这么久,我也免不了沾染一些奸商习性,主要是孙倩这种女人,压根就不值得替她省。 第二天我就跟孙倩回了话,告诉她东西找到了,不过价格相对贵一点,唇膏需要三千一支,建议她多囤几支,省得来回倒货麻烦。 孙倩迟疑道,“钱不是问题,可小小的一支唇膏真的管用吗?” 我不敢告诉她唇膏是尸油做的,只说是经过泰国降头师加持的正品,上面附着了阴法念力,对付普通的老爷们一准没问题。 孙倩说,“那好吧,我先要五支,什么时候能到。” 我说你急什么,这行的规矩是先钱后货,付了款,保证三至五天内能到。 孙倩倒是很痛快,当场就通过手机给我转了账,我夸她胆子可真大,难道不怕我是骗子? 她冷笑说,“你是我表妹介绍的,我信不过你,但我信得过表妹,而且我的众多男朋友里有人是混黑道的,不怕你坑我。” 支付完订金,我就耐着性子在出租屋等了。 这一笔业务没少赚,明叔给我的售价是两千一支,其中成本只要五百,另外一千五是运费,我帮客户订购了五支,一起打包发过来,能省去六千块运费,算下来利润到手是一万加。 就是从泰国转运太麻烦了,我等了两天,孙倩就打电话催了我两天,搞得我很不耐烦, “你急什么啊?说好了三到五天到货,用不着一天四五个电话来催。” 孙倩说,“我也不想催你,可我这边快顶不住了呀。” 他有八个男朋友,就算一天应付一个,每个礼拜都得有人轮空。 考虑到这点,孙倩选择那八个男朋友并不住在同一个城市,只会隔三差五才见面。 这女人很聪明,给八个男友制定了严格的“作息时间表”,一直分工有序。 可架不住生活上总会发生意外,大前天她过生意,跟一个姓马的男人在家享受烛光晚餐,不料有个姓张的临时起意,大半夜开车赶来孙倩家,决定给她制造点惊喜。 打开门确实够惊喜的,两个“同道中人”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分钟,然后当场就撕吧起来。 孙倩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分开他们,现在问题闹大了,两个男人觉得自己遭到欺骗,都想跟孙倩分手。 我说,“你有这么多男友,少了两个也没什么吧。” 孙倩反驳我,说你懂什么,这两个男友,一个答应要送车,一个答应要买房,眼看资金都筹备到位了,现在分手也太划不来了。 我不停地抽抽嘴,果然漂亮女人只要豁得出去,就没什么钱是赚不到的。 耐心等了两天,货终于到了,出于职业习惯,拿到货之后我先拆包做了检查。 盒子里装着五支唇膏,看造型和款式和市面上那种普通唇膏没什么不同,当我拧开帽子,顿时里面传来一股脸颊的香水气味,还有点刺鼻。 我不放心,给明叔打去电话,说唇膏光看着就很廉价,到底靠不靠谱。 明叔再三表示没问题,如果骗我,就让自己以后逛窑子遇人妖。 我乐了,能发这么毒的誓,看来明叔对自己很有信心,便赶紧联系上孙倩。 见到孙倩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我告诉她唇膏的用法,这东西不仅可以涂抹在嘴唇上,也能用来涂抹一些……呃,比较特殊的部位, “总之每次和男人约会之前,你就把它涂抹在身上,保证会有奇效。” 孙倩将信将疑,说那好吧,你陪我回家,我还有个事情得麻烦你。 我说东西已经给你了,跟你回家干吗? 孙倩无奈说,“你别误会,那个张哥发现我和其他男人有染,这两天一直堵在小区楼下,非要我给个说法,他脾气很暴躁,我怕一个人回家会有危险。” 第47章 变态 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但考虑到这单生意赚了不少,免费送她回家倒是没什么问题。 就这样我跟她下了楼,孙倩开来一辆红色的宝马minni,她眼神不太好,晚上开车容易剐蹭,就把车钥匙递给了我。 我开车送她回家,路上忽然问了一个问题,“你成天和八个老爷们周旋,自己难道就不累吗?” 孙倩白我一眼,说你懂什么,其实她并不是很缺钱,真正享受的还是被不同男人包围的感觉,这会让自己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尼玛,果然够变态。 正说着,居然孙倩的手机响了,她赶紧对我比划出一个嘘声的手势,飞快接听了电话,声音软糯道,“喂,是李哥呀,今天怎么有空想起来联系人家?” 对面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质问声,“孙倩,你还装,我都听说你脚踏两条船的事情了,你到底要骗我多久,不是说好了明年跟我结婚吗?” 孙倩马上否认,“李哥你都是听谁说的,人家心里只有你啦,什么脚踏两条船,分明是有人嫉妒我跟你感情好,故意造谣污蔑我。” 我真佩服孙倩,这女人信誓旦旦,说谎都不带眨眼的,几句话就把对面的男人给打发了。 对面男人将信将疑,挂电话前又确认了一遍,“你真的只喜欢我一个?” 孙倩马上赌咒发誓,“当然,如果我干过背叛你的事,就让我马上出车祸行了吧!” 那男人倒是放心了,很快挂断电话,我却猛踩了一脚急刹,抱着方向盘瑟瑟发抖,“大、大姐……你坐车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乱发誓,这车上可不止你一个人呢。” “瞧你吓得,真怂!” 孙倩白了我一眼,催促我继续开车。 往后那段路我开得很慢,生怕她刚发的誓会应验,妈的,早知道就该离这女人远一点,自己作风不检点,还老发毒誓,搞不好挨雷劈会连累到我。 好在这一路有惊无险,总算安全抵达了目的地,我把孙倩送到门口,转身要走时,楼道里却冲出来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 “孙倩,你和老黄到底什么情况,为什么那天晚上他会在你家……诶,等等,这个小白脸谁呀,你怎么又换了一个!” 这男人情绪有点激动,孙倩有些怕怕的,直接躲在我背后,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却让男人误会更深了,揪着我衣领破口大骂, “兔崽子,你和倩倩什么时候好上的,你特么竟然敢跟我抢女人,不要命了你!” 我举高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老哥你冷静点,这次你是真误会了,孙倩只是我的客户而已,我和她是清白的男女关系。” 这家伙显然是喝多了,酒劲上头根本不搭理我的说什么,“都特么扯到男女关系了,哪还有清白的?” 孙倩忽然插嘴说,“张哥,你能不能先放开林峰,我不许你伤害他。” 这话看似在帮我解围,却明显带着挑唆的意味。 我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看着孙倩,果然张哥变得更激动,一巴掌朝我脸上抡过来, “我打死你个臭小子!” 这一巴掌也把我的火气干出来了,对着他鼻梁回敬了一拳。 很快我俩就扭打在一起,张哥四十多岁,体力不如我,加上喝醉了酒,很快就被我按在地上,我揪着他头发警告道, “再说一遍,我跟孙倩没关系,你们的事情自己解决,别来烦老子!” 张哥不是我对手,于是骂骂咧咧跑了,等到我也爬起来的时候,发现孙倩正双手抱胸,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兴致勃勃地靠在门框上, “看不出你打架还挺勇的吗,今天谢谢你了,诶,你嘴角好像在流血,进屋我帮你用棉签消消肿吧。” “不用了,以后大家还是别打交道比较好。” 我冷冷地擦掉嘴角,大步流星走向电梯。 这一晚上我都快郁闷死了,孙倩不仅是个海王,还是个作精贱货,本来一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她非要横插一嘴,故意引起那个张哥的误会。 看得她是故意的,这女人似乎很喜欢看别的男人为自己吃醋打架,脸上满满的都是享受。 我只能在心里骂一句变态,感觉以后还是离她远远的比较好。 这件事过去了三天,我再次接到孙倩打来的电话,为那晚的事情说抱歉。 我哼道,“你是不是特别享受有男人为你打架?” 孙倩小声说,“对不起啦,我真不是故意的,最多这样好了,我请你吃顿饭,算是表示歉意,你再来一趟我家吧,我还有业务找你聊。” 本来我都没打算理她,一听到后续还有业务,思来想去也就答应了。 当天下午,我再次去了孙倩家,推开门一看顿时惊到了。 这女人把自己打扮得特别妖艳,只穿了一件丝质睡裙,里面粉紫色内衣若隐若现,嗲声嗲气地拉着我走向沙发,询问一些关于我在泰国的事情。 一开始还算正常,可渐渐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女人已经好像水蛇似的缠在我身上,跟我耳鬓厮磨,嘴里喷出的香气全都撒在我脸上。 我鼻头痒痒的,脑子也莫名其妙陷入迷糊,好在最关键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看着她明显涂抹过唇膏的嘴角,猛打了一个激灵,快速咬破自己舌尖。 舌尖传来的刺痛感让我瞬间清醒,再看孙倩,这女人已经在抽我皮带了,急忙推开她,用力从沙发上跳起来, “你是不是有病,居然用我卖给你的唇膏对付我!” 孙倩被我推开,也显得很意外,抿着嘴唇露出风情万种的表情,“你真厉害,我以为唇膏效果这么好,能让你沦陷呢。” 她的话让我惊出一头冷汗,我真是哔了狗了,居然遇上这么变态的女客户。 孙倩擦了下嘴角,继续挑逗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都不肯抓?” 我黑着脸警告她,“你要搞清楚,唇膏是我卖给你的,你想用它迷惑我,根本是痴人说梦!”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怕死了,刚才只差一丢丢就着了道。这女人私生活混乱,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长枪短炮,搞不好一身脏病。 冷静下来,我质问她到底搞什么鬼。 孙倩对我勾了勾手指,笑着说你别这么严肃嘛,我只是想试验一下唇膏效果,看是不是真有这么好用。 我哼笑道,“恐怕不止是这样吧,你知道我在卖阴物,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诱我,给自己带来更多好处对不对?” 第48章 威胁 孙倩这种女人,我算是看透了,她比一般的女人要聪明,做每件事的目地性都很强。 我虽然感觉自己长得很帅,可距离她的择偶标准还差得老远,这次她主动用唇膏勾引我,肯定是另有所图。 见被我识破,孙倩干脆也就不装了,正儿八经地坐起来说,自己确实有的别的想法, “老实说,你卖给我的唇膏效果确实不错,自从用上唇膏了,那几个男人都离不开我了,我只要随便在他们做点动作,就能让他们为我神魂颠倒。” 我冷笑说这不是很好嘛,你的述求已经达成了,为什么还要对我搞这种小动作。 孙倩唉声叹气说,“可这些并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你也知道,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女人的青春保质期不长,再过两年我就人老珠黄,到时候不管用什么唇膏都很难拴住他们的心。” 我暗暗点头,感觉她这说的倒是实话,能跟孙倩混在一起的男人能是什么好玩意?这些人之所以心甘情愿被耍得团团转,不过是因为孙倩长得漂亮,能在她身上获得色欲和满足感。 再过几年,孙倩年老色衰后,这些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离她而去。 所以孙倩想找一张固定的长期饭票,哪怕将来真被这些男友甩了,也能继续逍遥地过一辈子。 我冷笑道,“你还真会想,说说吧,这次又盯上那个倒霉蛋了?” 孙倩没有在意我的冷嘲热讽,反倒吃吃一笑,从怀里掏出一部手机,打开相册,给我看了一张照片, “这个男人叫的陆俊杰,是我最想钓上的目标,他是一家公司的行政经理,家世背景很不错,据说名下有好几家大公司,父母也是官面上的人,如果能嫁给陆俊杰,我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听完我都想笑,摇头说大姐,你可整真能做梦。 照片上的男人无论形象还是气质都很优秀,典型的富家少爷,还长了一张特别英俊帅气的脸,大部分女人看了都会笑得很不拢腿。 这种成功人士属于绝对的钻石男,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恕我直言,你的外形条件虽然不错,但未必能入得了人家的眼。” 孙倩却很不服气,说不试试怎么知道?她已经打听好了,后天陆俊杰会去一家商场参加活动,自己为了找机会的认识陆俊杰,已经提前去商场面试,早就成为了里面的员工,负责接待陆俊杰的工作, “现在万事俱备,就等陆俊杰去商场那一天,我再假装摔倒制造一场邂逅了。” 我无语地撇了下嘴,感觉这女人是偶像剧看多了,“既然你都策划好了,还找我干什么?” 孙倩说,“这不是心里没底,想拿你做一下试验,看看唇膏的魅惑效果是不是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霸道嘛。” 我瞪大眼睛,直接就气笑了,说你个女人可真舍得下血本啊,就为了试验唇膏效果你就故意引诱我,“你自己有那么多男朋友,干嘛不拿他们做实验。” 孙倩理直气壮说,“我那几个男朋友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哪用得着我主动勾引他们?每次见了面就猴急得跟什么似的,比较起来你还算是个正经人。” 我差点没恶心到吐。 孙倩继续叹气,“可惜你的唇膏效果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连你自己都能抵抗,更不要说是陆俊杰那种阅历丰富的花丛老手了。” 我大概知道孙倩想干什么了,果然她下一句话就是,“除了这种唇膏之外,你还有没有更厉害的,能够确保我引诱陆俊杰的成功率?” 我摇头说没有。就算有,我也不想再做这个女人生意了。 感觉她压根就不懂得知足,如果放任这女人继续下去,早晚会闹出事。 孙倩能够猜到我的想法,马上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好假模假样掉了几滴眼泪,说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肯定觉得我不要脸,很贱对不对, “我只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好一点,像我这种女人,一没学历,二没家庭背景,要跻身上流社会就只要靠出卖身体这一个办法,你以为我自己不反感吗,每次看着那些恶心的男人扑到我身上,我都会想吐。” 她越说越伤心,假惺惺挤出了几滴眼泪。我直接就笑了,这应该是孙倩常用的伎俩,人前可怜人后女表,也是82年的龙井,老绿茶了。 随便她怎么说,我都不肯再帮忙,最终孙倩没有办法,只好气鼓鼓地送我离开。 回去之后我就拉黑了孙倩的联系方式,不想再跟这种女人沾上半点关系。 可事实证明,一旦被这个女人盯上,想甩开她并没有容易。 大概是一个星期后吧,孙倩又来找我,这次她换了个手机号,电话接通后马上质问我,“林峰,为什么我用原来的手机号打你电话怎么也打不通,换个手机号就行了,你是不是拉黑我了?” 我无言以对,都这么明显了你还问。 孙倩当即说,“你凭什么拉黑我呀,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吗?” 我说没有,只是自己和孙倩属于两个世界的人,感觉还是少打交道比较好。 孙倩说,“你怎么这么冷血啊,好歹我也是你客户,让你赚到钱了,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你赶紧下来见我,要不然我就喊了。” 我去,她怎么直接找到我的出租屋里来了? 我很无奈,孙倩这样的女人说得出就做得到,如果我迟迟不下楼,保不齐又要耍什么幺蛾子,只能硬着头皮下去见面。 见面后,孙倩直接了当地告诉我,说这次钓金龟婿的计划果然失败了,人家陆俊杰压根就不拿正眼看自己,虽然表面态度挺客气,骨子里却很疏远,甚至都不肯跟孙倩多聊上两句, “亏老娘精心布置了这么久,却连他电话号码都要不到。” 我暗自好笑,说成功人士哪有这么好接近,你根本就是偶像剧看多了,分不清现实和剧本。 孙倩咬牙切齿地说,“我不管,老娘经历过这么多男人,就不信治不了他,你得替我想办法,继续增强我的个人魅力。” 我说凭什么。孙倩抬高下巴说,“如果你不帮忙,我就告诉自己那几个男朋友,说你借送货的机会欺负我。” 次奥,真够不要脸的。 我咬紧后槽牙,实在对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生不出任何好感,说你说是就是,无凭无据凭什么污蔑老子! 孙倩有恃无恐地笑着说,“根本不需要证据,只要我说了,他们就一定会相信。” 第49章 情降香薰 我特么彻底无语了,摊上这么不要脸的女人你是真没办法,同时我也比较担心,孙倩真的会不顾廉耻败坏自己的名誉。 而且她那几个男朋友应该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被盯上的话可能会很麻烦。 无奈之下我只好同意,让孙倩回家等着,今晚我再找合伙人问问。晚上我重新拨通明叔电话,咬牙切齿说出了自己被威胁的事。 本以为明叔会对我表达同情,不料这老小子开口就骂我是猪,“老弟,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像这样的客户可是咱们的大财神,好端端的你跟她闹什么矛盾。” 我不爽道,“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女人很不知廉耻,做事情特别过分吗?” 明叔在手机那头耸肩,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客户是什么样的人,跟我们有个鸡毛关系,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搞清楚我们只是卖阴物的, “客户想要什么,你就提供什么,别的什么也别管,更不要掺和人家的因果,总之无论有什么后果都是客户自己承担,我们只负责搭个桥而已。” 随后明叔又说起了正事,表示这个陆俊杰属于绝对的成功人士,身边女人从来都不缺,像孙倩这样上赶着倒贴的不在少数, “普通的尸油唇膏对他诱惑力确实不大,好在我从业多年,对这种事还算有经验,这样吧,这次再卖你一盒香薰试试。” 我皱眉说连石油唇膏都无效,普通的香薰恐怕就不行了。 明叔笑我傻,表示自己卖的可不是简单的香薰,而是利用情降油制作的超级香薰。 我惊讶道,“情降油是什么东东?” 明叔顿时就无语了,说亏你呀还跟阿赞吉学了这么久,怎么连情降油都不知道,“顾名思义,这东西是专门用来下情降用,比一般的尸油更难搞,提炼难度也复杂了十倍。” 要提炼真正的情降油,必须找一个年纪在16-20岁,为情所困、最终自杀殉情的贞洁少女,再通过特殊的方式加持,经过四十九天的阴法炼祭,才能得到一小瓶纯度比较高的情降油。 “这东西比较罕见,阴物黑市上很难买到,一般的降头师哪怕炼制出情降油,也会留着自己下咒使用,很少会摆在市面上出售。” 我说好吧,那这次又要多少。 明叔狮子大开口,直接报价一万。 明确他说的是软妹币而不是泰铢后,我当时就不高兴了,说你丫怎么不拿把菜刀去抢银行? 明叔嘟囔嘴,说就这还是友情价呢,“老弟,情降油是真的很难搞,我给你的都是成本价了,再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可以管客户要价高一点,又不需要自己掏钱。” 我想着也是,挂完电话后,直接给孙倩报出了两万的价格。 孙倩马上说,“两万不是问题,前提是这种香薰必须管用。” 我冷笑一声,说你放心,这次的料比上次的唇膏还要猛,而且量大管饱,绝对有限。 拿了钱,我立刻让明叔安排发货,继续在家等了两天,快递小哥的电话如约而至。 令我意外的是这次寄来的情降油数量很少,仅有一个风油精的瓶子大小,我马上打电话质问明叔怎么回事,收了老子一万块,居然只发这么点情降油。 明叔说,“老兄,你以为情降油是大白菜,就这点情降油还是我托关系搞到的呢,这东西确实贵,只要能保证效果就行了。” 我苦恼得一匹,之前已经吧牛皮吹出去了,保证量大管饱,可真实拿到手的情降油才十几滴,不知道该怎么跟孙倩交代。 明叔马上说,“这东西必须稀释之后才能用,又不是让客户直接涂抹在身上。” 接下来明叔教会了情降油的使用方式,让客户先去市场上买一瓶高级香薰,再把情降油滴两滴进去,混合摇匀之后使用, “记住了,一瓶高级香薰只能搭配两滴情降油,多了容易出事!” 我点头表示记下了,骑着小电驴去找孙倩交货。 不出所料,孙倩露出很失望的表情,喋喋不休地抱怨道,“两万才换来这点香薰,你不会坑我吧?” 我当然不能露怯,马上说,“你别小看这一小瓶香薰,它的效果绝对霸道,而且这东西必须稀释以后才能喷洒在身上。” 我让孙倩谨慎使用,调配好香薰之后别急着马上使用,必须在靠近目标之后再涂抹, “这种情降香薰的持续时间比较长,喷一次起码能顶两天。” 孙倩马上说,“那两天之后呢?你给我的情降香薰这么少,就算我再省,顶多也就几个月的量。” 我吸了口气说,“几个月已经足够你把陆俊杰迷得神魂颠倒了,做人要知足,不能过分贪心,你还真想嫁入豪门当阔太啊?” 我让她洗洗睡吧,做人要脚踏实地不能异想天开,孙倩没有成为豪门阔太的命,能钓到几个月凯子就算上辈子积德了, “在你用情降香薰迷惑他的这段时间里,可以提不少要求,只要不是特别过分,这个陆俊杰应该就能满足你。” 很显然孙倩对我的说法不是特别满意,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行吧,我再信你这次,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打发掉这个不知足的女人,我终于可以松口气。 隔天一早,我还在赖床的时候,孙倩又重新打电话过来,电话里她声音绵软,显得有气无力,可情绪却很亢奋, “林峰,这次的香薰效果确实很霸道,比你给的唇膏更好用,老娘现在终于信了,哈哈……” 她边咳嗽边大笑,我特无语,问她怎么状态听起来不对劲。 孙倩解释道,昨天拿走情降香薰后,她马上按我的要求进行了调配,可心里却觉得不踏实,怀疑情降香薰可能没效果,于是就想了个办法验证。 我大吃一惊,说你试过了? 孙倩疲惫地笑道,“我找房东老头试的,这个老头都六十多岁了,丧偶多年,经常趴在门缝里偷看我,但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而且下面不太行,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没想到自从孙倩给自己洒上香薰,故意出现在房东老头面前后,一直萎靡不振的房东老头竟然跟磕了药一样生猛,害得孙倩现在浑身疲软都不想下床了。 但她依然很兴奋,“情降香薰效果这么霸道,连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都能迷惑,看来是没问题了!” 第50章 大出意料 除了苦笑我还能说什么?只能预祝她裙开得胜。 讲真,挂完电话后我有点后悔,情降油香薰效果这么霸道,万一害陆俊杰彻底离不开孙倩了该咋办? 人家好好的一个有志青年,要真因为一瓶情降油彻底沦为这个绿茶的玩物,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明叔听完我的担忧,立马笑笑说,“安啦,情降油再猛也是有时效的,顶多让这个青年富商沉迷她半年,半年后情降油香薰就用光了,锁心效果自然解除。” 我这才好受了一些,本以为事情到此就算了结了,不料一个星期后,孙倩竟然怒气冲冲找来,堵着出租屋大门,骂我是个骗子。 我气愤地骂他神经病,“你有抽什么风,情降香薰我不是都卖给你了吗?” “可这种香薰对陆俊杰根本没用,我都尝试一周了,他不仅对我没好感,反倒表现得很恶心,就跟老娘身上有传染病似的,每次我靠近他,陆俊杰都会下意识躲远,跟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孙倩的话让我错愕不已,忙说不应该啊。 她怒道,“你根本就是在骗我,废话少说,快退钱,这次还得赔偿我一笔精神损失费。” 我冷哼说,“你想得美,东西卖给你,你已经开盖使用过了,阴物不比其他东西,没有七天无理由退货的说法。” 再说孙倩明明试验过情降油的效果,连六十岁老头都能中招,这说明我卖的并不是假货。 孙倩顿时语塞,说可为什么轮到陆俊杰的时候就不行?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没准这个陆俊杰身边有高人,可以帮他避免受情降香薰的影响。 孙倩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冷笑着让我不要推卸责任,“我每次靠近他的时候,都会选择人少的地方,他身边根本就没人。” 这女人耍起了无赖,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管,总之我必须帮她达成愿望,否则就通知那几个男朋友来找我麻烦,还回去工商局举报我卖假货骗钱。 我被整得哭笑不得,万般无奈,只好同意抽空去陆俊杰上班的地方看看。 应付完孙倩之后,我回来躺在沙发上,左思右想始终觉得不对,赶紧给明叔打去电话咨询。 明叔和我一样纳闷,自言自语说,“这不应该啊,正常老爷们绝对抵抗不了情降油的魅惑力,就算是一头公猪也该发情了,除非这个陆俊杰是个女的。” 我翻白眼说放屁,就算孙倩再蠢,也不可能分辨不出陆俊杰的性别吧。 明叔忙说,“先别急,不如你明天去这个陆俊杰工作的地方看看,搞不好是因为这家伙身上佩戴了什么东西,可以抗拒情降香薰的魅惑力。” 倒是有这个可能。 有钱人通常都比较重视安全,不少达官显贵不惜花重金买灵物保平安,没准陆俊杰身上就佩戴了什么厉害的灵物。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隔天我就去了卢俊杰工作的地方。 这家伙虽然年轻,可在公司里的职位不低,一般人没有预约根本见不到。 没辙我只好在卢俊杰公司楼下蹲点,从上午等到下午三点,才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高一米八、长得挺拔英武的男人从电梯口下来。 公司门前保安马上低头,齐刷刷喊着陆总好。 这家伙就是陆俊杰了,现实比照片上更有气质,像极了偶像剧里的大男主,怪不得孙倩拼了命都想钻人家裤裆。 只见卢俊杰去了地下车库,没一会就钻进了一辆商务轿车,开着车朝公司外面驶去。 我急忙骑着小电驴跟上,好在城市交通拥挤,陆俊杰把车开得很慢,没多久就离开了闹市区,走进一家健身俱乐部。 果然有钱人十分注重对身体的管理,这个陆俊杰一下班就去健身,还挺自律。 我急忙跟上去,同样骑着小电驴到了停车场。 很快我发现不对劲,陆俊杰一直待在车上并没有下来,看样子并不是来健身的,更像是为了等什么人。 我躲在暗处,见卢俊杰掏出手机,翘着兰花指发送了一条短信,表情还扭扭捏捏的,形容不出的古怪。 按理说这位富家阔少长得英俊挺拔,应该是个很阳光的性格才对,可当我近距离观察,总觉得这家伙有点娘娘腔,拿手机的姿势说不出来别捏。 正当我准备进一步观察的时候,却听到车库电梯口传来“叮铃”一声,紧接着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魁梧,膀大腰圆,脸上还蓄着络腮胡的男人。 这家伙身材特别健硕,背心加皮短裤,把古铜色肌肉勾勒得相当有型,一看就是健身教练之类的角色。 很快健身教练就朝陆俊杰那辆车走过去,轻轻敲打车窗,妖娆一笑。 接下来的画面让我极度辣眼,只见卢俊杰推开车门后,居然主动投怀送抱,做小鸟依人状,把脑袋靠在健身教练结实的胸膛上,含羞带怯地说, “你讨厌,大白天约人家出来干什么,我公司还有事情要处理呢。” 健身教练在他身上乱摸,坏笑道,“人家想你了嘛,宝贝,最近我托人买了一款新的润滑油,效果保证好,迫不及待想找你试试。” “去死啦,就知道欺负人家……” 两个人很快就搂抱在一起上车,陆俊杰一脚油门,驾驶商务车绝尘而去,留下我躲在另一俩车门后面直抽抽,整个人都凌乱了。 尼玛……其实真没没看出来,这个长相英俊高大的家伙居然是个钙片!我说怎么情降香薰会失效,虽然他生理特征属于男人,可内心却是个女的,香薰只针对男人有效果,使得上劲才能有鬼。 得到这个令人哭笑不得的结果后,我也懒得再继续尾随了,来到市中心一家咖啡馆,主动把孙倩给约出来。 等明确了事情的真相后,孙倩整个三观都颠覆了,大声尖叫说不可能,陆俊杰怎么可能是个gay,一定是我搞错了。 我苦笑说,“很遗憾这是真的,我亲眼看见他跟一个胡子拉碴的健身教练……呃,总之你还是洗洗睡吧,陆俊杰不可能接受你。” 孙倩拒绝相信,用力摇头说,“不,你绝对在骗我,为了钓上陆俊杰,我已经策划了好几个月,甚至都不惜跟那几个男朋友分了手,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他是gay,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说完孙倩就起身跑了,看她的样子好像有点崩溃,我本想追上去劝劝,可转念一想,这似乎没什么不好,索性也就不再搭理。 第51章 勇哥的糟心事 回去后我又接到明叔电话,追问有没有调查出情降香薰失效的原因。 等我把事情一说,明叔顿时震惊了,沉默了老半天才哈哈大笑起来,“这就叫自作自受,女客户为了钓凯子,不惜抛弃了八个男友,结果最终钓到的却是钙片,真特么有意思,果然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我无语道,“你还笑得出来,客户努力这么久,结果什么都没得到,我比较担心孙倩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刚分手时我感觉她精神好像受了点刺激,可能是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明叔哼道,“接受不了又怎么样,这就是现实。真特么讽刺,这女人上赶着倒贴,想当豪门节拍器,可惜人家根本不想体会她的节奏……反正钱都赚到了,你别成天东想西想,有空了就回泰国,我还指着你发财呢。” 挂完电话,我也只是笑了笑,便心安理得躺回床上睡觉了。 经过这次教训,孙倩应该会学乖一点吧,要是以后能够不再做这些不切实际的美梦,自己也算做了件好事。 万没想到,意外竟会发生得这么快。 第二天醒来,我正准备给自己煮两袋泡面,却听到手机铃声在响,本以为以后孙倩打来的电话,很不耐烦地抓起手机瞥了一眼。 意外的是这次打来电话的人并不是孙倩,而是她的表妹韩莹。 我赶紧接了,对韩莹笑了笑说,“怎么想到联系我了,难道要替我介绍新业务?” 我对韩莹的态度很好,毕竟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玩伴,就连孙倩这单业务也是她介绍的,尽管我对孙倩观感欠佳,却不是讨厌韩莹。 本以为韩莹是来找我叙旧聊天,没想到她上来就说,“林峰,我表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住院把搞得这么凄惨?” 等等,孙倩住院了? 我奇道,“不会吧,昨天下午我还跟你表姐见过面呢,她当时好好的,除了有点受刺激外,没别的问题。” 韩莹说,“还说没问题,她昨晚被好几个男人玩弄,搞到下面大出血,要不是邻居听到她惨叫,及时打了报警电话,可能我表姐会被那几个疯子玩弄致死。” 什么? 我脑门子嗡了一下,联想到那瓶情降香薰,顿时不淡定了,赶紧下楼,直奔孙倩住院的地方。 去了医院我才得知,孙倩居然还躺在抢救室没出来,急忙询问旁边护士这是什么情况。 护士的话说我瞠目结舌。 结合孙倩离开抢救室后的说法,我简单整理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原来这女人回家之后,心里越想越气,没想到自己苦心策划要钓的凯子居然是个钙片,她完全接受不了,心想着钙片也是男人,情降香薰的催情效果这么霸道,不信他没有生理反应。 于是乎这女人做出了疯狂举动,那剩下的情降油全都调到香薰里面,疯狂喷洒在身上,打算靠着情降油的强效魅惑力做最后一次尝试。 可惜孙倩没能得逞,就在她打开门即将出去的时候,碰巧遇上那八个被她玩弄了感情,联合起来找他算账的“前男友”。 一开始这些人只想好好教训她一顿,可怕的在于孙倩已经往身上喷洒了致死量的情降油,瞬间八个男人被点燃了浴火,好像狼崽子一样嗷嗷叫喊着扑上去,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具体经过就不说了,总之孙倩的下场十分凄惨。 那八个前男友受情降油影响,一个个都跟见了血腥的鲨鱼,完全疯了,孙倩惨叫得撕心裂肺,被楼下邻居听见,赶紧帮她报警打了110。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这女人浑身不着片缕,满身咬痕和抓痕,下面大出血早已变得奄奄一息。 虽然八个前男友都被警察带走,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带给孙倩的生理和心理伤害确实不可逆转。 根据医生的说法,恐怕她这辈子再也做不回正常女人了。 我不胜唏嘘,或许这就叫自作自受吧,回头我把这起意外的经过告诉了韩莹,韩莹听完也是目瞪口呆,她完全不了解自己表姐居然会是这种女人,即是伤心又感到气愤, “表姐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我连我这个当亲戚的都看不下去!” 我苦笑说她已经得到惩罚了,这次侥幸捡回一条命,以后或许能学乖一点吧。 孙倩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那之后很久我都没接到过关于她的消息,倒是韩莹,居然因为这件事跟我恢复了联系,逐渐变得熟络起来。 那天我们在一起吃饭,期间我问了韩莹一个问题,说你表姐变成这样,全都是因为在我这里买了阴物,难道你不恨我吗? 韩莹懂事地摇头,叹气说,“就冲我表姐玩弄八个男人的手段来看,就算没有你,她早晚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得到这种结果只是自作自受。” 想不到韩莹这么明事理,我心情很不错,事后又约她看了场电影,聊起很多小时候的事,韩莹笑得花枝乱颤,我看着她恬静的笑脸,心里忽然产生一些莫名的悸动感。 自从和林夕分手,我身边就再也没出现过异性,韩莹对我知根知底,小时候又一起念过书,或许可以考虑往下发展发展? 正当我犹豫要不要跟她更进一步的时候,身边却再次发生了一件意外。 这次出事的人是我的房东勇哥。 那天我陪韩莹吃过饭后,步行返回出租屋,当时天色很晚,凌晨两点,连小区的狗都睡着了。 可就在我即将上楼的时候,脚尖却踢到了一个醉鬼,害我重心失衡差点摔了一跤。 “次奥,谁特么大半夜躺在楼梯间挺尸?” 我气坏了,取出手机一照,赫然发现醉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我的房东勇哥。 老小子把自己灌得人事不醒,好像刚吐过,嘴边都是馊臭的黄白呕吐物,害我都忍不住想要吐了。 “勇哥,你这啥情况?” 我拍拍勇哥的脸,发现叫不醒他,赶紧把人扛起来,返回出租屋后我了快湿毛巾替他擦脸,守了勇哥一夜,隔天上午他终于醒了。 我蹲在勇哥面前埋怨道,“你丫是不是疯了,干嘛灌自己喝这么多马尿?作死啊!” 勇哥神情沮丧,用快哭的眼神看我,“林峰,我的生意全黄了,这次不仅一分钱没赚到,还特么的得赔死。” 啥情况? 我赶紧扶着勇哥,让他把话说清楚。 勇哥欲哭无泪,说自己跟人合作办了个保健品加工厂,结果一个月内死了三个员工,现在厂子被查封,还得陪一大笔钱,二十年积蓄就这么打了水漂,现在都巴不得去死。 第52章 闹鬼的厂区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张大嘴看着勇哥,勇哥的语气低落,说自己也是信了邪,这几年他通过卖国外保健品的方式赚了不少,就想着把生意扩大,找了一个姓黄的朋友,一起在广西办工厂。 工厂除了生产保健品外,还会往国内倾销成.人用品,为了把厂子办起来,勇哥投入了大笔资金,这些年赚的钱基本都投入进去了,还买来很多新设备,准备大展拳脚。 哪知道厂子刚建成没多久就意外频发,首先是一个看门的保安稀里糊涂上吊死了,引来很多警察和记者,勇哥和黄老板准备花钱了事,赔了死者家属一大笔钱,好不容易才把事情平复下去。 可等到正式开工没多久,厂房又死了人,这个人的死法更奇葩了,大半夜跑到喷泉池洗脸,然后把脸埋进喷泉池,就这么活生生把自己溺死了。 为这事家属又上门来闹了一顿,严重耽误生产,害得厂子没办法完成订单,不仅要赔偿家属一笔钱,还要向甲方支付高额赔偿金。 再有就是这个月七号,有个奇葩的库房管理员,大半夜不睡觉,把电箱保险丝抽出来绑在自己身上,还往嘴巴里塞了两个跳.蛋,一边玩起成年人小游戏,一边享受电击带来的快感,最后活活被电击致死。 警察又来了,初步断定还是自杀,连续三个死者都是这么奇葩的死亡方式,害得这家工厂出了大名,现在死者家属和记者蜂拥而至,搞得工厂无法投入生产。 最麻烦的是消息已经传开了,每个工人都说这家工厂在闹鬼,隔三差五有人辞工。 说话到最后,勇哥已经是欲哭无泪,说自己为了建好厂房,把能投的钱都投进去了,好不容易才开始生产,眼凑着就能发大财,哪知道开工不到一个月就出现这种变故, “再这样下去我就得宣告破产了,最倒霉的还是大股东老黄,这家伙为了贷款建设产房,把能抵押的祖产全部都抵押了,还在外面借了不少钱,现在都急得火上房巴不得上吊。” 我一脸骇然,小小的一个厂房居然发生这么骇人听闻的事,勇哥怎么不早告诉我。 他垂头丧气说,“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刚入行根本解决不了这些问题,死了三个员工根本无法挽回,就算这件事能够解决,我也得配个底儿掉。” 见勇哥这么颓废,我赶紧开导他,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确实没办法阻止,但最起码能够亡羊补牢,避免工厂再发生意外,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忙着清算损失,而是尽快找出闹鬼的源头,把这个窟窿给补上! 勇哥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些年多亏他照顾我才有今天,他的事我必须一管到底,马上拍胸脯说, “虽然我刚入行不久,本事还很低微,但好歹接触过不少这方面的事,干脆你带我回厂区,先让我进去查探一下,能尽快找出源头最好,要实在搞不定的话,还以为请明叔找法师帮忙解决问题,总好过你成天喝的烂醉如泥,眼睁睁开始事情朝更恶劣的方向发展!” 勇哥被我说服了,蔫头巴脑地点头说好。 接着他想爬起来带我出门,但可能是因为喝多了酒造成身体不适,居然有重新倒回了沙发上,脸色惨白扶着脑门,表示头疼得要死。 我哭笑不得,感觉这丫的应该没少喝,赶紧先把人往医院送,果然勇哥因为宿醉导致了酒精中毒,估计这两天很难从病床上爬起来了。 我对勇哥说道,“你怎么把自己灌成这个鸟样,算了,工厂那边的事情交个我去处理,你好好在医院养病。” 勇哥有气无力说,“小林,劳你费心了。” 我说咱俩什么关系,净说这种屁话干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安抚完勇哥,我马上买票去了广西那家工厂,路上我还联系了明叔,简单把事情给说了,明叔听完也表示了震惊, “怪不得最近给阿勇打电话,他一直没接,原来是为了厂区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老弟你先去厂区看看吧,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再打电话问我,我和阿勇都认识十几年了,他的事情我不会放着不管的。” 有了明叔背书,我自信心马上就起来了,赶到广西火车站后,立马打了辆出租,直奔出事的那家工厂。 到地方一看,这工厂不大,门头管冷清的,除了几个摸鱼的保安外几乎看不到什么工人。 我站在工厂门口打量了一阵,园区内有一栋三层高的建筑,四四方方有点像教学楼,但过于平整,反倒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 正当我观察环境时,里面有人走来了,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保安,质问我是干啥的。 我直接了当地说自己认识这家工厂股东,因为工厂老是出事,股东邀请我过来看一看。 老保安听我这么说,立刻神经兮兮地凑上来道,“小伙子,劝你还是别淌浑水了,这家工厂邪门得很,已经有三个员工出事,大家都说厂区里面在闹鬼,你一个年轻人来了顶什么用。” 我反问老保安,说你自己不也在这里上班吗?老保安说嗨,自己都年纪一大把了,不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再说他只在厂区外面值班,又不会进入工厂里面,那些脏东西找不到自己这里来。 我感觉这老保安应该知道点内幕,就耐着性子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老保安小声说,“具体的情况谁也说不明白,反正这家厂区每到凌晨都会变得阴森森的,每个出事的员工也都是凌晨左右暴毙的。” 而且三个出事的员工都属于是自杀,警察来了好几趟,根本找不出他们自杀的原因, “事情老邪门了,第二个员工死的时候,黄老板还专门请风水大师来看过,风水师说是因为厂区的建筑结构不好,主体好像一口棺材,正对西方,犯了白虎凶煞,所以才经常闹邪。” 事后风水师还在园区布置了一下,保证以后不会再出问题,哪晓得风水师走后还不到半个月,就有第三个员工用奇葩的方式自杀了。 我听完觉得搞笑,什么建筑主体的像一口棺材,什么面朝西方冲了白虎凶煞,黄老板多半是遇上江湖骗子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跟风水有关系? 我不信这个邪,直接朝工厂里面走去,刚走进厂区大门,果然感受到一股邪风刮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感觉厂区里面的树木长得过于高大,遮蔽了太阳光线,就算大白天走在路上,也总让人感觉到阴气沉沉的。 第53章 连续死人 其次这栋主楼的位置确实不太好,厂区背面有个隆起的大土包,已经被改造成了小公园,里面有不少娱乐器材,看着环境还算不错。 可惜公园的绿化管理没做好,里面到处长满了杂草,几棵老槐树也长得东倒西歪,看起来特别的古怪。 很快我上了建筑顶楼,这里是大股东黄老板的办公室,之前勇哥已经帮我打过电话,告诉我来到工厂之后直接进去就成,我也不客套,正准备去办公室敲门,迎面却看见一高一矮两个警察从里面走出来。 警察后面跟着一个中年谢顶、正在点头哈腰的中年男人,身材略显臃肿,脸上挂着和勇哥一样愁苦的表情,那副哭丧像让我瞬间明确了他的身份,应该就是这加工厂的大股东,黄老板了。 这时两个警察也注意到我,其中那个长得比较矮胖的警察看了看我说,“小兄弟,你是……” 我赶紧做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林峰,是勇哥找来看事的。 两个警察面露古怪,煞有介事地对黄老板说,“老黄,我知道工厂出事给你造成了一些心理打击,可咱得讲科学,不能搞封建迷信啊。” 黄老板无奈道,“我也不想,可事情搞成这样,我的生意还做不了?” 送走两个警察,黄老板就一通小跑向我走来,急得跟发现老婆要去陪别人开房似的,握着我的手使劲摇, “勇哥给我打过电话了,你就是林峰吧?他说你在泰国学过一些阴阳知识,能够帮得到我们。” 看得出黄老板比勇哥更着急,毕竟他才是厂区的大股东,为了办厂子几乎把身家性命全都压上了,压力山大,导致他秃头皮红得像是猴屁股。 我笑了笑说自己的确是林峰,也学过一些阴阳知识,但不敢说一定能搞定厂区的事情。 黄老板叹气说,“已经这样了,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吧,你先进我办公室聊。” 随后他请了办公室,客客气气端来一杯茶,我们马上聊起正题,说到那三个员工离奇死亡的案例,黄老板一脸唏嘘,说事情实在是太蹊跷了,短短一个月,连续挂了三个员工,还都特么是自杀死的。 虽然警方已经确定那三个员工属于自杀死亡,跟黄老板没关系,可架不住厂子的名声被搞臭了,现在园区里的人被搞定风声鹤唳,每天都有员工辞职,根本无法保证正常生产, “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关门回家陪老婆了,唉,可我老婆是个母老虎,要知道我亏了我这么钱,还不得马上跟我离婚……” 他愁眉苦脸,鼻子眼睛都皱成一堆,一番话反倒把我逗乐了,刚想安慰他两句,这时候走廊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个会计打扮的女人匆匆跑进来。 黄老板更愁了,站起来对女会计说,“是不是死者家属又来闹事了?” 女会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劲摇头喘息道,“不、不不事……” 黄老板很不高兴,说只要不是家属来闹事就好,你慌慌张张的想什么样子。 “厂房又出事了,是配电工老张,他用电线缠住自己脖子,活活窒息死掉了。” 女会计话音刚落,黄老板就像屁股着了火,当场蹦跶得老高,“什么,人在哪儿?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就这样我屁股都没坐热,就急匆匆陪他们去了第四个死者的“凶案现场”。 之前那两个警察也在,已经在配电房拉起了警戒线,园区还剩下十几个员工,都紧张地围在配电房外面看热闹,现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园区进了变态杀人犯,有人反驳说什么变态杀人犯这么厉害,眼瞅着就是闹鬼。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很容易传闲话,让舆情变得更糟糕,黄老板急得心脏病都快犯了,赶紧让保安维持秩序,把这些正在议论的员工驱散。 有人当场就提出要离职,黄老板哭丧着脸同意,让女会计陪他们办离职手续,自己则带我起了死亡现场。 只见配电房散发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我凑过去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摆在面前的是一具早就电焦的尸体,五官黢黑,几乎看不清容貌,死状扭曲而夸张。 更诡异的是死者浑身缠满电线,这些电线都是从配电箱里面抽出来的,不知道这个员工发生了疯,大清早跑来维护电箱,直接把里面的电线给抽出来,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然后拉上电闸通电,把自己烧成这样。 从现场痕迹来看,事发时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毫无疑问这家伙属于自杀。 已经是第四个死者了,黄老板吓得直往后退,半跪在地上张大嘴,显得欲哭无泪。 两个警察正在给遗体拍照,高个警察回头看见我们,马上皱眉说,“这里是凶案现场,你们不能进来,快出去吧,一会儿法政部门的同事就该来了,我们必须维护现场持续。” 黄老板哆嗦嘴说,“人是怎么死的?” 高个警察皱了下眉,摇头说必须等发证部门同事经过查证之后才能明确死因,但初步断定应该是自杀。 “呵呵,怎么会自杀呢,居然又是自杀……” 黄老板表情有些崩溃了,冷不丁他一把拽着我的胳膊,扑腾一声跪下,用哭丧的表情喊道,“林峰,你可得救救我呀,我是真没辙了,你也看到外面那些员工一个个都吵着要辞职,我这个老板很快就变成光杆司令了……” 黄老板的哭喊声引得两个警察不满,矮个子警察走来说,“行了你先别吵,这种案件必须靠科学手段侦破,你求这个年轻人干什么。” 话刚说完,黄老板直接就炸了,大声嚷嚷道,“科学?我信你个鬼!那你倒是用科学解释一下,为什么四个员工毫无征兆选择自杀,这几个员工家庭美满,平时见了我都有说有笑的,好端端的他们干嘛要自杀!” 他这一声大吼搞定两个警察也没了脾气,考虑到厂区出了这么大的事,黄老板精神崩溃也在所难免,警察不好跟他计较,只能让我们先出去。 可黄老板不肯走,反倒继续跪在地上,对着被挂在配电箱上的尸体猛磕头,两眼无神地喃喃自语,“求你别搞我了,别再搞了,我现在已经债台高筑,再怎么搞下一个自杀的人就是我了……” 我刚想把人架起来,却见黄老板急怒攻心,居然“啊”一声,直接翻白眼昏死过去。 第54章 园区前身 事情搞成这样我也没辙,只能苦笑着把人架起来,先把黄老板送去附近的诊所输液。 好在黄老板只是伤心过度晕厥过去,插上吊瓶很快就醒了,大老爷们哭得稀里哗啦,好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我的大腿哭嚷, “林峰,你是阿勇找到帮手,阿勇说过你人靠得住,我现在只能指望你了,求你救救老哥,只要能让厂子起死回生,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 我被他整不会了,尴尬挠头说黄老板你先起来,有啥事咱们好好说,总之这家工厂也有勇哥的股份,勇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尽全力。 好说歹说,黄老板的情绪终于是好了点,欲哭无泪地擦掉的脸上污垢。很快那个女会计也来了,依旧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说现在大部分员工都吵着要办离职手续,问黄老板该怎么办? 要不说是生意人,哪怕情绪早已陷入崩溃,黄老板却没有自乱阵脚,擦冷汗说,“不能给他们办离职手续,要不然我就真变成光杆司令了,这样,干脆你就说自己也要请假了,让员工们等你休假结束之后再来办离职手续。” 女会计说,“可我用什么请假理由搪塞他们?” 黄老板怒吼道,“你就说你老妈生孩子,自己得回家陪着坐月子不行吗!或者你干脆说我要生孩子,总之员工的离职手续不能办!” 听完两人的对话我都想笑,看得出黄老板是被逼到了墙角,连这么荒唐的理由都能编出来。 打发走了女会计,黄老板又苦着脸对我说,“林峰,让你见笑了,我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 我点头表示理解,厂区压着这么多订单,如果员工全都辞职不干了,这厂子瞬间就得玩完。 勇哥还好,了不起是赔光了钱从头再来,可身为大股东的黄老板就不一样了,他欠了这么多外债才把厂区建设起来,工厂关门那一天,就是他上天台那一刻。 可园区总出事也不是办法,我摸着鼻子说,“凡事总得有个起因,工厂闹邪必有缘故,你先跟我说一下工厂的来历吧。” 黄老板好像只鸵鸟一样埋头说,厂区原本是个大型公园,因为位置太偏,早就慌了,市政准备重新规划这块地皮,在这里修个机械产业园,黄老板通过小道消息打听了这件事,才不惜花费巨资,把公园一半的土地给承包下来建厂。 他来这里建厂的时候享受了不少优惠,本以为是捡了个大便宜,哪知道这地方会闹鬼呀。 我皱眉说,“那这个公园以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离奇的怪事?” 黄老板想了想,摇头说不清楚,自己是去年刚拍下这块地皮,拍下地皮之后就着急忙慌准备建厂了,根本没心思去了解公园的前身。 我有些无奈,心说黄老板也太着急了,没搞清楚这块地皮的情况就急着投资,不出事情才怪。 事情已经这样,说别的也没用,我只好表示今晚要去园区看一看。 黄老板连忙点头,表示一切都拜托了,他现在必须躲在医院继续装病,不敢再见员工,否则员工一见他就会吵着离职,只能是能躲一天算一天了。 离开医院后,我先找了家小餐馆吃饭,这家餐馆位于工业区中间,餐馆老板已经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估计能了解一些情况。 趁着吃饭的时候,我和餐馆老板有一搭没一搭闲聊,故意把话题往闹鬼厂区方向扯,果然餐馆老板向我提供了一个挺有价值的情报, “小哥你有所不知,厂区那块地皮,曾经是一个大型公园,十几年前还很热闹,赶上周末,会有很多游客进去爬山游玩,最热闹的时候一天接待好几百个游客呢。” 我奇道,“既然以前这么热闹,为什么后来会变成一块荒地?” 餐馆老板想了想说,“具体原因我说不清楚,不过据说是因为公园出了事,有个外地游客在爬山的时候失踪,那游客是个女的,家人报警后在公园找了好几天,结果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变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也是打那之后,公园才逐渐变荒废,根据不少爬山的游客表示,公园每到半夜都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现象,比如听到女人在哭,又或者半夜去树下乘凉,看见树上挂着一个没穿衣服、且浑身是血的女人在对着你笑之类的事情…… 我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谱了,看来问题并不出在工厂本身,而是和十几年前的一桩悬案有关。 走出餐馆,我接到勇哥打来的电话,他已经在医院输了一整天也,现在感觉好多了,最关心的还是我有没有调查清楚园区那几个死者的情况。 我吸了口气说,“事情确实有些麻烦,现在又出现了第四个死者,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查到了一点眉目,可能跟十几年前有个进山的女游客失踪事件有关。” 接着我说出了餐馆老板告诉我的内容,勇哥听完后沉默了十几秒,忽然破口大骂,“干,这个老黄办事情真不靠谱,早劝他不要这么急着下手,非不听,说什么这块地皮很便宜,错过了以后就没机会。” 须知这个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也不想想这块地皮为什么这么便宜。 事已至此,扯那些没有,我让勇哥继续在医院养身体,自己决定今晚去小公园后山逛一逛。 勇哥说自己哪还有心思在医院养病,“我已经联系了明叔,他答应亲自回国来看看,顺便帮我联系了一个白衣阿赞,应该派得上用场。” 我纳闷道,“怎么这些泰国法师也肯出国做业务?” 勇哥说,“阿赞法师分为两个类型,一种是白衣阿赞,这些人属于有明确传承的民间法师,行事光明正大,再有一种野路子阿赞法师,就算俗称的降头师了,也称为黑衣阿赞,他们一般不出国,基本活在自己的修法世界里,捣鼓各种稀奇古怪的阴法咒术。” 白衣阿赞比较好打交道,不像黑衣阿赞那样,动辄就用邪术害人,到处是仇家。 我感叹道,“看来明叔对你的事情还算比较上心,居然愿意费这么大精力替你联系白衣阿赞。” 勇哥气鼓鼓说,“放屁,知道老子花了多少钱吗,这驴叼草的趁机抬价,要了我五万软妹币!” 我哑然失笑,见天色晚了,便挂断手机去了厂区后山,如果能赶在明叔抵达广西之前先把这个问题弄明白,应该能替勇哥省下一笔。 第55章 炭疽 到了后山公园,里面野草都快有半人高,很多小路都是荒的,看样子起码好几年没人打理。 当时天色已经黑透,我独自一人走在这种阴森森的环境下面,心里怪瘆得慌。 虽说自己入行已经好几个月,也算经历过不少事了,可每次接触这种环境,心里还是免不了担惊受怕,环顾周围的草丛和灌木丛,生怕林子里忽然蹦出个什么东西来咬我。 在连续搜索了两个多小时后,我并没有感应到的任何异常,累得受不了,只好先找快石头坐下来歇脚。 冷不丁身后树林刮来一股冷风,吹得树叶子沙沙响,我心情紧张,赶紧拿手电筒照过去,发现是一只野兔,从灌木丛一闪而过,搜一下就跑没影了。 “我去,吓死爹了!” 我拍了拍胸口,沿着野兔消失的方向看去,走了不远,耳边竟然传来潺潺的溪水声,心里一阵好奇,暗说这里怎么会出现水流声? 出于疑惑,我继续打着手电筒找去,果然在一块隆起的石头下面发现了一股山泉水。 泉水从石头裂缝中渗出来,在地上汇聚成一条弯曲的水漉子,经过一棵大槐树的根系,最终形成一股不大的小溪,直接流向了工厂后面的假山池子里。 我缓缓走向那棵大槐树,感觉这棵树长大特别奇怪,大树根茎发达,因为受到山泉水的冲刷,导致树根裸露出来,上面还爬满了一些黑色的“霉灰”。 这种霉灰看起来很奇怪,好像是天然形成的菌体,黏糊糊的,很潮湿,用手一捏就散。 我找了根木棍,在上面捣鼓了一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竟然感应到了一丝弥漫的阴气,正从树根地下散发出来。 出于好奇,我掏出手机,对着这种霉菌球拍了张照片,继续围绕大树转了几圈,可惜死活确定不了那股阴气的源头。 天色实在太晚了,我忙活一天累够呛,无奈只好先回了住的地方。 一觉睡醒后,我听到手机铃声在吵,抓起来一看,赫然是明叔打来的。 我接听了电话,听到明叔在手机那头说,“老弟你怎么还在睡呀,我都到南宁机场了,好久没回过,这里变化可真大,你赶紧过来接我一趟吧。” 我想着老小子动作可真快,天刚亮就坐飞机回国了,该不会是害怕错过这单“杀熟”的生意吧? 挂完电话后,我马上联系黄老板,开他的车匆匆赶往南宁机场接机。 到了机场路,我很快就看见了明叔,正拎着个行李箱站在公交站台下面。 老小子身后还跟着一个着装打扮比较奇怪的人,头上带着用白色布巾扎成的帽子,脖子上戴着一条垂到腹部的珠链,扎马尾辫,留山羊胡,身穿白背心、藏蓝色阔腿裤,打扮得不伦不类,皮肤也黑得很,应该就是明叔请来的白衣阿赞了。 我走上去打了声招呼,明叔脸上挂着贱笑,对我介绍说这位叫阿赞通,是自己花高价请来的法师,有他在,肯定能搞定工厂的问题。 我立刻走到阿赞通面前,双手合十用泰语问好。阿赞通性格不错,主动微笑对我点了点头,但他说的并不是泰语,叽里呱啦讲了一句,我一个单词都没弄明白。 明叔笑着解释,“别费劲了,阿赞通不是泰国人,祖籍在尼泊尔,会说藏语和印度语,就是不会泰文。” 我惊讶不已,说尼泊尔也有阿赞法师? 明叔用打量乡下穷亲戚的目光看我,说老弟你是真没见识,全世界每个地方都有法师,降头虽然出自泰国,可发源地却是印度阿三哥家的小乘佛法,糅合了我国苗疆地区的阴法蛊术形成的, “阿赞通虽然不是泰国人,但他研究降头的年头很长,而且是正经寺庙走出来的僧侣,还俗后做了白衣阿赞,比一般的野路子降头师要厉害很多。” 我说好吧,接着就把两人带上车,直奔工厂方向驶去。 黄老板还是第一次见法师,路上有些紧张,小声问我,“听说这些外国法师都很难相处,一不小心没得罪了他们,很有可能被下降头,是不是真的?” 明叔哈哈一笑,让他别害怕,“并不是所有阿赞法师脾气都很差,阿赞通就是个例外,他还俗前当过寺庙僧侣,性格很好的,只要你别招惹他就行。” 很快我们抵达了工厂,黄老板为了表示感谢,先带我们去了酒店吃饭,席间明叔跟我聊起了工厂闹鬼的事, “老弟你是昨天来的,已经了解完一遍情况,具体有没有发现?” 我忙点头说有,先是讲出了工厂的前身,然后掏出手机,给明叔看了一眼自己昨晚在公园槐树下拍的照片。 明叔刚看到照片就愣了一下,倒抽冷气说,“我记得国内有句老话,叫前不栽桑,后不摘柳,中间不摘鬼拍手,鬼拍手指的就是槐树,怎么工厂后面会有这么大一棵?” 黄老板很疑惑,说槐树有什么不好的,西南这边气候很热,一到夏天就热爆了,槐树比较清凉,自己平时待够了空调房,最喜欢去槐树下面乘凉了。 “这是个坏习惯,你最好能改掉。” 明叔看了他一眼,说槐树也叫鬼木,你把槐字拆开,恰好就是一木一鬼,这种阴性植物最容易招惹不干净的东西,大半夜跑去槐树下乘凉,搞不好就被什么东西盯上,等会儿…… 话说到一半,明叔忽然停顿了一下,点击图片放大,对着槐树根下面的那些“霉菌”扫了两眼,接着面露古怪之色,又把照片递给阿赞通看了看。 阿赞通马上嘀咕了一句什么,因为语言不通的关系,我听不懂,明叔充当现场翻译, “阿赞通想说的是,这种黑色霉菌叫炭疽,通常只会出现在有人上吊死亡后的地方,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说是在厂区后面花园里,明叔哦了一声,似笑非笑说,“看来问题找到了,工厂闹鬼的事,应该和后山花园出现的吊死鬼有关。” 我大吃一惊,问明叔凭什么说后山有吊死鬼? 明叔指着照片上的黑色霉菌说,“老弟,你看这些霉球一样菌体,这就是炭疽,通常有炭疽出现的地方,一定发生过有人上吊死亡的事件。” 因为吊死鬼的怨气通常很重,头不达天、脚不沾地,一口死怨气凝聚不散,时间一长,会变成浊气下沉,在上吊的地方形成这种特殊的霉炭疽,有经验的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第56章 符通感应 我深感佩服,不得不说明叔的经验就是足,三言两语就能切中要害,同样是发现这些炭疽,我虽然也感觉到很奇怪,但却不能做出合理的推断,反观明叔和阿赞通,仅仅只是看一眼照片就能推测出这么多问题。 看来以后跟着明叔还有得学。 现在情况基本确定了,厂房里面根本就没有鬼,真正闹邪的地方应该是后山那个荒废的小公园才对。 可黄老板却大感意外,摇头说不会啊,你们肯定弄错了,我的厂房怎么可能没有鬼呢。 明叔很不高兴,问黄老板是不是信不过自己的判断,我忙说,“难道厂房没有鬼不能算一件好事吗?” 黄老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摇头说,“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感觉纳闷,工厂已经死了四个人,假如厂房里没鬼的话,这是个员工是怎么回事,总不能是那个鬼半夜飘过来害人吧?” 这个问题我也感觉纳闷,发现炭疽的地方距离厂房有好几百米距离,按理说就算出现了吊死鬼,通常只会在自己上吊死的地方作恶,没理由飘荡到厂区害人。 我反问,“那几个出事的工人会不会去过小公园,因为不小心做出了触犯阴灵的意外举动,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后果?” 黄老板连连摇头,说不太可能,“出事那几个工人都不住在厂区里,平时他们总是到点就下班,根本没时间去后山闲逛。” 厂子里的订单需求很大,现在都流行两班倒,机器24小时连轴转,工人需要连续上12小时的班,通常下班都累得不行了,哪还有时间跑那么远的地方。 这点我也想不通,只好把目光转向明叔。 明叔没有再分析,指了指旁边的阿赞通,“这个问题只能交给阿赞通去调查了,你先别急,给他点时间,肯定能查出真相。” 离开餐厅之后,我们很快就到了厂区,阿赞通站在厂房大门口感应了几分钟,我注意他腰上别着一个泛黄的布袋子,当阿赞通闭目感应的时候,会时不时把手搭在上面,嘴里默默诵念。 一开始我没看清楚,等到阿赞通感应完厂房,转身往后面走的时候,恰好黄布袋子被一股风掀开,我才看清那里面是一些类似大号金属吸管状的东西,一头尖,另一头是扁平的,上面刻满了神奇的暗红色符印。 明叔猜到我到想什么,小声解释道,“那是符通,取自泰国寺庙的一种法器,专门用来帮助阿赞通感应阴邪气息用的。” 大部分外国法师都懂得制作法器,而法器的类型则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佛教用的符通,经过正经小乘佛法加持,再加上常年受寺庙香火供奉,所以灵性充足。 还有一种叫域耶,通常是降头师才会制作,大部分是用横死人骸骨,添加各种阴料制作而成,死者生前怨念越大,制作出来的域耶效果越好,可以辅助降头师下咒,增强黑法威力。 最后一种就是各种神佛法相了,经过日夜的祈祷供奉,能够把神佛的法力附着在上面,同样能帮人达到隔空下咒的作用。 我哦了一声,明叔继续补充道,“其实这些东西就跟国内道士手上拿的桃木剑是一个道理,说白了就是通过法器媒介,接引到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从而辅助下咒,提升阴法威力,等你有了能力之后,也可以尝试自己炼制。” 说话间我们已经把整个园区逛了一遍,不出意料,这里并没有感应到太浓郁的阴气,阿赞通忽然停下来,面对我说了一段话。 明叔帮忙翻译,说阿赞通的意思是厂区已经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他要去发现那棵槐树的地方看情况。 我忙不迭答应,带他们走向了昨天那条小路。 穿过半人高的草丛,我们很快来到那棵槐树附近,现在是下午三四点,太阳很大,可当钻进这片树林之后,我们立马就感应到气温骤降,仿佛一下子来到了冬天。 小公园荒废太久了,长期无人打扫,到处是参天大树的枝枝蔓蔓,生长得异常旺盛和浓密,有的地方甚至完全遮住太阳光,导致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 人走在这种环境,心里会觉得格外不舒服,到哪儿都感觉阴恻恻的,好像后背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走了不就,阿赞通彻底停下来,面对前面那棵大树,双手合十诵念了一句什么。 随后他大步走向槐树,蹲下身,在那些黑色的“霉菌团”上观察起来,接着又取出了一捆白色经线,将经线交叉打结,绑在树干上面,找了个相对干净点的地方盘腿坐下来,双手握紧符通,闭目陷入了冥想。 黄老板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小声说,“这位国外的大师行为真古怪,怎么跑到树下乘凉了?” 明叔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说阿赞通不是在乘凉,而是在利用“他心通”感应。 阿赞通属于灵修,比较强调精神力量,通过经线和树木的联系,可以更好地感应树下的阴气来源, “既然他选择在这里打坐感应,那就说明问题应该出在这附近。” 我深以为然,点头说没错,昨天自己也是走到这里之后,才察觉到地上有阴气存在的,看来这个阿赞通确实很厉害,明明和我们沟通不畅,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依旧能准确地找到这棵老槐树。 树林很阴沉,给人感觉不太好,明叔搂着胳膊说这个鬼地方也太冷了,怎么不把树给锯掉,这么多大树遮挡太阳,连自然光都照不进来。 黄老板说,“西南太热了,这些树木可以遮阴,让工人们夏天感觉好受点。” 明叔嘿嘿一笑,摇头没有再说话。 过了进分钟左右,阿赞通站起来,指着树根说了句话。明叔立刻翻译道,“问题就是树下面,快找人过来,把这棵树的树根挖断,继续往下面深挖,肯定会有所发现。” 我和黄老板面面相觑,却不敢怠慢,黄老板急忙掏出手机联系厂里那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员工。 这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很多脚步声,回头一看,来的除了厂区保安外,还跟着昨天那一对警察。 黄经理已经不太相信警察的能力,皱眉说这帮条子怎么来了?保安队长小声说,“我们没有通知警察,是他们接到消息非要过来查看情况,我们根本拦不住。” 第57章 证明 很快那两个警察到场了,上来就质问我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黄老板说,“警官,你们查你们的,我们查我们的,又没耽误你们的事,干嘛跑来这里质问我们。” 看得出黄老板对警察的破案效率十分不满,要换成以前他可能不敢用这么恶劣的态度面对警察的盘问,可自从厂区接连死了四个员工,导致他生意几乎被全部搅黄,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已经对警察没什么好态度。 两个警察碰了一鼻子灰,互看一眼说,“好啊,你们要查就查吧,顺便让我们也见识一下,这些江湖术士到底是怎么侦破悬案的。” 我听出他们话里的讥讽,没在意,这时候厂区员工也大部分到齐了,黄老板马上组织人把槐树挖断,这时候那个高个子警察又跑出来制止,说没有得到林业局的许可,你们不可能私自砍伐树木,破坏生态的行为同样是犯法的。 黄老板都气坏了,跺脚说你们到底是来查案的还是帮倒忙的,这也不让那也不让,这命案还怎么查? 高个子警官感觉很搞笑,说查案跟挖树有什么关系,他提醒我们不要信口开河,除非能够证明工厂死人的事情跟这棵树有关,否则就不让我们动。 这时候阿赞通忽然把嘴巴凑到明叔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句话,只见明叔勾勒嘴角,露出一丝坏笑说, “我们证明这棵树的存在和命案有,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配合我们做试验了。” 高个警察也来了火,一脸轻蔑道,“那怎么配合,只要不干违法的事就可以。” 明叔二话不说,交代黄老板去找个纸杯过来,走到树根下涌出山泉水的地方,轻轻接了半杯泉水,递给警察请他喝下去。 高个警察不明就里,表情更不屑了,问明叔到底玩什么鬼把戏。 明叔故意激他,说你到底敢不敢喝,敢喝就喝下去,反正是纯天然的山泉水,又没有毒,不敢喝就算了,我可以找个胆子大的人尝试,麻烦你们不要继续阻碍我们办正事。 高个警察气笑了,接过水杯,先是轻轻抿了一口,没觉察出有什么怪味,干脆一仰脖把整个水杯都喝干了,还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说山泉水嘛,有什么不敢喝的,现在水我已经喝了,这能说明什么? 明叔笑笑不说话,又露出了那种猥琐的奸诈笑容,对阿赞通递了个眼色。 阿赞通则把双手合十放在一起,再次诵念起经咒来,同时明叔也打开手机,开始录制视频。 两个警察都感到意外,其中高个子警察性格比较火爆,走向明叔继续质问,“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你刚才不还说……” 可高个警察的话只说到一半,瞬间表情就变了,忽然用手捂着肚子,露出便秘一样的表情,随后五官开始乱颤,变得越来越古怪,还翘起兰花指,对我们抛起了媚眼,嘴里哼哼唧唧像是有个女人在唱歌。 所有人都看愣了,明叔则笑笑没有解释,继续拿手机录制视频,把高个警察的窘态全都拍下来。 只见高个警察动作越发古怪,没一会居然当着大伙的面扭起了屁股,还做出一些很不雅的动作,又跳又唱,搞得跟个站台的舞女似的。 这画面特别诡异,你能想象一个大老爷们做出扭扭捏捏的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热舞的场面吗,这举动看上去多少有点恶心了,好几个工人都捂着嘴巴偷笑。 “老高,你什么情况?”那个矮胖警察则一下子慌了,赶紧抱住同事准备制止他,可惜根本没有效果,高个警察跳得越来越快,表情也越发娇媚。 矮胖警察大惊失色,指着明叔喊道,“你们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明叔一脸无辜道,“你看清楚了,我除了拿手机录像外什么都没做。” 这时候高个警察又开始原地转圈,转了一圈又一圈,很快他把自己转晕了,终于停下了舞蹈动作,双手撑在地上保持半跪姿势,“哇”一口吐出来,把刚才喝下去的山泉水,包括肚子里的食物全都呕在了地上。 “老高、老高!”矮胖警察赶紧把人扶起来,用力晃他肩膀说你没事吧。 高警官吐出了嘴里东西,神情已经恢复正常,十分古怪地擦了擦嘴,纳闷道,“我能有什么事,没事啊?” 矮胖警察都惊了,说没事你刚才又蹦又跳地干嘛呢,还学女人翘兰花指。 高警官说你胡扯,自己怎么会干这么恶心的事。见他不承认,明叔便坏笑着打开手机,把刚才录下的内容重新播放了一遍。 顿时高警官张大嘴,表情惊悚嘴巴几乎能塞下去一个鸡蛋,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这、这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做出这些难看的动作?” 黄老板的脸上也写满了问号,轻轻拉了拉我的袖子,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叔关掉手机,怪笑说,“山泉水是从树根下面涌出来的,在经过这里的时候,融入了一些不太干净的东西,一旦有人喝了山泉水,就会把水中携带的负面磁场吸收到身体里面,神智受到影响,自然就会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靠,这剧情让我想起了一部名叫《山村老尸》的电影,好像里面的楚人美也是这么害人的。” 所有人都震惊了,黄老板更是直接大叫起来。 明叔点头说没错,水是很好的媒介,比起其他物品,能够更好地过度阴气,因为水本身就是属阴的。 随后他指了指树根,摇头晃脑说,“现在我说问题出在这棵树下面,谁赞成谁反对?” 这下没人吭声了,刚才还很不服气的高警官也没了脾气,只好苦笑说,“行吧,那你们赶紧挖,我也想看看这些命案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见警察不再组织,黄老板赶紧安排人手挖掘,可经历过刚才那诡异的一幕,几个保安反倒不敢动手了,生怕自己也被阴气缠上。 黄老板被逼得没办法,跺脚说,“妈的,一个个都这么胆小,这样吧,谁参与挖掘,以后每个月底薪加一千块!” 那可是12年初,普通厂区保安月工资也就一千四五的样子,每个月能多收入一千块,对他们的诱惑力还是蛮大的,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马上站出来两个胆子比较大的,搞来工具展开挖掘。 很快他们清理完树根旁边的淤泥,越挖越深,只用了十几分钟不到,就在树根下面挖出了很多发黑的骸骨。 第58章 驱邪仪式 “我次奥,我次奥……” 顷刻间所有人都炸了,不约而同往后倒退,两个警察也露出极度惊讶的表情,纷纷指着那些骸骨说,“这里怎么会有人类的骸骨,究竟是谁干的!” 这时候我意识到该自己上场了,于是轻咳一声,直接走上去说,“十几年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桩悬案,有个外地女人进入小公园爬山,结果离奇失踪,家人报案后找了好几天都没有发现她的下落,最终不了了之,变成了一桩悬案。” 许多人推测这个女游客可能是遭遇绑架,被人贩子拐卖进深山老林,毕竟当时的警察系统还不想现在这么发达,无法锁定女游客的下落。 但现在看来,女游客应该没有离开这个公园,她是被人囚禁起来,用了一些变态的方法羞辱玷辱了。 事后女游客过不去心里那道坎,选择上吊自杀,她上吊的地方应该就是这棵槐树。 等凶手回来,发现女游客已经上吊之后,由于害怕事情闹大了自己会坐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女尸埋在了老槐树下面。 槐树本来就有聚阴的效果,加上吸收了尸体身上的养分,所以才会长得这么高大,同时女尸体内的怨气得不到排解,一直汇聚在树根下面,渐渐融了这棵大树,可以说,这棵大树已经变成了阴树,上面承载着女游客的所有怨念。 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其他游客晚上进来乘凉的时候,才会产生有女人唱歌的错觉,甚至会看见树上吊着一个浑身赤果的女人……久而久之公园也就荒废了。 高警官还是不太能理解,“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那和厂区的几个死者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都来过这里,冲撞过女鬼?” 我摇头说他们并没有来过这里,之所以会感染亡灵的怨气,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都喝了这里的地下泉水。 什么? 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我则心平气和继续解释道,“刚才明叔已经解释过了,水是阴气最好的载体,女游客生前惨被玷污,选择上吊结束自己的生命,这属于妥妥的枉死,死后怨念巨大,加上埋骨的地方又有这么大一棵槐树,阴上加阴,怨气在不断地滋长。” 偏偏这里又是山泉水的必经之路,当泉水浸泡树根后,自然就沾染了凶灵的怨气,最终汇聚成一条小溪,流进了厂区后面的喷泉池。 那几个出事的员工毫无例外都喝过喷泉池里的泉水,所以才导致了暴毙。 听了我的话,高警官早已吓得面色惨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明叔则对我投来了夸赞的表情,暗暗竖起大拇指,“老弟分析得一点没错,事情经过就是这样。” 高警官尿都快崩了,结结巴巴地蹦起来说,“那我、我岂不是也要……” “安啦,有阿赞通在这里,不会在发生那种悲剧了。”明叔本意是戏耍一下这两个坏事的警察,见效果已经达到,立刻笑嘻嘻道, “接下来阿赞通需要作法驱邪,你们不能再捣乱。” 高警官早就吓坏了,这时候哪还顾得上置气,连连点头,反倒催促我们快一点。 明叔翻着白眼嘚瑟道,“着急你不也没生在你妈前面吗,驱邪工作哪有这么简单,闪一边去,别耽误我们办正事。” 我感觉明叔有点过了,轻轻拉他袖子,说你怎么对警察是这个态度。 丫的冲我挤眉弄眼,说早年他还在国内生活的时候,没少被警察刁难,“当初我去沿海做生意,遇上警察查暂住证,知道老子被罚了多少钱吗?” 这叼毛小心眼,为这件事嫉恨了二十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肯定要狠狠戏耍这帮警察一回。 我无语地说,“查你暂住证的人又不是高警官,你丫可真能作!” 很快我们回归了正题,在阿赞通示意下,我们把埋在地下的女尸骸骨全都弄出来,又返回厂区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阿赞通蹲在地上拼凑这些骸骨,从脑袋开始,依次是脖子、肩膀、胸骨和髌骨……一样样的拼凑,渐渐还原了女尸原本的骨架。 等到拼凑起完整的骸骨之后,他再取出经线,将这些骨骼全都连接在一起固定起来,继而坐在女尸旁边,一只手握紧符通,另一只手搭在女尸发黑的头骨上面,做闭目仰天的观想状。 紧接着阿赞通就开始念咒加持,他的经咒声十分缓慢,却给人一种异常沉重的感觉,好像没一个音节都化作重锤,狠狠敲打我的耳膜。 渐渐的我感觉到身体不太舒服,头晕眼花,好像肚子里那股降引邪气又开始发作闹腾,肚子冰凉好似被塞进了一坨冰块,顿时心生骇然。 没想到阿赞通的经咒声对我影响这么大,明叔也看出我身体不适,赶紧扶着我说,“老弟,你身上的降引虽然被压制了,可一旦接触太过高深的阴法经咒,还是有爆发可能,要不让离得远点,免得影响到你。” 经过这么多事,我的身体承受能力已经变得强大不少,摇摇头表示自己还能坚持,同时我也注意到,随着阿赞通的经咒声持续,女尸骸骨中竟然飘出来一股灰色的气流。 这些气流显得十分朦胧,在空气中不断聚合,慢慢凝聚出一颗恐怖的女人头颅,双眼猩红、脸色惨白扭曲,浑身布满了紫青掐痕和血斑,瞧上去别提有多渗人了。 女尸在地上维持着各种扭曲的姿势,满地乱爬,甚至几次都想冲向人群,我吓惨了,赶紧提醒明叔要小心。 明叔却一脸懵懂,诧异地扭头看着我说,“你怎么了老弟?” 我颤巍巍指着女尸爬动的地方说,“她、她正冲你笑呢,你看不见吗?” “哪有啊。”明叔一脸不解,包括黄老板和其他人也都露出惊愕的神情,仿佛在场的人除了我之外,谁也看不到地上的女鬼。 此时阿赞通忽然停止念咒,表情怪怪地朝我肚子上看了一眼,似乎觉察到什么,但还不等他有所表示,地上的女尸忽然变得激动起来,面容狰狞,猛地扑向阿赞通。 阿赞通猛地把眼珠瞪大,手上剧烈晃动符通,顿时女尸感觉到痛苦,那些灰色的烟雾慢慢淡化,变成一股浓烟,被吸入到了符通里面。 做完这一切后,阿赞通站起来,继续诵念了一遍佛号,低声交代几具。 明叔笑笑说,“驱邪仪式已经完成了,你们快把骸骨带回去,找个好一点的地方安葬吧。” 第59章 百年槐木芯 事情到此终于结束了,两个警察带走了女尸的骸骨,说要继续调查女尸当年死亡的真相,黄老板则拉着我的胳膊,千恩万谢,一脸感激到差点跪地磕头了。 我忙说你不用谢,勇哥是这家工厂的股东,我帮你就是在帮他。 明叔却不合时宜地走过来说,“虽然我和阿勇关系不错,但生意归生意,交情是交情,来之前阿勇承诺过,事成之后给我五万答谢费,谈好的条件一分都不能少。” 我气得直翻白眼,黄老板则点头表示一定。不过厂子被搞成这样,如今账上已经不剩不少钱了,黄老板请求我们给他一天时间,会尽快把酬金凑齐。 旋即我们离开了工厂,又在黄老板的安置下住进南宁市的一家酒店。 阿赞通却没有住进酒店,返回市区的路上,他拜托我们直接把车开到机场,说自己要赶着回国内参加一场法会。 明叔也没有挽留,到了机场路后,他从阿赞通那里得到了一根特制的符通,随后又取出了一沓泰铢交给阿赞通。 我扫了一眼,大概有两三万泰铢的样子,换算成软妹币也就五六千。转念一想,这老小子通过这场驱邪生意收了五万块,光纯利润就四万多了。 我很不高兴,回酒店的路上一直垮着脸。这狗曰的居然还厚着脸皮问我为啥不高兴,我黑脸道,“你个瘪犊子,赚别人的钱也就罢了,怎么连勇哥的钱都赚。” 勇哥投资工厂失败,十几年的积蓄基本都搭进去了,现在正是经济最困难的时候,老小子也真好意思,竟然狮子大开口赚了人家这么多。 明叔贱兮兮地笑道,“我是靠劳动吃饭,再说这是行规,不能随意更改。安啦,这次驱邪业务你也出了不少力气,要不是你事先打听情报,还在后山找到那棵老槐树,我也没办法这么轻松就赚到这笔钱。” 老小子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分给我三成利润,当场给我转了一万二。 起初我不想收,可转念一想,这些钱都是勇哥的,我先代替勇哥收下,回头在把钱还给他,好歹也替他省一笔。 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我本以为明叔收到钱之后就会马上返回泰国,谁知丫的居然没走,反倒继续带我去酒店住下,下午还神神秘秘地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布口袋。 出于好奇,我打开口袋一看,发现里面是一把锯子和庖子,还有斧头锉刀。 我哭笑不得,说你怎么改行当木匠了,买这么多木匠的工具回来干嘛。 明叔笑嘻嘻地说,“你不懂,今晚再跟我回去一趟,我要去取槐木芯。” 我大感不解,说工厂闹鬼的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还跑回去折腾那棵树干嘛? 他骂我傻缺,说自己白天注意过了,那刻槐树长得特别高大,起码存在超过一百年了。 槐树是鬼木,超过五十年后就能长出一块槐木芯,这块槐木芯是上好的“阴木”,可以用来充当制作阴物佛牌的原材料, “像这种百年以上的槐木芯,在阴物黑市上很抢手啦,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 我恍然大悟,感情丫的是在打这种算盘,不愧是奸商,从来不肯放过丝毫发财的机会。 当晚我们就回了那个小公园,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偷偷锯断了那棵大槐树,明叔手拿斧头和庖子,对着木根忙活大半宿,最终取出了一块巴掌大的木头芯。 返回来的路上,老小子手上拿着槐木芯,差点笑成了眯眯眼,一张脸笑得比菊花还要灿烂, “发达了,没想到这块槐木芯成色这么好,起码值个一两万,够我制作好几块阴牌了。” 我哼道,“槐木芯只是制作阴牌的原材料,要制作完整的阴牌,还得弄很多阴料,找个阴灵加持很久呢,你上哪儿去搞入灵的材料?” 明叔贱笑道,“阿赞通临走前不是送给了我一枚符通嘛,女尸的阴灵就被禁锢在里面,等我回了泰国,再请个高明点的法师制作阴牌,重新把阴灵加持进去,这就叫原汤化原食。” 我满头黑线,狗曰的为了赚钱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难得遇上这么会算计的人,简直没谁了。 隔天一大早,我们又搭乘火车回了贵阳,找到还在医院输液的勇哥,告诉了他完整的情况。 勇哥听完也是欲哭无泪,说这简直就是一场无妄之灾,自己什么都没做,好不容易跟人合伙投资办工厂,居然惹上这么大的一个麻烦。 明叔慢条斯理道,“塞翁失马安知非福,也许你根本不是开工厂的料,早点认清现实也还好事。” 勇哥气得想踹他,说你丫的到底会不会聊天,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明叔却摇头说,“其实我有想过啦,老弟正在跟我学习阴物知识,将来早晚有一天要回国来做生意的,他还年轻,没什么社会经验,需要有个老道的人替他把门,换成别人我又不放心,要是能拉你入伙就刚刚好。” 勇哥先是一愣,爬起来说,“你是想我也跟林峰一起卖阴物?” 明叔笑着点头,说这没什么不好嘛。他人在泰国,兼顾不了国内的生意,一直想扶持我当下线,发展国内的市场, “林峰经验太浅,身边不能没人帮忙照看,我又不可能经常回国,所以才想到你。” 勇哥没说话,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明叔的简易。 虽然他没卖过阴物,但因为经常去东南亚进货的关系,对佛牌知识相当了解,最难得的是跟我们关系这么好,不会因为利益的分配问题产生矛盾,简直是个最佳的合作对象。 思来想去,勇哥最终还是把头点了点,说行,这事我能干,反正投资那家工厂的钱算是打水漂了,现在黄老板那边经营得这么困难,能不能捞回本钱还是两说,自己卖了这么多年保健品,也开始对这行感到厌烦,也许是时候改行了。 明叔笑道,“你能答应是最好不过,咱哥三一起合作,保证能赚大钱,百万富翁算什么,起码要赚够一千万才考虑收手。” 话说这么说,可回国开店卖阴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前期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搞。 其次明叔并没有在贵阳待多久,等到勇哥出院后,他立马找到我说,“老弟,我回国还有另一笔买卖要做,要不你再陪我去一趟广州?” 第60章 港台艳星 明叔的话让我一愣,这次他回国待了好几天,一直没提生意上的事,我还以为老小子良心发现,打算留在这里照顾勇哥几天,没想到居然是为了等下一桩业务。 明叔说,“当然了,要不是为了等这笔买卖,我早就回了泰国,这次的客户来头可不小,光定金就预付了五万,等我们去广州和客户见面之后再聊具体的事。” 我咂舌不已,值得让明叔回国等待的客户一定不简单,而且出手这么阔绰,搞不好真是一条大鱼。 当我有些担心,勇哥刚出院不久,之前他把自己灌得酒精中毒,现在身体还没有痊愈,身边不能没人照应。 勇哥自己却很看得开,笑着说自己都出院了,能够照顾好自己,根本不需要我陪护,加上以后开店还需要一大笔启动资金,现在他买卖赔了,没办法再掏出那么多钱开店,启动资金的事情还得由我自己搞定, “既然有这么好的业务你就跟着去好了,多陪明叔赚点钱,来点实惠的才是正经事。” 我同意了,当天下午就收拾好行李,陪明叔搭乘飞机抵达了广州。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广州,不愧是沿海城市,经济就是比内地要发达,我陪明叔下了飞机,打车进入了一栋豪华酒店,没看出来老小子居然这么壕,居然带我直奔酒店的豪华套房。 我半开玩笑说,“今天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没想到铁公鸡也有大方的时候,竟然舍得请我住着好的酒店,可真难得。” 明叔说屁,自己才不舍得花钱住这么好的酒店,这酒店是雇主事先安排好的。 我特别好奇,来的路上追问了好几次关于客户的情况,可明叔一个字都没向我透露,搞得神神秘秘的特别鬼祟。 在我不厌其烦的最问下,明叔这才跟我透了底,“这次的客户并不是大陆人,而是港岛一位女明星。” 我说哦,原来是女明星的生意啊,怪不得出手这么阔绰,“诶,不对,你不是一直生活在泰国嘛,怎么会跟港岛女明星产生联系?” 明叔骂我蠢得跟猪一样,“我人在泰国,就不能跟国内联系了?再说这帮港岛明星也可以主动跑去泰国旅游嘛。其实很多港岛明星都喜欢去东南亚,这种事一点不新鲜。” 我抓了抓后脑勺,说这帮明星没玩没了地区泰国干嘛,难道他们也信佛。明叔皮笑肉不笑,说信不信佛自己不知道,反正他们对佛牌和各类阴物挺感兴趣的,自己手头上掌握着不少关于港台明星的资源,三天两头找自己拿货。 我更加震惊了,这些明星要钱有钱,要名气有名气,为毛会找明叔这样的奸商请阴物。 他翻白眼说这你就不懂了吧,也不想想这些明星的人气都是怎么来的,远的不说,就说两年前吧,自己在曼谷遇上某个十八线小明星, “当时她特别落魄,无戏可拍穷得都快改行做.鸡了,通过好多渠道才联系上我,给自己请了一块蝴蝶牌,短短三个月就钓上了某知名大导,并在大导演的安排下参演了多部港剧,并凭借其中一部港台剧迅速走红,成为了准一线大牌。” 可惜这女明星演技不怎么样,根本没有发达的命,当初靠着阴物勾搭上导演,也是靠着把身体充当资本,才实现了“一炮而红”的终极梦想,但没多久就染上了毒瘾,成天纸醉金迷,据说没多久就被导演抛弃,混得比之前还要差。 我摇头说,“靠阴物火出圈的人,早晚会因为各种原因还回去,这根本就不是正道。” 明叔嬉皮笑脸道,“话是这么说没错啦,可演艺圈的明星光环太过耀眼,又有几个人能扛得住?有些人穷尽一生的目标就是为了走上红毯,体验一把众星拱月的感觉,哪怕明知道这样做会导致后遗症,照样有人前仆后继,否则那么多一炮而红的野鸡明星,你以为是怎么来的?” 随后明叔又跟我普及了一些关于娱乐圈的内幕知识,听得我都抑郁了,真没想到这些明星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居然隐藏着这么多龌龊的勾当,最特么操蛋的是其中还有一位我特别喜欢的动作女星,以前既然是从事那种行业。 明叔说,“别看这些明星大碗外表光鲜,背地里有多脏只有行业内的人才知道。” 我吐了吐舌头,说那这次要见的明星是男的女的,具体什么身份,该不会也是从鸡层爬起来的吧? 明叔笑了笑,故作神秘地摇头,说等见面之后你就知道了,我只能告诉你,这次的客户是个女艳星,在港台还挺出名的,没准你曾经在电视上看见过。 听他这么说,我内心也变得充满期待,很想见一见这些港台明星私底下会是什么样子。 在酒店住了一夜,隔天一早明叔接到电话,随后便带我出门,说是女星已经来到了内地,通过助手约我们去见面,要我抓紧时间出发,别耽误了人家的行程,还说这些大明星档期排得很满,只能陪我们聊上两个小时,等谈妥了业务之后,人家还要回剧组拍戏呢。 我很不解,说女星不是家住在港台吗,为什么要大老远跑回内地跟我们见面,还把行程搞得这么匆忙,完全可以直接约我们去香港见面。 明叔不耐烦道,“港岛的太小了,女明星的身份比较敏感,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一大群狗仔队跟着,还是来内地聊事情比较方便。” 没多久我们就下了酒店,女明星早就安排好汽车停在酒店楼下,在助手的带领下,我们去了一栋坐落在海边的别墅酒店。 进屋后我看见一个身材火辣性感、穿衣服比较大胆的女人,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保养十分到位,身上的妆容也异常精致,乍一看确实蛮有气质。 这女星我的确见过,当然只限于电视屏幕,就是想不起究竟是哪部电影了,总之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作品,导致记忆有点模糊。 明叔一进门就挤出奸商化的脸谱,带着标志性的微笑,贱兮兮迎上去说,“x女士,好久没见了。” 当听到x女士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惊讶地暗自低呼一声,原来是她啊,怪不得一见面就感觉这张脸有些熟悉,回想当年我十二三岁,正值青春期萌芽阶段的时候,发小曾经带我去他家看过几部带颜色的dvd,其中就有这位x女士的精彩表演。 第61章 整治竞争者 打死我都没想到,曾经带给我一段启蒙教育的x女士,今天居然会穿着正装出现在面前,穿上衣服我都快不认识了。 此时x女士已经站起来,礼貌性地对我们伸手问好,看得出x女士不是第一次见明叔了,表现得比较随意,只是当看见我的时候,免不了把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抄着一口港普说, “这个年轻人是谁呀,明叔,我们的见面必须在私下里进行,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这种事情被外人知道,可能会影响我在演艺圈的声誉。” x女士表情冷淡,多少是显得有点装了。其实她长得也就那样,在影视剧光环的加持下才给人一种美艳不可方物的感觉,可私底下全靠妆容衬托,难怪这几年已经淡出演艺圈,没见有什么新的作品。 初见女明星的激动感很快就消失了,明叔则赶紧打圆场说,“林峰不是闲杂人等,他是我的助手,而且学过降头,应该能帮得上你的忙。” 听我学过降头,x女士脸上才重新恢复了一点笑容,说没想到会有这么年轻的降头师。 简单寒暄之后,我们坐在了椅子上,x女士行程比较匆忙,没时间跟我们客套,上来就直奔主题,表示这次邀请我们过来,是为了解决一点生活方面的麻烦。 明叔赶紧说,“没问题,无论是追求事业方面的进步,还是盯上某位大导演,我都有办法为你搞定。” x女士把头摇了摇,说都不是,自己年纪已经大了,演艺圈全靠吃青春饭,她现在已经没那么期望在影视剧方面大展拳脚,找我们也不是为了拍戏的事。 明叔有点意外,假装沮丧地哦了一声,说那可真是太可惜了,x女士你的演技相当出众,尤其是年轻时那部《潘金莲大战鲁智深》,呃……演技堪称浑然天成,简直行云到让人流水,这些年淡出演艺圈实在是暴殄天物。 我特么差点没笑死,第一次看见这么夸人的。x女士表情也有些尴尬,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港台已经不流行拍这些限制级电影。 说回正题,x女士希望我们能帮她整一个人,这个女人同样是个女明星,和x女士为同一家经纪公司工作。 明叔问道,“你和对方有仇?” x女士点了点头,目光马上变得嫉恨起来,说自己这些年发展不顺,多半就跟这个竞争者有关, “当初经纪公司找到我,本来打算为我量身打造一部电影,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起码能保证我翻红四五年,但因为这个女人的存在,最终导致编剧改写了剧本,反倒把她捧成了女主,害我只能出演配角。” 随后她递出一个文件袋,上面是竞争者的资料,表面附带一张照片,我看完后吓了一跳。 x女士要整的人我同样认识,这不是安娜吗,这几年我经常在一些娱乐花边新闻上看到安娜,据说她在港台发展很不错,还跟许多富商大导传出过绯闻,尤其是去年刚上演一部新剧,反响不错,现在已经是准一线女星了。 这没想到,和x女士有矛盾的人居然是安娜。 我有点犹豫,这个安娜在娱乐圈的报道比较偏向于正面,听说还曾经捐助过不少孤儿院。 x女士捕捉到了我的神情变化,语气顿时变得激动起来,说混娱乐圈的能有几个好人,你看到那些关于她的报道都是正面的,是因为对方花钱了,还跟多家杂志社幕后老板存在肮脏交易, “这个女人表明正经,私底下却特别豁得出去,完全是靠关系上位,还抢走了不少属于我的资源。” 我表面附和称是,心里却暗暗鄙夷,x女士说混娱乐圈的没几个好人,显然忽略了自己也在娱乐圈打拼多年的事实。 她这种嫉妒行为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安娜比她年轻,身材棒、人缘好,当然会享受更多影视资源,反观x女士虽然这几年洗白了自己,可毕竟是靠着拍限制级电影出道,光出身上就比不了安娜。 x女士没有看到我的表情,继续说,“更过分的是她居然勾引老杨,趁我去国外拍戏的时候跟老杨滚了床单,导致我直接失去了成为下一部剧女主角的资格。等我回国之后,有故意在我面前卖惨装可怜,说什么不是有意要抢走我的戏份,这一切都是导演的安排……你们说说,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她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当面把安娜撕碎一样,明叔干咳一声,“这些恩怨跟我们没有关系,既然你肯花钱请我们整治竞争对手,我们自然会让你满意,不过具体怎么操作,我和老弟还需要回酒店商量一下,没办法立刻给你答复。” x女士站起来说,“好吧,刚好这两天我还要会剧组拍戏,给你们两天时间研究,等有了方案之后再去香港见我。” 说完她就进屋去补妆了,说是要赶今晚的通告,我和明叔赶紧告辞,重新返回了那家酒店。 回去的路上我不停对明叔抱怨,说你丫真是想钱想疯了,怎么这样的业务都接。 明叔说,“老弟,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啦,为了追名逐利互相打得头破血流,互相陷害的事情很常见。” 我苦笑了下,说那也不能找我啊,我学这些东西是为了保证自己活下去,可没想过去害别人。 明叔平静道,“害人的是x女士,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她只想请我们的整治一下这个安娜,又没说要弄死谁,我想过了,直接给安娜下个程度比较浅的降头,让她失去拍下一部剧的资格,等到x女士重新上位当上大女主,自然也就满意了。” 我不同意了,使劲摇头说不行,人家安娜做错什么了,我们凭什么给人家下降头,再说了,我根本就不会落降, “这么缺德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就算客户给再多钱我也不答应,劝你也别做了,免得干多了缺德事,有损福报,将来自己也会倒霉。” 这次我拒绝得很干脆,x女士的要求已经踩到了我的底线,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总之不会主动利用降头术去害人。 明叔冷哼了下,反问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正义,很有圣母心和成就感。 “其实我也不想害安娜,这个女星模样挺清纯,演艺圈关于她的报道基本都是正面的,但我还是决定接下这笔买卖。” 第62章 无奈接受 我都服了这个死奸商,说既然你也喜欢安娜,为什么要答应帮助x女士,难道为了钱真的可以什么原则都不要? 明叔朝四周打量了一下,确定没人听到我们的谈话,这才把我拉进酒店房间,语重心长道,“老弟,我知道你是个圣母心泛滥的人,但干了这行该硬的时候就必须硬,你必须把自己的个人喜好和生意分割开来。” 我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皮,翻白眼说抱歉,我可没你这么好的心理素质,这么缺德事情你还是找别人帮忙好了,我绝对不可能为了钱践踏自己的底线。 明叔特别无奈,叹了气说,“老弟,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呢,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在帮安娜。” 当时我就气笑了,说放你娘的狗臭屁,给人落降还说是在帮忙,真不知道你脑子是不是进了水,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是个人才! 我很生气,受不了明叔的虚伪,虽然这老小子对我不错,但不得不说,他有时候为了钱什么都肯出卖,干的事实在太没有底线了。 被我当面骂了一顿,明叔也不恼,反倒笑吟吟地看向我,“老弟,我真的没开玩笑,这么做其实是在帮助安娜。” 我冷笑说,“好啊,你倒是把这个理由讲清楚,看看能不能说服我。” 明叔端了把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我对面说,“我来问你,如果我们拒绝了x女士的生意,她会不会再去找别人?” 我愣了一下,按照x女士对安娜的恨意,显然就算我们不接这笔业务,x女士也会找到其他阴物商。 见我不说话,明叔又说,“你喜欢安娜,觉得她是个正能量的女星,给她落降的时候肯定会下手轻一点,绝不会选择那种恶心厉害的降头。” 但如果换成是另一个对安娜没有任何好感的家伙,猜猜他为了钱会怎么对付安娜? 我彻底哑火了,不得不说这个死奸商的口才是真好,连天上的麻雀都能哄下来,听完他的辩解,我竟然感觉蛮有道理。 明叔理直气壮道,“本来就是这样,x女士对安娜的恨意很强,请人给她落降已经是事实,我们不答应,她还回去找别人,既然无力更改,为什么不顺水推舟,接了这单生意,顺便还能赚一大笔钱。” 其次我不可能一直给明叔打杂,等学会了这些阴物知识后,早晚是要自立门户,回国内开店的。 开店的前期投入是一笔庞大的资金,这种时候还在挑挑拣拣,这个业务不接、那个业务不接,恐怕一辈子凑不齐开店的钱。 好吧,我必须承认自己被他说服了,但很快又再次苦笑起来,“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也不会落降啊,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细,入行还不到半年,只学了些最基础的阴法理论,上哪儿去给安娜落降头?” 明叔换了一副表情,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我道,“我说老弟,你是不是傻呀,自己不会,难道不可以学吗?你难道忘记了自己还有个阴法老师叫阿赞吉?” 我心里咯噔一下,无奈只好苦笑出来,这老小子果然算计得够精,动身前什么都考虑到了,我就说嘛,这么赚钱的生意他明明可一个人去做,无缘无故干嘛要带上我的? 明叔继续说,“这笔业务以你为主,等事成之后我只收四成利润,剩下六成全都给你。” “你说真的?” 我大感惊讶,心里琢磨这老小子怎么转性了? 明叔继续说道,“你要投资开店,少不了启动资金,老哥不是那种为了钱就六亲不认的人啦,多让点利润给你,先帮你把店开起来,建立好长期合作的关系,以后你能为我带来更多利润,就当是放长线钓大鱼好了。” 得,商人眼里只有利润,亏我特么还以为他变好了呢。 虽然心里对明叔存在一些想法,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当即掏出手机,给远在泰国的“便宜师父”阿赞吉打去电话。 当着明叔的面,我忐忑不安地说出了自己打算给人落降的事情,满以为阿赞吉会拒绝。 没想到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便沙哑着嗓子说好,自己可以向我提供落降的经咒和办法,但有个条件,那就是赚的钱必须分他三成。 我挺纳闷,印象中阿赞吉并不爱钱,他性格孤僻,一个人躲在林场里面研究各种降头黑法,偶尔帮人出手,基本上分文不收,怎么这次居然给我聊起钱的话题了。 阿赞吉回答得也很干脆,说自己确实不爱钱,但不否认钱有很多好处,他最近一直在研究一种厉害的降头法门,已经失败了多次,每次失败都需要消耗大量阴料,已经入不敷出了。 虽然阿赞吉可以自己炼制阴料,但过程太麻烦,根本等不及慢慢炼制,最方便的办法就是去黑市购买,这就涉及到钱了。 我马上笑笑说,“好,我答应你,事成后你需要什么阴料,我会让明叔尽快回泰国帮你凑齐。” 事情就这么谈妥了,两天我陪明叔一起去了香港,在新界半山的一栋别墅内,再次见到了x女士。 x女士很开心,问我们是不是研究出要用什么降头对付自己的仇家了。 我对x女士意见很大,便没有吱声,明叔赶紧点头,贱兮兮地接茬,“我们研究过了,准备给安娜下一种催眠降头。” 这种降头对目标的副作用不会太大,染上催眠降之后,最典型的反应就是嗜睡,无论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吃饭的时候昏昏欲睡、拍戏集中不了精神,而且会经常性健忘,提前摆好的台词剧本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总之怎么都睡不醒。 “催眠降大概能持续半年左右,这个时间内她无法工作拍戏,自然也不可能跟你竞争下一部剧的大女主了。” 听完明叔的话之后,x女士却很不满意,下意识皱眉说,“就只是这样?” 明叔反问她还想干什么。x女士满脸恶毒地说,“这个贱人处处抢我风头,夺走了这么多属于我的资源,只是昏睡半年太便宜她了,有没有更厉害的,那种能让人肠穿肚烂、生不如死的厉害降头?” 我惊愕不已,还真被明叔猜到了,以x女士对安娜的仇恨度,如果我们不接这笔业务,换成其他阴物商收了她的钱,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安娜。 第63章 横死人头骨 明叔讪笑说,“何必呢,你这么恨安娜,不就是因为被她抢走影视资源吗,等我老弟落完了降头,安娜就再也不会跟你竞争了,你也能重新当回大女主……” “可这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不等明叔把话说完,就被x女士毫不客气打断,她表示自己从业这么多年,赚的钱早就够下半辈子生活了,“其实我并不是太想当大女主,我就是不服气,这个贱人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还抢走我这么多资源。” x女士真正想要的是让安娜付出得罪自己的代价,最好能活得生不如死,痛苦一辈子。 正当明叔思考这话该怎么接的时候,我忽然冷冷地插嘴了,问x女士清不清楚降头的原理。 她愣了一下,说我怎么知道?我说你要是不懂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使用降头咒人是一种损伤福报的事情,把人害得越惨,自己的福报也会受损得越严重,而且有一定的反噬概率, “假如安娜能找到厉害的人,化解身上的降头,那么降头的反噬作用就会落到你头上,你真愿意承担这种后果吗?” 我的话让x女士吓得花容失色,犹豫再三,她不情不愿地妥协了,“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去办,总之三天内我要看到效果。” “可以!” 我和明叔都松了口气,在谈好下降的报酬之后,就离开了山顶别墅,来到大田湾一家酒店住下。 关上酒店房间后,明叔立马对我竖起大拇指,“老弟还是你比较聪明,要不是刚才用那些话震慑住了x女士,难保她还要提更过分的要求呢。” 我苦笑说这也是出于无奈,其实自己根本就不懂下的厉害的降头,而且将来降头要是被人强行破解的话,第一个反噬也是落在我身上,当然不可能容忍她胡搞。 既然谈好了条件,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考虑怎么给安娜下降头了。 我再次联系上阿赞吉,询问下降头需要准备那些材料。阿赞吉告诉我,这种昏睡降头比较简单,下咒需要准备的材料也很普通,唯一的难点在于我还不懂得掌握精神念力,不能靠自己完成整个下降步骤, “你需要找一件厉害的阴物,通过体内的降引来催动阴物,才能完成下降的过程。” 顿时我犯了难,这次来香港我们只带了随身的行礼,阴物都留在明叔的店铺里,根本来不及返回泰国寻找。 阿赞吉又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说用不着往返泰国那么麻烦,客户只给了我们三天时间,根本来不及,比较省事的办法是就地取材。 他让我去找个老坟,必须是那种横死之人的坟墓,再挖出死人头骨,按照他教的办法加持,这样就能借助阴灵法力催动降头了。 次奥,怎么又要挖坟? 我心里无语得一匹,也难怪大部分人一说起降头就谈虎色变,这一行实在太邪门了,动辄就要挖坟掘墓,跟一些脏东西打交道,远不如国内道士那么光明正大。 可惜我既然踏上了这行,就只能遵照阿赞吉的话去做,随后又提出了质疑,说我怎么知道挖出来的头骨是不是横死的。 阿赞吉说正常人出生的时候,头骨上面会有三道裂缝,随着年龄增长,头骨上面的裂缝会慢慢愈合,等到成年后基本就看不见了。 但有一种情况,裂缝会重新找出来,就是那种横死之人的遗骸,死后被埋入地下,怨气不散,会通过头顶上的裂缝散发,久而久之那三道裂缝就会再次扩大。 怨气越重、死亡时间越长的头骨,那三道裂缝就会越明显,只要挖出来分辨一下就行了。 好吧,虽然恶心,但我还是决定去试试,这一行学问可真大,不仅要懂得鉴别古董,还要学习怎么鉴别死人头骨,都特么跟医学扯上关系了。 可挂完电话后,新的问题又来了,我知道知道哪里有横死人头骨可挖? 这个问题难不倒明叔,他马上背过身打电话,对着手机那头叽里呱啦说了一通粤语,回头笑着告诉我,说横死人头骨已经找到了,就在新界往北十五里的一片深山里。 我瞪大眼珠说,“你这效率可真够快的,凭什么一个电话就能找到?” 明叔嘿嘿一笑,说干这行的消息必须要灵通,自己在香港的客户可不止x女士一个人,找其他客户问问不就知道了? 我叹气说行吧,当天晚上我们就带上家伙什出发,去了新界北边的一座深山。 在很多人看来,香港是个高度发达的现代化大都市,寸土寸金,根本不存在什么荒山野岭。其实这个观念是错误的,港岛真正被利用上的土地资源很少,在新界最靠近深圳那一带,还充满了大量未开发的林区。 那里是真正的乡下,同时也是上个世纪大部分偷渡客生活的乐园。 这次要挖的坟墓就是一个六七十年代偷渡香港,最终横死在半路上的女人。 据说这女人当年为了逃避警察对偷渡客的抓捕,钻进粪坑躲了两天两夜,最终因为体力不支掉进粪坑活活淹死了,事后被人丢进荒地掩埋。 打那之后,掩埋女尸的地方就经常闹邪,甚至一整村的人都被迫搬走了,十分符合我们的要求。 第一次来香港,我们对路况不熟悉,找x女士要了一辆面包车,在山里七弯八拐地行驶了很久,总算找到掩埋那个偷渡女人的地方,是一个很小的坟土包,野草比人还深,起码二十年没人打理过了。 到地方之后,我先是清理了一下坟头杂草,接着就把黄纸和香烛点上,对坟头拜祭了一遍,嘴里说着有怪莫怪, “大姐,借你头盖骨一用,用完了马上还你,帮你尽快安息。” 这时候坟头起风了,吹得烛火和黄纸到处乱飘,周围环境也变得阴恻恻的,我打了个激灵,心说可真够邪门的,不知道这大姐是不是听了我的话,故意给我的回应。 再看明叔,这老小子早就躲一边抽烟去了。我喊他过来帮忙,明叔把脑门摇得像鸭子一样,忽然捂着肚子哎哟一声, “不行了老弟,我肚子疼,可能是吃多了海鲜闹的,你忙你的,别担心我,随便找个角落方便一下就行了。” 说完老小子就学黄花鱼溜了边,我气得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嘴里狠狠咒骂道, “你个老阴逼每次都耍滑头,怕鬼可以明说,小鸡仔孵蛋,装你妈呢!” 第64章 首次下降 和明叔相处时间越长,我越感觉这就是个老坑货,每次都拈轻怕重,有什么脏活累活全给我干,最操蛋的是他贪生怕死,见了脏东西胆子比我还要小,真不明白当年是怎么进入的这行。 顾不上吐槽,我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低头开始挖坑。 这个过程还算顺利,毕竟人已经死掉几十年了,尸骨都差不多烂光,挖出来也没什么异味,只是拣头骨的时候还是让我狠狠地恶心了一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完全活在了另一个世界,换在半年前,半夜挖坟掘墓,这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现在居然习以为常。 拿到死者头盖骨后,我借着手电筒光看了看,发现上面有很多头发丝一样的裂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埋在地上太久了,整个头颅裂痕很深,呈波浪状扩散,两个黑漆漆的眼窝就跟黑洞似的盯着我。 我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看了,急忙用一块黄布盖住,匆匆回了停车的地方。 回到酒店,明叔直夸我办事利索,比起刚入行的时候好了很多。我很不爽地白他一眼,老小子之所以肯帮我这么多忙,说到底也是看中我这方面的天赋,压根就没考虑我干这些事的心理。 既然材料已经准备妥当,接下来就是下咒了。 我把电话过去,告诉阿赞吉自己已经弄到了横死人头骨,阿赞吉对我的办事效率还算满意,接着就把下咒的步骤告诉了我。 偏偏这时候x女士打来电话,表示要亲眼看看我是怎么给那个贱人下咒的,我很无奈,但客户花了钱,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通知她明天晚上过来。 在酒店休息了一晚,隔天去市场淘东西,先找了些干草,按照阿赞吉教我的手法,编织成一个稻草人形状,又去买了香烛,还在菜市场买了一些带血的新鲜牛羊内脏。 这些东西各有各的用处,稻草人是用来下咒的替身,安娜是个女明星,我总不能直接摸到她身边下降头,只能隔空下降,所以需要利用稻草扎替身,代替她承受降头阴法。 香烛是摆坛的必需品,至于新鲜牛羊内脏是用来供奉阴灵的,以求借助阴灵之力达到降头的效果,虽然催眠降很简单,但我还没有修炼出精神念力,只能靠头骨中的阴灵法力来完成下降的步骤。 除了这些东西外,还欠缺一个必需品,那就是安娜的毛发或者精血,以及生辰八字。 这东西我没办法弄,只能委托x女士去办,要不说x女士是真有办法,她接到电话后只花了不到半天功夫,就兴冲冲地给了回信,表示东西全部都弄到手了。 我纳闷她怎么这么快就弄到手,x女士兴致勃勃地对我说,“这个贱人特别能装,平时见了我总是姐长姐短的,说什么我是前辈,必须好好尊敬我……真可笑,她要是真的尊敬我,怎么会抢走我那么多资源?” 说起x女士弄到安娜毛发精血的过程,其实很简单,她以庆祝生日的名义,邀请安娜陪自己逛街,途中趁安娜不注意,直接用指甲刀划破对方的手指,还趁安娜包扎伤口的时候,直接在她头上扯了一下,薅下好几根长头发。 我无语道,“女明星十分在意对身体的保养,你就这样划伤人家手指,安娜不怪你吗?” x女士颐指气使道,“她才不敢跟我翻脸呢,毕竟要维持自己淑女的正面形象,这贱人特别能装,受了委屈脸上还笑嘻嘻的,其实心里别替有多恨我。” 我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腹诽,想说人家安娜在能装,能装得过你,像你这种女人才是真的表里不一,天生的恶毒。 不过这些话我没敢说,既然东西都到手了,我便提前在酒店布置起来。 等到晚上八九点钟,x女士换了身行头,带上大墨镜跑来酒店赴约,一推门就被吓一跳,捂着胸口吸气说,“你怎么在地上摆这些东西,看起来怪吓人的。” 我耸了耸肩,表示这是下降头必须经历的步骤,随后拉上窗帘,关上灯,在点燃了几根蜡烛,开始盘腿坐下来调整情绪。 屋内光线很暗,香烛味混合牛羊内脏散发出的淡淡血腥,味道很怪,还确实有一种阴森神秘气氛。 我盘腿打坐超过半小时,这个过程一直没动,因为下降必须保持绝对的专注力,心浮气躁的时候没办法念咒,就算念了经咒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尤其是我还是个半吊子,任何细节都必须做到位。 x女士有些紧张,应该是被屋子里阴森的气氛吓到了,一直缩在墙角没说话。明叔见状趁机揩油,走到x女士身边,用手扶着她肩膀小声安慰,满脸猥琐地笑着说, “别怕,林峰是专业的,再说有我在呢,肯定没事。” x女士信了明叔的话,好像受惊的小鸡仔一样靠向明叔,老小子则是一脸享受,手指不知不觉已经搭到人家腰上去了,搞得我是一阵无语。 时间逐步流逝,等到了半夜十二点,我才跪坐下来,先摆出了横死人头骨,插上黄香供奉,在将牛羊内脏摆出来,念了三遍经咒加持。 x女士再次被吓一跳,指着阴森森的头盖骨说,“太可怕了,这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 我抬头瞪了她一眼,用很冷漠的语气说,“闭嘴,我做法的时候你可以在旁边看着,但绝对不能发出噪音干扰到我。”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凶,x女士在人前颐指气使惯了,有些接受不了,刚要回怼我一句,明叔急忙吓唬她, “林峰说得没错,做法期间绝对不能受外在因素干扰,那块死人头骨是入了灵的,一旦施法的时候出了岔子,阴灵找不到目标,有可能会反过来缠着你。” x女士害怕了,这才低头不吭声。 我懒得搭理这个女人,坐下来继续持咒,随后取出安娜的毛发和生辰八字,固定在替身稻草人上,双手握紧替身稻草人,嘴里快速催动经咒。 经咒声持续了两遍,始终没什么效果,直到第三遍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肚子里一股冰冷的邪气流窜出来,跟随着我念咒的频率,慢慢融入到替身小人上面。 顷刻间,替身小人就跟烧烤似的冒出白烟,露出烧焦痕迹,连同绑在上面的毛发和生辰八字也一起烧起来,很快就燃烧成了一把灰烬。 第65章 后遗症 第一次干这种事,我内心多少有点忐忑,低头看向那面头盖骨,发现它仍旧好端端躺在那里,没有任何改变,也不确定自己的降咒有没有发挥作用。 不过酒店房间确实阴冷了不少,还刮起了阴恻恻的穿堂风,烛火也在冷风下不停晃动,散发出惨绿的色泽,营造出森怖的氛围。 x女士已经彻底陷入惊恐,跟只小鸡仔一样蜷缩在明叔怀里,真服了这个女人,明明胆子小,还非要亲眼观摩我下降头的过程。不过这对明叔来说确实不可多得的机会,趁着x女士害怕的时候,老小子趁机揩了她不少油。 毕竟是女明星,x女士哪怕年纪大了点,身材还是蛮有料的,看着明叔那副享受的神情,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直到我撤掉法坛,把这些东西统统装进袋子里,x女士才松口气,走来对我说,“好了?” 我点头说可以了,降头发作需要一点时间,大概两到三天,安娜就会出现明显不适,而且时间越长,这种不适感会逐渐加强,起码持续三个月才能恢复正常。 x女士很兴奋,拍着手说,“那就好,刚好后天我们都要去新剧组试戏,到时候我看她会怎么会出洋相!” 我对这个女人很无语,冷冷说,“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妥,是时候结账让我们走人了吧。” x女士却说,“急什么?我不是那种赖账的人,但要想让我付清尾款,就必须先看到效果才行。” 我无语地耸肩,说行吧,反正降头最多三天就会发作,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来香港,可以趁机去金沙角这些地方玩一玩,吃住都有人包,权当是旅游了。 打发走x女士后,明叔走来对我说,“你确定事情都办妥了,不会出现幺蛾子吧?” 虽然是第一次下降头,我没什么经验,可望着已经烧焦的替身小人,我还是笃定地点头,说你放心吧,肯定不会有问题。 刚才下咒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肚子里的邪寒气流在闹腾,这说明降头咒语已经发挥了效果,其次是我自己的精力好像也被抽走了一部分,现在四肢酸软感觉很是疲惫。 明叔点头说,“会出现这种反应是正常的,毕竟你还没有彻底掌握精神念力,强行催动经咒确实会给身体带来一些不适,只要躺床上休息一两天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老小子说得倒是很轻松,每次都把这些难搞的问题丢给我,自己站在旁边看热闹。 我都习惯了,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把下降用过的材料交给明叔,表示自己现在很累,没精力去处理这些东西,拜托明叔帮我善后。 老小子答应得蛮快,接过袋子,屁颠颠跑出我的房间,不知道究竟是忙着善后,还是跑去红灯区找乐子。 我实在太累,顾不上管他,没一会儿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隔天起床后,我依然感觉头重脚轻有些不舒服,好像又出现了发烧的感觉,没办法只好继续待在酒店休息。 明叔去了外面嗨皮,连续一天都看不到人影,我猜老小子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直到隔天晚上他才回来,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对着窗户傻笑,我都看懵逼了,还以为老小子撞了邪,忙问明叔在傻笑什么。 他贱兮兮地咂嘴,说女明星的功夫果然不错。 我大吃一惊,说你特么怎么跟客户搞上了?明叔笑出满脸褶子,说哎呀,女明星也是人,总归会有哪方面需要的嘛,x女士也是素久了,这些年她一直专注于事业,身边都没个男人陪, “下午我去她的剧组探班,本来是打算通过x女士引荐,看看能不能招揽其他业务,没想到她这么奔放,晚上一起吃了顿饭,她说要好好感谢我的帮助,接着就投怀送抱了。” 我无语得一匹,心说这都什么人呐,果然娱乐圈乱得够可以。 又过了一天,x女士再次打来电话,很兴奋地告诉我们,说事情办成了,安娜果然在试戏的时候出了岔子,先是一直集中不了精神,念台词的时候老打瞌睡,还背错了好多台词。 剧组以为她赶通告太累,很体贴地安排安娜去酒店睡一觉,打算等安娜调整好状态之后再去试戏。 果然安娜这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工作人员敲了半天门都没把她叫醒,最终总导演很生气,怀疑安娜是在耍大牌,干脆就终止了与她的合约,把本该担任女配的x女士扶到了女一号的位置上。 x女士很兴奋,苦忍这么久终于成功报复了安娜,在电话里乐得发出猪叫,很难想象她当时的表情有多丑陋。 我恶心得不要不要的,强忍不爽道,“你也不要太得意忘形,好好抓住这次机会吧,运气好就可以翻红了。” x女士笑着说一定会。挂完电话,她很爽快地转来一笔钱,明叔看着银行发来的到账提醒,顿时乐得跟什么似的, “哈哈,女明星就是大方,居然给了三十万,比谈好的佣金高出不少。” 既然业务已经完成,钱也到手了,我们就准备返回大陆。 这两天我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起床后依旧感觉脑子晕晕乎乎,好像没睡醒一样,一模额头十分滚烫,没等抵达坐船的地方,忽然两眼一黑直接栽到地上。 明叔吓坏了,赶紧扶起我说,“老弟你什么情况,那股降引邪气又发作了?” 我头重脚轻很难受,意识恍惚已经说不出话来。明叔赶紧把我送去医院,打了一整天的点滴,高烧终于有了消退的迹象。 明叔一直守在床边,很急躁地说,“不对啊,你不是服用过阴阳降头草吗,龙达空说过,阴阳降头草可以压制降引的邪气,按理说你不可能再出现这种状况。” 我有气无力道,“你帮我打个电话问问龙达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明叔无奈道,“我也想帮你问,可龙达空玩不来手机啊,他是的寺庙高僧,大部分时间都对着佛像坐枯禅,对于电子设备一点都不感冒。” 我头疼得好像要炸了,说那你问问阿赞吉,为什么自从我替x女士下降之后,身体就一直不舒服。 明叔忙点头,医院信号不好,他立刻带上手机去外面打电话。 我依旧觉得难受,便靠在枕头上强迫自己睡一会。 这一觉特别不安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了多久,我感觉窗外刮来一股冷风,吹在身上特别的难受,同时脑子冰冰凉凉,好像被人强行塞了一坨冰块,勉强睁开眼,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竟坐着一个面容狰狞的女人! 第66章 马虎 当时我大脑特别迷糊,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医院房间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唯独那个女人的样子却很清晰。 她头发格外长,遮住脸颊,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睛,好像灯泡似的瞪大到极致,同时身体保持后仰的动作,还把嘴巴长成o字型,黑漆漆的嘴里渗着大量黑水,全都沿着嘴角渗下来。 啊…… 我脑壳都要炸了,巨大的恐惧让我浑身发抖,一溜烟从床上蹦起来,瞪大眼睛一看,发现病房里其他人正十分不满地瞪着我,有个本地人操着一口港普说, “扑该啦,大陆仔,大白天发什么吔?” 我擦掉冷汗,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实在做噩梦,这时候明叔也打完电话回来了,见我已经起床,就马上把我拉到病房外面,表示阿赞吉有话要对我说。 我匆匆接听电话,刚喂了一声,阿赞吉就马上问我是什么感觉。 我说自己也描述不出来,就是感觉头重脚轻,浑身发烫,骨头却冰凉冰凉的,好像之前那种降引发作的征兆,但又显得不太一样, “对了,刚才我睡觉的时候还做了个噩梦,梦到一个长得很狰狞的女人骑在我身上……” 虽然自学了几个月泰文,但我描述起来还是磕磕巴巴的,好在阿赞吉比较有耐性,直到我彻底把话讲完,他一下就懂了,反问我说, “你下完降头之后,是怎么处理那个横死人头盖骨的?有没有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记得当晚自己完成了下降的步骤后,由于感觉身上很疲惫,只想睡觉,就把所有和降头有关的材料交给了明叔,让他帮忙处理。 想到这儿我立刻扭头瞪着明叔,“你特么是怎么处理那块头盖骨的?” 听我这么说,明叔顿时露出了心虚的表情,讪讪低头说,“就是,找了个地方随便扔掉呗。” 次奥! 瞬间我明白怎么回事了,自己最初挖尸骸的时候,曾经当面在坟头许诺,自己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头骨,等用完之后会第一时间还回去。 可明叔不仅没替我把头骨归还,还特么随便找个地方丢了,那阴灵大姐指定不能原谅我,搞半天我特么是被明叔给坑了! 听了我的话,明叔却是一脸无辜,反倒责备我多嘴,“你也是,挖坟就挖坟吧,好好的对阴灵许什么愿啊,当时要什么都不说的话,也不会整这死出。” 我气坏了,心里一万头草拟吗在飞奔,掐着明叔脖子说,“你特么这两天究竟干啥去了,为什么没替我把头盖骨还回去?” 明叔被我掐得翻白眼,吭哧两声说,“这不是x女士孤单太久,想找个人给她一点滋润吗,这种助人为乐的事情我当然义不容辞。” 我敢赌一百块钱,当时真的是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老小子不仅贪财还好色,为了那几秒钟的痛快,差点害死老子。 明叔也意识到自己做的不对,赶紧道歉说,“老弟你先别生气,听听阿赞吉怎么说。” 我重新把手机贴到耳边,听见阿赞吉说道,“要搞定你的事情需要分两步,第一步是去找乌鸦血,半血滴在自己额头上,这样就不会再发高烧了。” 我纳闷这是什么道理。阿赞吉解释道,“乌鸦是一种很特殊的生物,经常游走在阴阳两界,它的血至寒至阴,可以当做给阴灵赔罪的祭品,只要抹上乌鸦血,阴灵短时间内就不会再折腾你了。” 当然这只能说治标不治本,要彻底安抚下那位阴灵大姐的怒气,就必须找回她的头盖骨,赶在子夜时分,那人家的头盖骨归还原位。 我表示知道了,放下手机,瞪着明叔说,“都是你害的,还不赶紧给老子抓乌鸦去!” 明叔哭笑不得,说香港这么热闹,大街上人挤人,上哪儿抓乌鸦去? 最终我们找到医院护士打听,得知新界有条老街,老街后面的树林有很多乌鸦出没,当即快马加鞭赶到那里。 我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让明叔去帮我抓乌鸦,老小子姿势笨拙地爬到树上掏鸟窝,乌鸦没逮到,反倒差点摔下来。 我都气糊涂了,说你虽然没长翅膀,可有脑子啊,就不知道设置陷阱去抓乌鸦吗? 明叔这才想了个办法,去菜市场搞来很多猪下水,这些猪下水没有经过处理,臭气熏天味道很浓烈,但乌鸦是食腐动物,反倒对这些猪下水情有独钟。 明叔制作了一个专门捕鸟的笼子,把猪下水用铁丝固定在笼子下面,牵着木棍蹲在旁边守着,一直受到天黑,直到凌晨左右,林子里才飞来一群乌鸦,冲进笼子里疯狂啄食猪下水。 明叔趁机一拉,笼子合起来,困住了两只乌鸦,迫不及待给它放血,把乌鸦血全都抹在我额头上。 冰凉的乌鸦血迅速消失,好像被我的毛孔吸收了似的,很快我脑子就不胀了,高烧也很快消退。 我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爬起来伸懒腰,终于感觉舒服了一点。 明叔沾沾自喜道,“得亏我聪明,想到这个办法帮你捉乌鸦,老弟你可得好好感谢我。” 我后槽牙都咬碎了,恨不得一脚给他贴墙上,恶狠狠说你特么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偷奸耍滑弄丢了横死人头盖骨,阴灵大姐能这么折腾我吗? 虽然症状暂时解除,但麻烦却没有结束,我让明叔好好想想,究竟把下降用的头盖骨扔哪儿了? 明叔苦兮兮道,“当时急着跟x女士约会,我找了张旧报纸把头盖骨裹上,顺手塞进路边垃圾桶了。” 我尼玛…… 我气得都不行了,香港的清洁工效率可不是盖的,每天都要打扫大街,那头盖骨肯定早就被环卫工运走了。 顾不上再骂这个坑货,我们急匆匆返回那个垃圾桶,翻来覆去找了好几遍,恨不得连草皮也翻过来。 不出所料,垃圾桶早就被人清理赶紧,我急得要死,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气,明叔知道自己理亏,讪讪走来说,“老弟,还剩一个办法,这些垃圾通常会被环卫工送进大一点的垃圾中转站,只要找到垃圾中转站,应该有机会把它找回来。” 我没好气说,“万一找不回来呢?” 明叔脸色发苦道,“那就跟我回泰国,找阿赞吉帮你驱邪好了,反正他就是干这个的,做一场驱邪法事也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少废话,赶紧跟我去垃圾中转站!”我恶狠狠地爬起来,扭头去大街拦出租。 第67章 降头失效 最终经过出租车司机的指引,我们来到了最近垃圾中转站,面对里面成堆的烂菜叶和臭鸡蛋,明叔张大嘴苦笑,说这鬼地方垃圾都堆成山了,怎么找啊? 我气得想踹他,说找不到也要找,害死了老子,我变成鬼也要拖你下水! 没辙,明叔只好跟我到处翻垃圾,顶着一股熏臭味找了整整一个晚上。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赶在天亮之前,我们终于在一堆烂菜叶下面找回了那块横死人头骨,可把我激动坏了。 找回头骨之后我一秒都不敢耽误,匆匆带它返回了之前挖坟的地方,冲向点上香,虔诚叩拜,请求阴灵大姐原谅,然后亲手把头盖骨归还,重新给它盖上土。 做完这一切,身体彻底轻松了,我这才松口气,擦着冷汗往山下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看见旁边有个老农,正拎着一些香烛贡品来附近祭拜。 出于纳闷,我主动走向那个老农,说这个地方不是早就慌了吗,你怎么跑来这里祭拜那些无主孤坟? 老农指了指刚被我填好的坟头,说自己要拜的人就埋在那儿。 我更纳闷了,反问说,“这个地方埋的好像都是些偷渡客,在香港根本没有亲戚,您这是……” 老农摇摇头,通过和他的攀谈,我总算知道了坟头下那位阴灵大姐的来历。 她叫李慧英,的确是上个世纪从大陆跑来的偷渡客,但老农描述的故事版本和明叔打听到的不一样,李慧英并不是为了躲避港警抓捕跌进粪坑溺死的。 恰恰相反,当年她很幸运地避开了港警抓捕,孤零零一个人跑到了山脚下一个村子,并被一个农户家庭收养。 不过农户收养李慧英并不是出于好心,因为这家儿子的年纪大了,都三十几岁的人还没娶到媳妇,他见李慧英长得还不错,又是大陆偷渡来的,在香港无依无靠,就起了歪心,趁着李慧英洗澡换衣服的时候强暴了她。 当时李慧英很伤心,可她刚偷渡到香港,无亲无故什么都不会,甚至都不懂怎么跟当地人交流,就算跑去外面报警也没用,港英警察不仅不会帮她主持公道,还有可能把李慧英抓起来,驱离港岛。 没办法李慧英只能委曲求全,继续留在这个农户家里,想着日子虽然屈辱,好歹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 可她低估了这个农户的无耻,对方是个烂酒鬼,每次喝醉酒都会毒打李慧英,一次在赌桌上输了钱,还不起债,居然让债主跟着自己回家,准备让李慧英用肉偿。 尽管李慧英拼命抵抗,可她毕竟是一届女流,哪有男人力气大?最终还是让债主得逞了,事后农户还骂她是贱人,把在赌桌受到的窝囊气全都发泄到李慧英身上。 李慧英害怕继续受折磨,于是半夜爬起来要跑,没想到被农户发现,当场用的扁担打断了腿,还用烧红的铁钉刺穿她脚,防止李慧英继续逃跑。 就这样李慧英承受了非人虐待,身体和精神都饱受摧残,最终一口撞死在墙壁上,农户害怕事情败露,被警察抓走坐牢,这才对外谎称,李慧英是在偷渡的时候,为了躲避警察抓捕,掉进粪坑溺死的。 为了掩盖真相,他匆匆把尸体埋进后山,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 不过那个时代很乱,香港还在受港英政.府领导,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大陆偷渡客的死活,都忙着收黑钱发横财,根本没人会在意一个大陆女人的死活,所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再然后农户所在的村子就开始闹鬼,半夜经常传来女人的哭声,搞得人心惶惶,年轻人基本都搬出去住,到今天已经荒废了三十多年。 得知那女鬼大姐的遭遇,我不胜唏嘘,乱世人命还不如草,上世纪七十年代哪里都是这么混乱,只能算她倒霉了。 同时我也纳闷,这个老农为什么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还跑来给这大姐上坟? 面对我的询问,老农忽然把头扬起来,露出一张铁青狰狞脸颊,无关错乱扭曲得不成样子,发出了极致疯癫的笑容, “因为我就是那个收养她的农户啊,快四十年了,每次想起这些经历我都饱受良心谴责,上个月我查出得了肺癌,已经活不久了,所以才过来祭拜她,我知道这么多年她的冤魂一直没走,一直想着找我复仇呢,哈哈……” 老农面容狰狞,狂笑的模样简直比鬼还要可怕,我肝都吓颤了,扭头往山下跑,嘴里大声嘟囔着疯子。 一口气跑了两公里,我跑累了,靠在一棵树下喘大气,冷不丁后面伸出一只手,在我肩上猛地一搭,顿时我吓得魂不附体,原地的蹦跶起半米高,大喊着“妈呀”! “老弟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是我呀?” 我回头才看到是明叔站在后面,顿时给我气得不行,黑着脸骂道,“你特么走路没声音啊,好端端的吓唬我干嘛,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明叔甩甩头,说自己没打算吓唬我,他刚才一直在山脚下等我,远远看见我跟一阵风似的跑来,就跑来找我说事情,谁知道我反应这么大。 我没好气道,“说什么事?” 明叔露出相当古怪的表情,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老弟,你下的降头好像不灵啊,刚才x女士打来电话,说安娜已经恢复了正常,已经按照原计划返回剧组了。” 啊? 当时我就震惊了,忙说你开玩笑吧,这绝对不可能! 降头是我亲手下的,虽然自己只是个半吊子,下降能力不强,可借助了横死人头盖骨的法力,绝对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失效。 明叔说,“我也纳闷,可x女士就是这么说的,这女人情绪很激动,骂我们是骗子,还嚷嚷着要找人教训我们,你看这……” 我忙说,“你赶紧给她回电话,让x女士先不要着急,反正我还没有离开香港,可以回去帮她看看。” 明叔忙点头答应了,半小时后我们重新回到那家酒店,x女士已经提前在酒店等我们了,上来就骂我们是骗子,不仅蹭吃蹭喝骗钱,明叔还骗她身子。 我老郁闷了,明叔也囧得不行,说不是这样啦,这种事你情我愿,怎么能叫骗呢。 x女士态度很恶劣,双手抱胸道,“我不管那些,总之你们收了我的钱却没有把事情办好,如果不尽快给我个说法,我保证不让你们好过!” 第68章 药师佛 老女人性格也是够彪悍的,感觉她说得出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毕竟是个女明星,我和明叔都不敢得罪她,忙说, “你先别着急,降头失效肯定有其他原因,干脆这样吧,最近你们不是不在同一个剧组试戏吗,明天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我要近距离确定一下。” x女士很不耐烦地同意了,临走前再三警告我们,绝对不要耍什么心眼,她目前虽然有点过气了,但多年积累的关系还在,如果我和明叔开自己玩笑,绝对有办法让我们不痛快。 这点我信,上世纪港台娱乐圈基本是靠着黑道起家的,尤其x女士还是个艳星,跟她有过不正当不关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搞不好就认识哪个黑道大哥。 光上门,明叔愁眉苦脸开始抱怨,埋怨我做事情不靠谱,就是个半桶水,虽然下降成功,可最终只让安娜昏迷了几天,根本满足不了客户期待。 我气笑了,说特么的都怪我咯?我的情况你也清楚,入行时间这么短,根本下不了降头,是你自己赶鸭子上架,非逼我来完成这单生意,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抠门,舍不得花大价钱请个高明法师。 明叔被我怼得没脾气,苦笑说现在可不是互相埋怨的时候,还是调转枪口一致对外吧,看看怎么把x女士的事情糊弄过去,他可不想被人栽荷花。 没辙我只好再次联系上阿赞吉,这两天老给他打电话,搞得阿赞吉都对我有意见了,语气相当不痛快,说自己修法需要个安静的环境,我隔三差五骚扰他,这样会严重耽误自己的进度。 我只能先给阿赞吉赔罪,接着说出了现在面临的麻烦。 阿赞吉听完也很费解,表示他传授我的经咒不会有问题,问我有没有严格按照他教的流程去执行。 我赶紧说自己每个步骤都是严格遵照他的指示去做,阿赞吉说,“如果问题不出在你身上,那就说明这个安娜身边可能有高人。” 想想也是,同样是女明星,x女士能够花钱请我来下降,安娜自然也能请人帮自己解降头。 这问题比较难搞,如果安娜身边真有个厉害的家伙,能替她扫清身上的麻烦,光靠我这点本事是绝对应付不了的。 明叔说,“事情还没查清楚,就先不要杞人忧天了,早点睡吧,还是等明天看过安娜之后再说。” 晚上我一直在琢磨这件事,心情很乱,搞得都有点失眠了。 第二天x女士派了辆车过来接我们,上车后直奔她的剧组。 可刚到剧组时汽车却被拦下来,里面的工作人员态度不好,表示里面正在试戏,还有很多大腕明星在场,闲杂人等一概不得入内。 没办法我们只好坐在外面等,从早上等到下午三点,x女士才匆匆打里面走出来,问我们怎么还不进去? 明叔耸肩摇头,说不是我们不想进去,摄制组的人拦着不让进,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x女士想了想说,“那你们继续在车上等着,待会儿试戏结束后,那个贱人会从这里出来,到时候你们再找机会接近她吧。” 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我们继续上车等,从下午三点又受到了傍晚时分,没想到安娜这么敬业,天都黑了还没从里面出来,搞得明叔都有些不耐烦了,正跟我抱怨的时候,我余光看见一个身材婀娜、长得特别清纯的女人,正在助手陪同下离开摄影棚。 顿时我眼珠子亮起来,来的正是安娜,刚结束完一天的视镜,她样子有点疲惫,但气色尚佳,正有说有笑地陪助手走向自己的保姆车。 不得不说安娜的各方面条件比x女士都要好,不仅更年轻,身段也很轻盈,肤白貌美大长腿,整体看起来特别有气质,难怪这么受年轻观众欢迎。 明叔也看到了安娜,一溜烟从车上跳下去,装作闲逛的样子直接走向安娜。 安娜身边的助手发现了明叔,急忙上前阻拦,可能是会错意了,还以为明叔是上去要签名的。明叔将计就计,装作狂热粉丝的样子,不顾助手阻拦,直接跑上去拦住安娜,非要对方给签名。 阿娜的性格不错,虽然被明叔打扰到了,但并没有黑脸,反倒很有礼貌地点头同意,不仅给了明叔签名,还同意陪他合影。 我就趴在车窗上仔细观察这一幕,直到两人合影的时候,明叔咸猪手发作,下意识伸手去搂安娜的腰,安娜有点抗拒,轻抬手臂挡了一下。 正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暴露她脖子上的一串玉坠项链,我眯着眼睛仔细看,发现是个佛头造型,雕工精致被刻画得十分传神,佛像吊坠的眼睛特别有灵性,在灯光照射下依稀能反光,看得我是一激灵。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佛头吊坠上面。 没多久明叔也回来了,拉开车门说,“这个安娜确实与众不同,皮肤白皙身材正点,比x女士还要棒。” 我无语地瞥他一眼,说你丫思维可真够跳跃的,是不是都忘记我们过来的目地了? 明叔讪笑说怎么会,自己已经确定了,问题就出在安娜佩戴的玉坠上。 明叔也这么说,看来我的判断没错了,在搭车回去的路上,明叔还掏出手机,点出刚才跟安娜合拍的那张照片,点击图片放大,主要集中在安娜的脖颈处。 手机照片拍得很清楚,只见这女人雪白的脖子上,挂着一串十分精致的玉佛项链,是一个满脸温和的佛头造型,五官饱满活灵活现,双目祥和,但又不失威严。 明叔说,“这是药师佛法相,显然是安娜花钱请来的灵物,这东西来头可不小,估计是某个大寺庙经过多年香火供奉温养出来的,不像阴物那么妖邪,里面融入了药师佛中正平和的法力,有很强的护体功效,可保主人平安富贵,寓意是祈福消灾、百病不生。” 我恍然大悟,说怪不得呢,有药师佛的法相护着安娜,我的降头经咒估计入不了身,她自然就能摆脱催眠降的影响。 明叔叹气说是啊,安娜同样是女明显,可能比x女士更有钱,这个层次的人基本都迷信,甚至会主动结交一些大师,估计那佛头吊坠也是某位大法师的杰作吧,能替她挡下降头经咒,也是够牛掰的。 回去之后,我们再次见到x女士,并把调查结果都说了,x女士咬牙切齿道,“原来是因为那个玉佛像,我说这贱人怎么才几天就好了!” 第69章 贼心不死 看得出x女士很气愤,有种恼羞成怒的架势,一直当着我和明叔的面狠狠咒骂安娜不要脸。 我无奈道,“人家只是佩戴了一枚护身佛像,怎么就跟不要脸扯上关系了?” 现在事情已经搞清楚,并不是我下的咒有问题,而是安娜通过自己的渠道搞来了药师佛吊坠,有了药师佛守护,降头才会失灵。 既然问题不在我身上,我就可以安心回家洗洗睡了,但x女士却很不满意,追上来说,“你别走啊,事情还没办完,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 我停下脚步说,“事情不是都办完了吗,你请我来香港,我来了,你让我给安娜下咒,我也下了,而且我的降头已经发挥了效果,导致她昏昏欲睡好几天,至于她后来清醒,是因为去别的地方请了药师佛吊坠,这就跟我没关系了。” x女士不爽道,“可我的诉求还没有达到,你们能不能在替我想想办法,重新给她下个更厉害的降头,最好是谁也帮不了她的那种。” 我强忍着问候她家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说,“x女士,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安娜并没有做错什么,完全是凭能力上位,就算抢走了你的资源,那也是人家凭自身本事竞争的结果。” x女士被我戳中了痛点,表情立刻变得凶巴巴的,龇牙咧嘴说,“她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比我年轻,更懂得勾引男人吗?” 我告诫她不要随便乱讲话,滥造口业同样会影响福报。事到如今我也看出来了,人家安娜从头到尾都没什么问题,反倒是x女士嫉妒心作祟,一直在散播谣言污蔑对方。 没猜错的话,网络上那些关于安娜的负面报道,也很有可能是x女士故意花钱宣传出来的。 x女士喊道,“我不管,你们收了我的钱,必须替我好好整治这个贱人,否则我不会让你们离开。” 我冷笑一声,把嘴凑到x女士耳边道,“你该不会忘记我是干什么的了吧,我能给安娜下降头,也可以给别人下降头,劝你别这么不识好歹,直到得罪一个降头师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故意把表情挤得很凶,果然x女士害怕了,瞬间又变成那种委屈巴巴的模样,挤出一把眼泪,在我面前装起可怜, “人家只是看不惯安娜这么嚣张,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帮我嘛?” 呵呵,老黄瓜刷绿漆,你装什么嫩! 我一看x女士这幅扭捏造作的样子就感到恶心,有些女人,哪怕外表包装得再好,也难掩烂得掉渣的本质,向她这种女人根本不值认同,我二话没说,扭头收拾起行礼走了。 回去的路上明叔还有些唏嘘,表示我不该用那种态度对x女士,“这女人可是我的一个大客户,今天得罪了她,以后她肯定不会再给我介绍生意了。” 我不冷不热道,“像这种女人能给你带来什么好业务?断了联系反而更好,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再帮她害人了。” 明叔还是那副样子,老生常谈,摇着头说,“以x女士的性格,就算我们不肯帮忙,她也会去找别人,看着吧,用不了多久,这女人肯定会继续对安娜采取行动。” 果然老小子的话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大概是两个多月之后吧,那时候我已经回到泰国了,偶然间在电视上看到一则娱乐台的特别报道,但出事的人并不是安娜,而是曾经的雇主x女士。 经过打听我才了解到,原来这女人贼心不死,那天被我拒绝之后,又联系了一名马来西亚的降头法师,偷偷给安娜落降。 这名马来降头师的能力不错,很快就让安娜再次中招了,但也因此引出了安娜背后的人,据说是港岛某位大师级别的人物,不仅亲自出手帮安娜化解了降头,还在斗法过程中击败马来降头师,导致对方受邪降反噬,当场暴毙在x女士家里。 中华地大物博,能人异士多如牛毛,这些南洋小国的邪降头师哪里是道家人的对手? 马来降头师斗法失败,当场死了在x女士的家里,x女士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尸体,只能找来助手帮忙,偷偷把降头师的尸体运到海边抛掉。 结果助手因为害怕,竟然反手报警,送了x女士一个举报。 这下可好,家里无缘无故出现一具尸体,就算x女士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很快以谋杀罪名被逮捕,至于后续的处理结果我没再关注,反正经历过这件事之后,x女士恶名缠身,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希望了,事业也随之跌入谷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离开香港之后我和明叔就分了手,他直接搭乘飞机回了泰国,我则继续回到贵阳。 本来明叔想带我一起回泰国,毕竟我在泰国还有“课业”没完成,只是考虑到勇哥酒精中毒刚出院没几天,身体尚未完全康复,我打算回去照顾他一阵子再说。 等回了贵阳之后,我第一时间去了勇哥家里,这家伙恢复得倒是挺不错,我进屋的时候他正在剥花生米看电视,暂时喝不了酒,就拿红茶替代。 见我回来,勇哥也很开心,问我这几天是不是又陪明叔搞了单大生意,据说还赚了不少是吧? 我笑笑说,“怎么那老秃子跟你说了?” 勇哥点头说,“是啊,没想到你们能接到女明星的业务,光这一笔业务就赚了六位数字,比我之前卖保健品的利润可大多了。” 我苦笑说凡事都是有风险的,赚多少利润,就必须承担多么大的风险。这次去港岛的经历并不好,我不太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就问勇哥最近恢复得怎么样。 勇哥笑道,“还行,再过一阵子,我就决定搞个店铺,老老实实改行和你一起卖阴物了,说真的,你们这行挺赚,我感觉蛮有搞头……哦,对了,还有个事我差点忘记说了,你是不是有个朋友叫韩莹?” 我愣了一下,反问勇哥怎么知道。 勇哥坏笑着说,“就在你去香港那几天,出租屋楼下来了个女孩,都主动跑来找过你两次了,我感觉这丫头挺漂亮的,年轻又很有活力,还特别懂礼貌,就说自己是你房东,顺便请她进屋来坐了坐。” 我说那她过来找我干嘛?勇哥摇摇头,说具体的来意她没说,不过看起来挺急得样子,走时还叮嘱过我,说等你回来之后,一定要尽快联系自己。 第70章 韩莹失踪 我有些纳闷,心说既然韩莹有事情找我,干什么不主动给我打电话,反倒要拜托勇哥转告呢? 等我回了出租屋,打开通话记录查看,才意识到韩莹并不是没给我打过电话,只是她打电话的时间不巧,刚好那几天我得罪了阴灵,被折腾到脑子发烧,正浑浑噩噩躺在医院,所以漏接了。 弄明白情况,我赶紧给韩莹回拨过去,不料她的手机居然处在关机状态。 我挺奇怪,大白天关什么机?怀疑韩莹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决定等她充好电之后再联系,刚好自己从香港赶回来也累了,便心安理得躺床上睡了一觉。 到了第二天上午,我才重新给韩莹打过去,结果手机依然是关机。这下我有点急了,韩莹来贵阳原本是为了投奔她表姐孙倩,但因为上个月,孙倩和八个男友的恋爱事件,最终导致她住院。 这段时间韩莹一直在照顾孙倩,她一个年轻女孩孤身在外,手机却老打不通,该不会是遇上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儿有些不淡定,毕竟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同桌,前段时间我和韩莹相处密切,对彼此都蛮有好感的,她要是真有麻烦我不能不管,于是赶紧去了她表姐孙倩住院的地方,打听韩莹去向。 孙倩自从经历过“八个男友”事件后,精神饱受摧残,样子有点疯疯癫癫的,好在她还认识我。 得知我的来意后,孙倩便告诉我说,最近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住院,家里空着,就把钥匙给了韩莹,目前韩莹正住在她家。 我忙对孙倩说,“那韩莹近期有没有来医院探望过你?” 孙倩回想了一下,说有,不过最近一次见面已经是五天之前了,“这丫头挺奇怪,之前那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来看我,可这几天却不知道野哪儿去了,打电话不接,我身体一直没康复,也没办法出去找她……” “知道了,你继续休养吧。” 等不及听孙倩把话说完,我就一溜烟跑出医院,直奔韩莹住的地方。 直觉告诉我韩莹现在肯定遇上麻烦,否则没理由不去医院照顾表姐,等到了她落脚的地方,我立刻冲上楼,敲了半天门,始终没人回应。 意识到情况不妙,我又赶紧下楼,找到物业保安,想调取韩莹最后一次出入小区的监控,可物业保安不太想鸟我,说你丫谁呀,又不是本小区的业主,凭什么把监控调给你看? 我只好跑去便利店买了一包好烟,说自己是韩莹的朋友,她这几天消失了,我一直在找,希望保安能通融一下,帮帮忙。 果然在中国这种人情社会,还是送礼比较好使,保安笑纳了我的礼物,边调监控边说,“普通朋友失踪肯定轮不到你着急,这个韩莹是你女朋友吧?” 我干笑两声,没否认。 经过物业保安一通操作,我终于调出了韩莹最后一次进出小区的监控资料,她最后一次进出小区是在四天前,当时手上还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好像拎着礼物去探望什么人似的。 但我肯定,韩莹要去探望的人绝对不是孙倩,因为孙倩已经五天没见过她了。 可要不是去医院探望孙倩,又会是去见谁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恰好这时候勇哥打电话给我,询问我在外面干什么。我就把韩莹可能失踪的事情说了,勇哥听完顿时来了兴致,赶紧说, “这么好的丫头怎么会无缘无故失踪呢,你报警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正在犹豫要不要报警呢。虽然目前我联系不上韩莹,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遇上了危险,而且我并不是韩莹的亲属,用什么理由报警? 勇哥说,“别急,反正我这两天没什么事情可做,可以帮你一起找人,既然这女孩有个亲戚在住院,你要不要在一趟医院,打听她失踪前是否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倒是个好思路,我只好打车重新返回医院,再次找到孙倩,要求她好好回忆一下,最后一次看见韩莹的时候,她身上是否有什么特别之处。 孙倩记忆有点模糊,她想了很久才说,“和平时一样,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哦对了,她最后一次离开的时候走得比较匆忙,说是要拜访一个姓周的远房亲戚,那个亲戚是个水果摊老板,摆摊的地方在兴华路……” 靠,这么重要的线索怎么不早点说,害我来回白跑一趟。 得到这条线索后,我再次离开医院,勇哥已经打车到了附近,跟我汇合之后,决定一起去找这个姓周的老板娘问一下情况。 路上勇哥见我一副很着急的样子,忍不住贱笑说,“你和这个韩莹关系很亲密吧,她是你女朋友?” 我摇头说不是。勇哥顿时就好奇了,说不是你女朋友,干嘛这么着急。我解释说韩莹虽然不是我女朋友,但我们小时候一起念书,直到高中还是同桌呢,当初关系一直不错,加上家离得也近,她出事了我能不管吗? 勇哥坏笑说,“这小妞不错,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也是时候发展新恋情了,总不能像我似的,都四十岁了还不成家。” 我苦笑了下,表示这种话题还是等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韩莹。 很快我们去了兴华路,沿途找人打听了几次,没费多大功夫就找到韩莹那位远房亲戚开的水果摊。 水果摊老板娘叫周悦,将近四十岁的年纪,身材和外形保养都挺不错。我刚走到水果摊前面,周大姐就主动上来招呼我, “小伙子,买水果吗?” 我摇头说自己不是来买水果的,上来找朋友,韩莹你认识吗? 周大姐怔了一下,来回打量我说,“认识,她是我表侄女,你们什么关系啊。” 我赶紧说自己是韩莹的高中同学,周大姐挺热情,马上邀请我进店里坐坐,我摇头婉拒了,询问几天前韩莹是不是来这找过她? 听到我的话,周大姐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上立刻就僵了一下,点头说是来找过自己, “我拜托她帮我卖一块手表,她拿了手表之后就走了,这几天我店里生意比较忙,还一直没顾得上联系韩莹呢。” 手表,什么手表? 我怔了下,周大姐则低头说,“这块手表是我前夫的遗物,我前夫是个烂赌鬼,生前不干好事,死后给我留下一大笔外债,导致我生意周转有些困难,好在他留下一块手表还算值钱,所以那天我才把手表给了韩莹,委托她帮我卖掉。” 第71章 阴物手表 周大姐的话让我感觉里面可能有情况,忙说,“能不能说下你前夫的事?” 她有点迟疑,显然不想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一个外人。我忙说,“你可能不知道,韩莹自从来拜访过你之后,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已经失踪了整整四天,我一直在找她。” 考虑到韩莹失踪前见过的最后一个是周大姐,周大姐又把前夫留下的手表交给她卖掉,我判断她的失踪有可能跟这件事有关。 周大姐大惊失色,说什么,韩莹失踪了?这……我只不过拜托她帮我买一块手表,怎么会搞到失踪呢? 见她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我赶紧说,“别急,韩莹的失踪不一定就跟你有关,我只是有所怀疑,想找你咨询一下而已。” 接着我又说回了正题,问起周大姐前夫的事情。 周大姐唉声叹气说,“我命苦,年轻的时候认识了前夫,被他花言巧语蒙蔽,明知道前夫行为不端,是个小混混,但还是选择嫁给了他。” 原本周大姐想着,等自己和他结了婚,一起组建家庭之后,前夫的性格可能会有所好转。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前夫属于那种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格,婚后依旧无所事事,成天在外面玩牌,还迷上了电子游戏厅和赌博机,把生活的重担全都交给了周大姐。 这些年周大姐委曲求全,一直想劝前夫回头,可惜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前夫依然放纵,直到三个月前,终于尝到了恶果, “那天他约了一帮狐朋狗友去外面玩牌,前夫手气特别好,赢了牌友不少钱。” 这家伙赢了钱就开始洋洋得意,故意奚落那几个输了钱的人,输钱的人本来心情就不好,听他这么说,马上就和周大姐前夫动起了手。 打斗过程中,输急眼的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狠狠扎进周大姐前夫的肚子,恰好刺穿内脏,当场血流不止,等不及送到医院,她前夫就翘了辫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大姐眼眶泛红,默默低头擦起了眼泪,说前夫没给这个家留下任何好处,只有一屁股因为赌博欠下的外债。 周大姐一个人负担家庭重担,生活很艰难,好在前夫死的时候,身上还留了一块金表,是他早几年从牌桌上赢回来的,听说很值钱,前夫就一直把金表戴身上。 周大姐想着人已经死了,留下这块金表没什么用,恰好家里缺钱,于是就委托韩莹帮忙把金表卖掉。 我听完后瞪大了眼睛,说你前夫是戴着那块金表死的,还死于他杀,那块表属于横死者遗物,怎么能随随便便交给韩莹去处理? 周大姐结结巴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只是觉得前夫那块表挺值钱,如果卖掉应该能帮家里偿还一笔债务,可我要守着水果摊位,到点还要接女儿放学,实在抽不开身,只好委托韩莹帮我卖了。” 靠! 我听完后脸色顿时就黑了。 通常来讲,一个死人的遗物,除了自家最亲近的亲人可以处置,外人最好是不要碰,因为人死后但凡有执念,就容易附着在生前最喜爱的东西上面。 更何况周大姐的前夫还是死于凶杀,妥妥的横死冤魂,这种冤魂的怨念通常都很重,死后特别容易变成恶灵,那他生前佩戴的手表自然也就变成了一件阴物! 韩莹什么都不懂,一旦接触阴物后,肯定会受上面的怨念磁场影响。 我很快就还原出了事情经过,周大姐一听也慌了,擦着眼泪说那该怎么办,没想到我那个死鬼前夫生前不干好事,死后还要折腾人啊,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这么个杀千刀的…… 我心烦意乱,打断她说,“先不要哭了,你店里有监控没有,我想看看韩莹拿到阴物手表后去了哪个方向。” 经过我的提醒,周大姐这才想起来去水果店查监控,画面中恰好记录下她把阴物手表交给韩莹的一幕,起初还很正常,两人正常交流,面对哭哭啼啼的周大姐,韩莹还好心劝了她几句。 接着周大姐就把一个盒子交给了韩莹,阴物手表就装在那个盒子里。 恰好这时候外面来了客人,周大姐赶紧擦干眼泪,跑去招呼客人挑选水果,韩莹则带着盒子离开。 不过在即将走出水果店的时候,她忽然停下来,或许是出于好奇,直接打开盒子看了一眼,还把里面那块金色的手表捧出来,凑到面前仔细看了一眼。 瞬间韩莹的肩膀就狠狠颤了一下,表情变得古怪又陌生,好像失去力气似的,双手软软地下垂,背影也驼了,耷拉着脑门朝外面走,脚步也变得格外僵硬,连膝盖都好似不会打弯了。 望着画面中韩莹离开的背影,我的心脏瞬间就揪紧了,毫无疑问,当她出于好奇打开手表盒子,近距离观察阴物手表的时候,就已经受到了强烈的阴灵磁场干扰,否则走路姿势不至于变得那么古怪僵硬。 周大姐同样吓惨了,结结巴巴说,“我当时忙着招呼客人,回来的时候韩莹已经离开了,我……我没当回事,加上这几天生意也忙,所以就、就忘了联系她。” 我深深叹气,韩莹已经被阴物手表磁场操控,意识变得很不清醒,也不知道她一个女生究竟会跑去哪里。 周大姐马上说,那要不要报警? 我笑容更苦了,摇头说你打算怎么跟警察讲,说韩莹是因为接触了你前夫的遗物,被邪气附身走丢的? 周大姐顿时哑火,我让她先不要声张,转回头给明叔打了电话。 明叔不知道在干嘛,电话那头很吵,嘴上也支支吾吾的,显得心不在焉,“这种小事你自己搞定好啦,我有急事要办,顾不上给你出主意。” 我很不高兴,骂他死奸商,平时一有业务上门乐得跟什么似的,听到出事的人是我朋友,无利可图就马上变了一副嘴脸。 明叔苦笑道,“不是这么回事,哎呀,我是真有急事赶着去处理啦,你好歹也接触过这么多阴物了,难道自己不会处理?” 我气得不行,问他到底有什么急事要处理,韩莹失踪可不是小事,必须帮我出个主意。 明叔支支吾吾不肯说自己的事,被逼的没办法,只好抛下一句话, “阴灵执念太深,所以才上了你这个小女友的身,它肯定会操控韩莹去做自己生前喜欢的事,或者去平时最喜欢去的地方,你可以从这点下手。” 第72章 疯狂赌徒 说完自己的建议后,明叔火速挂了电话,搞得好像媳妇在外面偷人,他赶着去抓奸似的。 没办法我只好把明叔的话转述给了勇哥,勇哥摸着下巴说,“周大姐前夫是个烂赌鬼,这种人生前最爱去的地方肯定就是地下赌厅了,我们不如去这附近的赌场和麻将馆试试运气,说不定能够把人找到。” 说干就干,我和勇哥当即行动起来,逢人就打听这条街上能够玩牌的地方,恨不得把每个角落都梳理一遍。 可遗憾的是找完整条街上的所有赌当,我们都没有发现韩莹的踪迹,感觉明叔这次说的办法根本不靠谱,没辙只好又返回了周大姐的水果摊商量情况。 在得知我们白跑一趟,没有发现韩莹的下落后,周大姐急得不停掉眼泪,表示都是自己害了韩莹。 见她哭得这么伤心,我不好意思再说责备的话,这件事本来就是一起意外,周大姐根本不明白阴物手表对外人的害处,委托韩莹帮忙售卖也是为了补贴家用。 她遇人不淑,生活已经够可怜了,我只能反过来安慰说,“别担心,现在还有机会,麻烦你先别哭了,好好想想前夫生前最喜欢去什么地方消遣?” 周大姐苦思冥想了好久,忽然一拍脑门说,“我想到了,前夫除了玩牌,还喜欢在往上赌球买马,他生前最后一段日子经常去电子游戏厅,好像是迷上了一种叫老虎机的玩法,曾经一坐就是两天,电话也不接,害我都以为他人间蒸发了。” “老虎机?” 听到这里的勇哥忽然眼前一亮,拍脑门说,“明白了,我知道这附近有家隐藏的电子游戏厅,那地方挺隐蔽的,没准韩莹就是在阴物手表的控制下去了那儿。” 我们马上在此行动,折腾这么久天早就黑了,周大姐本来想陪我们一块去找,但考虑她家里还有个孩子需要照顾,我们就没同意,表示等找回韩莹之后,会第一时间给她发消息。 几分钟后我们已经来到那家电子游戏厅附近,这里果然够隐蔽的,距离城中村不远,到处是一些外地来的打工人口,街道狭小不说,环境也是脏乱差,好多地方垃圾桶都得倾倒了滚落在路边,大量烂菜叶和臭鸡蛋散发出浓郁的腐臭气味,相当刺鼻。 我捂着鼻子说,“这种地方环境也太糟糕了。” 勇哥看了我一眼,说你小子自从毕业后就去了酒水公司跑业务,虽然一直没混出个名堂,可生活水平不算差,根本不了解这个社会上真正的底层打工人究竟生活在什么地方。 我苦笑说,“那游戏厅为什么要修到这里,这么脏乱差的地方,韩莹怎么可能跑来这里找刺激。” 勇哥无语地摇头,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游戏厅通常都修在这种隐蔽角落,是为了防止被有关部门抽查,至于韩莹,她现在意识根本不清楚,完全受阴物手表的影响,哪还顾得上环境问题? 话说间我们一起走进了游戏厅,果不其然,刚走进游戏厅不久,我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蹲在老虎机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老虎机屏幕,手上还在不断地操作。 “韩莹!”我顿时朝那道身影喊了一声,十分激动地朝她跑过去。 韩莹不知道是因为玩得太投入,还是耳朵不太好使,听到我这么大声叫自己的名字,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等到距离拉近,我看清楚了韩莹现在的状态,顿时愣了,感觉她这幅样子的根本不像我认识的韩莹。 只见她着装单薄,整个人蹲在老虎机前面,浑身脏兮兮的,还披头散发死死盯着屏幕转盘,手上机械似的拉动摇杆,表情怪诞嘴角上还挂着痴痴的口水,一副身陷其中完全无法自拔的状态。 游戏厅空气很差,到处散发着腐烂的霉味,可韩莹只顾着玩赌博机,眼珠子更是眨也不眨。 印象中这个女生特别爱干净,这种邋里邋遢的形象我还真是头一次见,赶紧蹲在韩莹身边,掏出纸巾帮她擦到嘴角的口水。 这个过程中我注意到韩莹双目充血,眼球上挂满大量红色的血丝,不知道熬了多久没睡觉,眼窝下陷都熬出黑眼圈了。 可她精神依然极度亢奋,随着手上的操作,老虎机的数字哗啦啦翻转,出现了三个一样的图案,这是赢得大奖的标志。 只见老虎机疯狂吐币,在韩莹身边早就堆满了码成小山一样的游戏币,看样子是没少赢。 但韩莹却看也不看自己赢来的游戏币,随手抓起一枚,动作娴熟地塞进老虎机,重复拉动摇杆的过程。 我都惊呆了,赢了这么多还不放手? 勇哥走来说,“你太不了解赌徒了,他们真正喜欢的根本就不是钱,而是胜负揭晓那一刻的快感,可以极大地填补精神上的空虚感,至于赢来的钱,对韩莹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我渐渐理解赌博为什么会上瘾了,说到底并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享受那一刻的紧张和刺激感。 现在的韩莹就是这种状态,完全沉浸在赌博机的精神世界里,对我和勇哥的到来充耳不闻,我感觉不能再这样下去,刚想强行把韩莹带走。 勇哥急忙阻止我说,“林峰你可别胡来啊,她现在受阴物操控,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如果你强行带她离开,搞不好韩莹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就在我们说话时候,游戏厅里面跑出一个光头男人,看见我们就跟见了亲人似的,“你们是这个女人的朋友吧,求求你们,赶紧想办法把这个女人弄走,照她这么个玩法,我的游戏厅马上就要黄了。” 我对开赌博机的人没什么好感,冷冷地说,“怎么你开店还怕别人赢钱?” 游戏厅老板有苦难言,说赢多赢少倒是无所谓,自己开这么大个游戏厅还赔得起,真正让游戏厅老板害怕的是韩莹的玩法, “这女人就跟疯了一样,三天前跑来我的游戏厅,一坐就是三天,这期间甚至连吃饭都没有离开过,更别说睡觉上厕所了!” 我大吃一惊,这么说韩莹已经超过72个小时没有休息。 游戏厅老板苦兮兮道,“可不是嘛,我见过不少玩赌博机上瘾的人,可这么疯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到,她这么玩下去早晚得猝死啊,到时候我的店也别想继续经营了。” 第73章 怨气附身 我黑着脸说,“明知道她这么玩下去会有危险,为什么你不想办法阻止?” 游戏厅老板哭笑不得,跺脚说怎么没想办法阻止,自己先是跑来劝说两次,可韩莹盯着老虎机屏幕跟完全听不见一样,没辙他又给老虎机断电,可只要断了电,刚才还专心致志玩老虎机的韩莹就会立马发疯,跟一头被激怒的母狼一样大吼大叫,还乱砸东西。 游戏厅老板是真服了她,又不敢对一个女人使用暴力,加上她大吼大叫会严重扰乱其他客人的体验,没辙只好暂时由着她,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你们要是还不来的话,我已经准备好报警了。” 游戏厅老板的话让我很焦虑,再次走到韩莹面前,温声细语说,“韩莹,咱不玩了,走,回家好好休息下成不?看你都邋遢成什么样了。” 韩莹没有任何反应,继续盯着屏幕操作。 我很无奈,下意识用力打算把她的拽起来,结果这个举动刺激到韩莹,她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猛地回头瞪我一眼,眼仁收缩翻着白色的眼球,眼珠子好像要凸出来,表情极度狰狞吓人。 顿时我松开手退后了两步,韩莹则机械地转过头,继续对着摇杆疯**作。 我直接看傻了,刚和韩莹对视那一瞬,明显感应到她眼神里迸发出强烈的怨毒情绪,看得我心脏很不舒服,好像被毒蛇咬了一口。 普通人不可能存在这样的眼神,唯一的解释是她受阴物手表影响太深,已经着魔了。 勇哥在我肩上搭了一下,小声说,“看吧,她神志不清,强行带离不是办法。” 我急得抓耳挠腮,说难道要让韩莹继续这么玩下去?勇哥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有别的办法,让我先跟他出去。 来到游戏厅外面,我赶紧追问勇哥有什么办法。勇哥说,你继续守在游戏厅门口,我去找铺子买一些香烛贡品,生鲜牛羊肉之类的,等到晚上十二点咱们再行动。 我不解地问勇哥买这些东西干什么。勇哥摇头晃脑说,“就算是阴灵也要吃饭,韩莹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她应该不止是受了阴物邪气的影响,搞不好那个阴灵已经占据她身体了。” 这几天韩莹一直待在游戏厅玩赌博机,连口热饭都没吃过,阴灵也会同样陪她饿肚子。 我明白了,催促勇哥赶紧去买香烛,虽然不确定这么做是否真的能把韩莹引出来,可现在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勇哥行动效率很快,赶在天黑前,已经开着一辆小面包车,把买到的香烛贡品拉过来。 我们没有急着动手,一直守在游戏厅门口抽烟等待,直到凌晨左右,街上行人全都回家,再也没人路过的时候,才来到游戏厅后面的一条小巷子,点燃了香烛贡品。 勇哥选的位置不错,黄香被点燃之后,白烟立刻沿着游戏厅方向飘过去。 就这么持续了几分钟,我见那边迟迟没反应,正想抱怨勇哥这个方法不靠谱,勇哥却抬手指了指游戏厅后门,说你快看,人这不来了吗? 我赶紧顺着他手指头看去,果然看见披头散发的韩莹,正疯狂地抽动鼻子,循着黄香味道找进小巷深处。 她表情麻木,走路的姿势特别僵硬,很快就看见了正在冒烟的黄香,马上迫不及待地蹲在黄香面前,贪婪地耸动鼻子深吸一口。 黄香上的烟柱子沿着韩莹的鼻孔被吸入,很快韩莹就露出了一脸满足和享受的表情。 我和勇哥相顾骇然,没想到鬼魂是这么吸香的。 勇哥碰了碰我的胳膊肘,疯狂使眼色,表示要趁韩莹吸香的时候动手,我默默点头,抓着绳子往后面绕过去,可韩莹的反应特别快,似乎感觉到有人在靠近,马上站起来要跑。 我大喊一声“站住”,火速扑上去,用绳子从后面套住她肩膀。 韩莹拼命挣扎,身上凉飕飕的不断冒冷气,没想到她一介女流力气竟然这么大,一只手就差点把我掀翻,我只能死死盘在她身上,借助重量把她压向地面。 这时候勇哥瞅准时机跑来,手拿板砖对着韩莹后脑勺就是一敲。 瞬间韩莹翻起了白眼,身体一软,直接瘫在我怀里。 我都心疼坏了,揉着韩莹后脑勺鼓起的大包,对勇哥埋怨道,“你丫的下手不知道清点,韩莹好歹是个女人,敲坏了怎么办?” 勇哥贱兮兮地说,“敲坏了脑子也不影响你使用,再说她力气这么大,不这样我们两个人根本摁不住她。” 我无语得要死,感觉勇哥手法这么娴熟,以前应该没少干这样的事。 随后我们找来绳子,先把韩莹四肢绑起来,火速抬上面包车,直奔勇哥租下来的仓库。 这个仓库是用来堆放成人用.品的,一进门我就看见好多硅胶人偶,顿时恶心坏了,瞪了勇哥一眼道, “你丫收藏这么多硅胶干什么?” 勇哥笑得特别骚包,说男人嘛,谁还能没点小爱好。 靠! 我膈应得要死,一脚踹开了这些硅胶玩具,勇哥大惊,扑上去把它们捡起来,怒视我,“不准踹我老婆!” 我特么简直了,觉得好气又好笑,摇头没理他,找了块还算干净的木板,先把韩莹抱下来,轻轻搁在木板上,用手抚摸她冰凉的额头,心里一阵阵难受。 好好一个姑娘,怎么就搞成这样了? 勇哥先把他老婆收进柜子,这才慢吞吞地走来,掀开韩莹眼皮看了看。 只见她瞳仁发黑,已经缩成了针眼,白色瞳孔被血丝弥漫,细看之下,眼底还有一股十分浑浊的黑气在蒸腾。 勇哥把手缩回来,又指了指韩莹的左胳膊,我低头看去,果然手肘那里套着一块金色手表,手表一看就是男人的款式,表链太松,被韩莹撸到了手肘佩戴。 近距离观察这块手表,很快我就感觉身上产生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坐如针毡,浑身汗毛都凉悠悠地竖起来。 说明这块表是真的很邪,上面附着的阴灵怨气绝对小不了。 我赶紧找了快红布,打算先把金表摘下来,勇哥拦着我说,不能摘,阴物邪气已经和韩莹融合到一起了,如果摘下手表她马上就会醒。 我说那怎么办?勇哥摇头叹气道,“虽然我接触过不少佛牌,可对阴物的了解却不是很全面,要不还是给明叔打电话好了,老小子应该知道怎么弄。” 第74章 驱邪 我想到白天给明叔打电话的时候,这老瘪犊子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处理,也不知道现在究竟处理完了没有。 为了尽快让韩莹恢复正常,我硬着头皮再次联系明叔,可奇怪的是老小子居然没有接听,铃声一直持续到挂断。 我不死心打了第二遍,结果依然如此。顿时我和勇哥都感到纳闷,明叔的手机从来不会离身,随时都准备接听客户电话,今天可真邪门了。 勇哥不耐烦说,“不管了,干脆你直接联系阿赞吉好了,他比明叔更靠谱。” 我摇头说阿赞吉虽然挺靠谱,可人家在泰国,总不能隔空替我们驱邪。勇哥看了我一眼说,“你好歹跟阿赞吉学这么久了,难道还什么都不会?” 我懂勇哥的意思,他是想让阿赞吉在手机那头遥控,由我亲自给韩莹驱邪。 虽然我没多大信心,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接受。 电话很快打通了,和我想的一样,阿赞吉接完电话的态度很不好,先用泰国当地的方言骂了一句,具体骂的什么我没听清,反正不是好话。 他气呼呼地告诉我,自己正在坟头上炼尸油,刚到最关键的时候我就打电话,害他白白损失了不少,让我最好能找个合理的理由,不然以后就不要再给自己打电话了。 我苦笑了一遍,忙把韩莹的事情说了。 听完我的讲述后阿赞吉稍微愣了一下,嘀咕一句道,“怎么你走到哪里都遇上这种事,搞得比我还要专业。” 我也是郁闷头顶,缠着阿赞吉请教该怎么办。 阿赞吉气呼呼地说这是我的事,跟自己没关系,让我少拿这些破事去烦他。 我知道他心情不好,只能苦笑着挨骂,等阿赞吉骂够了,才赶紧说,“求你再帮我一次好了,韩莹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朋友,她出了事我不能不管,再说这样做也算积阴德了。” 相处这么久,我早就摸清了阿赞吉的性格,虽然他有时候脾气很差,但心地还是不错的,否则也不会浪费自己时间来指点我降头了。 在我硬生生的马屁攻势下,阿赞吉的语气总算缓和了不少,无语地说,“先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人安置起来,记住附近不能有人打扰。” 我忙表示说自己现在找的地方就挺安静的,保证不会有人打扰。 阿赞吉又说,“你先把她绳子和衣服都解开,我教你怎么画驱邪符印,除了下肢外,整个上身都要画满。” 顿时我尴尬了,解绳子不算事,可要帮韩莹脱衣服画符,这种事对我一个小处男造成的心理冲击实在太大,我有点害怕自己小心肝受不了。 阿赞吉冷冷道,“这个女人被怨灵阴气入体,已经持续了好几天,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如果你不尽快照我的话去做,出了事可别怪我。” 勇哥也在一旁贱兮兮地搓手道,“林峰,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帮她脱衣服?要实在过不去心里拿道坎的话可以让我来,睡觉咱们是老哥俩呢,这次我就吃亏一点帮你忙……” 我没好气地让他滚,狗曰的成天就知道揩油占便宜,就好色这一点来说,勇哥和明叔没什么两样。 在我的瞪视下,勇哥悻悻地离开仓库,跑去外面坐着抽烟,事急从权,为了救人我也顾不上男女有别的,先把手机搁在一边,马上蹲下来帮韩莹解绳子,然后轻轻脱去她的外套。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哪个老爷们遇上这种情况不发抖? 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帮异性脱衣服,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原来韩莹的身材这么有料,高中三年只顾着念书去了,想想真是可惜。 脱完上衣,我尽可能不去看比较特殊的部位,仍觉得口干舌燥,直到手机里传来阿赞吉不满的呵斥声,问我拖个衣服怎么要这么久,我才彻底反应过来,继续抓起手机说, “衣服拖了,接下来呢?” 阿赞吉冷冷地说,“先把人翻过来,从后背开始画符印。” 我赶紧照做,韩莹皮肤雪白,光滑的背部犹如牛乳,十分容易引人遐想,害我连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由于找不到画符印的材料,阿赞吉让我咬破自己的中指,用指尖血代替画符。 我咬了自己一口,疼得差点没飚出眼泪,埋怨说为什么非要用中指血来画符印。 阿赞吉解释了一遍原理,老话说十指连心,中指血可以连接一个人的心脉,所以和舌尖血一样存在驱邪效果,再加上我是处男,也就是俗称的纯阳体,中指血效果比一般的材料还要好。 我用力点头,集中精力画完符印,等到韩莹背上涂满了密密麻麻的蝌蚪文符印后,又赶紧把人翻过来,从她的额头开始画,渐渐往下转移。 一开始我有点无法集中注意力,毕竟面对一个成熟年轻的女人身体,我要说心里什么邪念都没有,那只能是骗鬼。 好在阿赞吉一直在电话里指导,提醒我刺符的时候必须专注,同时在心里默念他教我的心咒,把精神力慢慢带动起来。 在他的言传身教下,我逐渐进入了状态,终于不再为邪念所干扰,眼神也变得空明清澈了许多。 等到念完几遍心咒之后,我脑子一片清凉,随后按照阿赞吉的交代,找来几个空瓶子,先用烛火熏烤,好像拔罐似的按在韩莹背上。 接着我把手按向那块金色手表,闭上双眼诵念起了驱邪经咒,其实这些经咒我早就背熟了,只是之前没有太多实践经验,等到咒语持续了两分钟后,渐渐地我的手心开始发烫,韩莹也慢慢有了反应。 金色手表中涌出一股阴寒的气流,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在抓冰块似的,同时韩莹的身体开始胡乱抖动,表情也慢慢变得狰狞了起来。 一开始她闭着眼睛,等到我开始念咒时,韩莹冷不丁把眼睛大大地睁开,喉咙好像卡着什么东西,发出“嗬嗬”的导气声,双眼不正常地外翻,五官越来越铁青狰狞。 忽然她发出一声尖叫,嗓音粗壮,完全像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浑身每个毛孔都冒出灰色的烟雾,身体一下挺得笔直,同时用一种古怪的姿势慢慢从地上坐起来。 她下肢依旧保持着平躺,上半身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一点点直勾勾坐起来,眼瞳外扩,长发像水草一样乱飘,面容扭曲渗人到极点。 我感觉跟吃力,手表上面散发出一股巨大的邪寒气息,冻得我手指头麻木,和韩莹一样浑身颤抖起来。 第75章 担心 这次的阴灵怨气特别强烈,加上身边没个帮手,完全靠我自己操作,感觉压力山大。 那股阴寒的怨气在韩莹身上到处游走,不断地反扑想要打断我的念咒,我浑身都抖了起来,渗出大量冷汗完全打湿了身体。 这种滋味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我的入行时间毕竟太短了,根本集中不了多少念力,根本扛不住它的反扑,眼珠子难受得鼓鼓的,太阳穴也在不断跳动,好像针扎一样难受。 我意识到这样下去根本不行,搞不好不仅没办法为韩莹驱邪,连我都会被阴灵怨气感染。 韩莹嘴巴大张,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喘气声,还喷出大量冷空气盖在我脸上,我眉毛好像结霜了,身体发冷得要死。 好在当我即将撑不住的时候,手机里传来阿赞吉不爽的骂声,接着他也在手机那头跟着一起诵念经咒。 我赶紧腾出一只手,用力按下免提,阿赞吉的经咒声比我洪亮得多,在他充沛的精神力压制下,韩莹体内的那股阴气马上支撑不住,发出“啊啊”的吼叫。 同时我注意到,在被那几个“火罐”吸附的地方,毛孔中渗出一股股灰色烟雾,好像她体内的杂质跟随着汗腺被一起蒸发掉似的,全都脱离韩莹的身体,被困在了玻璃瓶子里。 我马上把瓶子拔下来,塞进瓶塞,找来红布盖好,打了好几个死结。 驱邪终于结束了,韩莹的瞳仁恢复正常,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忽然身体一歪,直挺挺地倒下。 我则长舒了一口气,对手机那头的阿赞吉说了句谢谢,今天要不是靠他帮忙,我还真拿这个怨灵没办法。 阿赞吉依旧是老样子,语气轻蔑哼笑了一声,骂我是一颗没用的废柴,我习惯了被人鄙视,也没在意,反问阿赞吉该怎么处理瓶子里的阴灵。 忽然间阿赞吉笑了笑,笑声阴沉充满了邪气,要求我先把怨灵收起来,下次来泰国带给自己,他打算用刚才降服的怨灵去做试验。 我打了个冷颤,已经猜到这个怨灵的下场不会太好了,可既然是阿赞吉的要求,我没办法拒绝,只好同意了。 挂完电话之后,我正准备给的韩莹披上外套,不料手指刚碰到她,韩莹马上就把眼睛睁开了。 刚完成驱邪的步骤,此时韩莹已经恢复正常,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居然半果着躺在我面前,顿时发出堪比海豚音的尖叫,死死护着胸口挣扎起来。 我吓坏了,赶紧蹲下去解释让她不要误会,可韩莹情绪很惊恐,根本记不清刚才的事,反手就是一耳光扇过来。 这一巴掌直接把我干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愣了半天,得,活该哥们倒霉,这不是典型的好心没好报吗? 韩莹的尖叫声也引来了勇哥,老小子趴在仓库大门上,贱兮兮地说,“林峰,你该不会把持不住假戏真做了吧,瞧这妮儿哭得多伤心,以后可要肩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好好对待人家。” “你丫闭嘴!” 我气得都不行了,抓起勇哥的“老婆”,用力朝他丢过去。勇哥赶紧用手接着,不敢再开我玩笑了。 持续了好一会儿,等韩莹的情绪稍稍稳定下来,我这才苦着脸蹲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她。 韩莹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没有太多印象,只记得那天从周大姐那里接过阴物手表,出于好奇就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大脑就开始恍惚了,身体也开始发冷,耳边还听到一个中年男人呵呵的冷笑。 再然后,她就一直被阴物牵着鼻子走,做过什么、去过哪些地方,都记得不是太清楚。 我苦笑说可不是嘛,刚找到你那会儿,你意识恍惚都不认识我。 经过我的解释,韩莹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我,看着我脸上那几个猩红的巴掌印,感觉特别不好意思,低头说下次请你吃饭赔罪。 我把外套丢给她,说吃饭的事情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穿好? 韩莹一愣,瞬间羞红了脸蛋,好像红石榴一样不敢抬头看我,我主动背过身去,后面马上传来她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等到回头的时候韩莹已经穿了衣服,仍旧红着脸把头埋得很低。 她受阴物手表的影响比较深,虽然驱邪成功,但阳气并不能马上恢复,我先把韩莹送回住的地方,叮嘱她这几天要好好休息,抽空多晒晒太阳,年轻女孩的恢复能力不错,要不了几天就能一切如常。 安顿好韩莹,我转身正要离开,忽然想到一件事,又扭头问道,“对了,听勇哥说你前几天一直在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韩莹可能是想起刚才的一幕有些害羞,不好意思地低头说,“没别的事,就是一段时间没联系上你,很好奇你在干什么,想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我哦了一声,看向韩莹那熟得好像苹果一样的脸蛋,笑了笑,转身离开。 隔天我把阴物手表带回去还给周大姐,得知了事情经过的周大姐很惭愧,说什么不把手表拿回去。 我想了想,这手表上还残留着不少她前夫的怨念,已经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阴物,拿回去确实不太好,就建议她把手表卖给我。 周大姐好奇我收这个东西干什么,难道不怕遭遇和韩莹一样的事?我笑笑说,“阴物是一把双刃剑,具体看你怎么用,给谁用了。” 拿回阴物手表后,我给周大姐转了一万五千块钱。几个月后,这块手表将会出现在澳门,帮助一个命衰的家伙赢回自己被骗走的祖产,也为我带来了比较丰厚的利润。 当然,那些都是后话。 搞定了韩莹的事情之后,我在国内就没什么事了,本想给明叔打电话,让他帮我订去泰国的机票。 可邪门的事发生了,连续几天,明叔就跟人家蒸发了似的,电话明明打得通,可就是没人接。 我比较担心,这死奸商在唐人街卖了这么多假货,没准是被人举报关进了局子。以他这幅细皮嫩肉的小身板,进了泰国监狱只怕局部难保。 出于对明叔的担心,我买了一张原价机票直飞泰国,回了唐人街之后,发现他店铺大门紧锁,竟然没有营业。 这下我更担心了,老小子把生意看得比爹妈还要重要,无缘无故怎么会关门歇业? 第76章 老客户出事 可惜自己在泰国的人头不是很熟,除了明叔和有限的几个客户之外,就不知道要找谁联系了。 在唐人街等到天黑,明叔依旧没有回来,我实在等不及了,就跑到铺子后面,找到一个围墙比较矮的地方,一个助跑翻进店铺。 明叔的铺子比较大,分为前院、后院和生活区。 最前面是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厅摆放着不少陈列品,有佛牌和各种阴物,还有大量的装饰品,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假的,样子看着唬人,根本没多少真家伙。 中间是生活区,被明叔用木板隔出了几个房间,主要用来放置生活物品。 再有就是后院了,这里是用来堆货的地方,下面有个地窖,里面囤放不少阴物,钥匙在明叔自己身上,连我都不能随便进入。 找遍整个铺子,依旧没有明叔的踪迹,我猜他可能是接到了乡下的业务,跑去泰国乡下办事情了吧。 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等了好久,天色渐晚,我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沥沥的雨声吵得人心烦,我翻了好几个身,浑身都感觉不自在,一股冷风从窗台外面飘进来,冻得我打了个哆嗦。 “怎么泰国的天气也这么冷。”我迷迷糊糊地把眼皮睁开,站起来准备光窗户。 这时候大门却动了一下,隐约传来敲打的声音,我以为是风刮在门上造成的动静,一开始没打算理会。 可当我光窗的时候,大门还是持续震动,我感到好奇,便走上去对着门缝瞟了一眼。 恰好外面在打雷,雷光透过门缝传递进来,我看见一道黑影趴在门缝外面,同时雨中传来一个女人虚弱的呼救声, “救命、救,救救我……” 怎么是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而且说的还是中文! 门外的声音特别虚弱,感觉都要断气了似的,要不是我听力好,还真不一定能够发现。 情急之下我赶紧打开铺子大门,映入眼帘的一幕彻底让我震惊。 只见一个脸色惨白的女人趴在门口,衣衫凌乱完全被雨水打湿了,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露出发红的眼窝,两腮都是鲜血,几乎涂满了整个脸颊。 “莉莉,怎么会是你!” 当我看清楚这个呼救的女人长相之后,顿时大惊失色。 记性好的朋友应该会对莉莉这个名字有印象,上次回国之前,我和明叔曾经接过一个富二代的业务,他女朋友莉莉被阴物项链入侵神智,变得喜怒无常,最终是靠着我和明叔强行驱邪,才搞定了佛牌阴物。 那之后莉莉就跟富二代分了手,在我回国之前那段时间,莉莉还不止一次来曼谷找过我,对我主动抛出过橄榄枝。 没想到回国才不到两个月,当我再次见到莉莉的时候,她人已经变成这样了。 我赶紧把人抱进屋,追问莉莉是什么情况。 可莉莉意识特别恍惚,整个人虚弱得可以,面对我的大声追问什么都不说,眼神迷茫,眼窝里不断有血泪渗出来。 我急坏了,意识到她的情况比较严重,赶紧跑到大街上拦出租车。 这会儿雨势很大,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却因为泰语不熟练的关系,跟司机解释了好久。 泰国司机看见我身后躺着一个满脸血的女人,顿时吓一跳,连连摇头表示不想拉人。我气坏了,一脚踹在车前盖上,用身体当着出租车不让他走。 出租司机没办法,这才答应帮忙,连夜把莉莉送去了附近一家医院。 泰国医院的医疗环境也就这样,由于是临时找的医院,条件不怎么样,急诊室和候诊大厅是相连在一起的,中间用一块帘子隔着。 我急匆匆把人推进急诊室,看见一个医生打开手电筒,掀开莉莉的眼皮检查,哪知他很快尖叫起来,旁边两个女护士也吓得连连惊呼。 我忙凑上去一看,只见莉莉的瞳孔居然变成了血红色,眼球胀大,上面的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膨胀的血管在不断往外渗血,脸上的血污就是这么来的。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这么诡异的病症自己从来没见过,医生告诉我说,这种病自己根本治不了,最好是能够尽快转到曼谷市中心的大医院。 我一听就急了,自己对曼谷并不是很熟悉,连泰国话都说不好,怎么帮忙联系转院? 就在我急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我一看来电显示,顿时叫骂出声来, “明叔你怎么搞的,这几天我一直在给你打电话,要么打不通,要么打通了没人接,你丫死哪儿去了!” 明叔语气很不痛快,说我靠,怎么一接电话就骂人,都跟你说了我最近有事要处理,你还隔天一个电话,搞得比老婆查岗还勤。 我懒得跟他吵,说你赶紧回来吧,店里出事了。 明叔一愣,说店里能出什么事,你来泰国了?我马上说出了事情经过,明叔听完也怔了一下,忙说你别急,先在那家医院等我一会儿,半个小时内我肯定到。 我站在医院走廊外抽烟,焦急地等了半小时。 好在明叔说话算数,果然赶在半小时内抵达了医院门口。老小子从一辆出租车里跳下来,迈着八字步走向我,感觉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岔开双腿好像只螃蟹似的。 我好奇打量他一眼,“你怎么了?” 明叔有些不好意思,讪笑着说自己也住院了,之前不接我电话是因为正在医院做手术。 我纳闷极了,心说这可真邪门,怎么最近这段时间身边人就跟约好了似的,一个接着一个住院。 在我的追问下,明叔才扭扭捏捏地告诉我,“这次住院都是x女士给害的。” 原来我们在香港做业务的时候,明叔耐不住寂寞,借着探班的名义和x女士搞在了一起,当时他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想试试女明星是什么感觉。 不料等他返回泰国之后,老感觉下面不得劲,去医院检查才发现自己中招了。 这几天他一直在住院做手术,觉得太丢脸,不敢告诉我,所以连续几天不接我电话。 我特么简直哭笑不得,瞪了老小子一眼说,“你活该,连x女士那样的人都搞,这就叫报应!” 明叔欲哭无泪,让我别再笑话自己,“我特么也是哔了狗了,谁知道女明星也会染上性病。” 第77章 琉璃降 本来我还想再嘲笑明叔两句,但考虑到莉莉的身体状况不好,只好打消念头,匆匆带明叔跑进病房。 明叔岔着脚行动不太方便,边走边叮嘱我慢点,他目前还在恢复期,每次走路都可疼了。 我骂了句活该,不管他死活,强行拉着明叔来到莉莉面前。 明叔一边骂我扑街,一边伸手去翻莉莉的眼皮,很快他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表情极度骇然,连退了好几步说,“我次奥,这女人怎么中了降头!” 我愣了下,说什么降头? 明叔用力摇头,“先不说啦,赶紧把她扛起来,咱们先去找龙达空看看,这降头很邪门,搞不好是传说中的混合降,必须找能力强大的法师才有可能化解。” 我被他的说法吓一跳,感叹莉莉还真是命苦,几个月前被人用阴物佛牌锁心,刚恢复正常没多久,又给人下了降头,正常人怎么会这么倒霉。 明叔脸色严肃道,“恐怕不是个意外,还记得李复那小子吗?之前他利用阴物佛牌对莉莉强行锁心,最终莉莉苏醒后揭穿了李复的为人,打那之后就跟李复强行分手,听说李复最近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跳桥了,没准莉莉中降头的事,就和李复的死有关。” 我心脏狠狠跳了一下,想着还真有这个可能。 不过现在讨论那些没用,明叔行动不便,让我先把莉莉扛在肩上,火速打车回店铺。 等回了唐人街之后,明叔又把自己那辆破夏利开出来,先把莉莉塞进后座,然后马不停蹄带我们去龙达空的寺庙。 暴雨一直在持续,明叔把车开得很慢,我见莉莉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不停催促明叔开快点。 明叔无语道,“雨天开车要注意安全,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前面路那么难走,你着什么急。” 接着老小子又调侃我,说我女人缘不错,没想到莉莉出事后第一件事是想着来唐人街找我求助, “感觉你们两个还蛮有缘分,要不然凑合凑合在一起算了,她家那么有钱,你们要是成了,以后老哥也能跟着沾点光。” 我无语得要死,黑脸说,“你特么少废话,谁跟你似的,做什么事都想考虑好处!” 我们在雨中开车很久,好不容易才抵达了龙达空的寺庙,明叔跑去寺庙里面大呼小叫,惹的龙达空很不高兴,黑着脸走出来,告诉他佛堂重地禁止大声喧哗。 但很快龙达空就不吭声了,因为注意到被我扛在肩上的莉莉,眼皮狠狠跳动了一下,急忙把我们交到了佛堂里面。 进去之后,龙达空让我先把莉莉放下来,随后伸出枯槁的手指,沾了点口水在莉莉额头上抹来抹去。 旋即他闭上眼睛开始念咒,用手掌抵住莉莉眉心,念起了庄严的佛号。 很快莉莉就感受到强烈不适,表情痛苦不断地扭曲挣扎,同时眼窝里渗出更多黑红色的鲜血,好像两股喷泉一样往下流。 龙达空脸色十分严肃,我也被莉莉的样子吓到了,退到明叔身边说这什么情况? 明叔说自己又不是上帝,哪能每次都看得这么精准,但可以肯定莉莉是被降头师缠上了,而且这个降头师的能力绝对不低,给莉莉下了一种相当厉害的混合降头。 我长舒一口气说,“幸好莉莉福大命大,被我们带到这里见了龙达空,以龙达空本事,化解降头应该不会很麻烦。” 明叔瞥我一眼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真以为龙达空无所不能?” 我紧张道,“不是吧,龙达空这么厉害,连我体内的鬼王降引都能压制,怎么可能救不了莉莉?” 明叔直叹气,骂我脑子简单,龙达空修炼的是小乘佛法,莉莉中的是黑法降头,这是两种不同属性的东西,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老话说隔行如隔山,哪怕龙达空的修为再强,他对混合降的成分不了解,也很难帮莉莉把降引剥离出来, “你不要太小看降头了,尤其是这种混合的灵降,同一种降头出自不同的降头师之手,加持的经咒不同,下咒的手法也不一样,所以化解的步骤也不一样。” 这种情况除非是下降头的人亲自出手化解,换成第二个人很难解开,哪怕解降的人能力比下降的人高出许多,也不敢说一定能解降。 我倒吸一口冷气,按照明叔的说法,解降的难度比下降要大十倍,不知道龙达空究竟行不行。 正当我们聊天的时候,龙达空那边已经有结果了,我回头发现莉莉已经昏迷过去,不再那么痛苦地挣扎,渗血的眼球也有所恢复,终于松口气,刚要对龙达空说谢谢,他就摆手说, “这个女施主的问题很麻烦,我不是专门研究降头的人,所以化解不了,目前只能暂时让她安静下来,如果48小时内找不到降引,恐怕还会继续发作。” 我苦笑了下,果然明叔说的没错,莉莉的麻烦太严重,就算龙达空也不能包治百病。 好在她暂时是没事了,我双手合十对龙达空行礼道谢,追问莉莉中的到底是哪种降头。 龙达空翻开莉莉的眼皮,指着因为充血而出现晶体化的眼球说,“应该是马来西亚的琉璃降。” 琉璃降是一种十分邪门的混合降咒,简单来说需要融合两种黑法,同时集中在一个目标身上。 凡是中了琉璃降的人,首先会出现晕厥、耳鸣和幻听的反应,这还只是最早期的发作迹象,满满的邪气集中到眼部,会出现双眼流血结晶的迹象。 等到莉莉的双眼完全结晶之后,不仅会失去视力变成个瞎子,连她的内脏和肠器也会不断结晶,出现晶体化的征兆,而通常走到这一步就无药可救了。 “琉璃降发作很猛,持续时间大概在一个星期左右,目前这个女施主还处在琉璃降发作的早期阶段,如果能对症下药找出导致她中降的降引,或许还有希望施救。” 龙达空一口气说了很多,我却越听越迷糊,说这次又是什么降引啊? 他把头摇了摇,说降引分为很多种,可以是阴邪物,也可以是下在饭菜里的降头粉末,总之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总之,要完成琉璃降这么复杂的邪降术,地方肯定会借助阴邪物充当媒介,这个阴邪物就是导致女施主中降的降引,你们要想救人的话,就必须先把降引找出来。” 龙达空顿了顿,继续说就算找到了降引,凭自己一个人的能力也很难治得好莉莉,因为莉莉中的是混合浆,简单来说身上同时有两股即将爆发的邪气。 第78章 阴物眼球 龙达空专修佛法,没有深入研究过降头,除非能为他找来一个能力不错,对降头也十分了解的帮手,否则治不好莉莉。 我是真没想到莉莉的麻烦会这么大,赶紧追问龙达空,可不可以找阿赞吉帮忙。 一听到阿赞吉这个名字,龙达空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抽搐了一下,露出几分便秘的神情。我见状赶紧说,“大师,我知道你和阿赞吉的关系比较特殊,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是佛门高僧,为了救人就破一次例好不好?” 龙达空被我说动了,点点头,用十分简洁的语气回复,“好,48小时内找到降引,再把阿赞吉叫到这里,女施主就有救。” 我匆匆谢过,和明叔一起把莉莉抬进了偏屋。 明叔一直在抱怨麻烦,说这个女人又不是咱们的客户,不知道在外面得罪了谁,搞得自己身中混合降,“要我说干脆还是别费这个劲了,直接联系她家人把人带走好了。” 我黑脸道,“做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现实,再说莉莉家条件不错,她这么有钱,等醒来之后肯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一听到有钱赚,明叔当场笑得菊花开,乐呵呵地搓手道,“其实我刚才也就是随口抱怨两句,见死不救的事情我还干不出来。” 我特么无语了,当人的是你,做鬼的也是你,我是真服了这死奸商的臭嘴,怎么说他都有理。 事后我打了一盆清水,替莉莉简单擦拭脸上的血污,被冷水一激,莉莉忽然咳嗽着清醒过来,睁开眼十分虚弱地看着我, “林峰哥,我不知做梦吧,真的是你吗?” 刚醒来的莉莉身体十分虚弱,眼神也显得十分朦胧,虽然眼睛不在流血了,可视力却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瞳仁似乎没什么聚焦,但她还是精准地握住了我的手,浑身发抖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兽,那模样简直我见犹怜。 明叔在旁嫉妒得心肝发颤,“啧啧,才见过几次啊,都管你叫哥了,我也出了不少力,怎么不叫我一声大哥?” 我没好气道,“就你这老梆菜,还叫哥呢,没问候你一声大爷就算不错了。” 怼完明叔,我反手抓着莉莉的胳膊说,“你刚醒不久,现在还很虚弱,先安心躺下吧,放心,既然你找到我,我会尽最大努力把你救回来的。” 明叔再次插嘴道,“先别讲这些屁话了,丫头我问你,你到底惹了什么人,会染上这么恶劣的降头?” 莉莉脑子很迷糊,不清楚有没有听懂明叔的问题,痛快地扶着脑门,只是不停摇头,却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我赶紧让明叔别逼她了,中了降头的人特别辛苦,莉莉未必能想得起发生过什么。 明叔说,“我这哪儿是逼她,你没听龙达空怎么说吗?要解降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个是找出降引,一个是联系阿赞吉,不先把问题搞清楚,我们上哪儿去找降引媒介?” 我只好再次蹲在莉莉身边,温声细语道,“你最近一直在曼谷生活吗,都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物?” 莉莉满脑子混沌,已经无法思考了,可在我的引导下,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酒店房间号码。 我在莉莉钱包里掏出了一张房卡,赶紧对明叔说,“莉莉待在龙达空这里应该不会有事,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曼谷市区,找一下莉莉的随身行李,说不定能找出导致她中降的阴物媒介。” 明叔同意了,岔着两条腿开车送我回去。 路上我拨通了阿赞吉的电话,不出意外,阿赞吉对我深夜打扰自己的事情很恼火,本来是个温吞水的性格,现在都被我逼得要骂娘了, “林峰你为什么每次打电话都在半夜,我警告过你,不要每次都拿你的破事来烦我。” 我早料到他会有这出,直接了当说,“这次是龙达空让我找你。” 果然,一听到龙达空的名字,阿赞吉瞬间就哑火了,叹气问我什么事。 我把情况大致都说了,阿赞吉虽然很蛋疼,但因为这次是出于龙达空的授意,因此他并没有拒绝,表示自己会立刻出发,应该能在明天天黑前抵达寺庙。 挂完电话,我对明叔问道,“你没有觉得阿赞吉和龙达空有点奇怪,每次说起对方的时候,他们都表现得很不爽,搞得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可但凡是龙达空提出的要求,阿赞吉却没有拒绝过一次。” 明叔也有这样的疑惑,摇头说管他呢,这是人家法师之间的恩怨,你最好是少打听,免得知道的多了,阿赞吉为了保守秘密会把你给灭口。 我吓得直缩脖子,还别说,以阿赞吉的性格,灭口这种事他真能干。 等我们重新返回曼谷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顾不上休息,我和明叔直奔莉莉的酒店,通过房卡很顺利就进入了酒店房间。 我在房间里面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最终拖出了一个行李箱,由于没有行李箱密码,只好用弹簧刀给撬开了。 打开行李箱那一瞬间我感到十分尴尬,女人的箱子里有很多内衣裤袜和贴身用品,看得我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明叔却见多了,压根没在意这个,伸出咸猪手在箱子里面乱翻,忽然手指头好像被电到了一样,猛地往回一缩,面露骇然道, “她箱子里居然有这么厉害的阴邪物,怪不得会中招!” 我低头一看,发现明叔说的阴邪物是个八音盒,盒子表面看来还蛮精致的,只是八音盒子的深处镶嵌着一颗暗红色的珠子,造型奇特,有点像活人的眼珠。 玻璃珠上面涌动着清晰的血管纹路,细看之下像极了一颗狰狞的人眼,直勾勾的眼神的搞得我心口直发麻。 明叔倒抽冷气道,“这特么不是装饰用的珠子,是真正从活人身上剜下来的眼球,通过特殊的蜜蜡保存,配合阴法加持,才能保存得这么好。” 什么? 我嘴皮子都开始哆嗦,差点把八音盒失手摔在地上。 我说,“谁会这么残忍,把活人的眼珠挖出来练成阴物,这简直骇人听闻……” 明叔哼笑了一声,说这算什么,很多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人做不到,不过看这棵眼球的制式,应该不是咱们这个时期的产物,恐怕是来自古代泰国王庭的献祭品。 第79章 联手驱邪 我瞪大眼睛说,“泰国古代的王庭怎么会拿这么邪门的东西去献祭?” 明叔叹气说,“古时候泰国又称暹罗,这是一个比较原始莽荒的地方,历史上大一统的事件很少,大部分都是军阀割据,连年阵仗。” 长期战争导致泰国底层民众生活得很艰苦,为了追求统治、同时也为了麻痹底层老百姓的心智,当权者才从阿三国那里引进了佛教。 早期流入泰国的佛教比较原始,属于婆罗门教派,崇尚种姓制度,说白了就是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告诉你这辈子受苦是因为上辈子作孽,你就活该受苦,必须一辈子给上层人物当牛做马。 只有熬过了这一世,赎清罪孽之后,下辈子投胎才能成为人上人。 很显然提出这种教义理论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把老百姓当人,他们引进宗教也只是为了方便维护自身的统治。 这期间泰国王廷出现了一批宫廷法师,最出名的就是阿瑜陀耶王朝那批宫廷法师了,他们以献祭神明为借口,抓捕了大量犯人和民众,利用残忍的刑罚剜掉这些人的四肢或者身体器官,以酷刑折磨致死。 等犯人死后,这些宫廷法师会用他们的器官提炼阴物法器,据说这种阴物法器的效果十分霸道,说到底还是为了提升宫廷法师自己的修为, “这颗眼球上面刻画了一些阿瑜陀耶王朝的古文字,想必中世纪的产物,在那个血腥的年代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会有人利用活人眼球炼制阴物一点都不稀奇。” 我听得冷汗直涌,苦笑说好吧,既然降头媒介已经找到了,咱们就赶紧回去交差好了。 明叔说你急什么,阿赞吉从芭提雅赶来最少也要好几个小时,昨晚一直在忙活莉莉的事,自己根本没休息好,不如趁这个机会先在酒店就睡一觉,等养足精神再回去。 没辙我只好同意,确实这一晚上折腾下来,自己也够呛。 我们在莉莉的酒店房间睡了几个小时,快天黑的时候才重新开车返回龙达空的寺庙。 也是赶巧了,我们前脚刚到寺庙门口,马上就看见阿赞吉正顶着乱糟糟的鸟窝头从外面走来,身上还挎着一个用破布缝好的编织袋,搞得跟个捡破烂的流浪汉一样。 有段日子没见,我赶紧跑向阿赞吉,对他点头问好。 阿赞吉直接白了我一眼,最近我经常打电话骚扰他,害阿赞吉很生气,已经开始对我有意见。 他十分严肃地警告我,说自己传授我降头知识,只是为了完成龙达空的嘱托,并没有任何师徒名分,也不太想跟我一直纠缠不清,所以除非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以后最好不要随随便便去打扰他清修。 我苦笑说下次不会了,还是先搞定莉莉的麻烦再说吧。 很快我们进了佛堂,阿赞吉对我是一个态度,对龙达空又是另一个态度,见面之后立刻跪坐在地上,保持着匍匐的姿势,先行了一个大礼。 龙达空对此的反应却比较淡漠,只是默默点了下头,就不怎么理会阿赞吉了。 阿赞吉也不介意,自顾自爬起来,询问我们有没有找到降引媒介。 我赶紧把那个八音盒取出来,递给阿赞吉查看。 阿赞吉只是扫了一眼,顿时眼珠就亮起来,捧着八音盒爱不释手,准确地说他真正关心的并不是八音盒,而是盒子中间镶嵌的那颗眼球装饰品,目光一直围绕它打转。 同时龙达空也睁开了眼睛,起身看向那枚被蜡丸密封的眼球,露出十分厌恶的神情。 我算看出来了,龙达空和阿赞吉就是两种极端,一个追求最正统的佛法,对这些阴邪物相当反感。 另一个追求极致的阴法降头,对阴邪物爱不释手,分明就是站在对立面的法师,鬼知道这两个家伙为什么会这么熟悉。 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阿赞吉又要求我们去把莉莉抬出来。 等我们把莉莉弄到佛堂之后,阿赞吉立刻捧起八音盒,往前走了一步,果然莉莉瞬间露出了极度痛苦的表情,眼角也重新渗出红血丝。 根本不需要利用阴法试探,就连我这个门外汉也能确定,莉莉身上的麻烦确实跟阴物眼球有关。 接着阿赞吉就盘腿坐在龙达空对面,两人嘀嘀咕咕小声商量着什么。 他们说话的方式很快,而且用的是一种我听不太懂的方言,明叔倒是能听懂一些,若有所思道, “没想到阿赞吉和龙达空是来自同一个地方,说的都是泰国北部的方言,看来两个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没多久两人已经商量好了对策,还是老样子,龙达空让我帮忙,先脱掉莉莉的衣服,要给这女人身上刺符。 阿赞吉则捧出一根人骨制作的法器,盘腿坐在莉莉背后,点燃经蜡和一种特制的香料,随时准备上手段。 我叹口气蹲在莉莉身边,心说自己最近的桃花运还真是旺得可以,先是韩莹,现在又是莉莉,才短短一个星期就脱掉了两个女孩的衣服。 不得不说,仅从身材方面来说,莉莉比韩莹更优秀,毕竟是富家千金,多少讲究点形体方面的锻炼和保养。 我一边替她脱衣服,心里一边胡思乱想,反观龙达空和阿赞吉却两眼空空,对这幅香艳的场面不值一顾,搞得我有点脸红,好像自己有多不正经似的。 很快龙达空刺破自己的手心,在一张黄纸上面画下佛教咒文,然后平铺在莉莉光洁的背上。 阿赞吉同样咬破中指画符印,但却把这些符印全都画在了自己的人骨法器上面。 很快两人分开坐下,一左一右地围在莉莉身边,一个用手按着莉莉的头顶,另一个取出经线套住她脖子,把经线的另一头缠绕在人骨法器上面,再同时闭上眼睛加持起来。 气氛格外肃穆,我和明叔退到边上,目不转睛的盯着现场不敢吭声。 随着两人的经咒声诵念,莉莉变得躁动了起来,身体好像毒蛇一样扭曲翻转,发出痛苦呻.吟,身体时而抽搐时而打挺,浑身痉挛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 绑在她脖子上的白色经线开始变黑,朝着阿赞吉那边伸过去。 阿赞吉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定了定神,提高诵经声音和频率,经线黑色延伸到一半停住了,和一股看不见的力量进行拉锯。 再看龙达空,嘴里不停的诵经,搭在莉莉额头上的手指末端在微微颤抖,一股冷风从莉莉身上弥漫出来,经蜡火苗摇曳得非常厉害,把整个佛堂都映照得阴气沉沉。 第80章 标记 由于身上的降引,让我能够和这些阴法气息产生共鸣,很快在我的脑子就呈现出十分诡异的一幕画面,只见莉莉浑身每个毛孔都在冒着漆黑的雾气。 这些雾气好像水草一样上浮,在她头顶上形成一片云层般的幻影。 我无比震撼,没想到这股降头邪气这么强大,连龙达空和阿赞吉练手都无法快速驱散。 忽然间明叔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去看那个八音盒。我把头低下来,只见八音盒中间的人眼忽然膨胀了一圈,表面毛细血管清晰可见,并像树枝一样分岔延伸。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我只咽唾沫,明叔也露出见了鬼似的表情,一脸惊骇地说道,“老天,邪气这么强悍的阴物我也是头一次见,这下乐子可大了,不知道阿赞吉和龙达空究竟搞不搞得定。”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八音盒诡异地颤抖起来,盒子自行开裂,同样弥漫出一层诡异的黑色气体。 最终这些气体飞快上浮,甚至主动往龙达空和阿赞吉身上靠近。 反观两人还在大声诵念经咒,浑身被一股强悍的气流包裹着,像是龙卷风一样越旋转越快,已经彻底进入了僵持。 又过了十几秒钟,最先坚持不住的人反倒是莉莉,她反应特别激烈,在地上不断地翻滚哀嚎,眼窝里渗出的黑血变得格外粘稠,惨叫声撕心裂肺,害我把心揪得很紧。 还好龙达空的佛堂比较安静,大晚上不会有人路过,否则光是这动静都足以召来警察了。 翻滚了一会儿后,莉莉忽然停止惨叫,上半身犹如牵线木偶般诡异地支棱起来,一半的眼珠都变成了血红色,出现明显的晶体化征兆。 更诡异的是红色的眼球还在疯狂转动,一会儿停留在龙达空身上,一会儿停留在阿赞吉身上,还机械地朝我和明叔这边看来。 明叔大惊失色,赶紧拉着我躲到佛堂一根木头柱子后面,用颤抖的语气说,“老弟,千万别被这个女人用眼神标记上了。” 我不能理解,问他为啥。明叔脸色极度难看,“龙达空和阿赞吉强行解降,这个过程会引起对方的关注,那个降头师已经意识到莉莉找了帮手,正隔空操控莉莉,锁定解降的人身份。” 刚才那种眼神并不是莉莉发出的,而是对面降头师借助她的视线来锁定我们。 我吓一跳,说如果被锁定了会怎么样? 明叔哭丧着脸说,“你猜呢,自己下的降头被人破解,这对于降头师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搞不好这家伙会重新找上门,到时候他的目标可能不止莉莉一个。” 我心脏都悬到嗓子眼了,好在龙达空和阿赞吉的经咒发挥了很强的作用,渐渐的,莉莉身上那股邪气被压制下去,八音盒也停止抖动,忽然整个炸开。 血色眼球暴成一滩血污,散发出大股难闻的腥气,莉莉身体一软,彻底失去支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龙达空率先停止念咒,毕竟年纪大了,刚才的驱邪经咒消耗他不少体力,正靠坐在蒲团上喘息。 再看阿赞吉,他表情同样不清楚,脸色发白,胸膛剧烈起伏,整个额头都被冷汗占据,显然是没少费力气。 我和明叔战战兢兢走过去看情况,龙达空对我们招了招手,表示莉莉身上的降头已经被彻底拔除,只要给足休息的时间,往后就能慢慢恢复正常。 我长舒一口气正要道谢,阿赞吉却木然摇头,说你别高兴太早了,这个降头师很厉害,刚才自己和龙达空联手解降的时候,对方已经通过阴法窥探到这里的情况, “他的降头被我们强行破解,不仅会受到反噬,心里还很不服气,最多三天,这家伙就会卷土重来,接下来恐怕还会有一场斗法。” 啊? 我瞪大眼陷入惊慌,明叔则无可奈何地发出苦笑, “惨啦,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帮莉莉解降的同时,我们也得罪了那个下咒的降头师,对方只要调整好了状态,就一定会跑来寻仇。” 我说这些降头师是疯了吧,就因为自己的降头黑法被人破除,就要冲上来玩命? 明叔叹口气,说老弟你对这些降头师的性格还不太了解,所有降头师都有种狂妄自大的性格,他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的降头黑法被人破除,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接下来势必会玩命, “这也是为什么大部分法师都不愿意帮别人化解降头,干这种事的风险极大,还容易把同行往死里得罪,经常闹到不死不休才会罢手。”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后悔也没用,我重新翻开莉莉的眼皮,她眼球里的血色已经褪去,重新恢复了光泽,好在是降头已经被化解了。 随后我让明叔搭把手,重新给莉莉披上外套,把人抬进了偏屋。 龙达空消耗很大,并没有选择跟上来,自顾自去了佛堂后面休息打坐。 我紧张地追问阿赞吉,说降头不是被你们化解了吗,为什么人还没醒? 阿赞吉先往自己嘴里磕了一枚药丸,解释说,“虽然降头被化解了,但她体质还很虚弱,被降头折腾了好几天,能扛下来已经算很幸运。” 不过莉莉的身体底子不错,只要给她熬点补气的汤药,天亮前应该能醒。 随后阿赞吉开出一张药方,让明叔抓紧时间去调配药材,明叔老大的不情愿,说大半夜的上哪儿搞这些药材, “为了帮这个女人化解降头,我们已经折腾了两个晚上,非亲非故干嘛操这份心?” 我说,“你还能不能有点同情心?再说莉莉醒来后又不会亏待你,还是好人做到底吧。” 明叔这才不情不愿地去了,打发走明叔,阿赞吉也累够呛,盘坐在原地打坐调理精神。 这一打坐就是大半个晚上,直到天色蒙蒙亮,阿赞吉才重新睁开眼睛,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气色明显好了不好。 我递过去一块毛巾帮他擦脸,感叹说,“没想到这个琉璃降这么厉害,连你和龙达空联手都差点没遭住。” 阿赞吉把头摇了摇,说真正厉害的还是那颗阴物眼球,那东西起码存在五百年以上,对降头师的阴法有很强的增幅效果,如果只是单纯面对那个降头师的话,倒不至于这么难受。 第81章 血手印 我不淡定地说,“现在你和龙达空都出现了十分严重的消耗,如果对方降头师选在这个时候找来该怎么办?” 阿赞吉想了想说,“他的降头被我们强行破解,自己也要承受很大的反噬效果。” 不过这个人修炼的法门比较特殊,估计只需要三天就能调整好精力。龙达空毕竟年纪大了,修行的又是佛法,不擅长跟人生死搏斗,所以接下来的麻烦还得靠我们自己应对。 我听完直皱眉头,这么厉害的降头师,我们拿头去应付啊? 这时候我听到佛堂外面传来脚步声,明叔已经带上药材回来了。 我们立刻在佛堂前面架起一口大铁锅,把药材添加进去,文武火熬煮,大概熬了一个小时,形成一碗冒着腥气的汤药。 阿赞吉让我撬开莉莉的嘴巴,趁热把汤药灌进去,我只好硬着头皮照做。 灌入汤药之后,莉莉的身体再次出现了不适征兆,肚子好像在打鼓,不断发出咕咕的声音。 很快她睁开双眼,用力推开了我,双手撑在地上大口地呕吐起来,喷洒出不少黄白的秽物,还拼命咳嗽,呕出了很多血块一样的东西。 吐完之后莉莉的表情好受多了,意识也恢复正常,靠在草席上有气无力地看着我说,“林峰哥,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不等我答应,明叔就贱兮兮道,“回报的方式很简单,给钱就行了,这次为了你的事我们忙前跑后耽误了不少生意,光是昨天那批药材就花了不少……” 我直接推开明叔,对莉莉笑道,“别听这老小子瞎胡说,你安全就好,而且这件事处理最大的人并不是我,你应该好好感谢阿赞吉和龙达空。” 莉莉疲惫地坐起来,先是对阿赞吉道了谢,不过阿赞吉对女人没兴趣,态度冷漠地摆摆手,直接转身去其他房间了。 莉莉很尴尬,说这个人怎么怪怪的。我解释说降头师都这样,他们醉心于修炼黑法,很少接近女色。 莉莉哦了一声,说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我们救了自己,同时让明叔不要担心,等自己身体恢复之后,肯定会给他一大笔钱作为感谢。 明叔是典型的见钱眼开,只要利润够大,有时候巴不得连腚眼都开了,闻言立刻笑呵呵地问她能给多少。 我白了明叔一眼,说你丫闭嘴,又追问起莉莉中降的经过。 莉莉精神恍惚,扶着脑门说自己能记起来的过程不多,只记得那天回酒店的路上,遇上一个在路边摆摊的怪人,摊位上有个八音盒看起来特别引人注目。 当时她就像着了魔一样,捧起八音盒爱不释手,询问对方需要多少钱才肯卖。 没想到对方只是笑了笑,表示八音盒是非卖品,不过莉莉既然这么喜欢,自己可以免费赠送。 莉莉顿时就觉得这个人有点怪,非亲非故又不认识,他干嘛把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自己? 可架不住对八音盒的喜爱,最终莉莉还是留下一笔钱,带着八音盒回了酒店。 然后当晚她就开始不舒服,不仅头疼欲裂,精神恍惚,还出现了幻听和重影,连视力都变得模糊了。 莉莉在酒店休息了几天,症状不仅没得到改善,还越来越严重,等她被病痛折磨得受不了,半夜起来照镜子,发现眼睛居然开始流血的时候,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想到明叔的铺子就在曼谷,这才冒着大雨跑来求助。 这次算她运气好,碰巧遇上刚返回泰国的我,要不然恐怕没机会再醒来了。 得知整个经过,我也是一脸唏嘘,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追问莉莉,还想不想得起那个神秘怪人的长相?莉莉偏头回忆了一下,说当时天有点黑,自己只知道那是个皮肤黝黑、中等身材,脖子上还缠满绷带的家伙, “对了,他左脸有很多刺青,上面是一些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图案,老吓人了。” 我和明叔面面相觑,都摇头不说话。 等莉莉恢复了行走的力气后,我们带她一起去感谢龙达空。 经过一夜休息,龙达空气色已经调整过来,把手按在莉莉头上念了句赐福经咒,接着就嘀咕了几句泰北方言。 我听不懂,找明叔翻译。明叔一脸愁烦道, “龙达空的意思是,自己是出家人,只负责救人,不会出手帮我们对付那个降头师,对方昨天吃了大亏,肯定会想尽办法保护,接下来还得靠我们自己。” 虽然很无奈,但我也点头表示了理解。 总不能让一个修行佛法的人,跟我们回去和对方降头师拼命吧?龙达空是个慈悲的人,一辈子吃斋念佛连鸡都不肯杀,这种事太为难他了。 拜别龙达空之后,我们就启程返回曼谷市区,好在阿赞吉没有抛下我们,选择了继续跟上来。 我很兴奋,虽然阿赞吉表面是个冷血的人,但心肠却很热,我就猜到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阿赞吉可能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冷哼了声,“别想太多,我只是对这个降头师修炼的阴法比较感兴趣。” 他说昨晚帮莉莉解降的时候,明明感觉到对方修炼的是一种原始黑法,这种经咒应该早就失传了才对,如果阿赞吉能把这些原始经咒弄到手,修行就能更进一步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好苦笑起来。 回了唐人街店铺,明叔刚要取出钥匙开门,细心的阿赞吉就在门上发现了一个血色手印。 他皱眉走过去,对着血手印看了很久,慢慢把目光眯成了一道缝。 明叔也紧张得不行,深吸一口冷气说,“这谁呀,居然把血手印弄在我的铺子大门上,简直过分,这不是诅咒我倒霉吗!” 阿赞吉哼笑了下,说对方可不仅仅只是诅咒你倒霉而已,他真正想要的是你的命。 明叔紧张得咽唾沫,我也回过味来了,一脸惊骇道,“莫非这是血手印是对方降头师留下的?” 明叔马上反驳道,“这不可能吧,那家伙怎么能找到我的铺子里来?” 阿赞吉平静道,“没什么不可能的,对方给这个女人下完降头之后,随时都能通过阴法感知她的一举一动。” 莉莉曾经半夜跑到铺子里面向我求救,这件事根本瞒不过对方的感知。 明叔听到这里已经开始发抖了,莉莉的脸色也陷入了惨白,无助地捂脸哭泣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第82章 守株待兔 我安抚莉莉的情绪,表示事情已经发生了,说别的也没用。 既然对方已经找到了店铺,那就表示两天后他一定会出现在这里报复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做好防备工作,免得被人打个的措手不及。 明叔幽怨地看我一眼,说都是你,好好的非要当滥好人,这下麻烦大了。 这些话让莉莉很不好受,哭着说都是自己连累了我们,要不她还是回清迈吧,既然那个降头师的目标是自己,只要自己离开曼谷,对方或许就不会找到这里来了。 我摇头说你一个人回清迈,万一被对方找到了怎么办。 阿赞吉也冷笑说,“没用,现在对方最恨的人并不是你,而是强行破解他降头的我们。” 自己种下的降头被人化解,这对一个有追求的降头师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无论莉莉是否离开,对方都一定跑来这里实施报复行动。 莉莉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急忙说,“你就安安心心住下来吧,等搞定了那个降头师再说,放心啦,阿赞吉也在,不会放着我们不管,有什么危险可以让他上。” 听到我的话,阿赞吉顿时蛋疼地扫我一眼,好在他只是抽了抽嘴唇,什么话也没说。 接下来我们开始着手准备,莉莉的混合降已经遭到化解,对面降头师必定会承受很强的反噬,按照阿赞吉的推测,对方起码要大后天才能恢复元气赶来报复。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有两天时间进行准备。 随后阿赞吉又给了一张单子,让我和明叔负责采购阴料,同时去弄一些婴儿粪便回来。 我有点不理解,追问阿赞吉为什么要弄婴儿的粪便,他只是诡异地笑了笑,没有明说。 他一直都这么神秘,我已经习惯了,懒得再问,马上陪明叔离开铺子做起了采购工作。大部分阴料都好说,唯独婴儿粪便把我难到了,最终还是明叔想了个好办法,带我去儿童医院找。 儿童医院里有很多半大的孩子,这些孩子有的还么有断奶,靠着喝母乳生活。 明叔带我去翻垃圾桶,找到一些用过的婴儿尿不湿,强忍着恶心把上面的粪便给搜集起来。 阿赞吉则留在店铺里养精蓄锐,随时准备迎战对面的降头法师。 说实在的,我心里有点发怵,私底下询问明叔对这件事的看法,“这次的降头师很厉害啊,你觉得阿赞吉能不能打赢?” 明叔哭丧着脸说,“你最好祈祷阿赞吉能赢,否则对方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就这样准备了两天时间,终于到了阿赞吉预计的时间点。 那天依旧下起了暴雨,天气十分恶劣,不仅刮风还在不停的打雷。 我们很早就关闭了店铺,几个人守在后院房间耐着性子等。 保险起见,明叔还专门安装了监控,目光眨也不眨地盯着监控屏幕,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细节。 时间很快持续到凌晨时分,外面除了倾盆暴雨外什么都没发生,渐渐的我们都困了。 明叔不再紧张,打了个哈欠说,“会不会是对方知道我们这里有个厉害的同行,心里害怕,所以不敢再来找麻烦。” 我也觉得这个说法挺在理,可阿赞吉却缓缓摇头,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他一定会来!” 我问为什么?阿赞吉淡淡地瞥我一眼,摇头说这是身为降头师的尊严,你们不懂,但我却很清楚。 我有些无语,心说为了尊严就到处找人拼命,这些降头师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怎么吭声的莉莉忽然变得激动起来,指向监控屏幕说,“他……那个人好像已经来了!” 我们集体收声,齐刷刷看向监控大屏。 外面的雨水依旧在持续,雨帘子隔绝了摄像头,让画面看着有些扭曲。 通过监控屏幕显示的画面,我看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缓缓出现在店铺后面的芭蕉林里面。 明叔的店铺有两扇门,前门直通店铺大厅,是平时用来接待客户的。 后门外是一条比较偏僻的小巷,连接着一片芭蕉林。 只见黑影手拿油伞,在雨帘中缓慢地行走着,距离摄像头越来越近,渐渐浮现出一张乖戾扭曲的人脸。 和莉莉描述的差不多,东南亚人的身高普遍较矮,这个人只有一米六左右,穿着意见黑色的夹克衫,头发很乱,皮肤黝黑几乎跟黑夜融为一体。 他动作缓慢,脖子上还缠着一圈白色绷带,在雷光映照下,露出左半张脸上的阴法刺符,看上去十分狰狞吓人。 莉莉看清楚了这个人的长相,马上吓到惊呼,直接瘫软在椅子上说,“不会有错的,就是他。” 我和明叔都有些紧张,感叹这家伙还真是固执,居然冒着这么大雨来寻仇。 阿赞吉则缓缓勾勒起了嘴角,好像对这人很有兴趣的样子。 雷雨持续个不停,对方慢慢走到芭蕉林边缘处,忽然停下脚步不走了,默默移开油纸伞,抬头朝摄像头方向比划了一个手势,同样把嘴角扬起来,露出一抹邪笑。 显然这家伙知道我们正在偷窥自己,可他不仅没在乎,反倒抬高下巴做出了挑衅的动作。 我说,“这家伙简直不要太嚣张,我们该怎么办?” 明叔按着我的胳膊,使劲摇头说老弟你别冲动,这种情况下一动不如一静,对方不知道我们有几个人,也不清楚店铺里的情况,担心中埋伏,肯定不会贸然冲进来, “我们只要继续守着监控,跟他对峙就好,反正对方在明我们在暗,也许对峙到天亮后,他就会自行离开了。” 我想了想,感觉这说法倒是蛮有道理,如果能不动手就最好了。 果然对方见我们没表示,也不敢立马闯进来,而是选择站在了一棵比较高大的芭蕉树下,继续撑着雨伞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对峙大概持续了半小时。 感觉这家伙有点不耐烦了,慢慢把眉头皱起来,露出很邪恶的面容,随即往后退了两步,不知道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凑到嘴边慢慢吹奏起来。 我感觉那应该是个哨子,随着对面方式的吹奏,哨子发出很尖锐的嘶鸣,让人耳膜不太舒服。 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还好,可莉莉的表情却忽然变得很痛苦,毫无征兆地大叫一声,随后双手捂着耳朵痛苦地惨叫起来。 第83章 斗法 什么情况? 我和明叔都惊呆了,赶紧扶起莉莉,只见她脸色惨白,紧咬的牙关止不住打颤,还泛起了白烟,五官和表情都扭曲失控。 阿赞吉也注意到了莉莉的变化,摇头说,“虽然降头已经化解了,可对面降头师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一缕阴气,方便随时能找到她。显然是用了什么非常规的手段,引发了她体内的阴气,准备再次落降。” 我大惊道,“那怎么办,莉莉岂不是要变回之前的样子?” 阿赞吉把头摇了摇,表示没有更好的办法,对方这次的目地并不是单纯地折腾莉莉,只想用这种方式逼迫我们现身, “如果一直不现身,这个女人的痛苦将会不断加剧,解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搞定外面的人,他一死,落在她身上的降头自然就消失了。” 说完阿赞吉直接站起来,一脚踹开院子后门,朝着雨幕中走去。 我和明叔都紧张坏了,赶紧把莉莉控制起来,不让她继续发狂,同时目不转睛继续盯着屏幕。 画面中的阿赞吉已经闯入雨帘,站在距离芭蕉林不远的地方,跟对面的降头法师隔空喊话。 外面雨声很大,好在这个监控质量不错,我们能够听到外面的对话声。 阿赞吉首先询问对方叫什么,是什么来历。这家伙邪笑两声,用十分沙哑的语气说自己叫阿赞布明。 接着阿赞布明开始质问阿赞吉,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好事。 阿赞吉很平静地说,“我并不是很想管你的闲事,只是对你下降头的手法比较感兴趣而已,另外,屋子里的那个女人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用这么厉害的降头对付她?” 阿赞布明发出冷笑,说自己是为了钱办事,她害死了自己雇主的儿子,雇主就花钱请自己来折磨这个女人。 阿赞吉一愣,有点不明所以。 我和明叔则是恍然大悟,瞬间脑子里蹦出了一个名字,李复。 之前李复用马食能阴牌控制莉莉,强迫她爱上自己,但因为阴物佛牌效果太过霸道,导致莉莉性格也发生了扭曲,李复为了得到完整的莉莉,才邀请我和明叔跑去解决问题。 只是当阴物佛牌被摘取掉之后,莉莉也彻底摆脱了李复的控制,还把自己身上的遭遇全都告诉了家里人。 莉莉的老爸在泰国有点背景,当然不会放任女儿受欺负,虽然不清楚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但据说李复已经因为投资失败跳了河。 现在又轮到李复的老爸对莉莉展开报复,说来也是搞笑,这么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阿赞吉并不了解这些内幕,不过在听到李复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点点头说,“原来你是受雇于李老板,刚好我也认识这个人,但以前并没有听李老板说过,自己还认识像你这么神秘的人。” 阿赞布明冷漠地摇头,说你还是别猜了,我的来历你根本猜不到。 阿赞吉怪笑一声,说也好,其实自己对他的来历同样不是很关注,唯一在意的就是阿赞布明掌握的那些原始经咒。 接下来,阿赞吉表示会亲手击败对方,并拿走对方手上的原始经咒。 这句话引来了阿赞布明的嘲讽和冷笑,双方已经摆开了架势,在雨幕中双双站定。 对峙中,芭蕉林的冷风刮得更加猛烈了,一股冰冷的气息不断从林子中散发出来,阿赞布明直接松开了手,油纸伞立马被冷风吹起来,飘出老远。 随后他往前走出一步,直接把左手张开,咬破中指,再把中指点在眉心上画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虽然距离隔得比较远,可阿赞布明念咒的声音却很有穿透力,居然直接传递到了这个房间。 顿时我感觉到一股散发自骨子里的阴冷,肚子也变得冰凉难受,太阳穴更是一鼓一鼓的,好像被针炸了一样。 我扶着胀痛的额头,一脸骇然,没想到这个阿赞布明的经咒念力这么强大,甚至能影响到我肚子上的刺符。 很快阿赞布明又把手放下来,保持着五指虚张的姿势,隔空瞄准了阿赞吉。 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阴法气息在运转,这种阴法气流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却真实存在,融合在冷风里不断地旋转,形成一股乱流涌向了阿赞吉。 我惊恐地发现,周围的雨水和狂风都受到了这股阴法波动的影响,好像刀子一样倒刮起来,狠狠吹打在阿赞吉身上。 阿赞吉站着不动,被大量雨水浇湿了身体,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那些狂风全都化作了无形的刀刃,狠狠吹在阿赞吉身上,顿时爆发出外套被撕碎的撕拉声。 只见阿赞吉的上衣被撕成碎片,露出黝黑的皮肤和胸口,雨点好像钢针一样打在身上,很多地方居然破皮了,渗出一层血水。 我带着颤音说,“阿赞吉怎么回事,好像一直在被动挨打,他为什么不躲开?” 明叔解释道,“不是不躲,是没那么容易躲开了。” 阿赞布明已经利用阴法锁定了阿赞吉,这些无形的阴法气流具有十分强大的追踪效果,不管阿赞吉往哪个方向跑,动作都不可能快得过对方精神念力, “不过你也不要着急,我感觉阿赞吉应该是故意不躲的,想用身体来试探对方的精神念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地步。” 果然明叔话音刚落,我就看见阿赞吉动了。 之前被动挨打的他忽然蹲下身子,一个翻滚避开了狂风和雨幕最密集的地方,然后打开口袋,取出一把白色的经线,狠狠投掷过去。 经线末端绑着特殊的钱币,好像绳子一样拉长,瞬间卷中了阿赞布明的左腿,然后阿赞吉回手一拉,经线霎时绷紧。 正在念咒的阿赞布明身体一歪,没能稳住重心,阴法也失去了目标。 现在轮到阿赞吉反击了,只见他取出一把黑色小刀,在手心上快速划了一刀,鲜血顺着经线移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转移到阿赞布明的小腿上。 顷刻间对方小腿滋滋冒烟,好像正在承受酷刑熏烤。阿赞布明感受到了痛苦,马上用力握住经线,咬破舌头喷出一口鲜血,同样洒在经线上面。 两个人大声念咒,咒语声疯狂碰撞,居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更加剧烈的狂风。 我看见经线绷得笔直,上面有两股强悍的气流在僵持,疯狂侵蚀彼此。 棋逢对手比的就是谁更持久,不知道谁能坚持到最后? 第84章 恐怖飞头降 从我这个角度看,应该是阿赞吉占了优势,因为他表情还算平静,最起码也露出太多痛苦,反观阿赞布明则发出了嘶哑的吼叫,嘴巴里还在喷血,整张脸也被的鲜血和雨水给染红。 阿赞吉趁热打铁,加快了经咒的诵念频率,一股冷风围绕着他盘旋,好像龙卷风一样吹来吹去,不借助任何外力就能达到这个效果,在我看来十分不可思议。 阿赞布明表情愈发痛苦,不断地挥手乱抓,惨叫声也变得凄厉起来,忽然伸手去扯开脖子上的纱布,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我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随着阿赞布明的动作,他脖子上的纱布被扯掉,居然露出一个碗口大的疤痕,好像整个脖子都是断裂的,强行被纱布连接起来一样。 明叔也看到阿赞布明脖子上的“裂痕”,跟着大叫,“不好,这家伙居然修炼过飞头降!” 飞头降? 面对我投来的不可思议眼神,明叔留着冷汗说, “飞头降是泰国最顶级的降头术,十分难以修炼,一共分为七个层次,每个层次都需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闭关打坐,还必须献祭大量的婴儿精血,反噬很强,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暴毙而亡。” 可相应的,一旦成功练成飞头降,就可以跻身顶级降头师的行列,可谓风险与机遇并存。 “这下糟糕了,没想到这个阿赞布明居然修炼过飞头降,恐怕阿赞吉未必有办法对付!” 果然明叔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了这辈子最诡异的画面。 只见阿赞布明脖子上的伤口忽然扩大,头颅打破了物理极限,居然扭转360度,随后脖子喷出一股血线,好像喷泉一样,头颅也直接漂浮到了半空。 我完全看傻了,不能理解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人的头颅居然可以脱离身体单独存在,这在我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血气还在蔓延,露出了阿赞布明那颗恐怖狰狞的飞头,脖子下面拖着一串血淋淋的肠子和内脏器官,乍看起来就像一串大号的葡萄,表面还粘连着许多鲜血和肉块。 只见他大喊一声,飞头果断扑向阿赞吉,速度快得惊人。 阿赞吉也露出震惊的表情,好在他反应够快,及时趴在地上躲过了飞头的扑咬。 飞头贴着阿赞吉脑门掠过,下面连接的肠器则好像鞭子一样狠狠抽中阿赞吉,阿赞吉爬起来又跌坐回去,嘴里喷出一口血,似乎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 我一下就慌了神,急忙抓起一把折叠刀想冲出去帮忙,明叔死死拉着我说,“老弟你别胡来,飞头降没那么好对付,连阿赞吉都受伤了,你去了也只是送菜。” 我急得都不行了,指了指被逼得到处翻滚,满地乱窜的阿赞吉,说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看着吗? 明叔咬紧后槽牙牙,把头摇了摇,说你别担心,阿赞布明虽然修炼过飞头降,可看他的状态应该只停留在一个相对初级的阶段,还无法随心自如,否则阿赞吉早就落败了, “现在只能赌,赌阿赞吉能够战胜对方,要不然我们全都要玩完!” “你自己慢慢看吧,我才不要当缩头乌龟呢!” 我用力撒手,一把推开明叔,咬牙冲进外面的雨幕。 经过这么多事,我的胆子已经比原来大了不少,明知道飞头降不是我能应付的,却还是硬着头皮冲进雨幕帮忙。 说到底阿赞吉跟这件事情没关系,要不是被我连累,也不用面对这么可怕的强敌,现在他在外面拼命,我说什么都不能置身事外。 很快我跑进芭蕉林,看见那颗恐怖的飞头正在空中荡来荡去,拖着一大截肠子好像钢鞭一样甩动,把阿赞吉打得只能狼狈翻滚躲避。 顾不上想太多,我大喊一声“我来帮你”,用最快的速度跳到飞头后面。 可飞头离地起码三米高,就算我跳起来也够不着飞头,只能咬牙发狠,把折叠刀用力往天上投掷过去。 折叠刀插在飞头上面,阿赞布明发出暴怒的呐喊,忽然飞头诡异地转圈,拖着一大截血糊糊的肉肠往我这边射来,当场把我吓得魂不附体。 虽然很害怕,但我还没失去反应,立刻蹲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避开了。 飞头故技重施,用血淋淋的肠子抽在我背上,我难受得眼珠都鼓起来了,疼得差点爬不起来。 “哈哈……”飞头此时发出了狂笑,那些血色的肠子好像橡皮筋一样缠绕过来,死死卷住了我的腿。 我爬不起来,被这些肠子在地上拖着前进,狠狠撞在一颗芭蕉树上,疼得连内脏都在打结。 好在我的加入给了阿赞吉一些喘息的时间,忽然间他一个旱地拔葱跳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半透明的塑料袋子。 这个袋子我很熟悉,之前阿赞吉让我和明叔去搜集婴儿粪便,我们花了两天时间才搜集了这么大一袋,全都给了阿赞吉,却一直想不通他拿婴儿粪便做什么。 直到此刻,阿赞吉忽然掏出那包婴儿粪便,用小刀轻轻划开一个口子,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朝飞头甩出。 啪嗒一声,一整包婴儿粪便都落在飞头上,随即炸开,热翔喷了飞头一脸。 尼玛,真恶心! 我都快看吐了,癞蛤蟆不咬人,可它能恶心死你,难道阿赞吉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恶心对方? 还不等我想明白,诡异的事情再度发生了。 只见糊满的婴儿粪便的飞头开始滋滋冒烟,好像一颗被点燃的热气球,发出痛苦哀嚎,在天上横冲直撞到处飞来飞去。 原本绑在我腿上的肠子全都缩回去了,我把头抬起来,看见阿赞布明的飞头正在迅速腐烂,皮肤变黑,形成大量龟裂的裂痕,血肉一块快往下掉,好像承受了某种剧烈的腐蚀,瞬间就露出了发黑的头骨,甚至脸上还冒出了一个又一个血泡,别提多恶心。 “啊!”我还在发愣的时候,飞头已经伴随着凄厉惨叫掉下来,好像滚瓜葫芦一样滚了几圈,伴随着浓烟和滋滋的腐蚀声,居然停下来不动了。 同时我还听到“砰”的一声,傻眼回头,看见阿赞布明的无头尸也直挺挺摔倒,再无声息。 赢了? 这一幕让我十分诧异,没想到小小的一包婴儿粪便居然有这么好的效果。 阿赞吉抹掉嘴边的鲜血,咳嗽着跑过去,捧起了阿赞布明早就烂穿孔的飞头,露出呵呵阴笑, “三阶的飞头降果然不简单,差点被你杀死。” 第85章 人头域耶 我惊愕极了,感觉阿赞吉好像早就知道对手的秘密,吃力爬起来说,“你怎么知道这家伙修炼过飞头降。” 阿赞吉背着我摇头,说自己也是猜的,之前他询问过莉莉一些关于这个神秘降头师的事,莉莉虽然记不清楚,但还是描述出了一些关于对方的体貌特征。 当阿赞吉听说对方脖子上缠满绷带的时候,马上就猜到这家伙可能正在修炼飞头降。 “要修炼飞头降,就必须用秘法让身体和头颅分家,这会导致脖子上出现一道裂痕,所以凡是修炼这种邪术的家伙,都会想办法把脖子上的伤口掩盖起来,而且每天都要涂抹特殊的药草。” 我恍然大悟,又指了指用剩下的那半包婴儿粪便,说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婴儿粪便都是我和明叔花时间搜集到的,只是很普通的粪便,为什么一浇到飞头上,就会发生这么强烈的腐蚀反应? 阿赞吉解释说,“飞头降分七个阶段,这家伙能力不够,只修炼到三阶,虽然可以勉强控制飞头攻击对手,却十分害怕婴儿粪便,一旦沾上,马上就会破功。” 这道理就跟鬼魂害怕黑狗血一样,属于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幸亏这家伙还没有彻底练成飞头降,如果达到了五阶甚至是五阶以上的层次,婴儿粪便的效果就没这么好用了。” 阿赞吉砸咂嘴,从口袋里取出一张符布,小心翼翼把飞头包起来,顾不上满身雨水,仍旧捧在手上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好像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工艺品。 我恶心坏了,走过去说,“你收集他的脑袋干什么,都烂得这么严重了,也不嫌恶心。” 阿赞吉眼神里闪过一道光,十分兴奋地摇头,说你不懂,降头师为了增强阴法威力,通常会选择阴物骸骨打磨法器,这种法器被称作是域耶。 而最顶级的域耶,往往就是利用降头师的头颅制作出来的。 “阿赞布明的修法能力不错,虽然现在已经死了,可灵体的能力依旧十分强大,而且他还修炼过飞头降,如果我能把他的头颅带回去,好好研究一段时间,制作成域耶法器,能力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我哑口无言,果然降头师是种邪恶到极点的职业,居然会利用对手的头骨来炼制法器,这在我看来完全不可想象。 阿赞吉没有在意我的表情,转身走向那具无头尸,蹲下来摸索半天。 没一会儿他从无头尸身上摸出一部泛黄的羊皮纸卷轴,轻轻展开看了看。 出于好奇,我也凑上去看,发现这张羊皮纸卷轴似乎有些年头上,上面有很多虫蛀的痕迹,除了一些泰国古代的文字外,上面还刻画了很多弯弯扭扭的扭曲线条,勾勒出一些故意的图案。 阿赞吉皱眉看了半天,忽然吸了口气说,“这应该是一卷藏宝图,但并不完整,可能只是从藏宝图上面截取下来的一部分。” 我惊愕道,“是关于什么的宝藏?” 阿赞吉笑了笑说,“不清楚,但值得被阿赞布明贴身收藏的卷轴,来头一定不简单,这次收获不错,不仅得到了一个强大降头师的头骨,还免费收获了一张宝图的残卷,倒是没亏。” 随后阿赞吉把头骨和藏宝图一起收起来,转身带我走向了明叔的店铺。 没等我们返回房间,明叔已经笑呵呵地迎上来,对阿赞吉竖起大拇指,直夸他厉害, “本来我是打算出手帮忙的,可转念一想,有你在这儿,什么样的麻烦都能搞定,果然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 我满头黑线,这叼毛可真能撒谎,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拦着我,不让我冲出来帮助阿赞吉的。 阿赞吉并非没有搭理明叔的谄媚,摇头说自己刚才也受伤了,现在状态不好,已经不适合逗留了。 他打算带上头骨和那份藏宝图残卷回芭提雅,可能需要闭关很长一段时间,这期间不能被人打扰,让我没事别再给自己打电话。 我连忙点头,表示知道了。 说起来,阿赞吉对我还是挺仗义的,不仅教会我这么多降头知识,还在最关键的时候站出来,帮我们搞定了阿赞布明。 人家帮我已经够多了,我确实没什么资格再去打扰他清修。 阿赞吉可能是猜到了我的想法,难得笑了笑说,“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是近期不要再打扰我,没说以后永远都不能打扰,等我闭关出来之后还会再跟你联系,继续指点你降头方面的知识。” 我很吃惊,印象中阿赞吉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为什么这次会主动向我示好? 阿赞吉恢复了冷漠,表情严肃道,“因为刚才,你在我最危险的时候选择了站出来。” 虽说他早就想好了针对阿赞布明的应对措施,就算我不站出来,阿赞吉也能找到机会反败为胜,可我能在这么紧要的关头不顾危险冲上去帮忙,这点让他很满意, “看来你并不是一无是处,而且胆子也比刚认识的时候大了很多,也许我该重新考虑一下,要不要把你打造成一个彻底的降头师。” 阿赞吉的话让我受宠若惊,本想谦虚两句,却被他摇头打断了, “有什么话等我这次闭关出来再说,还有,那具无头尸必须尽快处理掉,免得惹出其他乱子。” 说完阿赞吉拖着沉重的脚步消失在了雨幕,我和明叔面面相觑,赶紧找来锄头和铁锹,跑到芭蕉林深处挖了个坑,再把阿赞布明的无头尸埋在了下面。 这附近到处都是芭蕉树,根系可以吸收尸体的养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尸体分解掉。 搞定这一切之后,天已经蒙蒙亮了,持续几天的暴雨也总算消停下来。 我和明叔都疲惫不堪,一起回了店铺,之前搏斗的时候我也受了点伤,感觉背上麻麻的,疼得都快失去知觉,赶紧让明叔取出医药箱,在被抽中的地方涂抹红花油。 等我换好衣服之后,莉莉也再次醒了过来。 随着阿赞布明的死亡,莉莉身上的降头气息已经完全消除,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了。 她对我们表示了感谢,还通过手机转来一大笔钱,明叔看着银行卡上增加的数字,顿时笑得合不拢腿,在我肩上狠狠拍了一下, “老弟,看来这次冒险还算值得,这一趟买卖顶我小半年收入了。果然富婆出手就是跟其他人不一样。” 第86章 富家千金的橄榄枝 这一声富婆把莉莉说害羞了,低头说哪里,只是小半年的生活费罢了。 莉莉的身体逐渐康复,明叔让我把她送回酒店,其中莉莉又提出一个要求,希望我们能够陪自己回一趟清迈,找到她老爸,把自己这次中降头的始末说清楚。 我想了想,同意了。 说到底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富二代李复,当初他为了霸占莉莉,偷偷用阴物佛牌对莉莉锁心引起的。 现在事情闹得这么不可开交,李复一死,他老爸又继续雇佣降头师来找莉莉麻烦,事情总不能一直持续下去。 最好是能由莉莉的家人出面,约出李复的老爸把这起恩怨给抹掉。 简单休息了一天,隔天一早我们就准备出发,不料莉莉却在下楼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等到电话打完之后,她忽然对我们说, “不用去清迈了,我刚接到消息,李复的老爸已经畏罪跑回国内,可能是发现事情败露,担心被我家人报复,所以躲到了其他地方。” 我长舒一口气,说这样也好,最起码问题暂时告一段落,莉莉也不用再担心被人打击报复。 莉莉笑着说,“是啊,对亏了你,两次麻烦都是靠你帮我处理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明叔在一旁呲牙调侃道,“大家都是中国人,按照中国人的惯例,这种情况起码要以身相许才对。” 莉莉马上就脸红了,垂下脑袋偷偷看我,我则是一脸尴尬,狠狠瞪了老小子一眼,迅速把这个话题给岔开了。 平心而论莉莉是个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的女孩,无论是长相气质还是身材,尤其是那双34c的疝气大灯,简直亮得惊心动魄。 可说不上为什么,我就是对她没感觉,她并不属于我心目中的那盘菜。 回头明叔向我抱怨,埋怨我错失了一次攀高枝的机会,“要我说,这丫头的条件是真的很不错,又漂亮又有钱,身材一级棒,家里还蛮有势力,你干嘛不上,难道是因为有心理洁癖,接受不了她和李复的过去?” 我摇头说怎么会呢,李复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到的莉莉,这根本不能怪她。 而且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我又不是个老古董,不可能因为莉莉曾经交过男朋友,就对她有轻视的想法。 明叔说那是为什么? 我叹气说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自己确实对莉莉缺乏那方面感觉,再有就是自己身上的麻烦还没有搞定,降引邪气随时有可能再度爆发,自己小命都快保不住了,哪有心思接触女人。 明叔摇头晃脑地说可惜了,要是自己年轻二十岁,早就对莉莉下手了,哪轮得到我挑肥拣瘦, “老弟,这个世界很现实啦,抓好枕头扶好墙,疼点总比加班强。” 我笑骂他怎么不去死,满嘴顺口溜,这是打算考研? 莉莉的事情彻底告一段落,本以为我和这位小富婆的缘分就到这儿了,不料三天后,我竟然再次看到莉莉出现在阴物商店门口,给我惊讶得够呛。 我问她怎么又跑来铺子里了,难道身体还没有康复。莉莉笑着转身,向我展示了一圈自己妖娆曲线,说我现在很好啊,这次过来时为了应聘的。 我哭笑不得,说姑奶奶你这是唱的哪出戏,明叔这庙小,可供不起你这么大一尊佛。 这女人随便拿出点生活费,就足够我和明叔苦哈哈地埋头猛干一年,这样的人跑来应个鸡毛聘,我真怕她一个不高兴,直接把唐人街这一片铺子全买下来收租。 莉莉撇嘴说,“可我现在没事情做,家族生意都靠老爸和几个叔叔照应,我只是个女人,对这些家族生意不感兴趣,成天闲得无聊发慌,思来想去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干。” 我刚想说点什么,明叔就笑眯眯地跑出来接茬, “留下来当个迎宾也不错,你身材这么好,只要随便往铺子中间一站,那效果比招财猫还要好,就是劳务费方面……” 莉莉马上说,“我每个月给你们两万泰铢,行不行?” 我和明叔,“……” 去特姥姥的,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主动花钱找班上,哥们可算是涨了见识。 就这样莉莉留在了阴物商店,每天也不干别的,单纯就是当个展示花瓶,可即便是这样,也未店铺引来了不少生意,果然漂亮的女人无论从事什么行业都有先天优势。 明叔看着店里不断上涨的流水,乐得直流哈喇子,都恨不得给莉莉上柱香,把她当善财童子一样供起来。 那段时间我和莉莉接触的频率明显增多,这女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赖上我似的,每天下了班都要我开车送她回酒店,把我搞得我是不厌其烦。 那次送她回酒店的路上,我正儿八经地说,“莉莉,以你的家世和条件,应该有大好的人生去享受,不该埋没在这个阴物商店里面。” 她对我眨眨眼,说自己感觉这样很好啊,工作轻松,每天还能找到事干,不至于闲得无聊到处发呆。 我哭笑不得,生怕她那个有钱有势的老爹找来,一把火烧了明叔店铺。 我告诉莉莉,说自己也只是来唐人街当学徒的,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国开店,就算你一直留在曼谷也没用。 莉莉又说,“那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回国呀?你开店也需要钱对不对,需要多少,我都能帮你想到办法。” 我被怼得无话可说,哭丧着脸说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我都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吸引到你。 莉莉忽然不笑了,十分严肃地看着我,眼眶微微泛红说,“其实我也形容不出来,只是每次看见你都会觉得特别亲切。” 她虽然出生在豪门,可从小就没有得到太多家人的照顾,母亲早早病逝,父亲忙着做大生意,全世界各地到处跑,父女俩一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其实我朋友很少的,虽然身边总是围绕各种各样的人,可他们要么是看中我的钱,要么就是单纯好色,只有你不一样,连续救了我两次,却从来没提出过任何要求,连我倒贴你都不要,是个真正的正人君子,我就喜欢你这样式的!” 得,要不是莉莉主动说起,我特么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优秀。 见她这么固执,我也懒得劝了,这富家千金做事情全靠三分钟热度,也许时间一长就不会再对我产生依赖心理。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搞钱,这事过去没几天,我就接到了另一笔比较棘手的业务。 第87章 人骨手链 那天下午,我刚把莉莉送回酒店,回铺子跟明叔就着小酒聊天。 明叔感叹日子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咱俩都认识半年了,“老弟,你这个人心眼不错,脑子也不算太笨,将来或许会有出息,可最大的问题就是遇上事情总喜欢婆婆妈妈的,这个毛病必须尽快改掉。” 我问他凭什么说我婆婆妈妈?明叔叹气道,“莉莉来铺子里快半个月了,对你的心思我都看在眼里,就算石头也该焐热了吧,你丫怎么还是放不开?” 我叹气说,“莉莉是因为从小缺失家庭照顾,才会对我产生依赖感,说白了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情。” 明叔剥了颗花生塞进嘴里,说管它呢,这年头流行先开车再考驾照,老哥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 正说着,忽然店门口走出几个穿黑西装的家伙,看架势派头十足。 我和明叔停止交谈,站起来说,“不好意思,天太晚我们已经打烊了,有什么事等明明再,哎呀我次奥,你拉人干什么……” 不等明叔把话说完,对面黑西装保镖就把我架起来,直接塞进了外面一辆加长版的商务车。 我和明叔吓够呛,还以为遭遇了绑票劫匪,泰国这地方治安不太好,类似大白天绑票的事情时有发生。 为了吓唬劫匪,明叔上车后赶紧说,“老兄,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我身边这位小兄弟可是正儿八经的降头师,你们最好别得罪他,不然分分钟给你们下降头。” 司机直到这会儿才回头说,“不要误会,我们是奉了老板的命令,请两位去公司做客的。” 我奇道,“你们老板谁呀?” 司机说,“他姓张,叫张xx,你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才对。” 明叔马上发出一声卧槽,说张xx,这不是泰国知名的国际大导演吗,怎么会请我去做客? 司机摇头说,“等见到了我老板之后,他会告诉你见面的目地。” 说着司机一脚油门,直接在曼谷街头横冲直闯,没多久就把我们带进了一栋挺豪华的别墅庄园里面。 之前我听明叔说过,泰国这个地方支持土地私有化,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在这里买地皮修建大庄园。 这位张导住的地方跟个公园一样,大庄园三进三出,还有不少本地的佣人和保姆,感觉跟电视剧里的豪门庄园有的一拼。 进了庄园正大门,我们被司机带进前厅,在那里有个胡子拉碴、身材比较短胖的中年人,正翘着二郎腿等着我们。 这位就是泰国的影视大亨张导了,路上明叔向我普及过一些知识,张导不仅是泰国最知名的大导演之一,还是多家影视公司的幕后老板,资产少说也有十位数,而且和当地黑帮和政府高层都有联系,实实在在的狠角。 我想不通这位大人物为什么会主动约见我们,正发愣的时候,张导已经站起来,十分平静地跟我们握了握手,然后指着明叔说道,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曼谷唐人街最有名气的阴物商人,幸会了。” 明叔马上腆着脸笑道,“张导客气了,只是虚名而已啦,全靠道上朋友给面子。” 张导摆手说,“不用这么谦虚,我找你来是为了做一笔交易,想请两位帮忙找一件东西。” “张导有什么东西需要我们帮忙去找?”我和明叔二脸懵逼。 张导点着烟斗说,“是一件阴物,对我的影视公司还挺重要的。” 明叔马上洗了一口凉气,说您都把产业做的这么大了,怎么还需要靠阴物维持公司的运转? 我也感到纳闷,再强的阴物效果都是有限的,尽管阴物能够帮人实现不少愿望,可这种愿望不能突破一定的界限。 比如你对着阴物许愿,说下个月要竞选美国总统,阴灵或许只会对你翻个白眼。 像张导这样的国际大人物,手握亿万资源和财富,靠的只能是自身福报加持,光是他一个人的福报还不够,极有可能是几代人的福报加持的成果。 张导点头说,“我并不是靠着阴物发家,到了我这个地步,阴物对事业发挥的作用不大。” 可虽然张导不需要阴物,可公司里的其他人却有这方面需要, “我开门见山吧,最近公司打算捧红一个人妖组合,光靠普通的宣传和商业推广效果太缓慢,所以我打算给他们找一件阴物,能帮助他们快速蹿红的那种。” 还说到这里我就明白了,感情张导公司里的影视明星都是这么来的。 明叔见怪不怪,笑了笑说,“原来你们是打算用因为批量制造明星,好说,阴物对我来说不算是,你们需要什么样的阴物,我都能帮你打听到。” 张导还是摇头,说你误会了,自己并不需要其他阴物, “本来公司就有一串人骨手链,是大法师阿赞巴登临终前加持的孤版阴物,当初我也靠它捧红了不少明星,才把公司发展到今天这个规模。” 可遗憾的是这串人骨手链不见了,张导打算把它找回来,继续用它培养员工,经过朋友推荐,得知唐人街有个阴物商人或许能帮得到自己,这才让保镖把我们请到这里。 明叔皱了下眉头,说那这串阴物手链长什么样,属于什么性质的阴物? 张导说,整串手链都是用明星的头骨打磨制成的,一共有十八颗骨珠,分别取自十八个曾经红极一时的演艺明星,经过阿赞巴登的强效黑法加持,效果堪称拔群。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戴上人骨手链,就能得到极好的事业运加成,就算你是个丑到掉牙的老太婆,也能在人骨手链的帮助下成为大明星,让大部分影迷喜欢上你。 我暗暗咂舌,效果这么霸道的人骨手链,恐怕反噬起来也会特别厉害。 泰国影视圈的混乱程度远胜国内,经常会看到明星暴毙横死的新闻,一开始我不太理解,现在终于明白了,感情这里的演艺工作者都喜欢通过阴物来提升名气。 明叔的反应倒是很平静,说这种事,不管国内国外都是一样,不然你以为那么多忽然走红的大明星都是怎么来的? 说回主题,张导扶额叹气说,“这窜人骨手链最初是由一个动作明星在佩戴,为了培养他,我花了不少血本,可惜这家伙刚有点名气就忘记自己是谁了,居然参与黑帮斗殴,身中十几刀死掉。” 那之后手链就失踪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它物归原主。 第88章 三起命案 听完张导的话,我有点迟疑不想接这单生意。 影视公司为了捧红新人,居然打起了阴物的主意,虽然这种事情国内外并不罕见,但我始终觉得这不是正道。 而且人骨手链效果这么霸道,就算找回来,能帮助他捧红不少新人,长此以往这些新人也会承受巨大的反噬,要么晚景凄凉,要么疾病缠身甚至突发意外死亡。 这样的例子在新闻报纸上不胜枚举,实在不想害人。 张导看出了我的心思,摇头说,“我也知道阴物手链有很强的反噬作用,上一个因为斗殴死掉的武打明星就是个例子,所以这次找回手链之后,我不打算用它捧红单独某一个人,而是组建一个明星团体。” 这样一来就能把反噬效果降到最低,因为供奉人骨手链的人不止一个,就算将来反噬起来,这种反噬作用也不会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我还是有点迟疑,张导也不再说什么,直接丢来一张支票,表示这是邀请我们找回人骨手链支付的定金,同意的话就把定金收了,事成后还有另一半奖励。 明叔捡起支票扫了一眼,顿时目瞪狗呆,随后笑嘻嘻地拍胸脯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不等我再说什么,明叔已经强行拉着我的手离开了那栋庄园。 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抱怨,问他为什么想也不想就答应接手这么麻烦的事。 明叔挤眉弄眼掏出那张支票,说老弟,你先看看上面的数字再说话。 我打眼一看,发现是一个潦草“1”字,后面跟着六个零,当时也吓一跳。 国际大导出手就是阔绰,随便一笔定金就是七位数,虽然是泰铢,可换算成软妹币也有差不多二十万的样子。 何况这还只是定金,张导承诺过,事成后还有一百万泰铢奖励,等于这一单业务价值四十万,对我和明叔而言绝对算一笔横财了! 明叔笑得把眼睛眯成一道缝,“像他这样的大导演,要不是因为特殊的事由,根本就不会主动跟我们这种小人物见面,不愧是真正的有钱人。” 我哼道,“报酬越丰厚,也就意味着事情越棘手,咱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人骨手链的线索,这笔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有压力才有动力嘛。” 明叔笑呵呵地表示,张导作为曼谷首屈一指的影视公司老板,手上掌握的资源简直大到离谱,如果能通过这单生意让他看到我们的能力,保证将来业务不断,回家躺着也能数钱。 话虽如此,我依旧觉得这个张导不算好人,利用阴物培养明星,完全不顾人家出名后会遭遇多少反噬,听起来也太缺德了。 明叔持保留意见,摇头晃脑道,“你呀,就是想法太多,总喜欢装圣母。” 他说泰国贫富差距太大,穷人家的孩子从出生那天开始,基本这辈子就定型了,要想跨越阶层,就必须付出百倍努力, “你以为佩戴阴物转运是在透支福报,事实上大部分穷人家孩子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对这些急着出名,改变家庭现状的穷苦人来说,什么反噬不反噬的,那些都是后话,眼下能够填饱肚子,改善家庭生存现状才是真的。 在他三寸不烂之舌的蛊惑下,最终我还是答应了帮忙一起找阴物手链。 现在问题出现了,目前我们没有得到任何关于阴物手链的线索,究竟该去哪里找呢? 明叔让我不要担心,今天太晚了,先回家好好休息一夜, “既然张导邀请我们帮忙找阴物,肯定会给我们一些线索提示,现在最着急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刚睡醒,就看见莉莉急匆匆跑进了房间,拉着我手说, “外面有人来找和你明叔,看样子好像是个警察。” 我揉了下眼睛走出房间,发现明叔已经起床了,正在跟一个穿警服的男人闲聊,对方手上拿着一卷资料,正把资料交到明叔手中。 在看见我之后,明叔便指向对面的警察,介绍说这位是糯猜警官,专门来替我们送资料的。 我惊讶不已,心说这个张导能量果然不小,居然能让泰国警察帮忙跑腿。 糯猜警官带来的资料很厚实,打开来一看,是关于几桩凶案的文件。 我更震惊了,这些凶案资料属于绝密档案,除了查案的人有资格接触外,对外应该是绝对保密才对,张导可真有办法。 明叔小声对我说,“这有什么,泰国不比国内,在这里只要你有权有势,警察局长都能蹲下来帮你擦皮鞋,好了先不说这个,看资料要紧。” 说完他打开了卷宗,跟我一块研究起来。 我泰文不好,看不懂上面的专业词汇,明叔就一边念,一边帮我翻译,等到了解完这些资料上的内容后,我又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抽了支烟押金。 里面记录了不止一桩凶案,每个死者的死法都很离奇。 首先是上个月那位武打明星,莫名其妙参与一场黑帮的火拼,最终身中十几刀,连肠子都露出来。 诡异的是即便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也没有当场咽气,反倒抽出了自己的肠子,当成麻绳一样勒住斗殴者的脖子,活活把对方勒得窒息昏死过去。 第二个死者则是一名女大学生,未婚先孕怀上了男同学孩子,也是莫名其妙发狂,居然把自己关在学校宿舍里,找了把剪刀划破自己肚子,还把未成形胎儿取出来…… 第三个死者更怪了,这家伙是个出租车司机,某天跑夜车的时候,忽然把车停在路边不跑了,然后当着乘客的面,活生生挖出自己眼珠,还把眼珠生吞了下去。 最终因为眼珠堵塞气管,生生搞得窒息而亡。 这三起命案的性质、环境和遇害者风马牛不相及,没有过任何接触,唯一的共同点就是他们死法相当离奇,而且死亡时间相隔都只有一个星期。 其次是他们死亡的地点都比较接近,全都发生在一条大街上。 了解完这些情况后,我感到手脚发凉,错愕地看向糯猜警官,问他为什么要把这三起凶案归纳在一起。 糯猜警官告诉我,首先是三个死者的死亡时间,每次相隔七天,其次死亡地点相近,死法上也都不约而同地古怪,在生前有过类似的反常举动, “比如第一个死者,受伤那么严重,居然想到用肠子把人勒晕,这根本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其次第二个死者,为什么要忍受这么巨大的痛苦,给自己做“剖腹产”? 第三个死者就更怪的,生抠眼珠活吞下去,把自己弄到窒息而亡,这纯粹就是一种反人类的举动。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警方怀疑,这三个死者都有接触过那串人骨手链。 第89章 精神受影响 我瞪大双眼,问他凭什么这么说。 糯猜警官解释道,“第一个武打明星出事前,曾经去第二个死者所在的学校参加过一场义演,接待人员中就有第二个女死者。” 其次第二个女死者自杀前,曾经半夜打车去过医院,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当时开车送她回宿舍的出租司机,就是第三个死者。 虽然三个死者的身份地位截然不同,看似毫无关联,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出事前一个星期,都和上一个死者有过短暂接触。 死者也是在和上一个死者接触后的一个星期,才忽然发狂做出了诡异的自杀举动。 我忍不住倒抽凉气,这么说来这三起案子还真的存在内在联系。 明叔补充道,“没错,据资料上显示,武打明星出事前,一直把人骨手链佩戴在身上,可当警方发现他尸体的时候,却没有找到那串阴物手链。” 所以明叔怀疑,武打明星极有可能是在去大学义演的时候,不慎弄丢了手链,不小心被第二个女死者捡到,然后女死者觉得手链很精致,就当做装饰品佩戴在了身上。 “警方询问过女死者的同学,确认她自杀前,身上的确多出了一串精致的手链,可在自杀后,同样没有在凶案现场发现手链的踪迹。” 也就是说,女死者可能在打车去医院的路上,不慎再次把手链搞丢,又被第三个出租车司机捡到。 出租车司机捡到手链之后同样选择了佩戴,这才引出了第三起离奇凶案。 我听完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到底是一窜什么手链啊,谁碰谁就死,简直不讲道理! 明叔表情特别的严肃,点头说,“综合以上线索,我有了一个想法,这串手链极有可能是入了大凶的灵物,那东西不断地制造命案,是为了借助死者来养魂。” 我错愕地皱起眉头,说你的意思是人骨手链产生了自我意识,会控制别人自杀?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我表示难以置信。 明叔却十分笃定,点头说只有这个可能,“一般的阴物没有这么强的持久性,佩戴时间一长,阴物的效果就会逐渐打折扣。” 可这枚人骨手链的属性却完全相反,被佩戴了这么多次,换过不少主人,效果还这么霸道,甚至越来越变态,现在又学会了控制持有者做出自杀举动。 明叔怀疑,这手链已经养成了气候,不再是普通的阴邪物,而是变成“煞器”。 煞器也是阴物中的一种,但属于比较特殊的阴物,因为长时间受到负面磁场加持,所以会诞生自我意识,对持有者充满恶念, “现在那串手链已经不适合被任何人供奉,谁碰了都不会有好结果。” 我悚然一惊,这么邪门的阴物还是头一次遭遇,顿时内心泛起了难。 糯猜警官说,“我从事警察这一行也有十几年了,经历过的凶杀案件不少,但死法这么古怪蹊跷的案子还真不多。” 他表示自己并不是一个迷信的人,要不是因为这件案子的性质太古怪,也不会接受张导的建议,把这些卷宗交给我们分享了。 事后糯猜警官追问我们有什么想法?我脑子有些乱,抓不住事情的重点,明叔则说道,“既然案子可能跟阴物手链有关,我们当然不能放过这些线索,当务之急是探探这几起凶案的底。” 他让糯猜警官带我们去“自杀”现场看一看,没准能有收获。 糯猜警官似乎并不是太信任我们,下意识皱了皱眉,但碍于张导的面子,还是点头答应了,很快带我们坐上了警车。 长这么大我都是第一次坐警察,感觉怪怪的,明叔则是一脸惬意,靠在警车后座上慢条斯理地抽烟,见我这么局促,忍不住调侃道, “安啦老弟,入了这行,以后坐警车的机会多的是,放轻松,多坐几次就习惯了。” 我没好气白他一眼,心说谁跟你似的,到哪儿都像个混混无赖。 很快到了那位武打明星出事的地方,是一栋很破旧的筒子楼,地上血迹早就被清除干净,只在现场发现了一些隔离带,地面被警察用白石灰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大致还原了现场。 糯猜警官说死者就是在这里跟人发生的冲突,当时十几个小混混拿刀追砍他,可这个家伙表现得贼猛,独自面对十几个黑帮小弟,居然没有选择逃跑。 明叔调侃道,“武打明星嘛,肯定有一身功夫在身,没准人家像托尼贾一样真的会打拳呢。” 糯猜警官不置可否地摇头,说自己不否认一些武打明星有搏击术的底子,可现实不是拍电影,一个打十个的情况压根就不存在,更何况这些黑帮混混手里那拿着家伙, “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蠢到赤手空拳招惹十几个持械的混混,感觉这家伙有可能是磕多了药产生幻觉,要么就是拍戏拍傻了,还真以为自己所向无敌呢。” 听完糯猜警官的话,明叔却是怔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把手搭在下巴上反复琢磨起来。 我问明叔,“你觉得这个武打明星会不会是真磕了药?” 他摇头,说不一定是嗑药,也有可能是因为长时间佩戴阴物手链,受到了精神方面的影响,从而产生某种幻觉。 我一愣,又听明叔继续分析道,“很简单呐,脑子正常的人不会干这么傻缺的事,他能干的出来,那就说明当时的精神状态一定出现了偏差。” 包括第二、第三个死者也是如此, “他们自杀的时候,肯定已经陷入了某种精神异常,也许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正在做伤害自己的事。” 我叹气说好吧,明叔的分析应该是对的,但这种分析对于整个案情的推进根本起不到没什么作用。 目前我们面临两大问题,一个是无法确定他们做出自杀举动的动机是什么。 还有一点,在害死第三个死者后,那串人骨手链就彻底失踪了,毫无征兆地失踪,极有可能已经落到了第四个人手上。 按照惯例,在得到人骨手链之后,持有者将会在一个星期左右自杀,我现在很担心会不会再出现下一个死者。 糯猜警官马上反驳我道,“你把事情描述得太严重了,我不太相信一串手链会有这么大的能力,这种说法不科学。” 明叔坏笑两声,表示这个世界上不符合科学逻辑的事情海了去了,如果事事都讲科学,那阴商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第90章 找尸体聊天 糯猜警官还是不服,他毕竟是职业警察,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持保留意见,要不是看在张导向警局施压的份上,也不可能同意让我们参与案子调查。 他反驳道,“我不懂什么是阴商,也不懂阴物,我只知道任何一场凶案都有它背后的逻辑,也许这三个人都有精神病,只不过恰好接触了那串手链。” 我和明叔都笑了,这种推测根本就站不住脚。 糯猜警官还想再说点什么,忽然他顿了一下,低头看向正在震动的手机,抓起电话对着手机喂了两声。 不知道打电话的人究竟跟他讲了什么,糯猜警官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半晌后他变得呆若木鸡,放下电话对我们投来古怪的眼神, “好吧,我承认刚才的话有点幼稚了,现在又出现了第四个死者,死法比前面三个更怪。” 什么,这么快就出现第四个遇害者了? 我和明叔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倒抽起凉气,赶紧要求糯猜带我们去看看。 半小时后我们抵达了第四个死者家,这次自杀的人是个外科医生,据说医术相当不错,甚至在国际上也享有一定的名望,最擅长的是心脏手术。 昨天深夜,他把自己关在家,取出做手术用的刀具,自己划开了自己的胸膛,并把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活生生摘取下来,装在盘子里切片。 不得不说这家伙刀工极好,一颗心脏被切成了三十几片,切片的厚薄度十分均匀,刀口平整没有丝毫多余的损伤。 当我们来到事发地的时候,医生的尸体恰好被抬出来,望着盘子里那码放整齐,摆放极为精致的心脏切片,我和明叔胃里翻江倒海,都忍不住要吐了。 糯猜警官虽然也感到震惊,可毕竟是专业警察,心理承受能力很强,见我和明叔脸色这么难看,当即笑了笑,投来戏谑的眼神, “没想到你们胆子这么小,连这种场面都受不了,还说要帮忙查案,看来张导是找错人了。” 明叔瞪眼说,“谁胆子小了?只是这种场面太恶心,我看完了不太适应而已。” 糯猜警官没有继续争辩,微微点头说,“现场确实很诡异,按理说一个人被摘除了心脏之后,立刻就会大出血而死掉,可这名死者却能坚持坐在书桌上,对着被摘除的心脏做切片手术,这样的定力和忍耐力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说何止不是一般人,这特么根本就不是人。 你能想象得到一个人挖出自己的心脏,摆在盘子里做切片手术的场面的吗? 经我这么一说,糯猜的神情也变得惶恐了不少。 很多事情不禁细想,因为你越想就越能发现这背后隐藏的恐惧,四个死者的遭遇却都脱离了正常的逻辑范畴,唯一的解释就是身边存在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左右他们的行为。 明叔等吐够了之后,才擦着嘴说,“妈的,事情是越来越邪门了,果然大老板的钱不好赚,难怪张导这么大方,出手就是一百万泰铢。” 我耸肩道,“定金已经收了,现在说这些有鸡毛用,还是想想怎么调查人骨手链的去向吧。” 在我们赶到现场之前,泰国警方已经针对凶案现场做了细致的盘查。 结果和之前差不多,搜遍整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依旧没有找到那串诡异的阴物手链。 感觉那玩意好像自己长了腿,每害死一个人后就会流窜到下一个目标身上。 明叔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沉着脸说,“阴物一般不会主动害人,通常是持有者在某种机缘巧合下得到阴物,并触犯了里面的忌讳,才会导致灾难降临。” 但这次的阴物手链不一样,它好像会自己挑选目标,刚害死上一个持有者,马上就跑到下一任持有者身上,属实邪门到了极点。 我反问明叔,“有没有可能,这背后是有人在操控?” 明叔紧锁着眉毛,把额头拧成个川字,说倒是不排除有人在利用阴物手链养魂,可目前的一切都还停留在猜测阶段,不能过早下定义。 死者的尸体已经被法医部门运走,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我和明叔只能下了楼。 糯猜警官一直陪同在我们身边,同样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因为迟迟不能掌握线索的事情而发愁。 其实我挺佩服这家伙,印象中泰国警察大部分都是一幅懒散的样子,对普通民众的事情漠不关心,除了卡点要小费,几乎没干过什么正事。 这些天我一直陪明叔住在唐人街,经常看到当地警察欺负外国生意人的事,对这帮泰国警察印象很不好。 但糯猜警官显然是个特例。 他猜出我在想什么,冷着脸道,“我承认自己的队伍中有不少害群之马,但你也别以为每个泰国警察都是这样。” 我讪笑说,“还是先谈论正事吧,目前已经出现了四个死者,难道警方连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掌握不了?” 糯猜警官看了我一眼,似乎我的话让他自尊心遭到了打击,可憋了好久,还是无奈叹气说,“要真有线索的话,我也不会接受张导的建议找你们帮忙了。” 这时候明叔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拍大腿说,没准我们可以找死者单独聊聊。 糯猜警官张大了嘴,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们,“究竟是我出现了幻听,还是你们神经有问题,死者怎么可能陪你聊天?” 明叔嘿嘿一笑,说凡是和阴物有关的事,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足为怪,“这几个死者可以用那么诡异的方式‘自杀’,为什么就不可以和我们聊天呢。” 糯猜警官抽了下嘴唇,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我笃定心里一定在骂我和明叔是傻逼。 明叔也不在意,坚持要和这些尸体单独“聊一聊”。 糯猜警官气呼呼地说,“这几个死者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太平间,你们不是办案人员,需要走程序,回家等着吧,等我和上面协调好之后再说。” 在我们送回店铺之后,糯猜警察就气冲冲走了。 我对明叔说,“我跟你赌一百块钱,他现在肯定骂我们是精神病。” 明叔笑了笑,摇头说只要能赚到钱,被骂就骂呗,反正身上也不会少块肉。 我无语死了,问明叔究竟打算用什么办法去撬开死者的嘴。尸体早就凉透,绝对不可能坐起来,把自己的死亡经历告诉我们。 第91章 办法 我猜这老小子肯定有其他办法,难不成他懂得招魂? 明叔看穿了我的想法,说自己又不是降头师,上哪儿招魂。更何况并不是每一个人死后都会变成鬼,一些怨念不是很强的人,魂魄只存在几天就会散了。 他有自己的办法,现在还不方便告诉我,要我耐心等着,到时候就知道了。 我最受不了有人故意在我面前卖关子,心里不爽极了,偏偏拿这老小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这一等就是一天,糯猜警官迟迟没有回信,我等的有点不耐烦,感觉糯猜警官并不信任我们的能力,也许压根就没把明叔的话当回事。 明叔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摇头晃脑说,“这么离奇的案子,光靠警方自己的能力绝对不可能调查得出来,不信你跟你赌二百,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主动来寻求我们帮助。” 这些对话被莉莉听到了,马上雀跃着跑来问我,“林峰哥,你们到底接了什么业务啊,搞得这么神秘,下次可不可以带上我一起去?” 我苦笑说姑奶奶你可别添乱了,这可是凶案,你去了能干什么。 果不其然,就在当天下午,糯猜警官又开着那辆警车来找我们了。 看得出他脸色不好,一幅很郁闷的样子,估计是被人骂过。 明叔笑着调侃他怎么耷拉着脸,是不是老婆跟人跑了?糯猜警官马上露出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好像拐跑他老婆的人是我们一样。 我赶紧递过去一支烟,笑着说,“这老小子嘴上缺德,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话说回来,你脸色是真的很难看,难道又出事了?” 他接过香烟狠狠吸了一口,摇头说那倒不是,只是联系死了四个人,其中不仅包括以为武打明星,还牵扯到一位当地知名的外科大夫,造成的社会舆论很大,局长一大早就把自己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如果不能限期破案,就得拔了警服回家种香蕉。 我不禁感叹,无论在哪个国家,警察面临的压力确实都蛮大的,尤其是糯猜这种负责任的警官,出力的时候每次都少不了他,最终挨骂背锅的也是他。 显然糯猜警官也是被逼得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跑来向我们寻求帮助, “我已经和太平间工作人员联系好了,你们要接触尸体,随时都可以,但有个前提条件,必须由警方陪同。” 对个要求很合理,我和明叔都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当即动身,又乘坐警车去了保存尸体的冷库。 泰国是个很神奇的国度,这里全民信佛,对待尸体的方式也很国内大相径庭,如果是正常死亡的尸体,通常都不会送到殡仪馆火化,要么是家属带回去自行埋葬,要么是请到寺庙的灵骨塔煅烧,有的甚至会直接把骨灰洒进河道。 也只有这种涉及重大案件的尸体,才会放进冷冻室进行长期保留。 去了冻库之后,糯猜警官找到值班人员说了句什么,对方马上递出一串钥匙。 当糯猜警官把尸体从冻柜里抽出来的时候,我和明叔立刻凑上前,拉开四具尸体的裹尸袋,仔细检查起来。 和听到的差不多,第一个武打明星满身都是刀口,肠子也不见了很大一部分。 第二个女死者小腹被自己剖开一个很深的洞,肚皮好像拉链一样敞开,别提多惨。 第三名死者尸体较为完好,只是缺失了左眼。 然后是昨天刚运来的尸体,这家伙胸口有明显的划痕,但肋骨却是完好的,我都想象不出,他究竟是怎么在肋骨完好的情况下取出了自己的心脏。 除了四具尸体外,糯猜警官还破例让我们看了法医的记录报告,上面除了“自杀”总结之外,基本就没有描述任何细节了。 估计是死者的死法太怪,法医也不知道该怎么些验尸报告吧。 检查过四名死者之后,糯猜警察马上对明叔说道,“你昨天说要找死者当年聊,打算怎么个聊法?” 明叔说,“别着急,你得先帮我们跑跑腿,去外面买些东西。” 随后明叔取出了一个清单,上面写着香烛纸钱、生鲜牛羊肉脏,以及一直奇奇怪怪的贡品。 这些贡品都是用来供奉死者的,糯猜警官虽然想不通,可还是照做了。 拿到清单上的供奉品之后,明叔就点燃香烛,围绕冻库的四个方位摆放,把所有贡品都分成四个等分,装在盘子里,按照东南西北的方位进行排列。 这行为太古怪了,别说糯猜警官,连我都看不懂,小声询问这老小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明叔小声说,“这案子并不是人为,常规的办法根本侦破不了,唯一的破案手段是让这四个死者主动告诉我们,阴物手链究竟去了哪里。” 我奇道,“道理我都懂,可光摆上这些贡品,就能知道阴物手链的去处了吗?” 明叔笑了笑,留下一句“阴灵也要吃饭”,转身就带我走出了冻库。 到了冻库外面,明叔对糯猜警官说道,“今晚麻烦你一趟,守在这里,绝对不能放任何人进去,更不要让尸体经受任何骚扰。” 糯猜警官点头说,“这个没问题,我倒想要看一看,你究竟怎么让这几具尸体开口!” 明叔啥也没说,重新带我回了铺子,让我好好睡觉,等到了明天还得再回去一趟。 就这么过了一夜,隔天一早,我们重新返回了冷库。 只见糯猜警官正坐在冷库对面的椅子上打瞌睡,这地方温度很低,可把人冻得够呛,我赶紧走去把人摇醒,问他昨晚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打着哈欠说,“几具尸体而已,能有什么异常?” 我不再说话,跟明叔一起推门返回冻库。 里面的情况和昨天离开时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香烛早就灭了。 糯猜警官很不爽地看着明叔,说按照你的吩咐,昨晚我一直守在这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天亮的时候才稍微眯了一会,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究竟查出什么名堂了,你不说过尸体会向我们提供破案线索吗? 看得出他对明叔的意见很大,怀疑这狗曰的在作弄自己。 明叔则是笑了笑,忽然指向摆在南边的贡品,说你好好看看,那里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同时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过去,没一会儿糯猜警官就惊呼起来说, “怪事,为什么供在那个方向的牛羊内脏少了一块?” 第92章 阴灵的指示 摆在冻库正南方的贡品确实少了一块,这点我很确定,因为这里的贡品是我和明叔一起摆上去的,其他方向供奉的内脏都很完整,唯独这里少了一片,说明昨天晚上肯定有东西动过这些贡品。 糯猜警官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说,“怎么可能,我昨晚一直守在外面,确定连只苍蝇都没被放进去过,现在贡品少了一块,除非……” 话说到这儿,糯猜警官已经讲不下去了,顿时想到什么,惊恐地把嘴巴张到极限。 明叔似笑非笑说,“糯猜先生,现在你还坚持要用科学理论来解释这件事吗?” 糯猜警官傻眼了,愣在原地半天不说话,憋了好久才说,“可贡品少了一块,又能说明什么?” “这是死者亡灵给我们的提示。” 明叔脸上恢复了严肃,指了指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昨天摆放贡品的时候,他特意在四个方向摆上一样的东西, “可现在,其他三个方向的祭品都是完好的,只有南边的祭品缺失了一块,说明那串人骨手链走丢的地方,应该就在曼谷这座城市的正南面。” 明叔的话让糯猜瞠目结舌,我也不得不佩服这死奸商的脑子,看来除了挣钱之外,他并不是一无是处,居然能想到这么偏门的办法,简直是个天才创意。 事到如今糯猜警官也不得不服了,马上带我们离开冻库,回到警局办公室,又按照明叔的指示,取来一张曼谷的城市规划图纸。 当糯猜警官挂好地图之后,明叔就找来一支红色的铅笔,对着城市正南方向花了一条直线,表示凡是被直线覆盖的地方,都有可能出现那串人骨手链。 现在麻烦又来了,虽然我们通过阴灵的指引,已经能够确定阴物手链的大致方位,可曼谷毕竟是整个泰国最大的城市,正南面的建筑不少,总不能挨家挨户逐一排查吧。 明叔说,“当然不能挨家挨户去找了,我们需要找的是那种阴气过盛,最好是荒废多年的老式建筑。” 阴物喜欢待在干燥阴凉的环境,不能接触阳光的照晒,也不会跑去人多的地方,所以它的藏身点一定符合阴暗的背景条件。 可即便是这样,满足这个条件的地方也有一大把,糯猜警官对着地图研究了好久,最终标记出了十几个区域,表示这里每个区域都能符合条件。 明叔叹气说,“只能筛选到这里了吗?” 糯猜警官说暂时只能这样了,接下来他会邀请同时帮忙,仔细把这十几个区域搜索一遍,希望能够找到那串阴物手链的下落。 对于具体搜索过程,我和明叔帮不上什么忙,只好重新回了唐人街等消息。 这一等又是一天,到了隔天下午,糯猜警官重新打来电话,表示他和同时们已经搜遍了所有可疑的标记点,但很遗憾,依旧没有发现手链的下落。 不得已,我和明叔只能再次买了张曼谷市区的地图,对着地图继续研究。 天快黑的时候,莉莉帮我们点了外卖,见我和明叔抓耳挠腮忙活得蛮辛苦,主动询问我们在找什么。 明叔有点心烦,边抽烟边把案子的细节讲出来。 莉莉刚听完我们的话,马上就指着地图上一个没被注意到的地方说,“我感觉阴物手链有可能在这里。” 我和明叔一愣,齐刷刷看向那个位置,发现是一个被遗忘的贫民窟,恰好位于市郊的正南面,但位置特别偏,附近似乎没什么大型建筑。 明叔很纳闷,问莉莉为什么感觉手链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莉莉说,“因为这里曾经出现过一栋鬼屋,当时闹得特别厉害,据说有不少人惨死,事后鬼屋就荒废了,快三十年没人住过,现在已经沦落成贫民窟了。” 明叔更加诧异了,说自己在曼谷定居了这么多年,为什么没听过这栋鬼屋。 莉莉解释说鬼屋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多年的事了,那时候明叔应该还没有来曼谷定居,自己还是在曼谷念大学的时候,曾经听人说起过。 我好奇道,“那你能跟我们讲讲关于鬼屋的起源吗?” 莉莉笑着说当然可以了,接着她端来一根凳子坐下,说那栋大楼原本是曼谷南郊的一片开发区,但自从传出闹鬼事件,所有关于开发区的规划都停工了, “听说这个地方很邪,凡是走进楼道的人,都会陷入一种死亡循环,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人在那里自杀,而且自杀的人死后全都面朝着那栋鬼楼。” 这些人死后变成阴灵,会继续徘徊在那里,吸引更多人跑去自杀。甚至有人大白天路过那儿,都能看见鬼屋窗台上挂着人影,正笑着对自己招手呢。 听完莉莉的话,我和明叔立刻对视了一眼。 虽然传言可能会有夸张的成分,可既然鬼楼闹得这么凶,说明这里的确是个阴物藏身的好地方。 我和明叔打算立刻启程,先去鬼楼那边看看,不过前往鬼楼的路线很偏僻,现在已经被贫民窟覆盖了,明叔很少去那种地方,不确定能不能找到确切地址。 这时候莉莉忽然笑着眨眼说,“我可以陪你们一块去,那个地方路我还记得。” 我和明叔均感错愕,说你一个富家大小姐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莉莉解释说,自己在曼谷上大学期间,经常跟几个同学一起出门探险,在听说了那栋鬼楼的故事之后,曾经约好一帮朋友去过, “可惜鬼楼的进出口被钉了很多木板,我们没办法进去,所以就灰溜溜回来了。” 听完我郁闷得不行,这群富二代可真能折腾,没事逛什么鬼屋啊,幸好莉莉当时没进去,搞不好当时就出事了。 莉莉说,“那时候我还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胆子也比现在大多了,直到经历过上次的事情,才明白自己曾经去鬼楼探险的经历有多荒唐。” 莉莉又表示,如果我和明叔真要去那栋鬼屋的话,就必须带上自己,毕竟知道那栋鬼屋路线的人少之又少,现在只能靠她带路了。 我翻白眼说那你不怕吗?莉莉对我笑了笑,说有你在,我还怕什么? 我都无语了,不知道她对我哪儿来的自信,连我自己都不敢保证去了鬼楼一定能安全。 第93章 夜探鬼楼 现在没别的办法,我们只能招呼莉莉上车,跟我们一起去了南郊那个贫民窟。 之前有说过,泰国这个地方的贫富差距特别大,之前我们住在市中心,感觉周边环境还算不错,直到驱车赶往市郊后,立刻就被大量简陋破败的木棚房屋震惊到了。 泰国穷人的生活简直苦得没法描述,很多地方连电力都没有,甚至连饮水用都是直接从河里挑上来,贫民窟路边堆放了各种难闻的垃圾,甚至能看见一些小孩随地大小便。 明叔感叹道,“穷人住的地方是这样啦,老弟你生活在国内,可能不知道什么叫苦日子,和这些泰国贫民比起来,哪怕是国内八九十年的生活,都已经称得上富足。” 很快我们把车开到鬼楼附近,一开始路边还有许多贫民小孩跟着汽车,可刚靠近这栋鬼屋,他们马上就散开了。 我下车后仔细观察鬼屋,这里面积很大,周边还有几栋废弃大楼,不像地图上看起来这么荒凉。 莉莉告诉我,这些大楼当初都已经建好了,因为鬼屋的事情迟迟没办法投入使用,所以才人去楼空荒废这么多年。 我若有所思点头,让明叔去贫困窟附近先找人打听一下鬼屋情况。 明叔连续找了几个当地人,对方见我们衣着光鲜,一开始都很热情,可当明叔说出“鬼屋”两个字的时候,所有人都用警惕的目光看他,说不上两句就扭头跑了。 看来鬼屋的传闻在这里很流行,住在贫民窟的人大抵都知道这里是个不祥之地。 人总有个好奇心理,周围的人越是表现得害怕,我和明叔就越好奇,趁着天色还早,打算直接去里面踩点算了。 去了鬼屋里面,空间照样不小,这是一栋五层楼的建筑,按照商场的规格修建,一楼大厅很宽阔,每次楼都修建了大量隔间。 看得出当年泰国政府为了发展这里的经济,曾经投入过很大的精力,要不是因为鬼屋事件,这里绝对不会破败至此。 一楼大厅虽然很大,可里面到处是垃圾和粪便,我们只好上了二楼。 二楼环境稍微好一点,但却洒落着不少流浪猫狗的尸体,同样是腐臭难闻,熏的我和明叔直捏鼻子。 莉莉比较有爱心,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猫狗尸体,用悲伤的语气说,“城市里的小动物实在太可怜了,被逼得无处藏身,只能跑到这种废弃的楼道生活,病死饿死了都没人管。” 明叔翻了个白眼,说大小姐,你是从小出生在富贵家庭,根本不了解社会底层的难处。 他指了指外面不远处的贫民窟,说这里的人食不果腹,大部分都靠捡垃圾和打零工生活,连自己都饿肚子,哪有空管这些流浪猫狗? 我让他们别吵了,专心寻找阴物手链在不在附近。 明叔从怀里掏出一个风油精小瓶子,我认出那是五毒油,专门用来分辨阴气的,只要人骨手链在附近,五毒油肯定会变色。 遗憾的是搜遍整个二楼,五毒油都没什么反应,我们只好继续往上找。 不知不觉天色快黑了,楼道里空气特别浑浊,给人一种强烈的阴森感,虽然三楼以上的空间比较干净,但由于这栋鬼楼通风和采光不好,看起来依旧很阴沉。 莉莉有些害怕,不敢继续往上走,轻轻扯了扯我的袖子说,“林峰哥,已经找了这么久,我们干脆回去吧。” 我偏头说你害怕了?早就叫你别跟上来,偏不听。莉莉抿了下嘴唇,很委屈地说,“人家那还不是为了帮你。” 我无言以对,继续待在这种地方,别说莉莉了,连我都瘆得慌,当即要带莉莉往楼下走。 明叔却留在原地没动,我纳闷地问他为什么不走。明叔摆摆手,让我先不要吵,手上依旧捧着那瓶五毒油,把眼珠眯得只剩一道缝。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只见五毒油呈现一股暗灰色,几乎和楼道里的光线融为一体。 正常五毒油的颜色应该是深绿的,和风油精一个颜色,现在却变灰了,说明这附近的确有阴气在作祟,只是究竟是不是那串人骨手链还不好说。 明叔环顾四周道,“大楼阴气很足,这里一定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觉得不如守在这里等一等,你觉得呢?” 我想了想,同意了,转身对莉莉说,“要不你先回去,我和明叔继续守在这儿算了。” 莉莉却不同意,坚持说大家是一块来的,要回去就一去回去,而且外面是贫民窟,治安不怎么好,她一个女人坐在车上也害怕。 没辙我们只好留下莉莉,在三楼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 天黑得很快,莉莉表情一直很紧张,蜷缩在墙角都快跟我靠在一起了,这妞儿身材一级棒,柔软的娇躯靠在我身边,浑身还散发好闻的香水味,一度让我想入非非。 但我很快就把这种冲动压制下去了,这里毕竟是鬼楼,可不是胡思乱想的好地方。 夜幕降临后,楼层安静得出奇,为了缓解紧张气氛,我只能小声给莉莉讲笑话。可她一直笑不出来,用略带羞涩的语气说,“我想上洗手间了怎么办?” 我和明叔都挺无语的,带着女人出门就是麻烦,这鬼地方哪有洗手间? 明叔朝楼道一指,说你找个废弃房间解决吧,放心啦,我们不是长针眼的人,不会偷看。 莉莉满脸羞臊,低头去了附近一个小隔间。明叔拿胳膊肘碰了碰我,打趣说,“这妞儿对你是真不错,要不老弟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我刚想说点啥,冷不丁就听到莉莉一声惨叫,“啊,什么东西……” 闻言我赶紧跳起来,紧张地跑向莉莉,心想着坏了,她一个女人,体质本来就偏阴,别是又被脏东西给盯上了吧? 当我冲进小隔间的时候,发现莉莉脸色惨白,正紧张地靠在墙角,像是受了些惊吓,好歹没出事。 明叔很不爽道,“我说丫头,你大半夜学什么鬼叫啊,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 莉莉小跑过来,低头说对不起,自己不是有意尖叫的,刚才方便的时候看见身边蹿过一道黑影子,她害怕所以发出了尖叫。 “什么黑影!”我和明叔反倒紧张了,这黑灯瞎火的,老楼早就荒废无人,哪儿来的黑影? 就在我们左顾右盼,试图寻找黑影踪迹时,真正吓人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通往这层楼的楼道口处,居然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在死寂的夜幕下显得无比渗人。 第94章 黑猫引路 我先是愣了一下,起初怀疑是风声。可那种沙沙的声音十分明显,距离我们很近,好像就在楼梯口方向徘徊。 明叔也听到动静,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握着五毒油的手指紧了又紧。 最害怕的人要数莉莉了,她紧张得抱住我胳膊,“这,这是什么声音?” 我低声说,“不知道,好像有东西在爬。”明叔马上看我,说自己想起了一步岛国的恐怖电影,好像叫《咒怨》,里面的女主也是这样,总喜欢在楼梯口爬来爬去的。 这话说得我想踹他,因为他特么吓到我了。 好在那种沙沙的声音一直持续在楼道口,似乎没有朝我们转移的意思。 我看向明叔手上的五毒油,发现颜色并没有加深,这才稍微松了口气说,“走吧,过去看看,应该不是鬼。” 就这样我们壮着胆子往沙沙声传来的方向靠近,三个人挤成一团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距离慢慢拉近,我打开手机往楼道上一照,忽然视线定格在一只黑猫身上,顿时被搞得哭笑不得,忍不住骂了句,“瘪畜牲,吓死爹了!” 原来那种沙沙的声音并不是因为有脏东西在地上爬,也是野猫磨爪子造成的。 估计刚才莉莉看到的那团黑影也是黑猫造成的吧。 这头野猫个头挺大,长得比较肥硕,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楼道口,正把爪子搭在楼梯间栅栏上,不断地磨爪子,这才造成了那种动静。 我被气坏了,捡起一块木头刚要丢过去,明叔却按住我的手臂,小声说, “老弟你别动,这只黑猫有点不对。” 我愣了一下,刚想反问明叔有什么不对,莉莉已经提前发现异常,指了指黑猫的尾巴,说你看,这只黑猫尾巴有伤口,像是跟什么东西搏斗造成的。 我应声看过去,黑猫尾巴粗壮,上面确实有一道伤痕,不知道是什么造成的,毛发上有鲜血顺着尾巴滴下来。 但我并没有当回事,撇嘴说,“流浪猫狗经常和同类打架,身上有伤口并不稀奇。” 明叔摇头说,“你错了,流浪猫确实经常打架,可跟它们打架的却不一定是同类。” 猫是一种很邪性的生物,经常游走在阴阳两界,具备很强的通灵能力。老家有不少关于野猫通灵的传说,尤其是这种黑猫,据说能看得见很多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和黑猫打架,并且弄伤它的不是人?” 明叔没说说话,只是看向黑猫的眼神米的越来越紧。 这时候莉莉也开口了,指着黑猫脖子上的项圈说,“你们看,它脖子上有装饰品,说明不是野生的猫咪,肯定是家养的。” 说完莉莉就小心翼翼朝黑猫走过去,嘴里轻轻唤着猫咪。 这黑猫果然的通人性,也不怕人,望着主动走向自己的莉莉,它非但没逃走,反倒乖巧地发出一声喵呜,主动用脑袋在莉莉腿上蹭了蹭。 很快我们都不再紧张了,明叔打趣说,“搞不好这黑猫是公的,对莉莉这么亲近,还偷看她撒尿,多半是头大色猫……” “你胡说什么呢!”莉莉满脸绯红瞪了她一眼,这时候黑猫忽然发出持续喵呜叫声,直接蹿向通往顶楼的台阶,跑出几步之后,又继续趴在台阶上,扭回头对我们发出急促的催促。 明叔看出了点眉目,“看来这畜牲想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莉莉赶紧说,“那我们跟上去看看吧,你看它尾巴还在流血呢,多可怜,肯定是打算向我们求助。” 尽管搞不清楚这黑猫哪儿来的,可在好奇心驱使下,我们还是跟着黑猫上楼。 黑猫动作轻盈,没一会儿就带我们来到顶楼一个小隔间,趴在隔间门上不停抓挠木板,莉莉好奇地想要跟上去看,这时候明叔却狠狠一抖肩膀,大声说, “别过去,危险!” 莉莉吓一跳,赶紧缩回脚步,不解地看向明叔。 只见明叔手拿五毒油,表情越来越严肃,瓶子里的五毒油俨然变成了纯黑色泽。 五毒油变色这么快,说明一定感应到了脏东西,这扇门的背后有问题! 我赶紧挡在莉莉前面,紧张地看向那扇虚掩房门,心脏狂跳起来。 没一会儿,隔间后面就发出了诡异哼唧声,“嗯嗯啊啊”的,像极了有人在痛苦呻.吟。 黑猫则不停用爪子挠门,在它的努力下,没一会儿大门就缓缓地被推开了,那吱吱呀呀的声音就跟有人在惨叫似的。 一股冷风也随着被顶飞的木门飘出来,吹得我们情不自禁地打起寒颤,我浑身发凉,只感到一股凉气沿着菊花直冲天灵盖。 等到木门被彻底顶开后,随后映入眼帘的一幕,则是让所有人都倒抽起了凉气。 我看见一个脑袋上血肉模糊,头发全都掉光的男人,正半死不活地靠在墙壁上,用阴森的表情盯着自己,嘴角还挂着莫名的笑意。 这人的笑容比毒蛇还要阴冷,包含了太多怨毒的东西。 我心口狂跳,注意到男人的头发并不是自然脱落,而是被他生生用手指拔下来的,一撮又一撮的毛发粘连着鲜血,全都摆在男人脚边。 更吓人的是,当男人牵扯嘴角邪笑的时候,露出满是血污的空洞嘴角,里面竟然是空的,舌头早已不翼而飞! “天啦,这个人的舌头怎么……”莉莉吓得一声尖叫,失去力气摔在地上。 黑猫也紧跟着炸毛,把尾巴竖起来,对着这个诡异的男人发出喵呜喵呜的尖锐吼叫。 我在男人身上捕捉到一股特别邪门的气息,好像他浑身每个毛孔都在释放黑气,暴瞪的眼角开裂,更是弥漫出大量殷红血丝。 几乎在黑猫尖叫同时,男人豁然站起身,用恶狠狠的目光死盯着我们,泛白的眼珠转动了一圈,张大嘴露出被嚼碎的舌根,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仿佛是在发出警告。 我完全看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明叔也吓出一头汗,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咽着唾沫说, “老弟,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跟你说,在叫你,赶紧过去吧。” 我特么哭笑不得,没等做出反应,对面的男人却邪笑一声,忽然转身朝隔间窗户方向冲过。 砰! 木质窗户瞬间破裂,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居然翻窗掉下去了。 次奥,这里可是五楼! 第95章 下一个是你 意外发生得太快了,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到窗户外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等我们壮胆跟上去,趴在窗户边缘往下看的时候,只见这个神秘男人已经摔得四肢扭曲,横七竖八摆在鬼楼外的空地上,大头朝下,鲜血飞溅涂得满地都是。 “我次奥,赶紧通知糯猜!” 明叔发出一声猪叫,慌乱带领我们奔下楼梯,我一边安抚莉莉吓到痛哭的情绪,一遍哆哆嗦嗦掏出手机,联系糯猜警官过来处理尸体。 半小时后,两辆警车驶进贫民窟,糯猜警官带着几个同事赶来,在鬼楼附近拉起了警戒线。 在了解完整个经过之后,糯猜警官对我们私自行动的举动感到十分不满,黑脸道, “你们怎么瞒着我私自跑到这里,现在又多了一条人命,让我怎么跟上头解释!” 我和明叔紧张到舌头打颤,鬼知道我们调查到一半的时候,会遇上有人跳楼啊。 现在莉莉吓得正坐在警车上哭呢,我没辙,只好让明叔去做笔录,自己跑去车上安抚莉莉的情绪。 两小时后,经过法医的现场排查,又给我们带来了一条新的线索。 这第五个死者的死法同样很怪异。 明面上他是跳楼死的,可在坠楼之前,这家伙却用牙齿生生咬断了自己的舌头,还一撮一撮地拔光了自己的头发。 这种自残行为和前面四个死者简直如出一辙。 我们有理由相信,第五个死者也是阴物手链的受害人。 可搜遍这具尸体,我们依然没有看到阴物手链的踪迹,这鬼东西就跟长了翅膀似的,每害完一个人都会不翼而飞,即便我们亲眼看见第五个死者坠楼而亡,依旧没办法确定阴物手链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糯猜警官都快气疯了,咬牙跺脚,让同事们把整个鬼楼彻底封锁起来,就算搜遍每一寸角落,也必须找到那串害人的阴物手链。 一直忙活到天亮,我们才开车那辆汽车,重新返回唐人街。 此时莉莉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想起昨晚那吓人的一幕,她靠在我肩上不停发抖,“太吓人了,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做出那种自残的事,还当着我们的面跳楼呢?” 我脸色难看道,“或许是那串阴物手链给我们的警告,它在警示我们,最好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 莉莉更惊恐了,表示这件事的诡异程度简直超出想象,根本就匪夷所思。 一串阴物手链居然会有自己的意识,操控死者来威胁我们! 明叔苦笑说,“阴物手链害死这么多人,吸收了这些死者生前的负面情绪,估计是已经成灵了,会有自己的意识也不奇怪。” 我不淡定地说,“那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查?” 明叔叹气道,“案子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不往下继续都不行了,还有一个问题,之前我们在鬼楼看见的那只黑猫,很可能跟第五个死者存在关联,或许它是第五个死者的宠物,因为目睹了主人被阴物手链迫害的全过程,所以才跑来找我们求助。” 我点了点头,感觉明叔分析得有理。 老人常说黑猫通灵,能看到很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这只黑猫很有灵性,或许它知道阴物手链躲在了什么地方。 可惜,自从第五个死者跳楼后,黑猫也跟着失踪了,当时我们只顾着下楼查看尸体,没人注意到黑猫究竟跑去了哪儿。 我摸着下巴说,“要不要把这个线索告诉糯猜警官,没准只要找到那只黑猫,就能搜索出阴物手链的下落了。” 明叔无语道,“就算找到那只黑猫,你打算怎么跟它沟通?还是省省吧,我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阴物手链的下落,反倒是我们自己的安全问题。” 我心里咯噔一下,反问明叔怎么说。 明叔哭丧着脸道,“阴物手链害人后会马上寻找下一个目标,我们目睹了第五个死者坠楼的全过程,现场只有我们三个人。” 按照常理,阴物手链的下一个目标,很有可能就是我们三个人之中的一个。 他的话差点再次吓哭了莉莉,我一边安慰她,一边瞪向明叔,“你个老小子有完没完,别说了。” 明叔撇了下嘴,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回了唐人街店铺,我们都感觉很疲惫,昨晚折腾这么久没合眼,我是又累又饿。 莉莉受了惊吓还没有彻底缓过来,我本来想送她回住的地方,可她用力摇头说,“不,经过昨晚的事情,我现在不敢一个人再待了,可不可以让我先留在这里?” 我顿时犯了难,明叔的铺子虽然不小,可真正能住人的房间只有两个,我和明叔一人一间,已经没有空位。 可看着莉莉那张饱受惊吓的脸,我于心不忍,只好腾出了自己的床铺,让她暂时住进去,自己就跟明叔挤一挤。 打从回来之后,明叔就变得心事重重,难得没有再开我和莉莉的玩笑,没一会儿就躺在床上睡死了。 他这屋不大,根本摆不下两张床,明叔一个人占了床位,我只能搬了把椅子靠着打盹。 昨晚的经历确实吓人,加上好久没合眼,我精神状态同样不好,没一会儿就靠在椅子上沉沉睡过。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生,迷糊中我开始做噩梦,梦到自己回到了那栋鬼楼,看见跳窗而死的男人正骑坐在窗户上,满脸是血对我投来怨毒的目光。 他舌头已经被自己咬掉了,无法发声,可嘴巴却一张一合,通过嘴唇的形状,大概读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你……是……下……一……个!” 梦中的场面无比真实,我浑身冒虚汗,明知道这是一个梦,可怎么都睁不开眼,也没办法醒过来。 正当我沉沦在恐怖的梦境中难以自拔的时候,冷不丁,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猫叫。 喵呜~ 这一声猫叫无比嘶哑,好像有人在我耳边嚼玻璃,我打了一个机灵,这才睁开眼醒来。 本以为猫叫声是在我梦里的错觉,可醒来后我才发现那不只是一个梦。 黑猫的叫声真实存在,而且就在这个房间里持续着。 我瞬间清醒了许多,扭头往窗户那边看去,竟看见两道正在打斗的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属于昨晚那头黑猫,另一道身影则是明叔! 只见明叔手拿匕首,正闭着眼睛胡乱挥刺,黑猫则凭借着敏捷的身形躲避,不断地跳上跳下。 “明叔你在干嘛?” 我惊讶得不行,刚要喝止明叔,余光却发现老小子的手腕上,赫然多出了一串深黑色的手链! 第96章 手链现身 这手链怎么来的? 我大脑恍惚了一下,耳边再次传来尖锐的猫叫声,把我拉回到现实,看见明叔的左手已经揪住了黑猫尾巴,另一只手把尖刀举起来,眼睛依旧保持闭合的样子,可麻木的五官上却挂满了狞笑。 他把刀尖竖着朝下,对准野猫身体就要刺下去。尽管黑猫疯狂挣扎,在他手背挠出了大量抓痕,可野猫力气哪能跟人比,眼看就要丧生刀下。 “你特么住手!”我马上抄起烟灰缸,用力朝明叔丢过去。 明叔被烟灰缸砸中,身体晃了晃,麻木的脸上没有痛快,仍旧保持着那副狰狞铁青的形象。 这模样把我吓一跳,再看看明叔手里的尖刀,忽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他莫名其妙地抓把刀爬起来,该不会是为了刺杀我吧。 瞬间我又想到刚才那个噩梦,梦里第五个死者说过,下一个就该轮到我了,莫非…… 我冷汗狂喷,这时候明叔又抓着刀柄向我扑上来,我马上躲开,一脚踢在明叔屁股上,大喊尼特娘的是不是疯了。 可明叔毫无反应,两眼紧闭的状态分明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我已经意识到普通办法根本叫不醒他,好在明叔房间里搜集了不少用来驱邪的材料。 我眼疾手快,看见柜子上放着一个用来装材料的盒子,急忙冲过去把盒子打来,里面是一卷跟蚊香一样的东西,我认出来这是驱魂香,急忙掏出打火机点上。 驱魂香好像是受了潮,半天点不燃,明叔继续抓着尖刀追我,好在黑猫已经缓过劲来,不断地发出喵呜咆哮,跳到明叔背上不停地抓咬。 明叔受了些影响,一脚踩在凳子上,身体失去平衡。 这时候我才把驱魂香点燃,带着驱魂香主动往明叔靠近,果然明叔呆滞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似乎很害怕驱魂香散发的味道。 我往前走一步,明叔就挪着屁股往后退一点,僵持了几秒钟,那些白香冒出的烟柱子都被明叔给吸进了鼻孔,然后他变得头重脚轻,身体摇摇晃晃,竟然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恰好住在隔壁的莉莉听到这屋子里的动静,飞快跑来推门查看,见我惊魂未定地蹲在地上,明叔则倒地不起,她吓一跳,大喊怎么回事? 我摇头让莉莉别吵,快找绳子,先把明叔给捆起来。 莉莉手足无措地照做,找来一圈绳子,我们手忙脚乱一起绑住了明叔。 随后我转身去看那只黑猫,发现它真趴在墙角舔舐尾巴上的伤口,喵呜喵呜的声音很可怜。 我抱起黑猫,找了点外伤药涂抹在黑猫尾巴上,又让莉莉找来纱布,帮黑猫处理尾巴上的伤口。 黑猫很听话,蜷缩在我怀里动也不动,还用舌头在我手背上舔舐了几下,表示亲近。 我看着黑猫,发出一声苦笑,“猫兄,对亏你这次及时出现帮我,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莉莉不清楚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在替黑猫处理好伤口后,便惊慌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吸了口气说,“明叔要杀我,幸好这只黑猫及时赶到,替我挡了一下。” 莉莉吓坏了,站起来说,“这不可能,明叔为什么会做这种事。” 我摇头指了指明叔手上的那串黑色手链,说因为老小子已经被这窜手链控制了,要不是他房间里还有块驱魂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我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结合刚才那个噩梦,以及这几天发生的遭遇,心里大致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昨天晚上,我们目睹第五个死者坠楼的时候,阴物手链就已经锁定我们成为下一个目标了。 再后来,它跟着我们回了唐人街,又趁我睡觉的时候控制了明叔的思想,所以明叔才会找了把刀准备杀死我。 幸好这只黑猫也跟了上来,在最关键的时候翻窗扑到明叔身上,用猫叫声把我吵醒。 要不是这样,恐怕我已经在睡梦中嗝屁了。 莉莉手足无措,说那怎么办啊? 我揉了揉黑猫的脖颈,摇头说没事,刚点上驱魂香,明叔身上的负面磁场已经被压制,你帮忙搞点清水过来就行。 莉莉匆忙照做,去卫生间打了一盆凉水。 接过凉水之后,我二话不说,直接兜头浇在明叔脸上。 老小子被冷水一激,顿时打了个摆子,瞪大眼睛发呆看着我,“老弟你有病啊,好端端的干嘛拿凉水泼我?我次奥,你怎么还把我绑起来了,你到底想干嘛,快把我松开。” 靠,老小子恶人先告状。 我气得都不行了,揪住他衣领说,“你刚才差点弄老子,用绳子绑住你已经算轻了。” 明叔一脸恍惚,问我开什么玩笑。我松开手说,“谁有空跟你开玩笑,不信你低头看看,自己手上戴的是啥?” 他愣住,低头看向自己的左手腕,顿时倒抽一口凉气惊呼起来,“这……这好像是张导让我找到阴物手链,它怎么在我身上?!” 比起明叔哭爹喊娘的叫喊,我这时已经冷静下来,抽了口烟说, “看来你之前分析没错,这串阴物手链确实有了自我意识,把我们也当成了目标。” 昨晚那个家伙是当着我们的面跳楼,我一直怀疑,阴物手链故意让我们目睹这一切,或许是出于一种警告,让我们不要再追查这件事。 但现在我发现自己猜错了,它不是在警告我们,而是直接盯上了我们。 明叔还是不可置信,说可是那家伙跳楼之后,阴物手链就失踪了啊,警察花了这么久时间都没找到的阴物,为什么无缘无故跑到我身上。 我叹气说这次的阴物和其他阴物不一样,它懂得隐藏自己,或许早在不知不觉间就钻进你口袋了。 明叔脸色发青,艰难地坐起来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说没想到打了一辈子雁,到头来差点被雁啄瞎了眼睛,“明明是我们三个人一起进鬼楼,凭啥上我的身?” “可能是因为你长得比较猥琐,鬼见了都恶心吧。”我翻白眼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阴物手链已经对你产生了影响,要不是靠着驱魂香,可能我都没办法唤醒你的意识,接下来得考虑怎么把它摘下来。 “难道不可以直接摘下来吗?”莉莉抱起那只黑猫,很紧张地问道。 我摇头说不行,谁碰了阴物手链,邪气马上就会过渡到这个人身上,如果阴物手链这么好摘下来,就不至于害死这么多人了。 第97章 夺运魂器 莉莉发呆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明叔送到龙达空那里,让龙达空帮忙驱邪,压制阴物手链的邪气,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它不会继续害人。 莉莉激动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出发吧。” 说完她慌忙找车钥匙,忙不迭冲到外面开车,我则明叔扶起来,搀着老小子往外蹦。 绳子被我绑得特别紧,明叔感觉不舒服,上了车跟我商量,“老弟,我现在已经清醒了,要不你替我把绳子解了吧,绑着怪难受,我很想找地方撒尿。”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先忍着,鬼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发作,安全起见,还是把你绑起来比较放心。 明叔哭笑不得,憋尿憋了一路,我让莉莉把车开快点,赶在天色擦黑的时候才抵达了龙达空的小庙。 刚走进佛堂,我就看见龙达空正在往供桌上添香油。 望着明叔身上套的那圈绳子,龙达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低头看向他胳膊上那串黑色的人骨手链,顿时露出了然的神情,问我们这么快又遇上了麻烦? 我苦笑说是啊,还得麻烦您老人家再出手帮我们一次。 龙达空倒是好说话,直接指了指蒲团,示意明叔坐下,随后自己也坐到明叔对面,把手搭在手链上闭目感知了一下。 几秒钟后,龙达空面露惊讶地睁眼,表示这串人骨手链附着的阴气好强,不过上面的阴气并不纯粹,明显不是来自同一个死者亡灵,说明在这之前,肯定有很多人因为这串阴物手链而死。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高僧呢,三言两语就道破了人骨手链的秘密。 我佩服得不行,双手合十行礼说,“大师您还真说对了,我们就是为了制止阴物手链继续害人,才想着插手这件事,没想到差点把自己也给搭上了。” 随后我也坐下来,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告诉龙达空。 龙达空闭目听着,时不时点头,忽然又睁开眼看向莉莉怀里那只黑猫,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招了招手,让莉莉把黑猫抱过去。 等到莉莉靠近后,龙达空就伸手在黑猫背上捋了捋,他动作平缓,很轻柔,黑猫一脸享受,眯着眼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接着龙达空一脸称赞道,“这只猫很有灵性,可以把它养在我的寺庙。” 我忙点头,说只要猫兄没有意见的话,当然可以。 明叔哭丧着脸惨笑,说两位,能不能先聊聊我这个大活人的事啊,阴物手链还在我身上呢,到底是摘还是不摘。 我再次看向龙达空,他不说二话,从佛堂里面取出了一盏油灯,围绕阴物手链转了转,然后跑去院子里,没多久便返回,手上还多了一朵黄花。 龙达空扯下花瓣放在嘴里嚼,嚼出汁水吐进一个器皿,用手指沾起汁水就往明叔胳膊上涂抹,老实说我觉得很恶心。 抹上汁水后龙达空双手合十在那念叨,语调抑扬顿挫,经咒声十分洪亮。 我感到身体有些冰凉,赶紧往后靠了靠,这时候阴物手链也产生了动静,居然微微抖动起来,冲上面释放出一股暗灰色的气息,不断地围绕手链翻滚。 因为体内那种邪降引的关系,我能用肉眼看到这些阴气,明叔和莉莉看不见,只是明显感觉佛堂气温骤降,两个人都感觉有点冷,抱着胳膊抖了抖。 龙达空的经咒声还在持续,声音越来越响,如佛陀般庄严宝相,等到念完几遍经咒声后,他忽然把双手叠起来,十指纠缠出一个宝轮印,对着阴物手链印上去。 顿时手链上邪气翻滚得跟厉害了,一股无形的阴气正在抗拒,和龙达空的佛印产生了无形的对撞。 但僵持不了多久,手链邪气就有了明显的败退迹象,一部分消失,还有少部分阴气重新缩了回去,被龙达空扯出一块符布盖起来。 同时原本死死贴在明叔手上的链条开始松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龙达空轻轻接住,用符布把它裹起来,找了一些白色的经线裹好,脸上恢复了平静。 明叔终于松口气,不淡定地动了动肩膀,询问龙达空没事了吧? 龙达空点头,说阴物上面的邪气已经得到压制,再也不会尝试操控你。 明叔马上对我说,“听到没老弟,还不赶紧给老子松绑。” “知道了。”我嘀咕了一声,慢条斯理帮他解了绳子,老小子一下就蹦起来,火速冲进茅房,估计这一路是憋坏了。 我从龙达空手上接过阴物手链,咂嘴说,“这阴物也太邪门了,为什么会主动寻找目标,用这么离奇的法子害死这么多人?” 龙达空翻转眼皮看了我一眼,解释道,“因为它是通过特殊加持的魂器,通过吸收其他人枉死的怨念,不断滋养和壮大自己,制作这个阴物的人野心很大。”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既然麻烦已经搞定,我们就不便久留了,当时已经天黑,龙达空喜欢一个人独处,并没有留我们过夜的意思,我识相地起身告辞,同时留了一笔钱,塞进佛堂的香炉神龛。 回去的路上,明叔还在感叹这一单业务的惊险,还在折腾这么久,总算替客户找回了想要的东西。 我长叹一口气说,“明叔,我总觉得这个张导要我们寻找阴物手链的动机不太简单,好像并不只是要利用阴物手链培养明星的样子。” 明叔哼笑一声说,“要你说?其实我早就猜到了,魂器是通过吸收亡灵怨气的方式来不断滋养壮大自己,根本就没有制造明星的功效,张导这么做是为了夺运。” 莉莉表示震惊,说什么叫夺运啊。 明叔看了她一眼说,“小丫头你还不知道吧,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自己气运不够,又想成为人上人,就会想一些比较邪门的方式,利用魂器掠夺他人的气运,最终集中在自己身上。一个人独享多人的福报。” 莉莉错愕地张大嘴,说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张导也太过分了,干脆我们把手链藏起来,不要给他! 明叔笑笑,说你还蛮天真,你以为把骨链藏起来,人家张导会放过我们? 再说干咱们这行的,根本就不论是非对错,客户有什么要求我们就去做什么,至于客户是好是坏,干这些事会背负什么样的因果,那就不是我们该理会的了。 第98章 回国开店 莉莉很不开心地撇嘴说,“你这样可真冷血,难道那些被阴物手链害死的人就活该吗?” “他们是否活该,同样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明叔摇头晃脑,老生常谈道,“这个世界没有救世主,我也不是那种内裤外穿的超级英雄,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海了去了,你能管多少?” 莉莉依旧不服气,还想反驳他两句,被我拽了拽袖子,说你别理丫的,跟这死奸商有什么好说的。 隔天一早明叔就打了电话,告诉张导阴物手链被取回的事情。 张导很兴奋,要求我们马上把阴物手链给他送回去。 本来我不太想去,这种事交给明叔一个人办就行了,可明叔非要拉着我一起,没辙我只能跟他一起驱车前往。 重新来到张导的豪华庄园,除了张导本人外,我还看见了糯猜警官,既然也在客厅等我们。 在拿回阴物手链之后,张导马上大笑起来,“哈哈,两位果然很有本事,看来我没请错人。” 糯猜警官也对我们投来纳闷的眼神,说自己和同事仔仔细细地把鬼楼搜查了好几遍,连根阴物的毛都没发现,问我们究竟是打哪儿找回来这串手链的。 我和明叔对视一眼,故作神秘笑笑说,“我们有自己的办法,不方便讲出来。” “呵呵,没错,阴物商有自己的办法,这是行业机密,人家不愿意说就不要勉强了。”张导心情很好,笑呵呵地递来支票。 望着七位数的佣金,明叔笑得直咧嘴,恨不得当场亲吻支票。 我不像他那么没出息,没有去打理支票上的数字,而是动也不动也看向张导的脸。 他气色看不来并不好,额头发黄,两眼浮肿看着身体很虚,虽然脸上一直保持着从容淡笑,却难掩眼神中的病态。 张导一愣,问我为什么这样看自己。 我笑笑说,“张导的气色看来似乎不太好,估计是久病缠身,被病痛折磨很多年了吧。” 张导大感意外,吸了口气说,“没想到阴物商这么厉害,连我的身体状况都能看出来,那你有办法帮我调理吗?” 我摇头说不能,临走时留下一句话,“人这辈子,无论好赖都只是匆匆几十年光阴,要想活得踏实,必须先求个心安,要是干多缺德事,就算坐拥亿万财富,死状也不会太好看。” 留下这句话,我不再理会张导变得难看得表情,转身就往庄园外面走。 很快明叔追上来,苦着脸说,“老弟,张导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没必要逞一时口快得罪这么大的雇主,我还指着他多帮我介绍业务呢。” 我哼了一声,说咱们虽然不是正人君子,但违背良心的生意最好还是少做。 走了没一会儿,糯猜警官也开车警车追上来,主动邀请我们上车,愿意免费载我们一程。 上车后我们又聊了些关于案子的细节,经过他的讲述,我又得知了第五个死者的身份,原来是个专门收养流浪猫狗的人,经常去那栋鬼楼附近投喂流浪小动物,那只救了我们的黑猫,的确是第五个死者养的。 可惜黑猫虽然很有灵性,却没能救下自己的主人,反倒误打误撞帮我们破了案。 现在黑猫已经被龙达空收养,也算是有了个比较好的归宿。 虽然制造惨案的“真凶”已经被我们找回来,可糯猜警官却不大高兴,这案子太邪门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写总结报告,更加不清楚该怎么对大众公布这些事。 明叔笑他傻,“上面之所以要求你限期破案,是因为被张导利用影响力施压而已。” 现在张导已经拿回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不会再对你的上级继续施压,结案报告怎么写都无所谓,除了几个遇害者的家属外,没人会关心凶手到底是人是鬼。 至于几个遇害者的家属心里会怎么想,又有那个有权有势的人会真正关心呢? 这笔业务虽然几经波折,但利润着实丰厚,我和明叔各分了二十万软妹币。 有了这笔钱,我终于可以回国开店了,明叔也支持我尽快回国,先把铺子给支棱起来,其他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毕竟搞钱才是第一要务。 我同意了,当晚就联系勇哥,帮我订好了回国机票。 入行这半年,我经历了不少光怪陆离的事,人生观已经彻底被颠覆了一遍,同时也通过这些业务积攒下人生的第一桶金,是时候回国搞自己的事业了。 唯独莉莉有点不高兴,她想跟我一起回国看看,我赶紧拒绝,说还是算了吧,明叔这边生意也忙,两个人都走了,肯定回他有影响。 莉莉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那好吧,以后你还会不会回泰国? 我说当然会了,对我来说赚钱只是次要的,最关键的还是早点学好本事,先搞定自己身上的麻烦。 而且就算我回国开了店,也永远没办法摆脱明叔,这死奸商掐着我的货源和命脉,我想继续从事阴物这一行,就必须找他拿货。 隔天我就回了国,勇哥接到消息,提前在机场迎接我。 上车后勇哥兴致勃勃地对我说,“你去泰国这段时间,我已经考察好了市场,贵阳这地方同行不多,竞争压力不大,另外我有个干中介的远房老表,已经通过他选好了开店的铺子,就等你回国了。” 就做生意的能力而言,勇哥的经验十分老道,起码甩我几条街,对他的话我当然信得过,于是拿出了自己的银行卡,表示卡上一共有三十几万,再加上勇哥自己零零碎碎凑了点钱,不知道能不能把铺子搞起来。 勇哥笑道,“钱的事不用担心,铺子开张后会有三个股东,大股东是你,占四成股份,剩下两个是我和明叔,各占三成股,作为条件,老小子也会投入一笔钱。” 我有点不高兴,说怎么明叔没跟我讲过这件事情,再说他在泰国已经有一个店铺了,干嘛还要回国参股啊。 勇哥让我不要这么抵触,多一个人参股,也能多分担一些风险,再说明叔虽然抠门,但绝对属于这一行的老人了,手上还掌握着我的货源,让他参股也是为了将来的店铺发展。 我说好吧,反正是第一次开店做生意,就当拿这笔钱来学习了,至于后续能赚多少钱,倒不在我目前的考虑范围之内。 勇哥则是信心满满,拍着我的肩膀说,“我对你很有信心,以你的能力再加上我的经商头脑,这次保证大赚!” 第99章 第一个客户 万万没想到,这老头居然比他们想的还要周全,直接就把东西给带回来了。 唯一吸引他的是,她那双黝黑的眼睛,寂寂寥寥,就像一汪沉寂了千年的古潭,只是偶尔闪过一缕流光碎金,真是漂亮。 众人遁声望去,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只见王当头几人抬着一头肥硕的野猪,吃力的往这边走来,那猪的体型,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头牛。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探索的时候,一个消息让他直接放弃所有手中工作赶回了秦星。 当然了,大家也并不是要做什么坏事,主要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好!”武云飞脸色大变,连忙双手运起内力护住候天逸的双耳,同时也封闭了自己的耳朵。 踮起脚试了试,火星的引力果然比秦星少了很多,他一下子就能飞出很远。 冷冷的笑了一声,王明峰只当做自己听不懂萧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一张脸更是冷的不能再冷。 听到这番话,李老太爷也是十分安心,只不过看到李越两眼冒光,神色异常,顿时又是一脸的好奇。 感觉此时李越用不到一年的时间,居然能够笼络到如此多的人才,掌握庞大的军队,是一种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真户看着离开的泷泽,她觉得自己当班长是一个错误,自己真的能指挥的了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强者吗? 凌云顿时沉默不语,苍剑离给他九天霹雳龙的本命神通,让他逆战能力倍增,要不然,他决不能一斧子将赤精子砍成重伤。 “你们也下去吧,看来以后要多留意二贤庄的人。暂时就这样吧。”李渊让他们也下去。 看着杨猛离去,萧鹏直接把集装箱收入戒指中。回去看到杨猛正在那里检查飞机。 “唉,这注定是个悲伤的故事,你们还要听吗?”陆云悲伤的问。 红玉体内被来就有两股气息,再加上苍剑离灌输进去的清气,里面形成了三国交战的局面,三股气息在红玉体内翻江倒海,这可苦了红玉,红玉天生乖巧,知道怎样才能讨人喜欢。 “爷爷,你在说什么呢?”坐在副驾驶的古尔米没有听清楚萧鹏的话,不解问道。 所以,妄图用佧修派成员被龙人大军屠戮来打动夏勒·弗兹的人都可以省省了,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想想怎么应对龙人大军接下来的攻势呢。 像这几个台岛同胞,如果坚持自己不是华夏人的滑,结果只有一个:遣返回国。 出现在鞭子另一头的是一把短剑似的蓝色甲赫,头脑简单的纳基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招,所以被重创了。 也就是说,母亲从生下她之后就一直在干着对不起父亲的勾当!难怪阿恒怀疑父亲的死有蹊跷,现在看来这也不是空穴来风。 “那行,希望张道长能早日给我们答复,那聚集点的事,我就找智能大师谈就行了。”高会长有些失落的说道,也许在他的心里的,我是必然会加入到协会的。 他兴奋的哈哈大笑,却不肯松手。两只手在我腰上摸来摸去,摸得我心烦意乱,又不敢拼命挣扎。 茶室,木雕造型的灯罩下照出暖黄的灯光,许是常在这泡茶的缘故,房间里充满茶的清香;沉木色茶盘配着紫砂茶具器皿,精致考究;除了茶盘,一旁桌上还放置着棋盘;整体浓郁的古色气息。 即使身在黑暗也能感受到近旁的视线,以前我只当他是天生对黑暗敏觉,其实不然。这敏觉是靠他在暗无天日里生活十五六年而养成的,更甚至他能看见。 林佳佳没等多久陆盼便到了,停好车,两人在医院附近找了餐厅坐下来。 后来才知道,罗家在y市一共有三家门店,而这三家同时被砸了。 杜若想要劝陆五去休息,但是她头抽痛的厉害,也就没力气再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为自己孙儿有成家的想法高兴,可是一想到杜若的身份,又让她实在高兴不起来。 兄弟们看着公司每天的订货量,心里面也都是乐开了花。大胖、二妞、刘伟等人负责订货、出货;吴莫莫等人则负责财务收入和支出;沈阳和其他众人则忙碌公司的事物。 便深情款款的望着叶蓁,苦涩的勾唇道:“珍珍,你为何躲着不见我?”又想着走上前来伸手摸叶蓁的脸,他那毫不掩饰的贪婪眼神让叶蓁几乎作呕。 难不成苍天有眼,听得她心中殷切的誓言让她重生到自己十四岁模样,好让她也重活一世来惩罚那些人,让她改变自己今世的命格? 李子孝被姬若冰刚一醒来的话语弄的满脸黑线,这个臭丫头难道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苏丽一听是她妹妹蒋意欣的电话。下意识撇了撇嘴。不在说话。作为蒋意唯私人助理。跟在她身边多年。对于她的家事了解一清二楚。她怎么都想不通。像蒋意唯这么完美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能惹事的妹妹。 “这已经是李主任交代的,否则正常是五万的。你孩子的病情非常危险,如果钱不够抓紧时间去凑钱吧,李主任他们正在里面抢救呢。”这个医生看来还是一个不错的医生,看到夏语嫣为难的表情,同情的说道。 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无聊事情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让莎莎永远摆脱掉李玉初的纠缠。 两人都气喘吁吁,胸脯起伏不定!眼中闪烁着一种兴奋的光彩。这一战,他们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第100章 情妇 女人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说,马上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眨了眨杏眼,把手的撑在柜台上看我,说那你能不能猜到我有哪方面需求? 我不太喜欢她的说法方式,总感觉有种挑逗的成分在里面。虽说对方长得很漂亮,可穿衣太暴露,太擅于展示自己的事业线。 我比较中意那种邻家小妹型的,赶紧把视线移开,“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能猜到你有哪些需求?但你加持要我猜,那我就说了,万一说不得好你可别介意。” 她故意把身子挺起来,满脸笑意没活力十足,说不会,猜中了有奖。 我装模作样地打量她一阵,“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某个大老板保养的情妇。” 女人怔住了,倒是没觉得不好意思,反问我怎么猜出来的? 我暗暗撇嘴,心说这还不够明显吗,你这么年轻,还穿得这么骚,光长得就像是一个勾引人的妖精。如果买名牌包的钱是自己赚的,肯定不会是这个鸟样。 话糙理不糙,她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对自己的评价,点点头,说算你说对了。 我接着说,“你这次来店里的目地,肯定会包养自己大老板有关。” 女人更加好奇,张大嘴说你可真神,这次又是凭什么判断出来的。 我没好意思说,看她这副到处卖骚的模样,估计好久都没男人碰了,多半是和保养自己的老板发生了某种矛盾。 当然这话我不好直接表露出来,便换了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女人马上拍手说,“林老板,我真服你了,你刚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全中。” 我在心里冷哼一声,自己好歹跟明叔学了这么久,别的本事不会,看人下菜碟的能力还是有的,要是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还做什么生意。 经过刚才的试探,女人已经相信我是真有能力帮自己,马上换了一副口吻开始介绍自己。 原来她叫宋娅,大学毕业没几年,这些年一直没有参加过工作,每天必干的事情就是逛街购物。 刚毕业那年他认识了一个煤老板,这个煤老板姓郭,在当地小有名气,也算是成功人士了,坐拥千万家产,还是个钻石王老五,特别舍得为女人花钱。 宋娅跟了老郭三年,没少在老郭那里捞好处,本以为自己可以靠着脸蛋和身材潇洒地过一辈子。 哪知好景不长,随着三年相处,老郭已经逐渐对她失去兴趣,近半年机会都没碰过的宋娅了。 “上次我逛街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老郭身边居然跟着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请了私家侦探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个狐狸精今年才刚上大四,比我更年轻有活力,早就跟老郭偷偷搞到一起了。” 说这话的时候,宋娅脸上忽然充满了怨恨,说真是只骚狐狸,才大四就开始勾引男人了。 我心里暗觉好笑,想说她怎么有脸骂别人骚,难道自己不是一样? 宋娅继续说,“后来我了解到,这个骚狐狸已经怀了老郭孩子,老郭甚至打算和这个女人结婚。” 这件事让宋娅有了强烈的危机感,这些年她吃的用的全靠老郭,假如老郭跟其他女人结了婚,肯定会断了自己经济来源。 所以宋娅希望能找到一种办法,让老郭能够重新迷恋上自己,和外面的女人断了来往。 我听完直接哦了一声,剧情跟我猜想的大差不差,但出于道德感,还是友情提醒了一句, “你跟了老郭三年,明里暗里的好处已经拿到不少了,为什么还这么执着于老郭,就不能换个目标吗?” 宋娅撇嘴说,“想换目标哪有这么容易,要找个比老郭有钱的目标实在太难了,就算能找到,对方也未必像老郭那样肯舍得为我花钱。” 我心说倒也是,这年头有钱人都不傻,像宋娅这种金玉其外的女人,没有丝毫内涵,不可能每次都钓到有钱的凯子。 宋娅说,“所以啊,我要老郭重新爱上我,你到底能不能满足我?” 我稍稍迟疑了一下,说你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反问道,“可老郭已经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如果你把老郭抢回自己身边,他外面的女人怎么办?” 宋娅呵呵了一声,说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见我没声,宋娅继续催促道,“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你快告诉我到底能不能办到。” 我说可以是可以,不过有时效,“我可以卖你件阴物,让老郭重新黏上你,时间差不多持续半年左右。” 半年之后阴物会逐渐失效,到时候老郭可能会对你加倍讨厌。 “怎么只有半年?”宋娅有些不满,马上把眉头皱起来。 我说半年时间已经很长了好吧,你完全可以在这个时间段内,不停地给老郭吹枕边风,让他给你更多好处。 等攒够了下半辈子的生活费,到时候老郭离不离开宋娅都无所谓。 宋娅想了想说,“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个时效也太短了点,难道就没有持续时间更长的阴物了吗?” 我说就算有你也驾驭不了,一个人的姻缘是天注定的,你和老郭没有夫妻缘分,顶多是再维持半年的露水夫妻,假如还不满足,非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福分,到时候有可能遭反噬。 感觉这次碰上的宋娅,和几个月前那位何娟没什么不同,相当何娟的下场,我有些谨慎,不敢把牛皮吹太满。 宋娅略显失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吧,多少钱? 我耸肩表示新店刚开业,手头上暂时没现货,让宋娅先回去等消息,等我跟合伙人商量好用哪种阴物之后再报价格。 宋娅说,“没问题,但你必须快一点,老郭最近特别迷恋那个骚狐狸,再晚几天,我生怕他会跟那个狐狸精注册结婚。” 说完她就扭着小蛮腰走了,我目送宋娅离开,仍旧遏制不住打喷嚏,回头看见勇哥正贱兮兮地笑着走来, “这妞儿五官挺正点,难得店里第一次接到客户,为什么没有直接把她拿下?” 我叹口气说,几个月前自己做了一笔类似的生意,结果搞得上一个女客户失去了做女人的能力,实在不想让悲剧重演。 勇哥骂我傻,“你呀,可怜这种女人干什么。” 我摇头没搭理他,等回了住的地方,这才拨通了明叔电话。 明叔的反应和勇哥差不多,马上说,“这种客户正是我们需要的,你怎么才许诺人家半年期限,就不怕客户对阴物效果不满,直接跑去同行那里买。” 第101章 合欢牌 面对明叔的指责,我只能苦笑说经历过何娟的事情,自己已经对这类业务产生了心理阴影,要不是新店开张,客户稀缺,我都有点不想接。 明叔有点生气,咂嘴道,“你这圣母心态什么时候能改改,这不纯粹耽误赚钱吗?” 我说你甭废话,就算可不可以办到吧。 明叔说这些小事当然可以办到,别说半年了,就算捆绑一辈子的阴物都有,关键得看客户愿意花多少钱。 我说钱的方面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宋娅的钱都是从老郭那里骗来的。 明叔马上笑道,“那就行了,干脆给她弄个合欢牌吧,是早些年我去南邦府的时候意外受到的阴牌,据说是由阿赞迪龙亲手加持,属于典藏级别的阴物。” 这个阿赞迪龙我也有听过,据说曾是南邦府名噪一时大法师,已经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去世了,留下的阴牌都属于孤品,在黑市上价值相当抢手。 但效果越好的阴牌,也就意味着售价越贵,我问明叔打算卖多少合适。 他琢磨了一下说,“新店开张最重要的是攒积人气,早期业务亏就亏点吧,你可以告诉女客户,合欢牌市场价四万,考虑到是新客户,打八折,三万二就行了。” 我咂舌不已,老小子口口声声说要少赚点,一开口就是这样的高价,就算是阿赞迪龙死后留下的孤品,估计也永不了这么多。 明叔不耐烦道,“你怎么还替客户省上了,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跟这种女人您客气个鬼。” 第二天我就联系上宋娅,按照明叔的要求,给出了三万二的售价。 本以为宋娅会嫌贵,没想到她眼皮不眨就同意了,“钱多钱少无所谓,反正这些钱都是老郭再给,我只有一点要求,这钱必须花得值。” 我笑道,“这点你尽管放心,如果没效果你随时找我原价退款。” 得到我的保证,宋娅满意了,迫不及待说,“赶紧交易吧,别墨迹了。” 说完她就把钱转了过来,我有点难以置信,哪有客户花钱这么积极的。 宋娅焦虑道,“昨天晚上我跟踪老郭,发现他又跟那个死贱人混在一起了,我气不过,就冲上去找老郭要个说法,结果他态度很恶劣,还扇了我一耳光。” 我吃惊了下,看来做有钱人的情妇也不容易,不仅身材和相貌要好,还得学会忍受对方的暴脾气。 宋娅说,“可不是吗,老郭脾气可大了。” 尤其是最近小半年,老郭很少来宋娅住的地方,而且每次对她态度都不好,一次比一次恶劣。 我笑道,“那干嘛不离开他?” 宋娅说,“废话,离开老郭谁养我。” 我说还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既然吃上了这碗饭,你就别嫌弃这饭烫嘴。 收完定金,我告诉宋娅合欢牌大概要五天左右才能到,让她耐心等。 宋娅老大不满,“等这么久黄花菜都凉了,你替我催催你的合伙人,可千万要抓点紧。” 我笑着说好,心里却充满了对这女人的鄙视。 付完款,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耐着性子等阴牌了,最近海关查得严,合欢牌属于阴物,里面添加了不少特殊材料,正规渠道走不通,只能靠一些特殊途径,所以耽误的时间会久一点。 这个过程中,宋娅隔三差五地给我打电话,不断追问佛牌到哪儿了。 我烦得不行,“你就不能有点耐心?” 宋娅说,“不是我没耐心,是老郭对我越来越不好了,几乎每天晚上都往那个狐狸精家跑,你要我怎么办?” 好在五天后,合欢牌终于是准时送到了,按照惯例,拿到阴牌之后我先拆开包裹看了一眼,发现是以快塑压模的银色佛牌,表面镶嵌了两条纠缠在一起蟒蛇图案,下面是一棵比例超大的合欢树。 具体造型我就不描述了,倒是挺符合“合欢”这个名字。 出于谨慎,我打电话问了明叔,合欢牌和马食能佛牌有什么分别? “区别不是很大,都属于强效锁心的阴物,不过合欢牌多了一个许愿功能,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愿望,基本都能帮客户实现。” 明叔告诉了我具体入灵办法,果然够复杂的。 掌握了阴牌的供奉方式后,我第一时间联系宋娅,告诉她东西已经到了。 宋娅当然很兴奋,立刻发来一个地址,让我赶紧给她送去。 为了赶时间,我还特意开走了勇哥的小车,来到宋娅居住的小区楼下一看,果然环境相当不错。 宋娅住的地方是一栋小洋楼,她家住在最顶层,风景相当不错,视野也很开阔。 我进门后环顾了一圈屋子里的布置,咂舌道,“这么豪华顶层洋房,价格肯定不菲吧。” 宋娅说那当然,这栋楼住的都是有钱人,快两万一平米呢。 我着实有点震惊,要知道那可是12年,两万一平的房子在我看来几乎不可想象。 宋娅解释说房子是老郭买的,自从自己跟了老郭后,他就买下这套房子作为幽会的地方。 我说,“这么看来老郭对你不错啊。” 宋娅哼道,“一般般吧,老郭玩过的女儿不少,几乎每个姘头都从他那里得到过很多好处,我陪他时间最长,得到的好处反倒最小。” 我顺口说,“人不能这么不知足,送你这么大套房子还不够?” 宋娅把眼睛一瞪,“他光固定资产就好几千万,浪费老娘三年青春,一套房子就想把我打发掉,想得也太美了。” 我悻悻地笑了笑,宋娅就是那种典型得了好处还不知足的女人,虽然聊天次数不多,但我早就洞悉了她贪得无厌的本质。 很快聊到正题,宋娅把手一伸,说东西呢。 我赶紧把盒子取出来,当她面打开展示了一下。 宋娅对着合欢牌左看右看,表情有点不屑,“这东西看起来不怎么样,感觉还像个二手的,你别是拿劣质品糊弄我吧?” 我赶紧提醒宋娅,对阴物必须尊敬,不能当年质疑,免得触怒阴灵,跑灵就麻烦了。 她将信将疑,说那好吧,东西留下,我试试效果怎么样。 我没动,表示供奉合欢牌还有很多细节要求,必须交代清楚才能走。 因为合欢牌的效果挺强,供奉起来也会相对麻烦一点,除了凌晨十二点默诵入灵心咒外,还必须供奉相应的血食, “还有一点,这块牌子有许愿功效,每次许愿之前,你需要用针头扎破手指,滴一滴鲜血在上面。” 再有就是默诵入灵心咒的时候,必须把她和老郭的毛发拔下来编成一个同心结,当着阴牌的面烧掉。 第102章 人心不足 “火焰,那些火焰埋下在泥土里,我饿了就挖泥,找它们。”孩子说道。 白云兮望着大家都走了,凤子涵还怔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欢喜,又有些忧愁,她刚刚可在世子爷面前丢脸了,谁让那白木槿一点儿情面也不顾,当着那么多人面就打自己的脸。 “李耀杰,你的房间太多东西了,不如让他住在我房间吧!”李越彬微笑着说道。 “大姐,妖精和妖怪是有区别的,我属于怪这一层。”鱼聿认真说道,容不得别人诋毁他什么。 “有钱好办事,只要你把钱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和我联系,我这批货很多人眼热,你可要抓紧时间,万一卖光了可别怪我!”交代完这句话,柳舜泽很是潇洒的走人。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着,凌彻已经着手撤退一事,王宫里的侍从和侍卫全都会撤回魔界,百纳从此归属洛城主管辖。 “你……你以为你是郡主了有什么了不得的?”凤子灵气呼呼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到底不敢打了。 “你如此每时每刻都在用内功,就算再强大也支持不了多久的……现在天气还不是太冷,我能忍的。”冰舞猜测,这具身体或许是早产儿,否则不会如此孱弱。 “就算整个世界都不要琉玻,我都要!”琅邪凝望着老人沧桑的背影,这位饱经坎坷的老人就这样面对河流,冬冷花谢。 “什么狗屁优雅如绅士。外界谁知道我被教廷武士追杀时候的狼狈,别以为跟教廷做对的就是伟人一般地完美存在。”琅邪哈哈笑道,摸了下鼻子。不自信吗?确实有点吧,为什么呢?是在觉得亏欠她吗? 所以当武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她只记得自己最爱的人就是李治。 加上他这段时间本来就睡眠不太充足,通常都是直播到深夜才下播。 龚谨飞也不敢将脑袋使劲,任由她扯了两下,还故意夸张地叫疼。 她这话一出口,立刻引得路人侧目,却畏于沈潇然的气势和他的军人打扮,不敢过来围观。 那话编得像真的一样,若慕清妍态度太从容,让人无条件产生信服感,真要让她给骗到。 “我什么时候给你家老爷子挖过坑,倒是他坑了我一万五千两银子好不好。”李泰对程铁牛说道。 “乖宝贝,爸爸带你去坐摩天轮。”龚谨飞说着,就抱着样样往摩天轮走去。 你一个大老爷们跟我说‘缘,妙不可言’之类的话,总让苏越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她和我坐了好一会临时接了个电话要走,我独自坐在咖啡厅里,顺便给江辞云飞去个短信等着他来接。等待的过程中,我没想会碰见陆励的妈妈,也就是我以前的婆婆陈萍。 “这种东西对付普通人还可以,可是你们竟然拿来对付我?”看到从帕奇手上一颗颗落到地板上的子弹,所有的蒙面男都不由停下火力齐齐愣住了。 喝酒之后醒来肚子铁定空落落的,我担心他身体,默默走进厨房,心想着好歹煮几个菜,不管他什么时候醒来好歹可以热一热就及时吃了。 昔日誓言还犹然在耳边回响,如今她同别人有了争执,他护在别人面前,她哭她闹,他便给她一耳光。 沉重的马蹄声敲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街上的行人们纷纷避让,只有宫千竹一人还蹲在路中央,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 天赐听完点了点头,换好了衣服后和大家一起来到了车站附近的饭店坐了下来。三人吃起了砂锅,还别说这里的砂锅真的不错,味鲜量大,吃的三人十分的满意。 “恭喜你攻下王村,请选择如何对待:摧毁、占领、废弃?”系统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 真的太苦恼了,每天要构思剧情,接下来怎么发展,某某人物又要什么时候出现,这条暗线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放进去,然后再衔接起来等等。 我脑袋里不停思考着他刚才的话语,总觉得哪里有着微微的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我琢磨得脑袋生疼,可还是没有想通,最后索性放弃了思考。 这二十多名马贼是这伙马贼中的精锐,他们的身上都穿着兽皮镶钉甲。比起那些只穿着兽皮坎肩甚至是布衣的马贼要好上了太多,而且这些人足够凶悍,又兼武艺高强,高长恭和乐毅的攻势竟然被挡了下来。 在场众人微微一愣,在他们的印象中洛寒还只是七阶真武境而已,连你这个老族长都不愿意面对轩辕家,你让洛寒这个少宗主如何处理? 也就一秒钟的时间,王道乾他们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五个彪形大汉就被刘浩然扇飞了。 “不然我怎么办?你帮我想想?”宫岩白眼不断,这下他可被害死了。现在宫岩根本不敢动,也不敢转身去和柳清萱说话。 “现在,大家说说,他们可以配得上是化元城的拯救者的称号吗?”黄天华没这次没有让下面的人安静下来后就问道。 为首之人脸色焦急,每窜出千余米,都会忍不住转头看一眼身后。 不过几分钟时间,清亮的湖水忽地变得有些浑浊起来,底下的人也看不清楚了,只能瞧见人影重重叠叠才荡来荡去。燕子立马挥手让我们上岸。 叶帝并不是一般的人,他前世成就天帝,那当真是万界来贺,场面亦是不知道比这壮阔震撼了多少倍。 我见他言语夸张,而且有些不着边际的了,也不想多说,问他老李去哪里了,想找他一起出去逛逛。 “可恶,去死,去死,去死。”连城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见到诸葛天心仍然没有被撑爆,立刻再次愤怒的爆发出全部的灵力,涌入阵牌阵法巨阵之中,再次激活阵法,爆发更加强大的能量轰向诸葛天心。 第103章 老鼠和孕妇 我很尴尬,说起不要脸,宋娅和外面那个“狐狸精”有啥区别? 当然这话我没敢当面说,只好建议道,“有什么你们可以好好商量,那话咋说来着,哦对了,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本是同根深,相煎何太急嘛。” 宋娅认真想了想了我的话,夸我这个“根”字用得真好。 我特么差点没笑死,拿纸巾擦了擦嘴,转身要走。 不料刚到餐厅门口,竟看见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年轻女人从外面走进来,一幅随时要找人干仗的样子。 我正纳闷这孕妇怎么长了一张苦大仇深的倭瓜脸,不料她居然直接奔着宋娅去了,还操起桌上的红酒杯,用力朝宋娅脸上泼去,指着她大骂贱人, “你这个不要脸的第三者,居然破坏我和老郭的感情,不要以为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就能把老郭抢回去。” 我去,没想到吃个饭还有戏看。 女孕妇声音很大,搞得整个餐厅的人都纷纷朝侧目。 尽管直觉告诉我应该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架不住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我还是选择留下来,跟其他客人一起强势围观。 只见宋娅不紧不慢,像极了偶像剧的大女主,用纸巾轻轻擦拭脸上的红酒,“何雯,你说谁不要脸,老郭爱的人明明是我,我和老郭认识三年,说起第三者应该是你才对。” 名叫何雯的女孕妇当场炸雷,说你放屁,老郭明明说自己爱的人是我,你跟了他三年,连个蛋都不下,我肚子里已经有了老郭的种,他凭什么会选择你。 宋娅哼道,“那你得问老郭自己啊,冲我嚷嚷个什么劲,大家评评理,这个女人勾引我男朋友,现在仗着肚子里怀上我男友的孩子,就跑来逼宫要我和男友分手,哪有这个道理?” 何雯说,“老郭要是不爱我,怎么会让我怀上他的孩子?你省省吧,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老郭都不可能跟你结婚的,因为孩子是我跟他的,而你只是一头下不了蛋的老母鸡。” “你说谁是下不了蛋的老母鸡?” 这句话无疑刺激到了宋娅,她把脸憋得通红,怒气冲冲站起来。 何雯一脸骄傲地挺着大肚子,“说你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老郭在一起之前,同时和好几个男人交往过,做了几次手术,早就没有生育能力,老郭年纪大了,有那么多家产需要继承,他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抛弃你的。” “你……你胡说!”这次换成宋娅的气炸了,直接把声调杨高八度。 何雯哼道,“是不是胡说,去医院查一下问诊记录就知道了,老郭还不知道你以前背着他干的那些臭死,等他知道这事情之后,保证不会再理你。” “狐狸精,你敢威胁我!” 宋娅恼羞成怒,扑上去撕何雯的嘴,可惜这场架最终没能打起来。 何雯毕竟是个孕妇,不少吃瓜群众都站在孕妇的立场指责宋娅,宋娅被围观群众们指指点点,臊得恨不能找地缝钻。 何雯则摆出了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临走时留下一段趾高气扬的话, “其实我挺可怜你,老郭之所以回去找你,是因为我怀孕身体不方便,你只是他的尿盆而已,用完了早晚得丢。我就不一样了,我肚子里怀着老郭的种,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抛弃我们娘儿俩。” 何雯说完就走了,留下宋娅木讷地站在原地,气得脸色煞白,用恨不得吃人的目光怒视她背影。 我无意间接触到宋娅的眼神,直接被她吓了一跳,感觉这女人眼神中隐藏着太多说不清的东西。 除了妒火和愤怒,还有遏制不住的疯狂。 我本想上去劝她两句,让宋娅别太往心里去,可她太激动了,用力推开我,头也不回跑出餐厅。 特么的,最终这顿饭还是我结的账。 回去后我把这事告诉了勇哥,他哈哈大笑道,“就当花钱看了场撕逼秀,你也是,好端端陪女客户吃什么饭,早晚吃出问题。” 我心里特别无语,想着勇哥的话,打定主意以后还是别再插手这些破事了。 不料这事最终还是找上了门。 几天后,我已经逐渐忘了这茬。 那天我为了扩展业务,连夜跑去外面刷小广告,赶上下雨着了凉,隔天一直在咳嗽。 趁着下午铺子歇业,我跑去附近一家医院打点滴,轮到小护士给我扎针的时候,冷不丁楼上产房传来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吓得小护士一激灵,把针头往我大腿上戳。 我给疼坏了,拔掉针头跳起来喊,“谁家生孩子用这么大劲,也不怕把楼震塌了?” 旁边跑过一个看热闹的人,说小伙儿,你还不知道吧,楼上有个年轻产妇出事了,怀胎六个月,之前每次检查都好好的,可轮到这次做产检的时候,医生居然从她肚子里拽出一只死老鼠,产妇受不了刺激疯了! 怪事,大活人怎么会怀上老鼠? 出于好奇,我跟着几个病号上楼看热闹,本以为是医院出现了误诊。 可当我挤在产房过道,看清楚那个发疯孕妇是谁后,瞬间脊梁骨发寒,脑子立马就不烧了。 我看到了谁? 只见那晚在餐厅和宋娅爆发过激烈争吵的何雯,此时正满脸呆滞,疯疯癫癫地跌坐在地上,裤子上全是血,几个小护士怎么拽她都不动。 何雯脚边堆着两坨血糊糊的“肉块”,一块是未成形的胎儿,不知道怎么竟然从身上掉下来。 另一块“烂肉”则是一只个头齐大的死老鼠。 听旁边人说,何雯是因为感觉肚子不舒服,每晚睡觉时都会梦到有只大老鼠钻进自己身体,疯狂啃她肚子,所以才来医院做的检查。 医生听完后以为他在讲笑话,可架不住何雯坚持,还是给她做了b超扫描。 紧接着产科医生就在电脑中看到了令人无比惊悚的画面,何雯肚子里还真有一只比拳头大的老鼠,正在疯狂啃食胎儿脐带。 等到医生给她做完紧急手术,把老鼠夹出来的时候,胎儿也跟着滑落,已然被啃得残缺不全。 何雯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当场发疯跑出诊疗室,整个人的神经已经彻底崩溃…… 我浑身发汗,产生了一些很不好的联想。在回去的路上,我脑子里总会时不时闪过宋娅那晚露出的疯狂眼神,以及她问过我的那个问题: 合欢牌除了让老郭离不开自己外,还能许什么愿? 第104章 人性丑陋 现在我也很想知道,这娘们到底用合欢牌许了什么愿。 去医院被这么一吓,当时我的感冒症状已经好了很多,赶紧跑到没人的地方,飞快给宋娅打去电话。 宋娅这两天的心情应该很不错,接了电话笑着问我,“是林老板啊,怎么想起来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上来就说,“我想知道你究竟瞒着我干了些什么。” 宋娅有点吃惊,停顿了一下,在手机那头装傻充愣,“你说什么呀,我能瞒着你干什么?” 见她装傻,我马上哼笑了声,说想不起来我可以提醒你,何雯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 果然宋娅语气带着明显的发颤和心虚,支支吾吾说没什么呀,那个疯女人成天找我麻烦,我躲她还来不及呢。 我黑着脸说,“何雯确实疯了,知道她怎么疯的吗?你简直太过分,我早就提醒过你了,千万别对着阴物佛牌乱许愿,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回想何雯刚在医院的下场,我心里很不淡定,对宋娅说话的语气也比较恶劣。她当即就不爽了,冷冷地说, “林老板,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既然阴物佛牌卖给了我,我就是它的主人,怎么使用是我的事。” 还真是她干的。 我当时就急眼了,火冒三丈大吼起来,“我特么卖阴物是为了帮你留住大款,不是为了让你害人,就算你跟何雯有什么矛盾,大家都是女人,干嘛把事情做的这么绝!” 我气得不行,宋娅却洋洋得意说,“活该,谁让这个贱人成天炫耀自己怀上了老郭的孩子?如果不先解决她肚子里那个麻烦,老郭也不会轻易答应跟我结婚领证。” 呵呵,这女人挺狠啊。 我是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无意间变成她的帮凶,宋娅连这么狠心的事都干得出来,说明内心根本就没有底线,把阴物佛牌卖给这种人,早晚会出大麻烦。 深吸一口气后,我继续说道,“现在你得偿所愿了,老郭已经回到你身边,何雯也被你整治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可以把阴物佛牌还给我了。” 宋娅可能是感觉我的话太可笑,马上冷哼道,“凭什么?” 我说用阴物害人会折损大量福报,我卖你东西是为了帮忙,不是用来作孽的。 她特么拿着我卖出去的阴物作孽,这些因果早晚也会沾在我身上,纯粹是损人不利己。 随便我怎么说,宋娅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林老板,说话要讲证据,无凭无据你可不能说是我干的,再说阴物是我自己花钱买的,怎么处理是我的事,好了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来了,真烦!” 说完她直接掐断通话,我听着手机传来的盲音,心里别提有多上火。 回去之后,我越想越担心,实在承受不了内心的自责感,又给明叔打去电话。 听完我的讲述,明叔稍微沉默了一会,本以为他会跟我一样感叹人心险恶,谁知他一张嘴就骂我多事, “你是不是爱管闲事的老毛病又犯了,既然知道宋娅是这种女人,干嘛还要管她的事。” 我说那害人的阴物是自己卖给她的,现在她拿着阴物跑去害人,我怎么能不管。 明叔有些蛋疼,撮牙花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说到底阴物并没有好坏之分,好人拿到阴物会利用它去做好事,得到的也是积极向上的结果。” 反之恶人拿到阴物去干坏事,最后就会走向另一种极端。 无论客户是好是坏,都跟我们牵扯不上联系, “可你要是吃饱了没事干,非要插手别人的因果,那才是真的会受牵连,这道理你明不明白?” 明叔对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在电话里狠狠数落了我一顿,我被骂得没声了,苦忍半天还是过不去心那道坎,反驳道, “道理我都明白,可作为一个正常人,总得有点同情心吧,何雯被害得这么惨,难道你听完就毫无感觉。” 明叔说自己就是个做生意的个体户,管不了那么多陌生的人,这种事他见多了,能有个鸡毛感觉。 我哑口无言,咬着后槽牙骂了句死奸商,“知道你冷血,没想到你这么冷血,行了我不跟你废话,我打这个电话是为了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够阻止宋娅继续向阴物许愿?” 经过这么多次业务经验,我已经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欲望好似一道闸门,一旦打开就会造成洪水宣泄,怎么关也关不上。 宋娅已经尝到了利用阴物许愿的好处,将来肯定会不断地继续许愿,这次她害了何雯,下一个倒霉的又会是谁? 明叔拿我没办法,苦笑说,“要摆脱这些负面麻烦,除非客户自己停下来,不再拿阴物许愿,但这根本做不到,如果你个客户是个明白道理的人,就不会干出诅咒情敌的事了。” 同时明叔严厉地警告我,以后不许跟宋娅再联系,更不要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 “有时候你好心帮忙,造成的结果反倒是负面的,做人要明智点,找准自己的定位,才能避免麻烦缠身。” 这老小子说了跟没说一样,把我气得不行,口头上答应下来,内心却很不服气,埋怨他卖的合欢牌怎么会附带这种许愿功效。 明叔叹气道,“其实大部分阴物都是这样啦,只要是入了灵的强效阴物,都有概率跟客户产生心里契约,简单来说,阴物已经和客户彻底绑定,认她为主了。” 虽然合欢牌主要的作用是帮助宋娅锁住有钱人,可一旦宋娅有其他需要,还是可以通过供奉精血的方式,尽可能从阴物那里得到满足的。 长此以往,这女人就会成为阴物的奴隶,表面看来是宋娅再控制阴物,事实上她已经开始陷入沦陷。 挂完电话,我想着明叔刚才叮嘱我的那些话,心里极度刺挠。 只能说阴物本身无罪,有罪的应该是人性的贪婪。 这件事给我带来了一定的心理冲击,那之后我就没再联系过宋娅,反正人家也不想理我。 又过了几天,本来我都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不料宋娅居然破天荒给我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她语气紧张,有气无力地说,“林峰,我有个事要找你,你能不能马上过来一趟?” 我语气不爽道,“过去干什么,上次你不是说过,让我别再联系你了吗?” 宋娅带着哭腔说,“对不起,上次是我态度不好,我现在就向你道歉,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啊!” 第105章 严重后果 我眉毛跳了一下,终于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以宋娅的性格,要不是因为供奉阴牌出事,肯定不会主动跟我服软。 尽管内心十分不爽,我还是好奇问了一嘴,“你是不是又用阴物许了什么控制不了的愿望?” 宋娅哭着说,“是……是这样的,老郭不是身体不行吗,每次办事都跟送牛奶一样,我对他的表现很不满意,所以就、就对阴物佛牌许愿,希望能增强他那方面能力。” 我去,这什么奇葩愿望。 我说然后呢? 宋娅深呼吸道,“上次你说,每次对阴物许愿之前都要滴一些中指血在上面,这次我照做了,可取血的时候不小心划了条大口子,流了不少血。” 当时宋娅心想,自己流了这么多血,与其白白浪费,倒不如全都拿来供奉阴物,等阴物吸饱喝足之后,为自己干活就更卖力了,也许还能附赠不少好运。 于是这傻女人搞了个水杯,把所有鲜血都接上了,生怕不够,还对着伤口挤压了很久。 等到接满一杯后,宋娅就干脆把阴物佛牌泡在了杯子里,打算拿自己的鲜血养着它。 “什么?” 我听完整个人都炸毛了,破口大骂,说你特么的是不是脑子进了水,之前我明明白白告诉过你,每次只需要一滴中指血就行,你居然给了它这么多,赶紧把那些血倒掉! 阴物的作用大小,通常会和供奉品的多少相关,宋娅一次性供了这么多精血,效果必然会失去控制。 果然宋娅带着哭腔说,“等我意识到这点,想把那些鲜血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短短不到一天时间,那个装满鲜血的杯子就空了。 阴物佛牌好像能喝血似的,凡是滴在上面的鲜血很快就会消失融入进去,而且它的胃口变得很大,那天晚上宋娅已经熟睡了,半梦半醒之间看到床头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嘬她手指上的伤口,讨要更多鲜血来喝。 等宋娅被吓醒之后,发现那块阴牌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被缠在自己手指上。 她中指已经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渗出好多鲜血,全都被阴牌给吸收。 而原本是白银色的阴牌,也因为吸收了她太多中指血,渐渐发红连颜色都改变了,看起来特别吓人。 听完她的说法,我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这个蠢女人简直了,这不是作茧自缚吗? 宋娅的声调都变了,小声抽泣道,“这还不是最吓人的,真正吓人的是老郭。” 自从她给阴牌供奉了过量的精血之后,感觉老郭也变了,就跟要把自己吃了一样,五十岁的人变得龙精虎猛,哪方面需求强得可怕, “以前他一个星期才来一次,现在每天都要五六次,而且24小时黏在我身边,无论我走到哪儿他都跟着。” 我抽了下嘴唇,说然后呢。 宋娅哭着说,“一开始我还没怎么当回事,直到前天,我那个来了,可老郭居然还要,我受不了赶紧推开老郭,说经期不能同房,结果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他了。” 老郭一下就变得很疯狂,非要硬来,宋娅被他吓坏了,死死护着内衣不让老郭得逞。 “他当时的样子特别可怕,质问我是不是在外面有男人,否则为什么不跟自己好。” 宋娅当时都哭了,说没有的事,自己只是身体不方便,但老郭根本不管那些,像条饿狼一样扑上来,足足折磨了两三个小时,直到宋娅疼晕过去。 醒来后宋娅下面全都是血,她吓得不轻,准备去医院看大夫, “可老郭不让,还抓了把菜刀堵在门口,说我是他一个人的,绝对不会让我出去勾搭其他男人。” 宋娅苦苦哀求,说自己不是为了勾搭男人,只想找医生看病。 老郭马上凶她,“你少来了,肯定是和妇科大夫有一腿!” 总之老郭的性格全变了,以前虽然脾气不好,却从来没有限制过宋娅的自由,现在他变得特别过分,成天把宋娅锁在家,恨不得每天24小时都干那件事。 其次他不让宋娅跟任何异性接触,就因为宋娅趁老郭睡觉的时候,偷偷开门拿了件快递,送快递的小哥是个男的,被老郭醒来后看到,就抓了把菜刀要追砍人家快递小哥,边追砍边大骂他和宋娅偷情。 我倒抽一口凉气,这特么简直心理有问题。 宋娅说,“我也觉得老郭心理有问题,等他赶跑快递小哥之后,我苦口婆心劝老郭去精神科看一看。” 结果老郭说自己没病,他只是太在乎宋娅了,见不得宋娅跟任何异性接触,一边说,还一边脱宋娅的衣服,像野狼一样继续扑上来。 宋娅被折磨得疲惫欲死,甚至都不想活了, “我只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跑进房间,偷偷把门反锁了,不让老郭进来,可他一直在拍门,我实在没办法只好找你……啊,老郭又来拍门了,你听!” 随着一声惊恐的低呼,宋娅打开了免提,果然那头传来砰砰的敲门声,夹杂着一个男人粗暴的喘气声, “宝贝快开门,我想你了,赶紧出来,把我送你的内衣换上。” 宋娅哭喊着说,“不、我不要,我还在流血,这样对我身体不好。” 门外砰砰的声音持续个不停,“宝贝,我真的是他想你了,猜猜我现在用什么在敲门?” 我听得目瞪狗呆,还不等做出反应,手机那头就传来砰的一声,紧接着大门好像被什么人用力撞开了,混乱中传来宋娅的尖叫哭喊,夹杂着衣服被扯碎的撕拉声。 然后是砰一下,好像手机掉在地上,通话被彻底掐断,那头已经没声了。 我紧握手机傻站了很久,感到后脊梁一阵阵发冷。 “靠!” 几秒钟后我才反应过来,意识到宋娅可能要出事,二话不说撒腿就往外面跑。 勇哥刚从铺子外面回来,迎面跟我撞了个满怀,见我这么激动的样子,忍不住埋怨道,“林峰你这么着急出门干嘛,媳妇跟人开房去了?” 我没好气骂了他一句,抢过勇哥车钥匙说,“女客户好像要出事,我得去他家看看!” 勇哥心情不太爽,说哎呀,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管这个女人干嘛。 “总不能看着人家出事吧。” 我飞快跨上车,一加油门直奔宋娅住的地方。 其实我内心十分复杂,宋娅之前利用阴物把情敌害得这么惨,当时我就感觉这女人很恶毒,会有这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来自道德的谴责,让我无法袖手旁观。 可惜紧赶慢赶,最终还是迟了一步。 第106章 吃醋 等我火速赶到宋娅家楼下,急匆匆要上楼的时候,却发现几个警察正抬着她的尸体往楼下走。 尸体被裹上白布,看不清具体的死法。 后面还跟着一个五十来岁、中年谢顶的男人,腕子上戴着手铐,正垂头丧气地被架上警车,想必这个人就是老郭了。 我呆愣原地,感到难以置信,从我挂断电话到赶赴宋娅所在的小区,中间还不到一个小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是好几天后,我才通过地方新闻,了解到宋娅死亡的原因。 她是被老郭活生生掐死的。 而老郭掐死她的理由也很奇葩,居然是因为太爱宋娅了,生怕她会跟别的男人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这种方式把她留在身边。 法制节目上有一段针对老郭的采访,画面中他耷拉着地中海的大脑门,垂头丧气面对镜头。 记者坐在他对面说,“郭先生,请问你为什么感觉宋小姐会跟别的男人跑?” 老郭双眼发直,对着镜头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太爱她了,一秒钟都不想离开她,可她骂我是神经病,非要往外面跑,我知道,她跑去外面肯定是想偷人。” 记者说,“所以你打了她?” 老郭麻木地说,“那不是打,是我对她最深切的爱。既然用钱留不住她,我就只好用菜刀了……” 看完整段采访,我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头皮也开始发麻。 以老郭的家世和人生阅历,怎么会对宋娅这么痴迷? 说到底还是宋娅利用阴物,强行对他锁心的后果。现在宋娅得偿所愿,老郭已经爱她直到发狂,没有她的日子一秒都不能忍受。 只是不知道倘若宋娅泉下有知,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见惯各种奇葩事,我现在内心已经麻木了,自我调节能力也比当初好了很多。 两天后我已经忘了这件事,继续趁天黑在外面贴小广告,每天早出晚归。 那天傍晚我刚要出门,却看见韩莹下了班之后却没有回住的地方,反倒靠在玻璃柜台上,摆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很纳闷,走向韩莹说,“你怎么不回去?” 韩莹这才回过神看我一眼,摇头说没呢,自己是在想事情。随后又对我说,“对了,今天是我生日,还没想好该怎么过呢,要不你陪我出去吃顿饭吧。” 我愣了一下,指向那一堆小广告,说晚上还得找地方把它贴完呢。 她白我一眼说,“这几天你总是早出晚归到处贴小广告,上次我在下班的路上闹肚子,去了女厕所,发现女厕所门上居然也有,有效果吗?” 我讪讪一笑,新店开业,生意一直不好,贴了这么多小广告也只换来宋娅这一单生意,自己正为这件事发愁呢。 韩莹说,“反正生意不好,你就歇一歇嘛,我长这么大还没陪异性单独过生日呢。” 她这话说得我心里跳了下,感觉韩莹好像在暗示什么似的,便笨拙地点头同意了。 我们去了一家西餐厅,选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点菜,期间韩莹问了我一个位置,说你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单着吗,这几年怎么没想过谈恋爱? 突然间说起这个话题,我内心稍微刺痛了一下,低头说,“没遇上合适的。” 其实我说谎了,出社会这么久,并不没有遇上过好女孩。 只是初恋女友带给我的阴影太深,自从跟林夕分手后,我好像就对女人提不起特别大的兴趣,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去年林夕回国,又带给我这么打一份“惊喜”,甚至连我的人生轨迹都改变了。 韩莹并不知道我和初恋女友的事,还以为我是因为性格太内向,便打趣说, “这么大个老爷们,胆子还这么小,真没劲!” 我讪讪一笑,岔开话题说,“别说我了,高中时期就有过很多男生追你,可你一个都没同意,这些年不是一样单着吗?” 韩莹撇嘴说,“感觉身边这些男生都很肤浅,不喜欢那种幼稚的大男孩,想找个成熟一点,比较懂得照顾人的。” 我嘿嘿一笑,说那觉得勇哥怎么样,不仅成熟,还挺幽默。 韩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让我自己体会。 吃过饭我本来打算把韩莹送回去,可她非吵着要去看电影,没辙我只好陪她去了电影院。 哥们平时很少来这种地方,总觉得电影院黑灯瞎火的,环境让人不适应,而且音响声特别吵,待起来很不舒服。 好不容易陪韩莹看完一场浪漫的发过爱情片,我出来的时候眼皮都沉得不行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韩莹则是被电影剧情感动得稀里哗啦,这么大个人还哭鼻子。 我很纳闷地递过去纸巾,说你至于吗。 韩莹擦了擦眼角说,“电影片段难道不感人吗?你这么跟个木头似的没反应。” 我说那些都是假的,有啥可感动?韩莹一脸无语,默默扭头陪我在路上走上。 走出电影院已经是凌晨了,我陪韩莹压了会儿马路,好不容易走到她租房子的地方,我打了个哈欠,想着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却发现韩莹脚步一顿,忽然停下来。 我顺着她目光看去,发现那里站着一个手拿鲜花,表情很阴鸷的男人,正冷冷地看着我俩。 这小子看着挺年轻,估计二十五六左右,长得帅气高大,五官轮廓分明,一米八的个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整体形象很不错,有点像年轻时候的费翔,也就稍微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我有点不明所以,双手插口袋,还以为对方只是偶然路过。 不料男人忽然拿着玫瑰花冲韩莹走来,很生硬地问道,“我等你这么久,为什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一愣,意识到对方是特意奔着韩莹来的。 韩莹低头说,“我刚才手机没电了,再说谁知道你会跑到我住的地方等。” 男人情绪很不好,又质问韩莹大晚上去了什么地方,一个人在外面多不安全。韩莹有些不舒服,说自己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不安全,再说去哪儿是自己的事,用不着对方管。 男人把脸憋得通红,跺脚说我这是为你好,深更半夜不回家休息,跟这个小子在外面瞎逛,你就不怕他是坏人? 我有点听不下去,咳嗽一声,说哥们,我可不是坏人,你哪位啊,怎么上来就开喷。 对方好像刚看见我似的,一脸桀骜地把头扬起来,说关你屁事,我和韩莹说话,你插什么嘴? 第107章 躺枪 我去,怎么说话的? 还不等我发作,男人已经伸手拉住韩莹的胳膊,说今天你生日,我特意定了烛光晚宴,快跟我去吧。 韩莹很抵触地把手抽回来,说自己已经吃过了,天太晚,她现在只想回家睡觉。 男人一脸受伤,同时情绪更差了,说你跟谁吃的饭,无缘无故怎么跑去跟外面的人吃饭? 韩莹有点急,说黄浩,你说话可真有意思,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要你管! 这个叫黄浩的家伙同样垮着脸,说我是你男朋友,当然要管你。 我很惊愕,韩莹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我怎么没听过? 果然韩莹脸色一下就红了,很气愤地看着对方,“黄浩,你能不能不要瞎讲,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了。” 黄浩说上次相亲的时候,你父母不都同意了吗?韩莹听得想笑,说我父母确实对你家的条件比较满意,可也没说一定要我跟你在一起,再说了,我父母同意是我父母的事,我可没答应。 说着韩莹就往我这边靠了靠,继续说,“我很感谢你能喜欢我,但是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我直接听懵了,怪不得今天韩莹下了班迟迟不肯走,非要拉我送她回家,感情是为了躲这个小子。 黄浩气炸了,指着我说,“你为什么不肯当我女朋友,难道是因为这个兔崽子?” 韩莹一把就拉着我的胳膊,说你讲话客气点,他叫林峰,是我现在的男朋友,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当时我脑门子嗡嗡的,一时半会没转过弯,直到韩莹用力搂着我的胳膊,主动把身体贴过来,我才意识到这丫头原来是准备拉我挡枪。 我都无语死了,怎么事先不跟我说清楚? 见到韩莹主动贴近我,对面那小子肺都要气炸,马上说,“这兔崽子有什么好的,他那点比我强,比我有钱吗?” 本来我都没打算插话,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可对面一口一个兔崽子,满脸都是城市人的优越感,巴不得一脚把我踩死似的,这我可忍不了, “哥们,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哪有这么追女孩子的?” “去你麻痹,轮得到你教我!” 我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对方马上转移矛头,一拳朝我脸上砸过来。 我特么真是躺着也中枪,眼看拳头都到鼻尖了,赶紧往后躲,用力握住他手腕,同时心里那股邪火也被勾起来,瞪眼说,“你好好说话,别找死!” 这家伙态度很嚣张,对着我又是一拳。这次我不忍了,避开拳头,一脚踢在他小腹上,然后用力把人按在地上。 虽然我入行没学到太多真本事,可这大半年来一直在练习阴法经咒,隔三差五锻炼身体,比一般人要强壮,尤其是身上那股降引,虽然曾经把我折腾得死去活来,但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我无论是反应力还是爆发力都比原来要强,几下就摁住黄浩不能动,他发现自己挣脱不了,就开始骂娘,各种嚣张,污言秽语很难听,还恶狠狠地威胁我, “你特么敢跟我动手,知道我老爸是谁吗?” 我笑了笑,说着我还真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自己老爸是谁,为什么不打电话问你妈? “兔崽子,你……” 黄浩气得快把后槽牙咬碎,韩莹赶紧说,“够了黄浩,我说过不会接受你,请你以后别来打扰我生活,还有,林峰可是法师,你得罪不起他的,赶紧走吧,就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 黄浩不骂了,揉了揉胳膊站起来,满脸阴郁地盯着我,那表情就跟我当面玩了他老婆似的。 “今天的事没完,走着瞧!” 可能意识到自己占不了便宜,黄浩留下这句威胁,转身就走。 我很无奈地目送他离开,转过脸来看着韩莹,想听她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韩莹脸蛋羞红,把头低下来说,“不好意思,这个家伙纠缠我很久了,我不喜欢黄浩,他仗着家里有钱,性格特别自大,习惯了以自我为中心,从来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 我一脸无辜道,“那你好歹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韩莹把头埋得更低了,小声说,“我也没想到,都这么晚了他还跑到楼下堵我。” 我打哈欠说算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吧,以后可别随便开这种玩笑。 这一晚的经历搞得我们有点尴尬,隔天韩莹跑来上班的时候,一直低头忙自己的事,没好意思跟我搭话。 勇哥看在眼里,忽然拉了拉我的袖子,说咋回事,韩莹性格这么开朗,平时话挺多的,怎么今天心情还不好了。 勇哥让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我仗着“老板”的身份,对韩莹做了不好的事。 我都委屈死了,怎么什么锅让我背? 这事很快就过去了,大概是一个星期后,我接到明叔打来的电话,问我最近忙不忙。 我说忙个屌,新店开张快一个月了,总共就做成一单生意,铺子里三个人成天对着柜台发呆,白天没屌事,晚上屌没事,再这样下去迟早发霉。 明叔坏笑道,“看我对你多好,知道你闲得淡出鸟,有了好业务第一个就想到你。” 他让我尽快收拾东西,去一个叫马家屯的地方,最近那地方出了件邪门事情,好多人莫名其妙地发烧生病,轻则浑身浮肿,精神恹恹,严重的卧床不起,浑身溃烂长疮,有传言说是在闹瘟疫。 我说你个老小子真不是人,明知道那地方闹瘟疫,你还让我去? 明叔哼笑说,“传言是传言,又不是真的闹瘟疫,干这行的胆子这么小,怎么赚大钱?” 我一愣,说如果不是闹瘟疫,马家屯的人为什么大规模生病。 明叔问我旁边有没有人,确认我是一个人在打电话,便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我怀疑那根本不是闹瘟疫,而是村民们都中了尸毒。” 尸毒? 我无比吃惊,问明叔凭什么这么判断。明叔说,“十几年前我去过马家屯,当年就发现屯子后山有座不知道什么年代留下的老坟。” 老坟下面邪气很深,而且位置不好,和村民取水的地方很近。 半个月前那里下了一场暴雨,可能是山洪水倒灌进坟头浸泡了棺木,导致尸毒蔓延,才会引起全村人中毒。 我说,“那你叫我去干嘛?” “两个目地,首先是有人花钱请我帮村民解尸毒,可我人在泰国,来回一趟太不方便,就决定把业务转包给你。” 老小子坏笑说,“还有,等你去了马家屯后,顺便替我留意一下那座老墓,万一有什么值钱的阴物,你就设法把它带回来,到时候五五分账。” 第108章 马家屯 我差点笑了,老小子想得可真美,自己什么都不用干,只要一个电话,磨一下嘴皮子,就有这么可观的利润。 见我没说话,明叔马上说,“你肯定又在电话里骂我了对不对?觉得我啥也没干,光凭一个电话就想分走一半好处,是不是感觉很不公平。” 我乐了,说你还知道啊。明叔很无语地说,“赚钱的门路我给你提供的,如果没有我的情报能力,就算你使上再大的劲也没用,这样想想,你还觉得我拿走一半利润很过分吗?” 我懒得跟他扯,老小子油尖嘴滑,很擅长把死的说成活的,更他斗嘴只能是自讨苦吃。 虽然心里对明叔要分走一半利润的事情感到不爽,可的确像他说的那样,我现在每天闲得能淡出鸟来,老守在铺子里也不是个事,还不如出去活动活动,多发展一门业务。 想到这儿我又说,“可尸毒到底要怎么解啊,我以前只在电视上听过说,现实中根本遇不上。” 明叔笑眯眯地说其实尸毒很好化解啦,用糯米泡酒,或者是毒蛇的胆汁都可以化解,他待会儿会给我发一份资料,只要我按照资料上的步骤去操作就没事, “老弟,这笔生意的油水很大,先不说马家屯给的报酬问题,如果你能找到那个古墓下面掩埋的阴物,并把它带出来,我保证分到的好处起码是六位数以上。” 老小子说得比唱得好听,我深知他什么尿性,估计是害怕我不答应,故意拿好处诱惑我。 至于去了那个地方之后,究竟会不会有这些好处还不一定呢。 挂完电话,我第一时间找到勇哥,把自己要去马家屯的事情给说了。 勇哥表示了支持,说反正最近店里没生意,去外面跑跑也行,随后叮嘱我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 “马家屯在大凉山彝族自治州附近,那地方挺偏僻的,搞不好会遇上传说中的蛊师啥的,你身份比较特殊,去了那地方不要乱说话,免得被人惦记上。” 他说苗人通常会比较排外,好多村寨甚至都不愿意跟汉人打交道,提醒我必须要小心做事。 我笑着说你多虑了,我这次是去帮人治病,又不是跑去踢场子找麻烦的,怎么会跟那边法师起冲突。 其实我一直对苗族那边的风土人情感到好奇,虽说自己打小就生活在贵州,但从来没接触过传说中的苗疆,难得有机会,总要去看一眼。 确定了行程,隔天一早我就开上车出发了。 马家屯位于四川和贵州交界处,距离我老家其实不算太远,但西南这一带随处可见沟壑大山,到处是河流天堑,道路蜿蜒曲折,哪怕仅相隔几十公里,看到的风土人情也是截然不同。 汽车行驶在颠簸的盘山道路上,一路弯弯绕绕,颠得我差点吐苦水。 刚来的时候兴致勃勃,等真正把车开进山之后,我才一直到马家屯的路是真不好走,而且地图导航好像出了点问题,一直带着我在山里绕圈。 我只能找了个信号比较好的地方,再次拨通明叔的号码,抱怨说你提供的都是些什么路线,怎么搞得跟迷宫似的。 明叔说,“去马家屯的路就是这样啦,你先别着急,把车开到显眼的位置别动,我认识一个马家屯的村民,干脆让他来接你好了。” 挂完电话我就坐在驾驶室上等,约莫等了两个小时,才听到马路上传来三蹦子的声音。 我下车一看,来接我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村民,皮肤黝黑,长得颇为健壮。 男人把三蹦子停靠在路边,问我是不是明叔介绍的大师。我谦虚道,“确实是明叔叫我来的,但我并不是什么大师,你叫我小林就好。” 山里路不好走,勇哥那辆车地盘太低,根本开不进去,我只好下了汽车,坐上男人开来的三蹦子,跟他一起出发。 路上我陪男人聊了会儿天,得知他叫马德,是马家屯的村民,年轻的时候去外面卖过山货,所以和明叔认识。 我问道,“明叔说他十几年前来过马家屯,是为了什么?” 马德笑笑说,“进村收山货呗,西南山区虽然资源贫瘠,可特别容易出药材,我刚和段明(明叔姓段)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个中药贩子。” 刚下车那一段路还算还走,可靠近马家屯那一段路就难搞了,左侧全部是山,右侧是落差超过百米的断崖陡壁,路上随处可见山体滑坡掉下来的碎石子,一探头就能看到悬崖。 我都提到嗓子眼了,感觉比坐过山车还刺激。马德安慰我,“不用担心,我在这条路上开车十几年,也算老司机了,只要刹车不失灵就不怕。” 经他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鬼知道你刹车什么时候失灵。 这段路是真不好走,三十里山路愣是花了两个小时,直到天要黑的时候,马德终于带我走到了马家屯的村口。 村口蹲着几个穿着朴素的村民,看见我们,这几个村民立马围上来。 其中一个长着驴脸的村汉说,“马德,治病的大师呢,人在哪儿?” 马德指了指坐在副驾驶上的我,说人就在这儿,怎么你看不见。 “哪有这么年轻的大师啊,开啥子玩笑哦。”几个村民都露出不满的神情,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太对,除了怀疑之外,更多的却是形容不出的谨慎。 感觉他们好像很介意马德随便带人进村似的。 马德摆摆手说,“没事,人是一个叫明叔的中间人介绍的,错不了,你们赶紧把路让开吧!” 打发走村民,马德继续开着三蹦子往里面赶路,我趁机观察环境,这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太小,大概有二三十户人家,穷是真的穷,大部分村民住的都是木板搭建的棚户,少量的牛粪土坯房,东几家西几家,全都建造得歪歪扭扭的,不成个样子。 看到这儿,我顿时心凉了半截,这么穷的村子怎么可能拿得出治病的佣金?感觉这一趟估计是白来了,未必能有好收成。 其次我还发现了一个怪现象,这村里来来回回进出的基本都是男人,不仅看不到女人,甚至连小孩都看不到。 我倍感好奇,暗说就算村子再落后,也总该会有小孩和女人吧,否则这一村子的人,都靠什么繁衍下来? 马德看出了我的疑惑,摇头说,“村里太穷,四十岁以上的光棍一抓一大把,时代不同了,没有年轻女人肯嫁进村子,也就看不到小孩了。” 第109章 戴铁链的女人 这解释听起来倒也合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马德看似憨厚的外表下,隐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路上我看见有不少村民正在排队挑水,想起了明叔的话,赶紧追问村子里那些得病的人都在哪里? 马德说,“生了病的人基本都会去村公社,村长在那里腾了一间大房子,专门用来安置病人。” 我马上要求他带我过去看看。马德却摇头说,“现在不行,天快黑了,村里有规矩,天黑之后每个人都必须待在房间,不能随便进出,还是等明天吧,今晚你可以先住我家。” 这话听起来很怪,他们大老远请我过来,不就是为了帮村民解决“怪病”吗,按理说我人都来了,马德应该首先带我去看病人才对。 或许是村里有什么特殊的习俗吧,起初我也没在意,马家屯背靠大凉山脉,属于彝族地界。 通常少数民族地区的规矩都比较多,我初来乍到,还是听从主人安排比较好。 不一会儿马德家就到了,算是村里少有能住得上砖房的人家。 他家位置挺宽敞,马德停好三蹦子,带我去了左边一间房,放下行李后说, “你赶了一天路,肯定累坏了吧,先留在我家不要到处走动,我去找村长,顺便给你弄些吃的。” 说完马德就走了,我一个人坐在木板床上,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马家屯太偏了,庄上好几家农户都没通电,手机信号也差得要死,我本想给明叔打电话过去,可惜试了几次,不是占线就是根本打不通。 农村娱乐基本靠手,天一黑外面就没啥动静,我刚想靠墙眯一会,无意间听到外面有脚步声靠近,好奇地趴在玻璃窗上看了一眼,发现几个村民正抬着一个染了怪病的人往村公社方向走。 男人上半身赤果,穿着一条又脏又破的裤子,不停地发出痛苦呻.吟。 我往他脸上看去,只见他身上起了很多大肿包,有的已经腐烂破皮,渗着发黄的粘液,腐臭难闻。 其次男人眼眶乌青,两腮干瘪发柴,眼珠子也红通通的,好像染了红眼病,夜幕下似乎能反光,看着老吓人了。 这就是中了尸毒的征兆?果然很诡异。 我不禁担忧起来,摸了摸随身携带的口袋,不清楚这次带来的糯米粉到底够不够。 几分钟后马德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干巴巴的老头,老头年纪挺大,看起来七十多岁,但人很精神,目光矍铄朝我看了一眼,笑着打招呼问好, “哎呀,没想到林大师这么年轻,可真有前途。你真能帮这里的村民治病?” 这不是我第一次因为年龄的问题被人质疑了,不紧不慢说,“我还没有看过那些染病的村民,不敢说一定能治,等白天见过他们之后再说吧。” 村长笑眯眯地点头说好,又给我端来一些吃的。 大山深处食物匮乏,村长拿不出太好的东西招待我,给的是玉米贴贴和白水煮的鸡蛋。 路上饿了一天,我没什么可讲究的,剥开鸡蛋就往最里面塞。 村长和马德则告诉我外面天黑了,山里不安全,今晚你将就着住下吧。 在叮嘱我一句不要随便乱跑后,两个人就一起出去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心里说不出的刺挠。 “算了,有事等白天再说吧。” 填饱肚子后我有了困意,靠在木板床上歇息。 第一次来这么偏僻的小山村,我心里一直不得劲,在床铺上翻来覆去烙煎饼,怎么都睡不着。 好不容易到了凌晨左右,总算酝酿出点睡意,结果却听到外面有人拖着铁链子走路的声音,瞬间又把我的瞌睡弄没了。 “靠,这村子可真怪,大半夜谁在吵?” 我气得爬起来,用力拉开门出去查看情况,刚出屋子我就愣住,只见外面出现了一个脚上绑铁链的女人,正步履蹒跚地打门口经过,朝一栋木棚房子方向走去。 我惊讶不已,马德不说是村里没女人吗,怎么大半夜会看见女人从外面走过去? 女人蓬头垢面,看起来状态不太好,她一直低头走着,表情很僵硬。直到看见我从院里走出来,才稍微愣了一下,麻木地回头看我。 这女人大概三十几岁,头发干枯皮肤暗黄,看着挺苍老,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 四目相对,女人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喃喃说,“怎么又来一个?” 我好奇道,“大嫂,什么叫又来一个?” 女人把头摇了摇,移开视线说,“你是第三个找死的。” 我嘴角抽了一下,感觉这女人说话很奇怪,无冤无仇的干嘛咒我。还不等发作,女人指了指我,“他们有没有说,让你晚上别出门?” 我狐疑点头,表情还是怪怪的,不明白这女人怎么回事。 女人又说,“那他们给你吃鸡蛋没有?” 我心里一怔,暗笑说这女人鼻子可真灵,城市里的鸡蛋几毛钱一个,根本不值钱,可放在资源贫瘠的大山里,鸡蛋绝对是补身的好东西,我掏出剩下的两个鸡蛋递过去, “大嫂,你吃鸡蛋吗?” 女人没有回答我,木讷地看了我一眼,“村里东西不能乱吃,吃进去了早晚还得吐出来。”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把我僵在原地,很想说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有病吧。 我继续回了屋睡觉,山里蚊子多,把我咬出满头包,怎么睡都睡不着,好在过不久后,马德从外面搞了盘蚊香进来帮我点上, “不好意思啊林峰,山里条件有限,你先将就一下。” 我笑笑说没事,自己又不是没被蚊子咬过,回去擦点花露水就完事。冷不丁我想起刚才那个带着铁链走路的女人,好奇道, “记得白天你说过,村里没女人,怎么刚才打门口走过去一个?” “什么女人!”原本还跟我有说有笑的马德瞬间变脸,好像踩着高压线似的蹦起来,一脸惊讶地看我说,“怎么你看见她了?” 他这反应让我感到特别古怪,纳闷地抬起了目光。 一阵尴尬的对视沉默后,马德讪笑着移开视线,“我没骗你,村里的女人早就跑光了,你晚上好好待在房间睡觉,别乱跑。” 说完他急匆匆跑去了外面,留我一个人继续在房间发呆。 他口口声声说村里没女人,可我刚才看到的又是谁,总不可能一进村就见鬼吧? 感觉这事很蹊跷,我更加确信马家屯可能藏得有秘密。 第110章 解尸毒 隔天一大早,我从睡梦中醒来,村长和马德已经早早地站在外面等我了。 马德好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说,“昨晚肯定没睡好吧,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我摇头打了个哈欠,说不睡了,自己来马家屯是为了办正事,然后就提出要去看一看那些生病的村民。 这次他们没有阻拦我,马上带我去了村公社。 路上我询问了村长一些基本情况,村长告诉我,说村民们是从上个月开始陆续患病的,起初只有一两个,发展到后面五六个,然后是十个、十一个…… 马家屯的人本来就很少,现在已经有半个村子的人染上怪病,自己为了方便处理,就把所有染病的人都集中起来,安排到村公社,好便于统一管理, “现在半个村子里的人都有病,不清楚到底会不会传染,所以我才不让你夜里到处走,万一被传染就不好了。” 感觉村长这么解释起来没问题,可我想起昨晚那个女人的话,依旧觉得哪里很奇怪。 现在顾不上想太多,很快我就跟着村子去了公社,跨进院子,里面果然有很多病患。 这些人的病情都差不多,浑身虚弱无力,半瘫半躺在木板床上,有的浑身瘙痒溃烂,头皮都被抓破了,到处是血淋淋的抓痕和伤口,头发也揪掉了大把。 有的身上长满燎泡和脓疮,不少脓疮都开始腐烂,挤出的浓汁熏臭异常,特别刺鼻。 村长带我走了一圈,愁眉苦脸说,“看吧,一个个都这样,马家屯本来就是远近驰名的光棍村,一下子病倒这么多个,这样搞下去村子都快绝种了。” 我让村长先不要着急,走到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年轻小伙子面前蹲下。 这个小伙子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他患病的程度比较浅,只有脖子上长出了几个脓疮,抓痕也不深,看样子是刚染上“怪病”不久。 我让村长帮忙找个大头针过来,先扶年轻人躺下,把缝衣服的针头放在火上烤了烤,简单消毒,然后轻轻挑破年轻人脓疮下的燎泡。 “哎哟哟……轻点!” 年轻人疼得翻白眼,我按着他肩膀说,“忍一忍,我在帮你治病。” 被挑破的脓包里渗出很多发黄的粘液,我找来一个小水杯,把脓液接起来,然后打开随时的口袋,取出一小包糯米粉,轻轻撒下去。 糯米粉和脓疮腐液刚接触在一起,马上出现了强烈反应,居然肉眼可见的碳化变黑,好像被架在火上烧过似的,不仅伴随着强烈腐臭,还在微微冒烟。 看到这里我明白了,果然是尸毒。 之前明叔告诉我,尸毒是因为身体腐烂时产生了太多霉菌,挤在狭小的棺材里逐渐变异形成的特殊菌种,上面通常伴随着很浓尸气。 而糯米又天生克制尸气,所以要想判断村民们是不是中了尸毒,只要挑破脓疮,用糯米一试就能知道。 找出病根后,我马上取出一个玻璃器皿,先倒入一些糯米粉,又管村长要了几个生鸡蛋,把蛋壳打碎后丢进糯米粉,拿筷子调成一些糊糊状,再取出装蛇胆的小瓶子,把蛇胆碾碎也一起加入进去,充分地搅拌均匀。 事后我找来一块纱布,将少量“糊糊”均匀地抹在上面,对着年轻人脖子上的脓疮一贴。 年轻人先是感应到一阵不适,身体胡乱地扭来扭去,但很快这些挣扎迹象就消失了,从他身上的脓疮里渗出更多腐液,与药性中和。 年轻人不再喊疼了,停止哼唧声半躺在地上,脸色逐渐有了些好转,眼神也慢慢便清澈起来。 “果然明叔提供的办法有效。” 我心里暗暗佩服,把纱布从年轻人伤口上揭下来,脓液已经被拔掉很多,经过糯米和鸡蛋清的涂抹,伤口不再发黑发臭,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肉色。 村长和马德一脸敬佩,忙对我说,“太好了,林大师果然有本事,看来村民都有救了啊!” 我让他们先不要开心得太早,用糯米粉和鸡蛋液加上蛇胆调配成解药,的确有缓解尸毒的效果,但不代表这一下就能痊愈。 其次村里中毒的人太多了,我带来的材料根本不够。 我让村长挨家挨户去搜,把所有糯米都拿出来研磨成粉,同时找出村里的所有生鸡蛋备用。 而且我只带了几粒蛇胆,还得麻烦村民去山里抓蛇,取下蛇胆来熬药。 村长忙不迭点头,赶紧吩咐没有得病的村民去准备,又搓着手向我问道,“林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村民会得这种怪病?” 我摇头说,这不是病,是中毒了,只是这个毒比较罕见,一般人没见过而已。 村长大为吃惊,说中了什么毒? 我说是尸毒,通常只有腐烂的尸体身上才会有。 村长更吃惊了,说可是最近村里没有死人啊,村民也没有接触过什么腐烂的尸体,怎么会染上尸毒呢? 我装模作样说,“具体情况还得容我调查一下,你们先凑材料吧,我得去村子后面逛一逛,看看这些尸毒的源头在哪儿。” 听我说要去后山,村长顿时迟疑了一下,为难道,“后山一片太危险了,里面埋的都是村里死去的老人,按规矩是不准许外人去的。” 我说你要是不让我去后山的话,又该怎么找到尸毒的源头? 这次来马家屯治病只是个幌子,我真正的目标是后山古墓,无论如何都得进去看一看。 村长想了想说,“那好吧,我让马德带你去,不过那地方好危险的,你记住进了后山不要到处乱跑,万一出了事我们不一定赶得及救你。” 我心说后山不就是一片破林子吗,能有多危险,也就没当回事。 随后我就陪马德去后山了,这里的道路更加不好走,到处是半人高的野草,马德一直紧跟在我后面,与其说是带路,更像是在监视我似的,无论我往哪个方向走,他都紧跟在身后,始终保持着不超过两米的距离。 我虽然年轻,但脑子还不笨,于是停下来不走了,装作肚子很疼的样子,对马德说, “哎呀,不行了,可能是水土不服吃坏了东西,我肚子疼,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找个地方撇条后回来找你。” 马德虽然不情愿,可见我捂着肚子难受的样子,还是把头点了点,说那你别跑太远,免得出事了我找不到你。 我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一钻进林子,马上把自己藏起来。 第111章 中招 这村子给我的感觉从里到外都很奇怪,村长和马德表面对我客套,背地里却把我防的贼紧,恨不得连撇条也要跟上来。 我不蠢,已经意识到马家屯肯定影藏这什么秘密。 等避开马德视线之后,我就按照明叔之前的交代,直接选了一条往南边走的小路。 刚往前走了几十米,我就看见那里有个小山坳,山坳有座用石头砌成的坟墓,很高大,光坟头碑文就有两米多高。 坟头两侧各有一座石狮子像,看上去魁梧霸气,虽然饱经岁月沧桑,但石像依旧保存得比较完好。 我知道这叫“翁仲”,也叫石像生。通俗点的说法,这石狮子是用来守陵的。 古代王侯将相死后,通常都会在陵墓前竖立碑文,碑文两侧通常会雕刻石像,用来镇守自己的陵墓。 看着两座石狮子的规模不小,估计少说也得是个侯爷级别的王公贵胄,才有资格享受这种规制的石像。 我心里大概有谱了,果然马家屯后面有座古墓,村民们应该知道这座古墓的存在,所以才不让我这个外人接近。 正当我准备走向古墓仔细观察下的时候,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叫我名字,是马德的声音。 我心说不好,估计是马德等太久,没见我回去,所以进山来找了,我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赶紧钻进树林,找了条小路绕回去,继续捂着肚子出现在他面前, “肚子还是不太舒服,要不我们先回吧。” “好吧,逛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听我说要回去,马德立刻松了口气。 回村后我就不再继续装病了,跑到村长家,询问他东西搜集好了没有。 村长点头说都准备差不多了,让几个村民挑了好几担糯米出来,生鸡蛋也有一箩筐,唯有毒蛇比较难抓,村民把整个村子都翻遍了,找了好久,也才抓到四五条毒蛇。 我想着应该够用了,就让没有生病的村民先把糯米碾成粉末,然后取出毒蛇胆,再搭配一些中草药叶子研磨。 事后我让村长去找十几个大水缸,把糯米和鸡蛋清、包括裹上蛇胆的中草药全都投进去,架上干柴烧制,等到水缸沸腾后,熬出了一大缸米糊糊,再晾了两个小时,让他们把生病的村民都放进晾凉的水缸里面浸泡。 这个过程中必须继续往水缸下面添柴,保持水温恒定,又不能太烫,面对村民们受不了。 经过几个小时浸泡,水缸里的糯米水全都变黑了,村民们体内大部分尸毒都被药力逼出来,一个个脸色也都恢复了红润,不再像之前那么难受。 村长激动不已,恨不得带全村人给我跪下,拉着我的手使劲摇晃道,“林小哥你果然有办法,治好了这么多村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我笑笑说没事,救人一命也算积德行善。 虽说大部分村民的状况都有了明显改善,不过他们中尸毒的时间比较久,距离痊愈还有一段时间,我便在村长的挽留下住进昨天那个地方。 忙活一天可把我累坏了,加上昨天喂了一夜蚊子,我精神状态不是很好,闲下来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时间很长,期间马德来过一次,给我弄来一些吃的东西,“小哥真不好意思,村里没好东西招待你,还是煮了几个鸡蛋,你将就着垫吧一下。” 我顾不上客气,有鸡蛋吃已经很不错了,等把肚子填饱之后,再次躺回床上睡觉。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快中午了,可能是因为睡得太久,反倒感觉精神不好,脑子昏昏沉沉的很难受,一模额头还有些发烫,像是高烧了似的。 正当我爬起来,打算给自己做检查的时候,忽然间听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马德喘着粗气跑进屋说道, “不好了林小哥,村民们、外面又有人病倒了……” 怎么会? 我很纳闷,明叔给的办法应该不会有错,昨天我亲眼看见那些村民的症状得到改善,只不过回屋睡了一觉,怎么又有人病倒? 顾不上多想,我赶紧陪马德出去,重新来到村公社,看见简陋的木板上再次躺满了人,这些人有不少都是刚中了尸毒,可症状却比昨天那帮病人更厉害。 我都傻眼了,村长拉着我的手说,“林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昨天大家明明有了好转,可现在却又有人病倒,怎么这病会一直反复发作?” 我也纳闷,人只有接触了尸毒才有可能染病,没理由稀里糊涂就被感染。 很快我就想到了一种可能,询问村民们平时是在哪里挑的水。 村长往后山那边指了指,说整个马家屯只有一口水井,村民们平时都在井里挑水喝。 我急忙带上马德,飞快往水井那边赶去。 之前明叔就说过,怀疑马家屯的井水应该有问题,这些村民大概率是因为喝了被尸毒污染的井水,才会导致得病。 我早该来水井这边看看的,只是昨天一直惦记那座古墓的事,反倒忘记了这一茬。 等我到了井边,马上招呼马德打水,先用木桶装了井水,放在阴凉处沉淀,取出糯米粉洒进木桶里面,蹲在旁边看情况。 如果问题出在井水里面,按理说糯米马上就会出现变黑的症状。 可我守在木桶边等了大半个小时,水渍依旧清澈,洒进去的糯米也完全没有变色的迹象。 见鬼了,问题好像并不出现在水井里面。 这下我有点傻眼,如果井水没问题,村民们又是怎么接触尸毒生的病? 这问题我想不通,正打算继续跑到水井旁做检查,不料我刚站起来,忽然两眼一黑,顿时感到一阵头重脚轻,竟狠狠栽倒下去。 马德赶紧扶起我,在我脸上看了看,忽然说,“林小哥,好像你也中尸毒了。” 啊? 我吓一跳,赶紧伸手往额头上一模,顿时感觉额头烧得烫人,同时还起了一层皮疹,摸上去有点咯手。 我对着那盆水井一照,果然发现自己额头上起了一层水晶状的燎泡,刚才没感觉,现在却觉得额头又肿又痒,恨不得马上伸手去抓。 马德说,“不能抓,如果你抓破这些燎泡,里面的脓液会渗出来,流到哪里,哪里就会起新的燎泡,村民的烂疮都是这么来的。” 我直接傻了眼,在马德的搀扶下回了屋子休息。 马德刚扶我回来,就马上转身往外走,临走时忽然回头看着我说,“反正你自己会解尸毒,就留在这里慢慢治自己吧,村里的事还得继续指望你。” 关门后,我听到大门被反锁的动静。 怎么个意思,他这是要把我锁起来? 第112章 献候墓 我头脑发晕,感觉浑身迷糊,想爬起来,但身体却感到阵阵疲惫,等我好不容易跑到门口,门已经被彻底锁死,根本出不去。 没办法我只好挪到床上,呆呆地坐下来发愣。 自从进入马家屯,我就老感觉哪里不对,现在想想,这帮人特么的根本就是在拖老子下水!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明明帮了他们,就算这帮人不对我表示感谢,也没必要专门算计我吧。 大脑烧得厉害,我已经没力气思考,之前为了帮村民解尸毒,所有糯米和草药都用上了,自己两手空空,根本解不了尸毒,只能靠在床上休息。 中尸毒的感觉十分难受,我在心里把明叔骂了上千遍,这死奸商果然是个坑货,没搞明白事情的情况,就稀里糊涂让我来这里做业务。 现在可好,业务没办成,我反倒被马德给托下了水,一想到这个我就想骂娘。 高烧症状还在持续,我越来越没力气,只好先乖乖躺下来睡觉。 迷迷糊糊睡了也不知道有多久,醒来时天都黑了,窗外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我仍旧感觉浑身难受,酸胀得要死,同时额头上的燎泡痒得钻心。 我忍不住要去挠,可想到这些燎泡被挠破之后的下场,只能强忍着,靠在床板上无力呻.吟。 冷不丁,我又听到窗户外面传来拖着铁链走路的声音,有气无力地抬头看去,发现窗户被一只手推开,露出一张憔悴枯黄的女人脸蛋。 是之前那个脚上带铁链子的女人。 我吃力地坐起来,还没等说话,女人就木讷地开口说,“早说过,吃下去的东西早晚得吐出来。” 我震惊道,“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人会拖我下水?” 女人点了点头,“没错,你是他们从村外找的第三个人,前面两个都是这么死的。” 我吓惨了,疑惑说,“为什么,他们为什么做这种事?” “因为他们想让人替村民解尸毒,又不希望被人发现村里的秘密,所以每个进村的人,都会在失去利用价值后被处理掉。” 女人看着我冷笑道,“你不该怎么快就把解尸毒的办法告诉他们,当他们知道尸毒该怎么解后,你就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 我惊愕不已,整个人完全傻了,加上高烧让我脑子变得不太清晰,失去了思考能力。 女人见我这么难受,就说,“你先把手伸过来。” 我迟疑片刻,因为闹不懂女人要做什么,因此没有照做。 女人说,“他们把尸毒下在那些鸡蛋里面,这两天你一直在吃鸡蛋,尸毒已经很深,如果不赶紧治疗,你可能活不久。” 我吓得一激灵,没顾得上想其他的,急忙伸手。 女人隔着窗户,抓住我的手,我竟然听到窸窸窣窣爬动声,惊讶地睁开视线,看见一条黝黑发亮的蜈蚣,居然沿着女人枯瘦如柴的胳膊爬过来,慢慢转移到我中指上。 我最怕的就是这些爬虫,本能地要把手缩回来,但来不及了,只见蜈蚣迅速张嘴,在我中指上咬了一口。 顿时我剧痛钻心,强忍着把手挣脱开来,捂着吃痛的手指说,“啊,你和那些村民是一伙的,你也想害我!” 女人冷笑,“我要是真想害你,干嘛浪费力气给你治疗?” 我感到惊愕,这才意识到随着蜈蚣在手指啃咬那一下,自己虽然手指头传来剧痛,可身上其他地方却明显好了许多,尤其是额头上的燎泡,那种灼伤和麻痒感居然神奇地消退了。 我把心一横,继续把手伸过去,女人也不耽误,操控蜈蚣在我中指上咬了好几口。 这蜈蚣个头很大,一看就是有剧毒,每咬一口都让我痛彻心扉。 但奇怪的是,随着蜈蚣的联系啃咬,我居然感觉脑子不在胀痛,发烧的症状也有了极大的改善,最起码不像刚才那样眩晕了。 女人说,这叫以毒攻毒,自己的阴法蜈蚣可以缓解尸毒发作的痛苦。 她的话让我感到好神奇,摸了摸手指上被啃咬的地方,对女人说,“你身上的不是普通的蜈蚣,应该是蛊吧?” 女人笑了笑,点头说没错,还夸我眼力挺好。 我苦笑不已,摇头说自己就是个二百五,要是真有眼力劲的话,也不至于被村民算计得这么惨了。 女人却说这不怪你,毕竟谁都不可能想当,这群看似老实憨厚的村民,其实是一帮目无法纪的盗墓贼。 她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对这个村子的事情一定很了解,我赶紧坐起来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懂得化解尸毒,好像这个村子里的人还挺怕你似的。” 女人仰头说,“我可以把这个村子的秘密告诉你,但作为条件,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你尽管说,我能帮一定帮。” 反正事情都这样了,我除了跟这个女人合作,也找不到其他办法,当即点头表示了同意。 女人却不着急,慢吞吞地趴在窗户边,开始对我讲述起了这个村子的秘密。 马家屯后山确实有个古墓,大概是明清时间留下来的,是当地一个部落贵族的陵墓, “这个陵墓的主人叫献候,曾经接受过大明王朝的敕封,所以死后下葬的规格很高。” 献候死后留下一帮子孙,负责守护自己的陵墓,这些人世代居住在马家屯,慢慢形成了一个村子的规模。 我大呼,“所以马家屯的人,基本都是献候的后代。” 女人点头,说可以这么说,一开始这些村民还算尽职尽责,一直恪守祖训,世代守护着献候墓,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心慢慢改变,这里的村民不再甘心一辈子守护大山,也不想再过穷日子。 于是村里人动了歪脑筋,居然干起了监守自盗的勾当,发动村民们挖掘起了献候墓,打算弄到祖先留下的宝藏, “你昨天看到的那个坟墓,其实是他们临时堆起来的,真正的献候墓早就被挖开了,只剩下主墓室的部分还没有被彻底挖掘。” 这会儿我脑子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晕了,结合女人讲的故事,立刻张大嘴说,“明白了,这些村民之所以中尸毒,是因为他们擅自刨开了献候的陵墓对不对?” 女人说,“没错,献候早就猜到自己死后,陵墓可能会被人挖掘,所以提前做了准备,任何人擅自下墓,都会受它的诅咒。” 第113章 计划 我发出了苦笑,果然这些村民不是省油的灯,难怪我一进这个村子就感觉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怪怪的。 但我还有些事不能理解,马上反问道,“那为什么村子里只有男人,没有女性?” 她冷笑了下,说自己不就是女人吗,“这个村子不是没有女性,而是所有女性都被他们逼着爬进墓坑,负责挖金银财宝了。” 马家屯的人很传统,女人在这里根本没有地位,村民不敢下墓取宝,就逼迫女人们钻进去找值钱的东西。 这些被迫钻进墓坑寻宝的女人,无一例外都中了尸毒,没过多久就相继暴毙了,所以村里只剩下男人。 我流了一头虚汗,默默把拳头攥起来,为了发财,居然舍得牺牲全村的女人,这些村民果然不是东西!女人见我这么大反应,也跟着叹气说,“马家屯太穷了,这些人已经被贫穷折磨得****。” 我说,“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女人收敛表情说,因为自己小时候被一个苗疆神婆选中,教了她一些炼蛊的知识,所以才能靠着蛊术存活到今天, “曾经我也被村民逼着下了墓,并感染了严重尸毒,当时每个人都怀疑我会死掉,他们甚至提前挖好了坑,把还有一口气的我丢了进去。” 我一阵恶寒,却听到女人得意洋洋的怪笑,“可他们不知道,我因为长期接触蛊虫的缘故,身体早就发生了改变,尸毒并不能要我的命,所以两天后我有自己从坑里爬起来了。” 当看到女人没死之后,村民们先是吓了一跳,但村长却很高兴,直接让人把她给抓起来。 村长觉得,既然女人中了尸毒还没死,那就说明她肯定懂得怎么化解尸毒,有了她的帮助,村民就能毫无顾忌地下墓找宝贝了, “他们为了防止我逃跑,在我脚上穿了铁链,限制我的自由,不让离开这个村子,完全把我当奴隶养。” 女人说起自己的遭遇,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但很快又发出了一声怪笑,“于是我假装顺从,下墓帮他们取到了很多宝贝,村民也因此过上一段时间的好日子。” 只是沉浸在横财美梦中的村民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女人隐忍的报复计划。 凡是被女人带出来的宝贝,上面都涂抹了尸毒,村民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触了这些尸毒,所以才大面积病倒。 我瞠目结舌,说那村民们为什么不报复你? 女人嗤笑道,“虽然村民恨我,但也拿我没办法,暂时只有我才能下墓帮他们挖宝贝,他们为了继续发财,只能留着我。” 好吧。 我点头表示明白,想不到马家屯居然隐藏着这么深的秘密。 女人看着我说,“当村民发现自己人大规模中毒后,就想尽办法和外面的人联系,请他们进村帮忙医治,可无论这些外人能不能帮上忙,来了这里之后就注定走不了。” 我满脸发苦,显然女人说的是实话。 女人继续说,“我知道他们迟早会对你下手,所以前天晚上提醒过你,不要吃村民给的鸡蛋,可惜你没懂我的意思。” 我苦笑说大姐,你这么暗示我,换了谁懂啊,我还以为你神经有问题呢。 她没有计较我的态度,偏着脑门想了想,又问我还想不想活着走出这个村子。 这不废话吗?我无奈地叹气说,“可惜村民不会放过我,哪怕你替我解了尸毒,我也会被他们关在这里活活饿死。” “那倒是不一定。”女人神秘地笑笑,说村里人只直到自己对尸毒免疫,却不知道她早就研究出一种以毒攻毒的办法,能帮人无视尸毒带来的困扰, “明天,他们肯定会开门进来,看你有没有被毒死,到时候你可以这样做……” 女人隔着窗户把嘴凑过来,低声告诉我应该怎么对付这些村民。 我默默记在心上,回看女人,说你为什么帮我? 女人说,“我不想失去自由,成为这些村民的奴隶,而且他们坏事做绝,连我母亲和妹妹都是被他们逼死的,早就该受到相应的惩罚。” 可女人身体太柔弱,虽然她懂怎么炼蛊,却对付不了这么多村民,所以才找我合作, “帮我也就是帮你自己,你根本没有理由拒绝我,因为无论怎么样,这些村民都不可能放你离开。” 情况确实像她所说的那样,我现在被村民关起来自生自灭,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想办法自救。 而这个女人或许是我当前能抓住的唯一的救命稻草,除了听她的话,我没得选。 在商量好接下来该怎么办之后,女人就转身离开了,我则继续蜷缩在床上,等待体力慢慢恢复。 天色渐渐亮了,果然像女人说的那样,天刚亮不久,我就听到外面传来村长和马德的交谈声, “那小子现在到底活着还是死了?” “不清楚,喂他吃了那多么毒鸡蛋,应该是活不成了吧。” 接着大门被人推开,我眯着眼睛不动,假装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马德见我还有呼吸,马上笑了,“嘿,这小子命真硬,吃了两天鸡蛋还没被毒死。” 村长说,“就算还有口气,估计也活不长了,赶紧把人丢到后山埋掉,省得死后尸体发臭,会污了地方。” 马德点点头,找来口袋准备把我装进去。 就在他即将靠近我的时候,我忽然一翻身,直接从床上坐起来,面无表情看着他们。 “我次奥,他怎么还能动?” 这一下很突然,马德和村长全都吓坏了,待在原地发傻,吃惊的样子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我冷冷地瞪着他们,“我能解村民身上的尸毒,自然也能解掉自己身上的,你们想拿毒鸡蛋害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村长很不淡定地抽了下嘴,马德却有恃无恐,慢慢抓起墙角的一根扁担,说你命真硬,鸡蛋都毒不死你,可那又怎么样,村里还有三十多个老爷们,你跑得掉? 我当然对付不了这么多村民,别说三十多个老爷们,昨晚身体发烧还没完全恢复,光马德和村长就能把我收拾了。 但我却露出丝毫不怕表情,挺直腰板说,“我死了,村民的尸毒还会反复发作,你们也永远别指望拿到献候墓下面的财宝。” 他们同时惊呆,张大嘴足以塞进去一个鸡蛋。 村长震惊道,“你、你怎么知道后山那座墓的事?” 我摇头说,“这你别管,我可以帮你们下墓,拿到里面的宝藏,但我有要求,三七开,你们七,我三,这个提议怎么样?” 第114章 烟熏 马德态度很恶劣,说我凭什么信你。 我耸肩说,“你可以不信,或者马上找村民过来弄死我,但我保证,以后你们永远不要想拿到献候墓的东西。” 村长拉了拉马德的胳膊,对我挤出一张笑脸,“呵呵,林小哥别生气,我们逗你玩呢,你帮了村里一个大忙,我们怎么会恩将仇报要你死。” 逗我玩? 我特么简直要笑死,懒得继续跟他废话,直接了当说,“我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你们最好别继续拿毒鸡蛋招待我,不然后果自负!” 马德还在迟疑,有点拿不准主意,想继续探听我虚实。村长却是个老人精,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装模作样骂道,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小哥说肚子饿了吗?” 马德只好出去帮我弄吃的,这次倒是没有毒鸡蛋了,马德端来一碗鸡汤,还有很大一块腊肉,我正好饿了,什么都不管不顾,抓起了筷子大快朵颐。 村长似笑非笑地看我吃东西,说林小哥果然是个胆子大的人,不怕我们重新下毒? 我眼神冷漠地瞥他一眼,说你尽管试试。 不得不说,我把逼装得十分圆润,村长看我的眼神马上就充满了敬畏,连忙赔笑说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冷哼一声没搭话。 等我吃饱喝足后,重新躺回床上打着饱嗝剔牙,村长一脸讨好地走过来,“林小哥,你上午说帮我们下墓的事……” 我一翻白眼,“急什么,现在没到时候,我得好好修养个几天,等恢复精力之后再说!” 村长现在拿不准我的底细,不敢触我的眉头,只好赔笑站起来说,“那好,小哥你先好好休息三天,三天后我们就行动吧,这事不能耽搁太久。”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嗯了一声,翻身不再搭理他们。 接着大门一关,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走远,我赶紧跳下床,把眼睛贴在门缝上观察。 狗曰的依旧对我不放心,不仅反锁了门,村长还找来几个村民,让他们把这栋房子围起来,估计是害怕我逃跑。 我长舒一口大气,总算是暂时把人糊弄过去了。 白天我出不了门,吃饱了就睡,睡醒后再次来到了夜深。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每到深夜,她总能绕开村民来到我窗户外面,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这样持续了三天,我的尸毒已经完全解了,女人也提前在后山那里布置好了一切。 到了第四天上午,村长终于憋不住,这次他为我带来了一只野山鸡,边讨好边笑着说, “小哥,你看,三天都过去了,这几天我们一直拿好东西给你补身体,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们怎么下墓了?” 我哼道,“给我补身体是应该的,再说你着什么急,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 马德一脸不耐烦,在桌角上踢了一脚,说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被我们照顾了这么久还不满足? 我深深朝马德看了一眼,说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忘了我是明叔介绍来专门帮村子忙的? 马德哼道,“什么明叔不明叔的,为了发财老子连亲妈都敢埋,外面认识的朋友又算得上什么。” 他的话让我深深理解到人性的丑陋,也不再对这帮人抱有什么幻想,丢开筷子说, “走吧,现在就把村民召集起来,带我去你们挖坑的地方。” 村长早就迫不及待,把所有村民都叫到一起,形成一支三十多人的队伍,个个带上犁耙和铁铲,浩浩荡荡陪我进山。 经过这几天的休息,村民大部分都好得差不多,看我的眼神表面很恭敬,但我知道这种感激全都是假装的。 等挖出宝贝之后,这些人迟早会跟我翻脸。 后山路不好走,跌跌撞撞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一个山拗口附近,果然这里挖了许多坑,石头下面掩盖着不少村民打的盗洞。 最大的一个盗洞足足有超过两米的直径,我心说这帮人可真舍得下本钱。 村长上来说,“献候墓修得太深,我们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找到真正的墓坑位置。” 这些村民祖辈都在土里刨食,挖坑打洞不在话下,只是盗洞虽然挖好了多年,却没有谁敢大摇大摆地进去。 只要是坑里积攒的尸毒太浓郁,人只要靠近盗洞,马上就会嗅到一股恶臭味,坚持不了太久就会中毒。 我说,“所以你们就逼女人下坑,帮你们淘宝贝?” 村长老脸一红,讪笑说,“女人除了生孩子,本身就没什么用,村里那么穷,她们本来就该做点贡献。” 我哑口无言,亏他能找到这么无耻的借口。 马德催促道,“你别耽误时间,赶紧想办法让我们进去吧。” 此时跟上来的村民也全都等急了,一个个都催我赶紧想办法。 献候墓下的好东西不好,只要把这些东西挖出来,每个人都能一辈子不愁吃穿,可惜洞口尸毒太厉害,这些他们想了不少招,始终没办法进洞。 这感觉就跟花大价钱娶来的新媳妇,洞房时却发现对方穿了根铁裤衩一样无力。 我让他们不要急,先进山砍些桃树枝过来,如果桃树枝不够,也可以用荔枝树替代。 村民们都进山砍树了,剩下村长和马德留下来监视我。 村长面露不解,说为什么一定要看桃木和荔枝树。 我说树木也有阴阳之分,桃木和荔枝树都是阳木,烧掉桃木,可以用烟熏的方式中合里面的尸气。 村长似懂非懂地点头,感叹道,“果然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人来做,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马德哼笑说,“你这个办法最好能管用,要不然烧得可就不止是这些柴垛子。” 他的话充满了十足的威胁感,我翻白眼说你放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半小时后,村民们陆续带着砍来的桃木和荔枝树返回,我让他们把桃木堆在一起,浇上一些清水,等到树枝被浸湿后才点火。 这样做是为了尽量造成更多浓烟,为了避免浓烟到处飘,村民还抬了几个鼓风机过来,对着洞口不停扇风,确保浓烟能够灌进去。 同时我打开一个随身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块黄布,撒上一些绿色的粉末,均匀涂抹在黄布上,用火焰熏烤,调整方位,确保黄布上的浓烟都能飘进洞里。 黄布和粉末都是那个神秘女人偷偷交给我的,上面是她炼制的蛊药,对尸毒有很强的克制效果。 第115章 螳螂捕蝉 火焰持续的时间很长,每个人都蹲在洞口焦急地等着。 村长向我询问了好几次,说到底什么时候能进去。 我慢条斯理说,“等洞里那些尸毒都散开了,我们就能进去。” 至于要怎么确定尸毒有没有消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抓一只大公鸡丢进去,过十五分钟后把公鸡捞上来,如果它好活着,就证明里面的尸毒已经对人没有威胁。 反之就需要继续加大火力。 村长急忙让人把公鸡抓来,给鸡爪套上红线,每隔十五分钟就往里面丢一只。 持续到第三只大公鸡的时候,我感觉里面的尸毒应该散了,就招呼村长说,“现在差不多可以进了。” 村长早就迫不及待,二话没说,立马带着一群人往盗洞钻进去。 洞里空间很大,超过两米的直径,哪怕不用弯腰也能轻松下墓。 看得出马家屯村民为了挖洞没少下功夫,这么大的工程量,又没有机械设备,哪怕集合整个村子的人,估计也要挖上好几个月吧。 坑洞内比较潮湿,没有灯光,必须打着手电筒才能勉强看清楚道路。 好在这里位置比较宽敞,我们穿过几道拐,终于进入了真正的墓道。 我发现脚下铺满了整齐的白玉汉砖,墓道口洞壁上也出现了不少精美的侍女图案,墓穴显得很是气派。 村长看了看这些精美壁画,忍不住咂嘴感叹道,“没想到献候还是个画家!” 我差点没笑死,说你要是不懂就别瞎说,这叫壁画,是专门用来记载墓主人生平事迹的,基本都是由修建陵墓的工匠完成。 村长嘿嘿一笑说,“我确实没文化,但我知道怎么发财。” 我暗自撇嘴,摇头不再说什么。 继续往前走,穿过阴暗潮湿的墓道,我们走进了一间耳室,这里除了有不少陪葬品,还散落着几具早就腐烂得看见白骨的尸体,从尸体表面的穿着来看,应该都是现代的。 显而易见,村里那些消失的女人都在这儿了。 我望着地上那些死状千奇百怪的女尸,一脸唏嘘地直叹气,马德冷言冷语道,“怪这些娘们没用,不能赶在尸毒发作前把财宝带出去,死了也活该。” 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马德已经完全不装了,恶狠狠地回瞪我,眉毛上的横肉全都拧起来,“咋的,你不服?” 村长咳嗽一声说,“别吵了,赶紧找找,墓下应该有很多金银财宝才对。” 随着村长一声令下,所有村民都分散开来,试图找到墓坑下的财宝。 但很快,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搜遍整个耳室,除了一堆破烂粉碎的瓷器,以及一些散落的古代钱币之外,根本找不出太多之前的陪葬品。 村长不甘心,又带人进了主墓室,更诡异的现象发生了,只见主墓室的棺椁早就被人撬开,所有陪葬品都不翼而飞,甚至连墓主人的尸首都找不到。 村长大呼不可能,“我听上一辈人讲过,献候死前曾经得到过大明朝的赏赐,他死后他所有赏赐都带进了墓坑,都上哪儿去了?” 马德也激动地跳脚咒骂起来,说难道在我们下来之前,已经有人偷偷把墓里陪葬品搬空了? 话音刚落,所有村民都齐刷刷看着我。 我一脸无辜地举起双手,后退了两步说,“你们别看我啊,我一直在村里被你们监视起来,根本可能走进这里盗墓。” 这时候村长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说,“该死,肯定是个死女人干的好事。” 马德也骤然变脸,骂骂咧咧地说,“走,我们赶紧回村找她去……”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你们用不着专门回去找我。” 忽然墓坑一侧的通道里传来铁链拖拽声,所有人都偏头看向那个方向,只见黑暗中多出了一道火把,神秘女人正面无表情往这边走来。 “何翠翠,果然是你干的好事!” 瞬间村长和马德都变了脸,咬牙切齿指着她大骂,“你这个臭女人,敢玩我们,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女人哼了一声说,“我母亲,还有妹妹都是被你们逼着下墓找财宝,最后死在这里的,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享受这些财宝。” “你一个人也敢说这种大话,真是笑死了,快说你把这些陪葬品藏哪儿了,不然我弄死你!” 马德第一个冲向女人,刚要动粗,不料女人居然笑了笑,嘴巴微微张开,一只蜈蚣直接从她嘴里跳出来,用极快的速度跳到马德脸上,张嘴就是一咬。 “啊……” 马德疼得发抖,用力丢开蜈蚣,捂着被咬伤的地方疼得原地跳脚,没一会儿嘴里居然吐出白沫,抽抽着摔在地上,尤其是被咬的地方,伤口肉眼可见的肿大,渗出的鲜血也变成黑色。 村长慌得不行,气得嘴角抽抽对村民大喊,“大家快过去,把这个女人控制起来。” 可他连喊了两遍却没人响应,村长大惊失色,回头看向村民,才发现每个下坑的村民都不约而同出现了中毒的症状,全都两腿发抽,吐着白沫子倒地,每个人都捂着肚子吃痛哀嚎。 村长也出现了明显不适,疼得冷汗直流,蹲在地上不可置信地说,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中毒了?” 女人扬起了阴笑的嘴唇,说想不到吧,这里的尸毒虽然被解掉,但我又在空气中下了另外一种蛊毒,放心你们不会就这么死掉,但是会活活疼够三个月,那种滋味一定比死更难受。 村长说,“这不可能啊,我一直提防你,你根本没机会给所有人下毒,除非……” 话说到这里,村长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把目光一转,怒瞪我说,“林小哥,是你下的毒?原来你和这个恶毒女人勾结!” 我说这还不是怪你们先骗了我,而且就算我带你们找到陪葬品,你们为了保守秘密,也不可能放我回去。 之前我故意当着村长的面说,等事成之后要拿走三成好处,村长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他根本没打算兑现承诺。 “你、你特么敢算计老子!” 村长凶相毕露,挣扎着要扑向我,可他身体刚动了一下,马上疼得再次蹲下去。 我说没用,毒是下在那种药粉里面,经过火焰熏烤挥发成浓烟,这里每个人都吸入了毒烟,你最后别激动,不然蛊毒会发作得更快。 村长傻了,说那你为什么没事。 我翻白眼说,“说你傻还不信,我早就吃了解毒的药,当然不会有事。” 可笑着笑着,我表情忽然僵下来,不可思议地用手摸肚子,感觉一股剧痛在小腹下蔓延,疼得和村长一样蹲在地上。 第116章 救兵明叔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我感到精神恍惚,也意识到自己被再次算计了,难以置信看向女人。 女人还是那副表情,仰着阴邪怪笑的脸,好像在炫耀自己的成果。 我吃力地说,“为什么我也会中毒?” 她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脸,“你当然会中毒,我给你解尸毒的时候,故意让蜈蚣多咬了你几下,以毒攻毒是个好办法,但必须注意剂量,如果蜈蚣的毒液太多,大过尸毒,你一样会很难受。” 我傻了,这么说女人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女人摇头说,“我没骗你,只是隐瞒了部分真相,这个村子的人确实很恶心,为了得到这个坟墓下的财宝,他们干了很多恶心事,村里女人也大部分是被他们逼死的。” 唯一的不同点在于,女人也想得到这里的财宝,她一个人没办法对付这些村民,所以才选择利用我。 我惊慌不已,说那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女人笑笑说,“你放心,我不会杀人的,我还要留着你们帮我干活呢。现在你中了和村里男人一样的毒,必须按时服用我给的解药才能延缓发作痛苦,我会继续留着你们,帮我们把财宝一件件运出去,等换成钱之后再考虑怎么处置你们。” 我整个人都僵在那里,村长忽然忍痛爬过来,骂我是傻逼,“你居然会相信她的话,你以为帮她下毒,撂倒了全村男人,自己就有好结果吗,她比我们更毒!”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跟我一起进来的村民有三十多个,全都因为吸入毒烟,疼得无法站起来。女人欣赏着我们的惨状,等大伙儿都疼得完全爬不起来,她这才丢来一个小瓷瓶, “里面是解蛊的药,可以暂时缓解你们的痛苦,每个人分一粒吧。” 我们迫不及待抢过药品,每个人都吃了一颗,几分钟后肚子里绞痛感稍微有些缓解,至少能站的直了。 女人命令所有人都站起来,陪她往墓坑外面走。 我小快步跟上她,问女人为什么墓坑下面会是空的,她得意地笑道,“林峰你可真蠢,我在村里生活这么久,而且早就研究出了解尸毒的办法,随时可以下墓把这些值钱的东西搬走,里面当然是空的。” 村长黑脸说,“何翠翠,你这个贱人,原来你一直在欺骗我们,我真后悔,不该心软把你留下来。” 女人回头,冷眼看着村长说,“你留下我根本不是因为心软,只是看中我能免疫尸毒的能力,想利用我带出更多财宝而已,如果我真的把所有财宝都给你,失去利用价值,你还会留我吗?” 村长无言以对,冷哼道,“这么多财富,你一个人怎么花得完,干脆你把财宝分我们一部分,大家一拍两散好了。” 女人笑了,说凭什么分给你,假如你有老婆,会交给别人一起享受吗? 村长怒道,“那你最起码把解药给我们!” 女人一脸戏谑,还是不答应,说村里的土司财宝是个大秘密,如果我把解药给了你们,搞不好你们会把这些秘密宣扬出去,到时候我也会有麻烦, “不会继续用蛊药控制你们,以后继续留在村里帮我做事,放心我会按时给你们发解药的,只要听话就能保证没事。” 我算看出来了,这个女人比村民更毒,她不仅要霸占财宝,还打算利用蛊药控制所有人,让这帮老爷们都当她的奴隶。 她的所作所为让我再次理解到了人心的可怕,可惜我已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中毒了,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回到村子里后,女人让我们先回屋子歇着,她已经把财宝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之前是分批转移的,现在要我们先好好养精蓄锐,等力气恢复之后,再跟她一起把这些值钱的东西运出去大山, “等我用它们换成钱之后,就不用再忍受这里的贫穷生活了。” 除了听话,我现在想不到其他好办法,只能先回了那个小屋。 关上门,我看向窗外渐渐黑透的夜幕,心情特别沉重。 这次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被明叔活生生给坑死了,假如我能完好无损地回去,肯定要逮住这个老小子,不把他打出屎我就改成他的姓! 可就在我靠墙咒骂这个老小子的时候,冷不丁又听到窗户外面传来砰砰的敲击声,心头顿时紧了一下,想说这是谁又跑来敲我窗户? 之前女人倒是经常跑来敲窗户,可她跑来找我的目地是为了利用我,现在目地已经达成,没必要大半夜跑来我这儿继续演戏。 出于好奇,我还是挪到窗边,轻轻把玻璃窗推开了。 然后我看到一个令自己意想不到的家伙,正贼眉鼠眼地趴在外墙上,转动着老鼠眼睛看我。 “明叔,怎么会是你个老小子……”我差点怀疑自己出现幻觉,擦了擦眼珠正要惊呼。 明叔快速跳起来,用手捂着我的嘴巴,“别嚎,大半夜容易把狼招来!” 说着他就用力钻进窗户,顺手又把窗户给关上,疑神疑鬼看着四周,“这附近没人会注意到我吧?” “你个老小子还有脸出现!”我气得都不行了,懒得回答他问题,揪住明叔领口就要骂娘。 狗曰的可把我害惨了,介绍这笔业务差点害我沦陷在这里。 明叔赶紧举手投降,“老弟你别冲动,我这不是赶来救你了吗,我大老远的从泰国坐飞机回来,又马不停蹄地往山里赶,都为你奔波两天了,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你还这么对我的?” 我撒开他脖颈,说你活该,这是你欠老子的,要不是你给我介绍这种业务,我怎么会沦落到这儿。 同时我又很好奇,明叔是怎么猜到我有事,这么及时跑来帮我的? 明叔抚平了衣服上的褶子,“自从你进了村,我就再也打不通你的电话,后来只好联系马德,追问你在村里的情况,这家伙支支吾吾,说你生病了,需要在村里多待一段时间,当时我就感觉不对了。” 然后明叔要求马德把电话给我,说要亲自问我得了什么病,马德却再三拖延,后来干脆借口村里信号不好,直接挂了明叔的电话,再也不接了。 明叔是个老江湖,对人性的把握比我强得多,立马猜到有情况,这才着急忙慌从泰国赶来救我。 第117章 明叔的计划 我长出一口气,对亏明叔精明,只通过一个电话就猜到我这边出了问题。 虽然我现在还有点生气,可想到明叔为了救我,不惜从泰国千里迢迢赶回来,这一路应该很不容易,就不跟他再计较了。 我愁眉苦脸坐在床上说,“可就算你来了也没用,那个女人懂得蛊术,还给全村人下了蛊,现在她用解药要挟我们每个人必须听话,我根本想不出反抗的办法。” 接着我就把进村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跟明叔说了,明叔听完也是一脸唏嘘,拍大腿说,“也怪我被猪油蒙了心,早点没看出马德是这种人,原本是好心给你介绍生意,最终却连累你了。” 我翻白眼说现在讲这些有个屁用,你赶紧走吧,整个村子都是她的人,万一被发现了,你的下场同样很惨。 我起初是打算让明叔连夜跑出村子,找个最近的乡镇派出所报警。 不料明叔忽然怪笑说,“用不着这么麻烦,江湖事江湖了,报警太便宜这个女人了,而且条子一旦进村,肯定会把墓坑下面的财宝一起收走,你这份苦不就白挨了吗?” 我问明叔还有什么好办法。他怪笑说,“我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这次是带着帮手一起来的,你知道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来了吗?” 看着明叔那副自信的眼神,我马上猜到什么,果然明叔又奸笑说, “阿赞吉是跟我一块来的,就躲在村口等消息,别人对付不了这女人,阿赞吉肯定没问题。” 我张大嘴说,“什么,你怎么请得动阿赞吉,他居然愿意跟你来中国!” 明叔哼道,“一开始阿赞吉还不肯,当我说出你可能会死在这儿的时候,他才总算答应了,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跟一个降头师交上朋友。” 在大部分人的印象中,降头师都是热血无情、毫不在意旁人死活的怪咖,但阿赞吉显然是个例外,从刚认识到今天,他已经帮过我不少忙,这次更是千里迢迢陪明叔返回中国救我,这点让我特别感动。 明叔哼道,“你小子就知道阿赞吉对你好,那我呢,我不也为你跑了这么远的路。” 我翻白眼说,“你特么活该,谁让你坑老子!” 明叔气得鼻子差点歪了,冷哼说早知道你这么说,我就不该跑来救你。他很生气地在我身上推了一下,我则是闷哼一声,捂着绞痛肚子,蹲在床脚哼唧起来。 这一下把明叔吓够呛,赶紧扶我说,“老弟你可别装死啊,我就轻轻推你一下,至于这么疼吗?” 我好气又好笑,挡开他手说,“不是你推我才疼,我肚子本来就疼,早跟你说我中蛊了。” 明叔不开玩笑了,摸着下巴说,“老弟你再忍一下,等我想个万全之策。” 我问他到底在耍什么脑筋,老小子贱兮兮冲我笑,“我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帮你解蛊,又能得到献候墓的财宝。” 得,感情他还是奔着钱来的。 我脑子里一万头草拟吗奔腾,奈何小腹胀痛得厉害,没办法当面问候他母亲。 明叔则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把嘴巴凑过来说,“老弟,我有个想法,这女人现在控制全村人,下一步肯定是设法把那些宝藏运出去,她一个人完成不了,只能找你们帮忙,不如……” 老小子趴在我耳边,把自己的计划嘀咕了一阵,我疼得都不行了,苦笑说好吧,你让阿赞吉早点准备,免得耽误太久,会疼死老子。 送走明叔,我蜷缩在木板床上将就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我捂着肚子走向村公社大门,发现所有村民都起床来到了这里。 这些人跟我一眼气色不好,显然昨晚都疼得没睡着。 没一会儿那个女人也出现了,站在一个比较高的地方说,“现在你们都知道我的蛊毒有多厉害了吧,想平安活着,你们就必须听我的话。” 我就看不惯有人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咬牙差点没骂出声,村长和马德的态度却转变得特别快,用讨好的语气说,“姑奶奶,我们信你了,以后你让我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快别做法了,昨晚疼得我们差点掉进茅厕。” 女人得意道,“这是给你们的教训,现在你们都跟我来吧。” 说完女人转身走在前面,其他人面面相觑,搞不懂这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默不作声跟上。 我们跟随女人走向村尾,重新到了后山,在一个特别偏僻的地上,发现了另外一个用杂草遮住的山洞。 女人一声令下,这群见风使舵的村民马上屁颠颠帮她挪开杂草,露出山洞里堆放的很多陪葬物品。 直到这时候我才看了眼,献候墓下不是没有宝藏,而是被这个女人一次次地分批运走,偷偷藏在这个山洞里面。 这里财宝数量着实不少,光金砖和银块都有一大筐,还有不少玛瑙玉石等等,几乎堆成一座小丘。 如果搬运到外面换成钱,估计九位数都打不住。 活了这么大,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值钱物品被堆放在一起,村民们更是看得眼都直了,恨不得冲上去抢夺。 女人冷冷地看着我们说,“不要抢,只要你们听话,等卖完这些东西后,我可以考虑分给你们一部分。” 村长眨了眨眼睛,问自己能分到多少? 女人说,“给你们三成,剩下都是我的。” 她话刚说完,洞子外面就传来一道掐着嗓子的声音,“才三成,不行,太少了,村里这么多老爷们,你一个女的要这么财宝干嘛,花的完吗你!” 我听出这声音是明叔的,不知道老小子什么时候混进了队伍。 女人暂时还没发现异常,以为是那个不开眼的村民站出来反抗自己,马上沉下脸冷哼道,“给你们三成已经是开恩了,惹我不高兴,一成都不给你们,谁在外面捣乱,快把他给我揪出来。” 她得话应刚落,村民们却面面相觑,茫然地看着彼此,直到女人抬高了声调,“还不动手,昨晚疼得不够厉害吗?” 听到这声威胁,村长迫于无奈,只好带几个村民去洞外抓人。 可他们刚跑出洞外,马上就来一阵哎哟哎呦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发现村长被打得满头包,正着急忙慌跑回来,大吼大叫道, “不好,外面又来了人,我根本不认识他们。” 第118章 鱼死网破 “到底是谁在外面?” 这下女人也有点慌了,不等她反应过来,就看到山洞外面出现了三道男人的影子。 走在最前面的是明叔,左边那个人是勇哥,在他们背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大氅、头发乱糟糟好像鸟窝似的年轻法师,皮肤黝黑,脖子上刻满阴法刺符,赫然是阿赞吉! 明叔拿着棒球棍走在前面,嘴里骂骂咧咧的,“这鬼地方真难找,要不是你们带路,我到老实都想不到财宝被放在这么隐蔽的山洞里。” “你们是谁,快,把他们抓住!” 女人震惊不已,马上命令大伙儿一拥而上。 这里三十多个老爷们,如果他们全都冲上去对付明叔,就算阿赞吉当场施法念咒也来不及,我见状赶紧大喊一声, “别特么别动,难道你们打算一辈子变成这个女人的奴隶?” 我的话起了效果,村长和马德率先刹住车,那些村民也迟疑着停下脚步,脸上充满了挣扎和犹豫之色。 显然这里没人愿意服从女人,只是中了她的蛊毒,不得不屈从罢了。 这时候明叔站出来,指着女人笑道,“你脾气还真大,女人不要随便动怒,当心老得快。” “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女人气得脸发青,到这会儿了她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把目光投向我说,“人是你带来的?” 我耸肩说是啊,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的能靠蛊毒拿捏我吧,我敢一个人进村,不可能毫无准备,他们就是我的后盾。 “是我小看你了,可你身上蛊毒还没解,敢带人跟我作对,看你是不想活了。” 女人没有废话,马上把双手合十叠放在一起,大声诵念蛊咒。本来她只想教训我,但蛊咒是群发的,瞬间所有村民都捂着肚子蹲下去大声哀嚎。 我也不例外,感觉肠子里面好像有东西在搅动,疼得都不行了。 明叔和勇哥一起跑来搀扶我,没顾得上废话,明叔直接大喊一声,“阿赞吉,上!” 阿赞吉同样没耽误,快速冲到洞里来,摸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液体,打开瓶塞,一股腥臭味冲出来,所有人都捂住鼻子。 我也闻到这股臭味,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很恶心,可脑子却很渴望这种味道。 阿赞吉把瓶子里的液体洒出来,同样双手合十念咒,这些液体并没有马上掉落,而是跟随着经咒声一起蒸发,形成了很奇怪的水雾,顺着呼吸钻进大部分的鼻孔。 我距离比较近,吸收得最多,肚子马上就没那么疼了。 女人感知到毒蛊药效在衰减,立刻发疯般的冲上去,试图阻止阿赞吉。 阿赞吉没跟她客气,把手伸进口袋,摸出一把黑色粉末,用力往女人脸上盖去。 女人冲得太快没来得及躲开,身子晃了一晃,忽然发出既像笑又像哭的尖锐大吼声,哭得越来越难听,最后竟然变成了痛苦的呻.吟。 大家回头看去,发现女人表情扭曲,已经半跪在地上,从她鼻孔、嘴巴和耳朵眼里莫名其妙就爬出了虫子。 这些虫子在她身上钻来钻去,女人受不了了,倒在地上用力翻滚。 她张嘴发出痛呼,更多虫子直接钉在她舌头上,并且朝食道里面疯狂乱钻…… 我恶心够呛,见女人痛苦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赶紧扭头看向阿赞吉,刚想问这是这是虫子,明叔就贱兮兮地在我耳边笑道, “这是虫瘿,其实原理很简单啦,就是用特制的阴料和虫卵混合在一起,经过黑法加持后形成的变异昆虫,它们只要接触空气就会迅速繁殖,而且会寄生在人的身体里面继续产卵。” 此时女人已经痛到没声了,瘫软在地几乎都失去了力气翻滚,我见差不多了,赶紧对阿赞吉说,“停手吧,没必要杀人!” 阿赞吉对我的话很不满意,好像在他看来自己干的根本就不是杀人的买卖,更像是在打造一件“艺术品”,被我打断的时候表情特别不爽。 但他还是停下来,默默收拾瓶子里东西。 明叔带我走到那个女人面前,不屑地抬高下巴说,“你这女人,根本就没学会什么厉害蛊术,只能靠下毒玩阴的,哪是阿赞吉的对手。” 女人痛苦地趴在地上,满脸不甘看着我们,喉咙艰难蠕动, “你们……为什么会来这儿?” 明叔说,“当然是为了献候墓宝藏了,十几年前我就知道这里有个古墓,不过那时候找不到机会,自从听说村里有人中尸毒,我才意识到机会来了。” 一开始,明叔只想让我借治病的名义进入马家屯,看看墓穴下面能不能挖掘出值钱的阴物,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大大超出了明叔的设想。 现在阴物没找到,倒是找到了献候墓下的陪葬品,这些陪葬品的价值比阴物可大多了。 明叔面露贪婪,看着成堆的玉石和玛瑙,舔了舔嘴唇说,“对亏你分这么多次把这些陪葬品带出来,不然我们还要费很多功夫,有了这些东西老子就可以提前退休了,还干什么阴物商,哈哈……” 明叔很得意,老小子最大的特点就是贪,见了钱连亲爹都忘了。 他快步冲向那些玉石玛瑙,准备拿到手上瞧瞧,不料存放陪葬品的地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爬动声,然后猛地蹿出一条黑色蜈蚣,毫无征兆地对着他脚脖子来了一口。 “靠,有暗器!” 明叔马上疼得摔地上,用尽全力往后面滚,避开蜈蚣的第二次啃咬。 我和勇哥赶紧跑上去,一左一右架住他,等把明叔扶起来的时候,老小子脸上已经疼得没有血色,被咬伤的地方肿起来一个大包,好像发酵的馒头似的。 勇哥说起了风凉话,“谁叫你这么贪的,这下倒霉了吧?” 明叔有点气急败坏,龇牙咧嘴指着女人大喊,“都这样了你还要负隅顽抗,靠,早知道就不让阿赞吉留你一条命。” 女人脸上出现了很多被虫瘿啃伤的小洞,鲜血糊满一脸,五官也歪曲肿胀,可眼中爆发的怨毒却比井水更深,咬牙一字一顿说, “我花那么多力气才得到它们,这些统统都是我的,谁也拿不走,你们想拿,就留在这里跟我一起陪葬吧。” 说完她一瘸一拐扑到陪葬品后面,我还在思考这个疯狂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举动,耳边已经传来打火石碰撞的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火药被点燃的嗤嗤声,定睛一看,这女人居然抱着一捆雷.管站起来。 第119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尼玛,拍电影是吧? 我人都吓迷愣了,打死想不到这个女人在洞里埋了雷.管,随着滋滋的引线被点燃,冒火星的地方不断的延伸,眼看不剩几秒钟就要炸了。 “快跑!” 我当机立断,陪勇哥一起架上明叔,一瘸一拐往洞口外面跑。 阿赞吉也感应到危险,发现女人已经把雷.管举起来,准备投掷向我们,他立刻眯起了眼睛,从怀里掏出一把黑色小刀,率先对女人射去。 小刀精准地扎伤女人手腕,鲜血也很快流出来。女人手腕脱力,没能扔出雷.管,反倒掉在她脚边。 然后是轰的一声,后面的场面我已经不愿再描述。 这个疯女人埋得雷.管数量不少,所有雷.管都用引线连着,其中一根爆炸,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砰砰的气浪声马上传递整个山洞。 我们都是人,哪怕是阿赞吉这样的降头师,也扛不住火药爆炸的威力,所有人都被逼得抱头鼠窜,只恨爹妈少给了两条腿。 好不容易避开爆炸的地方,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爆炸声在空旷的洞子里来回传递,引起了巨大的连锁反应,不仅是爆炸的地方在剧烈摇晃,我们头顶上的岩石也在摇。 勇哥反应最快,大喊一声不好,这个山洞要塌了。 明叔捂着伤口哀嚎一声,“这个疯女人,炸塌了山洞,那些陪葬品怎么办……” “都特么快死了还在想发财的事,赶紧跑吧!” 我虽然爱钱,但还没有到为了钱不顾一切的地步,眼看山洞随时会塌,架起明叔就往外撤。 勇哥和阿赞吉紧跟在后面,连推带攘,和我们一起跑出山洞。 这时候后面已经有碗口大的石头掉下来,洞里到处都是哀嚎声,几个比较倒霉的村民被滚石砸得头破血流,村长则带着距离洞口比较近的人飞快撤离。 石块好像雨点一样砸落,形势马上失控了,紧要关头谁都顾不上谁,一个劲地埋头狂奔,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要命的地方。 明叔一直被我拉着跑,可看他的表情好像舍不得山洞里那女人似的,哭丧着脸大喊道,“完啦、全完啦,老子的发财大计又泡汤了!” 我是哭笑不得,钱当然是好东西,但和命比起来算个鸡毛,我生拉硬拽,对明叔大吼,“看来你没有发横财的命,就算发了横财也不一定有命花,赶紧的吧,先跑出去再说。” 顾不上明叔的嘶吼,我招呼勇哥帮忙,强行把他扛起来跑。 直到我们跑出一百多米才停下,回头看向那个藏宝山洞,里面早已是浓烟弥漫,塌陷的碎石几乎把山洞整个掩埋起来。 但还是有少量陪葬品被人冒着生命危险带出来,爆炸时产生的气浪也弹出了一些玉石玛瑙。 那帮村民正在疯狂哄抢,一个个都跟发了疯一样攻击对方,混乱中我看见村长抽出一把刀,为了抢夺一块玉石,毫不犹豫扎进马德肚子,红着眼睛大吼大叫, “你特么敢跟我抢,去死吧你。” 马德中刀倒地,不知道死了没有,村长则举着玉石哈哈大笑,可笑声没持续多久,马上被另一个村民按倒了,厮打中只听到那个村民的狞笑, “老东西,你一把年纪了发财有什么用,给我吧,我还想明年娶个媳妇呢……” 这混乱的一幕看得我心灰意冷,做人这么贪干什么,就算拿到全部财宝,死后不还是占那么大的一块地吗? 这时勇哥忽然喊道,“怎么办啊林峰,老小子晕过去了。” 我顿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向明叔脚踝肿胀的伤口,他刚被蜈蚣咬了一口,伤口没能得到及时处理,那种蜈蚣剧痛,毒素像是沿着伤口渗到血液里去了,人也迷迷糊糊没办法保持站立。 阿赞吉蹲下身快速看了一眼,沉声说,“这种蛊毒挺厉害,必须马上找地方救治,晚了可能来不及。” “走,我们快离开这个村子。” 我二话不说,扛起明叔继续往外跑,跑着跑着我们就出村了,阿赞吉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让我先把明叔放下来,平躺在地上,随后又从口袋里取了几片特殊的叶子,塞进嘴巴咀嚼,把叶子嚼出汁水,飞快涂抹到明叔的伤口附近。 明叔的伤口很快就渗出黑血,散发难闻的腐臭味。 阿赞吉又取出另一把小刀,飞快割破他的脚踝上的皮,用力挤压,直至更多黑血流出来,这才取出一个小瓶子,取出几粒药丸塞进明叔嘴巴里, “蛊毒发作挺快,需要赶紧下山处理,我现在只能暂时压制他身上的毒。” 为我们不敢再耽误,急忙转移,花了好几个小时下山,找到之前那辆开来的汽车,原地掉头,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山脚下医院。 经过一夜急救,明叔情况终于有了好转,老小子醒来后一直趴在枕头上沉默不语,我用手指在他肩上戳了两下,打趣说,“你干嘛不说话,好像受什么委屈似的。” 明叔龇牙咧嘴说,“老子受委屈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么多陪葬品都没了,知道我有心疼?” 我哑然失笑,摇头说不该你发的财,最好不要去奢望,你也是个老阴商了,看过那么多因为贪心最终把自己搞的妻离子散的下场,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明叔心里贼不好受,坐起来骂我,说太阳打西边出来,现在居然轮到你教训我了,忘了是谁带你入行的? 我耸耸肩,见他心情不好,就没再继续下去。 总之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大老远去了趟马家屯,不仅一分钱没捞到,还搞得伤兵满营,我和明叔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隔天我给明叔转院,一起回了贵阳。阿赞吉不喜欢国内的环境,加上他身为外国降头师,身份十分敏感,当天晚上就让我帮他订机票回了国。 我开车送他去机场,一路都在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阿赞吉把头摇了摇,说自己不喜欢跟人假客套,救我是因为感觉我这个人比较有趣,其次他上次承诺过,会把我培养成一个合格的降头师,在兑现承诺之前,不会让我这么容易嘎掉。 我同样感觉阿赞吉这个人很有趣,其实他内心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冷漠,明明是关心我,干嘛不肯承认? 送走阿赞吉,我把明叔接回铺子,好吃好喝照顾他一个星期,花了不少钱,一算账都亏死了,好在老小子恢复不错,几天就能自己下床蹦跶,还帮我揽了一笔生意。 第120章 夜总会业务 说起明叔这次揽生意的过程,我也是啼笑皆非。 那几天他一直在铺子里养伤,闲得无聊一直吵着国内没劲,连个消遣的地方都没有。 勇哥为了照顾他情绪,就带着明叔去了一次大保健,从此这老小子就爱上了国内的保健项目,三天两天往那边跑。 那天下午我照例关上铺子歇业,送韩莹回到住的地方,等回了出租房后,发现明叔居然没回来,想着老小子肯定又是去安慰失足妇女了,就没在意,自顾自地躺上床睡觉。 大概凌晨三点左右,手机突然响了,我被吵醒后很不耐烦,抓起电话就开始爆粗口,“你特么有事没事啊,没事大半夜的打电话干嘛,别是死在哪个女人肚皮上了吧。” 明叔讪笑说,“老弟你快别骂了,我这边确实遇上点麻烦,呃……江湖救急,你能不能马上带上钱,来一趟星洲夜总会,赶紧的!” 都特么凌晨了,还让我跑去夜总会送钱,我心里那个火大,说妈蛋,不干,你直接死在外面好了。 明叔苦笑说,“你还是来一趟吧,不来我真的就要挂了。” 我很意外,思考了一下,说你泡妞不给钱?明叔回答说,“情况是这样的,刚才十点多的时候,我本来打算回去睡觉,结果路过这家夜总会,感觉五毒油好像起了反应。” 明叔拿出五毒油一看,发现油色明显发黑,猜到那家夜总会可能不干净,于是就厚着脸皮进去招揽业务, “结果这里的陪酒小妹太热情了,一进门就拉着我进包间,稀里糊涂灌我喝了不少。” 明叔酒劲上脑,当场就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进来的,陪几个小老妹多喝了几杯,等到酒过三巡,他看着服务员递来的账单,当场傻了眼,这一顿酒居然喝了八千多,比点外卖还贵。 我黑着脸说,“你个老梆子,死性不改,上次教训还不够惨,老实交代,你特么除了喝酒之外还有没有干别的。” 明叔赌咒发誓,说自己真没干别的,就是途中开了一瓶洋酒,好像叫什么人头马,他喝了两口不习惯,哪知道这么贵? 明叔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就跟人家经理商量,说他看出夜总会不干净,想请块佛牌来抵消自己的消费。 可人家经理不吃这套,给了明叔两个选项,那么打断他第三条腿,要么找人送钱过来。明叔果断选择第二种,只好大半夜麻烦我了。 尼玛…… 我能飙脏话么?一顿酒喝了八千多,这特么够我好几个月生活费了。 明叔也对夜总会敲诈的行为表示强烈谴责,说那瓶洋酒是假的,自己一喝就觉得有问题,可惜人家把瓶子收走了,他没证据。 我无语得一匹,骂骂咧咧起床穿衣服,骑着小电驴去了明叔说的那家夜总会。 红灯区的夜生活比较热闹,大晚上夜总会里依旧有不少人,走在里面,迎宾小姐把自己画得跟妖精一样,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我找到一个胖胖的保安,说自己是来帮朋友付钱的,胖保安马上带我上三楼。 走进夜总会经理的办公室,我看到明叔正坐在沙发上,讪笑着跟我打招呼,旁边有个带耳麦的中年人,个头不高,但是人很精神,剃着短平头,脸上有块疤,一看就是社会上混的,看着蛮有气势。 明叔马上站起来做介绍,“王经理,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老弟,你别看他年轻,在泰国修过法,正儿八经的阿赞师傅。” 王经理翘着二郎腿斜我一眼,估计是见我长得年轻,没怎么当回事,皮笑肉不笑说, “你就是林大师啊,听明叔说你学过降头,网上说降头是一种很厉害的邪门法术,能够千里之外杀人无形,是不是真的?” 他表面上在向我请教,可眼睛里却充满了各种质疑。我不想和社会上的人打交道,摇头说怎么可能,我就是个买装饰品的个体户,别听这老小子吹牛逼。 王经理哈哈一笑,然后问我钱带来了没有。 我打开皮包,一脸肉疼取出身上的现金,刚要递过去的时候,明叔却急了,拦着我说,“别介啊老弟,我刚和王经理聊得好好的,他这家夜总会确实有问题。” 说完他又腆着脸去看王经理,露出标准奸商坏笑,“王经理,不是我吹牛,我和老弟都是干这行的老手了,夜总会有没有问题,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不耐烦地打断明叔,说你闹够了没有,怎么什么钱都想挣,赶紧走吧,天已经这么晚了,我还忙着回家睡觉呢。 老小子不停絮叨,我实在听烦了不想理他,打开门就要往外走,结果刚才那个胖保安却挡住了门口。 我回头问王经理什么意思,他皮笑肉不笑说,“你朋友在我店里大放厥词,到处妖言惑众,说这里闹鬼,还劝我手下的小姐换另一家娱乐城上班,这种事难道不该有个说法?” 我无语完了,这死奸商的臭嘴净特么整事,尤其是喝醉酒之后,就自己姓什么都快忘了,啥牛逼都爱往外吹,我气得都不想再管他。 明叔喷着满嘴酒气说,“老弟,你就帮帮忙吧,忘了上次谁把你救出来……” “你丫闭嘴吧!”我没好气地瞪了眼明叔,这才重新坐下来,感受着酒精里的廉价香味,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绪, “那我们就说说你这家夜总会的事吧,明叔说这里闹鬼,肯定不会有假。” 虽然我对老小子喝醉酒后满嘴炮火车的行为很不爽,但明叔从来不拿自己的专业开玩笑,既然他看到五毒油变色,那就说明这里一定走过煞。 王经理很不屑地说,“开什么玩笑,这家夜总会开业的时候专门找大师看过,连风水都是大师亲手布置的,你看到大厅养的风水鱼缸没有?” 我平静地说,“看到了,刚进来的时候确实在一楼看到几条热带鱼,不过我要跟你讲的并不是风水问题,而是涉及到鬼魂的问题。” 我没学过风水,也看不出这里有没有布置过风水,不过风水对运势的影响并不起决定性的作用,不会真有人以为,在家里开几扇窗户,多养几条观赏鱼,就能保证一辈子事业运畅吧? “而且你那风水鱼缸应该很久没人打理过,不少客人可醉了,都会偷偷把酒水倒在里面,我刚才路过的时候看见几天风水鱼都翻了肚子,要是不早点抢救估计就没了。” 第121章 王经理 王经理还是不相信,“就算店里的风水不管用,也不能说明这里一定闹鬼吧。” 我说你可以不信我的专业,只需要认真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 然后我正襟危坐,直视王经理的眼睛,“最近一个星期之内,店里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打架斗殴,比如有人横死暴毙,又或者在这里上班的员工,会稀里糊涂遭遇一些科学解释不了的事?” 我这么说可不是单纯地在吓唬王经理,经过这么久锻炼,我虽然没学会大本事,可对阴气的感知能力还有有一些的。 刚才上楼的时候,我特意观察过这里的环境,的确捕捉到了阴气存在的痕迹。 夜总会本来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什么人都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加上明叔说出五毒油变色的事情,我笃定这里近期肯定发生过邪门事件。 果然经过我的质问后,王经理的嘴唇有点发飘了,不自然地颤抖了两下。 不过这家伙心理素质不错,把微表情管理得很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叹气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和闹鬼有关。” 明叔见事情有门,赶紧偷偷把我的钱收起来,嘿嘿笑道,“我就说嘛,五毒油不可能出错,你这里绝对不干净!” 王经理迟疑地看看我们,“你们真懂这方面的事?” 明叔刚要拍胸脯保证,我就把他拉回来,生怕这老小子又跟人乱承诺,同样站起来对王经理说,“我只能说自己有过这方面经历,或许能帮你出一点意见,但不保证一定能搞定。” 王经理不说话了,表情有点纠结。 迟疑再三,他最终还是客客气气坐下来,让门口的胖保安给我们换了一瓶真洋酒,边喝边说出了自己上个星期的经历。 王经理是夜总会的安保主管,说好听点是经理,说直白点就是老板专门雇的打手。 夜场隔三差五会有人喝醉酒来闹事,王经理的主要职责就是看着他们,别把事情闹太大。 就在上周五,有个客人在包厢喝多了,非要拉着“包房公主”玩点刺激,可惜遭到拒绝,于是就在包厢大吵大闹,还砸了柜台里的东西。 对付这种人,王经理自然不会客气,马上找了几个小弟,把人带到后巷帮忙醒酒。 那个醉鬼被保安痛揍了一顿,趴在地上狂吐,王经理就点了支烟在旁边等着,打算等醉鬼清醒之后,再跟他聊赔偿问题。 结果醉鬼在地上吐着吐着,竟然引来了一只流浪黑猫。 这只猫很瘦,全身都是黑色,油黑发亮,没有一丝杂毛,不知道是不是被醉鬼的呕吐物吸引,居然趴在那儿,舔舐起了醉汉的呕吐物。 王经理觉得有趣,就靠在墙上看,但没多久他就看到了吓人的一幕。 只见醉汉吐得越来越厉害,慢慢翻起了白眼,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也不再是酒水和吃下去的的东西,而是大口的鲜血。 这些鲜血粘稠得好像果冻一样,里面似乎还掺杂着一些肉块,王经理看呆了,连香烟烧到手指没感觉。 那只黑猫就这样趴在地上小口吞咽,把醉鬼吐出来的鲜血和肉块小口小口吞下去,一边咀嚼,一边发出的喵呜喵呜的叫声,声音特别狭长尖,好像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忽然,黑猫停止咀嚼,把脑袋扬起来,露出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又开始对着王经理咧嘴,好像人类一样发笑。 “它嘴巴咧得很大,那种笑声特别恐怖。” 说起这段遭遇,王经理也止不住擦汗,哆嗦脸说,“我家以前也养过猫,但我没见过野猫跟人一样发笑,你都不知道那种场面有多吓人。” 我默默点头,说然后呢。 王经理说自己吓惨了,扭头去捡地上的啤酒瓶,打算把黑猫吓跑,可回头的瞬间,那只黑猫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醉鬼还趴在地上,好像刚才出现的都是幻觉。 王经理怕出事,战战兢兢跑去把醉鬼搀扶起来,没想到醉鬼的脸居然变得跟那只黑猫一样,同样对着自己发出奸笑,瞳仁也变成了白色, “我好像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一张特别扭曲的人脸,完全形容不出那张脸的长相,总之就是恶心,特别吓人……” 王经理在道上混迹多年,胆子不算小,但还是当场吓得屁滚尿流,一愣神的功夫,醉鬼已经狞笑着朝他扑过来,嘴里还不断发出小孩哇哇的尖叫声。 然后王经理就“啊”了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之后,感觉脑子胀痛得不行,跟喝了一斤假酒一样,刚才的醉鬼和黑猫全都不见了。 王经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紧爬起来跑回办公室,那之后他调了监控,可监控显示的画面跟自己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我明明看到了那只黑猫,但监控里什么都没有,醉鬼也没有扑向我,他吐完后自己爬起来走了,是我一个人对着空气在那里大喊大叫……” 说起这些,王经理的表情很忐忑,不断跟我强调,说自己以前当过兵,又在道上混过几年,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的事情没少干,绝对不是个孬种,可那种幻觉画面却差点把他吓尿崩了。 我点头表示理解,摸着下巴说,“阴灵最擅长的就是利用怨念入侵大脑,给人制造一种强烈的精神幻觉。” 这种幻觉会把人的恐惧不断放大,王经理这种还算好的,至少他很快就清醒了,没有受更深层次的影响。 王经理不淡定道,“这么说我那时候看到的都是幻觉了?” 我点头又摇头,“既然监控里没有出现黑猫,而你又看到了,那就说明黑猫的确是你受怨气影响之后,自己主动臆想出来的东西,但那并不全都是幻觉。” 这时明叔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找胖保安要了一张湿纸巾,擦完脸后冷静分析道,“也许黑猫就是阴灵幻化出来的产物,它真正的目标是那个醉鬼,因为你也在旁边,打断了它的好事,所以才吓你。” 王经理喃喃说夜总会怎会有这种东西呢,更诡异的是他昏迷之前,好像听到小娃的哭闹声,这就更奇怪了。 明叔笑道,“不奇怪,这个‘鬼小孩’很有可能是被人从外面带进来的。” 王经理说,“谁会从外面把它带进来?” 明叔没有继续往下讲,故意钓王经理胃口,说刚才的酒账还没结呢。王经理马上赔笑说,“只要你们能搞定这件事,账单全免,我再一人包一个大红包。” 第122章 查找源头 听到这句话,明叔马上笑起来,好像四十岁老光棍入洞房似的,笑嘻嘻地打酒嗝说,“安啦,有我和老弟在,保证没问题!” 我无语得直翻白眼,站起来说,“你在哪里看到那只黑猫,带我们过去看看吧。” 王经理不敢耽误,马上说,“那你们跟我来吧,小胖,你也跟我来。” 他嘴里的“小胖”是刚才那个带我上楼的胖保安,身高一米八,体重怕不得有两百四五十斤,一身的大肥肉,还长了张娃娃脸,也不知道也怎么当上夜总会保安的。 我们一起坐电梯下楼,在王经理的指引下来到夜总会后巷。 这里背对主干道,后巷很偏僻,不远处就有个垃圾桶,里面装满了各种酒水和垃圾。 王经理指着垃圾桶旁边的一块空地,说自己当时就是在这里教训醉鬼的。 我和明叔一起走过去看,地上确实有一摊干涸的呕吐物,说明王经理说的都是真话。 明叔取出口袋里的东西,掏出五毒油,在旁边感应了一下,情况和我预料的差不多,五毒油很快有了变色的迹象,但程度并不深。 这说明后巷确实出现过鬼魂,但鬼魂早就离开了,只剩下一点残存的阴气,五毒油感知并不明显。 王经理指着装五毒油的瓶子说,“这是什么玩意?” 明叔给他解释了一边五毒油的用途,王经理的想了想,“既然变色不严重,那就说明那个鬼已经走了,以后应该不会影响夜总会生意吧?” 明叔冷笑说才不是,酒吧夜店这种地方,天生就适合藏污纳秽,那东西就算当时走了,以后也保不准会再次出现, “而且五毒油一直都有感应,说明这个阴灵走得不远!” 我也认同明叔看法,让王经理先不要说话,闭上眼睛仔细感应起来。 修法这么久了,我的进步不大,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因为身上那种降引的缘故,导致我能够感应出阴气的存在,有时候比五毒油还要好使。 当我闭上眼睛用心感知了一下后,忽然捕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正从夜总会后门方向慢慢飘出来,我马上睁开眼睛,扭头往后门看过去,结果一回头就看到了那个胖保安。 “奇怪了……” 我有点惊愕,急忙从明叔手上抓过五毒油,走到胖保安身边绕了一圈。 果然,当五毒油靠近胖保安的时候,颜色又变得更深了一些。 王经理和明叔同时惊呼,“阴灵不会就藏在你身上吧?” 胖保安大惊失色,急忙后退两步,使劲丫头说,“王哥,别开玩笑了,我身上怎么可能有鬼呢,我现在很清醒。” “如果阴灵不在你身上,为什么五毒油靠近你的时候会变色?” 明叔马上来劲了,要求胖保安站着别动,自己则伸手去掏裆,王经理很纳闷,问明叔解皮带干什么,明叔说,内裤是不洁之物,有辟邪功效,他想脱下来盖在胖保安头上试试。 我哭笑不得,说你也不嫌脏,还是别费这个劲了,鬼不在这个保安身上,从五毒油变色的程度来看,他应该是近期接触过那个鬼,所以沾上了一部分阴气,但还远没有到被阴灵附身的地步。 我走向一脸茫然的胖保安面前,看着他脸上的青春痘说,“哥们,方不方便让我搜一下身?” 起初胖保安有些抗拒,不愿意配合,直到王经理说,“小胖,站着别动,林大师又不会害你。” 胖保安只好举着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看上去特别滑稽。 我在他身上搜了一遍,最终从口袋里掏出几样东西,一部手机、一盒烟,还有钱包和打火机,最后是一块散发着香气的手绢。 我拿着五毒油挨个尝试,手机和钱包都没问题,香烟打火机也很正常,直到五毒油接触那张手绢之后,变色的效果马上加重了几分。 看来问题就出在手绢上了。 我偏头看向胖保安,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身上为什么会带这种手绢呢。胖保安表情有些扭捏,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说, “手绢不是我的,是兰姐的,上次跟她在电梯里遇上,兰姐的外套拉链卡住了,是我帮她弄开的,然后兰姐就送了我这个手绢,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呢。” 说起这件事,胖保安一脸幸福,呆呆地摸着下巴,嘴上一直在淌哈喇子。 我奇怪地说,“兰姐是谁?” 王经理咳嗽一声解释道,“兰姐是夜总会的头牌大美女,长得特别漂亮,干这行十几年了,有不少固定的客源,老板很器重她。”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那这个兰姐目前在不在夜总会坐台? 王经理把头摇了摇,说今天不在,这几天她身体不太舒服,请假回家休息去了。 明叔马上露出贱笑道,“她今天不在,明天应该回来上班吧,能不能把她交进你的办公室,让我和这位头牌大美女好好探讨下人生意义?” 王经理满头黑线,干咳道,“可以倒是可以,就是夜总会的麻烦……” “放心,等明天见了这个兰姐,多半会有答案。”明叔酒劲已经过去了,他头脑很清晰,显然约兰姐见面并不是出于好色。 王经理想了想说,“没问题,那明天还是这个时间,我把兰姐交到办公室跟你见一面。” 聊完我们就打算回去了,王经理可能是不放心,要走了明叔的手机号,表示明天下午再联系。 回去的路上我问明叔怎么看这件事。 老小子笑笑说,“这还用说吗,这个兰姐肯定有问题。” 我问他凭什么这么肯定。明叔慢条斯理地向我解释,“老弟你还年轻,有些事情感触不深,但老哥是花丛老手了,对女人的年龄和身材变化规律掌握得特别通透。” 老小子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看起来特猥琐。 正来讲,去夜总会坐台吃的是青春饭,很少有女人能连续从事这行超过十年, “再漂亮的女人都有保质期,一旦超过30岁就开始走下坡路,尤其是这种风尘女子,因为纵欲和夜生活不规律,所以老得特别快。” 可这位兰姐却在夜总会干了十几年,还能成为这家夜总会头牌,这根本不正常。 “试想一下,一个快40岁的女人,哪怕再漂亮身体也该下垂了,怎么可能讨这么多大老板欢心?” 明叔很笃定地说,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这女人肯定是给自己上了什么手段。 我说,“比如尸油唇膏?” 明叔哼笑一声说,“尸油唇膏算什么,还有比这狠一百倍的,总之你耐心看着吧,明天晚上答案肯定能揭晓。” 第123章 兰姐 回去休息了几个小时,天很快就亮了。 我们一起去了铺子,恰好看见勇哥正在跟韩莹开玩笑,明叔马上打趣道,“姓魏的,你个老小子该不会想吃嫩草吧?” 勇哥翻白眼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这么恶心,昨晚去哪儿鬼混了,黑眼圈这么重,没睡好吧?诶,怎么林峰你脸上也有这种重的黑眼圈,不会是瞒着我去大保健了吧?” 我很无语,“你脑子里除了大保健能不能有点别的,我和明叔是去办正事。” 勇哥很意外,还不等他追问什么情况,明叔就给了他一张清单,让勇哥抓紧跑一趟,去外面把这些材料买回来。 尽管有些不高兴,可勇哥对生意还是挺上心的,赶紧开车去了综合市场置办晚上需要用到的东西。 我和明叔则没精打采地坐在椅子上打哈欠。 韩莹懂事地递来茶水,问我们昨晚到底干嘛了,怎么一副睡不醒的样子。 我没好气地指着明叔说,“这老小子大半夜跑夜总揽业务,害我也没能睡好觉。” 韩莹一听“夜总会”三个字,马上撇嘴,给了我们一人一个大白眼,说臭男人,真不正经,原来是去了那种地方。 明叔笑着说,“你别误会,虽然昨天叫了好几个妞,可那些都是我一个人的,跟老弟没关系,他真的是去办正事。” 韩莹说才不信呢,男人去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是办正事。我见事情越描越黑,赶紧打断,让韩莹别问了,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生意。 “才懒得管你们!”韩莹好像生气似的走出店铺。 她前脚刚走,明叔就贱兮兮地碰我胳膊,说老弟你艳福不浅呐,在泰国有个莉莉等你,回了国内又有韩莹陪着,真特么让人羡慕。 我满头黑线,说你丫闭嘴吧,我和她们是最纯洁的男女关系,才不像你想的那么脏。 “都特别扯到男女关系了,哪儿还有纯洁的?”明叔不屑一顾,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贱笑,搞得我有点想抽他。 下午勇哥回来,替我们带来清单上的东西,一包熟石灰,一把糯米,几个生鸡蛋,还有一些朱砂和红线之类的。 明叔叹气说,“国内就是不方便,很难搞到驱邪的阴料,只能用这些土方子代替了,老弟,到时候你可得出多出点力,被让阴灵跑了。” 我说,“你丫可真想得出来,自己吹出去的牛皮让我来顶锅,也不想想我究竟有没有本事驱邪。” “哎呀,有我指点你怕什么,小事情一桩,你又不是没干过。” 老小子每次都这样,不出事的时候恨不得把牛逼吹到爆,一有事就往我身后躲,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死坑货。 一直待到下午六点,王经理把电话打来了,“林大师、明叔,你们怎么还不来,我都快等急了。” 明叔似笑非笑说你急什么,怕我们跑路赖账不成? 王经理苦笑说哪儿呢,就是经过昨天的事,他稍微有点害怕,万一事情得不到及时处理,影响生意就不好了。 在他的催促下,我和明叔只好提前打车去了夜总会。本来勇哥也想跟上来,贱兮兮地说自己好久没逛过那种地方,陪我去见识一下也好。 我拦下他说,“我们是去驱邪的,待会儿可能会遇上脏东西,你要是扛得住就去。” 勇哥这才打住了念头。 来到夜总会的时间还早,楼下没有正式营业,王经理早就等不及了,赶紧邀请我们去办公室。 进屋后我询问那个兰姐什么时候到场,王经理说快了,“兰姐通常是晚上八点过来,因为她是店里的头牌,业务骨干,没有严格的上下班限制,只要能给老板创造利润就行。” 趁着等待的时间,我很好奇这个兰姐究竟长什么样子,就问王经理有没有她的照片,有就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一下。 昨天那个胖保安立刻笑着说,“有的有的,我表哥抽屉里有所有女员工的资料。表哥你快拿出来吧,让两位大师欣赏一下也好。” 王经理很无奈,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随后拉开抽屉,取出一沓坐台女的入职文件,上面有她们每个人的证件照。 很快我就看到了这位兰姐的照片,却感觉大失所望。 照片上的女人五官端正,长得确实蛮好看,但和大美女的定义想去很远,顶多也就七分吧。 胖保安马上解释道,“兰姐这个人不太上镜,真人比照片带劲多了。” 见他这么维护兰姐,明叔马上邪恶一笑,“你小子经常偷看人家照片吗,老实交代,偷看照片的时候有没有做奇怪的事情?” 胖保安年纪不大,被说的有些腼腆,局促道,“反正兰姐就是漂亮,比电视上的大明星还要攒劲,待会儿你们看过就明白了。” 他越这么说,我越好奇,打定主意一定要见到真人。 就这么等了两个小时,王经理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回来对我们说,“兰姐已经过来了,要不要马上让她上楼的?” 我和明叔都迫不及待道,“那还等什么,赶紧让她上来。” 王经理马上对胖保安点了下头。 胖保安心领神会去下楼找人,又过了几分钟,我们听到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扭头一看,大门被推开了,一阵香风吹进来,随即出现了一个穿着蓝色旗袍的中年女人,正在胖保安追星捧月的目光注视下走进办公室。 我马上看了一眼,果然这个女人长大特别漂亮,个子高挑五官白皙,尤其是那双紧绷的大长腿,简直开叉到了肚脐眼,天生媚眼,眼波好像水纹一样流转,我看了都忍不住要流口水。 奇怪的是一向好色的明叔却得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仅没跟我一样沉醉,反倒用力在我虎口上狠狠掐了一把。 我虎口传来刺痛,顿时清醒了不少,想起明叔的话,赶紧咬了一口舌尖,再次看向兰姐到时候,吓得差点把眼珠子掉进裤裆。 这个女人前后对比的差距也太大了,刚才还觉得美若天仙,等我清醒后再看,发现她脸上的粉涂得比墙灰还厚,各种浓妆艳抹,把自己画成了一个妖精,简直都不像个人了。 其次我还在这个女人身上捕捉到一股强烈的阴气,比昨晚发现的浓烈了十倍。 等到明叔掏出五毒油,才发现油渍已经黑成了浆糊色,没得说,这女人肯定是利用邪术在增强自身的魅力。